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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评水浒-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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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⑥ 杖断——“杖”是打屁股,“断”是判处。倒过来解释,就是“判处打屁股”。
  ⑦ 广捕——同“海捕”。相当于现在的“通缉”。“广”和“海”都是“广泛”的意思。
  且说鲁达自从离了渭州,东逃西奔,急急忙忙,走过了几处州府,正是“饥不择食,寒不择衣,慌不择路,贫不择妻”。鲁达心慌抢路,正不知投哪里去的好。一连走了半个多月,却走到代州①雁门县②地界。进了城,见这里市井闹热,人烟辏集,车马奔驰,一百二十行经商买卖,各种货物都有,十分整齐,虽然是个县治,胜如州府。
  

吴越评70回本水浒传  第二回(6)
鲁提辖正走,见一簇人围住了十字街口在看榜。鲁达看见挨满了人,也钻在人丛里听,──鲁达却不识字。──只听得众人读着:
  “代州雁门县依奉太原府指挥使司,核准渭州文字,捕捉打死郑屠犯人鲁达,原系经略府提辖。如有人停藏在家宿食者,与犯人同罪;若有人捕获前来或出首到官,支给赏钱一千贯……”〖渭州和代州相隔千里。渭州打死一个人,海捕文书居然贴到了千里之外。一方面说明当时行政能力的成熟和强大,一方面也说明当时的人命案子不是太多。不然,这种榜文,各县的城门口准贴不下。——当然,这只是小说中的描写,实际生活中,只怕不是这样。当时天下大乱,到处都是抢劫杀人,死的人,一定很多。〗
  鲁提辖正听到这里,只听得背后一个人大叫说:“张大哥,你怎么在这里?”拦腰抱住,扯离了十字路口。
  不是这个人看见了,横拖倒拽了去,有分教:鲁提辖剃除头发,削去胡须,倒换过杀人姓名,薅恼杀诸佛罗汉;直教:
  禅杖打开危险路,戒刀杀尽不平人。
  究竟扯住鲁提辖的是什么人,且听下回分解。
  ① 代州——古雁门郡,隋代改为代州,辖境在今山西代县、繁峙、五台、原平等县。
  ② 雁门县——“雁门”是古代的郡,辖地相当于今山西北部地区。但是该地区历代都没有雁门县,只在山西代县西北有个雁门关,是个著名的关隘。从书中后文所写“离此地三十里有座五台山”分析,应该是代州的五台县。从甘肃渭州到山西五台县,中间隔着一个陕西省,两地直线距离就有一千里。所以书中说“走了半个多月”。
  【简评】
  本回是《水浒》名篇,写了两件事情:一是写史进离华阴县到延安寻找师父,路过渭州,遇见了鲁达和自己的开手师父李忠。从而引出“鲁提辖拳打镇关西”的著名篇章。——本书的结构,有许多场合是从甲引出乙,再从乙引出丙。例如第一、二两回书中,就是从高俅引出王进,从王进引出史进,再从史进引出鲁达,等等。
  王进已经人到中年,反正到延安也不一定有出路(从后文史进到延安去没找到他,可见他不一定真的到了延安),如果就在史家庄住下来颐养天年,也未始不可。但王进是个有观察力的人。他已经看出来,史进不是一个老老实实、安份守己的人。与其他日受到史进的牵连,不如自己早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另找安生的地方更好。所以王进上一次离开东京,是为了躲开高俅;这一次离开史家庄,何尝不是为了离开史进呢!
  本回书前半回写史进离开少华山,要到延安去找师父。他是个有抱负的青年,不想在家乡经营田地,从小就想到边庭上去“一刀一枪,博一个封妻荫子”。这是当时多数练武的人所走的“正途”。但是史进“交游不慎”,和强盗交了朋友,又被人告发了。尽管他已经为此杀了人,也还是不愿意当强盗,只想逃离本地区,到一个远远的地方去建功立业。这是一种矛盾心理。习武的人,都愿意“广交天下豪杰”,包括“绿林好汉”,但是自己却不想当强盗。就像秦琼,他是个捕头,是专门抓强盗的,可是他的许多朋友,却都是著名的“响马”。史进既然已经“事发”,而且还杀了人,远走高飞,去延安找师父,就是当时他所能选择的惟一出路了。
  但是这里有一个明显的漏洞。请看右图:史进从华阴县到延安府去,只要顺着洛河一直往北去就可以,也不过就四五百里路,有四五天就走到了;渭州可是在华阴县的西面,先要沿着渭河上溯,再沿着泾河上溯,将近一千里路呢。而且华阴、渭州、延安是一个三角形的三个角,从华阴到延安去,是永远也不可能经过渭州的。何况这是“两条路线”,一条向北,一条向西,根本就不可能“走错”的。要说史进到延安去,经过洛川,倒是顺理成章,但是小种经略相公又不可能驻守洛川(洛川不是“边关”,北边的延安,是他的父亲在镇守),无法自圆其说。这说明古代的作家缺乏地理知识,手头没有地图,无法考证,只好信笔胡写。这样的错误在《水浒传》中不是一处两处,也无法改正,这里只能作些说明。
  鲁达粗犷正直、嫉恶如仇的性格,呼之欲出;写他三拳打死镇关西,语言十分精炼精彩。《鲁提辖拳打镇关西》和《武松打虎》,都曾被选进初中语文课本。这个人物之所以被多数人特别是弱势群体所喜欢,并不是他的性格受人崇敬,而是他“以强扶弱”的侠义行为给多数人出了气。
  鲁达是《水浒传》的主要人物,个性非常鲜明,是一百单八将中最讲义气的人。这个人具有“侠意识”和“霸意识”双重人格,但是基调是善良的。只是性格粗鲁,对他不喜欢的人,使起性子来,简直不可理喻。他的“义气”藏在心中,不挂在嘴上。对比宋江满嘴仁义道德,却尽干不仁不义的事,给人一种极强烈的反差、鲜明的对比。——这个人物,在南宋时代的《大宋宣和遗事》中,只有“反了和尚鲁智深”这七个字,对于他的出身及为什么“反了”,都没有任何交代。可见关于“拳打镇关西”、“大闹文殊院”、“大闹野猪林”等等脍炙人口的故事,都是在元代经过千口百舌的群众创作逐渐形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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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评70回本水浒传  第二回(7)
从道理上说,他身为提辖,不是小种经略相公的副手,也是助手,在渭州地面,也算是个“响当当”的人物。而郑屠不过是一个屠户,在金老儿的眼中,他算是个有钱有势的人;但在鲁达的眼中,他不过是个“猪狗一样的人”。两人的地位和实际势力,都是无法比拟的。鲁达具有“官”和“侠”两重身份。他遇见“不平之事”,完全可以用“清官意识”这个优势来摆平。从书中可以看出来,郑屠在渭州之所以有势力,正是因为投靠了小种经略相公。鲁达要救金翠莲,只要向小种经略相公说一声,甚至用不着去说,只要他自己出面,郑屠就会喏喏连声,立刻遵命照办的。那么,鲁达为什么不利用他的“有利因素”,却迷恋自己的拳头,要用武力去教训这个“泼才”呢?
  这里就有一个“大侠意识”的“先决因素”在起作用。“清官”办事,靠的是权力;“大侠”办事,靠的是武力。权力是一个整体概念,有许多“横向”的纠葛。比如要想惩治郑屠,鲁达必须先汇报,后请示,也许还要拿着“八行书”到府尹衙门去看人家的脸色。而所有这一切,对“大侠”们来说,都太麻烦,太啰嗦,甚至还有“官官相护”、“人情难却”之类的拦路虎出来阻挡。因此,要想“快刀斩乱麻”,快速处理这一类“仗势欺人”的事情,绝没有同样用“仗势欺人”的办法来得直截了当。
  退一步说,鲁达已经把金老儿父女打发走了,两个时辰以后,再到郑屠那里去“通知”他一声:“这件事情,老子管定了。像这样的事情,你小子以后少办点儿!”想来郑屠慑于小种经略相公的威势,也只能喏喏连声,不敢髭毛奓翅儿的。偏偏鲁达那天想来点儿“黑色幽默”,来到郑屠的柜台前,既不打,也不骂,却想出要郑屠亲自去切什么“精肉澡子”、“肥肉澡子”和“寸金软骨澡子”,其目的,分明是想“消遣消遣”他。这个时候,郑屠也没有想到鲁达是专门来“教训”他的,只以为是搞“恶作剧”,是来“消遣”他。直到“澡子雨”降落到他身上,这可是任何人都无法忍受的侮辱,何况还是当着那么多伙计的面,他终于忍无可忍,只得起来反抗了。可惜,自己力量不济,打不过人家。后来虽然也曾经求饶,人家可就不饶他了。
  所以说,这一回书,写的完全是“侠意识”,是“不平人办不平事”,是不能用“常规”来分析的。——如果不是鲁达,换一个“当官的”人来处理,这件事情的结局,很可能不是这样。
  我们再来一个“易位”设想:如果强占翠莲身体的是鲁提辖,打抱不平的是郑屠,其结果会是怎么样?论地位,一个是官,一个是民;论武艺,一个是将军,一个是屠户,理论或格斗的结果,肯定是郑屠大败亏输。那时候,不是郑屠拿出银子来替翠莲还那三千贯“典身钱”,就是领着金老儿父女到各级衙门去层层上访,走那条几乎人人都走不通的“不归之路”!
  由此引申出的一个严肃的命题:个人有无惩恶的权力?照理,惩恶是社会的事,或者换个说法,是衙门的事,个人强出头乃是违法。不过,当社会无力或无暇保障部分人的利益的时候,个人是否有权为自身或他人利益作出激烈的抗争?“拳打镇关西”这样的事情如果发生在今天,鲁达算是“见义勇为”的英雄呢?还是“恃强闹事”的歹徒呢?
  如果说“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是不是在纵容一种借助正义之名的“暴力”?如果说“惩恶不是个人的事”,是不是又在纵容一部分人对另一部人的利益掠夺和侵犯?这个问题,还非常不好答复。特别是在今天!
  下面看看三百多年前的伟大文学评论家金圣叹先生是怎么评价这一回书吧:
  此回方写过史进英雄,接手便写鲁达英雄;方写过史进粗糙,接手便写鲁达粗糙;方写过史进爽利,接手便写鲁达爽利;方写过史进剀直,接手便写鲁达剀直。作者盖特地走此险路,以显自家笔力,读者亦当处处看他所以定是两个人,定不是一个人处,毋负良史苦心也。
  一百八人,为头先是史进一个出名领众,作者却于少华山上,特地为之表白一遍云:“我要讨个出身,求半世快活,如何肯把父母遗体便玷污了。”
  嗟乎!此岂独史进一人之初心,实惟一百八人之初心也。盖自一副才调,无处摆划,一块气力,无处出脱,而桀骜之性既不肯以伏死田塍(chénɡ成),而又有其狡猾之尤者起而乘势呼聚之,而于是讨个出身既不可望,玷污清白遂所不惜,而一百八人乃尽入于水泊矣。嗟乎!才调皆朝廷之才调也,气力皆疆场之气力也,必不得已而尽入于水泊,是谁之过也?
  史进本题,只是要到老种经略相公处寻师父王进耳,忽然一转,却就老种经略相公外另变出一个小种经略相公来,就师父王进外另变出一个师父李忠来,读之真如绛云在霄,伸卷万象,非复一日之所得定也。
  写鲁达为人处,一片热血直喷出来,令人读之深愧虚生世上,不曾为人出力。孔子云:“诗可以兴。”吾于稗官亦云矣。
  打郑屠忙极矣,却处处夹叙小二报信,然第一段只是小二一个,第二段小二外又陪出买肉主顾,第三段又添出过路的人,不直文情如绮,并事情亦如镜,我欲刳视其心矣。
  

吴越评70回本水浒传  第二回(8)
金老先生似乎只看到施耐庵的文笔、只看到史进的为己和鲁达的为人,怎么就看不到善恶是非和国家民族呢!
  李和尚曰:“描画鲁智深,千古若活,真是传神写照妙手。且《水浒传》文字,妙绝千古,全在同而不同处有辨。如鲁智深、李逵、武松、阮小七、石秀、呼延灼、刘唐等众人,都是急性的,渠形容刻画来,各有派头,各有光景,各有家数,各有身份,一毫不差,半些不混,读去自有分辨,不必见其姓名,一睹事实,就知某人某人也。读者亦以为然乎?读者即不以为然,李卓老自以为然不易也。”
  李贽评:陈眉公有云:“天上无雷霆,则人间无侠客。”郑屠以虚钱实契而强占金翠莲为妾,此是势豪长技,若无提辖老拳,几咎天网之疏。
  王望如曰:王进奉母遇太公,避高俅之祸也;王进奉母辞太公,避史进之祸也。大郎不守家业,浪结强人,彼少华山之朱武、陈达、杨春,乃县官所捕之盗,即无醉露回书之庄客王四,出首回书之摽免李吉,折柬相邀,祸不旋踵,王教头于习武艺时,早有以窥其微矣。
  又曰:镇关西者非他,小种经略相公门下策应屠儿是他。占金老之女,居翠莲之奇,则屠儿以上,假虎威者又不知几何矣。鲁达送金老时,凳坐城门,使小二赶不着。入郑屠家,立肉案边,使小二报不得。为人为彻,是粗鲁汉极精细处。
  又曰:气之所至,拳不宽假,无所为面为善,鲁达一人而已。虽然,时当圣明,首告官司可耳,何必捐金报仇,杀身救人,为斯之激切耶?呜呼!其亦可以徵世变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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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评70回本水浒传  第三回(1)
赵员外重修文殊院 鲁智深大闹五台山
  话说鲁提辖扭过身子来一看,拖扯他的不是别人,正是渭州酒楼上救了的金老儿。〖这叫“无巧不成书”。这样的偶然性,也实在太少了。〗那老儿拖鲁达到僻静处,说:“恩人!你好大胆!现今明明地张挂着榜文,出一千贯赏钱捉你,你怎么还去看榜?要不是老汉遇见,还不得被做公的拿了?榜上现写着你年甲、相貌、贯址呢!”鲁达说:“不瞒你说,洒家因为你的事儿,那天回到状元桥下,正迎着郑屠那厮,〖鲁达说话有分寸。不说专门去打人,他说是“迎着”,也就是“偶然碰见”。〗被洒家三拳打死了,因此在逃。到处瞎撞了四五十天,不想来到这里。你怎么不回东京去,却来到这里?”金老儿说:“恩人在上:自从恩人救了老汉,雇了一辆车子,本想回东京去的;又怕郑屠这厮赶来,那时候可就没有恩人在那边搭救了,因此就没上东京去。〖想得周到。〗随路往北来,撞见一个京师的老邻居在这里做买卖,就带着老汉父女两口儿到这里来了。多亏了他,就给老汉的女儿做媒,结交本地一个大财主赵员外,养做外宅①,衣食丰足,都出于恩人。我女儿常常对他孤老②说起提辖的大恩。那个赵员外也爱刺枪使棒,常说:‘怎么能和恩人相会一面也好。’想念怎么能够得见?请恩人到家里住几天,再商议到哪里去。”
  ① 外宅——正妻之外,在另外一个宅子里养着的非正式小妾。在一夫多妻制的社会里,当时是公开、合法的。
  ② 孤老——指非正式夫妻关系中的男方。本是妓院对熟客的背称。
  鲁提辖就和金老儿同行。不过半里多路,就到了门前。金老儿揭起帘子,叫一声:“我儿,大恩人来了。”那女孩儿浓妆艳饰,从里面出来,请鲁达居中坐了,插烛也似地拜了六拜①,说:“要不是恩人搭救,怎能够有今天!”拜罢,就对鲁提辖说:“恩人,请上楼去坐。”
  鲁达说:“不用麻烦了,洒家这就要走的。”金老儿说:“恩人既然到了我这里,怎么肯放你走!”老儿接了杆棒、包裹,请到楼上坐下。老儿吩咐说:“我儿,你陪侍恩人坐一坐,我去安排酒饭来。”鲁达说:“不用麻烦,随份儿就好。”老儿说:“提辖的恩情,杀身难报;量一些粗食薄味,不成敬意!”
  女子留鲁达在楼上坐着,金老儿下楼来,叫了家中新买的小厮,吩咐丫环先烧着了火。老儿和小厮上街去买了些鲜鱼、嫩鸡、肥鹅、时新果子之类回来。打开酒坛,收拾菜蔬,搬上楼来。春台上放下三个盏子,三双筷子,铺下菜蔬、果子等物。丫环用银酒壶烫上酒来。父女二人轮番把盏。金老儿跪在地上拜。鲁提辖说:“老人家,怎么行这样大的礼?折杀俺了!”金老儿说:“恩人听我说,前者老汉初到这里,就写了个红纸牌儿,早晚一炷香,我们父女两个天天都拜哩!今天恩人亲身来到,怎能不拜?”鲁达说:“真难得你这一片心。”
  三个人慢慢地饮酒。天色将晚,忽然听见楼下砰砰地打门。鲁提辖开窗一看,见楼下有二三十个人,各执白木棍棒,口里都叫:“开门,快开门!”人丛里,一个官人骑在马上,口里大喝:“别让这贼逃走了!”鲁达以为是来抓自己的,拿起凳子,就从楼上打了下去。〖这有什么用?无非说明鲁达性格暴躁而已。〗金老儿连忙摇手,叫一声:“都不要动手!”急忙抢下楼去,直到那骑马的官人身边说了几句话。那官人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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