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柑橘与柠檬啊-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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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开始,茉莉成了我们的一分子,就好像转眼间,她加入了我们家,顺理成章成了我们的姊妹。那天下午,茉莉跟我们回家,大个儿乔把在路上摘来的花送给她,而妈妈也把她当做女儿一样对待。那天以后,茉莉每天放学都会跟我们回家,她似乎想一直与我们为伴。我到后来才明白是为了什么。我记得妈妈会坐着帮茉莉梳头发,妈妈很喜欢这么做,而我们也爱看。
妈妈,我是那么想念她。当我想到她时,心头浮现的是高架的篱笆、幽长的巷子,以及我们一起散步到河边的黄昏时光。我还会想起绣线菊、忍冬花、野豌豆、毛地黄、红石竹和野蔷薇。妈妈认得所有的野花,还有蝴蝶。我很喜欢妈妈发出这些单字的声音:红纹蝶、孔雀蛱蝶、小灰蝶、菜粉蝶。现在我甚至可以听到她说话,不知为何每当我想起她时,她的声音比她的身形更为清晰。我想,那是因为妈妈为了解释世界发生的事情给大个儿乔听,所以必须一直说话的缘故。她是乔的向导、翻译和精神导师。
十点四十分(4)
他们不让大个儿乔上学,因为缅宁先生说乔太过迟钝。他根本不迟钝,他只是跟别人不太一样而已。妈妈形容大个儿乔是个“特别”的孩子,绝对不是“迟钝”。他只是需要帮助,而妈妈会帮助他。就某方面来说,大个儿乔有点儿像失明的人,我是说他看得见,只是有时候他似乎不太明白他所看见的事物。他个性好奇,所以妈妈得不断地告诉他事情的原因。妈妈也常唱歌给他听,妈妈的歌声总能令乔开心起来,并且当他闹脾气、焦躁或困惑时,妈妈的歌声最能抚慰他的心情。我想是出于习惯,妈妈同样会为查理和我唱歌。我们也好喜欢听她的歌声。那是我们童年的音乐。爸爸去世后,音乐就突然消失了。妈妈变得沉默而安静,家中似乎围绕着一股忧伤的气氛。我内心藏着一个可怕的秘密,而我根本无法把它拋开。罪恶感让我越来越陷入自己的世界。就连大个儿乔也很少笑了。在餐桌上尤其明显,缺乏爸爸巨大的身躯和声音的厨房显得格外空荡。他肮脏的工作服不再垂挂在前廊上,而他烟斗的气味也逐渐消逝。他走了,而我们每个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默默地哀悼着。妈妈还是会跟大个儿乔说话,但是已不再那么热烈了。因为妈妈是惟一听得懂大个儿乔特有语言的人,所以她还是必须跟他说话。我和查理听得懂某些部分,但是妈妈似乎能完全知道乔想表达的意思,有时候甚至乔还没说出口,妈妈就先猜到了。我和查理都看得出,妈妈身上罩着一朵愁云,那忧愁不只是因为爸爸的死,我们很确定是因为某种她不想谈论的原因,某种她对我们隐匿的事实。
不过,我们很快就知道那个藏在背后的事实了。
那天我们从学校回来,在厨房里喝茶,茉莉也在。外头有人在敲门,妈妈似乎立刻知道是谁。她在开门之前花了些时间打点自己,解下身上的围裙,并且梳理了一下头发。开门之后,门口站着的是上校。“皮斯佛太太,我要跟你谈一谈,”他说,“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所为何来。”
妈妈要我们赶紧喝完茶,关上门,到花园去玩。查理和我把茉莉、大个儿乔留在餐桌上,然后从后门溜走。我们跨过菜田,沿着篱笆跑去躲在工具房后,悄悄地倾听屋内的对话。我们离他们很近,所以里头所说的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也许我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件事有点儿不近人情,毕竟你的丈夫才刚过世不久。”上校说话时,并没有看着妈妈,反而用袖子抚弄手中的高礼帽,“不过,事关这座小屋的所有权,所以我……严格说来,皮斯佛太太,你们已经没有权利住在这栋房子里了。你知道的,你们可以安居于此,是因为当初你丈夫在我的土地上帮忙。而现在他都已经走了……”
“上校,我知道您的意思,”妈妈说,“您希望我们搬离这里。”
“我可没这么说,皮斯佛太太。如果我们可以达成某种协议的话,也许还有商量的空间。”
“协议?什么协议?”妈妈问道。
“这么说吧,”上校接着说,“刚好我家有个工作也许适合你来做。我太太的贴身女仆要离开了,而你知道我太太一向身体欠安,大部分时间都坐在轮椅上,所以必须有人随时在她身边照料她的生活起居,一周七天。”
“但是我有孩子要照顾,”妈妈提出抗议,“要是我接下工作,谁来照顾我的孩子?”
十点四十分(5)
上校停顿了一下,然后说:“我认为这两个男孩已经够大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至于另外一个的话,艾希特有所疯子收容院,我应该可以替他找到病床……”妈妈不再压抑自己的愤怒,她以冷淡但依旧沉着的口气说:“我绝不会这么做,上校,绝不。不过如果我们想在这个屋檐下继续生活的话,我必须去做夫人的贴身侍女,即使困难再多,这就是您的意思,不是吗?”“我想你理解得没错,皮斯佛太太。我没办法说得比你更贴切。我希望可以在这星期内知道答案。日安,皮斯佛太太。再次向你表达我的哀悼之意。”上校转身离开,留下妈妈站在门口。我从来没看妈妈哭过,而她现在正在流眼泪,她跪在杂草丛里掩面而泣,额前的一咎头发在风中轻轻飞扬。此时大个儿乔和茉莉从屋子里出来。大个儿乔马上跑向妈妈,跪在她的身边,轻轻地对她又摇又抱,当他开始唱起《柑橘与柠檬啊》,妈妈才渐渐破涕为笑,加入歌唱中来。结果我们大家开始不顾一切地大声合唱,大声到让上校听得到我们的歌声。
等茉莉回家以后,我和查理一起安静地坐在果园里。我几乎要向他透露那个心底的秘密了。我真想讲出口,但就是没办法。我觉得如果我这么做,他一定不肯再跟我说话了,于是,想讲的欲望就这样溜走了。“我讨厌那个男人,”查理轻轻地说,“小托,总有一天,我会找他讨回公道,总有一天。”
妈妈并没有别的选择。她必须接下这份工作,而我们也只能寻求惟一的亲人——狼婆婆的帮助。第二个礼拜,她就搬来跟我们同住了,以便就近照顾我们。事实上她不算是我们的婆婆——我们的两位亲婆婆都已经过世。狼婆婆是妈妈的姑妈,但她坚持要我们称呼她为婆婆,因为她觉得姑婆听起来像是个脾气古怪的老女人,虽然事实上她正是如此。她搬入我们家之前,我们就不喜欢她——不管是她唇上的胡子或是别的,她这个人没有一样讨我们喜欢,而现在,我们更加讨厌她。我们都知道她的故事:她在上校家中担任管家多年,而上校夫人却无法忍受她,所以当他们必须精简人事的时候,狼婆婆就得卷铺盖走人,住回小村。这也是为什么她有闲空来照顾我们的原因。在背后,我和查理从来不叫她姑婆或是婆婆。我们为她取了个名字。小时候妈妈常读小红帽的故事给我们听。我们对书里一张野狼躺在床上假扮外婆的图画印象特别深。大野狼头上带的黑色软呢帽,我们的“婆婆”也有一顶;而大野狼大嘴一张,门牙之间的齿缝分得很开,跟我们的“婆婆”如出一辙。因此自我记事以来,我们都称她为“狼婆婆”,当然,我们不会当她的面这么叫,妈妈说这样不礼貌,不过,我觉得妈妈一定暗地里喜欢这个“封号”。
没多久,我们就了解了这个“封号”真是名副其实。她很快就让我们知道妈妈不在家时,谁该当家作主。在狼婆婆的军事管理下,每件事情都没有商量的余地:手要洗干净,头发要梳整齐,吃饭时不准讲话,盘子里不准留饭菜。“不浪费,不愁穷。”她会这么说。这些规矩都不算太糟,我们很快就习惯了。我们最不能忍受的是她对待大个儿乔的态度。每次她跟乔讲话,或是言谈中提到他的时候,都让人觉得大个儿乔像是个笨蛋或疯子。她像对小婴儿一样对他。她每次吃饭时都会帮他擦嘴,并且不准他吃饭时唱歌。有一次茉莉提出抗议,结果她马上被掴了一记耳光,并且被遣送回家。每当大个儿乔没有遵照狼婆婆的规定做事时,也会被掴巴掌,而这种情形是司空见惯。大个儿乔被打巴掌后,总会开始摇晃身体,口中喃喃自语,他愠怒的时候就会这样。但现在,没有妈妈在身边唱歌,他的情绪总是难以平静,虽然茉莉一直跟他聊天,我和查理也会,但是效果跟妈妈的安慰还是大不相同。 。。
十点四十分(6)
自从狼婆婆搬来之后,我们的世界一夕之间有了重大的转变。每天在天微亮我们都还没去上学之前,妈妈就得去上校府工作,而当我们放学回家吃点心时,她还不能回来。狼婆婆取而代之,在家门口等着我们回去,那个家,现在看起来像是狼婆婆的巢穴。大个儿乔也被禁止出门游荡,他向来喜欢到外头闲晃的。因此,每次我们一回到家,他就会像好几个星期没看到我们似的,朝我们的方向冲过来。妈妈回家时,他也有相同的反应,只不过妈妈往往已经累得没办法跟他聊天。其实,她对于家里发生的事心知肚明,但也无能为力。我们都觉得好像已经快要失去妈妈一样,好似她无端被人取代,被人排挤到了一旁。
现在家里讲话最大声的就是狼婆婆,她甚至还会告诉妈妈该做什么。她总是不停地说妈妈没有把我们教育好,说我们不懂规矩,不知如何分辨是非对错。还有,她老是提到妈妈嫁得不好,说爸爸根本配不上她。“我老早就警告过她了,”她继续大放厥词,“我说她应该要嫁得更好,但她听我的劝了吗?喔,没有。竟然嫁给了第一个吸引她目光的男人,而他不过是个樵夫。以她的阶层,她应该可以找到条件更好的男人,我们家是零售商人,正派经营一家杂货店——我告诉你,就生意的角度而言,也算赚进不少钱。而她呢?却不肯接手店务,硬要嫁给你爸,结果伤透了你外公的心。她现在下场如何?年纪轻轻的,竟然去当人家的女仆。麻烦透顶!你妈生下来就是个大麻烦。”
我们期待妈妈能挺身而出,来喝阻嚣张的狼婆婆,但是每回她都只是顺从地屈服,她已经累得没有体力回应了。对于我和查理来说,妈妈几乎是变了一个人。她不再有笑语,眼神里不再有光彩。而我很清楚造成这一切改变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爸爸的死。因为爸爸过世,妈妈才必须去上校府工作,而狼婆婆也才会搬进来跟我们同住,取代她的位置。
我们有时候会在深夜里听到狼婆婆的打呼声,于是就编起了这样一个上校和狼婆婆的故事:有一天,我们去上校府把上校夫人推进湖里,她被淹死了。然后妈妈就可以回家来和我们团聚,就像以前一样。而上校可以把狼婆婆娶走,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因为他们两个已经垂垂老矣,所以生出来的小孩也是一群长满皱纹、齿缝很大的老怪兽,他们的怪兽女儿像狼婆婆一样嘴上长满胡髭,而怪兽儿子则和上校一样腮帮子上长满胡须。
我记得曾做过许多充满着那些怪兽老小孩的梦,但不管噩梦的情节如何,最后的结局总是一样。我跟着爸爸去树林里,那棵树会倒下来,然后我就从梦中惊醒。而查理总是会出现在我身旁,一切也都没事了。查理总是能让一切安然无事。
接近十一点一刻钟(1)
有只老鼠在这里陪我,它就端坐在灯光下看着我。它看到我时,似乎跟我一样惊讶。然后它一溜烟就不见了,不过我还可以听到它在干草架下窸窸窣窣的声音。我想它现在应该已经离开了。而我,已经开始想念它。
狼婆婆讨厌老鼠。她对老鼠有种深层的恐惧,藏也藏不了。秋天来临时,外头的雨水和严寒,让老鼠们忍受不了,通通搬来木屋里与我们同住,我和查理便暗暗笑了起来。大个儿乔爱死了老鼠——他甚至会公然喂食物给老鼠吃。狼婆婆常大声咒骂他,并赏他耳光。大个儿乔从不明白为何被打,所以他还是继续喂老鼠。狼婆婆还在多处设置捕鼠器,但我和查理会想办法找出这些捕鼠器,然后把夹子一一解开。整个秋天,狼婆婆只抓到过一只老鼠。
我们为那只老鼠举办了一场盛大的丧礼。最难过的人非大个儿乔莫属,他流了很多眼泪。我和茉莉、查理一起挖了个墓穴。我们把老鼠放入穴里之后,茉莉用许多鲜花覆盖在老鼠身上,老鼠的墓顿时成了一个花冢。最后我们合唱了《至好朋友就是耶稣》《至好朋友就是耶稣》(What a friend we h*e in Jesus),出自十九世纪著名的圣诗。为它送行。我们在果园最远处的一棵苹果树下埋葬了老鼠,如此一来,狼婆婆不会看到或听见我们。丧礼之后,我们在坟墓边举办黑刺莓宴,大个儿乔这时才停止哭泣,吃起了黑刺莓。最后,大家在老鼠的墓前唱起了《柑橘与柠檬啊》,唱歌的小嘴都被染成黑色了。狼婆婆为了消灭老鼠,试尽了各种方法。她在贮藏室的水槽下放置毒鼠药,我们见状马上把药抹拭干净。狼婆婆也把村里那个鼻子歪斜的驱疣师——包伯·詹姆斯请来,看能不能把老鼠赶走,但是也徒劳无功。所以她只好使出最后一招——用扫帚把老鼠赶出门外。但老鼠还是不断地又跑回来。老鼠赶不走,狼婆婆便把气发泄在我们身上。不过,我和查理只要看到她被老鼠吓到傻眼,或像巫婆一样尖叫,我们就觉得挨到的巴掌很值得。
虽然狼婆婆也不时会赏茉莉耳光,但是我们随即发现,她其实疼爱茉莉的程度远远大于疼爱我们。原因不难了解。女孩子比较体贴,狼婆婆总是训诫我们不要像男孩那样粗野。此外,她跟茉莉的父母关系不错,他们也住在上校所属的小木屋里,因为茉莉的爸爸是上校府的侍从官。他们是有教养的人,狼婆婆这么说;他们为人正直、敬畏上帝,会好好抚养自己的小孩——意思是指对孩子严厉。茉莉告诉我们,她的父母的确很严厉,她小时候常被罚不准离开房间,或者因为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被她父亲抽打。茉莉的父母年纪很大了才生下她,而她又是惟一的小孩,所以父母望女成凤。反正狼婆婆称许她的家庭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不然她一定会禁止茉莉来我们家。事实上,狼婆婆还认为茉莉可以影响我们,教我们一些规矩,让我们不再那么粗野。谢天谢地,茉莉可以天天在放学后跟我们回家喝茶。老鼠丧礼之后没多久,就是大个儿乔的生日。
我和查理到布莱特先生的糖果店买了一些大个儿乔最喜欢的薄荷糖送他,而茉莉带了一个用塑胶绳绑起来、有气孔的棕色盒子给他当礼物。那天在学校的时候,茉莉神秘兮兮地把盒子藏在学校操场最远的树丛里。禁不住我们不断地要求,茉莉在走路回家的途中,给我们看了盒子里到底藏了什么东西。那是一只我所见过最可爱的茅鼠,他有一副超大的耳朵和一双骨碌碌的眼睛。茉莉用指背轻抚着它,而它就坐在盒子里对着我们扯动自己的腮胡。为了不让机警的狼婆婆看到,我们在果园最远的这一头,看不到小木屋的地方喝茶,茉莉在午茶后把礼物送给乔。大个儿乔高兴地把茉莉紧抱在胸前,一刻也不愿离手。他把这只生日茅鼠放进自己的盒子里,藏在他房间衣柜的抽屉里——他说外头太冷了,他不要把这只茅鼠跟其他动物一样,放在屋外的工具房里。这只茅鼠立即成了他的最爱。我们还叮咛大个儿乔,千万别把老鼠的事情告诉狼婆婆,不然她一定会想办法把老鼠揪出来,杀了。。 最好的txt下载网
接近十一点一刻钟(2)
但悲剧还是发生了,几天后当我们放学回家时,看到大个儿乔正坐在地板上失声痛哭,而他身旁的抽屉里已经空无一物。狼婆婆正在大发雷霆,她说她再也不能忍受她的房子里有这么恶心的东西了。更糟的是,她还宣布大个儿乔不准再把他所收藏的其他动物带到屋子里,像那只蛇蜥、两只蜥蜴和刺蝟,不然,她会把它们通通赶尽杀绝。大个儿乔拥有一个动物家族的梦想幻灭了,他的心痛苦地纠结在一起。茉莉见状,开始大声对狼婆婆咆哮,说她残酷无比,死后一定会下地狱,然后她就哭着跑回家去了。
那晚我和查理编了一个故事,我们在狼婆婆的茶杯里下老鼠药把她给毒死了。虽然我们在不久之后的确脱离了狼婆婆的掌控,不过感谢上天,她并非被我们毒死的,而是我们的日子出现了一个奇迹,一个棒透了的奇迹。
首先,是上校夫人的过世。她是在轮椅上死去的,并非被我们推到湖里。她午茶时被一个圆松饼噎到,虽然妈妈尽了全力搭救,但她还是停止了呼吸。夫人的丧礼办得很盛大,我们全部都必须到场参加。她的棺木很耀眼,把手是银制的,一旁还堆满花束。牧师提到她在教区中之所以受到大家的爱戴,是因为她投注毕生的心血关心教区里的每一个人——牧师所说的话对我而言都是前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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