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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的生存守则-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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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那边廖婆子要我们搬出去!把房子让给她们住!”
67、第六十七章 若要人尊重(三) 。。。
淑雅一愣,万万没想到这白姑娘刚来便如此行事,心略略一沉,因不想第一天便跟白家姑娘起嫌隙,再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白家姑娘以后别得寸进尺,当做小亏吃了也没什么,俗话说‘小亏不吃,吃大亏’。淑雅这般想着,便点头让丫头们搬出来,又与绿竹道:“你随我来,周姐姐那边应该能让你们睡下。”
绿竹眼有不忿,碧萼瞅着空子低声对她道:“不过是个侍妾,这府里那个不是比她资历老的?你别招惹那边的人,且等着,早晚有她的苦头吃。”
宛月怕底下的小丫头们惹事,便让绿竹将搬出来的丫头们都叫到跟前来开导叮嘱。碧萼跟着淑雅出门,淑雅下了走马楼,看她的丫头已是从楼下中间的那间厢房搬了出来,而白姑娘的丫鬟正在往里搬。也不管四周若有若无的视线,直接带着碧萼往二进里周姨娘那里去了。
方才进门,便看见冯姨娘也在周姨娘的房里,两人正坐在罗汉榻上说笑,见了淑雅皆讶然道:“连妹妹怎么来了。”
才走了又来,也难怪周冯两姨娘诧异。
淑雅轻提裙摆迈进门槛,道:“周姐姐,你楼下的厢房可有空位,我的丫头没处睡。白姑娘家里的婆子好生霸道,要我的丫鬟搬出来,把厢房让给她们。”
周冯两位姨娘听言皆是惊异,周姨娘道:“空位是有,只不过你的丫头搬来这里,伺候你就不方便了。”
冯姨娘冷着脸放下了一双虎头鞋,拍着桌案对周姨娘道:“我说的没错吧,也不知白家是什么家教,一个老妈子也敢跟人横眉竖眼!连妹妹你何必怕她?!凭什么要你的丫头搬出来!那白家姑娘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物,竟把一个老妈子放纵到如此境地!”
淑雅道:“我怎会怕她,只不过以后还要相处,不想第一天跟她吵。”
冯姨娘道:“你不想要跟她吵,也要看看她有没有将你放在眼里!”
周姨娘瞥了冯姨娘一眼,冯姨娘不满地停了话头,周姨娘冲花罩子里喊了一声:“阿南。”
脸圆圆的阿南从里头走出来,见了淑雅,笑着招呼:“连姨娘来了。”又看向她家姨娘,道:“姨娘叫我。”
周姨娘道:“你去看看楼下还有多少床位,连姨娘那边的丫头睡不下。”
阿南也不问,点点头就下了楼。
冯姨娘要映霞把罗汉榻中间的小几搬下去好让淑雅坐下,淑雅道不用,让宛月搬了一个绣蹲过来靠在两人身边坐着道:“我在这坐着,那边人来人往太吵。”
三人方说了一会话,宛月就打发了绿竹过来,道丫头们已经在二进里安顿好了。淑雅点点头没二话。
到了第二日,秦氏果然没有让白家七姑娘敬茶,满府的下人也只以‘白姑娘’称呼。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一天的缘故,冯姨娘也没到白姑娘的厢房里面去,与周姨娘淑雅结伴请了安,便一起到周姨娘那里闲话,听映霞道白姑娘不喜韩府里水红的床帐子,才用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全换成了紫红色,惹得秦氏身边的婆子很不愉快,暗地里没少啐这白姑娘不懂规矩。
冯姨娘听到白姑娘换下了水红的帐子,抿着唇,嘴角挑起了一个微妙而讥讽的弧度。眼角扫过淑雅,似在等待她的意见,淑雅盯着周姨娘的珍珠耳钉,端起了茶杯慢慢地抿着,过了半响才道:“想必白家主母贤惠非常,不然白家姑娘也养不了这一身随心所欲的性子。”
冯姨娘大大地白了淑雅一眼:“连妹妹可真真嘴紧,旁人就甭想从你的嘴里听一句是非。”
周姨娘瞥了淑雅一眼,对冯姨娘道:“照我看还是连妹妹这样好,要知道姑娘家小时候不教养好,将来吃亏的还是她。这世人多阴险,非亲非故的,谁也没必要迁让她。”
淑雅笑道:“好姐姐,你也体谅体谅我,我从小便是锯了嘴的葫芦,到如今已是改不成了。”
周冯二姨娘见她当了真,便一齐笑了起来。正这时,门口有小丫鬟唤阿南,阿南走了过去,过了一会,带了一个眼生的姑娘到三人跟前,淑雅隐隐认得这是白姑娘的丫鬟,便也不吭声,见那姑娘眉眼带笑地跟阿南走了进来,笼统一礼道:“给姨娘请安。”还未等三人说话,这丫鬟就已接着道:“我家姑娘请三位姨娘过去喝茶。”
淑雅心中一诧,这白姑娘竟只使唤了个丫鬟过来请喝茶,未免有些拿大。不管她在白家是如何,嫁到了韩府来,也只是一个没有名分的侍妾。
一个没有根基的侍妾,除了家世,拿什么跟府里的老人比?
冯姨娘端着茶杯道:“可不巧,刚喝了一肚子水,回去给你家姑娘说,我们不过去了。”
前来传话的丫鬟脸色顿时有点难看,勉强道:“还请姨娘们过去喝杯茶,也不需得喝多少,我家姑娘只是想请姨娘们过去说说话。”
冯姨娘心中都要冷笑了,瞧这架子拿的。
冯姨娘面色如常道:“今天有些乏了,改日我再请白姑娘过来喝茶。”转头对周姨娘与淑雅两人道:“咱们也散了吧。”
淑雅与周姨娘自然是点头应允。淑雅与冯姨娘一起出了周姨娘的厢房,各回各房。
第六十八章 若要人尊重(四)
当淑雅上了走马楼,隔壁厢房的门拍~一声,骤然开了。淑雅诧异望去,只见白姑娘领着丫头迈出门槛,见了正从楼下上来的她,冷冷地斜了一眼,道:“瞧瞧,这不是连姨娘吗?”
淑雅笑着招呼:“白姑娘这是要出门?”
‘姑娘’俩字跟针尖一样地刺进了耳朵里,若是别人唤还可以,偏偏淑雅跟她同样都是世家庶女出身,又一样进了韩府。只不过一个做了姨娘,另一个却做了侍妾。
名分地位的悬殊让平平常常的两个字听在了白姑娘的耳里跟就实实在在的讽刺一样。激得白姑娘一腔邪火就冒了出来。只见她神色一冷,眼睛里似藏着厉火,张口便刺道:“若不是你们连家!我又怎会沦落到这里做侍妾!”
淑雅唇边的微笑一滞,余光一扫,只觉得周遭静了一静,若有若无的目光从不同的方向投射而来,凝聚在二人身上。
淑雅心里埋怨这白姑娘说话也太不看场合,就算她对韩府再有不满,也不应该在大庭广众之下毫无顾忌的宣泄。既然已经进了韩府,又是一个没名没分的侍妾。这样的身份,就算人家大耳瓜子扇到了跟前,也只能笑着道谢。
淑雅心思略转,看向白姑娘的目光里不由得带上了两分怜悯:“能进韩府,也是你我的福气。白姑娘以后便晓得了。”
白姑娘冷笑一声,这一声冷笑,端是个讥讽不屑。
淑雅,也不愿意跟她纠缠,上了楼,在白姑娘仇视的目光下关了房门。
碧萼等小丫鬟把门关上,扶着淑雅进了厅中的八仙桌坐下,宛月见淑雅脸色不对,就向碧萼投去询问的目光。碧萼道:“刚刚上楼碰见了白姑娘,没缘没故地给咱们姑娘一顿刺。”
“那是没缘没故?”淑雅疲惫地端起了宛月端上来的茶,抿了一口后,才听碧萼不忿的辩解:“她嫁来这又不是姑娘做主的,凭什么给姑娘刺吃。姑娘你还好意提醒她,照我说向她这样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的,管她让人啃了骨头去!”
淑雅斜了碧萼一眼,不想继续听她对白姑娘的评价,心里只猜着,白姑娘当众说出那样的话,只怕秦氏这两日就会有动作。
果不然,不出她所料。自那日白姑娘口出惊言后,第二天一早秦氏就派了身边管事的丫鬟过来,道,‘白姑娘乃是侍妾,未免让人说韩府没个章程规矩,暂时不能住二楼,要白姑娘现在就搬到一楼。等以后若是有福气生了儿子再抬名分,搬二楼。’
不仅如此,秦氏将白姑娘带来多余的丫鬟连裁带剪地打发卖了,若是有那白姑娘倚重的,便派到各院去做粗活。一时间白姑娘身边就剩下了一个大丫鬟。
淑雅一听见窗外传来瓷器碎裂的尖利声,以及紧接而来白姑娘气急败坏的声音。便立即让碧萼关上了厢房的门窗。也不许自家的丫鬟探头探脑看热闹。自个呆在屋里捂着耳朵忍耐着白姑娘骂完秦氏来骂她,接着连韩越泽也逃不过,也被白姑娘狠狠地骂了一顿。
只是不管她怎么骂,也没能再住上二楼。
当晚,韩越泽回来歇在了杜姨娘处,听到杜姨娘将白姑娘今天骂他的话添油加醋一番转述,不由得怒色上眉,道:“白家如此家世,没有想到竟养了这样粗鄙的女儿!”
韩越泽越想越恼,一把推开了杜姨娘的小意温柔,转身找了秦氏,也不知道与秦氏说了什么,大约是嫌秦氏对白姑娘太过宽善,以至于一个小小侍妾都敢骂到他头上来了。
许是因为吃了韩越泽一顿怪罪,秦氏也恼了,转身让人把白姑娘的大丫鬟压着来,硬说是她挑唆主子胡闹,不仅正室,连老爷都敢骂,不管那丫鬟怎么求饶哭闹,秦氏将人打得只剩下半条命,又发卖了出去。过后才派了个**岁还不会伺候人的小丫鬟过去填补空缺。
一番折腾下来,白姑娘硬是被气倒了,连床都下不了。淑雅怜她在府里没依靠,便让小丫鬟下楼去给她送药。没想到当即被扔了出来,又白惹了一顿毒骂。
经此一事,淑雅对她倒是心冷了,也不愿管她的闲事,纯粹当做没这人。
第六十九章财锦动人心(一)
夏日时分,鸀蝉呱噪,一声声,此起彼伏,撩得人越加烦躁。
碧萼坐在脚踏上,手里舀着芭蕉扇给淑雅扇风,眼看着她主子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便开口道:“姑娘若是睡不着就起身吧。奴婢去给姑娘打凉水来擦脸去去热气。”
淑雅想想也对,便依言起了身,正要穿衣时宛月撩了帘子进来道:“姨娘,冯姨娘使人请你到她那屋。”
碧萼一听喜色上眉,欢快道:“冯姨娘那有冰,姑娘咱们快点去吧,免得呆在房里热的慌。”
淑雅笑笑,知道碧萼贪凉,因为冯姨娘这时已经显怀了,冰块在这个时代又是个奢侈的东西,所以府里有了也是先供给韩越泽,以及秦氏。再下来就是有了身孕的冯姨娘,其他人是一点冰屑子都看不到。
碧萼一边蘀淑雅梳头,一边道:“昨夜里放下的西瓜已是凉了,姑娘要不要带过去?”
淑雅道:“正好,带过去吧。”
等碧萼让人把西瓜切好,淑雅也梳好了头发。扶了扶斜插在鬓角的发钗,便带着碧萼出了厢房,下了走马楼。路过堂下时,隔壁厢房的美人靠上探出了一个美人来。
“连姐姐这是要到哪里去?”
淑雅抬头笑道:“到冯姐姐那里去。”
“那连姐姐你等等我!我也一道去找冯姐姐!”白姨娘说着转身进了门,也没给淑雅回答的机会。淑雅只好站在堂下等她。
不一会,天真活泼的白姨娘又从美人靠上探出头,笑嘻嘻地道:“连姐姐,昨儿爷特地给我一个香瓜,我要不要切了给冯姐姐带去。”
“还是算了吧,爷给你的,你就自己留着吃吧。”因冯姨娘对白姨娘心怀芥蒂,淑雅知道若是让白姨娘捧了香瓜过去,难免会让冯姨娘以为白姨娘是来挑衅的。
“我自个怎么能吃下那么大的一个香瓜?不如等明儿分连姐姐一半可好?”淑雅见白姨娘站在二楼笑得春光烂漫,在她的脚下,却是病得要死的白姑娘,心中不由得一叹。纵然是世道弄人,但到底能不能活得好,还得看人自己。这两人也算同出一根,不同的是,一个如同野草在韩府里努力扎根,另一个却像是娇嫩的水仙花,如今已奄奄一息。
“那就多谢了。”淑雅微微一笑,看着白姨娘提着裙角蹬蹬蹬,快步下楼,飞似地过来搀住了自己的胳膊。好不亲密地嗔道:“好个连姐姐,要去冯姐姐那居然也不叫我,若不是我眼尖,你岂不是要撇下我自个去冯姐姐哪里纳凉?”
淑雅看她小巧的鼻子上挂满了细细的汗珠儿,知道她热的狠了。便解释道:“今儿你才说吃完了午饭困觉,我只当你睡沉了,便没喊你,哪里知道你长了个顺风耳。”
白姨娘飞着眼角瞥了淑雅一眼:“我若不长个顺风耳,岂不是让你给跑了?”
白姨娘这番嗔怪令淑雅失笑,暗道这新来的白姨娘看着挺聪慧的,怎么就没瞧出冯姨娘对得了韩越泽青眼的她怀有敌意?若不是如此,冯姨娘也不会每次约她相聚,都要想方设法落下她。
若是按早从前冯姨娘八面玲珑的性子,断断不会有如此小家子气的举动,只不过是因为怀了身孕的女人情绪波动本身就大,而韩越泽最近又特别忙碌,晚上回了府,不是到秦氏那里,就是歇在几个姨娘的屋子。其中最常去的地方便是白姨娘的屋子。根本没时间去照顾孕妇的情绪,而是完全把这个任务丢给了秦氏。
淑雅与白姨娘并肩而行,轻言浅语地向二进里走去。待到了冯姨娘的厢房后,门口的小丫鬟瞅见了她,连忙冲里头道:“连姨娘跟白姨娘来了!”话音刚落,淑雅方走到楼梯口便听见从里屋传来一连串细碎匆忙的脚步,脚步的主人没等小丫鬟动作,就一把掀了帘子,见了淑雅脸上闪过一丝喜色,目光掠过白姨娘时那丝喜色又淡了下去。
“连姨娘,白姨娘来了,快请里面喝茶。”映霞高举着帘子,站在门内微笑。还未等淑雅进门,里间便传出了冯姨娘的声音:“你这丫头站在门口做什么!还不快点让连妹妹进来!”说罢又提高了音调,喊了一声:“连妹妹!你快进来!”
淑雅笑着加快了脚步,低头就着映霞掀开的帘子迈进了厢房,含笑道:“冯姐姐今天有什么喜事?”
淑雅向里看去,只见冯姨娘穿着一身家常衣服,挺着大肚子刚要从床上起来。淑雅一见,连忙加快脚步走过去搀着她一边的胳膊将她扶了起来。冯姨娘扶着腰喊了一声:“酸死我了。”
淑雅不由得嗔怪道:“姐姐也真是的,身子都这么大了,要起身也应该等映霞来扶你才是。怎么自个就起来了。”
冯姨娘脸上的喜色在看见了白姨娘后淡了一两分,就算排斥也没做得太明显,只是先让丫鬟招待白姨娘坐下,自个抓着淑雅的手臂道:“连妹妹,那薛六娘可算是遭到报应了!”
第七十章财锦动人心(二)
淑雅一愣,忽然听见冯姨娘提起了‘薛六娘’,不免想起凄凉跳井的赵三娘。
白姨娘在外间竖起耳朵问道:“谁是薛六娘?”
映霞扶了挺着大肚子的冯姨娘起身,淑雅也搀着冯姨娘的胳膊,听白姨娘发问,便一边扶着冯姨娘向外走,一边道:“这薛六娘原本是桃花巷里的清倌,她原与一个唤赵三娘的极好,只是后来抢了赵三娘从良的夫婿,三娘便跳了井。”
淑雅说得平淡无波,内心里却心潮起伏……善恶到头终有报。
白姨娘一听,细细的眉头便是一皱,天真明亮的大眼里闪过一丝嘲讽,微翘着嘴角道:“那种腌脏地方能有什么真情意,尔虞我诈才是真本事!”
冯姨娘扶着淑雅的手臂,似笑非笑地瞥了白姨娘一眼:“可不是,良善就该早早地让狗咬了去。尔虞我诈才是真本事!”
淑雅听出冯姨娘话里隐隐有迁怒的意思,心底想了想,像赵三娘那样的人实在是少,也难怪冯姨娘会喜欢她。
白姨娘一听冯姨娘话里的意味不对,便立即一笑:“良善让狗咬了人还怎么活?!”见冯姨娘扶着映霞的手臂坐下,便换了一副天真好奇的面孔道:“冯姐姐,你快给我讲讲,我实在是好奇得紧,这薛六娘是怎么遭了报应的?”
冯姨娘端着茶杯不语,直到淑雅轻轻地推了下她的胳膊,才脸带报复性的笑容道:“这人在做,天在看,那薛六娘自以为抛弃了吕秀才,勾引了禄老爷就荣华富贵一辈子了?”
冯姨娘不屑地嗤笑:“勾引了人家从良夫婿不说,嫁了人也不知道检点,从了良,见了那有钱的便又恢复了□本性,勾引禄少爷,害的吕秀才被人打死,她还好意思上禄家卖身做妾!”
冯姨娘粗喘了几口气,淑雅连忙连忙轻拍她的背部轻轻拍了几下。白姨娘捂着嘴,有点不可置信:“姐姐不是说她遭报应了吗?这世上的好事可不能让她全得了去,即从了良,又得了泼天富贵。”
冯姨娘冷哼一声:“可不是!”
淑雅皱眉问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原先也听闻她进了禄府,按道理应该过得不差才是。”
冯姨娘冷冷道:“你们当那禄老爷为何年岁已过二十还不娶妻,原来他竟是个血腥残忍的!”
冯姨娘脸上闪过一丝惊恐,淑雅道:“姐姐这话从何而来?”
冯姨娘道:“你们娇滴滴的,想必老爷也不会跟你们说这些,你们可知,前日里薛六娘从禄府里偷偷地跑了出来,竟然到衙里状告禄老爷草芥人命,虐仆杀人!”
“草芥人命,虐仆杀人?”淑雅不解,大户人家那家私底下没有一两庄**事。但也没有闹到衙门里来的。
冯姨娘道:“如果是事出有因,偶尔打死一两个不听话的奴才,这也没什么,只不过这禄老爷纯粹是杀人取乐,凡是跟他有过关系的女子竟都被他给杀了,不仅如此,听薛六娘说,那些女人死后都被扒了皮,钉到了禄府的地下私道里。可真真吓人!”
淑雅与白姨娘俱都捂着胸口,一股寒意顺着尾椎攀爬上后脊梁。冯姨娘见她们被吓到,这才住了嘴:“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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