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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手起家-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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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今天,狱警突然通知中国大使馆的人要见我,问我是否同意?
  同意,当然同意!整整等了3年4个月26天,终于有自己人来看我了,我是何等高兴!
  来到探望室,一老一少已经坐在那里,一问才知道年长地是中国外交官,驻美国副大使,他们见我手续非常非常麻烦,要不是近几年美国正在对伊拉克动武,需要国际支持,他们很难见到我,即使这样,他们还持着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照会来见联邦监狱。见我一面难度可想而知。
  “潘同志,你的遭遇我们代表国际爱表示同情。希望你能克服困难……”
  30分钟探望时间极其宝贵,那年纪轻地外交官竟然说了一堆虚伪的废话,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直接问副大使,
  “在牢里呆了四十个月,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你们能想像吗?废话不说,我要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这个……”对面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一脸苦涩。而这时,大概我刚才的声调太高。狱警直接用警棍在铁栏杆上使劲敲了几下。
  “sorry,sorry!”副大使首先双手抱拳向狱警连连打过招呼,这才慢悠悠的回到座位上说:“潘同志,你地情况非常特殊,美国人态度强硬,坚持不肯妥协,请你多多忍耐。相信国家相信人民。”
  忍耐?忍耐?我忍耐了三年半,还要忍耐多久?
  刚才副大使在小小的狱警面前就表现得唯唯诺诺地,已经让我十分不爽,现在还叫我忍耐?
  关了这么多年,我也有了脾气,当场拍桌子,指着副大使鼻子,骂了起来:“忍耐?说得好听?我是中国人民共和国的合法公民,美国人有什么权利限制我地自由。你看看你这个副大使,一个美国狱警敲铁栏杆让他敲去。你们凭外交照会来看我,怕他干嘛?你们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和使命。给一个狱警低头哈腰的实在有辱国格,我都替你们感到脸红。靠你们这些软骨头,我一辈子也别想出去!”
  或许我骂的太凶,俩个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不停咳嗽了好几下,年长的副大使才断断续续说:“我们会尽快努力……尽快努力!”
  对他们翻翻白眼,我重新坐下来,“把你们冠冕堂皇的话收起来。不能帮我出去,你们来这到底为什么?”
  “那个……潘同志。首先陈总理交代我们向你表示慰问,你是中国人的骄傲,也是你父母地骄傲。你的亲人和女友,由陈总理代表国家亲自关照,请你放心。而对于你在美国被捕入狱一事,北京方面已经证实有高级干部向美国出卖了情报,针对该事的调查工作已在收尾阶段,相信不久过后就有结果。”副大使清清嗓子说。
  “陈总理?是陈邦宇副总理?”几年的时间,有些人的面容我早已模糊。
  “对,是陈总理,不过02年的人代会,他已高票当选总理一职。”副大使和总理之间的级别差距,年纪大地外交官很清楚。
  有国家总理关照家人,我也略微放心了。
  “对了潘先生,陈总理给你留了一封信!”说话间,副大使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封没有邮局戳印的信封,慎重的递给我。
  由于探视期间任何物品不得私自带里这个房间,我直接拆了开来。
  “你为国家付出多少,国家一定回报你多少。无须担心,相信祖国!”
  短短一行字,却透露出真切的气息d
  30分钟探望时间结束,我重新回到牢房。坐在硬帮帮的床板上,我不禁有种错觉,自己就像必须经过化学反应的药厂,而这个联邦监狱就是一座大容器,有的人会变成沉淀物,积蓄留在容器里,有的人会变成气体或水,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
  “刚才有人来探访你?”联邦监狱就像一个微缩的社会,消息总是传来传去地,费勒见我回到牢房,忍不住关心起来。
  我将副大使对狱警的态度告诉费勒,引得他不住摇头,他轻轻告诉我,在联邦监狱里,十几年来不时有华人非正常死亡,中国政府连申明都不发一个,所以这里地狱警更不在乎中国人。毕竟连中国人都不重视自己人,怎么让别人重视你呢!
  说着说着,费勒还特地不嫌麻烦的翻出几份过期报纸。这一看,我心里越发不舒服。有个叫吴宏达的假洋鬼子,明明在中国刺探情报,搞间谍活动,理所当然地应让他坐牢15年,但当年因克林顿夫人出面,美国人马上对自己的公民保护得很好。政府马上出面去营救,去支持。最后呢中国政府也只把吴驱逐出境了事,实际上是放了他,还美其名曰“给美国面子”。
  给美国面子,美国却不给中国面子,否则我也不会呆在这里。况且令我十分生气的是,堂堂中国政府持外交照会来探望自己的公民,凭什么要看狱警脸色,简直让我这个中国人脸上无光。这一刻,我第一次对离开联邦监狱感到信心不足。
  当天晚饭后。和往常一样许多人聚在休息室里聊天。大家说着说着,许多人围了过来,认真听我吹牛胡侃。这时我有一种满足感,在身份地位上,我远在他们之上,他们均是些不学无术之徒。看着他们俯首帖耳认真聆听的样子,我很奇快。这些人就是曾经令人谈虎色变的黑社会老大吗?这就是令人闻风丧胆地职业杀手吗?这就是令全世界震惊的国际大毒枭吗?
  美国联邦监狱还真是世界各类犯罪高手云集地地方。这里有炸毁印度航空大楼、刺杀印度总理的锡克教恐怖分子,有意大利黑手党魅,有纳粹德国的银行家,有日本二战时的海军水兵,有前苏联的克格勃特工,有在海上杀人越货的大海盗。这些犯罪分子每人都有一段传奇经历,每人都可以写一部精彩的小说,别看面前慈目面善的人很好说话,细细打听,其实是刺杀印度总理的恐怖分子。
  人。真是个奇怪地动物,平时根本看不出什么的普通人物。背后却是名扬世界的江洋大盗,这个江洋大盗在我眼中面目狰狞,但我在那些老外的心目中又怎样呢?
  都说美国媒体不但是一个言论自由的国家,而且媒体的报道肯定是客观、公正、全面的。
  可经历了这次非法囚禁,我知道那根本不是这么回事,所有媒体受背后支持地政治力量影响非常大,毕竟金钱是唯一能主宰媒体的决定因素,我因何被捕入狱除了室友费勒念部清楚外p联邦监狱的其他犯人才略微有数,知道我是一名黑客罢了。
  快与慢。是人脑的错觉。好在天文学家们发明了沙漏,细沙一粒一粒往下漏,应该是准确的。
  可人脑里的时间明显有快慢,过好日子时,轻松且愉快,不知不觉的过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而像我这样,被关在监狱里的,那日子就像凝固了,日子每天从同一个地方爬起来,又从同一个地方躺下去。
  我每天闲得发黄,日子也过得特别慢。
  今天是10月5日晚11点38分,是中国的中秋节。是家人欢聚一堂,在一轮皓月下,吃月饼赏月的好时光。
  然而,我呢?和家人、爱人天各一方。我在美国深陷目圆,父母在扬州?爱人在北京或上海?四年多了,我想象不到她们怎么过中秋地,我自己则望着圆月,空叹“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想到此,我不免悲从心来,唏嘘不已,只愿“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如今深陷牢房,心里将这首诗默默念一遍,总有一个别样的滋味在心头。想起四年多前,我还春风特意时,别人见了我对我另眼看待。可弹指一挥间,几年时间过去了,我地身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自己竟坐在美国的联邦监狱中,这是以前想象不到的,以往那富足且宁静的日子永远的一去不复返了,取而代之的是痛苦和期盼,想念和自由……
  真应了“往事不堪回首”这句话。
  “年轻人,你感觉没希望了,那就真的没希望了!”费勒从睡梦中惊醒,见我对着窗外地明月唉声叹气,他忍不住发出声。
  “费勒,万一我一辈子出不去,那该怎么办?”想到这,我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昔日的爱人、亲友、往事如电影镜头一般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现,定格。
  “潘……”看着面前已熟识三年地忘年交,费勒慢慢闭上了眼睛。是呀。万一一辈子出不去怎么办?费勒的生活已经变得越来越孤独和寂寞,心情也变得越来越沉重。这段时间以来。费勒的身体越发糟糕,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他为什么还要活着,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吗?妻子,女儿已不在人世,费勒失去了生活的意义,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追求什么?今天受我影响,费勒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绝望过。他真的好害怕,“绝望”,是一个多么沉重的词汇。对生活。他真地绝望了,他看不见生活的明天,看不见自己地未来。妻子去世前,他是那么的爱她,那么的渴望可以和妻子在一起,然后这已经不可能了。无数次的默默流泪,费勒觉得是那么的孤独和无助。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除了悲痛,他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做什么。
  明天在哪里?未来在哪里?费勒凹陷的眼睛越发绝望,连呼吸也慢慢急促起来,那虚弱的样子让人一看就觉得情况不妙。
  “来人,来人……,一起生活了三年,费勒不但是天天见面的室友,还是我生活地老师,看到他这种情况,我心里就像有把火在燃烧。用身体使劲拍铁栏杆,拼命大声叫喊。
  当晚临晨一点。在狱警的监视下,我背着费勒来到医生办公室。
  值班医生给费勒做了全身检查,并向我了解了症状,得出的病情是心情极差而引起的阵发性心跳加速。
  医生讲,这种情况完全是心理焦虑导致的,他让费勒吃安眠药。费勒是瑞士人,知道美国的安眠药非常厉害,吃一颗要昏睡很长时间。所以他不答应。见劝说无奈,医生又让费勒改吃止忧郁的药。副作用是口干舌燥。嫌弃由副作用地药总是不好,费勒也不愿意吃。
  总之费勒失去生活的动力,不管医生怎么劝说,也不肯配合治疗,实在没有办法,值班医生只能重新给他检查心脏。忙完这些,临走前值班医生忽然抬头告诉我,她知道我的案子不是一个简单的案件,有非常复杂的政治背景,她对我表示同情,希望我从心里方面正确对待,不要太过悲观。
  从美国人口中说出安慰的话,我感觉十分不错,背着费勒再回到牢房,已是临晨4点。
  经过这件事以后,步伐已微微颤颤的费勒和我的关系又好了几分,他不但抽空教授我德语、法语,甚至将他的金融经验倾囊相授。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样地不可思议。我还记得和他第一次见面,那时我和一群变态厮打在一起,他竟然只是用眼角扫了我一眼。现在呢,我睡在他对面,两个人总是话语不断。虽然费勒不是太喜欢说话的人,但他凭借丰富地阅历往往语出惊人。
  日子就这样在学习和与他斗嘴中度过,一年的时光也没有想象中的难过,只是每晚临睡前,总会期盼何年能够离开联邦监狱?
  冬去冬来,又逢年末,回首2006年,除了儿子一岁岁长大、公司账目上数字继续增加外,韩柔雨找不到值得关心的事情。
  看着儿子在沙发上蹦蹦跳跳的,指着电视里的女主持人大叫“小妈妈,小妈妈”,韩柔雨却想着自己的心事。5年前受爱人所托,独自撑起一家公司,创业的艰辛是绝大多数人想象不到地。长长的叹口气,想着明天地事情该如何解决,韩柔雨的眉头一直皱着。
  即使常听人说,这个社会对女人是格外仁慈的,稍有成就,就会得到许多鲜花和掌声,可谁又知道一个女人的创业路更是布满了荆棘。成功的男人背后可以有一个温柔的女人,但有没有人想过成功的女人背后是什么?
  是一段辛酸的往事和痛苦,是一段不为人知的坎坷奋斗过程。
  毕竟女性在社会止成功的比例很小,许多人
  平等的心态来看待女人的成功,尤其是在一个时刻充满竞争激烈残酷的经济时代,一个女人能取得在男性看来都难以取得地成功,无疑于更加深了女性本身更多的迷茫。
  五年地时间,身边许多人怀疑韩柔雨的成功并不是依靠她自己的实际能力取得的。而是凭借许多不可告人和不正当的手段来达到目的的,又或是出卖自己的尊严和人格来取得的成功。
  大家总是以一种怀疑地目光来看待韩柔雨的成功。总是疑惑在成功的背后隐藏着一个见不得光的故事,而在这个故事中,无不充满了阴谋、罪恶、自我的失去、人格的丧失、尊严的失落等等。因为世俗人地眼里,一个女人的成功一定意味着某种事物的失去,而这种失去往往也等同于女人最为珍贵的东西。这样疯言疯语,就使得韩柔雨很容易被人攻击为冷酷、不择手段、情绪化、公私不分的攻击。
  面对这些,韩柔雨多么希望和期盼人们多一些理解和关爱,少一些误解和非议,多一些温暖和真情。少一些冷漠和偏见,多一些帮助和安慰,少一些职责和伤害,多一些和善和欣赏,少一些猜测和之一,多一些温馨和有爱,少一些冷酷和妒忌。
  “妈妈。妈妈!”正在韩柔雨遐想时,胖乎乎的儿子忽然爬到她腿上,眨着大大的眼睛,奶声奶气问;“宝宝5岁了,爸爸什么时候回来看爸爸?”
  儿子一点点长大,每当他问及爸爸在哪时?韩家姐妹总是含着眼泪,告诉他爸爸在国外赚钱,赚了好多好多钱后回来看宝宝。所以这一次,韩柔雨依旧这么回答。
  “好多好多钱是多少钱?”儿子拌着小手指,天真的看着韩柔雨。
  ,……,“韩柔雨不知该怎么回答。唯有苦笑,“宝宝。妈妈不是交你数数了吗?个,十,百,千,下来是多少?”
  孩子咬着小手指,很快答道:“妈妈,是万,是万!”
  “那万以后呢?”
  “妈妈。宝宝不知道!”
  “亿,记住了吗?”
  凭着外贸权证及投资在父亲韩啸天房地产公司上的收益。在政府的特别关照下,短短五年韩柔雨将注册资产千万地小公司,发展壮大成市值46亿的上市公司,怪不得面对儿子提问时,她能如此坦然地回答。
  六年一眨眼的功夫,我在联邦监狱里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过来了。
  原来习惯了监狱里的生活,有种时间在一眨眼间就过了。可惜仔细回忆,那段一眨眼就过的时间里,记忆是断断续续的空白。很努力的想,但还是有一点东西都回忆不起来,可能因为那段记忆都是重复的日子,所以那段记忆没什么印象。
  有时候夜深人静地时候,我会偷偷想,要是以后的日子都那么一眨眼就过了,一点回忆地东西都没有,那岂不是很可怕?一眨眼就老了,或者老了的时候觉得年轻的那段日子是一眨眼就过的,那个时候我可能非常悲哀,有种白来人世间的感觉。
  2006年5月25日,美国的国殇节,是纪念美国建国以来以美国利益战死的士兵的纪念日。今天,全美放假一天,许多美国民众自发为牺牲在伊拉克的士兵举行纪念活动,监狱也不例外,几天前狱警已经向大家传达了这个消息。然而这种节日,我和费勒非常反感。***,美国人太不要脸了,八国联军入侵中国,越战,朝鲜战争,入侵伊拉克,美国官方公布的死亡人数十万多。他们在别国领土上烧杀抢夺,被占领国人民奋起反击打死他们,这些人还被称为为了美国利益而死?
  故此,国萏节这天,联邦监狱的外籍囚犯决定绝食一天,以表示大家的抗议。但是中午的时候,美国人为庆祝这个节日,伙食特意搞得非常不错,饭厅里有烤鸡、香肠、面包、饮料、米饭、各种水果、蔬菜等,而且是流水席,可以敞开肚皮尽情地吃喜欢的东西。从中午11点到下午3点,犯人随便领取食物。不限量,但晚饭就没有了。
  到了考验大家毅力的时候,好多人开始动摇了,没有绝食这个意思了,特别是许多华人,仿佛忘了自己的诺言,说什么“我一个人不吃又有什么用?”。看不惯他们随波逐流的行为,我和费勒呆了半小时就回到牢房,本来想和许多华人同胞一起弘扬下民族正气。但在美食前,许多人那么一点正气都没有了。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2点,我躺在床上摸了摸肚子,想起费勒年时已高,转身说:“费勒,我去帮你弄点吃地?”
  没有声音,难道睡着了?
  费勒患有失眠症。大白天的不该入睡啊?我心里一紧张,快步来到他床边,视野入眼便是一片地白。白白的墙壁,白白的床单,白白的人。
  “费勒,你怎么了?”
  “来人,快来人,有人生病了!”
  费勒的脸苍白之极,若不是有那困难的呼吸频率,看起来真相一个死去的人。
  我用力拍打铁栏。可惜国萏节绝大多数狱警在饭厅监视犯人,牢房这留守的狱警只负责盯住几条走廊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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