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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鬼才-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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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济哈哈大笑:“想不到荀叔也有如窘迫的时候啊。”

荀匡大声道:“这怎么能叫窘迫?这不过是老子一时没有注意罢了。不说这事儿了,叔至,文老头没有跟你交代什么吗?”

陈到这时似乎才恍然一般的拱手行了一礼:“师叔,师侄不敬,方才想起师傅的交代来。”

荀匡面露满意的神色:“我就说嘛,虽然我跟老头子没有什么师徒的名分,但是他还是把我当徒弟的,对了,有带着那个?”

陈到听罢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玉阙,上面刻着一个篆体的“荀”字,荀匡结果后长长叹了口气:“想不到老头子这儿看重你,这玩意儿我以为他会给他那个小儿子的,想不到竟然给了你。”

徐济茫然问道:“这是什么道理?这玉阙有什么讲究吗?”

荀匡面露缅怀之色,轻轻抚摸着玉阙回答道:“这玩意儿是我原先的随身物件,后来感念老头子对我的恩德,也就交给他,我是存了报恩的心,无奈文老头什么也都不缺,我就说了,将来交给后人,我能照拂的就绝不推脱,我知道他老来得子颇为不易,想着能护着他的儿子,想不到啊想不到,他竟然把此物给了叔至,显然是也视叔至为己出。”

陈到也是一黯:“到天资有限,师傅甚为担忧,是以临行前千叮万嘱,师傅对叔至的恩德,此生怕也是难以报答了。”

荀匡一巴掌拍在陈到肩上:“安心,文老头身体硬朗着呢,你有出息就是对他最好的报答了,公子是我家二公子好友,想必也是志向高远,你随他必能有施展抱负的一日,何故如此黯然?”

陈到也重新振奋心情,眼神里的光彩再次亮了起来:“叔至省的事,公子是当年救命恩人的弟子,陈到自然是随公子进退。师叔不必挂心,叔至必不负师傅的器重!”

荀匡神色欣慰的拍拍陈到的肩,伸手拿过一个酒囊:“来,我们叔侄俩也来走一个。”说罢痛快的拔开塞子喝下了半囊酒,陈到接过来也是痛快的喝尽剩余的酒。

徐济看着叔侄两个满脸的红光不禁大笑:“,叔侄,荀叔,你们倒是巧合,这也能攀得上关系,也好,既然是叔侄的师叔,又是文若的叔叔,自然也是文烈的长辈,我敬你,荀叔。”说罢也是豪爽的抓过满满的一个酒囊,痛痛快快的饮了几口,随即就被呛得不行,荀匡哈哈大笑接了过来,满是欣慰的说道:“徐公子为人豪爽,倒是比文若少了几分书生意气,将来成就定高于文若啊,也好,既然都是一家人,都来喝个痛快。”随即招呼下人拿酒,几人也相视大笑。

第二日,徐济摸着自己仍然微微有些疼痛的脑袋醒来,似乎这里并不是他住的船舱,徐济揉着自己稍稍有些干涩的眼睛,耳边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文烈醒了?怎么样?我准备的酒可不是江湖上糊弄你的兑了水的玩意儿!”

徐济苦笑道:“是文烈孟浪了,不曾料想这酒竟然如此烈,着实出乎意料。对了,叔至呢?”

眼前一脸戏谑的大叔也没有说话,只是以眼神往门口撇了撇,陈到赫然是笔直的站在那里,徐济再次摇头长叹:“叔至这家伙酒量也比我好吗?”荀匡很是开心的走了过来拍了拍徐济的脑袋:“文烈能饮酒就已是不错的事了,我在你这个年纪那可是一沾就倒啊,啊,哈哈哈哈。”说罢回头似是询问的对陈到说到。

徐济转头瞪了陈到一眼,陈到只是满脸的无奈之色,显然这纯粹是荀匡心存戏弄之意,徐济回转了头苦笑对荀匡说道:“荀叔饶过小子,这酒劲尚未过去,文烈真是不胜酒力,荀叔,行至何处了?”

荀匡哈哈大笑:“,文烈你睡了整整一晌,已经到雀尾坡了,照着这个速度,明日这时候就能到新野了。”

徐济晃了晃自己仍然有些晕沉的脑袋,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那五六日内便到襄阳地界了?”荀匡面露惊讶:“文烈你走过这条水路?”

徐济摇了摇头:“文烈这回尚是第一次出远门,谈何走过。”

荀匡惊叹道:“那文烈你倒是不简单,竟然晓得尚有五六日的日子。”

徐济嘴角挂起一丝笑容:“荀叔你桌上有地图,我也知晓此处是雀尾坡,估算每日走的路程再相较此处和襄阳的距离,一眼便知了。这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

荀匡也是笑道:“小小年纪有这般眼力已经实属不易了,文烈不必自谦,就凭你这份眼力,我就敢说,你将来也是能领兵。”

徐济哂笑到:“荀叔高看了,领兵者岂能不知天文不明地理?文烈这些微末伎俩难登大雅,徐济可不愿学赵括只会纸上谈兵。““不骄不躁,这份心性便甚是难得,文烈,荀叔的眼力还算得上不错,看人也不曾有什么太大的差池。就以文若来作比,文若行事求稳,谦谦君子做派,寒门士子和江湖武夫怕是都难与他交心,你却不同,你本是寒门,又兼之豪爽任侠,天下将乱了,你必能在这天下中有一席之地。文若性子太过谨慎,文烈你则奇正相佐,这是你胜于文若之二。再有三,文若不善于兵书战策,文烈你却眼光老道,你桌上的兵法难道是假?综三者而观,文烈你即便如今被批流亡,安知不会是下一个重耳?”

徐济闻听此言,大惊失色道:“荀叔慎言,徐济岂有这般不臣之心?济是山野粗鄙之人,读了几月的书深感浅薄无知,如何能比文若大才?荀叔切莫如此。”

“高祖也不过是亭长出生的混子,嘿嘿,自古江湖之间多少好汉埋没?何况文烈天资过人,不过数月的自学就有这般的才学,文烈只怕也是自有抱负的人,荀叔倚老卖老的一番话,出了我口,入了你耳,再无人知晓,不必如此谨小慎微。”

“人生在世,凡事小心总不会错,文烈究竟是才还是泯然,总得要时间证明的。”言罢也不再说话,起身行礼便当先走了出去,陈到也拱手随他而去。

身后的大叔,以手轻抚自己的短须,自言自语到:“有多久不曾见过这么有趣的小辈了?有趣,荀匡倒是很想知道你小子能走到哪一步。”这大叔脸上的古怪笑意,像是看透了一切却不肯说的世外之人一般。

能走的多远呢?徐济没有明言,但是他自己太清楚了,徐济的目标,从来就不是天下。

第十九章

一路平静,第二日船队按预计到达新野,荀匡下令进行补给。

徐济与陈到也下船,闲来无事也就决定到新野走一走,这里可是演义中相当有名的地方,徐济倒也很是好奇,这里是后来的诸葛卧龙出山的第一把火,姑且不论真假,这里的确是战略位置绝佳,地处淯水中断,上可进南阳,退可往襄阳,但也正因此,此地无险可守,是以徐济一眼就认定此处战略意义实际上大于实际的守备价值,此处的防备彰显了据有此地诸侯的态度,但是防御起来却颇有难度,加之新野城墙低矮,地势亦没有险要之处,恐怕绝非好的安身之处。

当然这些即便是陈到也不晓得,徐济与陈到大约在新野四下看了看便回到了船上,一回到船舱,徐济就着手在竹简上记录些什么,不外是风土人情,地理情况,而陈到发现一些新的东西,就是徐济对于此地的分析和看法,这些字句陈到看的是一脸的迷茫,于是开口问道:“少主为何记下这些?似乎,全无用处啊。”

徐济也没抬头看他,低着头回答道:“原也不作什么用,只是学着看看这些,此处是扼守南阳与襄阳的关键,可进可退,抑或者换个说法,此处进可攻却退难守,你若是驻守此处该如何自处?”

陈到沉吟半晌:“不知,按着少主你的说法,此处的确没有防守的屏障,然而若是进攻,叔至尚无头绪,少主你难道有所计较?”

徐济从自己的怀里掏出顺手问荀匡的地图来,摊开之后示意陈到走近看:“叔至,你来,此处离雀尾坡不到一日脚程,若是骑军半日足矣,雀尾坡才是真正的可攻可守之地,你若是占据新野,必先于此地驻有一部偏师,与新野互成首尾,只需这两处在手,新野便才是完整,若是攻,自然首选南阳,虽是溯流,但是可以雀尾坡为前站,集结军力,只需五六日潜行安乐必下,进而兵锋便可直逼南阳。襄阳虽是顺流而下,然则一俟攻势受阻便退无可退,再说樊城与襄阳互成犄角,只需樊城一只轻骑断了后路,那便犹如是瓮中之鳖,任人宰割了。”

陈到细细端详着地图,一边点头一边也提出疑惑:“为何不先据樊城再图襄阳?”

徐济摇头笑道:“襄阳乃是荆州治所,防备岂能小视?樊城既然与襄阳互成犄角,岂能没有重兵?叔至试想,若你为荆州之主,此二处岂能不重视?况且襄阳背靠荆山,三面环水,难以再遣追兵,那时则不足以全功而毕,南阳则只需一只轻骑便足矣。”

陈到恍然大悟:“少主高见,若是南下荆州,没有水军怕是难以取得功效,不如北上求一处休养生息缓缓图之,可是此意?”

徐济脸上露出笑意来:“正是这个道理,行军打仗最忌讳想当然,凡事必先思虑周全方可行事,若是真如叔至你的办法,只怕白白葬送了手下的袍泽也难见成效,不过,也有意外的可能,襄阳若是破了,败军不论水陆必先是向南郡而去,先据麦城亦可一蹴而竟全功。”说着徐济手指定在麦城的标示上。

陈到再看,果然,不论水陆两军如何抉择,大部必是溃逃忘南郡,而麦城扼守水陆两路,只需提前占据数日便足矣。于是陈到说道:“少主为何思虑这些?”

徐济面露意味深长的神色道:“在想着日后也许有人会有不一样的做法,我想看看会不会是不一样的结果。”陈到听完后一脸不知所谓,他完全听不懂少主说的是什么,不过陈到很是明智的不再问,转而说道:“少主如何要的这地图?”

徐济哈哈笑道:“要?荀叔这为老不修的敢笑我,徐济可不是好相与的,自然顺手就拿了。”

陈到愕然:“那…那……那不就是窃了?”

徐济面色一板:“我是读书人,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做窃?我不过是借来用用。”

陈到哑然失笑,自己这位少主也就这时候还像一个孩子,他说行军之事的时候,陈到完全感觉不到徐济还是一个六岁的孩童。

徐济说完了这话就看了看舱外的天色,随手收起了地图,转头呼唤陈到:“叔至,走,是时候去找老不修蹭饭了。”说罢也不理陈到当先走了出去,陈到急忙拉上舱门跟着徐济离去。

而二人前脚刚走,便有一个行迹谨慎的船工模样的人悄悄摸进了徐济的船舱,这一切,没有人发觉。

而此时的颍川,荀氏的府宅中,荀彧端坐在房中,对面的是大了他三岁的侄子,荀攸。

“公达,奉孝没要你带话吗?”正襟危坐的荀彧开口问荀攸。

荀攸摇了摇头:“奉孝没有带话,只是让我告诉小叔,近日来颍川城内颇为不安静,不要太张扬。”

荀彧露出无奈的笑容来:“这郭奉孝,是不是又醉了?这颍川郡里能有比他张扬的人?还让我不要张扬?”

荀攸也同样面露笑意:“小叔料中了,攸前去拜访之时奉孝的确是在饮酒,不过,喝的不多。”

“他的酒量……诶,不说也罢,都是文烈做的孽,他三杯黄汤就开始迷糊了,我岂能不知?”荀彧显然甚至郭嘉的性格和平时的作为。

随即他又问道:“匡叔可有什么消息传回来?”

荀攸拱手答道:“是,前两日传回消息,说是七八日前有人行刺文烈,但是匡叔说都是些不入流的小角色,都被文烈的那个年轻的护卫解决了。不过,匡叔也说了,那些家伙虽然手上没什么本事,但是却都是死士,只怕是探路的前站。”

荀彧闻听满面忧色:“我早知道这些世家绝不会放任文烈的,就算离了颍川地界还不肯放弃,说白了文烈也不曾做了什么事情,又是何苦呢?”

荀攸沉吟之后缓缓开口:“小叔,这是我们颍川世家在杀鸡儆猴,文烈正面挑战世家豪族,此风断然不可长,若不叫文烈付出代价,世家尊严何存?我们已经是背叛了世家这个阵营了。”

荀彧默然,随即开口:“公达,你认为世家真的合理吗?我们一出生便是高人一等的存在,我们生来就能读书识字,及冠后可以举孝廉为官。可是寒门士子呢?他们出生贫寒,能识文断字已是极为不易,就算有真才实学最后也只是一地小吏。再说,我们不识五谷却能顿顿饱餐,而百姓呢?日日辛苦劳作就算丰年都无法保证全家温饱。我们仗着先辈余荫,平白多了这么许多条件,可是世家子弟却仍旧有鱼肉乡里,横行霸道的祸端,不但不知珍惜反而借此作威作福。公达,不是荀彧想要背叛我们的家族,只是这样的制度早已老朽,若是长此以往,就算荀氏也一样会毁于一旦!”

说完这段话的荀彧痛心疾首的站起身子走到了门口,遥望着天际的阴霾,再次说道:“文烈志向远大,荀彧不敢想也不敢做,他却在为此努力,公达,我们这并非背叛,只是人人生而平等,却被这制度生生分出了等级,一样的是爹娘生养,你若是寒门,能有今日吗?我想过了,你我若是生在寒门,就算再有才能也无非是一县一城的小吏亦或是某些大户人家的管家,寒门不能入朝为官,多少英杰空空虚度人生?这大汉,不就是这么败坏的吗?身居高位只知为自己的家族谋取福利,全然不顾天下多少百姓的生死。荀彧不是圣人,但是荀彧有恻隐之心啊。”

荀攸也是黯然低头:“小叔心怀天下,攸不及远矣。只是此事兹事体大,恐怕不是三五年就能完成啊。”

荀彧回头微笑道:“三五年?公达你小看了这事的难度,文烈曾写了一封信给我,就在他离开颍川之时,他在信中说,此事少则十数年,多则一辈子也做不完,此事成了,天下必然不再是汉家天下了。”荀攸面色一变:“此话当真?这可不是小事啊!”

荀彧表情风轻云淡:“正如信中文烈所言,我也终于看透了这汉家气数已尽,天下本来就是有德者局之,刘家的天下也是刀山血海的打出来的,既然刘家可以,那天下每个人都可以。公达,文烈有句话说得好,这天下,是百姓的天下,不是在庙堂高处那个王座上坐的人的天下。文烈说他该效忠的不是哪个人,而是要为天下百姓谋福祉,公达,我们也不该拘泥于忠于皇家,那不过是胜利者书写的历史。”

“小叔,这话,也是文烈说的?小叔你是说不出这样血淋淋的道理来的。”荀攸满脸揶揄的笑意。

荀彧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回答:“是,但是很有道理不是吗?历史如何我们无从得知,记载这些的是后来的胜利者。我们只是被欺骗的凡人,而真相,早就随着那些人一起被掩埋了。公达,你我虽然痴长年岁,却未及文烈看的透彻啊。”

荀攸默默低头,随即又抬起头来道:“不是见识问题,是我们看这些的角度和文烈不同,我们身处局中不知真相,文烈却好似站在整个天下之上看这些,角度和高度不同,所见所想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荀彧笑道:“那不也正是我们欠缺的吗?我们不敢想不敢做的,总有人去想去做,文烈已经先我们一步了,我荀文若可不能弱了下风。”

荀攸一脸异色:“小叔也有这样的胜负心吗?似乎从未见过啊。”

“棋逢对手,自然值得我与之一较高下。就算奉孝的天资,我却也没有这般的心,惟独文烈,看上去天资泛泛,竟有这般验光见解,着实叫我惊叹。”

荀攸也手抚自己的短须说道:“人不可貌相啊,小叔,文烈这人,我看不透。”

“不碍事,文烈信中还说了,他感觉到有一个惊天的阴谋,只是还未查清,不过隐晦的暗示了我,此事,也许与爷爷有关。”

“家主?”

荀彧叹了口气:“是,也许我们都要为这乱世开幕,文烈说的时机,也就来了。只有乱世,方能改制,只有乱世,才能打破旧有的腐朽啊。”言罢长叹,默然回头注视远方的阴霾:“公达,起风了啊。”

荀攸也站起身来,走到荀彧身边:“是啊,乱象渐生,身不由己啊。”

言罢叔侄俩无言的凝望天边。

而此时,用过了饭食的徐济即将面临人生中第一次生死存亡的关卡,而徐济,对此一无所知。

第二十章

徐济当先拉开舱门,回头对陈到说道:“叔至,去取些……”突然话说到一半脸色就变得痛苦和不解,就这么面朝甲板直直到了下去,身后的陈到借着尚未全部暗下来的天光和不明亮的火光看到了徐济的后背浸透鲜血,从船舱里跳出一个长相平凡的汉子,他手上的短刀还带着血迹,显然是埋伏许久悍然出手。

陈到手掌摸着自己的佩剑,指节已是隐隐泛白,显然已经愤怒之极,他紧紧盯着眼前这个身材不甚健壮的汉子,不敢轻动。陈到能感觉的到,眼前这个汉子虽然看起来毫不起眼,但是浑身上下都透着危险的气息,显然是刀头舔血惯了的杀手,此人眼神中一片冷淡,显然并没有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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