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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得早,不如爱的刚刚好-舞女-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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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
  “以前,Jenny也说过并不想生育。她大概是觉得会影响前途吧。”
  “啊?那你都能同意?”
  “我又不在乎邵家那几个钱,我有能力有技术有渗透北美和东南亚的人脉。换个品牌一样能把产业做大做好。王子琪要是聘我当CEO,赚钱还不用背股市风险呢。”
  我说你真想得开,但言外之意酸酸楚楚的——这男人,曾爱那个女人爱到什么地步啊!
  想到这儿我心里更乱了,我说你还是送我去找何许吧,我好久没见他了,有点想他。
  “他回家了,他爸妈把他接到巴厘岛养伤去了。”
  “哦……”
  我心里忐忑不安,明知道陶艺琳可能是在跟我打心理战术呢,但还是觉得放不下洒脱。毕竟,毫无意识地被人家拖进去开一刀的是我唉!
  我相信何许的为人,但我有点不敢赌注人性的弱点。
  就算不是为了阿珍,光那天我在病房外偷听到的信息来判断——何许说不定早有什么把柄在陶艺琳那。
  我突然觉得这个女人的可怕之处并不在于她想跟我抢男人。而是在于,她好像什么信息都在掌控,什么人都敢威胁。她,真的就只是一个漂亮又高傲的芭蕾舞演员么?她背后的团队支持,也真的就只是单纯的演艺公司么?
  下午邵丘扬说公司里有事。让我回家休息。
  “把东西都收拾收拾吧,我家里还缺个菲佣。”
  我说你滚,我还没想好呢。
  “我可是在上万人的礼堂里宣布过的,你要反悔的话,就连齐楚都不能同意。”邵丘扬拄在方向盘上一脸坏笑地看我:“这好不容易打造出来的人民教师女英雄形象,会被别人误会成始乱终弃的荡妇!杜七月,这次你再也不能抛弃我了。”
  我:“……”
  我说那好吧,但我是要去做少奶奶的,你别想我给你洗内衣裤。
  “那也要先脱了才有的洗!”说完他就在车上对我上下其手,闹得空调都不答应了,嗡嗡乱响的。
  “好了,我先走了,晚上电话你。”邵丘扬下车把我送上楼梯:“对了,这个艳舞照的事我会叫人去查,你不要太有压力。”
  我说无所谓,我才不在意,人红就是是非多嘛。
  邵丘扬只动了下唇。没说话,但我读出他摆的口型好像是‘你红个毛毯啊’。
  “但我不一定会告诉你结果。”转身下楼的时候,邵丘扬说。
  我点点头,说我懂的。
  如果真的是陶艺琳,他可能就不会愿意告诉我了吧?我这样想。
  “因为我会觉得很没面子。把一个曾经那么骄傲的女人,逼得跟我自己一样下三滥。”邵丘扬说。
  我睡了个午觉,心里还是不能踏实。于是起来去了家附近的一所综合型三甲医院,挂了妇科直接约B超。
  “没什么问题,跟单子上显示一样,左侧输卵管手术功能性切除,子宫恢复的不错,好好调养身体就没事了。”大夫看了我的报告后这样说。
  “那这么说,我还可以怀孕?”我激动道。
  “这我不能保证,单外科看下来并没有什么不孕的隐患。但缺失一侧输卵管总是会影响概率的,如果有心要孩子,可以夫妻双方配合着来做个检查,人工促排之类的,只是麻烦点罢了。不过你还年轻,顺其自然最好,也不用那么急。”大夫大多不敢把话说死,但有了这番信息我也算是踏实了不少。
  我就知道何许不会那么对我的,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把他从淫窝里救出来的啊!呃,好像歧义了。
  心情稍微好了那么一点,我坐在楼下的奶茶店点了杯饮料。翻口袋买单的时候,那张艳照一不小心飘了出来。
  我看着看着,恍惚间很想抽两个耳光给我自己。杜七月啊杜七月,你是怎么沦落到真的会去那种地方呆过整整一年的!现在想想,都是噩梦一场。
  昨天接到云江医院的电话,说石东的生母来医院看他。他的情况时好时坏,有时喊着要见我,有时又不知道在喊谁。
  邵丘扬个孙子,一口气把疗养费全停了。医院的意思是,这里一天七八百的住院费,如果他承受不了就只能赶出去了。
  我心里挺难受的,说不管怎么样,你们这儿有专业的医生,最好能给他治治。我手里还有三万多块钱,一并就都给打过去了。
  精神创伤后的头一个半月最主要,我们互相毁了前半辈子,我总希望他的下半生可以不要再那么惨了。
  而我这一身伤疤,一心阴影,就当凤凰欲火焚身——阿不,浴火重生了吧。
  那么杜七月这个名字,从此与夜如澜也不会再有瓜葛了。
  我看着这张照片上的背景,明显也是从夜如澜的场子上截下来的。背后那个裸女形状的喷水池,太有标的性了。而画面上跳舞的女人胳膊腿很嫩,说不定又是桃姐从哪淘弄过来的小妹妹。
  我想把照片撕撕碎,以不要脸的女英雄形象继续勇敢地生活下去,可就在手捏着边缘打算用力的时候。脑中突然嗡了一下,一道亮光咔咔闪过——这是?
  照片的背景全是黑压压的一众人脸,在曝光恍如白昼的舞池中晃动。其中有张侧颜,好像特别熟悉!
  这不是谭馨儿么?我差点失手打翻了饮料!
  我那个失踪了三天后,妈妈来退学——但至始至终我都没有再见到本人的学生!
  虽然照片拍得不是很清晰,但谭馨儿的侧脸很寡,有种汉代古典美女的气质,我确认我不会看错。
  她……怎么会在夜如澜?
  当时我就丢下半杯奶茶跑出去了,直接拦了一部车来到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用再踏入的会所!
  “哎呦七月啊!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来我这个小鸡窝呢!”桃姐笑眯眯地拉着我的手,三百六十度旋转给我按沙发上去了。
  “你看看你,这气色这打扮,我当初怎么说来着?这么多姑娘,一看七月你就有富贵相。现在那个二少对你怎么样?跟你说,那种不常玩儿的男人,最舍得出钱了。”
  “桃姐,”我可没心思再听这老妈咪给我絮絮叨叨的,天都快黑了,邵丘扬说不定已经回家在等我了。
  “你看看这个姑娘,有没有在你这里?”我翻出手机,找到一张之前学校春游活动的集体照:“她叫谭馨儿。今年二十一。长得不算漂亮,身材苗条偏瘦。”
  “呵,我这儿的姑娘你又不是不知道,跟过筛子似的唰一会儿一批,哪里记得住啊?”桃姐一边锉指甲一边漫不经心地瞄了一眼。
  “桃姐,我……我说真的,这姑娘对我很重要。”
  “干嘛!从良了,当警察啦?!”桃姐眼睛一翻:“还盘问起老娘来了?告诉你杜七月,你可有两个月没给我进一分钱账了。先拿钱,拿完再说。”
  我说桃姐,我有正经工作的,以后也不会再来夜如澜跳舞了。而且邵丘扬不是我的傍家,我们是认真在一起的。
  我也知道认真这两个字说给桃姐听,估么着能笑出她的肱二头肌。但我说了就是说了,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我的爱情,轮不到伎女来评价。
  “桃姐,我身上就带了一千块。你要,我就当是买这个妹妹的下落了。但这不是抽成,我也绝对不会再做这种事。”
  “哈哈哈,杜七月你脑子没毛病吧!”桃姐点了点我的额头,我厌弃地甩开:“你丫卖一次也是卖,装什么清高!真以为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啊?就凭你那个三分钟修补的病历单,我就能让那二少把你扫地出门你信不信!”
  人性本然,嫉妒生恨。
  当我落魄的时候桃姐也算是对我够意思。但当我终于跳出泥淖,想要过有尊严的生活时,她又会恨不得我跌回原处跌得惨惨的。
  我说桃姐,算我错了行不?我喝水不忘挖井人,将来真的飞黄腾达一定好好报答您。求你告诉我这个妹妹的下落,她很重要。
  “我是真不知道。”桃姐吸了口烟:“我们夜如澜不比以前了。你走了,阿珍也走了,小凤小妮都走了,现在啊,客人有的都是自己带来带去,多少妹妹连我都叫不出名字呢。
  咱八点才开业。要么你等着,一会儿自己自己在这儿找找?不过我可告诉你杜七月,要是敢冲撞了我的客人,我不客气哟。”
  “桃姐放心,我保证不给你惹麻烦。”
  保证个屁,我现在都能预料得到,要是真的在这儿找到谭馨儿,我说什么也得把姑娘拽回去!
  我是谭馨儿的老师,我曾犯的错,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我的学生去犯。就像以前有个姐妹,不知道是哪个嫖客的孩子,被她给坚持生下来了。还说要送女儿念重点,上大学,为了她可以一辈子不用挨这种干,她宁愿自己被人干死!
  可就在这时,保安小赵冲了进来:“桃姐,外面——警察来了!”
  “啥?”桃姐一拍大腿:“我这还没开业呢。警察吃饱了撑的啊!”
  “不是一群,是……是,一个,就一个。说要进来问您几句话?”
  说话间,一个高大的便衣男子已经走进来了:“你就是夜如澜会所的老板李桃兰吧?”
  听着声音有点耳熟,我一抬头,就看到梁希哲站在逆光大厅门口处,比门神还有安全感!
  “杜老师?”
  “梁警官?”
  桃姐也蒙了:“七月啊七月你可真不够意思,桃姐我对你不薄吧,怎么还弄个警察兄弟上门给我眼药看啊?来来来,警官兄弟,咖啡还是茶,请坐请坐!”
  我尴尬的不行,几乎不敢抬头去看梁希哲的眼睛。要么我爸常跟我说,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我就这么点破事,现在男一男二男三号全他妈知道了!
  无奈之下,我举起谭馨儿的照片,跟梁希哲说了来意。
  “你也听说她在这里?”梁希哲剑眉一挑,桃姐那边可不敢怠慢了。毕竟眼前这位可是亮警官证的人呢。
  “你们说这个姑娘啊?我好像有点印象,但绝对不是我场里的人。”桃姐盯着照片想了一会:“应该是某个客人自己带来的,她犯什么事了?没成年啊?先说好可不关我的事,桃姐我一向做的都是规规矩矩地生意。”
  “那你再看看,跟这个姑娘走在一起的这个男人你认识么?”这时梁希哲也拿出了一张照片,看成色应该是远距离跟拍。
  一个看起来四十几岁的男人,大晚上的戴着装逼墨镜,穿一花衬衫。而跟在他身后的那个姑娘——正是好久没见本人的谭馨儿。
  桃姐稍微有点怂了,端着照片半天抖唇不说话。
  “这个男人经常来夜如澜吧?”
  “来是来,但也不算经常吧。”桃姐说:“道儿人叫他文哥,一只眼睛据说是瞎的,所以常年戴着墨镜。有时候他会带不同的姑娘过来玩,也有些时候会从夜如澜带走,但是没有一个姑娘能出现三次以上的。
  反正,来的就是客。文哥没难为过我,我这里自然也不会瞎打听他的事儿。怎么,这个小妹妹是七月你家亲戚啊?长得倒是挺不错的,就是瘦了点。”
  “他们最后一次出现在这里是什么时候?”梁希哲问。
  “这我哪记得清啊?反正文哥前两天还来过,没带姑娘,从我们这儿点了青青的台。”
  “那青青呢?”我毕竟在夜如澜待了有一年,那个叫青青的我也认识。是个矮矮小小的姑娘,才十九。
  “我不是说了么?文哥带出去的姑娘,没一个能回来的。唉,也不知是吃了还是煮了。”桃姐一脸苦逼地瞅瞅我,又瞅瞅梁希哲:“总之警官先生啊,我可是光荣的纳税人,从来不惹是生非的。夜如澜这么多年,靠的都是我桃姐的人格魅力,不信你问七月——”
  后来梁希哲摆摆手,收起了照片:“如果再有什么情况,或者这女孩再出现的话,请你立刻通知我。”
  “哎呦我的警官大兄弟你可饶了我吧!”桃姐立马放躺了:“文哥是什么人啊?那是从红龙帮虎爷那里分出去的刺头,连虎爷都得敬他三分。就我今天跟您说这些话。都是提着脑袋履行的公民义务!”
  我也知道桃姐一开话匣子那就跟大姨妈血崩似的。但是此时此刻,我全部的担心都放在了梁希哲那严肃的神情,以及越发有点凶多吉少的谭馨儿身上了。
  离开夜如澜后,梁希哲邀我去了隔壁的一间茶餐厅。
  盯着纯洁无暇的桌布和面前茶香四溢的瓷杯,我心里仿佛一团乱麻塞着。
  “杜老师?”
  我苦笑一声抬起头,说梁警官让您笑话了。
  “不会。我,其实我们专案组盯了夜如澜有大半年了,以前就见过你跳舞。”梁希哲给我夹了些菜过来,客气的氛围反而愈发酝酿尴尬。
  我说哦,那谢谢你,没有那么早戳穿我。
  “没什么,我们做警察的,最善于的就是从谎言你找真相,从无奈里找苦衷。杜老师您是什么样的人,我四年前就看的明白。”
  梁希哲的评价让我有点坐立不安,喝了两口茶,我问他那个叫文哥的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抱歉这是我们的机密,不能跟你透露太多。”梁希哲表示,纪律和原则很重要:“我只能说,他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手中掌控着整个T城地下贩毒集团的第一道网,而他本身也是个瘾君子,色情狂。”
  “色……”我背脊一寒,差点被水呛到。
  “杜老师我不是有意吓你,但如果你的学生谭馨儿真的跟这个文哥有关系的话——”
  我说不会的!谭馨儿只是个身家清白的小姑娘,怎么会惹上这么可怕的人呢?
  “就是因为身家清白,无权无势,真要是出点什么事家里才好摆平。这段时间里,疑似跟文哥有关的少女命案有两条了,我们一直找不到证据,只能派人盯梢。
  谭馨儿从一周前就没了踪影,而她家里那拎不清事实的父母还说女儿是去外地参加培训了。”
  我傻傻地盯着茶杯里的叶子,心寒彻骨。我说这么说,谭馨儿退学的那些借口都是骗她妈妈的咯?她真的是……堕入歧途了?
  “我们无法知道姑娘事自愿还是被动的,但是她出入这样的场合并接触了这样的人。基本上……可以断定……”
  我眼前开始浮现出舞蹈房里,那姑娘刻苦认真的脸,开始浮现出她年迈的母亲眼里闪烁的希冀之光,甚至开始浮现出她男朋友,那个叫徐飞的高个子黑皮肤男孩一口一个坚定的信任。
  我说梁警官,你就告诉我实话吧。你们找到谭馨儿了没有?不管是活着的,还是——
  “没有,目前还没有。”梁希哲叹了口气:“已经报了失踪,目前的线索指向,她最后就是和这个文哥在一起。
  可是无论我们怎么想办法,也拿不住那个老狐狸的尾巴。这种人,交道打太多次了,没法抓到把柄的话都是徒劳的。”
  我能理解梁希哲脸上的遗憾和不甘,警察眼看着坏人作恶却不能阻止,那种心情跟我做老师的看着学生堕落而无力挽救——是差不了多少的。
  “梁警官,我有件事要举报!”想到这里,我的泪水一下子就流出来了。突然的失控几乎吓坏了眼前这个看似风浪不惊的警官。
  “杜老师你怎么了?”
  “我的朋友,我有个朋友——”
  我一边抽泣,一边把阿珍的事说了。
  我说梁警官,我一直以为她是因为有些误会才故意自暴自弃跟我赌气,可是现在想想,哪怕你们把她抓进去关几年,我也不敢再想像她跟那些可怕的人混在一起是什么下场!
  我说我亲眼看到过阿珍吸毒,在洗手间里用锡箔纸,我不懂那是什么品种,但是她的样子好吓人。
  “她跟红龙帮的虎爷在一起,上一次见面到现在,有快两个月了。我已经……已经好久都没有她的消息了。”
  梁希哲递纸巾给我擦脸,我哭了好半天才稳住了情绪。
  “杜七月,别担心,我们有人盯着这几个重点人物,你说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很高很瘦?听说是刘二虎的新马子。不过近一个来月,刘二虎在东南亚那边活动,我也不太清楚那个女人的动向。”
  我连连点头。说她是阿珍,一定是阿珍!
  “我求求你梁警官,一定要把我的姐妹解救出来。他们那些人作恶多端,难道不能一网打尽么?”
  “要一网打尽很容易,可是他们还有上家。不管是毒源还是那些不知来历的坐台女,牵扯的是后面很大的一张网。重拳一旦出击,斩草就要除根。
  抱歉,在很多时候,我们必须要牺牲一些时机,希望你理解啊。”
  “可是阿珍——”
  “我尽量跟组里商量一下,有情况会在一定范围内通知你的。”
  我擦干了眼泪,连连点头:“梁警官,现在我的姐妹,我的学生,好像都卷进了挺可怕的事件里。我……我还能为你们做点什么?”
  梁希哲想了想,说:“如果可以,再提供给我们一些关于这些女孩的背景信息。我总觉得。有些女孩未必是自愿的,但又不像是纯粹以毒瘾方式来强迫的。哪里说不太清楚的感觉——”
  我说我知道,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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