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血色码头-第3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盛克俭搔着头皮想了想,道:“部队是咱自家的部队。咱准定得帮助解决。不过,麻烦还是有一点的。因为一个月前,碛口几个大商家看咱部队缺少医药器械,就一下子捐了三万大洋。分在盛、李、程家的,都是八千。这才过了一个月,如今再……你得容我和我爹我弟他们商量一下。”

程琛说:“三天后,我听你的回话。”

程琛在街上遇见了冯汝劢。

程琛和冯汝劢同岁,小时一起上过学。

程琛笑道:“听说冯大才子弃暗投明了。把我家程璐嫁给你吧,怎样?”冯汝劢说:“你们家那母夜叉也就是等我娶了,除过咱家,谁敢要!”

冯汝劢正吹得痛快,耳朵突然被人揪住了,疼得刺骨,回头一看,程璐不知甚时站在他身后。

冯汝劢龇牙咧嘴道:“市长作证,这媒人可是你自家要当的。”程琛点头说:“璐璐,真是哥保媒哩……”程璐突然沉了脸说:“我的事你少管……”冯汝劢作一副没脸没皮的样子,说:“就是,现在什么时代了?你还包办呀?我们自由恋爱。我们来个更浪漫的……”

程琛是要去商会找李子发说道他的“棉衣计划”的,本无心与人斗嘴,此时便哈哈笑着离去了。

冯汝劢对程璐道:“让我们到老河边去,让黄河激越的浪涛做我们爱情的见证。”“你又来了!”程璐叹口气,说,“爱情!爱情……”

程璐喃喃着,沉默了。沉默着随了冯汝劢朝老河岸边行来。

随着雨季的到来,黄河水变得澎澎湃湃。岸边的草棵浸渍在浑黄的河水中,徒劳地挣扎着。二人沿着河水的边缘徜徉,不时有水花扑上他们的裤脚。冯汝劢干脆将鞋子脱了夹在胳肢窝里,把裤腿高高绾起,任由河水舔着自己的足趾。每当一阵清凉而温柔的感觉从脚趾传来,他便快意地嬉笑一声。

突然,冯汝劢站住了,歪着脑袋看定程璐说:“我看出来了,你是有什么心事吧?”

程璐不置可否地将目光移向水花浪涛间。她无法否认冯汝劢的话。清晨已经接到三地委到临县城开会的通知。她不知道她将如何回答蔡碧涛必然要问及的那个问题。他不知道今后将如何面对傅鹏副书记。

“我猜出来了。”冯汝劢的声音在耳边絮叨着,“一定是有个人爱上了你,你却并不爱他。你不爱他,可又不敢或不好意思拒绝他……”这个聪明绝顶的家伙!程璐在心中叫道;嘴里却倔倔地说:“为什么就不能是我爱上了别人,别人却不爱我?”冯汝劢嘿嘿地笑了:“程璐同志站在这块地儿,那是鹤立鸡群啊!难道真有一位男士可以抵挡得了她的诱惑?如果她真想诱惑对方的话。当然,站在她面前的冯汝劢先生,也是鹤立鸡群。如果他们二人……”程璐没有容他继续胡说下去,问:“那么冯汝劢先生,请您说说,如果情况真像您猜的那样,我该如何应付?”

几天来,程璐一直想找机会同崔鸿志,或是她的堂兄程琛说说这事,听听他们的意见,可话到嘴边,却又总是咽了回去。她不知道用何种方式和口吻说起这事。蔡部长特别关照过,这事不许与任何人说起。她不能做任何不利领导的事。可眼下,冯汝劢的一个“猜测”,却将自己想要倾吐的话自然而然引了出来。程璐甚至向对方投去感激的一瞥。

“你看看,你看看,让我猜对了不是?”冯汝劢叫道,我还能猜到那个人是谁。程璐说:“反正你是‘猜测’啊,指鹿为马的本事谁没有?”冯汝劢道:“你先别说,让我说出他的名字。是马有义吧?”程璐心中一动,问:“何以见得?”冯汝劢说:“他看着我的眼里有两把刀子啊!不是情敌,哪得如此?”程璐不由哈哈大笑了。冯汝劢说:“当然,真正对你造成威胁的也可能是蔡碧涛……”程璐的心朝下一沉,随即又笑,说:“蔡碧涛?你这不是胡说嘛?”冯汝劢道:“真人面前别说假话。你的心事是甚时担上的?能骗得了我?”冯汝劢颇有深意地看定程璐说:“好啊!攀上组织部长好啊。程璐同志前程似锦呀,同性恋怕什么?”

程璐再次被他逗得哈哈大笑起来。笑毕,说:“只顾胡说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冯汝劢说:“你那问题请教三岁娃就能回答。你可以坦然告诉她:该同志名花有主了。该同志早就和晋西才子冯汝劢暗订终身了。”

程璐一怔,举起小小的拳头作势要揍冯汝劢。

程琛今年二十三岁了。在此前的几年里,他一直是在首长的指令下冲锋陷阵的。他勇敢顽强、单纯而热情,有着相当不错的文化修养,备受首长赏识。而今,当他走马上任一市之长,并且以上任伊始所承担的首项艰巨而光荣的任务向世人宣布:程琛同志不平凡的新征程就此开始的时候,他的内心无疑是澎湃着满腔青春的激情了。

“我要干好这个市长!我一定要干好这个市长!”他想。

程琛现在正走在回家的路上。自从回到碛口以来,他还没有顾得上与父亲与伯父好生说过话。今夜,他打算住在家里,好好和家人团聚一番。当然,他不会忘记他所肩负的使命。

然而,年轻的市长无疑是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

伯父程云鹤正在客厅算账,隔着窗玻璃同走进院子的他打招呼:“啊呀,我程家的市长回府了!”

程琛叫着“伯伯”走进客厅。

程云鹤说:“琛儿,你干得不错嘛,给咱程家争光了。”程琛道:“伯,我年轻,往后还得您多帮着呐。”程云鹤说:“那是自然。琛儿,看样子,共产党的政权是好政权,得民心者得天下啊。”程琛道:“离革命胜利还远着哩……”程云鹤说:“你们要对老百姓好!俗话说得好:人心换人心嘛。”程琛道:“共产党眼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老百姓。将来革命胜利了,共产党会对老百姓更好。老百姓要认识到这一点,同心协力帮助共产党……”程云鹤警觉地看着程琛说:“一直在帮着呢。过去几年咱不说了,单是这半年多,咱家已有一万多银洋捐献了。一个月前才拿出去八千……”程琛道:“碛口商家的好,共产党记着呢。将来革命胜利了,共产党要为碛口商家创造更多更好的发财机会……”

程云鹤沉默了,沉默着瞅窗外天上的白云。

程琛将自家的身子朝程云鹤身边靠靠,说:“伯,侄儿这一次回碛口时,接受了一项新任务,您可得帮侄儿完成啊!”便将三万套棉军衣的事说了一遍。“这事我看难办。”程云鹤不假思索地道,“你想啊!从买布、洗染到缝制,一套棉军衣少说也得两块银洋吧,如果折合成法币和晋钞,那就是十大几块钱了。三万套,那得多少钱!碛口人屙金尿银啊。反正……我们这边,也只能是跟着别人家走了。你们那边嘛,你回去问问你爹,你家或许行。说到底,衣裳得从地里来。你们家现在地多……”

程云鹤将“我们这边”、“你们那边”做了格外强调,程琛这才想起,伯父和父亲原是分家另过了的。

程琛怏怏地回到“你们那边”。母亲白玉芹一见他就说:“我寻思你连谁是你爹娘都不记了哩。”父亲程云鹏笑眯眯看着他说:“忙哩嘛,好容易的呀!”母亲显然也认同了父亲的说法,感叹道:“我儿子当了市长,看谁还敢不把豆包当干粮!忙得值……”父亲对母亲的附和不太习惯,满脸便都是受宠若惊的讪笑,结结巴巴说:“把他的!前两日上了一回街,一路上都有人巴结着……”

程琛有些不耐烦了,问:“爹,咱家现在种着多少地?”程云鹏道:“有个三百来亩吧。”程琛大惊,说:“前二年不是才几十亩嘛……”白玉芹道:“你爹把分到咱名下的店铺盘出去,全弄成了地……”程云鹏生怕儿子不理解似的说:“不管它世事怎变,置地买房子最保险……”

“别说了!”一股无名的烦躁突然从程琛的天灵盖处冒了出来,他猛喝一声,随即以不容置辩的口吻说:“爹,您听着。凡买人家的地,人家愿赎的,让人家赎回去。不愿赎的,卖了,马上全卖了。咱用卖地得来的钱捐给部队置办冬衣。”程云鹏不知道儿子为甚生这么大的气,嘴嚅嚅的,半天,努出一句话:“这是怎么说?”白玉芹瞪起眼来了,道:“啊呀呀,这是儿子对老子说话吗?政府让减租减息、回赎土地,咱可是都响应了。租呀息呀,眼下还不到过去一半哩,还要怎?买别人那些地,咱也让他们回赎了,是他们自家不愿回赎的。你现在一句话就让全卖了?卖了让你老子做甚?也做生意?眼下地价比屎还贱,能卖几个钱?能弄成甚像样的生意?”程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爹一人能种了那么多地吗?留下二十亩,其余的贵贱劈腾净(方言,即全部卖出)……”白玉芹道:“劈腾尽你也休想让咱家再捐!种地的哪有钱?要捐让做生意赚活钱的去捐。前段八千是欺咱朝中无人哩,现在我儿当了市长,看他谁敢跟我来要!”

程琛在自己家碰了壁,心里很不高兴,但他并未气馁,也不着急。他深知有钱人的习性。一开始都这样。等有人带头走出第一步,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该嘟嘟囔囔掏自家腰包了。在碛口所有富户中,程、盛、李三家是拔尖的。按程琛先前的分析,眼下最可能成为这只“带头羊”的是盛家或李家,而不是他程家。盛如荣和李子发比他伯、他爹开明得多。所以他把希望寄托在这两家。他想起上午去商会面见李子发的情景。李子发当时正忙着,当他将三万套棉军服的事说过后,李子发很热情地建议,让他先和马有义说说,让马有义主持召开个会,大家议议。“到时我会支持你的。”他说。现在,年轻的市长是一门心思等待来自盛家的消息了。

消息终于来了。情况却是他始料不及的。

盛克俭在见他爹前,是动了一番心思的。他说:“爹,我发现了一个大商机哩。”

不知从甚时开始,盛克俭学会了“商机”这个新词儿。他喜欢用“商机”替代以往常说的“财路”。

盛如荣正在躺椅上靠着闭目养神,听得大儿子的话,精神当即为之一振,两束贼亮的目光直射儿子的脸孔,连说话声也不是一向的那种细声细气了:“快说呀,你还吞吞吐吐什么!”由于声音是猛然间拔高的,听来都有些嘶哑了。

近年来,兵荒马乱的现实让盛如荣在商事上一筹莫展,年轻时也曾叱咤风云的他内心充满江郎才尽的悲哀。然而,血脉中盛氏祖先赋予他的那种积极进取的精神并未泯灭,而最让他寝食不安的正是这个“商机”的匮乏啊!

“一个很大的商机哩。”盛克俭看出了爹爹的迫急,便故意卖起关子来。“你这孩子!”盛如荣重新把身子在躺椅里塌下去,眼帘低垂,嗓音也回复到以往的细声细气。显然,他是把盛克俭刚才的话当作年轻人对正欲走进梦境的他的作弄了。盛克俭说:“爹,真的。真是一个大商机。您想过没有?现在碛口住着这么多军队的后勤机关,他们承担着一项重大任务,就是给所属部队搞被服。春要换单,冬要换棉。这样一来,纺织、洗染、缝制……有多少活计呀!其中纺织、缝制一般家户能整,洗染就不同了。眼下碛口除程家有个稍稍像样点的染坊外,全是小打小闹,咱快快办一个洗染公司,大大赚它一笔啊。”

盛克俭故意将自己未来的作坊称为“公司”,既新鲜,又气派。

盛如荣从躺椅上跳起来了,道:“好,好,好!你小子这想法好……”盛克俭这时却将语调一变,说:“好是好,可咱能想到的,别人家也能想得到。我估计,就这一两年,碛口的洗染行会成为各业中最大的一个行业。到那时,竞争肯定会十分激烈……”盛如荣道:“这就要看谁家本事大了。”盛克俭说:“本事是甚?其实就是关系二字。同政府的关系,同部队的关系……”盛如荣沉吟:“这……咱和马有义关系不行,同部队嘛,也没特殊交往。那你说怎办?”盛克俭道:“同马有义关系不行,还有程琛呢。至于部队,咱从现在开始弄也还不迟。爹,眼下正有一个好机会可以一举两得呢……”

于是盛克俭便将三万套棉军服的事说了一遍。末了补充道:“您想想,这件事办好了,程琛高兴不高兴?部队高兴不高兴?”盛如荣说:“办染坊这事没说的,你就给咱操办好了。可三万套冬衣,那可不是个小数字。”盛克俭忙解释道:“不是要咱都拿,咱只要带个头……”盛如荣说:“一个月前刚捐过一笔,现在咱再带头认这个捐,怕是别人家会有意见吧?”父子俩正说着,盛克勤也进来了,说:“哥,你又在爹跟前呼煽(方言,煽风点火)个甚?你要积极你要显摆咱就分家,我那份可不能由着你。”

年轻的市长听盛克俭这么一讲情况,他真有些傻眼了。

63

现在,程琛在反复回味李子发的“建议”了。他突然意识到,李子发那话其实是在婉转地批评自己呢,批评自己该走的路没有走到,是严重的缺乏经验了。程琛久久沉默了。他在诚心诚意地检讨自己。他知道李子发的话是对的。他的确是太嫩了。他羞愧地低垂着头,娃娃脸胀得紫红。他原本想“不敲锣不打鼓”地办成这件事,让碛口人见识一下他的能力,让上级对他刮目相看的,没想到竟犯下了一个错误。什么错误?个人英雄主义!这些年在部队,领导可是没少批这个“主义”的。在部队,在战斗中,他知道要团结同志、发挥大家的聪明才智,怎么一到地方,一到非军事工作中,竟将这一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基本原则基本工作方法忘记了呢?这是个人主义在作怪啊,程琛难过得都想掉泪了。他站起来就去找市委书记马有义。

马有义对上级给碛口市配来市长很不高兴。按他本人的意思,市长一职该由他一人兼任,这样才能保持党政各方步调的高度统一。在任命他作市委书记前,上级一位领导找他谈话,他看那位领导是个老熟人,就将这想法实话实说了。然而在正式任命市委书记的文件下达之后,市长的任命却没了影儿。不过,依他多年的经验,“暂缺”即是希望。只要那边“暂缺”,党政就还是由他“一把抓”。只要那边“暂缺”,他就有希望“补缺”。可是现在那位置“补缺”了,却不是他。这是否说明上级对他信任有限?想我马有义出生入死这多年,你们连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我?况且我兼市长也是为了革命,你们竟然不让人革命,居心何在?

说来也怨自己。前段上县里开会,那位领导拍拍他的肩膀说:“有义,给你配个市长吧?”因为对方是用很随便的口吻同他说这话的,马有义也便用很随便的口吻说:“好啊,我正忙得焦头烂额哩。”对方问:“真心话?”他说:“当然。这是上级对碛口工作的支持嘛,我说的能不是真心话?”就这么两句言不由衷的屁话,居然将他的“希望”变成了失望。

当马有义得知市长人选是程琛时,简直有些愤怒了:一个大财主的狗崽子,居然能当市长?尤其是:这狗崽子竟是来自程家大院,是对他知根知底的人?这简直是有意埋汰人嘛!可是转念一想,马有义又有些高兴了。让一个大财主的狗崽子来作他的搭档,总比来一个出身工农的彻底的布尔什维克、一个老革命好办得多!咱竹叶包竹笋——谁不知谁呀!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看!

马有义心里这么想,可当程琛来报到时,他却表现得兴高采烈。不等程琛开口说话,他就跳起来一把拉住他的手,快活地叫起来:“啊呀,你总算来了!我早就同上级讲了:快快给我配个市长吧。再不配,我可就是驴驹子拉大车——只有喘气的份,嫩竹子扁担挑大山——眼看就要生撅了。我同他们一次次推荐你啊!我说把程琛同志派回来吧。我说程琛久经革命考验,也算一个老革命了。我说程琛是碛口人,对故土有感情啊!我说程琛出身商业大户,抓经济那是门里出身,自带三分呀!我说程琛和我自小就是好朋友啊,我俩做‘挑担儿’(方言,搭档),那是钉头碰鎯头——硬碰硬,铁刷刷刷锅——铁对铁,二齿挠子擦钉耙——硬手手对个硬手手!”

当马有义嘚哩嘟噜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表示欢迎的话后,他发现,那程琛竟像害羞似的低垂了头,娃娃脸上红一块紫一块,嗫嚅半晌,才说出半句话:“我……那什么……努力呀!”马有义笑了,心想:小子呀,你是六月的冬瓜——毛儿嫩着哩!

然而,当程琛以板正的口吻提出三万套棉军衣的事同他讨论时,马有义发现,这小子的娃娃脸上竟完全是一派果敢和坚定了,是那种走向战场满耳都是枪炮声的战士脸上常见的果敢和坚定。

“马书记,”程琛说,“这件事我们一定要办好,也一定能办好。必须保证我们的部队冬季一到就穿上暖和的军衣。我想听听您的意见。”

啊呀,这小子也有威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