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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黄花-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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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姣将那几样见面礼一一拿给他看,道:“堂弟休要埋怨我,实是我乃新妇,不好越过众位长辈去。我若给的多了,岂不是显得拿钱压人了?倒叫长辈们好没面子。咱们一家人快不要日日将银子挂在嘴上,没得叫它把我们给熏臭了。”
那堂弟气得七窍生烟,暗道:我不怕被熏臭,你就是用钱来砸我满头包我也是乐意得很啊。
常婉倩忙站起来打圆场,扶着黄姣的手道:“姐姐这话就外道了,都是自家人,有什么拿钱压不压人的?不过都是看自家的情况,给的是份心意。”这话说的,倒是她这个有钱的给的心意不够了?
黄姣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道:“表妹一看就是大家出来的千金,言谈举止都透着股子雅致,刚才可是把屋子里的长辈晚辈们都逗得开心得不行,真真是个面面俱到的。我这人呢出身乡鄙,却是与妹妹万万比不得的。只是有一事,方才妹妹口口声声地叫我姐姐,却恕我不能答应。”
她看了看陆池,冲他抿着嘴儿笑了笑又回头看常婉倩,“我只知道我夫君的几个妾侍要管我叫姐姐的。只不知你跟我攀的哪家的姐妹呢?”
常婉倩闻言顿时一张脸憋得通红。后婆婆陶氏拍了拍她的手,对黄姣笑道:“一看你也是个知礼的,你妹妹那是喜欢你,一时高兴叫错了,你莫要计较。”说着对常婉倩道:“婉倩,还不给你表嫂敬杯茶,你二人年岁相当,以后多去找你表嫂一处玩耍,莫要争口舌之利。”
黄姣将眼皮垂下,将满眼的不屑悄悄地遮了。谁爱跟情敌玩耍谁玩去,反正她是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的。这家人当真是不要脸得很,将夺人夫婿的事情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我自以为拿请假条当更新和伪更是很有异曲同工之妙滴!
☆、请假
对不起了各位,明天年终述职,今天我的时间奉献给年终总结了,明天因为上班,所以没有二更。。。。。。争取周末补。MUA。。。。。。MUA。。。。。。
☆、看戏
婚后一个月,常婉倩则来了不下十五次。每次来都坐到陆池回来的时候才起身告辞,人家美其名曰:怕嫂嫂初来寂寞,特来陪伴。
要么带来几块糕点,要么拿着针线,即便黄姣面露不虞,人家也是面不改色,坚持始衷。每次来,身上的衣裙都不带重样的,把个本就不错的脸蛋衬得更加娇艳欲滴。
只是今天这位小姐倒是走得早了点儿,陆池应同僚之约去了望月楼吃酒去了,广福找人进来传了话,常婉倩听后没过一会儿就回去了。
坐在小凳子上的翠竹朝着碧水挤眉弄眼地道:“你猜这位表小姐能坚持多久?她成日里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到这里来露脸儿,咱们爷可没认真瞅过她一眼,我每回都特地站到门口,就是想瞧瞧她到底是怎么反应的。你是没看见,表小姐那个脸色哟可真是一个精彩。前一刻还娇滴滴地喊:‘表兄好’,后一刻一看爷没理她,立刻一张脸拉得老长,比我娘的鞋拔子还长呢。”
黄姣“扑”一声差点儿把口里的水给喷出来。
碧水强忍着笑意扭过头给小姐重新倒了一杯茶。
翠竹想想也笑了起来,她一边将手中正做的绣鞋收口,一边接着道:“少奶奶可别笑,爷虽然不是那多情的,可也耐不住那不要脸的上赶着往上凑,一天两天的不搭理,时日长了,谁知不会有一天突然就松了口,觉得就算再纳一个也无所谓?”
她往西边拱拱嘴,“那边儿已经住着四个了,就是再多一个又能如何?爷与您也就是还在新婚,待两三年后,都把对方看腻了,谁还不稀罕个新鲜的?”
碧水看黄姣沉默,以为她是生气了,忙捅了捅翠竹,这丫头虽然是好意思,一片心都为着小姐好,但也不能什么话都往外说,没得惹了小姐难受。
她想了想道:“少奶奶别听翠竹胡说,爷对您如何您是最清楚的了,就这位表小姐的行态,爷心里还不一清二楚?不过是碍于情面不说罢了。就这样的人如何比得了您呢?”
怎么比得了?若真心地比也是能比得了的。
黄姣心里可明镜一般地敞亮。她自己本就是外来的现代人的魂魄,跟陆池婚前不清不白的倒是无所谓的,但对于土生土长的陆池而言,类似她这样的行为可就很是有些放荡不守妇德了。但那又如何呢,反正陆池没当回事儿,她就更不当回事儿了。之所以都对此无所谓,也不过因为他喜欢她,所以很多缺点都能被忽略,若是不喜爱的,就是满身的优点也无用,这就是所谓的缘分。两个人投了眼缘,就仿佛两个人的磁场相吸,那真是不能用正常逻辑来想的。
常婉倩不过是亏在了时间赶不上趟。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都是他们蜜里调油的时候。她来掺和,这不是摆明了给她自己找不痛快吗?一看就是个脑子有点儿堵的,更何况她还是站在他继母那边阵营的,陆池能喜欢她才是脑子要进水呢。
黄姣想到常婉倩走进的神态,竟是带着点儿跃跃欲试,她想了会儿道:“叫外面的小厮守着望月楼,你们爷一散了场就立刻回来报我,咱们今日也积极一回,主动去迎迎你们爷去。”
翠竹满口地答应,“奴婢去催一催厨上,让她们把醒酒汤准备好。”说完就一溜烟儿地跑了。
还是这么风风火火,黄姣也是拿她没办法,不过摇头一笑。
到了晚上,吃过晚饭,正好出来消食,黄姣自己披着一件貂皮披风,手里握着一个牡丹花漏孔暖手炉,慢慢地在院门外溜跶。
春日里,就连月色都显得清冷,有那早开的玉兰花探出院墙悠悠地传来一片芳香,黄姣停下脚来深吸了一口,看那玉兰花在月色下越发显得皎洁清奇,便觉喜爱得很,她对碧水道:“回头你折一枝回去咱们插瓶。”
碧水犹豫了一下,回道:“少奶奶,这一处院子恐怕是刘姨娘的秋水院。”
黄姣笑了笑,“你只管去折。我既是咱们院子的主母,那咱们院子里的什么不是我的?我折我的花,关她刘姨娘什么事儿?”
婚后一个月了,除了第一日几个姨娘来见过她,就再也没上过门,倒是乖觉得很,好像知道她准备找机会发落她们一般,倒是一个比一个缩得紧。
可惜,看着这一院子的姨娘,黄姣心里可不好受。这就和在自己的腹地埋了一颗□□差不多,谁也不知道它会何时爆炸,最终伤的又是谁。
所以,她不怕她们缩,她可会没事儿找事儿了。
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好了。
碧水正准备去折花枝,黄姣又叫回了她,“这会儿别去,先陪我逛会儿,等你们爷回来了再去。”
这是何意?碧水和翠竹都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家的少奶奶,哪有在夫君面前自曝其短的?捏酸掐醋的事儿怎么不得背着夫君来呀?她们完全不能理解她家少奶奶这是唱的哪一出。
黄姣也不解释,继续向前逛着。远处行来一个人,到得近前时才看清是一仆妇,还是她带来的陪嫁妇人李跞家的。李跞家的似是早就知道她们会行到此处一样,直接上前回道:“禀少奶奶,表小姐带着一个丫头等在二门处,守门子的婆子得了银子,避到别处去了。”
黄姣满脸的兴奋,又问道:“你们爷还未回来?”
李跞家的笑着道:“我家小子回来说了,爷一刻前已经散了场,已经往家里来了。”
黄姣一马当先地走在前面,“走,咱们看你们爷的好戏去。”
碧水真想捂脸,她家少奶奶真不是一般地嫌事儿不大,竟是连自家爷的热闹都要去瞧。若是真被表小姐弄出点儿事儿来,到底还不是自己看了难受?
当然了,爷似乎也不是那么没见过世面的,断不会如此轻易就被表小姐得了逞。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爷没那么眼窄到会看上表小姐这样儿没皮没脸的。
黄姣当然更不会怀疑陆池,只是美人上赶着勾引她家男人,这样的戏码她两辈子都没见到,不说捉奸在床,起码小美人故意示弱扑进某人怀里这样的情景还是很值得一看的。
她觉得心情好激动。要是再架一部摄录机那就更完美了。
☆、奖励
当家主母陶氏的屋子里仍然灯火通明。陆侯爷已经到小妾杨氏屋里歇下了,陶氏除了吃下一盅燕窝补补自己受伤的心外再无他法。陶氏身边的张嬷嬷坐在小榻上低声地说着:表小姐已经等了半个时辰,方才我家那口子回来报说大少爷已经回来了,正和表小姐在二门处说话呢。
陶氏漱了漱口,闭目养着神,大丫头玉槐拿着美人捶在她肩上轻轻地捶打着。
张嬷嬷看了陶氏一眼,又接着说道:“东西都准备好了,表小姐不知道。只要大少爷喝一口,事情就能成了。实在不成,我还叫了守二门的刘婆子带着她儿媳妇儿当场去嚷嚷开,晾他有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陶氏慢悠悠地道:“就是可惜了我这外甥女,原该是给个县令都能当正房奶奶的,如今却只能沦落到给人家当个小妾。唉,也罢,我以后再在别处补偿她罢。”
二门处的门房外挂着两个红灯笼,在风中轻轻摆了几摆,将夜色下的阴影带着飘闪不定,天空中布了半边天空的黑云,将月色遮了大半,陆池的身影在这样的黑夜里显得犹为高大健壮,仿佛只要站在那里就能够驱赶走黑暗中的妖邪鬼魅。
黄姣怕陆池看见,对着身后的人猛摆手。身后的两个婆子将两个妇人反绑着手,口里噎着布巾,不停地“呜呜”地叫唤。黄姣嫌她们烦,叫她们把这二人给敲晕了事,她则从墙侧偷偷地抻着个脑袋往门边偷看。
纤细的人影不用说一定是表小姐常婉倩了,她拦住了陆池的路,像是正在说着什么,隐隐地似还能听到几声呜咽,如此凄婉动人,若是遇上个心软面慈的,说不定就上去抱在怀里一阵抚慰了。可惜啊,陆池站立的身姿堪比现代的军人,竟是纹丝不动。
不错,就冲这一点,今晚就可以给他点儿甜头尝尝。
就这么一错眼,只见常婉倩托着一盅什么东西递给陆池。只是陆池并未接,而是想绕过她往里走。只听“哐啷”一声,东西掉了一地,常婉倩“啊”地大喊一声扑向了陆池。哪知陆池非但躲开了,还在她脚下绊了一下,可怜的常婉倩毫无意外地扑了个狗啃泥。
黄姣躲在一角偷偷地捂嘴笑,陆池似是朝她这里瞅了一眼,她吓得连忙缩回脑袋。
陆池在身上随意拍了拍,就似是拍掉了身上沾染的脏灰一般,看了一眼跌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表妹,抬腿就走。常婉倩的丫头这才醒悟过来,刚要喊出声,脑后一痛,就晕了过去。
陆池对常婉倩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无,他朝着墙角招了招手,“还不出来?”
黄姣自知躲不过去,只好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过去。陆池看她身上穿得厚,摸她的手也是温热,这才放下了心,沉着声道:“敢在这里看爷的笑话,嗯?”
黄姣心虚地缩了缩脖子,道:“我哪里就能未卜先知呢?我见你这么晚还不回,怕你喝多了,就主动到这儿来接你来了。偏你还不识好人心地冤枉我。”谎话说得多了,说到最后连自己都觉得理直气壮,大有一副你冤枉我看我一会儿给你好看的架势。
陆池捏了捏她被冻红的脸蛋儿,轻轻笑道:“李家的小子在望月楼外面冻了半宿,一看见我出来了跟见了鬼似地往回跑,你当我不知道?”
黄姣不好意思地笑起来,知道就知道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将身体偎进他的怀里,撒娇道:“我都在这儿站了半天了,脚都快冻坏了,回去你要给我捂脚。”
陆池将她搂得更紧道:“捂脚算什么?一会儿我给你倒洗脚水伺候你洗脚如何?”
身后一众人在二门外呆若木鸡,捂脸的捂脸,捶胸的捶胸,他们爷的一世英名从今夜开始已经茫然无存。
两个婆子一人提着一个妇人将她们扔进了门房,又解了绳子,掏出了堵嘴的布巾,不用一刻,收拾得利利索索。
表小姐常婉倩却是半天都无人搭理。丫鬟不知怎么晕在地上,她全身上下脏得不成样子,只怕连发髻都乱了。她张嘴叫那两个婆子过来帮忙,可那两婆子就跟聋子瞎子一般对她视而不见,闻而不听,直接就从她身边走过去了。
气得她就差没有跳起来大骂了。可她也知道,表兄早就不见了踪影,她就是嚷嚷出来说表兄欺侮了她又有谁能信?到头来还不是她自己名誉受损?这样的结果却不是她想要的。她看了一眼晕倒在地上的丫头香杏,想着也顾不得她了,还是趁着无人发现先回去,再找两个人来抬那丫头回去。
张嬷嬷等了半天没人回来报信,便知事情出了意外,不想刚要出去寻人去看看,就见表小姐鬼鬼崇崇地往沉香筑里溜。
如今常婉倩住在陶氏正院的后侧偏院沉香筑,回来时免不了要从这里经过。她抬头时一眼就看见张嬷嬷如黑夜叉般虎着脸,顿时就吓了一跳,险些一屁股坐到地上去。张嬷嬷上前扶稳她后,才小声地问道:“表姑娘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在外面?伺候你的丫头呢?竟都是好吃懒作惯了,胆子也愈发大了,竟敢让主子一个人在外面走动,若是出个事,打死她都不冤。”
常婉倩知道张嬷嬷在陶氏面前有脸面,她寄人篱下更是不敢得罪她,只好小声地回道:“天黑路滑,我没看清楚,竟是跌了一跤,香杏为了扶我更是跌得狠了,已经晕了过去。我扶不动她,只好自己先回来了。麻烦嬷嬷给派两个人将我那丫头给接回来罢。”
张嬷嬷到这里哪还有不知道的?八成是被大少爷收拾得老实了,却可惜了她在后面的一番推波助澜,倒是叫她在奶奶面前不好交待。
常婉倩一夜辗转,每想起黄姣在表兄面前娇滴滴的样儿就满心地厌恶,表兄还把她跟捧个宝贝一样地捧着,竟是还要给那女人洗脚?
“回去你要给我捂脚。”
“捂脚算什么?一会儿我给你倒洗脚水伺候你洗脚。”
这两句话就跟和尚念经般不断地在她耳边回放,简直就成了她一晚上的噩梦般缠绕不去。
常婉倩这里噩梦连连,黄姣却是与陆池一夜贪欢,为了鼓励陆池对待情敌就要像今天这般不留一丝情面,手下不软一分,以后再接再励,她狠是下了一番功夫,到最后两腿直接瘫软,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直接扑倒在了陆池的身上。陆池正嫌她的劲道不足,二弟半天得不到痛快,趁她软倒时正好与她换了个位置,在她身上大力挞伐了起来,换来一声声娇吟,外带一脸的眼泪。
☆、刘姨娘
黄姣手不血仞地排除了一个情敌,还剩下四个姨娘在后院里对她男人虎视眈眈。
碧水当夜敲开秋水院的院门,折回来一枝白玉兰,当着陆池的面儿把花枝插到了屋里的红瓷瓶里。第二天陆池还没洗漱,就听到院外传来抽噎的哭声。
黄姣前一夜消耗了大量的体力此时正睡得沉,对院外发生的一切充耳不闻。
陆池听着那哭声,心里也是有一些厌烦。这日子可见是过得太清闲了,有事儿没事儿地就折腾。翠竹一早就站在院门口偷偷地往外瞄了半天。陆池出来的时候,她就一五一十地回了。陆池不耐烦地道:“把她叫到东侧屋去回话。”
刘姨娘的父亲是个七品的小县令,也不知烧了什么香认识了陆池的爹陆侯爷,一听说侯爷家里的大公子还未婚娶,立刻就觉得他交了大运,死活要将自己的女儿送来为妾。刘姨娘也算是陆池后院最有姿色的也最有资历的一个姨娘了。来的最早,成了陆池的开萦第一道菜,也是陆池最愿意忍耐的一个姨娘。
刘姨娘素日里知进退,有分寸,从不和其他几个姨娘争宠,所以陆池也愿意宠着她,没有黄姣的时候倒有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她房里过的。
陆池自从重来一世,因打第一天就见到了黄姣,满心满眼地就把这个娇气人放在了心里,倒把后院的一干姨娘忘到了脑后,竟是再也没进过她们的院子。再者因着前世几个姨娘串通一气逼死了黄姨娘乃是千真万确的事情,陆池就更不待见她们了。只是刘姨娘到底与别个不同,这大概就是男人初恋的情结,总是在心里对此人多了几分宽容。
陆池又想,即纳了这几个姨娘,这几年却是让她们就在后院里守活寡,到底还是不妥。她们几个都还花样年纪,要熬一辈确实不大现实。
也不知今日刘姨娘是受了什么委屈,竟然在外面哭了快半个时辰了。
陆池洗漱完就去了东侧屋,刘姨娘已经止了哭,只跪在地上,从后面看去,身形瘦削,奄奄一副风吹即倒的样子。陆池到底对她不同,坐下后就唤她起来回话。
刘姨娘哭得一双眼睛又红又肿,衬着被冷风冻红的双颊,越发显得娇弱柔美,楚楚可怜。她并未站起来,仍跪在陆池的面前,看着爷的面容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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