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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权力:仕途成长记-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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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小青一愣,说道:“什么决议?”

    “关于对基金会监管的决议,我不知道你看没看电视台对南城基金会的访谈,如果没看的话,有机会看一下,今晚应该还有。”

    其实,师小青从头到尾都看了,但是她故意说道:“哦?彭主任可以介绍一下精华部分吗?”

    彭长宜说:“坚持每笔贷款集体审批,坚决杜绝人情贷款,另外,只入股,不到时间不许支付,可是咱们却不是这样,大量吸收存款,而且还随时支取,这样不好,有很大的潜在危险。另外人情贷款比重多,尽管你们没有上报过具体数字,但从你们上个季度的数字中,不难分析出这一点。所以,鉴于目前基金会运作中出现的问题,我几次跟党委建议,要求召开专门会议,具体研究一下,看怎么能规避将来的风险,显然,我这个建议不太讨大家喜欢,不过以后大家就会明白这样做是多么的必要。”

    师小青听说他说起南城的基金会,很是有些反感,俗话说同行是冤家,南城已经把揽储之手伸到了北城,并且也在贴水吸储。彭长宜说的这些问题的确都存在,而且他说的也很科学中肯,但她不可能做到,比如人情贷款,这个她永远都会杜绝不了,目前放的贷款,没有一笔不是人情贷款,大都是领导一个电话,她谁也不敢违拗,谁也得罪不起,再说了,放这样的贷款,从上到下都能得实惠的,连国有银行都这么干,更别说一个小小的农村基金会了。如今办事,有几个是照章办事的?还不是人情在起作用。再说了,她能当上这个基金会主任,也是有人情在里面,不然能轮的上她吗?别说人情贷款,有好几笔贷款,她都放到了南岭,这也是她不便公开汇报的原因所在。

    彭长宜说的情况她不是没想过,但是没有办法,领导的话总要听吧,领导的指示总是要照办的吧。只是有一点,如今的领导也都很会办事,他们打电话,当面打招呼,就是从来都不会给你签字画押,哪怕一个小纸条也不会给你写,从这里她似乎又能嗅到风险,所以,慎重起见,她也有自己的一本明细账,只是这本帐是永远都不可能公开的,这账,才是最真实的。

    想到这里,她说:“彭主任,我知道您是出于公心,但是现在哪有什么纯粹的公心啊,您说谁来说句话我不听?我敢不听吗?这一点还请您理解我。您说,哪个领导没有个仨亲俩好的,他们说了话都得照顾,再说,当初动员大家入股的时候,有些领导也都是帮忙做了工作的,您要汇报不难,只要党委同意,我没有意见。集体审批贷款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有些事,我不说您也应该知道。”

    师小青的话软中带硬,既倒了自己的苦水,也把责任推给了领导。彭长宜低头摆弄着茶杯,也可能自己真的不该搀和基金会的事?想到这里,他严肃的说道:“你越这么说,我就越担心了。”

    师小青说:“担心没必要,什么事都有个过程,都是在以后工作实践中逐步完善的,以后我们严格审批,在技术上操控上严格照章办事,即便有风险也是可以规避的。再有,我们根据你提的这些,回去再仔细筛查一遍,如果有手续不健全的贷款,尽快完善手续,尽量不让领导担心就是了。”

    彭长宜觉得,这个师小青根本就不懂金融,更没有风险意识,没有风险意识,也就没有了恐惧,想到这里,他说道:“你刚才说的话很对,我的建议再怎么合理,也要经过党委的同意,如果党委不同意,我拿基金会也没办法,不过到时真要出现了问题,我是不是就可以说我不负责?”彭长宜希望这话她能传给应该传的人。

    师小青笑了,换了一个坐姿说道:“您别总盼着出事呀?”

    彭长宜看着她,非常严肃的说道:“师主任此言差矣,我怎么能盼着出事呢?”

    师小青红了脸,说道:“我是开玩笑呢。”

    “这种玩笑不好开。”他站了起来,说道:“我理解你的苦衷,有些人情是需要照顾,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杜绝得了的,但是,我希望你们继续集体审批贷款,这该不难吧?即便将来出了问题,也是集团决议的,责任也不能落在你一人头上,这点师主任总会该明白吧?”

    师小青点点头,她怎么会不明白这一点,只是后来几笔贷款的确集体审议不下去,不说别人,就是蒋小芬一人就够师小青饶头的了,什么要抵押要担保了,如果都有抵押和担保,人家就去专业银行了,谁还找你基金会?基金会成立的目的,就是方便这些乡镇企业,为乡镇企业能得到长足发展,是为乡镇企业服务的。这些企业目前都处于发展壮大阶段,许多企业根本不具备贷款资格,如果真要那样较真的话,估计基金会就该关张了,也就失去了成立基金会的意义。她想了想说道:“中途中止了集体审批也是有许多原因的,蒋主任不想参与,后来也就这样下来了,如果恢复应该不难,我尽快召集人先开个会,说一下这个问题。”

    彭长宜点点头不再说话。

    师小青站起来,说道:“对于今天我没到会,再次表示歉意。”

    彭长宜嘴角微微往上翘了一下,说道:“以后我会习惯师主任不到会的。”

    师小青撒娇的说道:“彭主任,看你,这么得理不饶人,还要让人家说几遍道歉的话你才肯原谅?”

    彭长宜扭头笑笑,说道:“好的好的,过去就过去了。”

    师小青伸出手,说道:“不管怎么说,我要感谢彭主任对基金会的关心,谢谢你。”

    彭长宜没有看她那张娇笑的脸,而是笑笑扭头看着别处握了一下她的手,就放开了。

    师小青收回手说道:“以后,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请您说话,我一定照办。”

    最终,彭长宜的建议也没有经过党委会开会研究过,任小亮对此不置可否。这让彭长宜很是窝火,他下发的决议也就如同空文,不过好在师小青采纳了他的建业,开始集体审批贷款了,说是集体,几乎还是师小青一人说了算,而且重要贷款根本就不上会,上会的全是差不多手续合格的贷款,而且数目不大。

    彭长宜跟江帆抱怨,说他人微言轻,能做的也就如此了。江帆笑着说,“这些就足以引起别人的“高度”重视了,必须要有不同的声音,才能起到警醒的作用,你不要气馁。”

    彭长宜苦笑了一下,说道:“估计我早就引起别人高度的另类重视了。”

    江帆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笑笑,说道:“长宜,你以这样的方式引起别人的重视,即便是另类重视,也不见得是坏事。”

    彭长宜苦笑了一下,有的时候,他觉得江帆过于理想化,也许,正是他身上的某种理想化色彩,才使得彭长宜对他多了几分追随和欣赏。

    其实,官场中的人大都是有些理想色彩的,他们心中有自己的抱负,理想和目标,只不过,有些理想和目标,抱负和责任,实现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首先要将自己融入到这个圈子中,然后把自己涂上迷幻色彩,隐蔽起来,等时机成熟,再渗透自己可能的理想和抱负。如果你上来就大展宏图,多半就是找死。这一点,江帆做的就很好。

    彭长宜完全知道此时他的做法是在和任小亮甚至是钟鸣义对着干,也完全知道后果,但是没办法,他明明看到了问题,也深知其害,如果自己再不站出来说话,一味的求自保,就有些对不起市长之前在这方面对自己的有意培训了,他目前还不能悟出江帆说被另类重视“不见得是坏事”的深意,他只有一个朴素的想法,就是基金会不能出现问题,他不担心任小亮他们对他有意见,因为他相信自己做的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对事不对人。

    江帆见他不说话,就笑着说:“怎么了长宜,害怕了吗?”

    彭长宜笑了,说道:“这没什么好怕的,我是担心我这样反复提意见,他们都不采纳,是不是将来真要出现问题?”

    江帆走过来,拍了他一下肩膀,说道:“长宜,别太沮丧,真要出了问题,也不见得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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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第93章 洋妞() 
江帆哈哈大笑,说:“这个,我也无法用语言表述明白,我只是一种感觉,无法把这种感觉物化,关门大吉这句话总可以理解吧?”

    只有彭长宜才知道,江帆为了这个基金会,的确没少费心思,当时在锦安市出现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现象,那就是最贫困的高安县是最早成立基金会的,最富裕的亢州是最晚成立基金会的,以至于亢州还挨了领导的点名批评。   w w wnbsp;。  。 c o m不是江帆干事拖拉,而是这个过程他一直都在调研,甚至还带着彭长宜去北京会见专家。

    基金会成立后,为了起到“警醒”作用,江帆让电视台给南城基金会做报道,全面介绍他们开业以来的情况,介绍他们的经验,尽管他们融资不多,也不像北城动静这么大,但却一步一个脚印,发展苗头非常好,也很健康,严把放贷这一关,党委和政府领导至今为止,没有为一笔不合格的贷款说过情。目前所有放出去的贷款,都是安全的,而且符合行业规则的。

    江帆鼓励彭长宜提不同的意见,尽管不遭人待见,但还是要用这些不同的声音,来提请有关人员的注意,只有这样,才能对基金会有所约束,不能认为他们听不进去就不说了,那样会更糟。

    彭长宜遵照江帆的嘱咐,经常把蒋小芬或者柳泉叫去了解基金会的情况,有的时候也把师小青找来,这一点,他丝毫不避讳,都是公开的。而且,他在配合东方大世界动员农民养牛这件事上也表现的相当不积极,几次任小亮找他单独谈话,说东方已经存栏了一百多头肉牛和两百多头奶牛,如果再不把这些牛派发到农户手里,会把他们拖垮的。但是彭长宜始终坚持己见,不上加工车间,他不去给农民做工作,到时农民养的奶牛产出的奶没地方销售怎么办?育肥牛达到标准东方公司不回收怎么办?他还说,如果这些牛到了农民手里,到时贾东方人间蒸发了怎么办?损失谁来负担?

    连续召开了两次党委会,由于彭长宜态度坚决,刘忠和田冲等人的呼应,始终没有达成一致的意见。在最后一次党委会上,任小亮先是软语温声的跟彭长宜商量,彭长宜仍然坚持自己的意见,任小亮失去了耐心,突然“啪”的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彭长宜高声说道:“彭长宜,你是怎么回事,今天说清楚,你这样做到底是冲东方还是冲我?”

    其他党委成员一见记发了火,都低下头,不敢看他们,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中,这一对搭档还从来都没有公开闹过意见,尽管任小亮对彭长宜有时显得有些阴阳怪气,但是他们没有在会上公然争执过,即便有意见相左的时候,也都是私下交流,从来都没有这样直接面对面的叫板。

    眼下,任小亮这句话显然就是在对彭长宜公开责难。

    刘忠和田冲偷偷的用眼扫了彭长宜一眼,在这种情形之下,他们就是再拥护彭长宜,也是不能站出来说话的,这是规矩。

    谁都清楚,以彭长宜耿直的性格,任小亮这句话完全可以引爆两个当家人的大吵,但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彭长宜却扑哧笑了,他抬头看着任小亮,说道:“任记,你发那么大火干嘛?”

    “你说我干嘛你说,咱们合作这么多年,哪项工作我没支持你?怎么在这件事上你就不能跟我保持一致?”由于气愤,任小亮的脸更白了。

    彭长宜尽管脸上不显,但心里很生气,哪项工作都是集体工作,都不是我彭长宜个人的工作,怎么把这种支持当成了恩赐?

    他没有理会他这句话,而是收起笑,说道:“任记,这本来就是工作上的事,你干嘛非要往你我关系上扯呢?若论你我的个人关系,咱们私下谈。今天咱们讨论的是工作,我之所以不同意把这些牛派发下去,就是不想给老百姓造成损失,前几年的蝎子、獭兔就是很好的教训吗?再有了,他东方用了那么多的贷款,应名是筹建厂房和加工车间,为什么钱到手不去做?老百姓从他手里领养一头牛,少说也要两三千块钱,育肥的速度会很快,牛养好了,奶挤出来了,交给谁?老百姓的利益谁来保障,我们天天跟老百姓要这罚款要那罚款,到维护他们利益的时候,我们也要维护,反正我不能看着他们的钱打了水漂。”

    任小亮见彭长宜并没有跟他吵,而是心平气和的继续阐述他说了一百遍的理由,他就更加来气,也不坐下,指着彭长宜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不维护老百姓的利益?我跟着贾东方骗老百姓的钱了?”

    彭长宜抬头看着他,说道:“你干嘛非要这么理解问题?”

    “我怎么理解问题难道还要你来教我这个党委记不成?”他特别强调了自己是党委记。

    大家都看出任小亮失去了理智,替他们捏了一把汗。

    彭长宜压住火,他想起王家栋告诫自己一定要跟任小亮搞好合作,就说:“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干嘛非要逼我——”最后这句话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的,他强迫自己必须冷静。

    “我逼你还是你逼我,这件事我私下跟你说没说、沟通没沟通?你不就是因为我没开党委会研究你那个什么基金会的意见,心存不满吗?反过来就在这件事上刁难我?”任小亮脸红脖子粗地说道。

    彭长宜压住火气,没有说话,低头看着自己的笔记本。

    “你说,你说呀?”任小亮激动地冲彭长宜嚷道。

    彭长宜站了起来,他看着任小亮那张漂亮的变了形的脸,说道:“这样吧,等你消了气,冷静后咱们再谈。”说完,他合上笔记本就走了出去。

    任小亮气得指着他的后背说道:“你少跟我摆忙,有什么了不起的,离了你……离了你我照样做我就不信、不信你……”他看了一眼众人,终究没把下面的话说出来,也合上本,气得走出会议室,随手把门“啪”地摔上。

    会议室里的其他人面面相觑,两位一把手走了,大家也都站了起来,端着杯拿着本走出会议室。

    彭长宜回到办公室,打开杯子想倒水,忽然发现暖瓶居然是空的,他一使劲,把放下在地上,就听暖瓶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瓶胆裂了。

    他来到窗前,想着跟任小亮的争执,仔细回忆自己刚才说过的话,检查是否有不妥之处,毕竟他是记,并且年纪比自己长几岁,必要的尊重还是要有的,如果说自己哪里做的不对的话,就是不应该提前出来,这样也就等于把他凉在那里了,可是如果不提前出来的话,就会继续和他争执,在同志们面前,难免会说出去一些不负责任的气话。

    这时,身后的门开了,刘忠进来,他看了一眼地上的暖瓶,又看了看桌上空着的水杯,就退出去,从自己屋里拎来暖水瓶,给他的杯子倒上水,然后把暖水瓶放在桌子旁边,看了一眼仍站在窗前的彭长宜,说道:“他坐车走了。”

    彭长宜转过身,点点头,示意刘忠坐在床边,说道:“我今天说错话了吗?”

    刘忠一怔,心想,人家都指着你鼻子训话了,怎么你还在想自己错没错?就说道:“没有,我认为你今天表现的很理智,因为意见不同,争执两句很正常,都是为了工作,又不是为谁家的事。”

    彭长宜点点头,说道:“没说错话就好,毕竟他是班长。”

    “不过有句话我也总想说了,你那么较真干嘛?他说怎么干就怎么干呗?出问题有他负责。”

    “唉,你也这么说。”彭长宜叹了一口气,掰着手指头说道:“你想想,自从我来后,咱们干过的事,一是殡葬改革,二是清理宅基地,就这两项工作,还不算年年的提留,年年的计划生育,咱们从老百姓手里刮出多少钱了?尽管那时所谓的罚款,但那也是钱啊,也是真金白银啊他们一年又挣多少钱?计划生育、宅基地,咱们追鸡赶蛋追得他们非颠烂跑,他们又有多少外出做工经商的时间?这一年,他们又挣了多少钱?反过来,咱们除去收罚款,拿‘大月份’,咱们又为他们做了什么?哪项工作是让他们挣钱的?噢,我明明看出这个东方公司是来圈钱的,为什么还要昧着良心帮着他们伸黑手,去掏老百姓本来就瘪了的口袋感情他们圈了钱后人间蒸发了,遗留下来的后患谁管?谁又能管?政府什么时候为自己的错误买过单?什么时候给过老百姓赔偿?有过吗?丰县的獭兔,几乎全县的老百姓都受了损失,政府临了说什么了,如果不是当初政府大张旗鼓的号召养獭兔,老百姓干嘛家家养?我就怕到头来我们重蹈覆辙啊”

    彭长宜激动的用拳头砸了一下桌子,只把刚倒满水的杯子震出水来。

    刘忠能感动彭长宜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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