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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帝(女尊-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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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已经快到极限了。
  冯如发现,自从变成凤翎之后自己就变了。刚才下令废人手脚,赶人出府,看着吴庸在自己面前砍断手指,心境竟然没有起一丝变化。短短几句话,就定人命运,看来自己是越来越适应凤翎这个角色了。自嘲地笑了笑,以前的冯如虽然缺少爱心跟同情心,但是却从来没有现在这样冷漠,无视人命。
  人命,说起来珍贵,但是在□裸的权利争斗前,却显得那么卑微。如果自己没有成为凤翎,当靖王命毙,那么靖王王府的命运会如何?秋衡,聆风,夜晴的命运会如何?紧了紧拳,睁开双目,凤翎的脸上一片坚毅,如果说在这个世界,阴谋暗杀不可避免,皇权争斗是宿命,只有踏着他人才能活下去,那么她不会逃避。上位者永远决定下位者的命运,所以为了把自己的命运牢牢握在手中,为了保护她必须要保护的人,就算万劫不复,她也要成为女帝。

  第十章

  他没有死。
  眼前熟悉而厌恶的景色,周身传递到脑中的剧痛让他原本混沌的思维一点点清晰起来。他被一群下人围住痛殴,秋衡与夜晴苦苦哀求只换来那个女人厌恶冰冷的一瞥。呵,想他堂堂天绝君的嫡传弟子,却被人像狗一样压在地上痛打,还真的是有够难看的。
  动了下手指,仍然是松软无力。曾经,他一只手可以收拾了那个女人身边所有的凤军士,可是现在,他连那些最下等的奴役都打不过。而这一切,都是拜那个女人所赐。那个称为靖王的恶毒女人。闭上双眼,总有一天,他一定会让那个女人对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聆风!”察觉到他轻微的动作,守在床边的夜晴惊喜地叫了起来,“太好了,聆风。你果然醒了!你知不知道,这次你差点死掉!那天你流了好多血,翎主子下令不许任何人给你治伤,我们都急死了。”想到当时恐怖的一幕,夜晴忍不住又开始掉眼泪,“后来我们只好自己动手帮你把伤口清理干净,可是没有药,伤口开始发炎,然后你就开始发高烧,一直昏迷不醒。整整三天,都一直昏迷着,我以为你真的会死掉。”夜晴一边抹着眼睛一边说。
  三天……?呵呵,自己真是命硬,居然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挺三天。聆风脸上浮现出一丝嘲讽,他的求生意志很强,一方面,这与他从小跟着天绝君习武有关,另外一方面,他有绝对不能死的理由。他还没有报仇,在杀掉那个女人之前,他绝对不能死,就算再痛苦他也要活下去,恢复武功,然后,杀掉那个女人。聆风一向是非常恩怨分明的人,对他好的人,他会加倍对他(她)好,对他坏的人,他也必然会十倍百倍的奉还给对方。
  “聆风,这次若不是翎主子拼了命的救你,你可能就真的死掉了。”夜晴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仿佛一个炸雷在聆风耳朵边响起。
  “你说……什么?”聆风以为自己听错了,一下想坐起来,却牵扯到浑身的痛处,让他闷哼一声,不甘心地躺回到床上,口中急急追问,“你刚才说那个女人什么?”
  “我说翎主子她救了你。”夜晴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拜托你不要乱动,也不要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称呼翎主子。”以前聆风那么称呼翎主子,他没意见,毕竟那时候翎主子确实对聆风做了很多过分的事。可是现在,翎主子为了救聆风差点自己都死掉,夜晴就觉得,聆风不能用那么没礼貌的称谓叫翎主子了。
  “她救我?”聆风忽然发出一阵大笑,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不过没坚持多久就因为全身伤口的叫嚣而停了下来,皱着眉头,“你说那个女人救我?”他的表情像是生吞了一只苍蝇,“我是不是应该谢谢她的大恩大德?”谢谢她几乎把自己打死,又假惺惺的救他回来。好继续她认为无比有趣的游戏?
  “聆风。”夜晴有些急了,平常的聆风虽然很冷淡,但却是个非常温柔的人。在这个靖王府,名义上他们是靖王凤翎的侍君,实际上那些下人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聆风总在他跟秋衡被欺负时就挺身而出,所以他身上才会有那么多伤。而这样为他人着想的聆风,每次一见到翎主子,甚至只要一听到他们提起翎主子,就会尖锐地像刺猬一样不能亲近。“聆风,你相信我,现在的翎主子不一样了,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不一样?”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是不是又换了新的折磨人的手段?”他冰冷冷地说,“反正那个女人的花样很多。哼,救我?想到我被那种女人救,我就他妈的打从心底里作呕!”
  “是么?那还真是失礼了。”秋衡推开门,淡淡地说了一句。显然刚才在外面他已经听到了聆风与夜晴的谈话,“翎儿自作主张救了你还真是对不起你了。”秋衡点点头,想到他的翎儿为了聆风差点连命也不顾却换来一句作呕,让秋衡一向温和的脸上也浮现一层冰霜,“早知道,我们就该任由高傲的聆风大侠自生自灭才对。”
  “秋衡,聆风!”夜晴一看两人针锋相对的模样,不由叫了一声,却招来两个白眼。你别开口,这是我跟他的事。虽然没说出口,两个人的眼神表达的意思却是一样的。夜晴扁扁嘴,坐到了一边,他不管了,都当他是小孩子。
  “翎儿?”聆风讽刺地看着秋衡,“不是叫主子了?对了,差点忘记了,那个女人可是你心里的一块宝,容不得别人说她半个不是。”他觉得秋衡很可怜,也很可悲,居然对那么一个女人死心塌地,“秋衡,很不幸,我这个人记性真是连自己都受不了的好。那个女人对我做的所有的事,都刻在这,一件都不少。”指指自己的胸口,“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加倍奉还。”一个字一个字从削薄的唇间吐出,平静的语调下充斥着满腔的恨意。
  “很好。”看了聆风一会,秋衡开口了,“我实在是替翎儿心寒,不要命地去救你这样一个人。我真恨自己当时为什么不阻止她,让你死了倒是干脆。”他转过身,“起码救只狗,它还懂得摇摇尾巴做感谢,而你……”留下一声冷笑,秋衡甩门而去。
  “姓秋的,你给我回来!”激动地想坐起身,该死的秋衡,居然骂他连狗都不如,难道那个女人这样对他,他还要对着那个女人三叩九拜以谢大恩?“……”挫败地再次倒在床上,聆风真是恨死现在这一副虚弱的身体了。
  “聆风,是你不对。”夜晴扶着他躺好,很肯定地给了他一个责怪的眼神,“别怪秋衡骂你,连我也想骂你。”板着小脸教训他,“这一次,若不是秋衡求翎主子来看你,你真的会死哦!所以,你应该好好跟秋衡道歉,说谢谢的。”
  “他骂我连狗都不如,你还帮他说话?”聆风难得很孩子气地别过脸。
  “本来就是啊!翎主子为了你差点连命都没了,你居然还心心念念想着要杀她,就是我听了也会觉得不高兴的啊!”夜晴理所当然的说,完全漠视聆风的一脸铁青。
  “……”他们都被那个女人洗脑了么?秋衡那样也就算了,反正他一向如此,典型的执迷不悟。怎么现在连夜晴都转到她那边了?他不是一向最怕她,一见她就会躲到自己身后的么?那个女人到底做了什么?居然把夜晴也骗到她那边了?聆风想到这,突然一脸认真地看着夜晴,“我想知道,在我昏迷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们口口声声说那个女人为了救他命也不要了,“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救我的?”
  “你真的想知道?”夜晴一本正经的问,见聆风神情严肃地点点头,于是在聆风床边坐了下来,“好吧,我来告诉你。”他开始绘声绘色地说了起来。……
  聆风想过很多可能性,但是没想到真相居然是这样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居然为了他割腕放血喂他喝?聆风脸色复杂地听着夜晴说,听他说那个女人被人下毒刺杀,可是一听他命在旦夕,不顾自己站都站不稳的虚弱,硬是让秋衡扶着她去看他;而后为了给他降温,也不顾自己体内余毒未清,坚持抱着他一起泡冰水;最后知道他是因为失血过多,可能随时毙命,完全不顾自身安危,硬是放了满满几大碗血,亲自喂他喝下去。最后看见他总算脱离危险,才心一松,整个晕了过去,差点论到她去见阎王。
  难怪秋衡会用一副早知道让你去死的眼神看他,毕竟自己害得他的宝贝差点死掉。可是一想到自己是那女人的血救回来的,自己现在的身体里有那个女人的血,聆风就觉得怪异的浑身不自在,甚至没留意夜晴那篇真相实际是漏洞百出。
  那个女人居然真的会为了救他,完全不顾自己的生命?这怎么可能?这完全不像那个女人会做的事!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应该是一直以折磨他,看见他痛苦的模样为乐的。绝对不可能会对他那么好,就算确实是她救了他,那么原因一定也是因为她还想继续折磨他。毕竟她一直想看自己对她屈服的模样,在自己对她屈服之前,她是不会放弃的,自然也不会让他死。聆风这样对自己说,越说越觉得就是自己认为的那样。没错,她救他只是因为自己还没乖乖如她所愿向她屈服,不会有别的理由。
  可是……只是因为自己没向她屈服,她就真的会豁出生命救他么?心底冒出一个小小的反对意见,像她那样的人可能会为了这么个理由,就不顾生命去救他么?像她那样的人真的会连自己都不顾的去救他么?聆风越想越迷惑,她到底是在想什么?她到底打算干什么?
  哼,不管如何,他都不会上当的。那个女人那么做一定是有阴谋!自己绝对还是不会放过她的!绝对恢复武功后,一定杀了她……
  ……应该会杀了她吧……
  “翎主子!”夜晴惊喜地声音打断他的胡思乱想,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自己为什么要装睡啊!明明没做什么亏心事!
  “他醒了么?”还是一样讨厌的声音,似乎透着一点不一样的东西。是什么呢?聆风想不明白。
  “刚醒。”夜晴走到床边看了一眼,“好象又睡着了。”
  “让他休息吧。”来人似乎在他身边坐下了,鼻端的味道不是跟以往一样浓烈的高级熏香的味道,反而透着一股清新的自然。那个女人的熏香用完了么?聆风在心底嘀咕着,突然额头被一只温润的手掌覆盖住了,掌心传来的触感如上等丝绸一般滑润。
  “似乎没发烧了。”清冷的女声带着一点安心的味道,“我来帮他上药吧。”
  上药???那个女人亲自动手帮他上药???不会是上毒药吧???
  “翎主子,这些个粗事,夜晴来做就好了呀。”夜晴一边说,一边把药盒递给凤翎。
  “没关系。”清冷的声音放柔了点,聆风感觉被子被揭开了,然后他的衣服被人轻手轻脚地脱了下来,冰凉的药膏涂抹在伤处,减轻了些许疼痛,反而有一种清凉舒适的感觉渗进了身体。沾着药膏的指尖在他身上轻快的游移,动作透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温柔,让他有一种被呵护,珍惜的错觉。
  凤翎一边小心地帮他上药,一边与夜晴轻声细语的聊天。听到她独特清冷的女声,用一种从所未有的温柔语气对夜晴说话,聆风心中似乎感觉有什么在变了。
  凤栖国的皇城离朱城,位于凤栖国京都琼的中心。四周高耸着深色的宫墙,切断了深宫之内与外界的联系。在这一方小小天地之中,居住着凤栖国最高贵最有权势的人,她的一举一动都能影响整个凤栖国的命运。
  离朱城大致区分为前殿后宫。前殿的主殿为青鸾殿,主要用于君臣交流,共同商议决策国家大事,也就是上朝用的地方。青鸾殿的两边分别有些偏殿,是臣子等待上朝时休息的场所。前殿之后就是后宫,是凤栖国的君主与她的齐君以及侍君居住的地方。当然另外还包括像是御膳房,净衣房,御花园等等包揽衣食住行玩乐各方面的专职部门。离朱城,犹如一个微缩的城市,自成一格。
  辰时(早上七点—九点),离朱城宫门口,正是交接班时间。刚刚换岗的侍卫长突然听见远处马蹄奔腾,抬眼望去,只见一车四骑朝着他们飞快靠近。待到近处,定睛一看,先行的是四匹枣红色的骏马,马背上的四人统一是一身淡青色的软甲装束,胸口绣着一只飞舞的金凤凰,看那打扮,来人显然是专职保护皇族的凤军士。目光又移到四骑之后的马车上,只见那马车四角垂下朱色流苏,车辕窗架之上细细雕琢着牡丹云纹,并用七彩上色,而那挡风的窗帘竟然是上等的云锦贡品。再看那拖车的骏马,居然是六匹通体雪白,体型大小一致的骥驹(骥驹,凤栖皇族专用的千里马)。六驾骥驹,凤军士再加上七彩云锦车,来者的答案呼之欲出。在凤栖国,只有国主,以及具备王储继承权的皇女才有此排场。
  那一车四骑转瞬已经驶至宫门口附近,慢了步伐缓缓走近。守门的侍卫长不敢怠慢,连忙上前行了一礼,恭声道,“请问车上是哪位王爷?”
  随侍的凤军士中貌似领头的一人抬了下左手,做了个停步的姿势,独自一人驱马上前,到了那侍卫长面前,她从怀中摸出一块金牌,伸手向前一举。那侍卫长连忙仔细看去,但见那金色牌面之上,精雕细琢的双凤环绕着一个龙飞凤舞的“靖”字。
  “参见靖王千岁,千千岁。”侍卫长慌忙让开路,单膝下跪再次行跪拜礼。门口的侍卫一听到靖王之名,立即纷纷下跪,高呼靖王千岁行礼。那凤军士见了,收回金牌,看也不看跪了一地的众人,手一扬,一车四骑便穿过宫门。
  马车才过宫门不远,突然车内人掀起一角窗帘,冷眼看向后方宫门口,见那侍卫长叫过一个侍卫,在他耳边嘱咐了几句,那侍卫点了点头,向京都中另一方向飞奔而去。那方向,没料错的话,应该是硕王王府的方向罢。放下窗帘,凤翎看了旁边闭目养神的秋潋一眼,也合上双目。凤涛,我的好皇姐,你可要快点来啊。
  马车走偏道,行至前殿与后宫交接的中颌门,凤翎与秋潋便下车,向凤申所在的凤和殿走去,把四个凤军士留在了前殿等候。
  跟着秋潋到了凤和殿,殿口的侗伶(相当于太监、宫女之类的人物)就迎了上来。这个侗伶看起来约十七、八岁,长得唇红齿白,比较符合凤栖国大众的口味。他见凤翎与秋潋同来,先是向她们乖巧地行了一个礼,才道,“皇上与叶大人正在殿内议事,奴才进去为两位通报一声,请两位大人在殿外稍候。”
  “有劳秦侗伶了。”秋潋露出一脸和蔼的微笑,与凤翎对视了一眼,显然,叶贺敏的出现出乎了她们的意料。不一会,那个侗伶走了出来,对两人做了个“请进”的姿势,“两位大人,请。”微微叩首,凤翎和秋潋走进了凤和殿。
  凤和殿,是凤栖国历代国主办公,休息的地方。在凤栖国,国主与她的齐君,侍君是分别住在不同的宫殿的。齐君以及各有封号的常侍都有自己独立的寝宫,而刚进宫,还未封号的侍君基本上都是几个合住一个寝宫。一旦被册封,就会由齐君或贵常侍指定寝宫。当然,也有少数圣宠眷顾的特例是由国主亲自指定寝宫。
  一般国主若想宠幸谁了,就会指名谁到凤和殿来侍寝。当然,国主也可以直接去要宠幸的侍君的寝宫过夜。因为凤和殿,除了国主的齐君外,是不可以让任何一位侍君过夜的,就算是再受国主宠爱的常侍也不行。
  另外还有翻牌,在国主没有特别指名的情况下,一般到了酉时,国主的贴身侗伶就会端上一个装有十个木牌的托盘。如果国主晚上有兴致,那就会翻牌决定今天晚上跟谁一起过夜。如果没兴致,就不翻,一个人在凤和殿休息。而托盘上代表各个侍君的名牌通常是由齐君放上去的。也就是说,翻牌的十个名额的后选人由齐君决定。基本上,凤栖国的后宫制度与清朝的后宫制度颇为相似。
  “儿臣(臣)凤翎(秋潋)参见母王(吾皇),母王(吾皇)万岁,万万岁。”凤翎与秋潋一同下跪行礼。
  “起来,起来,朕不是与你们说过多便了么?若是没有外人在,就不必那么多礼了。”坐在凤椅之上的申帝道,“翎儿,朕听叶爱卿说你昨日没去青鸾殿议事,说是身体不适?现在可好点了?”她的语气十分关切,“要不要宣太医来再仔细瞧瞧?”
  “多谢母王关心,儿臣身体已经并无大碍。”凤翎站起身,抬头打量起凤座之上的凤申,这位申帝,现年四十有七,凤翎的眼睛与嘴角可以说是完全遗传自她的,看来年轻时,这位申帝也确实有几分风流的本钱。只是现在有些中年发福,再加上常年沉迷酒色,愈加令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来的苍老,隐约还带着几分病态。
  余光瞄到申帝凤座下面的一张太师椅,一个头发全白,老太龙钟的老太似乎坐在那打瞌睡。有意思。凤目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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