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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灵笔录-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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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耿琳在说谎?”楚天启也有些吃惊的说。
    “不!”我来回走了几步淡淡的摇了摇头。“耿琳没有必要说这个慌,她当时估计是看见了什么,但她只不过错误的以为是闪电的倒影。”
    “可房间里的灯是关着的。”云杜若疑惑的问。
    “能在夜晚看见房间窗帘上的人影,那只有一个可能,光源是从房间里发出,而耿琳在看见人影的时候房间里没有开灯。”我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后很确定地回答。“当时有人在房间里制造了光源,而且根据耿琳的回忆,人影一共出现了两次,可见这光源不但短暂但很强烈。”
    “闪光灯!”云杜若突然眼睛一亮,兴奋异常地说。“有人在房间里照相,因为光线太晚,所以用了闪光灯,而在雨夜漆黑的房间中有人照相,在屋外的耿琳刚好看见,她误认为是闪电。”
    我和楚天启都认同云杜若的说法,只是不明白凶手那个时候已经杀害苏凤梅,为什么还要在她房间里停留,照相的目的又是什么?
    云杜若走回到解剖台上,指着苏凤梅的尸体问我,为什么她嘴部的缝合我还没有剪开,苏凤梅的嘴被缝合的方法叫单纯间断缝合,在外科手术中多用于皮肤、皮下组织、肌肉、腱膜的缝合,这种缝合的特定是每缝一针单独打结。
    如果是单纯想缝合苏凤梅的嘴巴完全没有必要用这样的缝合方式,这倒是也从侧面反映出凶手的性格特点,很仔细和很有耐心。
    “凶手缝合苏凤梅的嘴巴,应该是在传递一个信息。”我拿起剪刀对云杜若说。“让苏凤梅闭嘴。”
    “和刘越武被杀的动机一样,都是杀人灭口,可见苏凤梅和刘越武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云杜若很迷茫地抿着嘴喃喃自语。“可为什么二十年来这两人都相安无事,可现在要被杀呢?”
    我让楚天启放下手中无名女尸的拼凑工作过来帮忙,他绷紧苏凤梅嘴唇,我用手术刀小心翼翼解开缝合线,最后一个结被切断的时候,楚天启松开手,苏凤梅无法固定的头偏向一旁。
    叮当!
    一声我熟悉的声音在解剖室响起,有东西从苏凤梅的口中掉落出来在地上滚动,我的心提了起来,楚天启连忙去追,在墙角拾起来拿回来的时候,在他摊着的手心中是一颗玻璃珠。
    房间里的气氛开始变的诡异,或许对于别人来说,这就是一颗玻璃珠,但我很清楚这弹珠意味着什么,云杜若也知道这弹珠的来历,似乎在象征着什么。
    “嘴里有东西!”云杜若的注意力回到苏凤梅的尸体上。
    在无影灯下,我看见苏凤梅的嘴里果然塞着什么,我用镊子小心翼翼的夹出来。
    看背面是照片纸。
    我突然想起凶手在苏凤梅的房间中照过像,云杜若接过照片反转过来,我和云杜若只看了一样,就脸色苍白的愣在原地,惊恐万分地张着嘴。
    背景显示这照片是在苏凤梅房间里照的,而且照片中苏凤梅穿的衣服正是死亡时候的那件,不过照片中并不只有她一个人。
    苏凤梅闭目端详的坐在中间,旁边的是红衣长发的女人,面无表情的端坐在苏凤梅身旁,另一边是白衣黑裤的小孩,他太矮以至于坐在椅上,腿还悬空着。
    女人和小孩都眼神空洞无神,三个人犹如尸体般被摆放在那里,昏暗的背景下这照片让人看的不寒而栗。
    杀死苏凤梅的凶手没有留下丝毫的线索,甚至都不知道是如何进入苏凤梅的房间,也不清楚在行凶后是怎么离开,犹如一个幽灵……
    或许!
    我看看照片,和云杜若对视的时候,发现她的眼神也有些不对,她应该和我想着同一件事。
    凶手不可能凭空消失不见。
    但鬼魂却可以!
    我不想承认这个观点,但手中的照片似乎已经暗示了这个结果,红衣女人和小孩在苏凤梅死的当晚就在房间中,我手无力的低垂下去,我已经不知道如何再面对这件案子,照片飘落到地上。
    楚天启见我和云杜若都呆滞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从地上拾起照片重新送了回来。
    “你们怎么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他,把照片装进密封袋里,或许屠夫该看看这些东西了,可当我把密封的照片反转过来的时候再一次震惊。
    照片还是之前那张照片,上面的背景以及陈设摆放都没变过。
    可是……
    照片上只剩下闭目端坐的苏凤梅,而她两边只有两把空着的椅子。

  第四十四章 人言可畏

我和云杜若面面相觑的看着密封好的照片,楚天启应该是不明白为什么我和云杜若反应会这么大,来回看看我们,吃惊的问怎么了?
    我可以确认我没眼花,照片上明明是三个人,除了苏凤梅还有红衣女人和小孩,可怎么突然就消失了,照片中只剩下死亡后的苏凤梅,而且云杜若的表情和我一样,我相信她也是看见的。
    这一次她不会再质疑我的精神状态或者是幻觉,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视频录像带中最后我看见的那个女人四分五裂的脸,还有在五楼转角我见过的红衣女人和小孩,后来都离奇的消失,我甚至都无法证明。
    “明天姜局要听取关于案件的汇报,这照片……这照片的事先别说。”云杜若忧心忡忡地说。
    第二天中午凌国栋把照片给我送过来,很好奇地告诉我。
    “照片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没有涂改也没有处理过,一次曝光完成很正常,你让我鉴定这照片干什么?”
    凌国栋的话被进来的云杜若听见,我抬头去看她,面色和她一样凝重。
    每一次到屠夫的办公室都感觉异常的压抑,如今他铁青的脸预示着离火山爆发不会太远。
    案件的档案和侦破进展都交到他的面前,屠夫翻看报告,越看脸色越难看,最后也看到那张照片,举在我们眼前晃动着大声说。
    “从无名女尸案开始,到苏凤梅的命案,你们自己算算已经多少条人命,到底还要死多少人,这案子才能破了?”
    云杜若埋着头没有回答,我知道她也回答不了。
    “你们找到的这张照片能说明什么?”屠夫声音低沉地质问。“凶手怎么进去的你们不知道,怎么离开的也不清楚,在杀人后还有条不紊在房间照相,这他妈就是挑衅,也是你们的无能!凶手知道你们抓不到人,所以才会如此猖獗!”
    “这案件似乎和以往的不太一样,凶手杀人的手法不是正常人能做到……”
    “住口!”屠夫打断我的话怒不可遏地说。“怎么?让你找张松林自杀的原因,你没找出来,现在开始在我面前怪力乱神,你找到这照片,是不是就打算告诉我,死了二十年的慕寒止又回来杀人?!正常人做不到……哼!你是想说鬼在杀人?”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案件太棘手,一时没有头绪,希……”
    “一时没有头绪?”云杜若应该是打算替我解围,也被屠夫生气地打断。“这都过了多久了,还没有头绪,我不管是人是鬼,你们就回答我一句话,到底还有死多少人才能破案,我很想知道这个死了二十多年的慕寒止到底有多厉害,是不是只要见过她的人都得死!”
    只要见过慕寒止的都得死……
    我猛然抬起头,在心中细细回味屠夫刚才说的话。
    刘越武和苏凤梅相安无事二十年,为什么会突然死,因为我们找过他们,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心里一惊,拉着云杜若就往外面走,都忘了我们在给屠夫汇报案件进展。
    “还要出事,刘越武和苏凤梅死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太了解慕寒止,如果是这样,那还有一个人有危险。”
    屠夫估计是没想到,他正在火头上才训斥到一半,我居然敢拖着云杜若就这么离开,走了很远还听见身后办公室里屠夫发火的声音。
    云杜若被我硬生生拉出来,还心有余悸的回头看,听到我的话很震惊的问。
    “还有谁?”
    “周白曼!”
    周白曼也看见过慕寒止,而且当时她是慕寒止的替身,记得周白曼说过慕寒止在京剧团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朋友,或许是因为和她都演同样的角色,两人私底下关系还不错。
    屠夫的话提醒了我,杀刘越武和苏凤梅不管是人是鬼,但都是在隐藏什么秘密,可见只要和慕寒止亲近的人都知道,那周白曼很有可能就是凶手下一个目标。
    云杜若听完也认同我的推断,知道事关重大连忙叫人核查周白曼的地址,很快就有了消息,我和云杜若连忙赶过去。
    地址显示周白曼现在的家在环翠小区b栋二十五楼七号,我们赶到楼下的时候,老远就听见哀乐,我的心咯噔一下提了起来,在小区楼下看见临时搭建的灵堂,摆放着花圈和陆陆续续赶来哀悼的人。
    我和云杜若对视一眼,心里忐忑不安的问从灵堂里出来的人。
    “请问,周白曼……”
    “上去吧,家里有人,可惜了昨天还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了。”被拦住的女人神情哀伤,摸着眼角的泪水对我们说,她应该以为我们也是来哀悼的。
    难道我的推断真的应验了,我和云杜若一句话也没说,敲开周白曼房间的门,开门的是一个年轻人,年纪比我小不了多少,我第一眼就看见他袖子上的黑纱和胸口的白花。
    “请问你们找谁?”开门的人哀伤的问。
    “请……请问,周白曼是住这里吗?”看见黑纱和百花我心已经彻底掉下去。
    “她是我妈,你们有什么事?”
    听到这里我和云杜若黯然的叹了口气,估计是来晚了,可就这样走似乎也不合适。
    “哦,我们认识曼姨,是听说了,就过来看看。”
    “进来坐坐吧。”年轻人礼貌的请我们进去。
    我刚还在想怎么告辞,就听见屋里传来中年女人的声音。
    “谁找我?”
    我和云杜若一抬头,看见周白曼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我和云杜若顿时长松了一口气,周白曼也认出我们,皱着眉头很好奇的问我们怎么来了。
    去世的是周白曼的母亲,害得我和云杜若空担心一场,云杜若告诉周白曼想了解一些关于慕寒止的情况,可家里老人去世,怕现在问不合适,拉着我说改天再来。
    我甩开云杜若的手,周白曼是除刘越武和苏凤梅之外最了解慕寒止的人,幸好现在还活着,指不定下一次来的时候,下面会再多一个灵堂。
    或许是因为周白曼上次看见过慕寒止的原因,我们一提到这个名字,她显然还是害怕的很,也没有回避的意思,带我们去了她房间。
    “我对不起她!”周白曼在关门后重重叹了口气遗憾的说。
    “你慢慢说,我们就是想多了解些关于慕寒止的情况。”我尽量缓解周白曼的恐慌,好让她的回忆能详细些。
    “唱青衣的那么多,能出头的又能有几个。”周白曼一边给我们倒水一边回头看墙上。
    房间的墙上挂满了各种证书和照片,从周白曼家里的情况看,她过的应该很富裕,而那些证书大多是各种表彰和奖励,而照片是她谢幕时的合影,看得出周白曼已经是家喻户晓的京剧知名演员。
    “寒止如果还在,这些都应该是她的。”周白曼把目光收了回来自嘲的摇头。“应该比这还要多,我和她比差的太远,如果她当年没有自杀,我估计现在还是默默无闻的配角。”
    或许是人老了的原因,对于名利慢慢就看的淡了,听得出周白曼句句肺腑,我们没有打扰她,听她说下去。
    周白曼告诉我们,慕寒止在台上就是天生的青衣无人能匹,有她在很容易就能让人忘掉其他的配角,而在台下,慕寒止的确是长的漂亮,话很少但人善良,为人处世淡泊与世无争很低调,就是不善和人相处,比较孤僻不合群。
    在和慕寒止共同演《鸳鸯冢》的时候,慕寒止的地位为人可以撼动,周白曼作为配角能上台的机会寥寥无几,若是换了其他人一定会意气风发,可慕寒止并不是这样,她总是很在意周白曼的感受,因为周白曼是她的替身,只有她休息或者不能上场的时候,才有周白曼的机会,因此慕寒止经常因病请假,团里以为是她身子弱,但周白曼心里很清楚,那是慕寒止故意装病,好让她有上台的机会,可慕寒止从来没有在周白曼面前说过半句。
    周白曼说到这里神情更加黯然和懊悔,听她的描述慕寒止是一个心思缜密很考虑身边人感受的女人,这很难让我把她和连续杀人的凶手归纳在一起。
    周白曼停顿了片刻后,继续说下去,人心都是肉长的,日久见人心,时间长了慕寒止是什么样的人,周白曼心里慢慢也有数,说一点妒忌没有那是假的,可慕寒止已经做到那份上,周白曼心里也知道感激,慢慢两人关系好起来,成了当时京剧团里慕寒止甚少能推心置腹的朋友。
    “后来呢?”云杜若一边在记事本上记录周白曼的话,一边问,我估计她心里多半和我现在想的一样,两人既然都推心置腹,那慕寒止有什么话应该也会对周白曼说才对。
    人言可畏!
    周白曼无力地摇摇头,说出这四个字。
    我和云杜若茫然的对视一眼,大为不解的看着周白曼,听她继续把后面的话说完。

  第四十五章 神秘的男人

周白曼一次无意中发现慕寒止用白布缠裹腹部,开始以为慕寒止是为了台上表演更好的塑形,可是时间长了,慕寒止一天天大起来的肚子已经不是白布能掩饰的。
    树大招风,背地里妒忌慕寒止的又何尝一个人,二十年前名声对于女人是很重要的,何况是一个戏子。
    说到这里我多少有些能明白周白曼话的意思,慕寒止即便是再出色的青衣,她终究也只是一个戏子,和我的职业一样,古时候是下九流行当,坊间有所谓戏子无义、婊子无情的言论,在大多人眼里,戏子和婊子之间的差距并不大。
    在以前婊子与戏子之间没有明确的界限;一般妓女也卖艺;而艺人也卖身;都是吃花饭的,所以被大家瞧不起,所谓的道德义气;本来就是给有身份的人准备的;连身份都没有的人;谈不到这些;也没资格谈。
    或许现在有这样想法的人已经很少,但是慕寒止偏偏未婚先孕,这话柄是送到别人手中,想不被翻腾都难。
    正如同周白曼继续告诉我们的,慕寒止想隐藏有了孩子的事被一天天大起来的肚子不攻自破,风言风语也随之而来,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以至于慕寒止根本没有心思再演出,她这个时候身边正需要一个能相互倾诉和帮助的朋友。
    这个人本来应该是周白曼,可是人言可畏,周白曼担心落下一句物以类聚的指责,非但没有站在慕寒止的身边,反而选择了疏远,这也是周白曼在慕寒止自杀后一直挥之不去的遗憾和过失。
    “在你和慕寒止关系疏远之前,你可曾听她提起过她身边的男人?”云杜若认真地问。
    “没有!”周白曼斩钉截铁地回答。“寒止几乎从来不会和我谈起这方面的事,她不说我也不会问。”
    “那你好好想想,她身边出现过的男人,有没有一个名字里有辉字的?”我侥幸地问。
    周白曼细细回想了良久,慢慢对我们摇头。
    “寒止接触过的男人大多是团里的,但我可以保证她和这些人都仅限于工作上的交流,绝对不会有情感上的,至于有辉字的,在我认识的人里面真没有。”
    我和云杜若听到这里多少都有些失望,周白曼说了这么多,我们对慕寒止这个人有了新的认识,可不管怎么看,她都不像是有什么秘密的人,如果真要说有,那就应该是那个一直没露面的男人,慕寒止似乎是在刻意回避不想让人知道这个男人的存在。
    或许还有一个可能。
    我心里暗暗的想,或许是那个男人不愿意让慕寒止把他公开出去。
    “男人……”周白曼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忆了半天对我们说。“姓辉的男人我不清楚,不过我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云杜若急切地问。
    “寒止很自律生活也很规律,平日里从来不和任何男人有过多接触,更不会有争执,可有一晚,那还是在寒止肚子没大的时候,我从练功房回宿舍,已经是晚上了。”周白曼一边回忆一边对我们说。“路过剧团后面的花园时,我听见寒止的声音,她平时说话都很温柔,可那一次我听见她的声音很激动和伤心,像是在和谁争吵。”
    “然后呢?”我皱着眉头问。
    “我当时也很好奇,担心她会有什么事,就走过去喊她,寒止听见我声音转过身,往前走了一步,好像是故意在遮挡她身后的人。”周白曼努力回忆当时的情况,生怕错过什么。“哦,和她争执的是一个男人,我断断续续听见那男人说什么,再等等,很快……其他的没听清楚,我走过去后就再没听见那男人的说话。”
    “你还能不能回忆起那个男人长什么样?”云杜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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