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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得早,不如爱的刚刚好-舞女-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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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许冲邵丘扬耸了下肩膀,摆了个我已经尽力的手势。
  而邵丘扬自顾抿着口中的杯酒,依旧面无表情。
  我转脸去看阿珍,在曹贺庭与她擦肩而过的瞬间,那种可以做作的陌生一定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此时她任由侍应们手忙脚乱地擦拭着地上的碎杯溅液,一张脸僵得十分吓人。
  “那姓曹的虽然没什么了不起,但他老婆家底厚着呢。兄弟我帮你到这个份,明天之前能不能说服齐大先生把青樊湾开给你种葡萄。呵呵,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咯。”何许眯眼一笑,拉住阿珍颤抖的手腕:“走,咱们跳舞去。”
  “啊……”阿珍下意识地推开他,拒绝地躲躲闪闪:“抱歉,我有点不舒服,先回房了。”
  我抬脚就跟了上去,可是臂弯猛一紧,竟被邵丘扬暗暗出手捉住。
  “你留下陪我。”他对我说,低沉的五个字,就像内功深厚的魔咒,叫我丝毫迈不开身子。
  “你已经踩我三次了,杜老师。”晚宴后的舞会,气氛不痛不痒。
  邵丘扬的舞步并不算很专业,不过熟练有余,臂膀和手腕的力道很有记忆性。
  这让我相信他之前一定有一个非常默契而专业的舞伴,身高比我高。
  不远处的休息区里,曹夫人正跟齐大先生聊得火热。邵丘扬偶尔把我往罗马柱外银色镶嵌的镜子前推搡,我知道从这个角度,他能清楚地看到对方交谈甚欢的投影。
  “邵先生,我也想回去了。”当第四次踩了他的脚之时,我终于鼓起勇气说。
  “累了?”
  “不,”我咬了咬唇:“我想结束这场陪游,回T城。”
  “按照我出价的报酬,直到明晚这个时候,你都是属于我的。”
  “那二十万,我回去就还给你。”抓着他肩膀的手指不由分说地紧了紧,我心里的难受几乎无法用言语形容。
  一曲音乐停了下来,我像是被十二点钟声惊骇了的灰姑娘一样,逃离了舞会现场。
  我要去找阿珍,自刚刚她逃离曹贺庭与孟欣童出席之时起,已经过去了快三个小时。
  认识阿珍有几年光景了,我从没看到过她那么绝望那么认命的眼神。
  我想我必须要快点找到她,一种要出大事的不祥预感让我无法自由呼吸。

☆、025 撕逼

  何许的房间锁着门,阿珍也不在。
  眼皮不知吉凶地突突跳个不停,我敲了一会儿门,最终放弃。耳朵一竖,竟好似听到隔墙有隐约的嘈杂声——
  “珍珍,你再给我一点时间。等我把这个项目拿下来,就再也不需要孟欣童了。到时候,我一定会跟她离婚!”
  “曹贺庭你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吗?”是阿珍的声音,挺激动的,貌似还带了几分醉意和哭腔。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仅仅从暗灯打在墙壁上的倔强身影就足以判断她此时此刻的坚决。
  “从我认识你的那天起,你就在我面前装出一副重情重义却又为婚姻所迫的可怜相。你说你老婆跟你毫无感情可言,说她没有文化不懂你的阶层,说她挥霍你的血汗钱还在外面养小白脸。说你们分居多年,没有一点夫妻之实,曹贺庭,我亏你说这么多瞎话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你分明就是靠着你老婆家的势力起的生意,你根本就不可能离开她,也没有能力离开她!”
  “珍珍!你先冷静点听我说——”曹贺庭抱住阿珍:“我没有骗过你,只是有些事没有那么坦诚地说出来。是,我是入赘给孟欣童家的。现在的朝圣王廷集团也是她们孟家出资大比例。可正是因为这样,她们处处对我颐指气使,我做男人的尊严一点都没有了!我爱你珍珍,只有这个,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再给我点时间,只要这一次她帮我拿下齐家这块青樊湾,我就能翻身了。到时候,我带你去过好日子!”
  “曹贺庭,我邢绮珍跟了你整整三年。要过你一分钱么?我是因为爱你,才他妈愿意被你玩弄了得像个傻逼!”
  “珍珍,我知道的,我知道你和那些女人不一样,所以我不想失去你!”
  “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阿珍声嘶力竭地吼道:“去年你说你出国谈生意,要整整六个月,曹贺庭,你当我是傻子么?刚才齐夫人说得清清楚楚,你跟你老婆生了个儿子……我他妈的三年为你打了四次胎,你跟你老婆生了儿子!”
  站在一墙之隔的走廊里,我身为一个偶然闯入的旁观者,我无法站在任何一个道德线内去评论这场闹剧。
  阿珍是小三,她爱得再真再惨也无法洗白这一人人喊打的身份。
  可是她也好孟欣童也罢,蒙在鼓里的是冤,自甘堕落的是贱。
  归根到底,不过是男人混蛋罢了。
  门开了,阿珍哭着跑出来。见到我,愣了一下,旋即捂着嘴掉头走。
  可就在这时候,噼里啪啦地脚步声从西侧电梯口传过来。
  我根本想不通这出撕逼大戏究竟是怎么被人控上的风口浪尖!
  站在最前面的女人——是脸色煞白的孟欣童。
  齐大先生和齐夫人在,何许和邵丘扬也在。其他零零散散的人,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来处,但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贴满了‘我来看热闹’的套路。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预感远远没有冲突感更胜一筹。
  “曹贺庭,你行啊…。。”孟欣童盯着自己的丈夫,倒竖的柳叶眉下,杏眼圆睁。
  “童童,你……你怎么来了?”
  “颐指气使,没有尊严,借我上位翻一次身,再跟别人过好日子?曹贺庭,我们结婚十年了,我孟欣童自认为有没有对不起你一丁点!”
  我紧贴着墙,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这些人,不是应该在宴会大厅里么!
  为什么刚才阿珍和曹贺庭的对话会被她听得一字不漏?
  “童童,你听我说,你……误会了,我……”曹贺庭那一张恶心的嘴脸堪比变色龙,撩起袖子就给了阿珍一个耳光:“你这个贱人!你身上放了录音是不是?故意来陷害我的!”
  混乱的场面一片狼藉,齐大先生扶着眼镜叹了口气,齐夫人咬着紧抿的唇神色凝重。
  最后孟欣童走了,曹贺庭追了。何许一脸懵逼地想要去扶阿珍回房间,却被她甩开手转身逃走。
  而我,一如之前般低调地靠着墙壁,看到邵丘扬故意走在最后面,轻轻踩住阿珍刚刚在扭打中被挣断的那条红宝石项链。
  如果我没记错,这是何许在游轮上送给她的。

☆、026 邵丘扬,你真卑鄙

  “你别管我了,去陪你的邵先生吧。”我蹲在地毯上,看着邢绮珍以最快的速度收拾行李。她脸上的妆已经花了,脸颊被曹贺廷扇过去的那一巴掌红印依旧在。白皙的脖颈上,断裂的项链勒出了一道红痕。
  “阿珍,你今晚就走么?”
  “我根本就不该来。”阿珍自嘲着抹了下眼睛,瘦弱的手臂一下子就拎过皮箱:“七月,我们这种女人啊,趁早别做那富贵梦了。邵丘扬对你,也不过就是玩玩用用——”
  “姐你别说这种话,我与邵丘扬之间本来就……”我拖着阿珍的手,求她再留一晚。已经快凌晨了,外面的海风又冷又冽的。
  “晚上正好吹吹风,脑子也能清楚一些。”阿珍回过身看了看我,突然挑了下殷红的唇,笑得有点诡异:“我只是弄不明白,我跟那王八蛋吵架的那些话,是怎么被人同步窃听到宴会大厅里去的?当时,站在外面的人只有你吧?七月,我不怪你。想当初爱上老曹的时候,他就是叫我杀人我都肯。”
  我的心凉了整整一大截,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阿珍已经拖着箱子走出了别墅区的旋转大门。
  紫色的礼服包裹着她紧致风韵的腰臀,长发飘过,迷离出一股醉人的香氛。
  “阿珍!你误会我了!”我差点呛出委屈的眼泪,却不知该怎么解释出口。
  偶有三三两两的宾客从宴会厅下来,高谈阔论着刚刚那场匪夷所思的闹剧。
  我攥着五味杂陈的思绪,迈开步子往客房跑。迎面撞上了匆匆过来的何许。
  “杜小姐?你……看见阿珍了么?”
  我说阿珍已经走了,西陵岛有很多渡口都是全天开放,她一个人回T城去了。
  “另外何先生请你放心,如果你要是觉得她这样算是违约,你付的报酬我会帮她还清——”
  “喂,我不是跟你说这个的。”何许抓了抓头发,一脸懵逼地摊了下肩膀:“杜小姐,阿珍跟那个姓曹的,真的是——”
  我冷笑一声:“何先生还要明知故问什么?您想要什么女人不能带,偏偏那么巧就找上了阿珍?”
  “杜小姐你在说什么啊?”
  “何先生,送给阿珍的那条红宝石项链,可花了大成本吧?”
  何许眯着眼,倒不像是在装傻:“你说那个?那是丘扬丢给我的,本来是买给他女朋友的。后来两人闹不合,随手就扔给我拿去泡妞——呀,我好像又多嘴了!不过,这事有什么关系啊?”
  后面的话我没听,招呼也没打就甩下了何许,独自逃回房间。
  “这么晚才回来?”邵丘扬已经回来了,卸下了西装外套,只着里面清浅的衬衫,挽起袖子,正在笔记本电脑前聚精会神地敲着什么呢。
  “你在工作?”背靠着门,我从这个角度去看邵丘扬,没有点亮灯光的房间里,电脑上的蓝光把他一张精致的侧颜映照得像魔鬼撒旦。
  “恩,明天上午要跟齐大先生开个会,我得把这份项目企划再斟酌一下。”
  “那你忙吧,我洗澡去。”我单手撩起长发,想要用发卡别住。却被邵丘扬从后面上来按住了手——
  “我不是工作狂,更喜欢劳逸结合。做完,一起洗。”
  他心情不错,貌似又喝了点酒。抱着我的肩膀微垂下头,在我耳边吐出醉醺醺的暧昧。
  我浑身一凛,情不自禁地别了下头:“邵先生,我有点累了。”
  “是么?本来还想换换花样,让你在上呢。”他就手便把我往床上推,我挣扎了一下,挣扎中——拽出了他西裤口袋里那根细细的红宝石项链。
  半敞开的吊坠,看不懂什么电路结构,只有些硬生生掐断的电阻丝像荆棘一样刺棱着。
  垂下头,我小声说:“邵先生,您是有直播的癖好么?”
  邵丘扬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摊开掌心,握住这催眠一样的吊坠。冷冷道:“杜七月,二十万,我买你的人,可没打算连你的智商一块买来。”
  “邵先生,你早就知道阿珍是曹贺庭的情妇是么?你接近我,接近她,其实是为了在这次的宴会上,彻底拔了曹贺庭这个竞争对手。不惜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我明知自己不应该委屈,但泪水还是差一点就止不住了。特别是刚刚阿珍离开我时,那不信任的眼神里有多少绝望,我背着动不了的黑锅,只想一口苦水尽数倾吐:“你这么做之前,就一点都没有想过会不会给我们带来多大的难堪么?”

☆、027 我之于你,算什么?

  “卑劣?”邵丘扬把我压在墙壁上,眉眼尽是讽刺:“杜七月,你觉得用脑子做事,比掰开两条腿来得卑劣?”
  “你——”我愤怒地扭起身子,却被男人一把推到在大床中央。
  “你以为……男人的钱那么好赚?一张补过不知多少次的处女膜可以值四十万么。杜七月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他跻身过来,一字一句撕扯着我残存的尊严。
  我恼怒了:“这不是我要卖的,是你强买的。邵丘扬,你不能骗了别人然后再嘲讽别人贪便宜,骗就是骗!”
  这是我第一次喊他的名字,那些恭敬唯喏的‘邵先生’之下,除了金钱地位的悬殊,更有我残缺不全的人格在妄自菲薄。
  当这一层利用的面具毫不留情地被上手撕扯开,我可以真正像一个妓女那般,叫嚣着与节目不想吻合的嫖资。
  其实我本不觉得像邵丘扬这般城府的男人很容易被激怒,他只是不屑在我面前隐藏气焰罢了。
  唰一声裂帛想,他粗鲁地撕碎了我身上这套一看剪裁便知价不菲的礼服。
  “放开我!”我徒劳地抗拒着,却只能让身体越来越疼:“你放我走,我要去找阿珍解释!”
  “你要解释什么?解释说她的爱情很高尚,她被人算计了很委屈。说你们之间的姐妹情深无坚不摧,出来混的,旁人不疼惜自己,互相之间要懂得疼惜?
  别开玩笑了好么!像你们这种女人,明明就是活得拜金虚荣没有尊严,却拿廉价的清高当爱情牌坊。
  试图让别人相信,你们也像其他人一样,值得有个男人来真心对待。是吧?”
  “你凭什么这样论断?凭什么这样侮辱!”我用力抓扯,但反抗徒劳。
  他伤害我的方式永远那么低俗暴力却有效。
  我咬着唇一动不动,像死鱼一样默默淌着泪水。太累了所以一定也不想动。可是男人的兴趣却丝毫没有因为我僵硬的抗拒而减退,他把我拎起来,按在床上。
  我潜意识地闭住双眼,一瞬间竟好像回到了一个多月前的惊魂之夜。
  那么无助的感觉一层层蚕食我的细胞,我动不了,也不敢叫。
  也是这样子,被人蒙住了双眼,从身后侵犯了我灵魂的纯净和肉体的底线。
  如果没有那一次,也许后面的事都不会发生。就算我依然逃不脱被邵丘扬一眼点钟的命运,但至少不需要一个假清白,来让自己在这个阅女无数经验丰富的男人面前自取其辱!
  他说的没错,我,终究只是一个骗钱的坐台小姐。比坐台小姐还低一等。
  于是我开始发出声音,本能里带了些许夸张。泪水沿着撑直的手臂一路滑下,同他滴落的汗水保持巧合的平行线。
  “不许叫!这么假的声音,简直让人恶心。”
  我倔强地看着他,眼里竟有一丝自暴自弃的得意。最后他终于放弃了,丢下我一个人进去洗了澡。我想,这个男人,本质也是很别扭的。

☆、028 杜七月你越界了

  当天晚上,他折腾了我三四次。大概是酒精的麻痹和胜利的昏晕在作祟。等我洗完澡出来后,他衣服都没脱干净就夹着枕头睡着了。
  有人说,这个睡姿的人多是缺爱缺安全感的,几乎横跨了大半张床,让我毫无下身之处。
  于是当晚,我在阳台站了一夜。随身拿了他的烟,吸了一支又一支。
  其实我根本就不会吸烟。只不过那模糊又缭绕的感觉,让我可以顷刻麻痹着大脑,不用太急于看清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进去吧。”月色旖旎,邵丘扬不知何时便出现在了我身后。
  我吓一跳,手里的烟被他一把夺过去。
  “香烟会让任何女人都显得廉价。”
  我冷笑,我说我以为我的标价已经是负值了呢。
  “看来你真的生气了?”
  “邵丘扬,你不能用刀捅了人家还在一脸奇怪地问别人为什么会喊疼。”
  “我不是来道歉的。”邵丘扬冷冷地说:“我只是希望你习惯,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不用心去依附,就不会被感觉背叛。
  杜七月,是你自己越界了。咱们之间有游戏,就有规则。”
  越界,我说邵丘扬你真的想多了。
  “anyway,你要是不想睡的话,就站着给我赶蚊子吧。”邵丘扬丢了一件外套在我身上。那股淡淡的烟草香,是我怎么也无法从香烟你直接体味到的气质。
  有些东西,只有在某些人身上才能成为特质。
  混蛋……
  第二天一早,邵丘扬叫人把早餐送进来。我围着浴巾,看着昨晚被某禽兽屠戮过后已然衣不蔽体的礼服。然后一个喷嚏打过去,急忙掩住口鼻。
  昨晚在外面站了大半夜,多少还是有点着凉了。
  “你生病了?”邵丘扬看了一眼我那红彤彤的鼻翼,眼里掩不住的‘活该’二字:“这种时候,扯我后腿的话是没有报酬的。”
  我心说:你是狗么?还分前腿后腿。
  “我没事。”拿出旅行箱里一件相对能看的下眼的替换衣装,我摒着鼻音说:“但我的利用价值已经兑现了吧?邵先生,能让我休息一下么?我晚上还有演出。”
  邵丘扬仿佛没有听见我的话,劈手夺去了我的常服,递给我另一套:“你今天穿这件。”
  “这,又要做什么?”
  雪白的真丝西装衬衫,深蓝色的立修剪裁套裙。这是,职业OL装?
  “今天是开正经商会,谁要你去卖肉?”他冷冷地说。
  我默不作声,抱着西装去洗手间换好。头发挽个甜美又利落的韩式发髻,露出修长的脖颈。顺便,再把包里的备用眼镜戴上了。
  “恩,不错,以前玩过制服啊?”邵丘扬对着穿衣镜打领带,对我的装扮嗤之以鼻。
  我说我本来就有些近视,偶尔讲理论课的时候也会这样打扮。
  “anyway,先吃早饭吧。”邵丘扬把两片吐司从面包机里拈下来,在其中一片上涂了浓浓的芥末蛋黄,然后递给了我。

☆、029 半路的程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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