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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码头-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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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丑旦嗫嚅着想说点什么,终于没说出来。他十分吃力地弯腰将身子探进猪圈矮墙,把那半个窝头捡出来了。可惜那生面汤已流进了猪食槽中。而那半个口子窝上也糊上了许多黑糊糊的脏东西。
只听得程云鹏又喝道:“吃,吃下去!”白丑旦强词夺理道:“我的喉咙被箩头儿硌破了,咽不下去!人家的箩头儿是喂猪的,你倒蒸成窝头让人吃呀?”程云鹏说:“箩头儿硌喉咙,你先前怎不说?你吃不吃吧,不吃就到没有箩头儿硌喉咙的家户去,我程家不敢用你了。”
那白丑旦不吭声了,一对见风流泪的飘眼眼朝着西墙根看看,却是在瞅程云鹏的脸色。半晌,将那窝头伸到嘴边去了。刚刚咬下一点,肚子里就有好多东西呼一下冲上了喉咙……
这一切发生在民国三十四年春夏之交。程云鹏没有想到,仅仅过了一年多点,他就对自家一时冲动处罚了白丑旦一事,后悔不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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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家小爷盛慧长这天早上天刚亮就离家,直到中午才返回三槐堂。像往常一样,慧长进门扔下书包,就急着往“公伙”跑。肚子饿了,他要赶快去“打食”。他知道,“公伙”里的饭到这阵儿即使还没有最后齐备,准定也会有些做熟了的。平日他总是进得门去,见什么吃什么,用“五股叉”(方言,即手)抓着吃。等到正式开饭时,他的肚子差不多就填满了。可是这一天当他扔下书包正要朝“公伙”跑时,看见他家屋外厦檐下西墙根那儿临时垒起了一个灶,他娘这阵儿正在那里忙活,一条烟囱顺着墙头伸向院外,此时正冒着缕缕乳白色的炊烟。他娘听见动静,探头出来对他说:“二吊子,你到哪儿去?公伙没饭了啊!在咱自家吃。”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问:“怎了?”娘说:“咱们分家另过了。”盛慧长一愣,不知分家另过是怎回事。他当即想到了他的爷爷,不知这老头子又搞什么名堂。他想起今儿清早放学后程煌访荒岳コ谈⒃谀抢锍苑沟氖拢恢饫锿坊岵换嵊猩醪焕锩焕嗣竦囊跄惫罴啤K龆ú怀苑垢峡烊グ亚榭霰ǜ媛硎榧恰⒙硎谐ぁB硎榧恰⒙硎谐ひ丫鹩σ嘌魃倌瓴级参肆耍梢煤帽硐帧?墒堑彼乃嚷醭雒偶髯急讣绦奥醵保亲庸竟竟玖屑干孟裨谔峥挂榱恕K孀拍炅涞脑龃螅⒒鄢さ钠⑿允窃嚼丛疥窳耍还宰约叶亲铀故且幌虮冉纤炒拥摹D鞘彼阆耄撼粤朔乖偃ケǜ嬉膊怀佟V灰月硎榧恰⒙硎谐に底约沂敲还说贸苑贡闩芾幢ǜ婢托辛恕
不让盛慧长参加分家,的确是盛如荣的主意。他从自家几次因这孩子“报告”的缘故受马有义训斥甚至关押的事感到他这孙子是越来越没个“人”样了。尤其让他难受的是:自家对孙子的这一变化只能大瞪着两眼看,却不好说道什么,特别是不好训诫。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天天变成一只狼崽子……昨天,当他和他家老二为拯救盛家于危局不得不最后作出析产还债拆户分家的决定时,当即叫来克勤吩咐:“你去,去找狗蛋儿,让他明儿早上放学后,想法把咱那狼儿子拉到程家去,分家结束前无论如何不能让回来。”他担心这孩子又会拿这事整出甚花花事来!那狗蛋倒是听话,没问为甚,就答应了下来。
前后只用了半炷香的时间,盛慧长就把自家肚子喂饱了。他抹抹嘴,就往碛口跑。他要赶在下午上学前,把三槐堂分家的情况报告马书记、马市长。
果然,这情况引起了马有义的高度重视。
马有义拍拍盛慧长的肩膀,鼓励道:“你是好样的。你的革命觉悟提高得很快啊!我真为你高兴。”又说:“你报告的情况很重要!你那反动爷爷又在变着法儿对付革命对付人民对付共产党了。”
正说着,副市长程璐进来了。
程璐问:“谁变着法儿对付革命对付人民对付共产党了?”马有义道:“还能有谁?你那好舅爷啊!分家?什么分家?不过是化整为零,隐匿财产,妄图造成碛口第一巨商从此消失的假象,给革命抹黑,带头抵制革命战争罢了。”程璐说:“三槐堂分家了?谁说的?我怎不知道?”马有义道:“这还能有假?慧长同志得知这一情况后,顾不得吃饭就跑来报告了。”程璐转身看着盛慧长问:“二吊子,你真的没顾上吃饭?上学时间到了,我带你上街买个烧饼吃。”慧长说:“为了革命为了人民,我不怕饿肚子。”
程璐怀疑地看看慧长,走过去,伸出一只手,卡住他的腮帮子,朝他的嘴里看了一眼,道:“什么没顾得吃饭,你是没有少吃!二吊子,甚时学会撒谎的?”慧长的小脸蛋腾地红了,嘟囔道:“反正三槐堂是分家了。”程璐转问马有义:“上级有指示,不让大户分家?”马有义说:“同志,革命得靠全党自觉啊,我们要创造性贯彻上级意图呀!”程璐道:“一个分家,能有那么严重的问题?三槐堂刚刚捐了六十万,他们还能有多少财产藏匿呀?”马有义说:“他们还有多少,咱暂时说不清。但你要知道,此风一开,碛口商家会……”程璐道:“不管他分不分家,支援战争得靠自觉自愿不是?”马有义像不认识似的看着程璐说:“同志,你是副市长,你得一心一意配合我的工作。”程璐道:“你这是哪儿跟哪儿呀?”马有义说:“什么哪儿跟哪儿呀?我的意思你不明白?过去你的脑子可不是这么不开窍的。好吧,这码事咱先不说,你那表哥,咱的红商典型盛克俭不是投降了国民党吧?你得给咱弄清楚。”
就在马有义和程璐说及盛克俭的当儿,程珩渡过湫水河进了三槐堂,也是找盛如荣说克俭之事的。
程珩笑嘻嘻看着盛如荣说:“舅,给您说个事。”
盛如荣分家后好像轻松了许多,戴着花镜在看书。他欠了欠身子,让程珩坐,自己却没吭气。
程珩凑到盛如荣跟前说:“舅,你别为克俭担心了。”盛如荣将书本一扔,挺直了身子,问:“有了他的消息?”程珩看了门外一眼,点了点头。“他……他在哪儿?”盛如荣急切的声音听来不像是从他口中发出的。“他到了香港,过几天可能去法国。”程珩说,“是我托了上海一位朋友帮他出去的。前天邮差送来了朋友的信。”“这……就好了,好了。”程珩说:“可这事……舅,您知道,克俭是这边政府树的典型。现在他失踪了,能不追查?无论是去了香港还是别的地方,都会对咱家不利。您明白吗?”“咱谁也不能告。”盛如荣道。“不告?那也不行呀!不说别人,就马有义那里咱就没法交代。您说不出个所以然,他就会说克俭是投降那边了。最后还是会寻咱家的不自在哩。这两天我没来见您,是一直在琢磨这事。”“那……你说怎办?”程珩说:“现在有办法了。早上我听说小园子回水湾里,就陈老三出事那儿,昨天捞住了一个人。因为在老河里泡的时间太长了,那人已是面目全非。”“你是说?……”程珩点点头,道:“不过,克俭媳妇那里还是要告知实情的,免得出事。”
小园子离碛口不过十来里地。那天夜里,盛家雇车从小园子拉回了一副棺木,说是找到了盛克俭的尸身,说盛克俭是在搭乘渡船过螅镇为陕北部队送粮食时失足落水遇难的。螅镇在河西,位于碛口西北,当时确是陕北军需物资重要集散地,碛口码头常运粮食、油料到那里去。盛家人这么说,无人会起疑心。按照乡俗,盛家将“克俭”的灵棚搭在村外,盛府内外恸哭之声惊天动地。
程璐忙将情况向马有义作了汇报。马有义询问半天,见无破绽,便让办公室定制了两个大大的花圈,以市委、市政府的名义送往西湾。另送挽幛一幅,上书九个大字:红色商人盛克俭千古!
97
程云鹏做大财主的美梦没做多久,从上边传来一个消息:中共中央已作出决定:要把抗战期间一直实行的减租减息政策变为“没收地主的土地归农民所有”了。当这一消息通过程珩、程璐、程目诖亩保幌伦游降厣希酒鸬牧ζ济挥辛恕
这消息长工们也知道了。阴历四月的一天,中午吃饭时,白丑旦当着他的面将半个口子窝扔到了猪食槽里,末了故意将他叫到猪圈前,指着他的鼻子命令:“老狗日的,拣出来吃下去!”
程云鹏清醒过来打算做的头一件事是赶快把他的三百来亩土地变卖掉,谁知他晚了。就在他打定这个主意时,碛口街里到处出现了政府禁止土地买卖的告示。
程云鹏夫妇在惶惶不安中度过了整整一个夏天。
盛家分家的事程云鹏知道后,白玉芹对丈夫说:“去求大哥,咱把家合起来,再重分吧。他们那头男丁多,加上你俩老弟兄,起码能分四份。这样咱不就只剩百十来亩地了?他们分走了咱的地,自然是要分给咱些店铺的。往后咱好歹以经商为主,别人还能说咱是地主?”
程云鹏道:“闹着分家是你,现在要合也是你。合起来再分,那是玩花活,再笨的人也能一眼看穿。你自寻倒霉啊!”
可话是这么说,除过这办法,程云鹏还真想不出别的办法来。
程云鹏便将白玉芹的话吞吞吐吐对哥说了。
程云鹤想想,却是满口答应了。他说:“好!有火坑咱也一起跳。”
程云鹤便将这话去同妻子盛如蕙、长子程珩商量。那时,程环也已出了班房,程云鹤便将他也叫上。
盛如蕙就一句话:“我随你。”程珩道:“爹,您的意思我明白。可这事怕是行不通。画虎不成反类犬!您明白吗?”程环附和道:“大哥说得对。当初分家是我婶闹着要分的,上午连下午也不等啊!现在形势变成了个这,她倒要我们大家陪她蹚浑水了。”
话没说完,就被程云鹤斩断了。程云鹤很生程环的气,说:“自古道一母同胞亲如手足,你怎能这么说话嘛?我主意已定,你们别多话了!”程珩沉默了。程环说:“既是这样,您干吗还和我们商量?那地是要分给我们不是?我们不要!他也休想分去咱这边的店铺。”程云鹤道:“你们不要地就让它摇黄蒿去!但你叔他们往后也要经商。这事你们管不着。”
程环见他爹果然是铁了心要那么做,便说:“这么大的事,您怎能不和璐璐说!”“我就是不愿和那个扫帚星说!”程云鹤怒道。
程云鹤感觉自己不同程璐说这事,是有充分理由的。一来她是闺女,分家合家的事与她无关,自古如此。二来呢,别看她是副市长,在程云鹤眼里,她不过一个二百五、七成成罢了。程云鹤私下里把他的这个小女儿称作“运动疯”,“运动”一来她就“疯”!共产党爱搞“运动”。从四零年到现在,哪曾断过“运动”啊?“四大号召”、“大生产”、“反霸除奸”、“全民破袭”、“全民围困”、“反专制要民主”,没有不是“运动”的!哪个“运动”来了,她不“疯”!现在又要搞“土改运动”了,不知她又会“疯”出甚新花样来!和她商量这事?那不等于自找不痛快?
程云鹤去找李子发作中人,给他们老弟兄合家再分家。
李子发一声不吭听他说话。末了,还是一声不吭。程云鹤急了,说:“兄弟,你倒是吭气啊!”李子发皱着眉头道:“这事……不大好吧?你没和你家程珩和璐璐合计合计?”程云鹤吞吞吐吐说:“合计……了。他们,说让我来请你啊!”李子发一惊,盯着程云鹤沉默多时,道:“既如此,你就先把家合起来。让全碛口的人都知道,你们又合家了。过一段,再分开。合家的事,我看我就不用出面了吧?到分家时,咱看情况再说……老哥,我给你说,无论合还是分,你都得把理由想明白了。你说是不?”
就这样,三天后,程家哥俩将家合起来了。理由是:自从程琛牺牲后,云鹏夫妇身子骨一直不好,后继儿程中。环ɡ砑摇S止税朐拢钭臃⒅鞒纸矣址挚恕@碛墒牵耗昵崛嗣遣磺樵敢淮罟!
程云鹏分到了碛口的两个店铺,还有包头的半爿毛纺厂。他果然“弃农经商”了。长工自然都被辞退。那年秋天,地里庄稼成熟了,程家也没人去收。倒是陈叔虽被辞退却像比他们着急似的。秋分一到,他就来到程家,一个人去地里掐糜子割谷去了。
在那个秋天里,碛口完全划归临县管,恢复了镇的建制。“市”变成了“镇”,这让马有义有点不太高兴。好在三地委组织部长蔡碧涛向他透露,“有关方面”根据他一贯的表现,已向上级建议提拔他为中共临县县委书记,但鉴于他对碛口工作熟悉的实际情况,可能得等土改运动结束后方可实施正式调动。
这个消息是马有义于此次赴县开会期间听到的。但在这次会议上,碛口工作却受到了批评。
马有义从县上开会一回来,就叫来程璐商量工作。马有义先将那个好消息向程璐透露了一下,说:“我当县委书记,你就是副书记或县长,迟早总把你提起来。你可得努力啊!”马有义说到此,口气一变,严厉地说:“程璐同志,这一段我们犯了右倾错误。你知道县城这些时在干甚?轰轰烈烈开展反奸商运动哩。开会期间我上了一次街,就碰上两起拉着奸商游街的。你知道人家整出多少粮食金银来了?说出来,怕吓着你哩!可咱碛口这一段弄甚了?不客气地说,咱是在同奸商们共度蜜月了!碛口是甚地场?水旱码头!现在竟让一个小小的临县城比下去了,我都羞得把头扎裤裆里不敢抬了。同志啊,如果我们不赶快警醒过来,在这中国革命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我们怕是要成为绊脚石成为罪人至少是落伍者了。”
程璐的脸变得煞白。这两天,她正为她爹瞒着自己弄出合家、分家的事生气呢。这一次马有义赴县开会时间较长,走时尚不知程家弄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来。程璐猜不出马有义要知道了这事,会如何愤怒。她打不定主意要不要主动向马有义汇报这事。现在听了马有义的话,她敏感到程家这一回是在劫难逃了。她在心里叫了一声“大哥”,呻吟般说:爹是糊涂啊,难道您也糊涂了?您为甚不制止这事呀?您难道看不出这是在同政府玩花招,对抗即将展开的土改运动吗?这话,她已经不止一次对她的大哥程珩讲过了。程珩只是说:爹的心情可以理解啊!可是,这“理解”能是您不加制止的理由吗?
“程璐同志!你走神了。我们研究这么重要的工作,你竟然走神了!”马有义的一声吆喝将程璐惊觉过来。
程璐有些结巴地说:“我是……是想向你汇报一件事,是想立即向你汇报一件事。”
当她终于将程家新近发生的事说出来后,她那好看的眸子里蓄满了亮晶晶的泪水,粉雕玉琢般的额头上、鼻尖上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薄薄的带着一些绯红的耳轮微微战栗着。她感觉此刻的自己活活就像一只迷途的羔羊了,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
果然,马有义严厉的目光在她的脸上久久停留着,再次开口说话时,那语调完全没有了平日对待她的温和甚至谄媚,而变得凛然严峻了:“你看看,你看看,前有你大舅的分家,后又有你父亲的合家再分家。这办法好啊!我说甚来?这是给碛口商家引路哩嘛!敌人行动起来了。他们先由一人出面试探了一下,接着便一个个钻出洞来了!这两个在前面引路的可都是和咱共产党的某些领导干部有特殊关系的啊!这情况难道不值得我们倍加警惕吗?程璐同志,我代表组织警告你,请你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做出丧失阶级立场的事来。啊啊,不!对你来说,应该是:不要站在剝削阶级立场上,做了革命的绊脚石!”
于是碛口各界当即进行了“反奸商”总动员,第二天上午,盛如荣、程云鹤、李子发就由儿童团、妇救会出面拉出去游街示众。本来,镇上并未将李子发列入“奸商”名单,但李子发自己找上门来说:盛、程两户的分家全是由他做的“中人”一手操办,他还参与了策划,所以他也愿陪着盛、程二人示众。同时游街的还有“兴盛韩”东家韩立真、“分金炉”东家明谦益、“全盛栈”掌柜刘如仁、“天星店”掌柜陈子甫。盛家小少爷盛慧长亲自给他爷爷戴上了“奸商”的高帽子,从黑龙庙戏台上弄来油彩给他爷开了脸,画的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程璐亲自组织了对她爹的斗争。妇女们将愤怒的口水唾了程云鹤一身,又仿照盛慧长整他爷爷的办法,把程云鹤画成了一条凶残的狼。李子发被戴了一顶“狗头军师”的帽子,自然是被画成了一只摇头摆尾的狗。游斗进入第三天后,转为逼要金银和粮食。盛家因为刚刚捐过六十万银洋,所以最后以再捐粮食三百石过关。李家早在抗战期间就被错误没收天成居之外的全部财产,后来甄别平反后要退赔时,李子发没有要,所以这一回也以再捐粮食三百石过关了。唯独程家,程云鹤一口咬定家里再也没有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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