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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鸭绿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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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到了江里,还没听个响呢,就没了!天下没这个道理!亲家,天下没这个道理!我的钱也不是江水潮来的!那是我撅着屁股到土里刨出来的!”他心疼地把一只长满汗毛的大手捂到胸口上,再次把目光转向媒人,雄赳赳地挥了挥另一只手说:“老姊妹,丑话我说在头里,灵芝要是不回婆家去,我也不说别的,大不了给文举再娶一房媳妇完事儿,可我的彩礼亲家可是要一分不少地退给我,哪怕掉个边儿都不行,这是规矩!”
  如果这样李摇环保媒不成不但坏了名声,自然也要退媒金,她弹簧一样跳到地中间,激动地张开双手扬着马脸保证说:“哙!大哥!我李摇环还没保过这样的媒哪!她曲灵芝要是敢不回婆家……”她张口结舌地瞪着灵芝妈。
  灵芝妈像一只风吹雨打年老色衰的母鸡,一缕羽毛覆到前额上,阴影下她脸上的皱纹显得又深又密,她急得吞了石头一样硬起眼睛,赴死一样坚决说:“……她要是不回婆家去,我,我就一头撞死在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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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鸭绿江》5(1)
好运像地平线上的紫光一样笼罩在赵家檐头,赵家这一年里注定吉星高照,双喜临门:娶了一房好媳妇,平定了家庭内部一场小小的内乱,不久,赵文晖媳妇翁玉多又给赵家生了个男婴。赵一普一听媳妇生了个孙子,身子一软,趴在供桌上就哭了,抽抽噎噎地说:“祖宗啊,你都看见了,我赵家门庭发亮啦!”纵有千般家业,头一条就得有后人,现在赵家下一辈终于诞生了一个种子后人,赵一普决定重修家谱以待更多,如果赵家后辈再出个人物,赵一普在棺材里就要笑醒了。
  赵一普这一辈子最引为自豪的是赵家的满族血统不同于其他,据说赵家的先人是清世祖时摄政王多尔衮。多尔衮死后获罪,子孙受株连,他的后人其中一支逃难到开原,最后落脚响水村。赵家除了有弓箭,还有一把祖上传下来的宝剑,剑柄上镶着红宝石。在宝石的镶边里,隐约可见赭色的凝固的血痕。剑锋锈迹斑驳,但只要蘸水打磨,立刻寒光凛凛,削铁如泥,系祖上打天下之物。
  按旗人习俗,赵一普决定请巫师萨满来烧香跳单鼓给家谱开光。在一个良辰吉日傍晚,一对有名的萨满被请进了家门。
  两个萨满一高一矮。高个是掌坛的,生着一张疙疙瘩瘩的瓢脸,因为走村串户,风吹日晒,脸上的每一道褶皱都是死的,苦的。矮个子是陪衬的帮鼓,一双眼睛一大一小,人像一枚山核桃,又黑又硬。两人身上罩着风尘仆仆的长衫,拿着神具,表情庄严。进了门,萨满并不寒暄,而是要赵家端来一盆炭火,他就默默坐在火盆边把单鼓放火焰上慢慢烘烤着,烤过去,再烤过来。单鼓像扇子的形状,上面覆着羊皮,萨满一边烤,一边让中指在鼓面上弹击着,直到羊皮单鼓的声音越来越清脆,越来越响亮,天也完全黑下来。
  荒僻的乡村,单鼓响了,热闹就来了。无论民人旗人,烧香还愿祭拜祖先都要请萨满来跳单鼓,荒凉之地,咳咳呀呀的单鼓神调可以让人心里的痛苦舒缓下来,升起祈福驱祸,保佑庄稼五谷丰登的指望,所以跳这种单鼓叫烧“愿香”和烧“乐香”。如果有人得了病,还要请萨满巫婆来跳神。响水村的人听到单鼓声,就着了魔一样,不一会儿就人头攒动地聚到赵家,把赵家的屋子都挤歪了。屋子里插不下脚,有人就恨不能像猴子那样攀上屋梁,大头倒悬,从上到下看个仔细。赵一普这时十分慷慨大方,给没处站脚的乡亲们出主意说:“站锅台上!记住,可别掉进锅里去!”乡亲们仿佛真要掉进锅里一样你抱我扶笑成一团。
  赵家北墙一面大芦席,席上供着尚未开光的家谱,赵家先人此刻缩成了芦席上的一对满清打扮的水印木刻画像。萨满在众人的瞻仰下神圣地设了坛,摆了祭品。一切准备完毕,掌坛萨满庄严地把单鼓抱在胸前,粗大的喉结上下跳动几次,咽了咽吐沫,运足了气力,再把粗糙的鞭子在单鼓上连击三下,羊皮单鼓顿时会说话一样惊叫起来:“嘭!嘭!嘭!”他一边击打着单鼓,一边抖动着单鼓上的铁环,铁环就响尾蛇一样“刷!刷!刷!”地响起来,油灯下的人怀着敬畏听萨满亮着苍凉的喉咙唱道:
  万里黄河弯又弯呀哎嗨,
  那个盘古爷辟地又开天哪咳咳;
  洪君老祖来得早哇咳咳,
  天塌地陷他赶上三番哎咳嗨!
  空气里缭绕着香火烟雾,流淌着沙哑神秘的曲调,动人心魄的单鼓声和神秘的祷词咒语在黑暗的屋子里虚拟出了一种庄重神奇的意境,萨满载歌载舞,咳咳哟哟,从盘古开天地唱起,唱到鸭绿江流域的历史,再唱垦荒老祖的来历,一直唱到祖祖辈辈的先人归了阴曹地府。地府里的赵家还是很庞大的一支呢!只有萨满才能看得见:
  一声喝开天堂路,
  二声喝开地狱门,
  喝开天堂行马去,
  喝开地狱领幽魂。
  三声一喝惊天地,
  四声喝开亡氏城。
  亡氏城,两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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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鸭绿江》5(2)
一盏昏来一盏明。
  明灯照的是阳间路,
  昏灯照的是亡氏城。
  屈死的魂,冤死的鬼,
  听到鼓响来赶浆水……
  嘭!嘭!嘭!鬼森森的地府随着萨满的唱词一层层打开,萨满像亲眼所见一样诉说着鬼蜮冥府的生活并忙得不可开交。他首先要替赵家恭请天灵地界的八方鬼怪神仙,再把赵家的十八辈亡魂一辈一辈请回来。奇怪的是,随着萨满的神调,屋子里看热闹的人也不由自主地恍惚起来,弥散的灯光里,响水村的人仿佛看到赵家先人正一个个从鬼蜮里走出来,争先恐后顺阳间路往家赶。他们熟门熟路地回了家,挤在大门前,兴高采烈地列队等着后人把他们往家谱上请。萨满跟各路神灵说话,给他们安座……萨满一边击鼓,一边唱,唱得人后背越来越凉,周身皮肤越来越紧,已经分不清鬼蜮和阳间了。就在人们如痴如醉的时候,掌坛的萨满不知什么时候扮上了妆,穿起了家什儿。
  穿了家什儿的萨满头戴一顶神帽,腰上系了腰铃。神帽前方插着五根座山雕翎,脑后拖着长长的寒伧的彩色布条,腰铃一响,萨满顿时浑身着了火一样疯狂扭动两胯,在地上走起了腰铃。腰铃在他两胯的剧烈扭动下发出冷森森的声音:哗!哗!哗!这个掌坛萨满是暖泉村人,讷讷就是个萨满跳神的巫婆,叔父和堂兄也是萨满,他很小的时候就跟着他们跳单鼓,走腰铃。一沾上神具,他就是个天生的萨满艺人。他的腰铃旋摆得粗犷泼辣,节奏疾骤,全身动作也热烈奔放,大起大落。舞到高潮时,还会表演“上刀山”、“房中跑马”、“大劈棺”这样的绝活儿。当单鼓声越来越稠密,雨落春江一样激越时,萨满也像鬼魂附体,全身肌肉无处不颤,眼皮耳朵腮帮子同时朝不同的方向抖瑟着。单鼓在胸前背后头上胯下,敲得千军万马风雷激荡。眼前已经看不清萨满,只看得到单鼓舞得落英缤纷。萨满一会儿在地上滚,一会儿在空中跳,如怪蟒翻身,如苏秦背剑。薄薄的单鼓一会儿纸片儿一样从腕上旋翻下去;一会儿又如鹞子展翅扶摇着从胯下浮上来。不管萨满滚着还是跳着,单鼓声都不停,节奏优美不乱,再配以扭腰掮胯腰铃旋飞,哗然作响,灯下的人看呆了,大大小小的眼珠子仿佛穿成了一串,齐刷刷地转。
  这样的单鼓要跳上整整两天。经过《接案》、《安座》、《穿家什儿》等等一系列唱段,第二天,开光的时刻终于来到了!全家立刻以年龄为序,“刷”地跪了一地:打头的是德章爷爷,之后是赵一普和赵关氏,再下一排是灵芝和玉多。玉多怀里抱着新生婴儿,婴儿已有了学名:赵景龙。再后面是灵芝的三个小姑:忆娥、夜娥、婵娥。赵文举也被赵一普和赵关氏及灵芝从炕上架起来,朝着先人牌位点了个头,就算叩拜了。全家人跟在德章爷爷身后虔诚地齐齐匍匐了身子。
  嘭!嘭!嘭!单鼓又响了,萨满又唱了!他粗糙的大手从赵关氏怀里接过大公鸡,陶醉地眯着眼,嘴里念念有词,唱着告诉大公鸡它的来历:
  你不是那凡间的鸡啊,
  是上界王母娘娘孵的那个鸡……
  头一口吃去了香主家的灾和难,
  二一口吃去了人间的苦处和灾星……
  这样的鸡才配家谱开光所用。大公鸡正是身强力壮的年龄,血旺之至,尽管它愤怒地叫着,晃头甩尾挣扎着,萨满手里的大钢针还是刺中了它的冠子。鲜红的血珠儿从锦簇一样的鸡冠子上滚落下来,萨满拿毛笔蘸着鸡冠上的鲜血,边唱边往家谱上画。随着萨满的笔画,赵家的家谱上出现了两个先人老祖的名字。
  在天连水、水连天的洪荒时代,传说一对先人老祖为这个家族开天辟地,之后才有了绵延不绝的子孙后代。后人为了不忘先祖并追根溯源,才设了家谱。家谱开了光就有了神灵,先人安享尊位,后人长幼有序尽得先祖神灵护佑,然后,这份家谱就随着这个姓氏的血脉一辈辈流淌下去,无论这支血脉流淌到哪里,凭着这份家谱,总能找得到根……萨满跳完整整的十二铺旗香单鼓,就等于诉说了一次神谕,虽然赵家所有的人都还活着,但只要看过了家谱,谁都清楚自己终了时应该写在哪个格子上,这就是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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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鸭绿江》5(3)
灵芝仰头久久地看着家谱,在神灵的召唤下,她的心理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升起了浓浓的宿命意识和对神灵的敬畏。她在等待和渴望九住的同时,很矛盾地接受了成为赵家人的事实,赵家有土地和牲畜,会成全她骨子里发家置业的梦想,更主要的,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赵家,她可以吃饱饭,有了活着的踏实。一个悲怆的声音对她长叹道:这都是命啊!这声长叹鹤唳一样反复在云端里悲鸣着,她没有别的路可走,反倒渐渐安静下来。
  

《寂静的鸭绿江》6(1)
转眼就是冬天。赵家的生活忙碌而劳苦。办喜事那天给猪喝的苞米粥,给鸡吃的高粱米都是做出来给鹿染撒贝人看的,上亲客一走,猪和鸡们的好日子就结束了,没了苞米粥,也没了高粱米,家事平定后,赵家又恢复了省吃俭用土里刨食的生活。
  赵家一家人的日常生活是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三个小姑子要顶着星星到岭后桑皮村王家新开的缫丝作坊去缫丝,赵关氏要领着两个儿媳在家纺线织布做饭喂牲口,赵一普忙时种地养蚕,闲时下江捕鱼,为了置房子攒地,全家人都兔子一样一刻不闲。
  天还没亮,赵一普就光着脊梁哆哆嗦嗦从热被窝里爬起来。黑暗中他刚摸索到身边的棉衣,屋子里就响起了他响亮的吆喝声、斥责声:“嘿!太阳上老高了!可不得了,误事儿了!”撅着屁股趴窗往外看。窗户纸外面的天上还闪着星光,点点细碎的小星星在山冈上冻得瑟瑟发抖。赵一普又换了说法:“婵娥!小懒鬼你个!快起来起来!人懒不发家,你等着喝西北风吗?”
  忆娥、夜娥、婵娥都还是贪睡的年龄,忆娥十四岁,夜娥十三岁,婵娥只有十一岁。清晨的火炕热得更体贴更香醇,没人愿意在这么冷的天气里从热被窝里爬出来,蹚着大雪,翻过大岭到缫丝厂去上工。可是谁敢不去,阿玛就要像老虎一样把她们全部吃掉。
  忆娥生性懦弱,见阿玛那屋出了声响,就急忙跟着爬起来。夜娥脾气躁,可是忆娥一起,她也嘟哝着,气急败坏地穿衣。只有婵娥,依仗着年幼,可以在被窝里多赖一会儿,所以婵娥每天早上都要因为贪恋热被窝而遭到赵一普的喝骂,有时喝骂不起作用,赵一普就要虚张声势地拿了门杠进来,直到这时,婵娥才哭哭啼啼地把小棉袄穿上,吃了饭,抽抽搭搭地跟着姐姐们去缫丝。这个家,谁都不能闲着,甚至连耗子都要扎上围裙推磨,赵一普要发家,他容不得任何人偷懒贪睡。
  赵关氏在丈夫刚睁眼时就动作迅速地先他而起了,她要点火烧水洗脸,喂猪做饭,晚一点赵一普就会吼,再惹他发急,他就会毫不客气地拿树条子抽她。
  灵芝一听到对屋里公公咳嗽,就急忙穿上棉衣起来。近来灵芝觉得身上懒懒的,她以为是夜里睡不好觉的缘故,夜里赵文举不但需要翻身撒尿,还因为他面对一个活生生的女人所产生的欲望,让灵芝难以招架。
  只要到了夜里,赵文举无论怎样拼命压抑欲望结果仍是欲望比他本人还大,他越深刻地了解女人,就越为自己的命运伤恸。灵芝的乳房又圆又大,像两只雪白的馒头,衣服一脱就在身边蓬勃地冒着热气。热气带着女人特有的体香,撩拨着他,让他热血沸腾,让他悲愤自己的命运。只要看到灵芝丰满的身体,赵文举体内熄灭的*就“腾”地燃烧起来,他的手痉挛着,像新婚时那样痉挛。灵芝忍无可忍,一只有力的手终于狠狠地在黑暗中掣住了他。他们的眼睛对视着,黑暗中,灵芝的眼睛异常明亮。
  赵文举清醒并委顿下来,说:“我不会……不这样,你说,到底咋样?”
  灵芝并未彻底了知赵文举的身体,只好心一横,把手伸到他的裆里,碰了碰那个东西,可是她顿时感到不对,赵文举的那个东西松皱得像个放了尿的猪尿泡,连跑卵猪(种猪)里面的蛋都理直气壮,自己男人的卵却似有若无,摸一把,一层皮,睡着了一样。尤其是那个命根子,怎么摇它都睡死了一样。
  灵芝吃惊地低叫一声:“我的老天爷!你这是怎么了?”
  赵文举酸楚地转过头,敏感地把后背送给了灵芝。
  灵芝望着他窄窄的后背,怜惜着问:“你身子不能动,可是这个地方,咋是这样儿的呢?”
  赵一普和赵关氏谁都没有对赵文举说起过他三岁时的事,赵文举一直相信着他们的话,说:“我命苦,一出娘胎就是这个样子。我想死,可又偏不死,急也没用!”他终于明白那个地方在他的命里死了,早就死了!突然号啕起来,随即怕阿玛和讷听到,又马上止住,屋子里响着他压抑的抽泣声。
  

《寂静的鸭绿江》6(2)
灵芝彻底明白她嫁的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了,她厌恶地皱着眉头,一颗心却不由自主地涌满了怜悯和同情,细心地替他拉了拉被子。赵文举一把握住了灵芝的手,仿佛抓握到了一根人生的稻草,细弱的哽咽断断续续在黑暗中响起来。很久,赵文举才绝望地说:“你说,这事,咱是不是就不能弄了?”
  灵芝干脆地说:“不能弄咱就不弄!”
  赵文举疑惑地说:“你愿意?”
  灵芝替他掖了掖被子:“愿不愿意都得愿意,这是命!”
  赵文举抱着灵芝的胳膊流下眼泪:“你嫁给我,就是个比黄连还苦的命!”
  灵芝强忍着泪,“唉”了一声背过身去。她听到赵文举在身后痛恨地拍打着自己薄薄的胸脯子:“世上为什么会有我这种命?哪怕能让我站起来到外面走上一回,就是立即要我去死,我也情愿!”他的黄眼珠上镀着一层薄薄的眼泪,两眼像屠宰坊里的牲口一样可怜巴巴地看着灵芝,灵芝回头受不住他的眼神,“唉”地叹了口气又背过身去……
  白天,赵文举的话不多,躺累了,就看书。那些看过许多遍的书已经被他摸得发黏,可他还是怀着初次阅读时的心情一遍遍地读下去,灵芝小心地观察,发现赵文举除了可怜之外,并不讨厌。夜里,赵文举渐渐安静下来,身边有了说话的人,日子有了奔头,他接受了身体上的现实,嘴巴倒更加勤快起来,开始悄悄把书上的内容讲给灵芝听,《斩华雄》、《七侠五义》、《三请樊梨花》,微弱的声音竟然讲得绘声绘色,灵芝不免奇怪:“你天天躺在炕上,怎么会认字?”
  赵文举得意地把自己写的字从枕下抽出来,举到灵芝眼前说:“我不但会认字,还会写字呢!文晖读私塾时,下了学,就把先生教他的字再教给我……你要是愿意,我明天也教你认字。”
  灵芝看了赵文举一会儿,眼里闪动着点点柔和的水光,摇头说:“我一看字就头晕,有你认字就够了!”
  可是播下的种子总有一天要发芽,灵芝胆战心惊地发现,她怀孕了!眼下这颗种子正顽强地犁开她的肉体,悄悄萌发着幼芽。开始时幼芽只有山梨大,后来就变成鹅蛋大了。变成鹅蛋大的时候,它就会转动了,只有灵芝才听得到鹅蛋转动时的声音,在她的体内,在她的血液里,“扑通”一声,灵芝一旦听到这个声音,灵魂就要吓得从喉咙里蹦跳出来。黑暗中,她出神地抚摸着腹部,两只望着屋梁的眼睛充满了忧虑和恐怖,这时只要赵文举轻轻碰一碰她,灵芝就会大大地吓上一跳,随即,她又把希望移植到赵文举身上,把干活太多而变得粗糙的手放到赵文举的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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