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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黄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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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池沉默着并未回答,杂货店的老板看他不打算回话但也并未阻止他,于是他接着说道:“就在前几日,一位乡下小姑娘来,将纸条放到胭脂盒里交到属下的手里。本来我们和太子爷的属下都急着找寻二位爷的下落,可是远近几个村子都找了个遍,却哪里都未发现踪迹。而且,当日袭击爷的那些人也没了踪影,我们就猜二位爷大概是藏起来了。后来接到爷的指示后,我们就在清鸣山布置了人手,这才抓住了两个活口。”
赵崇基看向陆池,向他拱拱手,点头道,“表兄果然是足智多谋,竟然能让小姑娘神不知鬼不觉地递消息,我自愧不如。只是表兄是如何知道清鸣山有猫腻的?”
怎么知道的?当然是前世知道的。陆池斜他一眼没理他,对杂货店老板道:“你先下去吧,那两个人抓紧审问,有了口供再来告诉我们。”
作者有话要说: 陆池:好羡慕李正,这么早就有肉吃
李正:我把你这话告诉姣姣
娇娇泪流:妈妈,我要求换男主
酥皮:好吧,我觉得严钟表现不错,让他当男主也行
陆池:酥妈,我将来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酥皮垂头:我的男主高大上,还是陆池演比较合适
☆、有毒计
陆池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广福不作声。广福战战兢兢地说道:“爷,属下办事不力,差点酿成大祸,甘愿领罚。”
陆池治下甚严,若真要责罚,只怕他十天半月的都不用出门了,一想到过会儿要挨的刑罚,广福只觉两股战战,冷汗冒了一背。
陆池重生回来,知道这是内里有奸细泄了密。否则他和太子殿下不可能差点连命都保不住。手下的人被调到了别处,歹徒来袭的时候恰巧是他们防护最薄弱的时间,若是没有内贼,这一切都说不过去。
若说起这个内贼,前世的时候他还着实调查了一段日子。只是结果出来的时候他很是不信。广仁是打小就伺候在他身边的人,很得他重用。虽说是个家生子,但家里只余一个老娘,在府里也没有什么差事,与那位现任陆太太更是八竿子打不着。
因是打小一起长大的情份,陆池平日里待广仁就与旁人很是不同。广仁也是他能信任的极少数人之一。谁曾想上一世就为了陆太太身边的一个丫头,这个他最信重之人竟然就做出了背主之事。
陆池没有责怪广福,这件事情都是他的错。若不是因为他给了广仁太多的权力,事情根本就到不了这一步。
但是广福等人疏于防范也是大错,所以陆池沉吟了一会儿后,就吩咐他:“这次的罚先记下,现在先去办别的事情。黄家村有一人名叫李正,你替我查一查,两天内事无巨细全部交到我手里。还有,派个稳妥人,把这次我借住的黄家给看住了,尤其是他们家的小姐,不管是什么事,也都要报到我这里。”
广福听了这个,有些不大明白,所以呆在那里一时没动作,陆池看见了一脚就把他踢了个倒仰,他怒道:“胡寻思什么呢?还不快去?”
广福大着胆子问道:“这位黄家小姐是纯监看呢还是暗中保护着?”
陆池感觉他的的小心思被属下看透了,有些牙痒,“他们家是我的救命恩人,当然是暗中保护了?这也用我教你?还不快滚出去?”
广福连滚带爬地出了门,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好险,差点儿小命不保。只是看爷的表情,只怕这位黄小姐跟爷的关系不一般。看来他得在黄小姐一事上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待查清李正是黄小姐未婚夫的时候,广福觉得自己悟了。难怪爷要查这个无头紧要的小人物,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只是人家黄小姐是有了未婚夫的人了,爷惦记人家真得没关系吗?
再到后来查到方寡妇的时候,广福觉得他可以到爷跟前儿领赏了。这种事若是被黄小姐知道了,她还能嫁给这个李正?既然不用嫁李正,那他们的玉树临风、睿智多谋的爷就可以伸手了。
广福捧着查来的几页纸跪到陆池的面前。
果然,陆池翻到李正与方寡妇那一面上时面上露出了微微的笑意。虽然这点笑意很浅,但是对于常年不见爷笑容的广福来说,这实在是太容易分辨了。
“爷,要不,您去跟黄姑娘说说这事儿?这可是关系到她一辈子的大事儿,黄姑娘听了这消息一定高兴,估计第二天就能让她爹去退婚。”
陆池顿时怒了,熊玩意儿,这么明显的事情都不会办,白长了这么大的个子。要是他在黄姨娘面前捅出来这件事,她第一个想到的一定是他在挑拨离间。她会信他才怪。还高兴?不在心里诋毁他就不错了,哪里来的高兴?
他在广福屁股上踢了一脚,嚷道:“滚蛋,给她说了能顶屁用?就不知道动动脑子。她爹在县里教书,你就不会引他去看场好戏?眼见为实懂不懂?笨蛋,这种事情还用爷我想,要你们干什么用?”
广福连连哈腰,抱着屁股跑了出去,心里对爷的睿智更加佩服得五体投地。
陆池撵了广福出去,心里却抓抓挠挠地心痒痒。说起来,他回来已有几天了,临走时也没有打声招呼,只怕黄姨娘该埋怨他了吧?又或许她正巴不得他们早点儿走呢?瞧她最后一顿饭招待了他些什么?竟是一顿素斋。可见是嫌弃他们吃得多还要求多。难道她不知道他们男人是顿顿都离不开肉的?
想到黄姨娘,顺便就想到了她那张小嘴儿,亲上去真美啊。只是小姑娘现在的脾气也大,亲一下就闹得不行,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害得他少了许多亲近的机会。。。。。。
陆池在这里想着他的黄姨娘,李正也在想黄姣。
小姑娘还未及笄,但眉眼已长开了。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只是成亲还需得再等两年。
李正心里有些急了。父母虽是庄户人家出身,但都不是勤快人。家里的收成是一年不如一年,眼见着生计都要成问题。更何况今年的秋闱也需要路资。
方寡妇是个不好糊弄的,平日里不从他这里掏银子就不错了,若想从她那儿借银子,只怕十成十的不成。若是向老丈人家借银子,他也没那个脸。
但若是黄姣能带着嫁妆早此嫁过来,那这个问题就能解决了。
只是黄姣还要两年才能嫁过来,此时却解不了他的燃眉之急。
他在姨表兄刘守成面前唠叨了一回,结果刘守成立刻就给他出了个主意。
要说他这个表兄,倒是有些本事。家里只靠他一人,在县里就挣了一套一进的院落,虽不知到底干的什么营生,但能挣钱就说明人家有本事。不象他,百无一用是书生,除了会读书,竟是其它的什么也不会。
刘守成长的四方大耳,眼小眉高,听说表弟愁银子就帮他出了个主意,他知道他这个表弟面上正经,其骨子里却是又轻高又卑鄙,因此他也不怕他出的主意会引来李正的不满或是背后出卖他。
刘守成拉着李正悄声道:“哥这里有个主意,虽歹毒了些却能解了你此时的困境。端看弟弟愿不愿听我说了。”
李正愁银子愁得不行,听说有办法不哪里管歹毒不歹毒,他忙催促着表兄道个究竟。
刘守成道:“你那未婚妻家也略有薄产,她又是个独女,只要你能将这小娘子娶回了家,还愁赶考的银子吗?”
李正哪里不知这个,丧气地说道:“这些我都知道,可是现在娶她过门实是不行。我那未来的老丈人为人迂直又是远近闻名的疼女儿,定不会允她这么早就嫁予我,表兄这法子不成。”
刘守成嘲弄地看他一眼,接着道:“我的话还没说完呢,若正正经经地娶她自然是不成。但我有一计,若弟弟能体谅我对你的苦心,我就愿意告诉你。”
“哦?果真能成的话,弟弟一定遵从。还请表兄与我说个清楚。”李正听表兄的语气十拿九稳,不禁心内暗喜。
待刘守成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后,李正听傻了,他嗫嚅道:“这恐怕不行吧?若走漏了消息可如何是好?”
刘守成看不起他这般没出息的样子,一巴掌扇到他后脑上,“无毒不丈夫,若叫你从前所想,可能心想事成?再者,此事你知我知,他一个老学究能抗得过几人?沿途又是人迹稀少,哪里会透出风去?此事定然能成。”
李正犹犹豫豫还不敢下定决心。刘守成只得道:“你先回家去想想罢,若想好了明日再来与我说。”
作者有话要说: 娇娇:这一集没我什么事儿
陆池:我想肉
酥皮:什么肉?
陆池:你懂的
酥皮汗颜:你脑子里想点儿别的成吗?
陆池:亲个嘴儿也行啊
酥皮:。。。。。。
☆、出事
话说李正听了表兄刘守成的毒计后,神魂颠倒地回了家,一夜无眠。
第二日李正匆匆吃罢早饭就往县里赶,连他娘郑氏跟在后面叫他都顾不上理会。气得郑氏在院子里发了顿脾气,把家里的几只鸡撵得四处飞窜。
李正见了亲姨,问及表兄时才知道刘守成出门去了,说是晚上才能回家。他只好先去了书院。午时下了学他先去了方寡妇家里,进了方寡妇家先将人颠三倒四地一顿揉搓,在炕上行了一回后才慢慢说道:“待我考了秋闱后定然接你回家,你且耐心等我。”
方寡妇原本不在乎进不进他家的门,但她后来托人打听,言说李正文采斐然,中个举人不在话下,于是才动了心思,心想与其在外面无名无份的今日跟这个明日跟那个,待人老珠黄后只怕日子艰难,还不如现在先进了他李家的门占个位置。谁知道将来能不能有机会挣个官司太太当当?
待下午下了学李正又去了姨妈家,这才见到了刘守成。两人如此这般地商量好计策,约好明日下学时动手,由表兄刘守成出人办事,待李正娶了美娇娘得了财产后再付银子。
广福从下人处得知李正又去会了方寡妇,心想这李正倒也算个人物,要钱没钱要权没权的竟然在县里还能寻到方寡妇这样的相好,手段着实不差。只是最近总和他表兄亲近,他那表兄是个什么人物他们早在来的时候就已经查了个门儿清,如今见他们凑得这么近,也不知道要干什么缺德事儿。
他嘱咐手下继续盯人,转头就把这些事情都报给了陆池。陆池不管李正准备干什么,只叮嘱广福盯人并把黄立诚引着看李正如何与方寡妇勾搭成奸就成。
黄姣自打陆池二人走了后生活又恢复了正轨。每日里又开始雷打不动的绣帕子,累了时她常想,这绣帕子的活计实在不是个长久之计。她有一肚子的菜谱,却苦于无法抛头露面而只能靠绣几方帕子挣几个零花钱换肉吃,什么时候能靠本事挣来大钱就好了。
这一日送走了黄立诚,黄姣在家无事就琢磨着该如何能更快更多地挣些钱回来。只是左思右想也无法静下心来,只好出门走动走动。
春妮儿正在家里打绺子,见黄姣进来,忙起身把人让进来。看黄姣一副苦闷样儿,也不知道她到底愁个什么,她笑着打趣她道:“你不愁吃不愁穿的,如何这般拧着眉做愁苦样?叫人看了还以为你在愁嫁呢!”说着,嘻嘻笑起来,“按说李家大郎也算咱们村里的头一份儿了,你若是还愁,却叫我们这些土里钻出来的如何办才好呀?”
黄姣哪是个肯吃亏的,扑上去就要掐她的嘴,“就冲你这嘴也不象是土里钻出来的,倒象是辣椒的籽儿,叫人又爱又恨。张嘴闭嘴的就要嫁,莫非是你在这里愁嫁了?待我和我爹说说,叫他在书院里提早寻摸着,好叫他来日给你做个好媒!”
这番话直把春妮儿羞红了脸,“招打的花儿,一句也不饶人。”
黄姣摇头晃脑地道:“那是那是,长嘴就不是吃亏的。你敢惹我我就叫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春妮儿啐她一口,转头接着做绺子。
黄姣怕把人惹得狠了,连忙凑上去套近乎,“你这绺子倒打得好看,怎么就能想起来把这红黄两种色如此巧妙搭配的?倒是别具一格。打完了这条就送给我了罢。”
春妮儿才不理她这一套,“你自己就能打出极好的绺子,还到我这里来占这个小便宜,美不死你。去,离我远点儿,我还没有原谅你呢。”
“哼,就兴你打趣我,却不许我回嘴,哪里有这样的道理?再不理我我可回去了?”黄姣作状起身,“我今日又研究出一种新糕点来,又甜又酥,又好看又消火,唉,此时应该是出了锅了,我先回去吃两个,某些人若是不稀罕那我就不留了。我把它当晚饭吃了算了。”
春妮儿自打和黄姣交好后没少在她那里蹭美食。外面没处卖的各色小吃她都在黄姣处吃过了,黄姣每想出一种新做法都会请她前去试吃,久而久之倒把她的一张嘴也给养馋了。此时一听黄姣又做出了新的品种来,心里立刻就挠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吃食,好奇心顿时胜过一切,将还没打好的绺子扔在一边,站起来就先黄姣一步走出了门。
黄姣在后面捂着嘴偷笑,连忙跟上去。
因为没有现代的烤箱,黄姣就只好用蒸锅凑合着用。春妮儿看着碟子里的绿豆糕,满脸的怀疑:“为何不是绿色的?”
黄姣先咬了一口,感觉口感还不错,只是可惜不能拿到外面去售卖,而且靠她一人做出来的量也太少,不够站在外面受累的。还是要想个好方法把方子卖出去才成。
春妮儿吃完一块儿又拿起一块儿,先咬了一口才道:“你说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怎么就能想出来这么多好吃的?咱们村子里只怕也就你能成天的把精力往这上面放了。
真是羡慕你也羡慕不来,你说你人长得好,会读书就不说了,关键是刺绣手艺也精通,厨艺更是好得没话说。你若是没有生在乡下,而是投生在高门大户,只怕进宫里当娘娘都使得。”
黄姣对她的话可不能苟同,“快打住吧,你以为那宫里的娘娘是好当的?到时候我想吃口肉估计都得有宫女站在旁边劝我‘哎哟,娘娘,这可不能吃,吃了就发胖了,皇上该不喜欢了。’”
黄姣压着细嗓子嚼舌,听得春妮儿一个劲儿地笑,差点儿叫一口绿豆糕呛着,黄姣连忙端了茶水给她喝,才好容易叫她喘匀了气。
黄姣看春妮儿呛得脸红,低声嗫嚅道:“这可是一口绿豆糕引发的血案了。”
两个小姑娘吃了绿豆糕,心满意足地坐在一处讨论黄姣新做的一条裙子,嘻嘻哈哈地消磨了一个下午。
待春妮儿回了家,黄姣才下厨做了晚饭。之后她就坐在屋门外绣帕子,只是不知什么缘故,她的心里总是“扑通”乱跳个不停,总也静不下来。她只好扔了绣绷子,随手拿了本书坐在那里发呆。这时外面传来多人的走动声,门口顿时“咣咣”地响了起来。声音急促迫切。刘妈妈本就坐在院子里,先去开了门。
黄立诚往日这个时辰早到了家了,今日却迟迟不归家。以前也常有出去应酬的时候,黄姣并不担心什么,但今天她一直心绪不宁,就觉得要出点儿什么事情,此时一听敲门声实在不同寻常,心更是“扑通、扑通”地似要跳出口去,她连忙跟在刘妈妈身后跑向大门。
从门外抬进来一人,黄姣定睛细看,竟是黄立诚,只见他紧闭双目,脸色蜡黄,头发乱糟糟地还沾了不少草叶等。下半身的衣襟沾了好多血迹,吓得黄姣差点一跤摔倒在大门口。一只大手及时地扶住了她。黄姣抬头一看,扶她之人竟是陆池。
作者有话要说: 酥皮:我懒病犯了,好想停更一天
陆池:你是想让我永无肉吃吗?
酥皮打滚:只停一天,不耽误您吃肉
陆池:耽误一天我也不乐意,除非你把肉提前一年
娇娇捂脸:有人问过我的意见吗?
☆、恶人先告状
看着黄立诚憔悴地躺在炕上的样子,黄姣的眼泪刷地就流下来了。
她穿过来的这几个月,黄立诚待她就象真正的慈父一样,一腔父爱都浇灌在了她的身上。她虽离了前世,但她并没有觉得太难过。就因为这里有一位真心疼爱她的好父亲,尽管他疼爱的对象也许只是从前的那个黄姣,但谁让她占了这具身体呢?她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黄立诚那如暖阳般的父爱,心里满满当当都是被宠爱的喜悦。
也不知道今天在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受了多少罪,竟让他这样躺在这里,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想到这个黄姣就满心的疼痛,她看向陆池,用目光询问事情的经过。
能被陆池送回来,事情也太凑巧了些,由不得她不怀疑。
陆池朝她招了招手,两人走到屋外。黄姣回头看了她父亲一眼,刘妈妈正哆嗦着手给他擦脸上和手上的污迹。
屋里屋外都是人,黄姣也不敢离陆池太近,于是在他两步远站定了脚步。陆池上前一步,轻声道:“这件事还未能水落石出,但我敢说你爹的事与李正脱不开干系。”
黄姣本就对李正没什么感情,此时听到也并未觉得就冤枉了他或是因冤枉了他而生气。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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