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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鸭绿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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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没有配给赵文晖,如果赵文晖有了这样的女人,赵家的后人肯定又健壮又英俊,个个都像先人一样勇猛,响水村算啥?就是整个花红峪镇也没得比!
解决了所有的问题,九住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乡俗的保护下无忧无虑地过他的帮套生活了,可他却无时无刻不感到别扭。村里人的眼睛诡秘闪烁,这些眼睛无处不在,注视起他来肆无忌惮,仿佛每个汗毛孔都不放过……自从他拉了帮套后,作为一个正常健壮的男人不能独自拥有一个女人的羞愤和自卑开始压得他无法抬头,在响水村,他总是作为半个男人存在,人们的一颦一笑,孩子的一打一闹,无意中总会带给他深深的伤害。
《寂静的鸭绿江》13(4)
有一天,景玉哭着跑到他面前,手指墙外的孩子说:“叔,你快替我给他一个大耳刮子吧!”九住每听到景玉喊他“叔”,心里都涌起无名的恼怒和伤心。他耐心地问景玉:“咱为什么要打人哪?”
景玉说:“他天天见了我就问,夜个你讷跟你阿玛和你叔睡在一铺炕上吗?你讷是跟你阿玛睡一个被窝还是跟你叔睡一个被窝……”
九住往墙外一看,那个晒得像黑炭似的孩子飞快地眨巴着绿豆眼儿,缩头蹲到墙根下哧哧笑起来。九住一气之下作恶地拿铁锨撮一锨牛屎冲墙外孩子蹲身的地方扔出去。不一会儿,一个娘儿们扯着满头牛屎、哭哭啼啼的黑炭跑到赵家门前骂起来,骂得很难听……可想这样的话,在村里人嘴里不知滥嚼过多少遍了,九住强壮的内心只要一想起那些话,就无法忍受,他的思想一直要求他冲破这种委屈的生活和灵芝带着景玉远走他乡,可灵芝不同意。她尽心尽意地服侍着赵文举,无论如何都不肯舍下他,她不断地说服九住,要三个人一起过下去,“这不是挺好吗?互相成全……”九住每每说服灵芝离开赵家,灵芝都这么说,她对这种现状很满意,九住心里的气就鼓着泡儿冒上来。
日子仿佛狗皮膏药,粘得一天连着一天,直到景玉死去,九住和灵芝之间最紧密的链接断了,他才在暴怒之下走出了这种让他感到屈辱的生活。
《寂静的鸭绿江》14
景玉是急着喝豆腐脑,一口呛到了气管里。
他喉咙里呼噜呼噜响着,豆腐脑紧紧地堵塞了气管,随着他尖厉的咳嗽灌入了肺部……九住眼看着景玉的小眼睛像死去的小山雀一样一眨不眨地盯着一个地方,里面的亮光一点点暗淡下去。在他的小嘴最后一下嚅动时,九住把耳朵贴到他的唇边,听到景玉叫他:“叔!”九住立刻吞了石头一样难受,眨了眨眼,把眼泪咽回去,深深的怨恨顷刻壅塞了他的五脏六腑:景玉直到死都不知道抱他的人是他的亲爹,他甚至作着这样的设想:如果灵芝早日同意跟他一起带着景玉离开赵家,景玉就不会死。
景玉在家里停了一天,下葬。
孩子死了,九住觉得和灵芝之间最紧密的那根线仿佛断了。现在只要看到灵芝,他满心都是恨怨,只要睁开眼,心里就疼得透不过气来,眼前处处都是景玉,孩子死前叫的那声“叔”,让他感到心和肺子都一齐伤透了。景玉死去的当晚,失去了理智的九住打了灵芝一巴掌后,怀着万千的怨恨昏头涨脑地抱着行李重又睡到了白凤吾家的牲口棚里,和白家的老长工挤一个炕。
半夜时,白凤吾披着青里青面的夹袄叼着玉石烟嘴来到牲口棚。
白凤吾是村长。白家不但地比赵家多,牲口也比赵家多,尤其白家两个儿子白承祥和白承实的腿脚都很健全,这让白凤吾每每暗中和赵家比试起来都心下舒坦,惟一气怯的是白家没有念大学的人,白凤吾不免深恨。
白凤吾从景玉的长相里早把什么事都猜出来了。九住进了门,他什么都没问,只是安慰九住:“死了的活不了,一个爷们儿,种子有的是,还怕不出苗吗?”
九住沉沉地说:“话是这么说,可这棵苗来得不容易。”
白凤吾不同意九住的话,“我不信。别的事不容易,这事可不难。撒把种子不用出多,出一棵苗总还容易吧?”
九住调转了话头说:“老叔,我先在你这住几天,把院杖子给你夹严实了就走。”
白凤吾手里慢条斯理地转弄着枣红色的烟袋杆儿,心里说:“走,你往哪走呢?你还长着勾勾心儿呢!”他斜斜地看了九住一眼。依他的经验,让女人绊住脚的男人是走不了的,走到天边心里也有根线牵扯着。
白凤吾抽了一口烟,心思飞快地旋转着。在他看来,九住留在赵家,赵家就是村子里的一只虎,表面看九住和赵一普不搭界,可赵家来了个虎虎实实的帮手,谁敢把赵一普晾到眼皮外去?白凤吾嘴里徐徐吐了一口老旱烟,瞍了九住一眼。他早已看出九住不是久居人下的人,何不做个人情,给他谋条出路?既为自己种了德,又看了赵家的笑话,嘿,一石三鸟哩!
白凤吾脸上的线条柔和了,突然把烟唾沫往三尺开外一吐,说:“人都说好汉不当兵,可好汉当了兵就更是条好汉了!”
九住听出白凤吾话中有话,盯着白凤吾追问:“老叔,你往下说。”
白凤吾说:“我才从花红峪镇里回来。直奉战争,山外打得乌烟瘴气,人手不够了,到乡下来招募新兵。分派给花红峪镇一个名额,镇里没人应,这个名额又往下派,可是各村互相推诿,挤对,谁也不想出头。老侄儿,你要是愿意,我看这倒是一条路子,妥了事儿,用不了三天就能走人,强似在这小山窝子待一辈子。到时候你老侄儿说不定能混上个大官,老叔见了都晃眼睛哩!”
九住一高跳起来,穿了鞋,白凤吾心里知道九住的意向,却喊:“老侄儿,你干吗?”
九住头也不回地说:“到花红峪!”
白凤吾在身后说:“嗨,说来就来,跟我一个脾气。前前后后想好了再去也不迟,你也要想到,枪子儿它不长眼睛哪……”
九住已经出了白家大院。
九住主动把兵额顶下来,等于帮了花红峪区长一个大忙,至于九住要求“区村共同筹募现小洋三千元,一次下发到手,以后死活无论”等卖身条件,区公所当即就答应下来。九住拿了钱回到鹿染撒贝,把钱一分不少地交给了娘,给她叩了个响头,就到东北军里当了兵。以后,战争间歇时,九住每每想起他离村时灵芝痛不欲生的样子心里就充满了*,可是随着岁月的流逝和战争的残酷,九住心头的*日见弱淡,最后,灵芝腮上凝着的那颗大大的眼泪反倒烙得他心里又酸又疼。人生短暂这句话他在战争里有了更加彻骨的体验,因而更加渴望平静的日常生活。两年后,九住混在死人堆里开了小差,回到了花红峪镇。花红峪这时正区改镇,镇改区,在乱世里不停地折腾着。镇里的人都知道九住在山外见了世面,识了字,所以全省统一番号的县公安大队扩编,九住理所当然地被扩了进来,驻在花红峪镇,吃了官粮,开始以大名张橡根登记在册。
《寂静的鸭绿江》15(1)
九住吃了官粮的第二天回到了响水村。他名义上是回响水村看望白凤吾,实际是想接灵芝跟他到花红峪去。他给白凤吾送了礼,在白家吃了饭,跟白凤吾聊山外的世道,挨到天擦黑才进了赵家。
赵家的院子拾掇得整整齐齐。两年的光景里赵家又拴了一挂大车,赵一普的胡子白了一半儿,可是看起来日子过得还蛮有滋味。一家人瞅着天亮抢着干完了活儿,月亮上来了,才在院子里放了桌子,借着月光吃晚饭。
九住一进院子,赵一普嘴巴上的咀嚼动作就停止了。灵芝正端着一碗土豆从屋子里走出来,她欢叫了一声,把土豆碗扔到桌上迎上来,惊喜地说:“你回来啦!”她的眼睛亮亮的,眸子里跳动着点点月光,脸上的笑容仿佛蝴蝶翅膀,马上就要飞起来。九住抑制着把她拥进怀里的冲动,把脸转向赵一普和赵关氏,客气地低声说:“我回来啦!”一块土豆卡在赵一普的喉咙里,他喉间低沉地响着:“唔,噜噜——”赵关氏赶忙起身给赵一普舀来了半瓢凉水。赵一普把脸埋进水瓢里,慌乱得驴饮一样,下意识地把半瓢凉水全部喝光了。放下水瓢他感到胸肋间都是水,所有的水又都拥挤着奔向下腹,他不停地打着水嗝,急忙站起来去了茅房。
九住礼貌地到上房里看了看赵文举,下面的谈话,就跟别人无关了……赵家人目瞪着,眼看着灵芝收拾完碗筷后红着脸不安地跟着九住出了大门。
四下里黑漆漆一片,土地的潮湿气和庄稼的清鲜气息缭绕着,在屋檐下矮墙边慢慢游走,然后顺着缝隙钻进窗子、钻进了屋。这样的气息直让人浑身发懒,劳累了一天,一旦嗅着这样的气息就会被麻翻一样沉沉地睡过去,一夜无梦,直到天亮时才会被尿意憋醒。
灵芝和九住强抑着激动的心情朝房后的青纱帐走去。
这块地的尽头有一块平展展的大石头,像一铺小炕,从前夏天的夜里,他们时常在窗棂上敲了敲,就心有灵犀,一声不响地来到这里。
黑暗中他们紧紧地拉着手,急不可待地在苞米地里穿行着,撞得苞米叶子发出刷拉拉的声响,这种声响使黑暗更加寂静,苞米秆根部生鲜的气息直透肺子,露水的味道也沁入了毛孔……
十分钟后,他们坐在了大石头上,灵芝倚在九住肩头,九住惬意地抽着纸烟。不知哪棵青草被压碎了,流着草汁,空气里弥漫着草汁的清爽味儿……
“我这回就是来接你的。”九住开口说话了。
灵芝仍陶醉在幸福中,模糊的声音在黑暗中问:“到哪去?”
“花红峪。我在花红峪有饭吃了!”
灵芝把头抬起来,吃惊说:“咱仨一块儿到花红峪去过日子?”
熟悉的屈辱在感觉中清晰地跳动起来,九住克制着激动,不满地问灵芝:“你说谁仨?”
灵芝自然而然地说:“咱仨呗!你、我、他。”
九住忽隆一下站起来:“你还叫我拉帮套?我还是个男人不?”
灵芝瞪大眼睛看着心上人,她明白了他的心:“你不带他?”
九住果决地说:“不带!”
灵芝沉吟着,小心地抚摸着九住的新制服,好半天,才为难地说:“人心真怪啊。刚结婚时把他扔下也就扔下了,可现在,我是越来越扔不下他了……”
九住目光灼灼地看了灵芝半天,坚决地说:“要过,就我和你,三个人一起过,我不干!”
灵芝受了病的庄稼一样垂了头。
九住见灵芝不说话,周身的火气都喷发起来,逼问道:“说句痛快话,你跟不跟我走?”
灵芝想了想说:“我跟你走,可咱也不能不管他。”
九住暴跳起来:“你不想扔了他,你是想扔了我?”
灵芝双手捂着胸口,可怜巴巴说:“你们哪个我都不能扔……他不是个兔子,说扔就扔,他是个大活人哪,要扔了他……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呀!”
“咋个不容易?”
《寂静的鸭绿江》15(2)
“他现在一颗心都在我身上,吃喝拉撒也都指着我,扔了他,你叫他怎么活呀!”
“他原来怎么活现在还怎么活嘛,我是个好胳膊好腿儿的男人,不能为他拉一辈子帮套,在人前一辈子直不起腰来。”
“别人说别人的嘛,你是知道的,他不过是顶着个虚名儿,又没碍着你什么事!”
“还不碍我什么事?你……”九住眉头都气红了。
“文举他虽然是个废人,可我和他已经拜了天地呀!老天爷是认这个账的。”
这话触到了九住的至痛,他本来已经坐下,又火山爆发一样跳起来,激烈地挥舞着胳膊说:“你和他拜了天地,我可没和他拜天地。他要是个孩子,我就带着他,可他是个男人,我不能带着他出去丢人,就这话!”
灵芝见九住执意不肯,也硬气起来,说:“已经到了这步,你说怎么办?我把他扔了,你高兴了,可你让他怎么活?”
“他怎么活是他的事,我管不着!”
“你管不着,我能管得着!不行,我不能扔了他,你要带我走,就连他也带着,你不带着他,就是住到金銮殿上,我也不会跟你去,我也‘就这话!’”气鼓鼓地扭了身子。
两个人刚刚还好成那样,转眼就翻了,鼓着眼睛不说话。赵文举成了梗在灵芝和九住中间的别扭。九住意外地眨着豹子眼,知道灵芝性情倔强,他张口结舌地站了半晌,最后愤然扔了烟头,大踏步消失在黑暗里。留下灵芝独自坐在大石头上,听着黑暗中渐渐远去的脚步声,默默流下了两行懊恼的泪水。
《寂静的鸭绿江》16(1)
九住的心塌了,像春天山谷里融化的脏冰块一样愤怒得承受不住,随着翻腾的春水,哗啦一声朝低洼地里冲过去。夜里,他伤心地躺在空寥寥的被窝里,思前想后,越想越对灵芝充满了怨恨,一颗心寂寞得难受,无论什么都做不下去。这样心烦意乱六根不净地过了一个月,转天正逢花红峪集市,他在分署里坐着想了半天,还是无精打采,百无聊赖地踱到集上。
花红峪是个大集,每到集日,方圆几十里的乡亲都早早来赶集,卖草药的、卖猪崽的、卖大柴的、卖山参的、卖狍子肉的……山里水里,应有尽有。
九住心沉意懒地挨个摊前走走停停,低头望望,又匆匆走开,心里塞了干草一样乱得站不下,他抬头看了看太阳,心里犹豫起来,一次次试图说服自己:“不然就把赵文举也一同接来?三个人一块儿过?”可是一个声音马上制止他说:“不行!我好歹是个爷们儿!”可是不带着赵文举,灵芝又不肯,灵芝的脾气也是骡子一样倔呀!九住想得心都焦了,嘴里干苦得难受,此刻他全部的指望就是赵文举快快死了吧!九住一边为自己的愿望抱愧,一边观瞻着愿望的可行性,可是他知道赵文举虽气息微弱,却舒缓而内敛,活得比自己还好哪!这样一想,九住不由得绝望起来,对灵芝的恨意马上跳到赵文举身上:这个该死的瘫子!
九住又走到一个卖猪崽儿的摊前,脑子里继续胡乱地想:如果不肯妥协,和灵芝的事就梗成了死扣儿;如果妥协,一个有胳膊有腿的爷们儿却顶个帮套的名儿,在花红峪也混不下去……他站在装猪崽儿的大囤子边,跟许多人一道看囤子里的小猪,小猪吱吱叫着,所有的人都有说有笑,打量斤两,估算价码,他却心神涣散,充耳不闻,只感到朗朗晴日,百爪挠心,一颗心烦躁不安,无处安顿。
九住在嘈嚷中神游了一会儿,内心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又急忙从人群里挤出来。正不知挤到哪里去,只听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肩头蠕动着,缓缓爬到他的耳边,轻声搭讪着说:“喂,你看猪哪?那是个公猪还是母猪呢?”配合着这个声音,一只柔软的小手怯生生地摸索上来。九住感到手背痒起来,他生气地甩开这只软手,一回头,却不由自主地直了眼……身后是一个身材窈窕的小寡妇,苍白的脸儿,红薄的唇,一件宝蓝色的家织布偏襟上衣边上绣着彩绦,自家做的纳底儿青布鞋,鬓上斜插一朵小白花儿……
见九住转过身,她千娇百媚地斜眯着一双吊梢眼,眼波儿火星子一样直往九住身上抖落,直到把他烧冒了汗。
小寡妇见九住被她吸住,立刻骚情万种地拉着他的衣袖小声自我介绍说:“我叫白木兰,后街的。瞅瞅,你的衣服都绽了线,领口该洗了,走,去我家缝缝……我看到你吃烙地瓜了,我烙的地瓜片儿比他烙的好吃……”
九住抗拒着自己,心一横,大踏步走开了,可是他的心上却长出了一把小钩子,轻轻地挂在了白木兰身上。夜里,被窝里孤单寂寞,白木兰的影子就从九住的枕边浮上来,把一对大白瓜一样的乳房贴在他的脸上,乳房越来越大,直到把他捂得快要窒息,他才从梦里惊醒过来……
白木兰仿佛看透了男人那颗软弱的心,她像一棵柔软的水草,一心一意地往九住身上缠绕。九住只要结束公事来到镇子里,必定会见到白木兰。她充满*的身影耐心地撩拨着九住,没人的地方常常颤翘着屁股紧走几步,从篮子里给一个单身汉变出可口的东西:粉子饺、菠萝叶饼、苏叶饽饽……九住吃馋了的舌头在嘴里咕噜着,擦着嘴巴,心口不一地躲闪着眼神儿说:“大嫂,以后,别……别再给我送……东西了。”
白木兰水波儿一样摇晃着身子,*说:“唔——,我没你大,别叫我大嫂,什么叫大嫂?说来说去大嫂还不就是个母的?”斜眼儿看着九住嗔笑,九住一颗心软颤得再也受不住,鬼使神差,心还在原地站着,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跟在白木兰身后,绕开扰攘的人群走进了小茅道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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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鸭绿江》16(2)
此后,九住总是身不由己地绕过人群,悄悄来到白木兰家。他喜欢白木兰家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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