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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那娃娃的外表并不是白色的，而是灰黑色的。

　　　　我连忙给山口惠子打电话，说快递到了，我要怎么用？

　　　　山口惠子说只要放在事主家里显眼的位置，最好是卧室里，这样很快就能把针女驱逐走了。

　　　　我八卦了一句，问这晴天娃娃怎么有点不一样？外表好像不是白布啊。

　　　　山口惠子告诉我说，这个晴天娃娃的皮，是死婴儿皮，里头是婴儿内脏烧成的灰，自然和之前那些普通的晴天娃娃不一样了。

　　　　我一听，差点没把这东西摔在地上。我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小日本真变态，以前只听说过人皮玩偶，没想到日本人还真用人皮做人皮娃娃啊。

　　　　这东西我是一会儿也不愿拿在手中，连忙抛给了张经理。

　　　　张经理问我怎么用，我说放在比较显眼的位置就可以。

　　　　张经理又问我，现在他和老婆已经分居了，他自个儿带着晴天娃娃，不管用啊。

　　　　我说您还是回去和嫂子商量商量，能不能离婚不离家，现在不都流行这个吗？

　　　　张经理眼珠子咕噜一转，我就知道他肯定又起了什么坏心思，他说了一句尾款晚上给你打过来，之后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我也不知道张经理准备使什么坏，不过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要给我钱就行。

　　　　到了晚上，张经理给我打电话，请我去吃饭。

　　　　我就去了，是在一家叫人间一号的五星级酒店。没想到张经理和厂子的不少领导都在。

　　　　我就有点怵了，最害怕和这帮高层打交道了。如果仅仅有几个部门经理也就算了，我还发现公司一个最大股东也在席上。

　　　　我就纳闷儿了，这老孙子让我来这儿什么鬼？就在外边偷偷给他打了电话。

　　　　张经理哈哈笑着叫我只管进去就是，我只好硬着头皮进去了。

　　　　张经理和几个高层关系不错，向他们介绍了我之后，大家就喝了起来。

　　　　公司董事叫我别紧张，就当朋友聚餐就行。我能不紧张吗？不过表面上还是尽量放心。

　　　　我只记得那帮孙子一个劲儿的灌我酒，我也是来者不拒，没多大会儿，就喝了个酩酊大醉。

　　　　那帮孙子也好不到哪儿去，天南海北的闲扯了起来。

　　　　扯着扯着，张经理话音一转，就给转到东洋法术上了。张经理说我是东洋法术专家，要我跟他们讲讲东洋邪术。

　　　　我本不想讲，不过那帮老板都封建的很，对这方面很感兴趣，无奈，我只好把自个儿掏空了，把自个儿这几个月的经历，跟他们说了一遍。

　　　　包括晴天娃娃，老蔡和阿朱的事，甚至金粒餐，人体盛宴也都说了一遍。

　　　　于是我成了酒席的主角，说完之后，那帮家伙都对我佩服的五体投地，最后还说一定会重用我的。

　　　　我实在无语，就知道点东洋邪术就要重用我？这厂子不倒闭谁倒闭？

　　　　最后我又陪着这帮老总去K歌，去洗浴，最后还把他们一个个送回了家。

　　　　回家之后，我就瘫在了床上，一觉睡了去。

　　　　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电话铃声正响着。我连忙接通电话，脑袋还疼的厉害，意识模糊。

　　　　“小李，还睡着呢。”张经理笑着道。

　　　　“是啊。”我说道：“实在抱歉啊张经理，昨天喝的多了。对了，那晴天娃娃，管用吧。”

　　　　“管用管用。”张经理说道：“昨天晚上睡的很好，一点异常都没有。那二十万果然没白花。”

　　　　说起钱的事儿，我立马打起精神：“对了张经理，您方便的话，把尾款打给我呗，我还得给法师那边打过去呢。”

　　　　张经理说道：“小李，你是真喝多了啊，昨天晚上我取了现金给你啊，你忘了？”

　　　　“啥？”我一听，心顿时凉了一大截，开个毛的玩笑，你狗日的啥时候给我取现金了？我承认我喝多了，可不至于人事不省啊。再说我这么贪财，看见钱能忘了？

　　　　我立刻跟张经理狡辩起来，不过张经理死不承认，还坚持说给我了。

　　　　我特么算看透了，孙子想赖账啊。我当时真想哭，欺负人啊这不是？

　　　　不过我们又没签署合同，恐怕就算我告张经理，这官司也赢不了。

　　　　这几天的罪，我可不能白受啊，只好苦苦哀求。

　　　　张经理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说我丢了钱，责任是我的，他只能再给我一些辛苦费。

　　　　妈的，碰到这不讲理的，你还能怎么着？只能是要了一万块辛苦费。

　　　　张经理似乎不愿失去我这个“得力干将”，又劝起我来，说有人花五十万想坐销售部主任这个位置呢，我都没同意。你就当破财求了一尊财神爷，我保准你两个月之内赚回来。

　　　　果不其然，我在厂里混了一星期，就被调到销售部做了主任，也算是给我受伤的心灵慰藉一下。

　　　　至于张经理和老婆，算是破镜难重圆。可为了保住性命，两人愣是没离婚，做了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

　　　　嫂子继续给那法官当小三，张经理也可以在外边偷腥。真不知道这样的婚姻，还要有什么意思。

　　　　我虽然做了销售部主任，可对销售方面啥也不懂，张经理亲自带我，给我传授其中的诀窍。

　　　　我心道无论如何得把丢掉的十五万给赚回来，于是就每天跟在张经理屁股后边学“真本事”。

　　　　不过这“真本事”，实在是浪费健康，每天的内容无外乎陪吃饭，陪唱歌，陪洗浴……

　　　　算了，就算是透支健康，我也认了。我看到了发财致富的曙光，在深圳成家立业，买房买车，就全指望着他了。

　　　　03年，发生了很多轰动一时的事，哥哥张国荣去世，非典型肺炎流行，梅艳芳去世等等。

　　　　接下来我要说的事，和哥哥张国荣有关。

　　　　那时我和张经理的关系，表面上已经完好如初。张经理也愿意把一些小的业务让给我去做，我也乐此不彼，用老话说就是苍蝇腿也是肉啊，我第一个月赚了五万块，把我乐坏了，带着几个老哥们儿去了人间一号大吃一顿，又去洗澡泡桑拿，他们对我也十分恭维，我第一次有种人上人的感觉。

　　　　这天张经理交给我一个客户，说是艾美特的，这一单将近四百万左右，我谈成了能给我二十多万的分成。

　　　　我当即就觉得不对劲，超过一百万的业务，张经理从不转让给我的，我就问怎么回事儿，张经理说他要出去旅游见见世面，顺便休息一下，这块肥肉只能交给我了。

　　　　我一听就乐坏了，连连对张经理感恩代谢，还说这笔成了，一定给张经理抽成。于是我现场就给客户打了电话，定下了时间和地点，晚上见面详谈。

　　　　没想到到了预定的时间和地点，那客户忽然跟我说，他们不做LED了。我一听就傻了眼，耍人玩呢，这桌喜宴我花费了整整一千块啊，你说不做就不做了？

　　　　我只好问他为什么不做了，咱们这边可以给很多优惠政策，而且咱们的质量在业内绝对数一数二的。

　　　　他说以后有时间再说吧。

　　　　我知道他这是推辞的话，只好尽最后力气劝说，知道南方人都迷信，说四月里风水好，好日子多，最适合动工，不少合作厂商都喜欢在四月……

　　　　我还没说完，对方就直接吼了一句：“好日子个屁，你特么都不看新闻的嘛。”

　　　　说完之后，就愤怒的挂了电话，而我依旧望着电话，莫名其妙。

　　　　没办法，看来这个业务十有八九得黄了，只好给我那几个老哥们儿打电话，把这顿饭给解决了。当然，阿谀奉承是少不了的。

　　　　有个同事还带了个老婆来，听说我一个月赚五万，看我的眼神都有点那啥，看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甚至在我去厕所的时候，她也去了，在一个无人的角落，向我要了电话号，说以后可以勤联系。

　　　　酒足饭饱之后，就给张经理打电话，表示歉意。

　　　　张经理说道：“没事儿，我料到会这样了。”

　　　　“啥？”我顿时就来气，你特么早料到会这样，还让老子白跑一趟，你这是算计我呢啊。以后做报表的时候，说这单生意砸在老子手上？这对老子业绩有很大影响的好不好？

　　　　张经理说：“我也是刚刚才得知情况，小李，抱歉啊。那一千块算公费，公司给你报销。”

　　　　我看张经理情绪也挺低昂的，心中就纳闷儿今天什么日子？想了想，是愚人节啊，狗日的张经理不会故意弄个假客户糊弄我的吧。

第二十六章　祭奠哥哥（）　
“小张，你过来一趟吧。”张经理说道：“有件事儿，我想和你见面聊聊。”

　　　　见面聊？除了业务，我俩哪儿有共同语言？估摸着是工作上的事。

　　　　虽然心情不爽，不过我还是去了。

　　　　去了之后，张经理就问我那人在电话里跟我说了什么。我就把原话说给张经理了，还特意加了情绪在里头，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张经理问道：“你真不看新闻的吗？”

　　　　我愣了：“看什么新闻？”

　　　　张经理干脆把电脑屏扭了过来，打开百度，我看百度热搜词第一名，竟是：哥哥张国荣疑为情所困，文华大酒店跳楼自杀。

　　　　“真的假的？”我蹭的一声跳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那条新闻。

　　　　在我印象里，张国荣那会儿是最为红火的时候，不光是在中国，整个亚洲区都很红，去年的唱片销量，在日本排第一，而且还被选为了日本最欢迎的国外男艺人，简直是全亚洲女孩儿的梦中情人啊。

　　　　其红火程度，比现如今的周杰伦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怎么跳楼自杀了？

　　　　这段时间关于张国荣的八卦消息很多很多，大部分都是关于他的情感纠纷。好像是和男友人唐唐闹了别扭，情绪一度低迷。

　　　　可再怎么想不开，也不至于跳楼吧。我倒吸一口凉气，怀疑这十有八九是八卦消息。

　　　　张经理说道：“是真的，刚才中央台有一档新闻节目也做了报道。”

　　　　我颓废的叹口气，坐在椅子上，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我看过他演的《倩女幽魂》《英雄本色》，听过他很多歌，想想以后再也不能在电视上看到这个风流才子，帅气阳光的男人，就有点心酸。

　　　　说实话我本不是追星族，不过实在是哥哥魅力太大，我这个不是追星族的人，也不忍惋惜。

　　　　不过，张经理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事儿？

　　　　张经理说道：“其实那个男客户，是张国荣的忠实影迷，甚至是他的精神支柱。张国荣的所有专辑，他都保存。几乎每场演唱会，他都要去。张国荣死了，他自然没心情再做LED大屏了。”

　　　　我恍然大悟。

　　　　怪不得我说四月风水好，那家伙还骂我。

　　　　我说道：“算了，等他过段时间冷静了，说不定就又会来找咱们合作呢。”

　　　　张经理说道：“不可能的，对于客户，所有业务员都要投客户所好。若是他们送给这个客户张国荣遗留下来的签名照或别的遗物，说不定对方就会改变主意，和别的公司签合同了。”

　　　　我想了想，我家里实在没什么哥哥的遗物，只有几张专辑，而且卡的要死，估计白送人都不要。

　　　　张经理沉默了一会儿，问我道：“你上次跟我说的晴天娃娃能招灵，是不是真的？”

　　　　我看着张经理，不明白他搞什么鬼？

　　　　“我就是随便问问，小李你别当真。”张经理说道：“要是能把张国荣的灵体给招过来，我觉的这笔单子一定能成。”

　　　　在我看来，这纯属天方夜谭。招哥哥的魂？开个毛的玩笑。就算真有魂魄这一说，可一个晴天娃娃能从香港把哥哥的魂给招来？我觉得不现实。

　　　　我苦涩笑笑：“张经理，你太高看这晴天娃娃了。”

　　　　张经理叹口气：“我就是随便问问而已。不过我觉得这对咱们来说是机遇，所以我希望你能再好好考虑考虑。”

　　　　我辞别了张经理，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

　　　　我现在也买了电脑连了网络，打开新浪首页，哥哥张国荣去世还给做了一个专题。

　　　　我点击进去看看，都是一些八卦消息，猜测张国荣死因的。又说是情感不顺，又说是患了严重抑郁症，甚至还有被迫害一说。

　　　　专题最后是哥哥的作品集，听了一手《风往北吹》，又看了一遍《阿飞正传》，竟感动的落了泪。

　　　　而在那一刻，我心中忽然下了个决心，说不定招魂这件事儿，真的可以尝试一下呢？

　　　　我于是立刻给山口惠子打电话。

　　　　山口惠子情绪也挺低落，问我有什么事儿？

　　　　我问她知不知道张国荣？

　　　　山口惠子说傻子才不知道张国荣。

　　　　我这才知道张国荣在日本比中国还红，最近的一张专辑，在日本卖了五十万的销量，刚开卖就创下一分钟卖一张的好成绩，是日本今年的畅销榜冠军。

　　　　我于是就把张经理的想法跟山口惠子说了，山口惠子一听，立刻把我给骂了一顿，说我怎么这么荒唐的想法也有？就不怕歌迷们知道了，把你给活活打死？

　　　　我苦涩笑笑，说只是一个想法而已，你别当真。

　　　　山口惠子说：“招灵是不现实的，你最好别想了。”

　　　　我笑笑，就准备挂电话。

　　　　可她忽然问我，对方准备出多少钱？

　　　　我说道差不多能有十来万吧，这是保守估计。

　　　　“十来万！”山口惠子大吃一惊：“你问问他，如果肯出二十万，我就可以尝试一下。”

　　　　“你刚才不是说招灵不现实的吗？”

　　　　山口惠子说道：“是啊，招灵是不可能的。不过可以将其残存的一丝意识，封在其中，也能让对方感受到哥哥的气息。说不定效果好，还能让两人进行意识沟通呢。”

　　　　说实话，我对此并不抱太大希望。不过既然山口惠子怂恿我试一试，我也只能是尝试一下了。

　　　　于是我就给张经理打电话，说可以封张国荣的一丝意识，或许可以让对方通灵。

　　　　张经理一听，立刻拍案叫绝，说我早就知道你小子可以的。我现在就跟对方联系。

　　　　没多久，张经理又给我打来电话，说对方想试一试，不管能否成功，都会额外给你十万块钱辛苦费。

　　　　我连忙问张经理，对方到底什么身份？怎么花钱大手大脚的，看起来不像普通的采购。

　　　　张经理说，那小子是一富二代，刚刚从日本留学回来。他老爹是艾美特高层，让他从基层做起。别看干的工作不咋的，可架不住老爹有钱啊。

　　　　我说道行，这件事儿就这么定了，我给那边打电话，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准备的。

　　　　张经理说道我等着你的消息。

　　　　我立刻就给山口惠子打电话，说了这边的情况。山口惠子笑着说没看出来你小子人脉挺广的嘛。

　　　　我看她似乎不再悲伤，看来也不是一个十足的张国荣迷。

　　　　她说：“要想招灵，必须得有一件死者遗物才行。我这边是找不到了，你们那边想想办法吧。而且招灵的时候，必须恭请者亲自跑一趟香港才行，否则很可能会失败。”

　　　　我说道应该没问题，对方为了哥哥，什么事儿都肯做的。

　　　　于是我立刻跟张经理打电话，张经理说这应该没什么问题。没多久就给了我回复，说对方曾经在一场义卖晚宴上，拍下过张国荣的一串项链，算不算贴身遗物？

　　　　我说道没问题。咱们尽快去做，我这边联系大法师。

　　　　山口惠子说先让对方预付十万块的预订金，免得到时候不认账。付了预订金之后，明天就带他去香港。到文华大酒店汇合。

　　　　我说成，那咱们就电话联系。

　　　　那富二代也挺爽快，当天夜里我就收到了十万块的预订金。次日一大早，就被张经理的电话吵醒，说他已经给我安排了假期，让我赶紧去和对方汇合。

　　　　我在龙华公园见到了那富二代，一看就是有钱人，从头到脚都是LV的，活脱脱一个LV展示架。气度不凡，细皮嫩肉的，左边耳朵上还打着耳钉，看来应该也是一名GAY。

　　　　他看见我，立刻激动的走上来。他废话不多，直接让我上了他的车，我还是第一次坐跑车呢。

　　　　一路上他都在咨询我晴天娃娃的事，他说他以前在日本的时候，也听说过用特殊手段做成的晴天娃娃有灵性，不过那会儿只当是吹牛逼了，没想到中国竟也有人做这方面的生意。

　　　　我就简单跟他说这晴天娃娃，其实只是一种载体而已。无论是泰国佛牌还是中国符咒，只要用对了料子，用对了方法，用任何东西都可以当载体的。

　　　　他说为啥一定要用晴天娃娃？挂在房间里不会慎得慌吗？

　　　　我说一来晴天娃娃是装饰品，比较容易运输，不会被查扣。二来晴天娃娃做起来也方便，而且容易挂起。

　　　　这些都是我从网络上自行脑补的知识。因为中国这边的网络，搜一些邪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