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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雷和韩梅梅的失败与伟大-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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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污垢打交道,活该最后要化为乌有。她的成绩原本就比较好,可是有些朋友不知为何,进了高三就变得很古怪,经常在考试前夕时,顶着一个黑眼圈对她说:“哎,韩梅梅,糟糕了!昨天你复习了没,烦死了,我昨天一点都不想看书,很早就睡了。”不知在提防她什么。
为什么不把眼光放远点?你的竞争对手不是身边的人,不是我,而是全中国数百万学子。为什么人总是只看眼前?那就别怪我把你变成惊弓之鸟。终于,受不了的韩梅梅露出灿烂的笑容:“有啊,我几乎读了个通宵,没想到现在精神还很好,今天的考试很有把握。”
更加祸不单行的是,她又要转学了,这都拜她父亲大人所赐。她爸爸别的特长没有,兴趣倒是有两样,一是结婚,二是离婚。每次她父亲换一个老婆,她就要换一个学校,她很奇怪自己怎么会陷入这样的怪圈。这次她父亲娶进门的是第四个老婆,也是她换的第四个学校。她觉得她父亲并不关心她,不然不会在她的高三下学期,她的人生中至关重要的半年,让她转学。
火车依旧不紧不慢地开着,活像享受夏天休假的圣诞老人。她的父亲大人倒是挺有情调,带着她和她的新妈妈,说这一路风景很好,坚持要坐火车。她的新妈妈更是拿出腔调教育韩梅梅:在人生的道路中要偶尔停下来欣赏路过的风景,不要只知道赶路。韩梅梅不卑不亢地说:“阿姨,大道理谁不懂,问题是我现在能停得下来吗?”于是她爸爸又是了解又是同情地看了看自己的女儿。
话还没说完,火车就进了地下通道,眼前顿时一片黑暗,疲倦的韩梅梅干脆闭上了眼睛,等到拐出来的时候,韩梅梅听到耳旁一声声克制住的赞叹声:“真美啊!”心里有点疑惑,一睁开眼,就看到两旁一望无际的油菜花海,野外的热风呼呼地吹着,一亩接着一亩的油菜花,像是没有尽头地摇曳着,中间偶尔点缀一两间白墙黑瓦的小屋,更衬得那金黄色的颜色浓烈得像是阳光流溢的色彩,连接在后面的是无垠的碧蓝的天,天空的朵朵白云在那里张牙舞爪,只有梵高的眼里才会出现这样的浓墨重彩!韩梅梅彻底爱上这样的轰轰烈烈,心情大大激荡起来。
没人褒扬他,韩梅梅的父亲不得不亲自动口,在那里得意地表扬自己:“所以说,人不能永远待在一个小地方,那样只会变笨。这就是我经常转移生活地点的原因,你看,这里多美!”
韩梅梅光顾着欣赏风景,这才是青春张扬的颜色,为什么我们的青春要被学校逼得那般惨白无光?既然姹紫嫣红开遍,怎能全都付于断壁残垣?韩梅梅心里直赞叹,根本没时间搭理她的爸爸。
经过这片原野,就到了他们要去的小城,小城虽然没有原来那个住的商业城市那么繁荣,却让人过目不忘,因为它另有一种热腾腾的质朴,一种斜阳般的暗红。红,一定就是这个城市的名字。他们下了车,安顿了一下,韩梅梅也不顾自己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身体困乏,自个儿先到城市逛了一圈,这个城市很特别,有很多香气四溢的小吃,街道大部分都用青白色的石板铺就,虽然地处商业街,两旁的商店却都是仿古建筑,一律用红砖砌成,堂皇古雅,韵味十足。窗棂是雕花的白色石雕,在一簇红中特别亮眼,屋顶上是白色的燕尾脊,斜斜向天穹飞去,宛如一弯弦月。
她心中充满着新奇兴奋的泡泡,可惜一想到还要去学校报到,她心情就黯淡了下来,她有好的成绩,但觉得自己可不是个标准的好学生。何况,她爸爸早就和她说了,这次转过去的那个学校发生了一件奇闻,校务处主任早晨起来,要出门的时候,竟然被门口的东西绊倒了,起来一看,是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帽子上插着一枝红杏,而且用心良苦的是,那枝杏花的树枝上还特意被用墙漆涂成白色,意寓:红杏出墙。校务处主任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血使得那红杏开得更红艳。他那河东夫人和他狠狠吵了几次架后,校务处主任就开始准备狙击幕后黑手,可是凶手显然是个聪明人,再没出现了,校务处主任始终都没抓出人来!以至于校务处主任疑神疑鬼,每个对他笑的同学,不分青红皂白一律归为嘲笑,因而加倍地怒气冲冲,对付学生也更加不可理喻了!当然校务处主任的担忧有科学依据,“六人定律”认为,地球上的一个人到另一个人的距离,中间不过隔着六个人,一个秘密如果六个人知道,和全地球人都知道有什么两样?那么,是不是可以说是地球人都知道校务处主任的“绿帽事件”?韩梅梅心想这还真是奇事一桩,不过哪里的学校校务处主任都是和学生对立的,不过这里的学生似乎更有种一点。
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学校一般雷。她第一天对路不熟,坐着公车去上课,看到公车的座位上竟然有人写着“校务处主任苏师勇吃屎。”下面竟然还有几个人小字的跟帖,“天天吃屎哦。”“他说很好吃!”“他不配做校务处主任,他是校墓处主任!”也不知道是哪个学校的校务处主任,看来是非常惹人讨厌,所以那么多人要让他背着骂名每天逛遍全城。
学校里最巍峨的建筑就是中间白色的礼堂,斜落的四十五度大屋顶,正面是六根三层楼高的罗马柱。估计这就是校长和校务处主任等人的豪华“墓地”。韩梅梅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自己班级所在的楼,正要走进去,竟然被背后一个非常凶狠的声音喝住:“你是哪里的学生,你穿成这样子?”
她转过头,一个拿着教科书、书上放着一根教学长尺、黑着一张脸的中年男人出现在她面前,这人脸上皱纹千沟万壑,隐藏在大黑框眼镜里的眼睛虽然小却依然能胜任心灵窗户的美称,感受到他那冷酷的灵魂。
韩梅梅还没说话,他又恶狠狠地看着她,那种恶并不是装腔作势,即使他沉默地站在面前,你同样会感受到那种他不怒而威的气势,当然,说的是淫威。他上下打量她,斥责她:“你没校服吗?怎么不说话!你这裙子多长,你这鞋子几公分!还有你这头发,你还有个学生的样子吗!你的班主任是谁?”
韩梅梅没头没脑地就被他骂了一通,心里一气,才不管这个男人是谁,立刻就冷冷地回应他:“我不知道。”
“你这什么态度,你这什么态度?跟我到校务处去。”那个老师果然被她激怒了,立刻使出杀手锏,要带她进那白色大礼堂。
韩梅梅一向记录良好,从未到过那种鬼地方,当然不想第一天来这里上课,就跟这个男人去那“墓地”开拓视野,于是看了他一下,又冷静地回答:“为什么?我确实是不知道,我刚转学,今天第一天来这里上课,也没有校服。”
那老师听到这里,怒气才有点消退,但还是不悦地说:“那你应该早点说。”
韩梅梅最不怕摆事实讲道理,继续有理有据地说:“老师没说完,我不会插嘴的,我尊敬每一位老师,这是应当的礼仪。”说完,又带出浅浅的笑,让人捉摸不到她是讽刺还是真心。
男老师听起来虽然有点不爽,却也不便反驳,只是压低了声音,指给她人生的明路:“头发快去剪短,每天打理这头发要多久,还有时间读书?领完校服,不要再穿得花枝招展,你这样不但影响自己学习,还影响到了别的同学。”
韩梅梅心里很生气,难道他认为她是专门来这个学校孔雀开屏的?影响其他学生学习?她就穿个连衣裙而已,这里的学生意志力到底有多薄弱?还是,其实薄弱的是老师?还有,她看上去是到处和男同学搭讪的人吗?她觉得恶心,不想回答。
中年老师紧紧盯着着她的脸:“怎么不回答?”
韩梅梅有很不舒服的感觉,但还是勉强抿着嘴说:“哦,老师说完了啊?我会遵守学校的校规。”
中年老师才点点头,放过了她,就往楼里走去,天公作孽,韩梅梅的方向竟然与他是一致的,她可不想和他一并走,免得又在那里听他大唱only you,便原地等了一会儿,直到看不到他的人影后才走进去。到了班级门口,正要进去,竟然发现讲台上站的竟然是刚才的那个老师,怎么可以这么出师不利?她可是第一天来这里上课,简直就是不祥的预兆,她感觉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不禁又倒退几步看了一下门牌,心中悲凉,是这个教室没错啊!
几个本就无心早读的学生也惊奇地看着她,当然,大部分学生依旧埋头只读圣贤书,没有时间管门前是流氓还是圣贤。那个老师也看到在门口徘徊的韩梅梅,就皱着眉头问:“同学,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还慢条斯理的,你知不知道你已经迟到了?”
韩梅梅万分不情愿地说:“我好像是这个班级的!”
那些埋头苦读的终于又有一些抬头看了她几眼。那个老师问:“你是韩梅梅?”
韩梅梅点点头,那个老师于是挥手让她进来,肃穆地说:“你就是韩梅梅啊,进来,我正等你呢。我是校务处主任苏师勇,也是你们班的政治老师。”
这名字真是荡气回肠啊,这名字真是记忆犹深啊,韩梅梅忍不住要笑出声来,校务处主任奇怪地瞪了她一眼:“有什么问题?”
韩梅梅忙收敛了笑容,说:“就是觉得老师你的……这个名字挺勇敢的!”校务处主任一听她这形容也真有点傻了,第一次听到有人用勇敢来形容名字的。
教室下有人扑哧一声笑出来,校务处主任的眼睛如闪电一闪,立马就照出元凶,呵斥道:“吉姆,你不认真早读,上次月考成绩那么烂,你有脸笑啊?你戴个墨镜干吗,你上早读戴个墨镜干吗?”
韩梅梅顺着他的眼光看台下的吉姆,吉姆一头金黄的头发,如同风吹麦浪。雪白的脸上有两个小酒窝,看上去又是阳光又是调皮。吉姆还是笑嘻嘻的,没有说话。校务处主任绝对不允许有学生在他的眼皮下这么没有规矩,触犯他的威严,他的威严就像是少女的贞操一样重要。他于是怒道:“快把眼镜摘下来!听到没有!”
吉姆嘀咕了一下:“真的要摘下来啊?”
校务处主任咬牙切齿地说:“废话。”
吉姆这才不情不愿地把墨镜摘下来,乍一看,还以为墨镜之下另有一副墨镜,校务处主任嘴快就说:“你变魔术啊,到底戴了几个……”然后一看,原来是因为他的两只眼睛都成了黑青色!中国什么时候又把国宝熊猫团团圆圆带往英国展览了?
很多同学都大声笑了出来,严肃的场景土崩瓦解,守不住贞操的校务处主任勃然大怒:“你又跟谁打架了!”
吉姆委屈地说,特意带了点孩子气的撒娇:“没有啊,我是在路上摔倒了,老师,我读书读太多,近视太深了。”为了书本苦撑成这样,还真是死得其所,流芳百世。
校务处主任懒得理他,又说:“我不想因为你一个人浪费大家的宝贵时间。”又回头对韩梅梅说:“你的班主任还没来,我就帮你安排下座位,这里就剩李雷旁边的一个位置。”
没想到这又让他又有了重大的新发现,他叫道:“李雷,李雷?李雷还没来?”看到李雷的位置果然空无一人。
在他的眼皮下怎么可以出现这样的事情?他恨不得每个学生都是机器人,只有他遥控一下,他们才能动一下,又或者用金箍棒画出个圈圈,他们只能在圈圈里面兜圈子。他抓狂地问班级学生:“你们班长还没来?这个学期第几次了?你们班主任选的什么班长,我早就说应该换了他!这成何体统?”
韩梅梅心想,看来校务处主任对这个李雷好似很不满,但班主任却一直护着这个人?这个班级好像个个都很有故事,与自己以前死气沉沉的班级大相径庭,韩梅梅非但没有忧虑这学习氛围,奇怪地,血液里反而充满了新奇和莫名的愉悦。她自己先走下去,坐到自己的位子上。
校务处主任还在那里鬼叫:“等一下李雷过来,让他来校务处找我!”
韩梅梅听到旁边有好多人在替李雷忧愁:“糟糕,李雷要被召唤到校墓处了……”甚至有人要通风报信:“怎么办,要不要先通知他一下……”看来,自己素未谋面的新同桌李雷同学还是挺受同学欢迎的。
韩梅梅正低头要放好书包,听到门口一个声音说:“报告老师,我迟到了。”这个明朗的声音有着火车经过的那片油菜花的原野那样的生机,韩梅梅抬头,几乎马上又笑了出来,来的那个人竟是个伤残人士,用石膏和白纱布包着一条手臂,吊在脖子上。
校务处主任几乎要被这些学生气到昏厥,恨不得变成如来佛祖一掌拍死他,但还是压住怒火,问:“李雷,你这又怎么了?”
李雷神智清明,中气十足地回答:“报告老师,我这是骨折了!”
下面有很多学生都悄悄在笑,只剩下几个十分用心读书的尚在挣扎。
校务处主任对李雷那种自以为是的小聪明特别反感,瞪着他说:“我知道你骨折了,很得意吗?问你怎么就骨折了!”
李雷很是伤感地说:“报告老师,谢谢老师关心,怎么骨折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很痛啊!”他晃了晃自己的伤手,似乎要引起校务处主任的同情。
可惜“校墓处主任”是出了名的铁石心肠,这个不听话的李雷已经让他不快很久,于是他冷着一张脸充当判官,继续审问他:“别想就这样混过关,你是不是又和吉姆打架了?”然后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吉姆一眼。吉姆赶紧无辜地摇摇头。
“嗯。”没想到门口的李雷倒是一口答应了。
“什么?”校务处主任一时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就应承了,倒是有点疑心了。同学们更是惊讶,要知道,打架会被记过,李雷和吉姆都已因为热爱打架被记了两三次小过了,这下两个人可都完蛋了。李雷和吉姆不和已久,他这招学的是《倚天屠龙记》里面同归于尽的招式“天地同寿”吧。
然后,李雷又露出一脸无邪的笑容:“在梦里,然后我就从床上掉下来了!然后就骨折了!老师,我错了,我不应该没经过校务处批准,就胡乱做梦。”
校务处主任明白这家伙又在卖弄他自己那些自以为是的小聪明:“你以前可从来没有这么笨过!”
“嘿嘿,谢谢老师对我的肯定。”对这一点,李雷深表赞同,终于,两人头一次达成了空前的一致。
“校墓处主任”脸色黑得跟经久没刷的锅底一般,这家伙思维敏捷,好几次都反被他将了一军,他对着他非常有涵义地点点头:“你别想骗我,我会查出来的。”
“谢谢老师关心。”李雷笑嘻嘻地说。
全班的人都笑起来了,这个李雷,得罪校务处主任可不是一次两次了,疯狂挑战校务处主任底线,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他估计终有一天会自食恶果的。
韩梅梅虽然很不爽这个刚见面的老师,但也不太欣赏这个新同桌,你知道的,有些男同学就是年轻气盛荷尔蒙过剩,就是喜欢这样出风头逗得大家大笑,哗众取宠,引得群体关注,她对这种人一向采用俯视态度,因为觉得他们还未发育成熟。
校务处主任警告李雷:“安分点,李雷,就剩半年了,不好好把握,继续这样下去,以后有你后悔的。”又看向韩梅梅:“还有,她是你新来的同桌,从××城中转过来的,品学兼优,希望你好好向她学习。”他虽然完全不了解韩梅梅,但是已经断定韩梅梅品行完胜李雷。
于是李雷也回头去看韩梅梅,对着她露出笑容,他的眼睛像是澄澈的大海,蜂涌起青春的浪花。韩梅梅对他的一点反感瞬间倾塌,心里不禁莫名的一阵紧张和好奇。其实他都不算英俊,剪了个简单的短发,头发往上翘起,利落清爽,脸上稚气未脱,配上那双眼睛,似乎稍显娃娃脸。而且因为青春期的关系,没有一点点的多余脂肪,显得骨骼清奇。那种挡不住的峥嵘生气却让人无法忽视,就像是一匹年轻的野马。
他走下来坐到她旁边,朗朗的读书声已经把刚才的事情掩盖得无影无踪,他对她眨了眨眼睛:“我好久没同桌了,欢迎你啊。我叫李雷,雷震子的雷,雷锋的雷。”
韩梅梅对他笑:“我叫韩梅梅。”
这个班级所有的女生都穿着规规矩矩蓝白相间的校服,留着不到肩膀的头发,脸色苍茫,无胸无臀,像是被定期剪裁得整整齐齐的草坪,反而显出韩梅梅的特别。韩梅梅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像是清风轻吻绿叶,李雷不禁重复了一下:“韩美美?”
韩梅梅笑着摇摇头,然后拿起笔来,在新买的笔记本上写上俊秀的三个字:“韩梅梅”。
“韩梅梅。”至普通至平凡的一个名字,不知道为何,李雷却觉得这个名字余韵袅袅,他又对她露出笑颜,肯定而郑重地说:“我以前是不喜欢梅花的,现在,开始喜欢了。”
对于第一次见面的人讲这样的话未免唐突,但是由他这样的人讲出来,用这样毫无杂质的口气,韩梅梅竟然一点都没有觉得突兀和反感,只是有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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