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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鸭绿江-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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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爹,天要黑了,你又要到哪旮?”没等九住开口,他胯下的枣红马往前一蹿,九住的手一扬,身子闪了一下,声音停在半空:“你别管……”枣红马甩动着火狐狸一样的大尾巴从白木兰身边跑过去,白木兰眼看着枣红马朝着响水村的方向狂奔,她所有的预感变成现实,浑身无力地倚在了杖子上,含着一泡眼泪,心里暗暗诅咒:“这个生大疔的……他到底找那个养汉老婆去啦……最好路上让他遭枪子儿!”
  九住除了从战场上逃命,从没这么发狂地奔跑过。枣红马养得膘肥体壮,干净的鼻孔微微颤抖着。九住只听风声在耳,蹚过江岔子,响水村近在眼前。
  九住熟门熟路地顺着石子小路奔往赵家,可是他刚走到大门外,就迟疑起来,最后他果断地退出来,退到村口,赵文晖被俘并于明天转移到奉天警备司令部军法处的消息他只想告诉灵芝,并不想让赵关氏知道,惨祸一件接着一件,她怕是再也受不起折腾了。
  九住牵着马心急火燎地来到小镗锣家门前。
  “嫂子,嫂子……”九住进了院子对着小镗锣家的窗户小声喊。屋子里静了一静,窗户缓缓打开了,小镗锣老了许多的脸露出来。小镗锣溜进青纱帐,躲过一劫,可据此,她的病男人却被白凤吾点派了劳工,至今音信皆无。她不但恨白凤吾,也连带着恨透了灵芝,同为女人,为什么灵芝就能囫囵着身子出来?肯定是赵家用钱买通了白凤吾。大难来了,有钱人拿钱挡着,穷苦人就得拿命来兑呀!
  一见九住,小镗锣眼里闪出惊讶,忙把窗棂挂到屋梁上垂下来的狼腿钩子上,探出大半个身子说:“哎呀,我怎么说狗总是叫,原来是黄鼠狼进了院子……啧啧,快进屋哇……”依这里的风俗,小叔子可以娶嫂子,嫂子也尽可以跟小叔子笑闹。九住见小镗锣跟他仍像从前一样随便咧咧,熟悉的亲切涌上心头,可是他心里正被火燎烤着,便勉强咧嘴笑着,习惯性地用很滑稽的腔调问候小镗锣说:“好啊嫂子!好久不见,你现在还蹲着撒尿吗?”
  小镗锣回击道:“不啦!现在跟你妈一个样啦!”
  九住吃了暗亏,可他却顾不得和小镗锣斗嘴,小声说:“嫂子,你把灵芝给我找出来,我有话对她说。”说着把怀里的驴肉包子塞到小镗锣手里。小镗锣意味深长地扫了九住一眼,说:“兄弟你进屋等着,我立马就来。”说着身子缩回去,一会儿趿着鞋从门里出来,像一只麻雀一样灵巧地蹦蹦跳跳融进暮色。
  很快,灵芝的声音就在暮色中传过来:“谁找我?你先说说是谁呀?”小镗锣扭动着瘦成一条的窄屁股,卖着关子说:“见面你就知道了,人家吃官粮了,骑洋马了,敢情还娶了黄花大闺女哪!”灵芝走近看清了小镗锣说的这个人是九住,就一动不动地愣住了,她拿手碰了碰滚烫的额头,发现自己的手凉得跟冰块儿一样。
  他们凝视了好一会儿,心里波涛汹涌,虽然什么都没说,可眼神又把什么话都说了。在四目相对的瞬间,所有的往事和爱情都清清楚楚地闪现出来,连地上忙碌着的小虫子都知道,尽管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可是他们还是彼此装在对方的心窝儿里。鸭绿江水涨涨落落,岁月消泯了恨怨,到最后,爱终归还是爱,不会变少,就像金子,不管埋得多深,只要出土,一经擦拂,还是货真价实,金光灿灿。
  九住牵着战马朝鸭绿江边走去,灵芝无声地跟在九住身后。小镗锣想听他们说些什么,见他们什么都没说,失望地回了屋子。
  江边的土地变得更加辽阔,天旱,江水退到吃水线以下,裸出了大片的水没地,水没地沿着江水,形成了一条优美的弧线。春天一来,黑黑的腐殖土仿佛一夜之间长满了茵茵碧草,夏季一到,草尖儿上就开满了鹅黄色的小野花儿。放眼远望,辽远的微微起伏的水没地像一望无际的草原牧场,两岸的青山在清爽的空气里逶迤绵延。江边,家鸭野鸭相混杂,都在水里忙着打食。它们把头扎进水里,尾巴朝天一翘一翘,双脚急速划动,水里的小鱼和更小的浮游生物就进了嗉子。上岸时,每只鸭子的嗉子都鼓鼓的,到了傍晚,野鸭飞走了,家鸭不紧不慢蹒跚着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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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鸭绿江》38(2)
九住心里出现了尖锐的痛楚,他停住了脚步,把赵文晖的信交给了灵芝,简要地叙述了一下赵文晖的情况,他看到灵芝的脸上仿佛落了一层灰,眼里闪动着泪光,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目光里有对小叔子生死的忧戚,也有对九住的爱恋和恨怨,他想问问赵家还有什么话要捎给赵文晖,嘴一张,说出的却是另外的话:“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你还记得问问我过得怎么样?呸!”灵芝又马上收起了发狠的语气,擦干了眼泪伤心地说:“我过得怎么样你还会放在心上?你是吃狗油蒙了心还是屙屎时把心屙出去了?世界上再也找不出你这么个空心人儿!”
  “嗯,随你怎么说吧……”
  “哼!说出来算是便宜了你,就是把你烧成了灰,也解不了我的心头之恨。”想了想,沉重地说:“有好几次,夜里睡不着,我都想去花红峪把你这个没良心的给生吃了。”
  “那你就把我生吃了吧,我愿意着哩!可是你为什么没去呢?”九住说着冲灵芝咧嘴讪笑起来。
  “你知道的,人再穷、再背运都不能低三下四。如果你心里有我,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会回来……”
  九住的眼睛湿湿的,伤感地眨巴着。
  灵芝伤心地看了九住半天,摇摇头说:“从小到大,我怎么就不知道你是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人?你的心比狼还狠,都不商量第二次,咱们的事,你说撂就撂了。”
  九住回避灵芝的话题:“时间过得真快!咱们有好几年没见面了吧?”
  “用不着跟我见面!你有了相好的,还当上了保甲中队长,日子过得高兴,还会想到跟我见面?恐怕不见面你反倒活得更自在呢!”灵芝想起了那些漫长的不眠之夜,眼里涌出了泪水。她懊恼自己的眼泪,可是眼泪却更加滚滚不断。
  鸭绿江平缓如镜,偶有微风吹过,水面的皱纹在越来越暗的暮霭里轻轻颤动。江水在接近天边的地方,出现了一条越来越虚的淡紫色弧线。清鲜的水味儿在身边一层一层地缭绕。九住把战马拉到青草丰美的地方让它吃起来,借此遮挡着脸上的表情。“事情都过去了,你别生气了!”九住仿佛道歉着说。
  “我生什么气?不,我就是要看看你还能在她被窝里待多久!”
  九住看着灵芝,深沉地闪烁着眼睛说:“我知道你比我还倔。可你以为我真的把你撂下了吗?我心里一时都撂不下你,还记得小时候咱们吃杏儿吞了杏核儿吧?你就像那个杏核儿,一直都在我的这里硌着。”九住拿手指了指心口。
  灵芝的腮上浮起了红霞,睫毛上的一滴小泪珠儿像一粒小钻石。四周黑下来,一轮明月正从江面上升起来,转瞬之间江水就金子一样浩亮了。战马吃草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清晰,九住把马牵到另一处,边走边说:“人只有到了年龄才会知道世事儿……这一段我总是梦到你,就是你结婚第二天晚上到我家窗前把我从被窝里叫出来的样子。一想起那时咱们说的话,真傻呀!我还想把你赎出来呢,谁想到有一天就是八头牛拉着你,你都不会回头,你对赵文举那样死心塌地,叫我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你个好胳膊好腿儿的男人偏要跟他这个可怜人治气,你就不能将就着成全他一下吗?”
  “唔……那时太年轻气盛啦……”停了停,九住压低声音:“灵芝,你说,人活着究竟是为什么呢?有时我想到我过的日子……心里真空!要是一辈子都这么过下去,活一回又图个什么呢……”
  “呸!叫你和她一被窝,睡糊涂了,你连活着图什么都不知道,真是活该!”
  “我这心里一直想着你。喏,你别不信,我说的是真心话,撒一句谎回家就叫我立刻瘟死。”
  “回家?那是你的家吗?”
  “不管是不是我都在那吃饭睡觉啊!”
  “那是你一时糊涂。尽管你在那吃饭睡觉,可说到底那不是你的家,记住,你的家在这旮,在这……”灵芝捂了捂心窝。
  

《寂静的鸭绿江》38(3)
九住眼里湿润起来,张了张嘴,还没及说话,就听到灵芝在黑暗中急迫地扭转了话题,问:“你说,我家二兄弟是不是就完了呢?”
  九住干脆地说:“那还不完?可惜他这个人了。”
  

《寂静的鸭绿江》39(1)
日本人送给赵文晖的白纸是有数的:整整一百张。赵文晖被押到奉天警备司令部军法处后,日本人数了数白纸,发现少了八张,当即怀疑赵文晖死前有秘信送出,为了证明判断的准确性,日本人在沈阳解剖了赵文晖的尸体,胃部没有纸屑,证明判断无误。日本人发了疯,对探视过赵文晖的人一个不留,个个严加拷问,最后疑点缩小到九住和送饭的崔大厨身上。崔大厨五十多岁的身子架不住拷打,几个回合就吐血而死。九住仗着一副好身板,咬紧牙关死抗着,无论怎么打,他都是一句话:“咱是乡亲,想进去最后劝劝他给皇军认个错,保条命出来,别的什么也不知道!”最后是崔大厨的死救了九住,县里跟九住相熟的警察在日本人面前把事情往崔大厨身上一推,又死无对证,花红峪镇的保甲兄弟也进城来保九住,九住才推掉了干系。出来时他半边身子都被打得溃烂了,好在日本人审完了九住,就让警察们架了他在院子里溜,筋骨活动开了,散了毒气,养养无大碍。
  九住被同僚抬回了家。
  白木兰看到九住溃烂的伤口,又急又恨。当天给九住敷了药,瞅着他睡着了,就怒不可遏地倒腾着一双秀气的小脚到了响水村。
  白木兰打听到了赵家,就刮风一样怀着愤怒撞开了赵家的门。
  赵关氏已经知道了儿子的凶讯,她三天滴水没沾牙,瘦得像一张白纸,喝了卤水一样双手抓挠着前胸,把前胸抓出了一片血痕。她昏过去了几次又醒过来,在灵芝的服侍下刚刚摇晃着身子下了地,却见白木兰进了门。赵关氏从来人的相貌上猜到了这人是谁,怕灵芝吃亏,紧紧地护着灵芝,嘴里不怯阵地说:“好个养汉老婆,她还打上门来了!”
  灵芝见白木兰披头散发一副拼命的样子,心里打着漩,不住地下沉,她张了张嘴想问问是不是九住出了事,却发不出声音,只觉一阵虚脱,五脏六腑都不见了,灵芝满头冷汗煞白着脸蹲下了。
  白木兰这次是揣了剪刀来的,只想等灵芝扑过来就放她的血,想不到灵芝脸色煞白地蹲下了,她反倒没了主意,站在那里仿佛魇住了。
  过了一会儿,灵芝被赵关氏架到碾盘上坐下。赵关氏颤巍巍地端了一瓢水给灵芝,灵芝却推开水瓢,眼睛巴望着白木兰,虚弱无力地问:“他,死了吗?”
  白木兰立即明白灵芝的所指,呸了一口,说:“没哪!他为赵家受了牵连,我看他是离死不远了!”说着坐到碾盘上,双手捂脸哭起来。灵芝也哭起来。力气又慢慢回到身上,可是她却再也没心思跟白木兰打仗了,只要九住没死,她受煎熬的心就又回到腔子里,至于白木兰骂不骂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赵关氏见灵芝没有和白木兰交手的意思,表情也和缓下来,对白木兰说:“他嫂子,别哭啦!进屋吧!碾盘上凉,有什么事咱和和气气地说。”
  白木兰一扭身子,跺着脚理直气壮进了屋。走到厨房过道里,她下意识地往对屋望了一眼,她想看看瘫子赵文举。
  白木兰坐定了,灵芝说:“他没死你找我有什么事呢?”
  白木兰怨气冲天说:“这回没死还有下回呢!反正是刀尖儿上舔血的日子,说不定哪天呢!”
  “既知道这样你不在家好好伺候他,到我家来干吗?”
  白木兰说:“我来是想告诉你,以后你别到花红峪镇上去!你们从孩子死的那天起就断了,断了!”
  灵芝从牙缝里吸了一口冷气,想说话,可是她慢慢冷淡下来,叹了口气对白木兰说:“要放在从前,你找上门来这样说话,我饶不了你,可是现在,我没心思了。”
  白木兰看了看赵家凌乱凋敝的样子,相信灵芝说的是实话。
  白木兰软了语气,说:“其实我也不想来找你,可是他沾了赵家的光儿,这次差点儿没回来哪!”
  灵芝既知九住没死,一切就都微不足道了,疲惫地问:“他现在怎样了?”
  白木兰又来了怨气,愤愤说:“怎样?没死就算拣便宜了。他的半个身子都叫人家给打烂了。”说着眼泪又流下来。她擦了一会儿眼泪,抬了头,坚决地说:“你们的事都过去了,你往后再也别跟他来往了,他现在是我白木兰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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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鸭绿江》39(2)
“他是你男人?他对谁说过?”
  白木兰拍着大腿跳到地上叫起来:“我的姐姐!这还用得着说吗?满花红峪镇的人谁不知道张队长夜夜钻我白木兰的被窝?”
  “呸!好不害臊!钻你被窝的就都是你男人?要是钻进个癞蛤蟆呢?我把你好有一比……”
  白木兰抢道:“我把你比作大野驴。你屁股大,劲儿大,我打不过你,可我白木兰也不是好惹的!”
  “不好惹?你是马蜂子屁股还是蝎子尾巴?说说吧,你不好惹能把我怎么样?”灵芝扬着下巴把肩膀一抱。
  白木兰气鼓鼓地打量灵芝,“腾”地跳起来,可她自知不是灵芝对手,只好色厉内荏把手朝灵芝脸上一指,说:“一句话:你别再缠着他!”说完生气地坐下。
  灵芝见白木兰气得一扭一蹾,很像《小寡妇上坟》里的那个小寡妇,便嘲笑说:“我以为你能把我的脑袋搬到花红峪镇上去,原来你还让我自个儿扛着它。实话说,自打张队长钻了你的被窝我就凉了心,我曲灵芝做人要志气,低三下四的事我做不来。他愿跟你过那就过吧!可这回是他来找我的,就算是邻居,他也该给我家送个信儿。”
  白木兰霸道说:“送信儿也不行!你不勾搭他,他就想起来给你家送信儿了?呸!”
  “嗬!他论斤论两把自个儿卖给你啦?连到我家送个信儿都不行?白木兰,要说好,你这辈子恐怕也好不过我们俩,我俩还在娘胎里就相好了,月下老做的媒人,他现在是一时糊涂,早晚他会回来,我等着他求我给他开门呢,我就是他的家,你不行!”
  “你是老母猪秧子——缠人草哩!你俩自打孩子死的那天起就断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响水村前半夜放个屁,花红峪镇后半夜就全知道了,这事你瞒不了人。现在你是看他当了保甲中队长,后悔了。”
  “你真能胡说八道!不错,我们是断了,可那断碴儿还是新的呢,我一接上他准发芽,你就不行。你回去告诉他,让他好好养伤,我给他留门呢……”
  “你以为他还会回到你身边?”
  “那还用说?不信咱就试试看吧。” 灵芝眼一白,望着屋梁再不理白木兰。
  打不过说不过,白木兰气得张口结舌呆住了。
  气了一会儿,白木兰又哭起来。她一路上是哭着来的,眼睛已被泪水渍得又红又肿,现在,一张脸被泪水刷了一遍,迎风一吹,像刷了一层糨糊,皮肤绷得亮亮的。
  赵关氏打了一盆温水,端过来说:“他嫂子,别哭了,山风硬,小心吹坏了脸,洗洗吧。别吵吵了,咱旗人不打上门客,我家都过成这样了,你往后再别来找碴儿踹窝心脚……”
  白木兰犹豫起来。她果真怕脸让泪水沤坏了,让山风吹皴了,就在赵家洗了脸。没有胭脂,赵关氏找出一小碗獾油,揭了蒙碗的菠萝树叶,白木兰拿小指甲挑了,在掌心敷开,擦到脸上,拍了拍,放了心,然后“呸”了灵芝一口说:“我把你这撩汉不养汉的骚货……” 小家碧玉地跺了跺脚,带着满心的失望和怆然揣着剪子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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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鸭绿江》40
日本人虽然没要了九住的命,对他却明显地不信任。九住伤好后,日本人撤掉了他的保甲中队长,只让他当了个每月拿六块钱兵饷的大头兵。六块钱兵饷的日子只够买粗米,白木兰买不成胭脂,吃不成烙饼,一肚皮怨气。九住没了官,白木兰恨铁不成钢,说话不再溜须着他,还时不时耍点小脾气,翻翻腕儿。该做饭时装病,夜里对九住再也不像从前那样百般迎合。九住心里恼火着,可他壮烈的身体夜里缺不了那事,只好姑息着白木兰,白木兰反倒以为这下子可以困一困九住,以便彻底收服他。
  夜里有事时,白木兰故意懒洋洋的,不应声,九住哄叫她了半晌,白木兰才邋邋遢遢,没滋没味儿地转过身。事儿没办完,白木兰就急着收工,抿了一下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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