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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月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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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库沃尔、拉斯海角,呜呼!

   我如今所在的地方是南纬13度,西经171度。和苏格兰正好在地球的另一边。
   七

   在摆弄《灯塔技师之家》材料的过程中,史蒂文森不知不觉地回想起了一万英里之外的爱丁堡那美丽的城市。从晨夕的薄雾中浮现出来的山丘,山丘上巍然耸立的古老城郭,一直通向圣嘉伊尔斯教堂的崎岖的西尔维特,全都活生生地在眼前浮现了出来。

   从小气管就十分虚弱的少年史蒂文森,每个冬天的早晨总是被剧烈发作的咳嗽折磨得无法入睡。不得不起床,在保姆卡米的搀扶下,裹着毛毯坐到窗口的椅子上。卡米也和少年并肩而坐,直到咳嗽平息下来,两人都不开口,一直注视着窗外。透过窗户看到的黑利欧特大街还是一片夜色,各处的街灯散发着朦胧的光线。不久,听到汽车开过的声音,前往市场的运菜车的马儿喷着白气从窗前走过。……这是留在史蒂文森记忆里的这个城市最初的印象。

   爱丁堡的史蒂文森家作为灯塔技师代代闻名。小说家的曾祖父托马斯·史密斯·史蒂文森是北英灯塔局的第一任技师长,他的儿子罗伯特继承了这一职务,并修建了著名的贝尔·罗克灯塔。罗伯特的三个儿子,阿兰、蒂维多、托马斯,也一个接一个地继承了这个职位。

   小说家的父亲托马斯作为回转灯和总光反射镜的集大成者,是当时灯塔光学界的泰斗。他与兄弟们齐心协力,从斯克里沃阿、琪坤斯起,建造了多个灯塔,修缮了许多港湾。他是才华横溢的实干式科学家、大英帝国忠实的技术官员、虔诚的苏格兰教会信徒,被称为基督教之西塞罗的拉克坦提乌斯的忠实读者,此外他还是古董和向日葵的爱好者。根据儿子的描述,托马斯·史蒂文森对自身的价值经常抱有一种趋于否定的想法,他怀着凯尔特式的忧郁,不断想到死并谛观无常。

   高贵的古都,以及居住在里面的虔信宗教的人们(也包含他的家人),曾经令青年时期的罗伯特·路易斯·史蒂文森极为厌恶。作为长老派教会中心的这个都城,在他看来完全是伪善的城府。

   十八世纪后期,这个城市出现过一个名叫蒂空·布罗蒂的男子。白天是木雕匠人兼市议会的议员,但是到了晚上就摇身一变,成了赌徒和残暴的强盗。直到很久之后,此人才现出原形并被判处了死刑。二十岁的史蒂文森认为,这个人正是爱丁堡上流人士的象征。他不再去常去的教堂,而开始出没贫民区的酒吧。

   对儿子要成为文学家的理想宣言勉强给予了认可的父亲(他最初是想把儿子也培养成工程师的),唯独对他的弃教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在父亲的绝望、母亲的眼泪、儿子的愤慨当中,父子间的冲突不断上演。看到儿子陷入破灭的深渊却毫不自知,在这一点上完全还是个孩子,可另一方面这个儿子又在逐渐变成大人,以致完全不肯接受父亲善意的劝告时,父亲绝望了。

   这种绝望,在过于自省的他身上以一种奇特的形式表现了出来。经过几番争执后,他不再试图责备儿子,而开始一个劲儿责备自己。他独自长跪,流着泪祈祷,激烈地谴责自己由于自身不到之处致使儿子成了神的罪人,并且向神忏悔。在儿子那边,则无论如何不能理解,身为科学家的父亲为什么会演出这么愚昧的行为。

   但是,每次和父亲争论之后,他总会不快地想到:“为什么一到父亲面前,自己就变得只会发一些小孩子式的议论呢?”虽然在和朋友交谈的时候,自己明明能够潇洒地大发精彩(至少是成人式的)议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始的教义问答、幼稚的反奇迹论,只能用最笨拙的哄小孩的事例来证明的无神论——从来不觉得自己的思想只是些如此幼稚的东西,可一旦和父亲针锋相对,结果千篇一律总是变成这些。不可能是因为父亲论法高明,所以赢了自己。事实上,要驳倒对教义没有做过细致思考的父亲是非常容易的。但问题是,在做这件非常容易的事情的过程中,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态度变成了连自己都讨厌的孩子般的歇斯底里,并且连辩论的内容都变得既浅薄又可笑起来。难道说,是自己身上还残留着对父亲的撒娇(也就是说,自己还没有真正变成大人),它和“父亲仍然在拿自己当孩子看”互相起作用,才造成了这样的结果吗?又或者说,自己的思想原本只是廉价的、未成熟的外来之物,当和父亲朴素的信仰对峙时,它表面的装饰部分被一一剥去,现出了真正的原形吗?那时的史蒂文森,每次和父亲冲突之后,都不得不感到这些令人不快的疑问。

   史蒂文森表明要和芳妮结婚的意愿之后,父子间的关系再度紧张起来。对托马斯·史蒂文森来说,比起芳妮是美国人、有孩子、年纪又大这些因素而言,问题的关键首先在于,不管事实如何至少在户籍上她现在还是奥斯本夫人。但是我行我素的独生子活了三十岁头一次下决心自己养活自己——并且养活芳妮和她的孩子,毅然远离了英国。父子之间变得音讯不通。

   一年后,当通过别人,听说在隔着几千英里海洋和陆地的远方,儿子一边和病魔搏斗一边每天连不到五十便士的午餐都吃不饱时,托马斯·史蒂文森终于忍不住了,伸出了救援之手。芳妮从美国给未见过面的公公寄来自己的照片,并附笔说:“照片拍得比本人漂亮很多,所以千万不要以此为准。”

   史蒂文森带着妻子和继子回到了英国。出人意料的是,托马斯·史蒂文森对儿媳大为满意。以前,他虽然清楚地认识到儿子的才华,但是总感到在儿子身上,有一种从通俗的意义讲不能令人放心的地方。这种不安,即使儿子的年龄再怎么增加也是无法消除的。但是如今,由于有了芳妮(虽然一开始反对这场婚姻),他感觉儿子得到了一个务实而可靠的支柱。将美丽、脆弱、花一样的精神支撑起来的,充满生气的、强韧的支柱。

   经过长期不和之后,一家人——同父母、妻子、洛伊德——一起在布雷伊玛(Braema)山庄过的一八八一年的夏天,直到现在史蒂文森还能快乐的回忆起来。那是在阿伯丁(Aberdeen)地区特有的东北风挟带着雨和冰雹每天呼啸不停的抑郁的八月。史蒂文森的身体如往常一样变得很糟。

   一天,爱德蒙多·高斯前来做客。这位比史蒂文森年长一岁的博学温厚的青年与父亲老史蒂文森先生也很聊得来。每天早上,高斯吃罢早饭就来到二楼病房,等史蒂文森从床上起来后,两人下国际象棋。因为大夫警告说“病人在上午不能说话”,所以这是无声的棋局。下的过程中如果感觉疲劳了,史蒂文森会敲敲棋盘边发一个暗号。这时,高斯或者芳妮就会扶他躺下,并且把被褥巧妙地铺好,使他在想写的时候随时可以躺着写作。一直到吃晚饭的时间,史蒂文森独自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接着写,写一会儿后再休息。他不停地写着一个被洛伊德少年画的某张地图激发灵感而想到的海盗冒险故事。

   吃晚饭时,史蒂文森来到楼下,因为上午的禁令已经解除,这时变得非常饶舌。到了晚上,他把当天写好的部分读给大家听。外面风雨交加,烛台的光在窗缝吹进来的风中一闪一闪地摇摆。大家各自摆出随意的姿势,听得几乎入了迷。等到读完后,抢着提出自己的要求和批评。每晚兴致有增无减,连父亲都说出“派我来制作比尔·彭斯的箱子里的物品名单吧”这样的话。至于高斯,则又是一边黯然注视着眼前这无比幸福的一家,一边陷入了沉思:“这个如花俊才的被侵蚀的肉体究竟可以支撑多久呢?眼下看起来如此幸福的这位父亲,是否可以不用见到独子先自己而去的不幸呢?”

   但是,托马斯·史蒂文森的确不用见到那个不幸了。在儿子最后一次离开英国的三个月前,他于爱丁堡溘然长逝。
   八

   一八九二年四月×日

   拉乌佩帕国王带着护卫意外来访。在家里共进午餐。老人今天非常和蔼可亲,还问为什么不来看望自己。“因为和国王见面需要领事的许可。”我刚一说,国王马上说:“那些没有关系。”并说还想在一起吃午饭,要我选定时间。约好这周四聚餐。

   国王走后不久,来了个佩带着巡查徽章的男人。但不是阿皮亚市的巡查。是所谓叛军方面(阿皮亚政府的官吏这样称呼玛塔法那边)的人。据他说是从马里艾一直走到这里的。他带来了玛塔法的信。我现在也可以读懂萨摩亚语了(虽然还不会说)。是对前几天我希望他保重的信的回信,说是很想见面,所以请我下周一去一趟马里艾。照着唯一的参考书:土著语《圣经》(看到这封“我诚告汝”式的信,对方会吓一跳吧),用结结巴巴的萨摩亚语写下同意的答复。在一周里,我将同时见到国王和国王的对头。如果斡旋有效就好了。

   四月×日

   身体状况不佳。

   按照约定,到姆黎努那个破旧的王宫赴宴。和往常一样,正对面的政务长官邸刺眼得要命。今天拉乌佩帕国王的话很有意思。说的是五年前怀着悲壮的决意投身德国军营,被装上军舰带到未知的土地时的事。朴素的表达打动人心。

   “……别人告诉我白天不行,只有晚上可以登上甲板。航行了很久以后,到了一个港口。上岸后,是片热得惊人的土地,有许多犯人在做工,每两个人的脚踝被铁索拴在一起。那里有像海滩的沙粒一样多的黑人。……然后又坐了很久的船,说是快到德国的时候,看到了不可思议的海岸。望不到边的雪白的断崖在阳光底下闪闪发光。三小时后,那片海岸消失在了空中,我更惊奇了。……在德国上岸后,在一种玻璃屋顶的巨大房子里走过,里面装着许多名叫火车的东西。然后,又坐上像房子一样有窗户有地板的马车,住进了有五百个房间的房子里。……离开德国后,又经过好多天航海,船慢慢地开进一片像河一样狭窄的海面。别人告诉我这就是《圣经》里提到的红海,我眺望着它,心里是欣喜的好奇。然后,夕阳的光芒在海面上红彤彤地流淌着让人睁不开眼睛的时候,我又被转移到了别的军舰上……”

   用古老、美丽的萨摩亚语发音和悠长的语调讲述的这些话,非常有趣。

   国王似乎害怕从我嘴里说出玛塔法的名字。喜欢说话的、善良的老人。不过,对自己目前的位置没有自知。邀我大后天一定再来看望他。和玛塔法的会面快到了,并且身体状况也不好,但还是答应了下来。以后翻译的事想拜托霍维特弥牧师。约好大后天在这位牧师家和国王碰头。

   四月×日

   清晨骑马进城,八点左右到霍维特弥牧师家。为了和国王约好的见面。但是一直等到十点,国王没有出现。来了位使者,说国王正在和政务长官谈事,无法脱身,到晚上七点左右可以过来。先回到家,傍晚又到霍维特弥牧师家里,等到八点,终于还是没有来。徒劳一场,甚感疲劳。连逃脱长官监视悄悄来会面这样的事,软弱的拉乌佩帕也做不出来。

   五月×日

   清晨五点半出发,与芳妮、贝尔同行。作为翻译兼船工,带上了厨师塔洛洛。七点船划进礁湖。心情尚低落。抵达马里艾时受到玛塔法的盛情欢迎,但他似乎把芳妮、贝尔都当成了我的妻子。塔洛洛作为翻译完全不可靠。玛塔法说了长长一段话,到了这位翻译手里,只翻出一句“我非常吃惊”。不管说什么,都咬定一句“我很吃惊”。在把我的话传达给对方时,情形似乎也一样。谈话无法进展。

   边喝卡瓦酒,边吃阿罗·鲁特料理。饭后,和玛塔法散步。在我可怜的萨摩亚语所允许的范围内作了交谈。门前院子里为女人们表演了舞蹈。

   天黑后踏上返程。这里的礁湖非常浅,小艇的船底碰来碰去。淡月如钩。划到湖心的时候,后面赶上来几艘从萨瓦伊回来的捕鲸船。十二橹四十人座的大型船舶,每条船上都亮着灯,一边划一边高声合唱。

   时间太晚了,不再回家。住在阿皮亚的饭店。

   五月××日

   早上,在雨中骑马到阿皮亚。和今天的翻译萨雷·特拉碰头后,下午再度前往马里艾。这次走陆路。长达七英里的路上一直下着暴雨。泥泞。长到马颈的杂草。跳过大约八个猪圈的栅栏。到达马里艾时已是薄暮时分。在马里艾村庄颇有一些气派的民居,高高的圆拱形茅草屋顶,地面铺着小石子,四面墙壁上门窗敞开。玛塔法的家也非常气派。屋子里已经暗了下来,椰子壳的灯点在正中央。四个仆人出来,说玛塔法眼下正在礼拜堂。从那个方向传来了歌声。

   不久,主人进来了,等我们换下淋湿的衣服后,开始正式问候。卡瓦酒也端了上来。面对列座的几位酋长,玛塔法这样介绍我:“不顾阿皮亚政府的反对,为了帮助我(玛塔法)冒雨而来的朋友。你们今后要和茨西塔拉多多亲近,任何时候都要帮助他,不可吝惜。”

   晚餐、政谈、欢笑、卡瓦酒——一直持续到半夜。当我的身体实在支撑不住时,家中一角搭起了临时床铺。五十张最上等的垫子被摞在一起,我独自睡在上面。全副武装的卫兵和几个夜警通宵守卫在房子周围。从日落到日出,他们没有换岗。

   拂晓四点左右,我醒了。一股纤细、温柔的笛音从外面的暮色中传了过来。舒适的音色。和平,甜美,好像随时会消失……

   后来才知道,笛声每天早晨都会在这个时刻吹响,据说是为了给睡在家里的人们带来美梦。多优雅的奢侈!听说玛塔法的父亲非常喜爱小鸟的声音,以致被称为“小鸟之王”,看来他的血脉也传到了玛塔法身上。

   早饭后,和特拉一起骑马踏上归途。因为马靴昨天被淋湿了,所以光着脚。早晨晴朗美丽,但道路依然泥泞。草把腰间都给弄湿了。让马儿跑得太久,结果特拉在猪栅栏的地方两次被马抛了下去。黑色的泥沼。绿色的热带雨林。红色的蟹、蟹、蟹。进到城里,听到帕特(木制的小鼓)在欢唱,身穿华丽服装的土著女孩们正走向教堂。原来今天是星期天。在街上吃过饭,回家。

   跨越十六个栅栏,骑行二十英里(前半程还是在暴雨中),讨论六个小时的政治。比起从前在斯克里沃阿时,蜷缩如同饼干里的谷象虫一样的自己,是怎样的不同!

   玛塔法是位气度不凡的老人。我想昨晚我们获得了感情上完全的一致。

   五月××日

   雨、雨、雨,好像为了弥补上个雨季的不足似的下个不停。可可的嫩芽也饱饱地吸收水分吧。雨敲打房檐的声音刚一停止,激流的水声就传来了。

   《萨摩亚史脚注》完稿。当然这不是文学,但无疑它是公正、明确的记录。

   阿皮亚的白人们拒绝纳税,理由是政府的会计报告过于暧昧。委员会也无力传唤他们。

   最近,我们家的巨汉拉法埃内被他的妻子法阿乌玛抛弃了。他很沮丧,把自己所有的朋友怀疑了一遍,觉得每个人都有同谋嫌疑,但现在看来死心了,开始寻找下一任妻子。

   由于《萨摩亚史》的结束,终于可以集中精力于《戴维·巴尔弗》。是《绑架》的续篇。曾经起过好几次头,都中途放弃了,但这次我感到一定可以写到最后。《触礁船打捞工人》过于平平(似乎还挺受欢迎,真不可思议)。但是《戴维·巴尔弗》应该可以成为继《巴伦特雷的少爷》以来的佳作。作者对戴维青年的爱,别人也许是很难理解的。

   五月××日

   裁判所长切达尔克兰茨来访。不知是什么风把他给吹来的。和家里人随便聊了会儿家常话,又若无其事地回去了。他应该已经看到了我最近投给《泰晤士报》的公开信(上面不留情面地斥责了他)。到底为什么来的呢?

   六月×日

   受到玛塔法盛宴的邀请,一大早就出发了。同行者有——母亲、贝尔、塔乌伊洛(我家厨师的母亲,附近部落的酋长夫人,拥有比母亲和我以及贝尔三个人加起来还大一圈的惊人体格)、充当翻译的混血儿萨雷·特拉,此外还有两名少年。

   分别乘坐独木舟和小艇。半道上,小艇卡在近海的礁湖里动弹不得。没有办法,赤脚往岸边走。约一英里海滩地的徒步跋涉。上面热辣辣地烤,底下稀溜溜地滑。我刚从悉尼寄来的衣服,还有伊莎贝尔白色带花边的裙子都遭了殃。中午,浑身沾满泥浆,好容易抵达了马里艾。母亲她们乘独木舟的一组早就到了。战斗舞蹈已经结束,我们只来得及从食物献纳仪式的半中腰(就这样也花了整整两个钟头)开始看起。

   在房子前面的绿地周围,搭着用椰子叶和粗布围起来的凉棚,土人们沿着巨大矩形的三条边按照各自的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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