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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墟-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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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古风淳也渐渐发现，这分成两边的人，都各自以其中一人为首，那金银面具的首领，却是不说话，好像是在倾听他们之间的辩论再做决断。好一会，那首领把手里的权杖一顿，众人立即就停止了发言，似乎他已经做出了决断。
罗小丹看到这一幕，对着古风淳说道：“你能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吗？”
古风淳摇了摇头说道：“完全不懂，但是可以猜出他们在为什么而而争吵。”
“嗯？”罗小丹大为惊讶，连忙问道：“他们是为什么而争吵的？”
“为了占卜。”古风淳指着首领左右两侧的人说道；“你看他们手中，一个手里拿着的是龟甲，一个拿着的是蓍草，都是用来占卜的东西，显然这两派人是为了争取用各自的方法进行占卜而进行的辩论。”
罗小丹不由地点了点头，不过她却有点不解：“这有什么好吵的，两个一起都用了，不就行了？”
古风淳却摇了摇头说道：“你这种说法可是犯了占卜的大忌的。古人占卜得沐浴更衣，斋戒数天才能够进行的神圣礼仪每一次所选择的占卜方法只能有一种，极少人会选择用两种方法一起用，怕出现截然不同的结果，到时候就不知道如何去选择占卜出来的结果了。”
听了古风淳的解释，罗小丹恍然大悟。不过她还没有说出“我明白了”这几个字的时候，就看到了那首领示意两边的人同时进行占卜。她一脸疑惑地看着古风淳，表情里写满了“你是骗我的吧？”这种表情。
古风淳也是很惊愕。这种现象实在难得一见，可是他偏偏就遇到了，而且还把话说得那么满了。“怎么回事？”古风淳喃喃说道。他也不知道这首领究竟是发了什么疯，竟然会选择两种占卜方法同时用。要是刚好出现截然相反的结果，那他怎么舍取？
“快来看看。”古风淳顾不得心中的疑问，见手持蓍草的祭司双手高举朝天一拜之后，口中喃喃说着什么，其他人都马上跪了下来，连哪个首领在内，另外一个手拿龟甲的祭司跪下之后，马上就站了起来，走到一旁的一堆烧得正旺的火堆里，朝着这火堆左边绕了三圈，又朝着右边绕了三圈，口中也是不停地喃喃自语。好一会，他才把龟甲放进火堆之中。罗小丹看到这一幕，差点就尖叫了起来。因为她清楚地看到，这祭司连同自己的手，都放进了烈火当中。可是那祭司却没有痛苦的神色，反而看上去很安详镇定。
罗小丹喃喃自语道：“信仰的力量真可怕。”古风淳在一旁点头表示赞同她的说法。但是片刻之后，两人就看到了手持蓍草的祭司拿了一把锋利的小刀，一下子就朝着自己的心脏位置扎了下去，鲜血顿时就染红了身上洁白的麻布衣，罗小丹顿时就吓得惊叫了起来。起见到这一幕，古风淳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名堂，但是他却很清楚，这绝对是所有的祭祀里面，规格最高的占卜典礼了。是什么原因让这个部族的人动用如此血腥的占卜？他们的部族到底遭遇了什么样的困境？古风淳脑海里飞快地闪现了这些问题。
古风淳轻声对罗小丹说道：“不要慌。”伸手过去握住了罗小丹的手，古风淳才面无人色地点了点头。但是她却不敢去看那祭司胸前的血迹，转眼望向正把手往火堆里烤的祭司看去。但是焦臭的味道随之就迎面而来，她顿时心里就有一股想呕吐的感觉，深呼吸一下后，她就不敢再继续看下去了。
古风淳倒是看得津津有味的。他看到手持蓍草的祭司快速地把芼草往胸前一抹，让芼草沾满了他的血迹之后，然后快速地抽出了一根，剩下的一下子就洒在了祭祀台上。然后他就把拿出来的那根芼草交给了首领，做完这个动作之后，他的手脚就变得不怎么利索了。古风淳心里已经在暗道奇迹了，常人要是心脏挨了这么一下，早就气绝身亡了，而这祭司竟然还能够支撑着来占卜，实在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古风淳见到他的占卜方法，马上就联想到了周易里的占卜方法，周易里用蓍草占卜的时候，是用五十根蓍草进行的，首先先抽出一根不用，表示万物开始的“一”，然后再把这剩余的蓍草分成两部分，象征天地两极，再随意拿起一堆来在手指里进行一系列的运作，再得出最后的结果。这祭司的动作，古风淳一下子就想到了《周易》里去。
不过这祭司却不如古风淳所想象的那般，他手中的蓍草显然比五十这个数字还要大，他勉力支撑着身子，然后费力地把这蓍草分成了三部分。古风淳看到这一幕，顿时就傻眼了。他对周易的研究也有点水平，但是却还是头一遭见到这种占卜方式。
那祭司弄好三堆蓍草之后，那头领就连忙站了起来，用手中的权杖轻轻地点了一下最左边的那一把蓍草。祭司见状，马上就抓起了那把蓍草，旁边的两个祭司也快速地站了起来，每人各拿一把，然后就朝着头顶一扔，不过一会蓍草就纷纷落在了祭祀台上，没有一根掉落在外面。等这两名祭司做完这一切之后，主占的祭司喷出了一口血，把整个祭祀台都染红了。然后他再把自己手中的蓍草往身前一扔，稀稀拉拉地覆盖住了其他的蓍草。古风淳看得眉头大皱，这样乱七八糟的，他一点都看得不明白。
做完这一切，那名祭司突然浑身一颤，往身后子就一踉跄，似乎占出来的结果并不好。
与此同时，那位把手都放进了火堆里烤的祭司发出了一声悲鸣的声音，古风淳和罗小丹连忙转头看去，只见那名祭司把放进火堆里的手慢慢地抽了出来。手中的龟甲却是不见了。
那首领一看祭司只有一只焦黑的手骨离开，口中喷出了一口鲜血，身形就一歪，差点就倒了下去。古风淳见状，心里嘀咕道：“这首领心里素质也太低了吧，不就是占卜的结果坏一点了么？”古风淳知道，那一片龟甲在火堆里发生了爆炸，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来。这种情况是极少发生的，但是结果也是很坏的，那是说明，他们占卜的东西，后果是最严重的那种。
那名首领空着的那一只手，颤巍巍地伸向了脸上的面具，慢慢地地把脸上的面具给摘落下来。
古风淳见那首领摘面具，很是好奇，于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想看看，这首领究竟长得是什么样子。不过等那首领把头上的面具揭下来之后，一脸期待的古风淳表情顿时就僵化了。
285 占卜结果
不说古风淳，罗小丹的表情也一模一样，已经已经呆了。
“风淳……”罗小丹吸了一口凉气之后，慢慢说道。她的目光却不断在那首领和古风淳的脸面上徘徊着。
“嗯……”古风淳僵硬地答了一声罗小丹，心里却是震惊无比。
因为他看到那首领的样子，跟他是多么的相似。仿佛就是双胞胎一般。除了那首领比他高上不少和身上的衣着不一样之外，其他地方就像同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古风淳看到这面孔，已经很是震惊，突然眼前冒出一个与自己如此相似的人，不震惊还真没天理了。而对于罗小丹来说，这种震撼才是极其强烈的。因为她最近一段时间来都与古风淳朝夕相处，对于古风淳的样子，她更是烂熟于心，所以他看到这两张面孔之后，良久都说不出话来，好一会才说道：“那个是你么？”
古风淳哭笑不得，用力地摇了摇头，说道：“怎么可能？”他却不知道罗小丹由这两张脸孔联想到了多少东西。罗小丹马上想到的就是千年不死的陈四，说不定古风淳也是跟陈四一样，是个活了千万年的老怪物。
“为什么他跟你这么像啊？”罗小丹心悸得说道。
“我也不清楚。”古风淳叹了一口气。见到这首领的面貌跟他一模一样，他早已就已经凌乱了。他摇了摇头说道：“可能只是凑巧吧，我大众脸。”
罗小丹却白了他一眼。古风淳这相貌虽然不属于极品帅哥，但是放在人堆了也是很好认的主，只是因为他这人超宅，整天不是蹲博物馆就是图书馆，埋头搞他的研究，不然身边的美女也不会少。罗小丹还没有继续深究下去的时候，古风淳却肃然说道：“待会再说话，且看他们做什么先。”
罗小丹点了点头，见那头领颤巍巍地走向用龟甲占卜的祭司。首领很年轻，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岁左右的样子，比起古风淳来还要显得年轻。而且皮肤也比古风淳白皙得多了，古风淳这段时间都是在高原地区活动，阳光和高强度的紫外线早已经把他的皮肤晒出了一层古铜色那祭司对着首领跪了下去，把已经烤成了焦黑的手臂伸了出去，让首领过目。
见到这一幕，罗小丹不解地问道：“你不是说这占卜已经失败了么，为什么他会把那只恐怖的手伸出去，放在烈火里烤了这么久，要是寻常人，早就痛死了吧？”罗小丹说到后面的时候，脸上又泛起一层苍白之色。
古风淳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但是这里面还是有一个说法的。祭司用这种方式占卜，就是预备了会出现坏的后果，龟甲爆裂，无法判断形势之后，还可以占祭司的手骨，因为祭司的手也放在了里面烧，实际上也算得上是龟甲的一部分，不过到了这一步，占出来的效果绝不会是什么好事。”
“好可怕……”罗小丹喃喃地说道。看着那个祭司焦黑的小臂，罗小丹就有种想呕吐的感觉：“这些人好疯狂。”罗小丹感慨道。不过古风淳却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咦，好像事情不怎么对劲啊？”
“嗯？”罗小丹见古风淳蹙起了眉头，很是不解。古风淳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凝神沉思，喃喃说道：“这里有十一个白衣人，与隐城浮雕里面的大致相符，这些祭司是守护轮回印的僰人，可是一些内容上却与周伯父所说的不大相符啊！”古风淳想了想，继续喃喃自语：“周伯父说，每隔三十年，就需要部族里的祭司进行一次献祭，像轮回印奉献出自己的灵魂，可是这些祭司好像却不是这么一回事，浮雕里记载的内容，与这里发生的相符合么？”古风淳的脑子飞快地转了起来但是眼前发生的这些东西，却不能为他提供答案。
“风淳，你在想什么？”罗小丹见古风淳发呆了一般，用手在他的眼前晃动了一下。
“哦，没事。”古风淳回过神来说道。他又看向首领，那首领拿起祭司焦黑的手，仔细地端详了起来。另外跪在地上的祭司们也纷纷站立了起来，围了近去观看。但是从他们交谈时候发出的声音来看，祭司用手占出来的结果也不怎么好。
不过这样的结果，早已经在古风淳的预料当中。“哪那个首领也会占卜？”看着那首领拿起祭司的焦黑的手臂时候，罗小丹显得很惊讶。在她看来，占卜这种东西一般都是年纪比较大的人才会的，至少经验也更丰富一点。
古风淳却点了点头说道：“这是必然的。你不要以为那首领看起来很年轻，在古代部落，通常都是部落里的神巫兼任族长的，最典型的就是商朝时候，商朝是神权社会，商王也是群巫之首，王权与神权结合起来的国家。”古风淳的话里都是带有史实的，不过也带有一点自己的主见在其中，水让那首领长得跟他那么相似呢，心里竟然隐隐觉得赞扬那首领，实际是在自我标榜似的。
看完了那手臂骨上的纹路，那年轻的首领面无血色，然后他就铁青着脸走回了祭祀台，看另外一个祭司用蓍草占卜出来的结果。古风淳对那名祭司使用的占卜方式大感兴趣，不过却觉得很是凌乱，跟儿戏差不多只是套路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他将这些步骤暗记心中，想等日后出去了，有时间找个易学大师好好探讨一番。
罗小丹看不懂这祭祀台上凌乱的蓍草的象征意义，不过他却从那首领眼里读到了绝望的气息。古风淳虽然也不懂这种占卜的方式，但是他却能够从祭祀台那些蓍草上看出了一点端倪。
古风淳似乎从这些蓍草上的血迹里感觉出一股浓烈的死亡气息迎面而来。看了几眼，他背后就冒出了冷汗。难怪这个首领的脸色惨白，原来他已经看破了占卜的结果了。
286 明朗
以古风淳这种外行的人都能一眼看出个子丑寅卯来，这些平时就与占卜打交道祭司们自然非常清楚结果了。那年轻的首领身子晃了晃身子，身边的两个祭司连忙靠了近来把他给扶住。罗小丹很是不解地说道：“他干嘛了？”看着酷似古风淳的年轻首领这个面如死灰的样子，罗小丹有点惊愕。
“因为占卜出来的结果很坏，坏到了一个他们无法接受的地步。”古风淳的脸色也微变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待会就会有一场很血腥的祭祀典礼了。”
“活祭？”罗小丹脸色又变得有点难看了起来。
“不错。而且被活祭的就是这祭台周围的祭司们。”古风淳的话里显得胸有成竹。罗小丹却是一脸的不信，她摇了摇头说道：“怎么可能，你不可能不知道，这些祭司应该是这里所有人当中，身份最为尊贵的吧？怎么可能会用他们来进行活祭？”
古风淳苦笑了一下。却是没有解释这个结果他已经从隐城的浮雕里见到。看了眼前这一幕，再仔细联想了在隐城里看到的浮雕，已经足够古风淳分析出一些东西了。这些占卜内容并没有出现在那些浮雕之上，但是古风淳却可以肯定，一定是这些占卜的内容决定了这些祭祀的命运。看来周鼎轩告诉他的那些内容里还有些错漏，很可能是这些祭司是否以身献祭，是由这占卜出来的结果所决定的。
很快，祭祀金字塔下面跪着等待占卜结果的人们也得知了占卜出来的结果，一阵死寂过后就是一阵骚动，有人发出竭斯底里的尖叫，也有人瘫坐在地上号啕大哭不已。从这些声音里，古风淳和罗小丹都能听出那深深的绝望。
好一会，那首领似乎恢复了镇定，示意左右两边祭司退开，他顿了顿首，就有四名祭司走向了四道石阶口站立着。古风淳知道，这是首领要向他的子民宣告正式的占卜结果了。
现场所有人神情肃穆，连古风淳和罗小丹都被这一股*的气氛感染，两人默不作声，想仔细倾听这年轻首领的发言。虽然他们两个都听不懂这些语言。
但是那名首领似乎不急着说话，而是轻轻地把手中的权杖放祭祀台的中央一插。权杖马上就插在了上面。古风淳看得仔细，这祭祀台上有着三个小孔，他原本以为是用来放血的血槽，却没想到竟然会有这等用处。这权杖恰好就插在了最中间的一个孔里。
首领神情肃穆，两手交集于胸间，然后再缓缓高举，口中喃喃自语着什么，好像是在进行什么仪式似的。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就把高举的手伸向了权杖上的水晶人头，轻轻一摘，水晶人头就被他摘了下来。
“他在做什么？”看到这一幕，罗小丹很是不解，连忙问旁边的古风淳。
古风淳也是不解，他摇了摇头说道：“不清楚。认真看下去就明白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
罗小丹点了点头，又不说话。
首领把手中的水晶人头轻轻地放在了祭祀台上。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这水晶人头的两个眼睛所朝着着的方向，竟然刚好正对着古风淳和罗小丹两人。看着那水晶人头上的那两颗黑水晶雕琢而成的黑眼珠，罗小丹就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她拉起古风淳，轻声说道：“风淳，我们挪一下位置吧，那水晶人头这样对着我，我怕会发噩梦的。”
古风淳一愣，也默然地点了点头。他能理解罗小丹这种感觉。因为他也知道这水晶人头究竟有多么诡异。
可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却发生了。当他们提起步子走向一边的时候，这水晶人头竟然随着他们的方向轻轻改变着角度。罗小丹看到这悚然的一幕，差点就尖叫了起来。幸好这里是大白天的，要不罗小丹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了。
而那头领却好像熟视无睹水晶人头的诡异行为似的。口中依旧喃喃自语不已。古风淳看着这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庞，如此虔诚，一脸正经地祈祷着什么的时候，心里总有一点怪怪的感觉。
看到水晶人头随着自己两人的方向改变而改变，罗小丹再也不敢轻举妄动，而是一脸惊怕地看着古风淳，意思是让古风淳想办法。古风淳咧嘴一笑，说道：“小丹，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句话‘见怪不怪，其怪自败’？”罗小丹摇了摇头，说道：“这不是怪，这是妖异，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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