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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妹妹被流氓抢走，跑回家里告诉了两老，老爹听了就直接操起家门口的斧头，嚷嚷着要儿子带路去把女儿抢回来，老太太劝不了，只有焦急的在家里等，但等回来的却是老伴和儿女的尸体，去报官，官府闭门不管事，想来那地皮流氓应该是哪个高官家的纨绔子弟吧。连老太太自己都没有弄清楚那流氓到底是个什么身份，这么些年过去了，这事也就不了了知了，老太太想着，民怎么能和官斗呢。就这样老太太一个人生活了十几年，但老太太并没有因为这样而愤世嫉俗，反而还保留着这么一颗开朗的童心。

　　　　“翠花，奶奶要给刘员外家送羊奶了去了哦，你要好好的在家看好咱们的家哦。奶奶走了哦，真是不可爱的丫头，奶奶要出门了，也不出来送送奶奶。”老太太边走边嘀咕，她知道清歌能听见。

　　　　像是哄小孩子的语气让清歌心里直发毛，更不会搭理她了，但清歌还是在树上看着老太太的背影，嘴角出现了一个幸福的微笑。

　　　　他们家养了6只羊，而老太太都是以给那些大门大户的人家送羊奶来维持生计的，虽然生活水平达不到小康，但还算稳定。

　　　　老太太每次出门去送完羊奶回来，除了买一些日常生活用品之外，都会为清歌买一些小孩子的玩意，比如像糖葫芦，麦牙糖之类的东西，虽然清歌并不喜欢吃这些，但清歌也总是乐于接受老太太的好意，这个时候清歌就会故意装出小孩子该有的表情，甜甜的叫一声“奶奶。”总是把老太太逗得眉开眼笑的，看着老太太高兴，清歌心里也很暖，所以她也乐此不疲的逗着老太太。

　　　　清歌躺在树叉上，回忆着这5年来的点点滴滴，虽然平淡，不像前世那么的刺激，但却意外的很幸福，但这份幸福又能维持多久呢？清歌也不明白怎么突然有一种感伤的思绪浮现在心头，好象这5年来的一切，都像走马灯一样的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过了今天，清歌才知道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和老太太一起的缘分竟是如此的短暂。如果她知道事情会这样，她一定会在老太太出门的时候出去送她，她也一定会陪老太太玩五子棋，也一定会故意输给她一次，但人生哪里有那么多的如果。

　　　　　
第四章　跳崖
　　　　“翠花，你在哪里？快给我出来，再不出来就来不及了，这次奶奶没有逗你，快出来啦。”老太太急促的脚步声和焦急的呼唤把清歌的思绪拉了回来。

　　　　清歌觉得可能真的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不然老太太才会这么着急，利落的跳下大树，“奶奶，我在这里。”

　　　　“翠花，快跟我进屋收拾包袱，不然就来不及了。”老太太拉着清歌就往屋里走，神情并不像开玩笑。

　　　　清歌体贴的跟着老太太的脚步，给她的印象，老太太一直都是一副老顽童的形象，难得有正经的时候，天天嘻嘻哈哈，从来没有看见老太太这么害怕焦急的神情，“奶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么着急？”

　　　　“快去收拾，边收拾我边给你解释。”老太太推着清歌进了屋，忙拿出一块布，放在了床上，清歌也没有闲着，帮着老太太收拾包袱。

　　　　“奶奶你说，我听着呢？”清歌难得乖巧，没有和老太太抬杠。

　　　　“翠花啊，你还记得奶奶和你讲过奶奶的儿女的事情吧？就是他们都是被一个流氓给害死的那件事。”老太太也不管清歌是否还记得，手里忙着收拾衣服，连看都没有看清歌一眼，就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奶奶今天出门去给那刘员外家送羊奶的时候，听说皇帝要整顿朝纲什么的，说是现在朝廷里很多高官都私自到处压迫我们老百姓，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就算是害死了，都没有办法伸冤，皇帝因为这样很是生气，说要好好的惩治那帮不把王法放在眼的官员，要说皇帝要惩治那些欺负我们的坏人，对于我们老百姓来说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事情坏就坏在我无意中听刘员外的下人私下里说，十几年前我那女儿他们就是被那姓袁的户部尚书的儿子给害死的，那户部尚书的儿子现在也是户部侍郎，这些年来仗着自家位高权重，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现在听说皇帝要追究责任了，就想要杀人灭口，毁灭证据，到时候皇帝就算怀疑他们，找不到证据也拿他们没办法不是，我想着我们还是出去避一避，等皇帝惩治了那恶人我们在回来，收拾好了，我们就快走。”老太太催促着站一旁的清歌。

　　　　“可是，奶奶也只是听说而已呀？说不定只是那些人乱说呢？”清歌听了也没有说会保护老太太的话，因为她知道自己现在还太小，只是问出自己的疑惑。

　　　　“那刘员外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那朝廷里的那些高官也是经常有来往的，他府里的下人就是无意中听见他在书房的谈话才知道的，肯定不会错，而且还听说与那姓袁的发生过争执的一些人家，全家人在自己家里都莫名其妙的死了，你说不是他们干的还会有谁，说不定下一家就轮到我们了，走了，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们边走边说。”老太太把包袱跨在身上，利索的一把抱起清歌，就要往外走。

　　　　清歌两世加起来都快二十好几的人了，还被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太抱着走，实在很变扭，挣扎着要下来，“奶奶，我可以自己走，你放我下来吧。”

　　　　老太太以为小孩子闹脾气，逗着说：“翠花听话，奶奶抱着走得快。”

　　　　清歌知道很难改变这老太太的固执想法，也就听话的仍其抱着，装幼稚，“那奶奶我们也可以报官啊，你不是说连皇帝都发话要惩治那些坏人吗？”

　　　　“哎，你还太小，不明白官官相互，更何况那些官现在都自身难保，哪里还有闲功夫官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闲事啊，我看现在就那皇帝老头儿自个儿在那里一头热，想要清理什么朝廷里的乱流之背，要说咱们要是能见到皇帝说不定还有希望惩治那恶人，但咱们就一平头小老百姓，又怎么能轻易见得到皇帝呢？所以啊，咱们还是避避风头的好。”清歌心里抽了抽，自己怎么会不明白这些道理呢？只是这个北辰国的法制简直糟糕的难以想象，难道就没有什么清廉的好官？

　　　　当清歌他们走到小树林边的时候，几个面目凶神恶刹的人，闯进了他们的房子，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人，“看来是听见风声跑了，听说刚才老太婆才去过刘府，应该还没有跑远，追。”发号司令的显然是带头的，带着几人就往小树林那边追去。

　　　　老太太一开始就抱着清歌沿着小树林的边缘往山上走，那条路虽然比较难走，但里面林木茂密不容易被发现，不过毕竟老太太也一把年纪了，在怎么硬朗也快不过几个练武的年轻汉子，而且崎岖的山路难行，小树林的边缘又是悬崖峭壁，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走起来就更加的不易，很快就被对方发现了行踪。

　　　　“快，他们在那里。”不知道谁吼了一声。

　　　　“奶奶，好象有人追来了。”当有人进入小树林的时候，清歌敏锐的警觉性就发现了，现在这么大的动静，老太太也知道有人追了过来，不由加快了脚步，额头也已经大汗淋漓了。

　　　　那几个恶人迅速的追了上来把两人包围了起来，老太太抱着清歌被逼到站在悬崖峭壁的边缘，老太太抱着清歌身体靠在一旁的大树上，以支撑有点透支的体力。

　　　　“杀”那几个恶人也不多说，只听带头的一声令下，就要上前杀人。

　　　　这时候老太太反而平静了下来，没有了先前的着急，可能是知道这次无论如何都逃不过了吧！她看见对方正拿刀向自己砍来，大吼一声“等一下。”恶人显然被老太太的‘气势’给吓了一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等着老太太继续说。

　　　　连清歌都很诧异的看着老太太，清歌前世经常碰上这样的场面，何况还死过一次，现在这个时候也没有过多的情绪，毕竟她知道以自己这么幼小的身体是难逃一死的，想反抗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是平静的接受这一事实，虽然在这个世界只生活了5年有一些遗憾，但是至少也过了5年悠闲自在的清闲日子不是，只是老太太的举动让她感到不解，期待的看着老太太，想知道她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嘿嘿，我就是想死前和孙子商量个事情而已，反正我们都是要死的人了，你们就等一下嘛。”老太太恢复了以往说话的调子。

　　　　恶人没有在上前，默认了老太太的行为，老太太看对方没有行动，看着怀里的清歌，“翠花啊，反正我们今天都得死，你能答应奶奶一件事吗？”

　　　　“说说看。”

　　　　“就是反正我们都要死，但是我不想死在他们的刀下，你陪奶奶从这里跳下去，怎么样？”老太太看了眼对方明晃晃的大刀，咽了咽口水，这指着身边的悬崖，期待的看着清歌。

　　　　“不要，跳下去会粉身碎骨的。”清歌爽快的拒绝，只是那淡笑的表情，显然看得出她只是逗老太太而已。

　　　　“翠花啊，你怎么这么狠心啊，枉我养你这么多年，你就忍心我一个人跳下去，黄泉路上都没有人陪吗？翠花、、、、、、、”老太太这个时候都不忘耍宝，听得清歌额头的青筋一突一突的。

　　　　“你们说够了没有？”看来那几个恶人也被老太太的耍宝给弄得不耐烦了。

　　　　“怎么，既然我们要死，难道我们还不能选择个死法吗？”老太太凶巴巴的瞪着恶人，好象在说你要敢说个不字，我就咬死你。

　　　　老太太看恶人没有在废话了，双眼含泪期待的看着清歌，正有你不答应她就不罢休的感觉。

　　　　“好，我答应。”反正都要死了，不管怎么死总比被老太太烦死的好，再说她也不想让老太太失望，也就不再逗她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老太太响亮的亲了清歌一口，高兴的昂起头对着恶人拍拍胸口豪气的说：“我要死也要自己死，哼。”

　　　　然后抱着清歌就往悬崖下跳，还回头冲着那几个凶神恶煞的杀手的吼了句“人在做天在看，老天迟早会收了你们！”看来老太太这么些年对于儿女的死不是不恨，只是更明白鸡蛋与石头的区别，更珍视自己的生命而已。

　　　　　
第五章　崖底
　　　　“唔”清歌渐渐苏醒，入眼的是遍地姹紫嫣红的花草，还有各种不知名的林木，甚至有些树上还挂着红灿灿的果实，阳光照射在布满露珠的花草树木上，折射出星星般闪耀的光芒，耳边传来各种鸟儿清脆的叫声，特别的是这整个地方烟雾缭绕，就像少女身上披着的薄纱一般，神秘而诱人，整个一副春暖花开，鸟语花香，犹如仙镜般的画面啊！

　　　　清歌犹记得自己与老太太一起跳下了悬崖，她还记得掉了好久都没有落到崖底，由于在空中空气稀薄，令她感觉呼吸急促的关系，大脑渐渐感觉到晕旋，不久便失去了知觉，当时她唯一的感觉便是自己肯定必死无疑，但现在入眼的又是这样一副唯美迷人的画面，即使是身为现代人的她也不得不怀疑自己已经死了的事实，更有可能到了那个传说中的天堂，毕竟还没有听说过地狱长成这个样子的。

　　　　但她自己觉得前世身为杀手，她杀人是从来不问被杀之人的人品如何，更不会问及被杀的理由，只凭自己喜好心情，她自己都不知道曾经取过多少人的性命，就算是死也是不会上天堂的吧，还有身上传来的痛楚和身下躺着老太太已经僵硬的身体，都清楚的告诉她她还活着的事实。

　　　　清歌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发现身上并没有什么严重的伤口，可能只是在掉落过程中的脱力感和掉到地上巨大的震动感，才会让她觉得身体有些疼痛。

　　　　清歌又检查了老太太的身体，由于后背着地，因此她的后背一片血肉模糊，由身体的僵硬感和血肉干涸的程度来看，她已经死去多时，从她紧闭的双眼，以及微翘的嘴唇来看，她走得还算安心，还有她身上破烂的衣服，显然是在掉下来的过程中被长在悬崖壁上的树木阻挡而刮破的，而悬崖上的树木应该是她从这么高的悬崖上掉下来，身体还没有粉身碎骨的原因吧。

　　　　清歌发现自己身上不但没有伤口，连身上的衣服也只有寥寥几处撕破而已，可想而知，老太太是怎样的用自己的身体把她保护得安然无恙，即便当时老太太知道她们没有活命的可能，但仍然本能的把她护在怀里，想来老太太还是希望她能好好活下去的吧，而老太太也是真的把她这个拣来的孩子当成亲孙女在爱护的吧。

　　　　“奶奶，我知道您一直把我当亲孙女看待，虽然您整天都是一副‘没正经’的样子，但我知道其实您很细心，晚上睡觉的时候，半夜您会起来给我盖被子，自从您知道我不喜欢吃萝卜开始，餐桌在就在也没有出现过萝卜，虽然卖羊奶的银子不是很多，但每次您都会给我买一些小玩意，我喜欢那时候您听见我叫奶奶时眉开眼笑的样子，您总是喜欢缠着我陪您下棋，我喜欢看您每次输了都不服气时耍赖样子，那时候我还老躲起来，让您找不到我，如果我知道我们的缘分会这么浅，我一定不会躲您，一定会让你赢一次，虽然觉得翠花这个名字很土，但后来听您叫着我却觉得很温暖。”清歌顺着老太太脸上凌乱的头发，擦着老太太脸上的尘土，语气淡淡的述说这这几年和老太太一起的回忆，语气平淡的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但脸上的泪痕出卖了她真实的情绪。

　　　　清歌伸手接住从脸狭掉下来的眼泪，愣愣的看着，这是眼泪吗？原来眼泪是这个样子的，为什么自己会掉眼泪，哪怕是以前那么艰苦的训练自己都没有哭过，为什么心里觉得很痛，“奶奶，您不只给了我从来没有过的温暖，让我体会到了亲情，还教我体会到了心痛的感觉，让我知道原来我这个人也是有眼泪的。我拥有两世的人生，您是我唯一的亲人，也是唯一的奶奶。”

　　　　清歌没有去管不断掉落的眼泪，微笑着看着老太太，“奶奶，我想您在黄泉路上也不会寂寞的，说不定您的老伴，还有您的儿子、女儿都在那里等着您团聚呢？然后你们一家人又可以幸福的在一起生活。”

　　　　清歌自言自语跟老太太唠叨了一阵，就找了地方让老太太入土为安了，拣了一大块石头放在坟头，刻上‘奶奶之墓’四个字，因为清歌压根不知道老太太叫什么名字，而且她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清歌葬好了老太太以后，便四处了解了身处的环境，这是一个崖底，四面环山，而且由当时他们掉下来的情况看来，应该是深不可测，山谷的北边有一个不算很大的湖，湖水清澈可见湖底自由欢快的游鱼，不过清歌的到来将是他们悲惨命运的开始。山谷南边有一片竹林，脆绿色的一片在微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仿佛随着节奏便舞动的精灵。除了北边的湖和那片竹林以外，就是先前见到的满地的花花草菜以及不知名的林木，这里环境清幽，犹如仙镜，但更像一个牢笼，进得来出不去，经过清歌的观察，这个山谷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水桶，四面环山，而且山与山之间就像是天然长在一起一般，生生相连在一起，没有任何缝隙可以出入。

　　　　既然暂时出不去，总得找个安生的地方吧，清歌沿着山谷的边缘找，心想或许能找到什么山洞之类的可以暂时躲风遮雨也不错，总比任由风吹雨打的还吧。

　　　　以清歌前世野外生存的能力，果然找到了一个很大的山洞，里面锅碗瓢盆，一些生活用品样样齐全，但上面布满了厚厚的灰尘，显然是很久以前有人住过，最特别的是竟然有人在山洞里，把山洞的一面墙凿成了一个巨大的书架的样子，上面摆满了一排排的古书，还有一些男人的衣物整齐的摆放在另一面在墙上凿成的方格里。

　　　　书架的前面摆放了一个石桌石凳，石桌上放了一本翻的烂烂的旧书和一副干涸的笔墨纸砚，清歌拿起石桌上的旧书，翻看了起来，原来这是100多年前的一个前辈所撰写的手记，他痴迷于武学，喜欢收集各个门派的武学秘籍，当他差不多收集了所有门派的武学秘籍的时候，一次以外让他掉到了这个山谷，凭借他高强的轻功造诣，安全的发现了这个山谷，他喜欢这个山谷的幽静，适合练武，便留在了这里，这里的所有的武功秘籍有的是他从外面带进来的，有的是他看过别派的秘籍，自己默写出来的，有的则是他结和各派的武功新创的，以他痴迷于武学直至疯狂的程度，除了凭借他高强的轻功造诣，出谷置办一些笔墨纸砚之外，他就再也没有出过谷，到后来，人老到油尽灯枯的时候，想出去便也有心无力了，仍凭武功再怎么厉害，也敌不过岁月的摧残。在他临死的时候，竟然自己放火自焚了，因为他希望风能把他的骨灰送到外面的世界去，身前一直执着与武术修炼，没有好好的体会外面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