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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魔借犊-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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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台内侧紧接山壁,相接处有一个洞口,巴尔辽正指挥族民搬运长桌、木桶等祭祀物品。

在这些祭祀物品当中,有五个半人多高的大缸,缸体黑中透红,缸上压着石块,分别置放于祭坛的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和魏淑子在木犊里看到的情景相似。魏淑子抬眼看向张良,见他脸色冷沉,显然也有所察觉,如果不出意外,顾易菲的尸体就被存放在这些大缸里。

村长巴尔辽在台上高呼:

“巴拉多日!”

胡立工热心地解释道:“巴拉多日是神子驾临的意思,这和藏传佛教的活佛转世制度类似,都是从新生代中挑选一名转世灵童,授予神子称号,培养成主办祭祀的神职人员,巴尔辽族长以前就当过神子。”

只见一群族民排成两列,从洞里走出来,为首四人抬着一架无蓬的木轿子,椅子上盘坐的男孩是名残障儿童,枯瘦的双腿像两条根须似的缠绞在一起,这不是先天性残疾,而是在幼儿时期被人用某种方法限制生长而形成的骨骼畸形。

'魏淑子和她的师父杜真协警办案,曾在一起还魂鬼拐卖人口的案件中救下一名残疾儿童,那名儿童为了表达感激之情,将随身佩戴的木雕观音送给杜真。该儿童被负责案件的刘组长收容,几天后,刘组长在家中自杀,该儿童不知所踪。刘组长死后不久,杜真坠楼身亡,死前,手里握的正是那名儿童所送的木雕观音。'

而现在,那名离奇失踪的残疾儿童却再度出现在眼前,魏淑子不会认错,轿子上的“神子”就是那名获救的残疾儿童。

祭场上的族民落下轿子,把残疾儿童抬上供桌,台下众人举手欢呼,行参拜礼。拜完后生起火盆,祭祀仪式正式开始。在巴尔辽的指示下,族民把一头野猪拖上台当场宰杀,掏出心肝五脏分装在小罐里,摆上供桌,猪血则泼在祭台下的土地上。

祭过地神后,族民抬出一副棺材来,棺材里发出“咚咚”的撞击声,像是有什么活的东西在里面挣扎。棺材落地,盖子推开,就见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在里面扭动。

张良一看那人的脸,立即爆了,是炮筒!他被扒了上衣捆作一团,嘴里还塞着布团,满头满脸的血。

张良跳起来就要往台上奔。忽然从洞里响起震耳欲聋的咆哮,只见一个庞然大物以极快的速度从洞口冲出来,笔直地撞向张良。这一下来得太突然,张良毫无防备,被撞得朝后飞跌出老远,他在空中调整了姿势,没完全摔在地上,但也十分狼狈。

魏淑子定睛一看,汗毛全都竖了起来,那庞然大物竟然就是从防空洞跑出来的畸胎怪,它比之前又大了一圈,穿着宽大的黑风衣,从脖子一直盖到脚踝,疙瘩横生的丑陋面孔被猪鬃似的长发盖住一半。它张嘴嘶吼,肉唇外翻,露出一圈圈尖利的牙齿,实在很难想象这怪物是个女人变成的。

张良被畸胎怪撞到了左肩,手臂拖垂下来,骨关节脱臼了。魏淑子掀开外套,蹬地挑起,刷的拔出军刺,拉着周坤和顾易贞往远处退让。这畸胎怪的力量太大了,被扇到不是闹着玩儿的。但她们也退不到哪里去,因为身后早被族民围得水泄不通。

畸胎怪撞了张良后还想再攻击,一阵婉转的洞箫声传来,畸胎怪似乎被这箫声吸引,狰狞的面孔上竟然出现舒缓的表情,紧绷的姿势慢慢放松下来,站在原地不动了。

吹箫的人是胡立工,不过他手上的乐器虽然能发出箫声,却不是萧的形状,而是一种贝类的外壳,整体呈椭圆形,上刻图纹,刻纹上了黑漆。外壳上有两排气孔,尾端连接一段前宽后窄的尖锥形管子,把嘴对着管子吹气,就能发出圆润轻柔的洞箫声。

胡立工走到畸胎怪身边,又吹奏了一会儿乐曲,等畸胎怪垂下头后才停下来,竖指在嘴边“嘘”了声,轻轻地说:“小声点,让它烦躁起来可不得了。”

魏淑子皱起眉头说道:“你小子……果然和他们是一伙的。”

张良不信邪,还想再大干一场,周坤压住他,说:“别冲动,黄半仙有点不对劲,你看他在干什么?”

两个族民合力把炮筒抬到祭场正中央的长台上,用麻绳把他的身体和长台绑在一起。朵拉走到黄半仙身边,从围裙里掏出几只细长的竹管,这竹管和插在小商身上的竹管一模一样,是种抽魂工具。

黄半仙接过竹管,分别插在炮筒的肩窝和两侧肋下,鲜血顺着管腔慢慢滴了下来。炮筒被塞着嘴,喊不出声音来,只疼得涨红了脸,丝丝直抽气。

张良红了眼,额角和颈子上爆出根根青筋,他一把甩开周坤的手,抄起匕首往前冲,还没跑几步就被周围族民团团围在中间。张良几次想突围,但是这群人根本就不怕打,好似感受不到疼痛,无论被打趴几次都能立即爬起来,被匕首戳中也不流血,这种情况和白伏镇上被疫气感染的人很像,但这些族民身上并没有浮现出鬼脸,也不会主动攻击,只是挤挤挨挨地紧贴在一起,阻挡张良往台上跑。

魏淑子和周坤想上前帮忙,也遭到围堵。顾易贞被人潮冲开,朵拉在台上喊了几句话,便有几个族民捉住顾易贞,把她硬扯上祭台。

有两个人质在对方手里,周坤三人放不开手脚,也就停下动作,满腹疑团地看着黄半仙。

张良光火地朝台上大喊:“老狐狸!你搞屁啊!想对炮筒干什么?”

这时,炮筒咬烂布团,吐了出来,由于咬得太狠,把一颗牙齿也给崩掉了,他含着满口血扯破喉咙大喊:

“良哥!这地方是姓黄的另一个养尸基地,他和鬼头教是一伙的!派人破坏地下祭坛、袭击小商也是这老家伙指派人干的,我们都被他坑了!”

魏淑子和周坤对了一眼,她们怀疑山本铃是邪教组织鬼头教的成员,看来没料想错,这魔鬼眼内部果然是鬼头教的一个据点。但周坤从没听闻黄半仙和鬼头教有瓜葛,破坏自己守护多年的祭坛,他图什么?

朵拉咂咂嘴,一管子扎在炮筒的颈子上,正好扎在喉结下方,戳穿了气管。炮筒疼得龇牙咧嘴,拼命挣扎起身,无奈麻绳绑得结实,怎挣也挣不开。

张良见不得兄弟受苦,大吼着往外突围,畸胎怪被吼声惊扰,又发出刺耳的嘶吼声,胡立工忙吹奏萧曲安抚它。

朵拉把细竹管夹在指间,对张良说起了普通话:“别乱动,乖乖的老实点,不然我就在这小帅哥身上多开几个洞,这竹管可不是普通管子,能抽取活体的魂气,有多厉害,你们从那娘娘腔身上应该见识到了,你说这小哥能经得起几下呢?下一回插在心脏上试试看?”

朵拉的声音变了,之前说话粗放有力,这时却变得绵软柔细,她的普通话带着南方口音,南方人说普通话普遍存在平翘舌音、边鼻音、前后鼻音不分的情况,而朵拉在咬字时,会把带鼻音和翘舌的字吐得特别重,形成一种很特别的说话腔调。

张良冷着脸问:“你是什么东西?”

朵拉用手托起一边乳房,往上垫了垫,又抛给张良一个飞吻,笑嘻嘻地说:“我是什么东西?当然是人见人爱的美女啰。”

黄半仙说:“先别多话,把该做的事情完成。”

朵拉吐了吐舌,转着圈跳到洞口,把手遮在嘴边,朝里面呼喊:“大个子,好了没?把熟货拿出来吧。”

话喊完没多久,就见一个高壮男子走了出来,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魏淑子刚到白伏镇时,在清真饭店见到的那个蒙古人巴图,后来在地下林园又碰过一次面,据小商说,破坏地下祭坛的是一男一女,其中那个男人的外貌特征和巴图吻合。

☆、魔鬼眼二十

这么一想,再看朵拉,越发觉得她的五官身段很熟悉。

“你是古丝婆?”魏淑子有九成把握,这女野人就是和巴图一起破坏祭坛,用竹管刺伤小商的共犯。

朵拉把一缕头发拉到胸前,绕在手指上,甜甜一笑,说道:“你还能记得这个名字?真不容易。”

张良问道:“古丝婆是谁?”

魏淑子横了他一眼:“你记性真差,不是早说过了吗,我在清真饭店遇到考古三人组,其中有个蒙古人,叫巴图,就是上面那大个子,还有个女人,叫古丝婆,喏,就是她。”

倒是没见到查桑贡布,当时看起来,那老教授才是三人组当中的主导者。

巴图手里捧着个巴掌大小的木盒子,往炮筒头前站定。巴尔辽将一把牛角刀恭恭敬敬地呈递给古丝婆,魏淑子看在眼里,心里啧啧称奇,犯起了嘀咕:这态度哪像是对待孙辈的?根本是下级对上级,那女人真是族长的孙女儿吗?显然是鬼扯。

古丝婆没接下牛角刀,转头对黄半仙说:“这仪式能不能成功,跟祭坛上的灵场也有关系,我不是好人选,得换个人来。”

黄半仙说:“现场确实有一位比你更适合操作的人,这也算是意外收获吧。”

古丝婆比了个手势,两名族人把顾易贞押到长台前,古丝婆示意巴尔辽将牛角刀交给顾易贞,顾易贞捂着胸口连连摇头,不敢接过来,只问:“你们要干什么?”

古丝婆和颜悦色地说:“山本铃有没有对你提过五脏尸柱的事?”

顾易贞瞬间张大了双眼:“你!你和山本铃是一伙的?”

古丝婆欢快地回道:“我们本来是同事嘛,挺可惜的,她是我们这边最能干的业务员,为我们的大事业拉到不少投资方,也找到不少上好的材料,比如你和你的妹妹。”

胡立工瞟了她一眼,皱起眉头嘀咕:“没脑子的女人。”

顾易贞脸色刷白,抖着声音问古丝婆:“你是什么意思?”

古丝婆说:“五脏尸柱听过没?自古传下来的一种聚灵阵术,古时举办祭祀活动,在祭祀场地布下五脏尸柱,汇集灵场,以便于仪式能顺利完成,但这种阵术并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奏效,承担五脏尸柱的人和具体操办仪式的祭司之间关系越亲密,祭祀的效果越好,就像养鬼一样噢,亲人的骨头和血肉是养魂控灵的最好选择。”

顾易贞露出惊恐的神情,浑身打起了哆嗦。

古丝婆接着把话说下去:“不得不说,山本铃在养鬼控灵方面肯下工夫钻研,哪怕自身灵感力不足,也懂得善用其他资源。她利用五脏尸柱的形式下咒,就算咒术被破,只要尸体还在,阵法也还能起到束缚灵魂的作用,你妹妹回来了喔,我们就置身于她强大的灵场中,你感受不到吗?”

顾易贞握紧拳头大声喝问:“她在哪里?你把我妹妹的遗体藏在哪里了?”

古丝婆摇摇头:“没有藏起来,不一直在你眼前吗?”

顾易贞愣住了,转动眼珠,把视线投向祭台一角的大缸上,喃喃自语:“不会吧,不可能…不可能的。”

古丝婆用食指戳着下巴说:“五脏尸柱啊,我告诉你,这是从古代车裂酷刑演变而来的阵术。”

顾易贞捂住耳朵,激动地大叫:“不要说!我不想听!不要再说了!”

喊着喊着,就见大颗的泪珠从眼眶里滚落下来。

周坤看得不忍,对古丝婆说:“够了没?让她难受对你也没好处,直说重点吧。”

古丝婆摇动食指:“让她难受?错,我只是让她认清现实,佐藤白雀,喔不,是顾易贞,你听好,五脏尸柱是把人体分成头和躯干以及四肢这五个部分,把肢体分别倒置在血水里做成尸柱,将内脏掏出,按经脉分布植入皮肉里,你妹妹顾易菲的遗体,就封存在那五口大缸中。”

顾易贞尖叫起来,拼命甩动头部,哭喊道:“我不相信!不是真的,我不相信!你们为什么这么残忍!不仅害死她,连死后也不让她安息!”

古丝婆说:“害死你妹妹是山本铃的个人行为,与其他人无关,我们只是借你妹妹的尸体一用,她的灵魂并没有随着尸体被四分五裂啊?只是暂时被限制了自由而已,你何必这么激愤呢?人死都死了,只要你帮我们完成这场仪式,你妹妹就能解脱啦。”

顾易贞猛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古丝婆笑了笑,回道:“你妹妹的遗体也用得够久了啊,早就打算换一具,这阵术只有布阵的人才能安全解开,随意破坏阵术会损伤灵魂,这阵是二丙在山本铃的指导下完成的,你如果愿意帮忙,事后我就让他放你妹自由,嗯?二丙!”

胡立工推推眼镜,白了古丝婆一眼:“我有名字,别总是二丙二丙地喊,多不雅。”

古丝婆嗤笑了一声,摊开手。胡立工又对顾易贞说:“让她解脱当然没问题,我也不想见好好一个小姑娘就这么被留在阳间耗到魂飞魄散,多可惜,当然了,前提是你肯帮忙,否则爱莫能助。”

顾易贞问:“那你们要我帮什么忙?”

古丝婆把牛角刀塞进顾易贞手里,朝炮筒努努嘴:“很简单,剖开小帅哥的肚子,把熟货填进他的回肠里,再缝合起来。”然后对巴图说,“把熟货给她看。”

巴图打开木盒子,一条长着怪头的软体虫盘旋在底垫上,这虫子正是炮筒在女尸嘴里见到的怪头虫。

张良抓住脱臼的手臂,沉声问:“那是什么?”

魏淑子发现他的脸色阴沉下来,变得面无表情,相对于外表的平静,眼睛里却泛出凶狠的红光,这是要豁出去了?

古丝婆得到黄半仙的示意后,对张良说:“这软体虫叫石蟠子,听名字也该明白了吧,这是一种寄生在石蟠罗消化器里的寄生动物。”

张良冷哼了一声:“别扯蛋,你当我没见过石蟠子?寄生虫能长成这德行?”

古丝婆笑着说:“石蟠子是肉粪虫的变种,肉粪虫知道吧?一种寄生在消化道里的线形动物,石蟠罗捕食感染肉粪虫的动物,在消化猎物的过程中,肉粪虫转移到消化器内壁上,经过产卵繁殖慢慢转化成和肉食植物共生的石蟠子,石蟠子的形态并不是一成不变,会随着石蟠罗捕猎对象的不同而产生相应的转变。”

周坤警觉地问:“是什么猎物?”

“只要是肉,它都吃。”古丝婆摊了摊手,督促顾易贞赶紧动手。

顾易贞摇头道:“我没学过解剖。”

古丝婆说:“我教你往哪儿下刀,你就往哪儿下刀,放心,小帅哥结实得很,死不了。”

顾易贞仍是摇头:“不行!我做不到。”

古丝婆马上变了脸,掐住顾易贞的脖子狠狠按在炮筒胸前,叫道:“你不想让你妹妹解脱了?啊?赶快动手!不然我就叫人砸了缸,让她连投胎的机会也没有!”

古丝婆对巴尔辽使了个眼色,巴尔辽随即吩咐族民拿了石锤,站在装尸的大缸前。

古丝婆把顾易贞的头使劲往炮筒身上压,把炮筒压得直咳嗽,鲜血不断从竹管里喷溅出来。顾易贞的脸颊被血染湿了,她忍不住哭了起来。

炮筒见不得女人流泪,女人的脆弱总是让他联想到苗晴,于是艰难地发声:“你来,没事。”

☆、魔鬼眼二十一

古丝婆揪着顾易贞后脑的头发把她拽了起来,示意站在缸前的族民举起石锤,然后握住顾易贞发抖的手,强行带着她在炮筒的胸前划开一道血口。炮筒咬着嘴,半声没吭,但脸色早挣得红肿发紫。

顾易贞往后犟着身子,哭叫道:“我不做,你放手!我不想再伤害任何人了,你快放手!”

古丝婆扬手甩了她一巴掌,气急败坏地大吼:“你相不相信我马上让人砸了缸?又不是叫你杀人!快点,别浪费时间!”

顾易贞眼泪鼻涕流成一滩,拼命甩着头说:“你砸吧!砸吧!我不会再听你们的话,我不能再那么做了……”

说到这里时,顾易贞趁古丝婆松手的当口,一个转身,握紧牛角刀对她刺了过去。古丝婆没想到顾易贞会反抗,可以说是毫无防备,如果换了魏淑子来捅这一刀,古丝婆十之□没活路,但顾易贞到底没受过训练,速度力量远远不够。古丝婆在一愣之下及时往侧方跳开,避过了直刺胸口的一刀,刀刃在她腰侧拉开一道口子。

古丝婆感到一阵刺痛,往腰上一摸,出血了,破口大骂:“臭□!”飞起一脚踹上顾易贞的肚子,当场把顾易贞踹倒,牛角刀当啷落地。

就在这时,“喀拉”一声响,张良把膀子接了回去,发力大喊一声,俯身朝前猛冲,用身体撞开肉墙。魏淑子和周坤见张良行动起来,也立即跟进,踩着身边族人的肩头跃出重围。

胡立工吹起曲子,箫声沉闷急促,畸胎怪仰头嘶吼,移动庞大的身躯,朝三人扑过去。张良皮肤发黑,头发根根倒竖,冲着畸胎怪就是一记直拳,把它打退了两步。

周坤从侧方绕上祭台,想把炮筒和顾易贞先救出来。大块头巴图将木盒子交给黄半仙,跨上几步挡住周坤,两人在祭台边缘赤手空拳地对搏起来。

魏淑子比较滑头,她带着伤,刚才登高跳跃的动作已扯得小腹剧痛,这会儿压根不想费力气与人缠斗,也就直奔供桌,踹开族长巴尔辽,擒住“神子”,把军刺往小孩脖子上一横,对围上来的族民大喝:“都不许动,不然我一刀宰了你们的小活佛!”

这神子也怪,被魏淑子抓住后不哭也不闹,两眼呆滞地望着正前方,一点儿反应也没有。魏淑子也在赌运气,不管神子制度是野人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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