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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三国-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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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田丰一把就抓住了庞统,“士元出去避一避,在把魏延的麾下的军队调出城,咱主公这数千兵马拉起来不容易,我可不想看到他们自相残杀。让亲着痛,仇着快呀!”
“元皓,这样不行,张白骑要是恼火起来。做事根本就不顾后果,如果没有兵马护卫,他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庞统焦急的说道:“平时,元皓你从不弄险,处处还说我鲁莽行事,考虑不够周全,现在你考虑自己了吗?”
田丰捋捋胡子,突然淡笑了起来:“士元不必担心,张白骑向来敬重我,我曾这一张三寸不烂之舌辩倒冀州群儒,难道我今日还对付不了他一个小小的武夫吗?”
“元皓,儒生总归讲道理,你跟那武夫有什么道理可讲?”庞统痛心疾首的说道:“元皓怎做事考虑如此不周呢?”
“士元不必担心,就算是说服不了他们,我还有对主公的一颗忠心,一腔热血。”
“你我都是有大才之人,怎么能想到去死?”庞统怒目而视,望着田丰。现在的他,还远远不理解田丰的举动。他虽然归附了潘凤,但是还没有田丰这跟着潘凤打家创业,建立起的这种浓郁的兄弟之情深厚。
“你不懂的,士元。”田丰捋着胡子淡笑道。
这感情庞统是不懂,如果这次潘凤身死,庞统会伤心,但是更多是因为失去了一个可以辅助的明主。潘凤的个人魅力还远远没有深入他的心中,在者,这次去主公冒失去长安,在他眼中这就是一种感情用事,缺少谋略的表现。
望了望庞统,田丰拍了拍他的肩膀。
“去吧,士元,再晚就来不及了,以后你就会懂的,士为知己者死,谁让我田丰遇到了主公……”
第五十六章 还有谁?
官署内,张白骑领着数百人群涌而入。
田丰一人静静的坐在那里,身边跟着他在庸城新收的徒弟,巴西名士陈寿。陈寿自认为才识过人,又听闻田丰满腹经纶,为潘凤重用。自认才学不在田丰之下,因此来到庸城,跟田丰论儒学,谋术。自甘拜下风,后拜田丰为师。
陈寿倒了一杯热茶,恭敬的递到田丰身边。田丰看了看群涌而入的冀州军,只是静静的拿过茶,抿了一口。
“你们来了?”
张白骑把金背大砍刀往地上,‘砰’的一插,然后对田丰拱手道:“还请军师出兵北上。”虽然礼数周全,但是样子很倨傲,言语中也透着一丝坚定。看来,如果田丰不下令,他是誓不罢休了。
田丰捋了捋胡子,叹了一口气。
“白骑,我知道你心忧主公,其实我比你还着急。但是我们不能冒失呀!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如今这队伍已经不是刚出冀州时候那一千人的小队伍了,而是一只近万人的大军。是战,是和,是进攻,还是防守。都得按规矩来。再说廖化,我认为你是一个有谋略的将军,你怎么此番也和白骑一起,义气用事?”
张白骑不屑一顾,抖了一下身后的披风,怒视着田丰说道:“哼,不论是有多少兵马,都是主公一手带出来的。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是想主公永远别回来,这样你就能据有汉中,我说的是也不是。”
一旁的廖化听完张白骑的话后,神色略微的有些动容。他放下手中的战刀,对田丰拱手道:“军师,我知道您满腹经纶,计谋超群,末将虽然愚钝,但是认为如果为人臣子,就要忠心耿耿。如今看着主公身陷长安,危在旦夕,难道我们就坐视不管?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其中隐藏的话锋,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出来了,这是在谴责田丰不忠呀!
“你们对主公忠心耿耿,我对主公的忠心天日可鉴。不过打仗不能凭着义气用事,要有谋略,要能忍耐。”田丰淡淡的说道。
“好一天日可鉴。”突然张白骑哈哈大笑,而后眼如铜铃,目光直视田丰道:“那我问你,你为何突然调集廖化和魏延的人马?是不是想吧主公从冀州带来的兵马全收拾了,然后坐拥汉中呀!不过,你想错了,廖将军虽然跟随主公时间不长,但是也是忠心耿耿之人,今日我俩,就是要问个究竟。”
陈寿也看不下去这俩武夫如此欺负自己师傅,他突然走上前来,神色激动的说道:“你们都误会军师了,刚才军师和庞统先生在这里下棋的时候,就猜到你们今天要起事,于是军师把兵符交给庞统先生,让他马上把魏延和廖将军的兵马调集到城外。”
廖化一听,神色不免动容。
刚才张白骑正和他神情激愤的谈论这件事情,庞统的调兵令就来了。廖化也没管什么命令,三七二十一就把传令兵给绑了。如果按照这说法,那岂不是错怪了军师。
“你说的可是实话?”廖化盯着陈寿问道。
陈寿用手指着门外,而后说道:“如果你们不信,自己出去看看,现在庸城内还能看到一个汉中兵吗?”
廖化倒也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肯定是误会军师了。现在细想想,军师跟随主公时间最长,而且一直任劳任怨,对主公忠心耿耿,岂能背叛主公。
不过张白骑有些被愤怒迷昏了本性,他虽然知道这是实情,但是还忍不住道:“冀州的弟兄们,田丰带的汉中兵不可靠,要靠也靠咱这几百个老兄弟,跟我杀上长安,救出主公。”
明白过来的廖化,知道不能让张白骑如此胡闹,于是在张白骑身后的他,突然趁着张白骑不注意,一个箭步冲出来,一手刀砍在了张白骑的脖颈处。
当即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就像打蔫的秧苗,软趴趴的倒了下去。
“哎!带着白骑好好下去休息吧!我在想想怎么救主公。”田丰叹息道。
……
长安外烽火连天,潘凤驾着汗血宝马就奔驰出去。西城门内外基本上已经没有了西凉军,大多数的士卒都进城去抢劫,在城外驻守的士兵到也不是很多。
刚刚奔驰到城外,在城外还是有一部分守夜的西凉军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潘凤的身上。
两个什长领着二十几名西凉骑兵就围了过来。
看了看怀里还在昏睡的貂蝉,面前奔驰来的敌兵。潘凤知道,为了蝉儿,自己避无可避。而且此战要必须胜利,可以想象,以貂蝉的姿色,如果落入这些西凉武夫的手里,那将回受到什么样的折磨。
“刺啦”一声,潘凤从裤腿上撕下一大块长条布,把蝉儿结结实实的绑在了腰间。怕一会交战的时候,她掉到马下去。可能是因为危险在即,潘凤毛手毛脚的有些粗鲁。怀中的佳人感觉到不适,皱了皱可爱的眉头后,而悠悠转醒。
刚刚一睁开眼睛,就是潘大哥那熟悉刚毅面孔。她当即就抱住了潘凤的腰身,伏在潘凤结实的臂膀里,痛哭了起来。在梦里,她感觉潘大哥即将离自己而去,她害怕,生怕一睁开眼睛,再次看到就是潘大哥尸体。
看着越来越近的西凉骑兵,潘凤并没有理会蝉儿,他左手抽出了马刀,右手持着宝剑。
“蝉儿,抱紧我。”说完,他断喝一声,冲着人群,就冲了过去。
“上,给我宰了他。”一名什长,面露凶色的咆哮道。
这二十名西凉骑兵,训练有素,得到命令后并没有慌乱的冲上去,而是五人一组,把潘凤围在了中间。潘凤战马虽好,但是此时也不敢胡乱冲锋,如果他攻击一面,必然受到其余三面的攻击,如果扎中要害,必然是死无葬身之地。
潘凤就看懂了他们的阵势,这是五人一组,四个方向轮流攻击,这让会他陷入无数的刀光剑影中,疲于奔命,等到自己力尽,轻易就能取下自己的性命。
东面的五名士兵叫嚣着率先发起了攻击,潘凤知道自己避无可避,只有一战。提着刀剑,他竟然主动的迎了上去。置之死地而后生,在这一刻他发出了惊人的战力,刀剑上的力道不可想象。
“咔嚓”一声,潘凤手中的宝剑,竟然砍断了一名士兵的短枪,然后向切瓜一样砍下了此人的头颅。鲜血溅射的他满脸都是,左臂一挥,一道银光向另外四人劈去,只听齐刷刷的‘咔嚓’声,四人的手中的短枪断裂,胸口的护心镜纷纷出现了一道血痕。
鲜血飞射,尸块飞扬。这一刀威震全场,不论是两名什长,还是周围的士兵,心里都不禁猛地一跳。
这是何等威力的一刀,能砍断枪杆的将军他们不是没见过,第一次是吕布将军曾经表演过这样绝技。第二次是陈留关前,一赤面长须,手持大刀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青龙将军。夹杂着战马的余威,一刀砍断七八人的枪杆。那简直就是杀神。
没想到今天,在这里有碰到了,在场的士兵,都是随着董卓征战过陈留的。对于那杀神将军,他们还记忆深刻。
当场所有人,立刻就扔下了手中的短枪,抽出了马刀。马刀毕竟是精铁所炼制的,不像枪杆,是木质的,容易被砍断。
趁着众人震惊的功夫,潘凤调转马身,直接向一旁的两名什长挥刀砍去,被刀锋紧逼的那名什长,挥刀一挡,随后潘凤一剑就刺入了他腹腔,鲜血四溅。这招是在张鲁攻庸城时候,魏延连斩三将时候,用过的一招。虽然有些无赖,不那么正大光明,但是战场上重要的结果。这名什长,已经歪着头,倒下了战马。
令一名什长,现在心生怯意,也知道必死无疑,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面露凶光的他,马刀一刺,刀锋直逼潘凤胸口处的貂蝉。不过由于距离很近,已经来不及避开,潘凤的目光闪过一丝坚毅,侧身略微闪躲一下,让貂蝉娇躯避开刀刃,可这一下他自己就闪不过去了。
马刀直接穿过了潘凤的右臂,剧烈的疼痛敢刺激着他的神经,甚至身子都微微颤抖,斗大的汗珠噼里啪啦从潘凤头顶落下。身子不自觉的向战马右边倒去。
但是他能倒下吗?这一倒下,就意味着失败,失败的后果他是承担不起的。汉中的兄弟,怀中的蝉儿,他们又该怎么办?想想兄弟们一个个脑袋被敌人砍下,柔美的蝉儿饱受非人的蹂躏,他岂能甘心?
就在这个时刻,他咬着牙,剧烈的疼痛敢让他浑身打摆子。在身体即将下坠的一刻,他插着马刀的右臂,肌肉再次绷紧,手中的宝剑支撑住了即将要倒下的身体。
四周的西凉军看傻了,就连他面前的什长也看傻了,甚至都忘记了要拔出马刀,他们此时都产生一个共同的心声,这还是人吗?
只有怀里的佳人,又再一次流出了心痛的泪水……
支撑身体的右臂剧烈颤抖,鲜血也浸红了臂甲,显然潘凤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只听他大喝一声,脸旁都有些扭曲,声音仿佛是厉鬼的惨叫。左手一横,马刀当空而下,面前的什长顿时从头到胸口出现了一道血痕,而后‘噗通’一下,栽倒在马下,断成了两截。
横刀立马,凌厉的目光扫视了一眼剩余的十几名西凉兵。潘凤咆哮的断喝一声:“还有谁?”
十几名西凉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顿时吓的向四周散去。
……
第五十七章 曹嵩到徐州
远处已经依稀看不见的城池,潘凤知道,自己成功,成功的救出了貂蝉。放松下来绷紧的神经后,顿时阵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觉从新而至。马背上的潘凤在也忍不住了,从马背上摔倒在地上。
貂蝉赶忙接下绑在腰间的布条,此时的潘凤已经脸色发青白,浑身都哆哆嗦嗦的,浑身都发冷,这就是失血过多的表现。
“潘大哥,你的脸色好吓人,你怎么样了?”貂蝉的声音中都带着哭腔。
“咳咳!”潘凤的嘴角渗出一丝鲜血,本来跟吕布交手,就被震伤了内脏。在加上刚才的一番激战,现在胸口气血翻涌,实在是压制不住了。不过他并不想让蝉儿为自己担心,艰难的在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道:“蝉儿放心,潘大哥没事。”
貂蝉的美眸里又再次泛起了水雾。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骗我。”
强忍着疼痛,潘凤艰难一笑,不过这笑容并不好看,脸庞甚至都有些抽搐。
“没事,蝉儿,潘大哥命硬。死不了,我现在实在提不起力气了,你帮我包扎一下伤口。”
撕开衣服,血迹斑驳,刀口像一个狰狞的毒蛇一样,攀附在潘凤健硕的手臂上。一路的奔驰,不少沙土都粘在了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上。
望着这一切,一切,那蒙上水雾的美眸,两行清泪缓缓流下……
抹了抹她脸蛋上的泪水,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潘凤艰难的笑道:“好了,蝉儿,还是快帮我包扎伤口吧!”
貂蝉这才从伤感中恢复了过来,小手轻轻把一粒一粒的沙尘拿掉,不过在每取下一粒沙尘,潘凤的身体有一阵颤抖,脸色也愈加的苍白了起来。每一次的触碰,都宛如针扎一样痛。
每一次身体的颤抖,每一分脸色的苍白,貂蝉一点一滴都看在了眼里。他是在不在忍心让潘大哥在饱受折磨了,她轻轻的低下头去,红唇贴在潘凤的伤口处,允吸那淤血,香舌轻轻的在伤口的每一处划过,搅动那粒粒镶嵌在肉里的沙粒……
徐州,太守府。
徐州太守陶谦,卧在病榻之上,接二连三的咳嗽。一旁的两名侍女,一个端着盆,一个拿着湿毛巾在一旁时候,仔细向盆中看去,陶谦咳出来的都是暗红色的血液呀!
就在此时,一个急急忙忙的身影从外边闯了进来。
“父亲,父亲,曹老太爷进城了。”一个年轻的小生急忙的说道。熟悉陶谦的人都知道,闯进来的这是陶谦的大儿子陶商,虽然大公子饱读诗书,但是为人却迂腐之极。而陶谦的二儿子陶应,养尊处优,沉迷于玩乐女色。因此常常陶谦都自叹:“后继无人。”
“咳咳。”陶谦又咳出一丝鲜血,侍女拿着毛巾在他的嘴边擦了擦,缓了一口气,这陶谦才询问道:“曹老太爷,那个曹老太爷?”
“曹操的父亲,曹嵩。借道徐州,前往兖州于父亲团圆。”陶商在一旁答道。
这一听,陶谦赶忙挣扎的想要做起来。陶商上前,扶起了父亲,只见陶谦说道:“你们赶快,赶快安排酒宴,布置仪仗,以,以王公之礼迎接曹嵩。不,快取我官服来,我必须亲自出城相迎。”
陶商虽然迂腐,但是为人是很忠厚的,尤其是很孝顺。一看父亲病重成这个样子,还要出城相迎,陶商顿时就急了。
“父亲,您有病在身,就别出城相迎了,就由儿代你就是了。”
“儿你是有所不知呀!”陶谦也是一些无奈,缓缓转过身子,就要下地。陶商一看,赶忙扶住父亲的腿,帮父亲提鞋。陶谦也是叹了一口气说道:“来的是曹操的父亲,我岂能不亲自迎接。”
“父亲,咱们于曹操素无来往,咱以礼相待就行了,您何必亲自出城迎接?还持以王公之礼,儿实在是不解。”
陶谦摇摇头,凌乱的白发,混沌的眼神,都是岁月在其身上留下的痕迹,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你以为我愿意呀!这徐州乃四战之地,北面的袁绍,东面的袁术,在加上曹操,他们都贪图我们的徐州呀!而我们徐州,兵寡将弱,我们是那个诸侯都得罪不起呀!”刚刚说完,陶谦又咳嗽了起来。
陶商赶忙拍了拍父亲的后背,不悦的说道:“父亲,既然知道曹操贪图我徐州,那为何还向其献殷勤。”
望着自己的这个不成器的儿子,陶谦是连连叹气,最近的身体越来越差了,自己百年之后可如何是好呀!
“儿呀!曹操的兖州,离我们最近,而且曹操的兵将,也最为强悍。我们灭也灭不了人家,守又守不住徐州,那我们要怎么办呀?就要向其邀宠献媚,来获得喘息之机呀!”
“儿明白了。”陶应拱手道。
……
汉中庸城城主府内。
一向沉稳睿智的田丰,现在也坐立不安。已经十几日过去了,主公还毫无音讯,是生是死还不知道。他一个做臣下的岂能不着急,曾经在崤山的时候,也曾面临过这种情况,潘凤掉崖,生死不知。可是那时候,他还没有多少归属感,如果潘凤死了,他随时都可以回到冀州韩馥身边。可是如今的他,已经扎根在汉中,和主公又有兄弟之情,怎能不期盼主公平平安安。如果主公死了,那汉中就散了,那自己还怎么实现抱负和理想?
此时,门外庞统神色不定的闯了进来。
“元皓,据萌霞关内的探子报。张鲁集结兵马,好像又要蠢蠢欲动。我估计八成是主公离开庸城的消息被他们知道了。”
田丰捋捋胡子,面露忧色的说道:“你说的不错呀!主公不在,庸城和勉县很难铁板一块,这张鲁还真会找机会伸手。”田丰在屋里来回徘徊几步,“士元,这样下去不行,主公已经十几日没有消息了,不能这样下去,我想我得去长安一代找找主公。”
“张鲁蠢蠢欲动,你我乃汉中之柱,怎能轻易离开。”庞统赶忙劝阻道。
“我实在是心忧主公,心烦意乱,难以在指挥全军了。”田丰皱着眉头,思虑了一下后说道:“士元,你看这样可好?我带五百骑,去往长安一代搜寻主公,你留下布控全局。务必要守住庸城和勉县。”
庞统也是注视了田丰一下,最近几日他日渐消瘦,所言不虚。他点了点头道:“也只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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