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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三国-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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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你说为什么”?
范退思:“是想引开老于,冲我们下手”。
小二:“老于已经被引开,我们睡得那么沉,想向我们下手易如反掌,可咱两个一点事儿也没有”。
范退思:“我的法杖,有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小二指着竖在一旁的法杖盒说:“我昨天就搁在那个位置,你看,紫色的丝绦还是我亲手系上去的,没有任何变化”。
范退思:“打开看看”。
小二打开杖盒,黝黑的法杖,闪过一层玄光。范退思握着法杖,感知到张角的真气仍在,和以前一模一样。范退思道:“我也想不通问题出在哪了,但愿于大哥什么事儿也没有,待他回来,一问便知。明天还要继续走访,早些睡吧”。小二:“好嘞”。
唐州站在卧室里,凝视着墙上的一幅山水画。那画出自丹青名家,意境很是高雅;一株青松耸立在山崖旁,一处茅屋围在山角下,草庐旁坐着一名高士。银色的瀑布似匹练般自崖顶溢出,沿着迂迂回回的山道在茅屋前流过。一轮落日,给满山镀上橙色的余晖。唐州冲着红日一点,墙面机关震动,丹青画自动收起,一个暗室的门打开。唐州走入暗室,暗门缓缓关闭,画又恢复如常。唐州走过甬道,点点火光将道路照得通明,唐州顺着甬道迈步走下第二层。两名乌衣弟子和另外五名乌衣弟子相对而坐,他们的半空中漂浮着黑色的法杖。七名弟子双手齐推,法杖玄光更胜。七子的脸上不断冒出汗珠,头顶山有白气环绕。他们在与法杖里的力量抗衡。约过半个时辰,法杖的光芒黯淡,落入坛中,七人同时收掌。唐州问:“成功了吗”?首名乌衣弟子说:“大贤良师的法力非同小可,拼得多年的真气,才除去第一层杖力”。唐州:“嗯,能用一天时间,除去第一层,已经很令我满意了”。
七人脸上现出喜色,领首的乌衣弟子说:“能为主人分忧,属下莫感光荣”。唐州:“先别高兴了,十八金卫到现在没人来禀报战果”。首名乌衣说:“是不是光顾作乐了”?唐州:“我也这么想,现在看来绝非如此,十八人都喝醉了?”你再辛苦一下,看他们现在何处”。首名乌衣弟子领命,飞速向霜林奔去。唐州和六子,在暗室等待。一个时辰后那弟子面如死灰走到唐州的近前。唐州看到他的表情,刀疤脸更显阴郁。唐州:“如何”?乌衣弟子声音颤抖的说:“十八金卫,全军覆没,于仁之不知所踪”。唐州把玩的玉石掉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啪’的一声摔得粉碎。唐州斜睨着看着他说:“你再说一遍”。乌衣弟子说:“全军覆没,不知所踪”!
六名弟子顿时惊呼:“全军覆没,怎么可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于仁之去了哪里?”唐州一挥手说:“你看十八金卫的伤口没”?弟子:“大都被肉掌击毙,金甲也被拆开了许多片,金刀被折断了许多”。唐州:“统领呢”?弟子:“前胸中了一腿,背后挨了一掌,金刀完整,面容扭曲,筋脉尽断”!
唐州说:“白夜行之前有没有仔细说过于仁之的来历”?弟子:“三十岁威震天南,无所败绩,与人踪灭最后一战后,不知何故,销声匿迹”。唐州:“于仁之纵横江湖时,十八金卫刚刚弱冠之年,他们难免会轻敌,所以才会败得如此彻底。虽然十八人全军覆没,于仁之必定身受重伤,全面搜索于仁之,见之格杀勿论。”七子说道:“遵命”。
唐州看着法杖说:“为了你,我损失了十八金卫也在所不惜”。原来,唐州极怕法杖的威力。他让白夜行将于仁之引入霜林。白夜行复又回转,以白夜行的身手,偷盗法杖如探囊取物。唐州合着七子真气又造了一把法杖,他怕张角感知,用遮光咒将法杖隐藏。提取真杖上的一丝真气,附着在伪杖上。他本就是张角的二弟子,所施的功法与张角同属一脉,范退思现在拿的只是一根徒有其表的废柴。这个偷天换日的计策,本来万无一失。派十八金卫前往,不到片刻就可以将于仁之困住,然后缠斗一会儿将其生擒,再用忘思香抹掉他的记忆,偷偷的将于仁之再送回来。至于青毛马暴毙,随便找个理由说蟊贼所为,便能解释过去。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好在法杖在手,只消再过三个月,法杖之力尽除,范退思对自己的做为也无可奈何。
虽然十八金卫的死,让唐州无比心疼,但此刻的唐州仍胜券在握。试想,在帝都范围内,唐州亲信遍布,谁敢收留于仁之?他早晚都要死的,何必担心?唐州将法杖放在坛上,向卧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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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朝雨暮云
深秋时节,帝都,早,冷雨纷纷。曲水巷平静如常,这条巷子是帝都最繁华的所在。它的前面是洛神河,河并不宽,与京都十三道水域相通。曲水巷之所以闻名,是因为在这条不足八百米的巷子里聚集着清舞乐坊,万花会馆和百味茶楼。每至夜晚,洛阳的达官贵人,士族公子便会如期而至。现在是清晨,昨夜的狂欢过后,各个店的伙计正在收拾满是狼藉的场面,一些小商贩做出最诱人的美味,吸引忙了一宿的食客。
清舞乐坊内,众姐妹纷纷卸妆,佣人们从门外买来热腾腾香喷喷的早点,伺候这些姑娘。她们收拾完毕后,围坐在一起用餐。一名身着紫衣的姑娘,拿起白玉般的包子,咬了一口说道:“还是老吴家的包子好吃”。一名青衣姑娘说:“那是,听阿福说老吴家三代都做包子,这手艺可是祖传正宗”。一名年龄最小身着蓝衣的姑娘说:“这么好吃的包子,大姐怎么能忍到现在,还在楼上不肯下来”。紫衣女子道:“大姐从昨天就躲在屋里,还吩咐阿福不让任何人打扰她,不知道在做什么”?一黄衣姑娘说:“可能是起得太早,现在正睡回笼觉呢吧”。
此刻,暮云正在卧房盯着于仁之不知所措。她的檀木圆桌上放着一堆被血染红的床单。她仔细打量着这个重伤不醒的汉子,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长时间盯着别人看。是的,平时带领妹妹们起舞,都是客人们盯着她看。尽管这些眼神或炽热、或猥琐、或欣赏、或呆滞。她都心无旁骛的专心而舞。只有这样,跟随她的妹妹,才会生活的更好。此刻,她望着于仁之;他脸色煞白,八字浓眉如箭矢向上而挑,略腮胡子,根根似钢树立。玄衣被血染红,肋上的断刀仍然未曾拔出。好一条大汉,虽受如此重伤,仍掩盖不了那莽莽苍苍的英雄气。如果在平常,她无法看到这些,因为一个退隐江湖的大侠,想要隐藏自己的气势,别人是无法轻易看到的。冷雨敲打的窗棂,也让暮云的心里一阵阵拧紧。暮云叹道:“秋风秋雨愁煞人”!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何时才会清醒,她也盼望着他早些醒过来,因为他的肋上还插着一节金色断刀。时间慢慢过去,暮云实在坚持不住,趴在了于仁之的床沿。不知何时,她感到她的秀发被人用手拂过,她睁开双眼,发现于仁之斜坐在床上。
暮云冲于仁之淡淡一笑,这笑容并不热烈,却足以修复千疮百孔的心灵。于仁之嘴唇略动,用手指了指桌上。暮云会意,倒了一杯热水,用手撑着于仁之的背,将热水灌入于仁之的嘴里。于仁之想说话,偏偏劲力未复。暮云道:“大哥,身体虚弱,不用说话,还是我说你听吧。”于仁之看着她,上眼皮略动,示意感谢。暮云:“小女子,名唤暮云,是清舞乐坊的领舞”。于仁之看着她不语示意继续,暮云:“昨日天刚刚亮,我送宿醉的张公子回郊外庄园,他派小厮送我回城,刚好经过霜林。我平时最喜红色,加上天色尚早,回城无事,索性打发小厮回家,一个人欣赏枫叶。谁知刚走进林中不远,就看到大哥倒在地上。”于仁之心里显然不信,还是略微点了点头,又回暮云一个感谢的眼神。意思是:“大恩不言谢”。暮云看着他说:“救你回来,只是凑巧,现在先别谢我”。暮云用手指了指他的肋间,于仁之早就发现了那截断刀。他明白暮云的担忧,摇摇头意思告诉暮云不用担心。于仁之又用手指了指书案。暮云:“先生,可是要写字”?于仁之心头赞道:“好一个蕙质兰心,冰雪聪明的姑娘”。
暮云调开浓墨,将狼毫毛笔搓成一个尖,递给于仁之。她用手拿着白色的绢布,于仁之在布上写了一个“范”字,望向暮云。暮云看着那个字思索了半天说:“这京城姓范的男子何止一人,你要找谁”?于仁之见他没猜到,又在布上写了“马府”两字。暮云凝眉,约过一会儿说:“大哥指的可是住在城东门的马元义老爷的府邸”?于仁之点头。暮云:“大哥的意思可是让我传信给马老爷”?于仁之复又看了看写在“马府”二字上面的“范”字。暮云恍然大悟说:“是住在马府中的范先生”?于仁之点头,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衣服。暮云撕开早已烂的不成样的玄衣前襟说:“先生,可是把此物交给范先生”?于仁之点头。暮云放下于仁之床前的围帘,打开门喊道:“阿福,阿福”?“哎,小的在”。一个身着枣红衣衫的青年跑上楼,站在暮云的门外。暮云:“将此物用木盒装好,送到马元义老爷的府邸,交给一位范先生,不要让任何人知道”。阿福:“放心吧,主人,小的即可去办”。暮云:“顺便把午饭端过来,今天晚上,客人来的话,就说我身体不适,无法献舞”。阿福转身领命。
不多时,丰盛的餐点,端到暮云的房间。暮云舀起一碗糯米粥,喂于仁之吃饭。于仁之此时才放下心来,在暮云的照顾下,慢慢吃了许多食物。她让暮云扶他坐起,闭上眼调息。暮云安静的坐在窗前,望着被雨淋湿的洛神河,陷入沉思。范退思默运玄功,约半个时辰,头上冒出丝丝白气,似乎将屋内的温度骤然提升。暮云本在愣神,感觉到室内的变化,向于仁之看来。于仁之惨白的脸上显出红润之气,豆大的汗滴顺着脸庞滚落。头顶上的白气渐渐收拢,仿佛似一片云团。约一刻钟,白气尽散,于仁之睁开双眼。那眸子好生明亮,似猎鹰俯瞰大地,若虎狼傲视山河。于仁之说:“姑娘救命大恩,于某终身不忘,不能起身叩拜,请恕罪”。暮云:“江湖儿女,不用拘泥礼数”。于仁之道:“我等会要运功拔出断刀,还请姑娘助我”。暮云:“你刚复气力,便要冒险”?于仁之:“范先生不知道处境如何,不能耽误”。暮云:“我如何帮你”?于仁之:“这断刀约有六寸,你看到刀向身体外出到一半时,迅速拔出”。暮云:“那你岂不是要喷血而亡”?于仁之:“你救我时,用的灵药还有么”?暮云突然想起说:“大部分都用在你伤口上了,还有一点”。于仁之:“够了,运功前,我会先点周身主穴,不让动脉受损,便不会流血不止”。暮云:“可我们这儿没有麻药”。于仁之一笑:“能活命就很幸运,这点痛苦,不算什么”。暮云心道:“好个硬气不凡的汉子”。
暮云先把白色的药末涂在她手背上,然后用裘皮护住双手,抵在断刀上。她聚精会神的盯住断刀的变化。于仁之点住周身要穴,看着暮云说:“可以开始了吧”?暮云:“嗯”。于仁之将双掌上下横与腹前,将真气凝聚在肋边。他紧咬牙关,断刀一丝丝向外吐出。暮云听着短刀切破的声音,心里紧张到了极点。她心道:“天呐,若非亲眼所见,谁能相信世间有如此硬汉?这可是双重痛苦啊。”她努力收敛心神,强迫自己不胡思乱想,看到断刀约露出三寸时,用力将刀一股脑拔出。她已经忘却了惊恐,迅速翻转手掌,将白色粉末涂抹在伤口处。于仁之看了一眼说:“终于成功了”。说后向床上倒去。随着于仁之的躺下,暮云也略显宽心。她将锦被盖在于仁之身上,坐在窗前看景。
夜色刚合,曲水巷车水马龙,一名乌衣客从马车里出来,他径直走进清舞乐坊。不多时,暮云听到楼下叫嚷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乌衣客说:“少废话,大爷今天来就是看暮云跳舞的,这些人有什么好看的,他指向其余的舞姬。什么身体不适,你们还怕大爷出不起钱么”?阿福:“大爷息怒,暮云姑娘今日,略感风寒。服药后,正在休息,怕打扰了大爷的雅兴”。乌衣客道:“风寒后,或许较平时更漂亮,你看那西施,不是平时病怏怏的么”。?阿福:“您把暮云姑娘比作西子,她听后肯定特别高兴,只是今日姑娘的确不方便起舞”。乌衣客掏出一袋银子往桌上一扔,今天要是见不到暮云姑娘跳舞,老子拆了你的清舞乐坊。”
暮云越听,心里越焦急。这时于仁之也醒了,他听到了楼下的叫嚷,双手握住床帮,浑身颤抖。暮云用手抚着于仁之的手背说:“大哥不必动怒,我下去便是了”。说完暮云推门而出,她站在二楼咳嗽说:“大爷恕罪,小女子换上舞衣,和众位妹妹来舞”。乌衣客露出猥琐的表情看着暮云:“嗯,这还差不多”。于仁之听暮云说话,心里怒到极点,心说:“我一生纵横天下,今天却让一个女子为我如此牺牲,要是传出去,还有什么脸面立足江湖?”想到此处,他强提真气,准备破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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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飘渺离歌
于仁之平复下胸中的怒气,他坐在床上,将真气走遍全身,准备奋起一击。就在这时,猛听得屋顶上传来响声,他闭耳倾听,约有七个高手落在屋面。于仁之心道:“看来消息还是走漏啦”。他一生经历千百战,越是环境艰苦,越激发他无尽战力。他凝神不动,思索退敌之策。
后台,十二位姑娘站立一旁。紫衣女郎道:“大姐,我们为您伴舞”。暮云:“今日让雅客久等,甚是过意不去,我一人独舞,以示谢罪”。紫衣女郎听后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她说:“莫非大姐要独舞失传许久的《归风送远曲》”?暮云点头。青衣女郎说:“为了外面那个放浪的男人,值得吗”?暮云:“谁说我是为他”?黄衣女郎道:“那为什么”?暮云手一挥说:“请琴师冯相”。众姊妹见她心意已定,纷纷助她梳洗打扮。紫衣女郎将暮云的头发挽成高高的发髻,青衣女郎把金色头钗插入暮云发中,黄衣女郎为她略施粉黛,白衣女郎为暮云换上留仙裙,蓝衣女郎为她穿丝步云履。约莫收拾停当,阿福在外面说,冯琴师到了,暮云:“知道了,外面准备,我稍等片刻便来”。阿福点头称是。
暮云独舞的消息,不胫而走。在曲水巷流连忘返的世家公子、达官贵人,迅速涌向清舞乐坊。不大一会儿,清舞乐坊的看台挤满了人。这些人大都是熟客,阿福忙安排座位。跑堂官忙活着将茶水、瓜子、果盘、点心端向众人的桌前。那乌衣客人坐在最前方的位置,漫不经心、好整以暇。琴师冯相身着月白演奏袍,将七弦古琴从背带中取出。他用手慢慢拨动着琴弦调音,确定没有什么问题,端坐案前。阿福听紫衣女郎回禀,说暮云已经准备好。便清了清嗓子说:“恭请暮云小姐”,台下顿时安静。冯相手按宫炫只听得缓慢清脆的调子响起,绸帘掀起,暮云缓缓走出。她刚露面,便引起了一阵骚动。一名身穿白裘的贵公子冲周围的朋友说到:“好似画中仙子”。一名身材微胖,身着便装一看便像朝中重臣的中年人道:“从来没见过,暮云如此迷人”。满脸阴鸷的绅客说:“真乃绝代佳人,我那几房妻妾不如她万一”。暮云在台上略一停顿,向众人施了一礼,她冲冯相点头,曲律随之而动。
暮云单脚前倾,如藕色的酥手拇指和食指一点,刚好落在曲子的音节上,留仙裙的裙摆的和流苏摇摇晃晃。众看客轰然叫好,俗话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但看起势便显出名家风范。暮云慨然而舞,随着暮云舞步加快,冯相的旋律也相继跟随。暮云越舞越酣,众人越看越忘情。那裘衣贵公子将随身玉佩拿出,敲着瓷盘与暮云的舞步和旋律相和。微胖的中年官人,将犀牛角制成的文簪轻轻击打着酒瓶。绅客的嘴唇不断咽着口水,垂涎三尺。唯有那乌衣客一言不发,神色如常。但他在强力压制着自己的感官,他心说:“这女子跳的什么舞,好似有一股魔力,让人血脉偾张”。冯相将曲升为第二段,暮云脚不停歇。她的袖子似变戏法般忽明忽暗,仿佛屋内的空气都随着跳动。这时,中间的白色月台如舟,屋内仿佛有一股风吹过,暮云伴曲而歌,似月宫嫦娥,飘渺落寞。她的歌声并不响亮,台下的众人听后,心里却想起无限伤心往事,随着她的歌声,竟越陷越深不能自己。那乌衣客再也把持不住,就此沉沦,种种遭遇在脑海中闪过;父亲触犯当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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