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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权力:仕途成长记-第7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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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晴说:“上级?你是指党委还是政府?”

    孟客说:“你怎么也跟我玩心眼,谁不知道锦安现在是政府一把手当家?”

    舒晴说道:“那就不难理解彭长宜现在和‘别人’的矛盾了,上梁不正下梁歪。鲁迅先生说过:‘文人作文,农人掘锄,本是平平常常的,若照相之际,文人偏要装做粗人,玩什么‘荷锄带笠图’;农夫则在柳下捧一本,装作‘深柳读图”之类,就要令人肉麻。’但如果党政领导摆不好自己的位置,总想干些越权的事,无论对方怎么谦让,怎么收敛自己的锋芒,都不能满足别人的私欲,只会膨胀别人的权欲,在这一点上,我很欣赏他坚持原则的精神,这一点值得所有人的学习。”

    孟客呆住了,半天才说:“你在用鲁迅的话讽刺我?”

    舒晴看着他,正色地说道:“我没有讽刺你个人,如果鲁迅先生的话是一种讽刺的话,那我也是讽刺那些不知自己位置在哪儿的人。但有一点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也是党委一把手,彭长宜遇到的问题,我相信包括你在内的所有的党委一把手都会遇到。庆幸的是,彭长宜所做的一切,都是从‘公’字角度出发的,没有一件事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这一点我很值得最起码的我的敬重。他在亢州遇到的所有问题,放在别人身上,未必会比他处理得好,你敢说清平市的党政一把手在合作中从来没有发生过不愉快吗?”

    孟客呆呆地看着舒晴,脸色有些尴尬,半天才恼怒地说道:“我说舒晴同志,彭长宜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居然这么向着他说话?我告诉你,彭长宜这次是板上钉钉……说她完蛋不好听,但他绝对回不来了”

    舒晴也看着孟客,并不回避他的目光,凛然地说道:“请你端正态度,我们是在探讨问题,不参杂个人感情。”

    孟客大声说道:“我端正不了,他彭长宜凭什么啊?凭什么好事都让他赶上,就没有别人的份儿?看看,这是什么?”

    孟客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绿色的小本,“啪”地一声,摔在座位上。

    舒晴用眼瞟了一样,见是离婚证,她有些不解其意,看着孟客。

    孟客说道:“我不比他差多少?请你睁开眼睛看看”

    舒晴看着孟客,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激动的原因,孟客的眼珠子都是红的了。

    舒晴明白了,她有些鄙夷地冷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前方,然后转过头来说道:“孟客同学,请你听好,从现在开始,我,舒晴,跟你断交”

    舒晴的口气平静而坚决。

    孟客的脸白了,瞬间又红了,他大声说道:“凭什么?他彭长宜就那么好?你了解他多少?我跟你说,他就是一个野心家,阴谋家”

    舒晴说:“本来我还为我刚才贸然说出的话有些后悔,但听你这么一说,我不后悔了,不后悔做出跟你断交的决定,我的话,依然有效请你从现在开始,注意说话的分寸”

    孟客一听,看着她冷若冰雪的表情,说道:“你凭什么跟我断交?”

    舒晴看着她,平静地说道:“因为我们在对待朋友的认识上出现了偏差,这将影响我们今后的友谊,俗话说,道不同,不相谋,就是这个道理,你有研究生的学识,还要我往更深里解释吗?”

    孟客丝毫不理会舒晴的态度,也许,此时,他真的被私欲和酒精冲昏了头脑,依然问道:“你跟彭长宜就相投吗?他就那么好?”

    舒晴的眼睛继续瞟了一眼前方的道路,转过头,看着孟客由于激动而有些变形的脸,说道:“彭长宜有多好我目前还不十分清楚,但有一点,他在背后从没说过你、说过任何朋友们的坏话,更没有……”舒晴故意用眼瞟了一下座位上的离婚证,下面的话打住不说了。

    孟客看着舒晴,脸一红一赤的,又羞又窘又怒,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舒晴不再看他,而是坐正身体,将目光投向前方,跟司机说道:“师傅,请在前面的服务区停车。”

    她的口气非常坚定,不容置疑。

    “好的。”司机答应着。

    孟客突然咆哮着说道:“不许停”

    舒晴继续眼盯着前方,说道:“我要方便。”

    孟客一下子泄了气,身子瘫靠在座椅上,就跟斗败的公鸡那样,大口喘着气,沮丧极了。

    司机师傅将车驶进了服务区,舒晴将自己的包抱在怀里,早就做好下车的准备。司机刚一停稳,她就推开车门,下了车。

    她没有立刻将车门关上,而是冲着里面的孟客说道:“孟记,我想告诉你的是,彭长宜不会完蛋,如果你们这些基层干部把去中央党校学习进修看作是他完蛋或者是仕途终止的话,我只能说是你们认识问题有偏颇,思想意识有问题,目光短视。对不起,道不同,我要下车了,你可以继续前往亢州,跟某些人弹冠相庆彭长宜的完蛋。我刚才跟你说断交的话,永远有效再见。”

    她“砰”地关上了车门,绕过车头,跟司机说了声“谢谢”后,立刻走到了一辆捷达车的跟前,一拉车门,坐了进去。几秒钟的功夫,那辆捷达车驶出服务区,一溜烟地顺着高速路绝尘而去。

    孟客看傻了,半天他才结结巴巴地问司机:“那……那辆车是……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司机也蒙了,他认为舒晴让在服务区停车就是为了方便,丝毫没有注意到之前停着的捷达车,他回忆了半天才说:“我根本就没有注意,谁知道这车从哪儿冒出来的,也没见她打电话叫过车啊?”

    孟客两眼空洞地注视着捷达车消失的方向,坐在车上一动不动。

    司机问道:“我们怎么办?”

    孟客忽然清醒过来,说道:“怎么办?你说怎么办,掉头,回家。他妈的,见鬼了”

    那么,舒晴坐上的那辆捷达车从哪儿来?真的如孟客所说,见鬼了吗?

    原来,舒晴早就注意到前面一辆亢州牌照的捷达车,快速超过他们之后,在前方五百米处就打了转向,一看就是奔服务区去了,舒晴认识这辆车,是苏凡的车。等孟客的车在服务区停下时,苏凡刚从卫生间出来,只是孟客两眼净顾着看舒晴了,根本就没看到苏凡。这时舒晴提前做好了下车的准备,苏凡走过来的时候,舒晴正好下车跟孟客说话,等苏凡上了车,估计还没坐稳,舒晴就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苏凡一看是舒晴,吃惊地问道:“舒记,您从哪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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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8。第161章你紧张什么() 
舒晴说道:“我去清平着,他们的车送我回来的,我看见你的车了,就让他们的车回去了,开车吧。   w w wnbsp;。  。 c o m”

    苏凡说道:“哦,去孟记那儿吧?孟记也是老相识了,从咱们这里走的,到清平市当市长,后来成了记,很不错的一个人,非常仗义。”

    舒晴冷笑了一下,说道:“你说得没错。”

    苏凡又说:“孟记和彭记是好朋友,他们……”

    舒晴打断了的苏凡的话,说道:“苏记,牛关屯戏台的事差不多了,下周咱们去村里,跟大家议议这事。”

    苏凡喜出望外,说道:“真的?”

    舒晴说:“嗯,差不多,文化厅已经批了,但是钱到手还有个过程,很可能这个过程会漫长一些,艰难一些。”

    苏凡说道:“舒记的意思是说……”

    舒晴笑了,说道:“别紧张,是我没往好地方想,不过朱市长说了,这点小钱他不会截留的。”

    苏凡笑了,说道:“舒记,您不知道啊,老百姓有句话说得好,谁的棉袄都能过冬。现在到处都是花钱的事,朱市长看见钱就眼绿,谁的钱他都敢挪用。所以啊,等钱到了后,舒记您还得多费心,勤盯着点,别让咱们朱市长给花了。”

    舒晴笑了,说道:“放心吧,他不花,弄不好还会给咱们添点。”

    苏凡说:“别想这么乐观,要是彭记在家还差不多。”

    一句话,又就舒晴带回跟孟客的谈话中了……

    从清平回来的当天晚上,舒晴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询问了父亲的情况,告诉妈妈,自己周五回北京,她要去杂志社定稿,晚上回家住。妈妈说如果工作忙,就不要回来了,家里没事。舒晴说:“您放心吧,我会安排好自己的事的。”

    挂了电话后,舒晴又看了会,但心思总是不能集中在上,想着白天孟客说的话,尤其是他摔在车坐上的离婚证,尽管孟客没有明说什么,但意思已经显而易见,她一点都不后悔跟他断交的决定。

    来到窗前,拉开窗帘,看着亢州夜晚的星空,姑娘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无论她怎么审视彭长宜,也不能将他跟孟客说的“野心家、阴谋家”、“锋芒太露”联系在一起。她所认识的彭长宜,除去在酒桌上显得有点张扬外,其它无论是工作中和人际交往中,很会给自己给别人留余地的,感觉他很会审时度势,并且懂得谦让和进退,还真不觉得他有什么锋芒。在一些攻坚克难的硬性工作中,他是会有些锋芒,但如果连这点锋芒都没有的话,他也不会被人称作“救火队员”了,更不会一路升迁了。至于“野心家”和“阴谋家”之说,纯属旁人的诋毁和污蔑。

    今天下午孟客的表现的确让她很反感,所以她才以“道不同不相谋”为借口,跟他断交。断交的目的,当然,断交的目的还不仅于此,主要是她不想给孟客任何幻想,更不想自己在大下期间,闹出什么个人作风问题上的是是非非。

    舒晴是个外柔内刚的姑娘,又在省委机关锻炼工作了这么多年,见过一些世面的。她之所以仍然没有恋爱,这与她工作的范围有关系,上学期间埋头做学问,工作后她的周围大部分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人,而且搞政策研究的跟其它岗位的人不同,这个部门的人不是很活跃。别人给她介绍的对象她有一种先天的排斥心理,总觉得双方被介绍人量化了各项指标后再见面,有一种无话可说的感觉,因为对方所有的情况提前已经知道了,少了很多神秘和探究的兴趣,难以引起心灵共鸣。相过几个后,她便婉拒了别人的提亲。

    她相信她会遇到自己心目中的白王王子的,再说自己的年龄还没到没人要的地步,对于终身大事,她还真不急。

    但随着来亢州挂职,随着跟彭长宜的接触逐渐加深,她在心里朦朦胧胧地喜欢上了彭长宜,还说不上就是爱。不曾想,还处在萌芽中的这种情愫,却在彭长宜学习的这件事突然发芽了,而且异乎寻常的强烈和鲜明,看到彭长宜受到的不公正的认识,她的心里很难受,也很心疼。尽管她知道中青班的意义,但又有几个人跟她的认识一样?又有几个人对彭长宜能有客观、公正的评价?这里的人,差不多一致认为是他受到了排挤,是“完蛋”的前奏

    想到这里,她的心隐隐作痛。

    恰恰是这件事,催生了姑娘的爱情,使自己不确定的感觉落地生根。但是这爱情却来得有些不是时候,甚至有些悲壮的色彩,她满以为自己憧憬了千遍万遍的爱情,会以一种特别令人心动的浪漫开始,不曾想,却因为她所爱的人蒙上了许多不白之冤、不实之词而开始了。也就是在宣布跟孟客断交的那一刻起,她在心里决定了一件事情,她要去追求,追求已经被自己在内心夯实了的感觉,她要靠近这种感觉,抓住这种感觉。

    亢州的夜晚,使她感到有点空寂,有点孤独。

    她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拉上窗帘,来到床上,她靠在床头上,打开电视,换了两个频道后又把电视关了。她拿起电话,按下了彭长宜的号码,这会,他应该休息了,最近,他关机是常态,开机反而是非常态了。

    她根本没有奢望他开机,只是想拨这个号码,但不曾想,他今天居然还没关机,而且传来了他的声音:“喂,你好。”

    舒晴一下子愣住了,竟忘了如何应答。

    彭长宜又说道:“哪位?请讲话。”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但不是情绪低沉的那种,似乎是在寂静的环境中不得不放低嗓音。半天,舒晴这才回过神,她用的是房间里的座机,彭长宜似乎不熟悉这个号码,她赶紧说道:“彭记,是我,舒晴。”

    “哦?舒教授?这么晚了还没休息,有事吗?”彭长宜语气温和起来。

    舒晴想了想说道:“你在宿舍吗?”

    彭长宜说道:“不,在图馆。”

    这就对了,跟她的感觉一样,她又问:“这么晚了还在图馆?”

    彭长宜说道:“是的,我想利用这个机会,多看点,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就吓了一大跳啊。”

    舒晴问:“怎么了?”

    彭长宜说:“自己的知识储备太匮乏了,这么多年说来都惭愧,很少有将一本看完的时候,即便看,也都是一些急功近利为眼前服务的,难得有这么好的学习机会,我这几天终于找到了当学生的感觉了。”

    舒晴笑了,故意调侃着说道:“你是我们大家的老师,这老师去当学生,将来真的无法想象,我们就是坐宝马恐怕都追不上,非常了得啊”

    彭长宜笑了,轻声说道:“得嘞,你就别寒碜我了,跟你说实话,我一打开,才知道了自己的差距,不提高是不行的,将来会被你们这些年轻人抛弃在沙滩上的。”

    舒晴很想冲动地说:只要你愿意,只要你不嫌弃,我永远都不会抛弃你。但她的性格决定她不会这么冲动,她笑笑说:“呵呵,年轻人会被更年轻的人抛弃在沙滩上。”

    “呵呵,你说得对。”

    舒晴问道:“图馆没有别人了吗?”

    彭长宜说:“有着,现在他们都回去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舒晴看了看表,说道:“你是不是也该回去了,你如果不回去,是不是工作人员也不能下班?”

    彭长宜说:“对,你说得对,我这就回去,还真的就剩我一人了。”

    舒晴说:“那好,我先挂了。”

    彭长宜说:“不用,我现在已经往门口走了,出来了,你说吧。”

    彭长宜举着电话,走出图室,来到了院子前面的一块绿草坪上,坐在了草地旁边的长条椅上,四处安静极了,偶尔有一两个学员散步,从他面前经过。

    舒晴现在镇定了很多,她说:“我今天去清平了。”

    “哦,是去给他们讲课吗?”

    “是的,讲的题目是……”舒晴就说了自己讲课的情景,也说受到的效果。

    彭长宜笑了,说道:“他们肯定没有听过具有你这样水平的教授讲的课,我和孟客如果不上省委党校,我们都听不到,我们基层的同志就更听不到了。”

    舒晴听他这么说,想起孟客说他的那些话,心里就有些酸楚,说道:“在回来的路上,我们谈起了你。”

    彭长宜笑了,说道:“我说我一下午怎么耳根直发热,原来是你们在背后议论我着啊。”

    舒晴没有笑,说道:“是的,我们说了你好多,你不想知道都说了你什么吗?”

    彭长宜仍然笑着说:“不用你告诉我,我都知道他说了我什么,他是不会放弃任何在你面前诋毁我的机会的,呵呵。”

    彭长宜说的“诋毁”,是在一种亲密关系的状态下才说的,他此时的语境,绝不认为孟客真的有诋毁他的言行。

    舒晴闭上了眼睛,往上仰仰头,平静了一下才说道:“你错了,这次他没有诋毁你,他表扬你了。”

    “呵呵,算了吧,如果让他表扬,估计就把我表扬到坑里去了。”彭长宜大大咧咧地说道。

    舒晴感觉彭长宜很睿智,又说道:“他很羡慕你,羡慕你能有这么一次学习深造的机会。”

    彭长宜长出了一口水,说道:“舒教授啊,你别拽了,谁怎么回事我心里门清,他恐怕不是羡慕我有这么一个机会,而是羡慕亢州市委记的座位至少空出一年时间,这一年,一切皆有可能。”

    舒晴心一动,说道:“你真这么看?”

    “我错了,我怎么跟你说这些,对不起。”彭长宜的语气突然有些失落和无奈。

    舒晴怔了一下,不解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呵呵。”彭长宜不好意思地笑了,说道:“我没有意思,我的意思是,这一年,每一个人都有机会入主亢州,清平的孟客会,三源的康斌会,任何一个地方的县委记都会,毕竟亢州在行政级别上比其它县市高半格,会有竞争的,舒教授啊,这点知识还用我给你普及吗?”

    舒晴说:“我不需要你普及这个知识,况且我不这么认识这个问题。我的意思是说你刚才说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彭长宜见自己没能糊弄过她,就不言声了。

    舒晴继续问道:“难道你真的认为我跟孟客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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