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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帝(女尊-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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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衡，你桌子上的那堆杂草是怎么回事？”秋衡房内，身体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的聆风坐在桌子旁边，指着一只名贵花瓶中五颜六色的“杂草”问道，“哪里采的野花么？”他拎起其中一支仔细端详了下，虽然不怎么懂花的种类，不过从花朵的轮廓上，似乎依稀可以辨认出该花的身份应该是一种兰花吧？
一边的夜晴没有说话，不过也眨巴着他那双紫水晶般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束与秋衡整洁淡雅的房间完全不搭的装饰品。
“杂草？”原本在书桌前翻阅王府帐目的秋衡听到聆风的问题，顿了下，不过立即反应出聆风所指的东西，放下帐本，走到两人面前，“这不是杂草。”有些好笑地从聆风手中拿走那朵饱受欺凌的兰花，“这是翎儿送我的花。”小心地将兰花插回瓶中，想到送花的女子，秋衡的脸上浮现出幸福的温柔笑容。
“啊？！”聆风看着满脸笑意的秋衡，脸上是一副“我没听错吧？”的表情，怪怪地问道，“那个女人，她送的？”那个女人居然会送秋衡花？真的是说不出的怪异。在聆风的概念中，那个女人如果心情好打赏的话，也只会打赏金银财物，至于花……
“是翎主子送的呀？”一边的夜晴也是一脸惊讶，忍不住对着花多看了几眼，然后羡慕地说，“真漂亮，夜晴也好想要哦。”伸出白嫩的手指小心地摸了摸面前娇嫩的花朵，“夜晴觉得翎主子变了好多呢，变的好温柔的呢。她还会教夜晴写字呢。”羞涩地笑了笑，虽然翎主子拿毛笔的姿势有些怪异，时不时还写出好多奇怪的文字，但是在教导他的时候却非常有耐心。
“是么？”秋衡摸了摸夜晴的脑袋，这孩子开朗了不少。以前总是战战兢兢的，自从翎儿对他的态度变了之后，夜晴也慢慢有了十四岁少年的活泼。“对了。”似乎想到了什么，秋衡从花瓶中整理出一小部分递给夜晴，“这个给你。”
“咦？”接过花，夜晴瞪大眼睛看着秋衡，“可以么？夜晴可以拿么？”
“当然可以拉。”秋衡被他的问题逗笑了，“如果夜晴喜欢的话，下次让翎儿也送你。”就是御花园的花就估计又要遭殃了。
“夜晴喜欢。”把秋衡送的花捧在怀里，夜晴仿佛捧着什么宝贝，这个是翎主子送的耶。小孩子就是这么容易满足，看着开心的夜晴，秋衡笑了笑，其实他自己何尝不是呢？
“……”看着面前一大一小两个男人为那个女人笑得那么灿烂，聆风皱着眉，不爽地看着分成两把的杂草。他们的眼睛是不是有问题？那堆烂草有什么好的呀？那么丑的造型居然还当成宝贝一样。最重要的是，他们两个怎么可以就为了这堆破草，为了这堆那个女人送的破草就高兴的把以前的事都忘记了？！
他不能理解！就算那个女人现在可能有点改变了，但是就因为对他们好点，以前所有的事都可以一笔勾销了么？秋衡跟夜晴，这两个人到底是心肠太好，还是根本就是有健忘症啊？！
“怎么了？聆风。”注意到身边男子忿忿的注目，秋衡看向他，“你也要么？”
“……”握了握拳头，“我才不要。”聆风站了起来，他干嘛要那个女人送的杂草？“真的很受不了你们两个。”他转身走到门口，简直是莫名其妙，心中突然没来由的烦躁让他不禁口气也恶劣起来。
“聆风，你要去哪里？”夜晴喊住他。
“练剑。”硬绷绷地从口中蹦出这两个字，聆风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练剑？”夜晴重复这两个字，担忧地看向秋衡，“他又心情不好了？”每次聆风心情不好就会去练剑，可是因为他的武功都被封了，所以每次练剑的下场都是把自己搞的浑身是伤。“我去看看他。”夜晴想追出去，却被秋衡拉住，“秋衡？”不解地看向秋衡，却见他摇了摇头，轻叹一声道，“随他去吧。”
失去武功，对于一个从小习武，嗜武成痴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秋衡不懂。对于一个剑就是生命全部的剑客，当他有一天发现自己连剑都拿不稳，他是什么样的心情？秋衡也不懂。但是他却明白，当一个人清楚地发现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时，那是怎样的一种绝望。
“铛！”手中的长剑又一次重重砸在花园中平铺的青石□之上，清脆的声音伴随着剑身轻颤的悲鸣直震地聆风心口一阵发麻，看着自己的不住发抖的右手，虎口的地方已经开裂，剑把之上也染上了点点猩红。“该死！”他用力一拳打在地上，青石纹丝不动，聆风的右手手背却已经血肉模糊。
咬着牙，剧痛从右手一直传递到全身，却比不上他心里万分之一的苦涩。曾几何时，他居然连一个起手剑式中最基本的剑花也挽不出来？自己还是那个十四岁就匿名击败江湖十大剑客的武学奇才么？自己还配做天绝君的嫡传弟子么？聆风怔怔看着不断流血的右手，那片殷红模糊了他的视线，自己还能再拿剑么？
血红的视野中突然出现了一双淡绿缎面的云靴，聆风的思维清醒了些。不用抬头，他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在靖王府中，连鞋子都是用上好绸缎做面子的人只有一个，靖王凤翎。聆风站起身，自己懦弱的样子绝对不能让她看到，他不允许自己在她面前示弱。
“身体好了？”女子淡然的目光先是停留在他的手背上，然后慢慢上移到他的脸上。清冷的声音出乎意料地没有一贯的嘲讽恶意，反而透出关怀之意，让聆风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什么错觉。
凤翎刚把婴乐跟秋潋送走，本来打算去找秋衡陪她一起去看看聆风的。谁知道刚路过花园就看见聆风独自一人在练剑。看着他一次次挥剑，看着长剑一次次脱手掉在地上，看着他固执地一次次拿起剑继续挥动，凤翎的心中不由浮起一丝异样。原本只打算这样静静看一会，却看到他的右手手掌开始流血，看见他脸上浮现出几尽崩溃的绝望，让她情不自禁走到了他面前。
“……”沉默，聆风的目光居高临下地落在凤翎的脸上，她的表情很平和，墨玉色的眸子清澈深邃，与他对视的眼神是如此专注，似乎还隐藏的一份心疼与温柔。那样的眼睛，看久了仿佛会把人整个吸进去一般。突然，聆风有些狼狈地别开脸。
凤翎见他不回答自己的话，也没多说什么。从怀中拿出一方白巾，然后执起聆风血肉模糊的右手。
“做什么？”感觉到自己受伤的右手被人轻轻抬了起来，聆风下意识地想缩回手。
“别动。”皱了皱眉头，凤翎抓住他的手，瞥了他一眼，“我先帮你包扎下，等会让章良帮你再仔细看看。”低下头用嘴吹拂掉伤口上的灰尘，手巾简单地包了几下，“等下让他帮你把伤口消下毒，免得到时候发炎。”处理完伤口，凤翎若无其事地送开手，“以后小心点，你不会那么幸运，每次受伤我都在你身边。”
“……”聆风看着自己被白巾包好的右手，不知道自己应该不应该道谢。想到自己要对这个女人说谢谢两字，他就觉得说不出的怪异。
“过来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进花园凉亭的凤翎在一张石椅上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聆风，到这来坐。”也许是她的语气太过自然，让他一愣神，回魂后发现自己已经坐到了她身边。“……”自己怎么就这么听话了？有些郁闷地看了眼身边一脸悠闲的女子，目光落到右手的白巾上，不知道为什么，聆风突然觉得很泄气。算了，一直绷紧了神经跟她对着干实在太累了。就当是休假吧，既然她难得不对他冷嘲热讽，那他也就稍微享受下这片刻的安宁吧。
“聆风，你以前是什么样子的？”身边的女子冷不防开口问了个让他意外的问题，“是不是就像小说里快意恩仇的大侠呢？”
小说？那是什么东西？聆风轻轻皱了下眉，现在的凤翎确实很奇怪，经常会冒出他从没听过的词语。不过说实话以前他们也没有很正常的交谈过，所以一下这么自然的跟老朋友聊天一样的话题让他稍微觉得有些不自在。想了想，才回答，“我不是大侠，我师父说过，做人只要自己开心，何必管别人那么多？做大侠，太累，而且很多时候往往得不偿失。”
“哦？”绕有兴趣地挑了挑眉，凤翎笑了下，“看不出来你师父的想法倒是很特别的哦。看来你师父一定很厉害。”没想到古人也有那么前卫的思想，难得。
“对，他很厉害。”提到自己的师父，聆风的眼中有着崇拜和尊敬，“他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也是最强的人。我一直努力的练武功，希望有一天可以变得跟他一样强。”只是现在这个愿望是不可能实现了。想到自己的现状，聆风有些不甘也有些苦涩。
“……”凤翎感觉到身边男人情绪的变化，想安慰他，一时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是“她”造成他现在的不幸。“聆风。”有些迟疑，凤翎开口道，“你恨凤翎么？”
“恨？”她的问题问的还真奇怪，似乎是在问他恨不恨第三人，而不是恨不恨她。看了凤翎一眼，“当然恨。如果有一天我恢复武功，那么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你。”轻描淡写的语气，似乎是在讨论与他们两个毫不相干的话题。
“这样啊？”凤翎摸了摸下巴，“你还真是诚实。”她的嘴角微微上翘，形成了一个优美的弧度，“不过，如果你真的想杀掉我的话，这句话不是应该藏在心里更保险么？”她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什么意思？”聆风心中一震，抬头看着凤翎，却见她一脸笑意。
“没什么。”凤翎转过身，微凉的风抚面而来，越发让人神清气爽，“起风了，回房休息吧。”她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说给聆风听，抬脚向后院房间走去。
“你……”聆风起身想叫住凤翎，可是却又不知道叫住她说什么，一句话没说出口，就见她走向了后院，“可恶！”他恨恨地一锤桌子，右手的旧伤顿时发出强烈抗议，疼的他龇牙咧嘴。看见右手的白巾，聆风想到了凤翎的话。如果真的想杀她，确实不会说出来。以前自己无时无刻不想着恢复武功，杀了凤翎。可是刚才，当他脱口而出会杀了她时，他发现自己竟然对她兴不起一丝杀意。
真的下的了手么？如果有一天，自己恢复了武功，自己真的会杀了她么？第一次，聆风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有了不确定。
书房之内，凤翎坐在书桌之前，看着面前桌子上的一杯清茶怔怔出神。盛在青花白瓷的茶碗之中的清茶袅袅升起淡淡的白色水汽，又慢慢消失在空气之中。静立在凤翎身后左右两侧的孟非孟星沉寂的仿佛是两个影子。
大半个时辰过去了，清茶从滚烫变得冰冷，连原本还会在水中轻舞的茶叶也默默地沉到了杯底。凤翎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连眼睛也不曾眨过。
“我要出趟远门，非你跟着我，星你留在王府。”突然，凤翎开口打破了沉默。
“是，主子。”没有丝毫停顿的回答，两人一直在等待凤翎说话。
凤翎回头看了两人一眼，死士就是这点好，对于主人的命令不会有疑问，不会有迟疑，只会忠实的执行。“星，我要你留在王府保护秋衡他们的安全，我不在的时候你听秋衡的命令行事。”她不希望自己离开王府的时候，王府里出什么事。
“是，主子。”
“另外，吴庸这个人我不放心，你要留意。”在凤翎的印象中，吴庸是一个权势之心非常强的女人。可是这次自己罢了她的权，她居然全无抱怨，反而做起事来更加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她越是这样，自己就越怀疑，但吴庸行事滴水不漏，找不到借口把她赶出去。凤翎不习惯把一个定时炸弹放着身边，这也是她留下孟星在王府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是，主子。”
“还有硕王那，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传信给我。”想了想，凤翎又开口补充道。
“是，主子。”
“……”凤翎神情怪异地瞥了孟星一眼，见他的表情仍然是一脸木纳，声音也还是没有起伏的平调，有时候真怀疑自己是在跟一部留声机说话，而不是跟一个人说话。“茶水冷了，星，你给我倒了它。”凤翎指了指面前的清茶。
“是，主子。”孟星一板一眼地执行凤翎的命令，端起桌上的茶水倒出门外，然后把空茶杯放在凤翎面前。
一般的下人应该不会把一只空杯子放在主人面前的吧？凤翎看着面前的茶杯，有些许无语，还真的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啊。“你是不是只会说‘是，主子？’。”凤翎把玩着桌上的空杯，带着点玩笑的语气问孟星。
“是，主子。”仍然是一本正经的回答却能把人气得想吐血。
“……”算了，凤翎放弃了跟他聊天的想法，又开始对着空茶杯发呆。良久，凤翎忍不住又开口道，“非，你说我把解药交给聆风到底好不好呢？”
“非常好，主子。”一听到‘好不好’三个字，孟非马上回答道。
“啊？”非常惊讶地看了孟非一眼，凤翎高兴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觉得非常好么？我也这么想。那就这么决定了。”她笑咪咪地走出书房，本以为自己的问题孟非不会回答呢。好心情的她完全忘记了，自己曾经对两个死士下的第一个命令：以后她再问好不好的时候，两人必须回答她‘非常好，主子’。
是夜，月色朦胧，凤翎房内弥漫着一片温香水雾。乳白色的香汤上飘散着花瓣，袅袅上升的水汽模糊了女子精致的五官，增添了几许神秘。被热气熏得微红的手臂交叉叠放在木桶边沿，小巧圆润的下巴磕在重叠的手背之上，沾着几滴小水珠的睫毛随着平稳的呼吸上下起伏。
凤翎微侧着头，柔亮的黑色长发也跟着垂向了一边，露出白皙的脖子和一大片雪色无暇的肌肤。秋衡将双手浸在水中，直到双手发热才开始在凤翎的肩部背部轻柔有力地揉捏起来。推拿的手法是特地请教了章良学来的，配合这特制的药浴香汤，对于缓解疲劳非常有效。
手下的触感滑腻娇嫩，削薄的双肩，仿佛连皮肤之下的骨头纹理都能清晰地摸到。秋衡的眉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她瘦了。原本就比一般人纤细的身材如今更显单薄，她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啊？怀疑的目光落在了凤翎的脸上，却见她的眉宇之间带有倦色，秋衡心口抽痛了下。
这些天，她都没好好休息过，刚才他又听说了关于王储之争的半年之约，申帝赐予了凤翎西北部的两个城池让她管理。据说那两个地方似乎是出了名的天灾人祸不断，翎儿她能收拾的了么？以前的凤翎虽然胡作非为，不学无术，倒是活得逍遥自在。现在的翎儿沉稳内敛，聪明了，厉害了，笑容却少了。
“翎儿。”察觉到水温转凉，秋衡轻声道，“该起身了。”叫了两声，凤翎完全没有反应，疑惑地转到正面一看，只见她闭合着双目，睡得香甜。毫无防备的睡颜没了平时的淡漠，反而透着一股子稚气未脱的可爱。让秋衡又是爱怜，又是心疼，她竟然那么累？连洗个澡都会睡着？
“翎儿。”虽然不忍心，但是怕凤翎着凉的秋衡还是提高了声音，“醒醒，该起身了。”等下水一凉透，那她明日就该生病了。
“嗯？”半眯着眼睛，回应中饱含着浓浓的睡意，凤翎那还在与睡梦纠结的思绪慢慢回到脑中，“秋秋？”揉了揉眼睛，秋衡温和清秀的脸在视野中清晰起来，对了，秋衡在帮她洗澡呢。因为他的按摩手法太舒服了，竟然让自己不知不觉得睡着了。在前世的时候，因为工作压力很重，自己也经常去美容院做全身按摩。她一向中意男性按摩师，他们的手劲大，力道足，按摩的时候更容易把肌肉内的酸痛推开。不过她倒是单纯的去按摩，而不是像其他的阔太太还会点些额外的特殊服务。
“已经好了么？”打了哈欠，凤翎还有些意犹未尽。
“是的。”温柔地笑了下，秋衡转身从一边的衣架上取下擦身用的白色棉布。再回头时，凤翎已经从浴桶中起身了。赤着双足，□的肌肤环绕着羊脂般的柔和光晕，湿润的长发纠缠在白玉的身体之上，显得黑白分明。早已看过无数次的胴体在此时此刻，却散发着陌生的妖娆魅力，让秋衡恍惚了一下。
“怎么了？”察觉到秋衡的异样，凤翎走到他面前，墨玉的眸子锐利地捕捉到了他眼中的那抹惊艳与迷恋。怪了，又不是第一次看到凤翎的裸体，他居然还会看呆？
“没什么。”回过神的秋衡有些不好意思别开眼睛，手中的干布包裹住她高挑而单薄的身子。生怕她着凉，仔细地擦干她身上的水珠，然后拿起衣服一件件帮她穿上。“来，我帮你把头发擦干。”很自然地拉着凤翎，让她在铜镜前坐下，秋衡又拿起一块干布为她擦拭头发。凤翎闭着双眼，舒适地由着秋衡为自己擦发。老实说，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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