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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也比照平日。

　　　　后勤的厨师们，行政的监察，审计部的宣传答疑，工兵技术研究组，人鱼合唱团全都在此行列。

　　　　除此外，还有特别奖，奖金也不少，不过由于被颁奖的几人面孔过于陌生，同样没引起什么反响，只有少数几个老人，前与他们搭讪了片刻，便是以太豪宅里以丹泽尔为首的饿殍们。

　　　　丹泽尔和佛尔斯设下的线人拿了二等奖，其余人都拿了三等奖，公司内部积分也给他们算了不少，不过……这些人恐怕得段时间才能弄明白，除了物质奖励以外，其他奖励具体代表了什么意思。

　　　　这个晚热闹了！

　　　　因为通宵作业，所有人都睡了一白天，颁奖大会开完，正是他们吃饱了喝足了活蹦乱跳的时候……

　　　　就算不是睡了一白天，在佛尔斯那番话的诱惑下，这些人也不可能睡着，必然通宵达旦讨论的都是讲话内容。

　　　　这不，刚刚走出船长休息室，佛尔斯便被密密麻麻的人丛包围了，前方甲板，数十百人簇拥在门口，皆拿亮晶晶的眼神望着佛尔斯——

　　　　“总舰长，入我们的伙！”

　　　　“总舰长，加入我们，投资一个金币，等赚了钱，返利两个！”

　　　　“才两个，你们也太小气了，总舰长是什么人呀！我们伙，两个半！”

　　　　“辣块妈妈的，才多半个，也敢叫嚣？我们伙，三个！”

　　　　“…………”

　　　　房门近处，沸反盈天，还有一些人，正在奋力从外圈挤进来，一边挤还一边大声抱怨：“这样不公平啊！这不公平！旗舰从舰分配都是随意的，凭什么我们现在要拉人入伙，就得爬几条船翻几道索啊？”

　　　　但凡有点生意头脑的，大多也都是明白人啊，这世界什么最赚钱，不在于你从事什么行业，也不在于你头脑精明与否，想要赚大钱，就四个字——！

　　　　表面，这些人都是冲着佛罗姆手里较别人为多的分红奖金，其实际用意谁都明白，他是官，舰队总舰长，公司现如今的六巨头之一。

　　　　贝格尔号指挥舱前，人群摩肩接踵，与此处类似的，还有公司其他高层的房门前，假如佛尔斯在，造成的轰动势必比这还过分，只不过，佛尔斯这张皮出现的时间已越来越少，神龙见首不见尾，就算员工们想找，也不知哪里去寻啊！

　　　　“你们打算做什么？”地精房门窄小，是以最近处只左右挤了两个人，佛尔斯先问左手边的人道。

　　　　“我们？”左手边的人指指自己鼻子，先是一愣，方才欣然，“我们已经请到了五位一等奖得主，还包括荣膺两个二等奖的法兰克先生入股，现有资金已经超过了三十个金币……”

　　　　“我是问，你们打算做什么生意……”佛尔斯打断了对方的汇报。

　　　　“哦，我们当中有人会鞣制皮革。”皮革，通常有两种处理方式，一是鞣制以做装备，二是发制以做皮卷，相对而言，鞣制赚的更多一点，不过……制作周期太长了，越好的皮革，制备时间越长，短则几个月，长的甚至要好几年，收回投资得多长时间啊。

　　　　佛尔斯摇摇头，问右手边的：“你们打算做什么？”

　　　　“我们这里有经验丰富的制墨师傅……”同样是慢工出细活的典范，佛尔斯摇摇头把此人撇了，“下一个指着后边的一个人。

　　　　“我……我想租用战舰下四层里的设备。”被问到的人含混不清的道。

　　　　下四层，也就是底舱面那一层，放置着几台大型设备，虽然原理不同，不过基本，那就是几台冲、铣、刨车床，倘若出现了普通的零件磨损或者缺失，把黑铁矿投入大型冶炼炉冶出铁水，灌模加工，基本可以做出任何符合要求的零部件来，现如今船员们所持的比地精明显大了一号的餐盘，就是打此处出来的。

　　　　“租用下四层的设备？你们打算做什么？”佛尔斯好奇问道。

　　　　说话者侧视左右，似乎不想大庭广众的说出口，左右人皆鄙视之，不过还是让出几步，让此人能够凑到佛尔斯面前说话。

　　　　“租下那几台设备以后，我打算把剩下的钱全部用来买黑铁矿……”除了鲨鱼一身下的部件之外，地精舰队，的确还存储着海量的其它物资，尤其是火魔核、磺土、魔烬、海胶泥、黑铁矿，那都是地精压榨剥削整岛之民的结果。

　　　　若不是此人提起佛尔斯几乎要忘了，船这样的存货不少，地精基地那边诸如此类的物资更加是堆积如山，地精人去楼空之后，全都变成了无主之物。

　　　　原本战舰是装不下这么多东西的，不过有了尼古拉斯这个大后方，那些玩意，却须全部换个地方了！

　　　　佛尔斯这般转念的同时，此人就继续说道：“……然后加工成一些小玩意卖卖。”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佛尔斯正视起了此人，隐隐约约记得，此人是辖下工兵技术研究组的一员。

　　　　“阿曼德·哈默。”

　　　　，！

章　十六　借鸡生蛋与空手套白狼

　　　　这才是像样的做生意的人呢！

　　　　就算拉起了一伙人集资，那集资的款项也不过几个十几个金币，而且最后赚了钱还要这么多人分，其实很不合算的。

　　　　再看这笔生意的思路，寥寥一点金币银币根本不够做启动资金的，所以人家根本不做那样的打算，而是直接拿这笔钱租赁设备权当了加工费。

　　　　至于黑铁矿，此人说是要买，远望岛链盛产此物，直接申请回岛去挖估计都不耽误什么事，而且……这些人当初离岛都是被逼，恐怕家家户户的老巢里，都还留着不少存货呢。

　　　　“打算加工点什么？”佛尔斯眼睛一亮，却又立刻隐藏起来，不紧不慢的道，“这件事恐怕得向边申请，若没什么赚头，我可丢不起那人。”

　　　　路子虽然对了，佛尔斯还在再细问一下，免得走眼。

　　　　“我想加工点……加工点……”此人吭哧吭哧半晌，终究还是说了，毕竟命脉握在佛尔斯手呢，那些大型机械都归他管，“也就加工点刮皮小刀，精研墨，细雪筛，压制板之类的……”

　　　　好么……佛尔斯倒抽一口冷气，这阿曼德·哈默刚说话时，佛尔斯还以为此人也就打算加工些刀剑，好回帕维尔大陆卖罢了，黑铁刀剑虽然相对比较低端，最高只能容下三级灌魔，却恰恰也是战争中需求量最大的装备。

　　　　可刮皮小刀、精研墨、细雪筛、压制板都是什么啊？这都是鞣制、发制皮革或者制造法墨必备的工具啊！

　　　　这些工具或许不如加工成了刀剑卖的价格更高，但是……这却是可以在战舰立刻开卖的玩意啊。

　　　　“在岛的时候，地精也会提供一些必备的生活用具，不过那些玩意都是依照它们自己的体型打造的，用起来很不顺手。我打算按照正常人的体型，重新打造一批，随便卖卖。”

　　　　似乎怕佛罗姆不明白用意，阿曼德·哈默释道。

　　　　“我给你去老板那跑审批，占股一成；舰船设备的折旧费，给公司，也得一成；除此外，我再出两个金币的本钱，要三成。”这个阿曼德，想的却比自己还要更深入一步，假如不是机缘巧合，那真是个商业奇才了！佛尔斯心中思忖，飞快的应道。

　　　　“两成。主意是我拿的，加工流程是我设计的，操作也得我自己来……”阿曼德·哈默似乎不怎么擅长言辞，不过话虽不多，主意却拿的很稳牢。

　　　　“好，就按你说的办！”公司辖下，第一间金属用具加工室于是诞生了，主要制造各式各样的制式加工工具，也接受特殊的定制要求，根据加工难度与黑铁用量，价钱在1个银币到5个银币之间不等。

　　　　这个价钱其实相当不低了，不过，好的工具可以提升加工品质，品货与劣质货的差价，往往有好几倍，所以，虽然贵点，前来订制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整个公司现在有四万多人，四万多人，相当于一个中等规模的镇了，发展出像模像样的商业行为都是很自然的，何况阿曼德这个应运而生的加工中心。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佛尔斯飞快的决定了入股阿曼德的生意，让边满心希望而来的人大失所望，一边不敢大声的抱怨着，一边无可奈何的就要散去。

　　　　“大家且留步！我这里，却还有另外一桩生意，是与大家伙都有关系的……”

　　　　一大票人驻足，见佛尔斯在原地竖起三根指头：“我有秘方，鞣制加脂之际，可以提升皮革一个档次，而且，将回潮时间从三个月，缩短到十五天；还有秘法，可以将发制工艺从半个月缩短到三天；还有秘法，可以将鲨血墨快速阴干而且不变形不降低品质……”

　　　　法师公会闲来无事的时候，佛尔斯曾以他那照相机一般的记忆力遍览群，这些法师公会根本看不眼的闲，也不知读了有多少，所说倒是毫无夸张之处。

　　　　“轰！”甲板爆炸了。

　　　　鲨核，可以制作法杖，鲨骨，可以制作魔法武器，虽然利润大，却是比较高端的技艺，非魔法与炼金同达到一定造诣不能使用，佛尔斯叫嚷出这三桩秘法，正搔着了一船人痒处。

　　　　身处海边，平日里赖以赚点外快的，无非也就是面这三桩了，倘若佛尔斯所说是真的，学的这些玩意，那利润可就大发了！

　　　　“我要开班授徒，教授鞣皮、发皮、制墨工艺！分为基础班高级班两种，基础班只教最基本的制作工艺，高级班传授秘法。不要学费，但以后凭此技艺赚到的钱，必须分我一成；如果原先连基础工艺都不会，便得交我两成。”

　　　　自己这个合伙人，可是高明的很那！

　　　　听着佛尔斯宣讲，阿曼德心中凛然，自己那招叫做借鸡生蛋，称的高明了，而人家这招，则压根就是空手套白狼，比之自己，又高明了不知有多少！

　　　　有心也学学人家，仔细想想自己实力，出不了这个风头……再想想可以用来卖的技术，市场统共那么大，没法分羹与人呀，学不来，学不来……

　　　　阿曼德一边思索一边摇头，他却是不知，在另个宇宙，培训班这种玩意遍地开花满大街都是，实在算不什么新奇的主意，佛尔斯的用意，也并不在此。

　　　　阿曼德的思路很快转到了别的地方，以他的经商头脑，很快意识到，佛尔斯这种虽然不错，却有很大的漏洞存在，不过，虽然有漏洞在，于自己的买卖却是大有好处……阿曼德眼珠转了几转，警告的话最终没有说出口。

　　　　培训班的报名很快开始了，根本没用多久，高级班报名收到了近百来人，三种工艺报名人数相差不多，低级班也有近百来人。

　　　　今天晚，没有人打算睡觉。

　　　　佛尔斯指挥舱门口这处，只是整个舰队气氛火热的缩影而已……

　　　　其他舰队六巨头的屋外，其他中层管理人员的身边，其他以前或者现在认识的人结成的小团体，人人都是议论都在思索都在消化这一切。

　　　　他们虽不像佛尔斯门口这些人那般有商业头脑，在这种大背景之下，不由自主的也都开始了思索。

　　　　这天晚，舰队的褪暗石终夜不断，灯火通明，二十艘战舰结成的大网，仿佛一座不夜城。

　　　　佛尔斯接受了周围人的踊跃报名，着人稍微做了下登记，立刻就给高级班进行了授课，授课是很机密的，每个班都被拉到了一处单独的舱室，打开了消音石屏蔽……

　　　　几十秒钟之后，一班人便被佛尔斯笑容可掬的送出了房间：“回去试试，不灵不要钱！”

　　　　所谓秘法，其实就是几句话，比如说，加脂的话，鲸油比其它什么油都更好用；想要回潮速度快，喷洒的水杂质越少越好；想要杂质少要怎么办？蒸馏；想要血墨阴干不变形怎么办？可以用魔烬或者木炭之类的东西吸附水分……

　　　　高级班们将信将疑的散开了，然后便是低级班的课了，这课相较而言，就麻烦的多了，就以鞣制为例，浸水、削里、脱脂、水洗、加脂、回潮、刮软、整形……十几道工序，每一道工序都有许多讲究，会者不难，难者不会啊。

　　　　不会的人得给他们教会，本身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何况还有些因为没有材料工具，须得变通从简的地方，包括由此而导致的品阶降低，也得给他们述说明白了……

　　　　所以，佛尔斯压根没有亲自动手。

　　　　“你，你，还有你！”佛尔斯从人群里点出了三个方才高级版的听课者，“帮我把他们教会！”

　　　　“总舰长，不要，我们还得回去试验试验您的法子好不好使那……”三个人脸登时垮了。

　　　　“有的是人要试，不差你们三个。代我把课讲了，一人给你们一个金币。”

　　　　一个金币？那可是不少了，三个人喜笑颜开，直到第二天大清早，他们一脸困倦的来跟佛尔斯算账，方才笑不出来了。

　　　　“一个金币，没问题，不过你们也知道，我昨天晚已经把钱都划到阿曼德名下了，哪里还有闲钱啊！不如这样，等你们以后赚了钱，少还我一个金币就是了！”

　　　　“总，总舰长，不带这样的啊……”三个人脸苦的能滴出水来，现在要这一个金币，是为了投资，等以后赚了钱，就是几倍的利润，这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罢了罢了，看你们愁的那副样子。这样，人是你们教的，本来要跟他们收的那一成学费，就转给你们了，这总成了？”

　　　　那当然成，太成了！平白无故就得了三十几人的一成利润，相当于手底一下多了好几个人干活，一宿再苦再累也值了啊！

　　　　三个人欢天喜地的下去了，看着他们背影，佛尔斯摇头哂笑。

　　　　被他这般不着调的搞来搞去，现在这公司舰队，倒像是在办家家酒一样，一场所有人都参与的家家酒，看起来简单幼稚，却是……必不可少！

　　　　他现在办的是公司，目的是为了赚钱，要赚钱，就得有一批会给他赚钱的下属，这样的下属哪里来……还不是得培养得，而培养和，又有什么，比最接近现实的模拟效果更好的？

　　　　世界很少生而知之的天才，绝大多数成功人士，除了天赋之外，一是环境熏陶，二是个人努力，三是机会使然，现在，在这艘船，该有的条件全都具备了！

　　　　，！

章　十七　阶级出现

　　　　地精舰队，从此以后算是热闹了！

　　　　跟屠鲨大战完收拾战场那种热火朝天还不一样，这种热火朝天更加内敛，却持续始终……

　　　　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佛尔斯一席演讲决了堤放了水，接下来舰队的演变，就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仅仅几天功夫，原本很平均的财富分布，便渐渐开始出现了偏移，而且形成了比较鲜明的等级分布——

　　　　第一级，个体手工业者，小商小贩，他们基本都有自己的手艺，买了便宜材料回来加工，由于供货有保障，小赚一点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由于需要从阿曼德那里购买工具，从佛尔斯或者其它人那里学得手艺，赚得的利润无形中被别人分了一笔去。

　　　　当然，这些人里也有不从事手工业，而是以老老实实班工作，或者其它出卖劳动力的方式赚钱的……

　　　　这样的人占了绝大多数，不过，丝毫也不出奇。

　　　　不管到了什么时代，老老实实从事生产活动的人，总是社会的基石，这是好听的说法，不好听的说法也就是……垫脚石。

　　　　至于第二级，就是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作坊主了，他们一般是数人集资，由于成本较多，购买的生产原料也就比较的多。

　　　　原料虽然比较的多，通常却是一个到几个手艺非常纯熟的师傅专事生产，这些师傅本身精通制作技术，培训费比较低，购置工具的费用也会相应的降低，再加类似于流水线的提速手段，赚取利润的速度，通常是普通手工作坊的数倍。

　　　　当然，出现这种情况的前提，还是源于那天演讲之后，公司新成立的部门，内购部。

　　　　阿曼德估计错了一点，加工的东西想要赚钱，不一定非得回到帕维尔大陆去，因为……舰队还有公司这个庞然大物。

　　　　很多人尚不明白公司究竟是什么东西，但并不妨碍他们将货以低于市场价三成的价格卖给公司，他们本身买的材料，就是公司内部价，低于市场价三成，现如今卖价低三成，其实赚的是差不多的，不，实际还要多很多。

　　　　公司统一品阶统一价位，公开透明，而且不收商税，立等可取可卖，这些人从公司买了材料加工成成品再卖回去，节省了成本节省了人工，赚的可比平素可多多了。

　　　　自从有人制出了第一批成品，因为无处存放，大胆胆子向反映并且得到了层迅速的回应，公司舰队中，如火如荼的商业行为算是正式开始了。

　　　　所谓公司，就是积蓄大家伙的力量，最大限度赚钱的组织，这些话，船的人原本不明白，现在却渐渐有些明白了……

　　　　一个人的力量终是有限，能做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