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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一扑，劲道大得不可思议，坐在地上的欧阳靖猝不及防，竟是被她一下子扑得仰倒在地，后脑勺在地上磕得隐隐生疼。

　　　　不过这也是值得的。

　　　　欧阳靖环抱着黄蓉纤纤小腰，感受着怀中少女娇躯的柔软轻盈，嗅着她身上那沁人心脾的幽香，心说有这待遇，就算脑壳磕破条口子都值啦！

　　　　黄蓉伏在欧阳靖身上，双手紧搂着他的脖子，俏脸紧贴着他的胸膛，香肩轻颤着无声哭泣。不着不觉，泪水已浸透了欧阳靖胸襟。

　　　　情绪激荡，大喜大悲，最是伤身。欧阳靖怕她大病初愈之下，又伤了身体，连忙故作轻松地调侃道：“蓉儿，用我的衣裳擦眼泪没问题，可千万别擦鼻涕呀！”

　　　　正无声哭泣的黄蓉，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噗嗤一声，破泣为笑。

　　　　她仰起泪痕斑驳的小脸，皱了皱琼鼻，娇嗔：“胡说什么？你仔细瞧，人家哪有流鼻涕？再说啦，就算用你的衣裳擦鼻涕，又怎么啦？你不让，我还偏要擦！”

　　　　说着，她又将脸伏到欧阳靖胸襟上，作磨蹭擦拭状。

　　　　欧阳靖笑着摇了摇头，大手轻抚她脊背，柔声道：“蓉儿，你大病初愈，需好生调养，切勿忽喜忽悲。别再哭了，好吗？”

　　　　黄蓉娇躯一颤，停下动作，一双藕臂，不知不觉，将欧阳靖搂得更紧了。

　　　　沉默了好一阵，她才再度仰起小脸，认真地点了点头，嗡声嗡气地说道：“靖大叔，蓉儿听你的，不会再哭啦！”

　　　　“那好。接下来，我们一起去收殓你爹爹和周伯通。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再哭了。”

　　　　“嗯！”黄蓉用力点头。

　　　　“那你先起来吧。”欧阳靖又笑道：“虽然我很乐意你这么趴在我怀里，但是，这样子我们就做不了正事啦！”

　　　　听欧阳靖这么一说，黄蓉这才意识到，自己此时的姿势大有不妥之处，当下羞红了小脸，飞快地从欧阳靖怀中起身，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坏大叔！色大叔！”

025，轮回召唤

　　　　花林之中，有一座精致墓舍，正是黄蓉生母，黄药师亡妻冯氏之墓。

　　　　墓舍周围，鲜花四季常开，每一本都是黄药师精选的天下名种。墓舍之中，冯氏灵前，更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奇珍古玩、名画珍本，尽是价值连城的精品。

　　　　此时此刻，那些黄药师昔年纵横江湖，收罗而来的珍宝之中，赫然陈列了六颗人头。

　　　　确切地说，是五颗人头，以及一颗金属骷髅。

　　　　黄蓉在欧阳靖协助下，收殓黄药师遗体后，将父亲遗体置入玉棺，搬来冯氏墓中，与安置着冯氏的玉棺比邻，遂了黄药师与爱妻生同衾，死同穴的意愿。

　　　　五位轮回者与一台终结者的首级，则作为祭品，摆在了黄药师与冯氏灵前。

　　　　若是寻常人家，以人头作祭，势必被视作惊世骇俗、丧心病狂。

　　　　但东邪素来不拘俗礼、邪魅狂狷，又是割头下酒的江湖豪杰，以仇家首级为他作祭，再合适不过。

　　　　黄蓉跪于父母灵前，焚香默祷。

　　　　欧阳靖坐在一张蒲团上，看着她焚香、磕头。待她祝祭完毕，欧阳靖忽道：“我也来拜一拜吧。”

　　　　黄蓉轻声劝道：“靖大叔，你腿还伤着呢。”

　　　　“不碍事。”欧阳靖微笑：“哪有女婿不拜岳丈岳母的？”

　　　　说罢，双手往地上一撑，跪倒在东邪夫妇灵位前。

　　　　黄蓉闻言，俏脸微微羞红，却也没有再劝，默默点了三柱香，递到他手中。

　　　　欧阳靖接过香火，持香叩道：“岳父岳母在上，小婿欧阳靖给二老磕头了！二老请放心，终此一生，我欧阳靖都会善待蓉儿，呵护她、怜爱她，视她若珍宝，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此情此誓，天地可鉴！”

　　　　听了他这番誓言，黄蓉心中开怀，很想笑一笑，可又觉鼻头发酸，喉中哽咽，莫明有些想哭。

　　　　但她此前已答应欧阳靖，不会再哭了，于是她别过头去，悄悄抹了抹眼角，换上一副笑脸，对着父母灵位脆生生说道：“爹爹，娘亲，你们听到了吗？靖大叔说啦，他会爱护我的。有他在，爹爹娘亲尽可走得放心，不必担心蓉儿啦！”

　　　　笑着笑着，却终于没忍住，眼角悄然滑落两颗晶莹泪珠。

　　　　安葬了黄药师，拜祭了黄药师夫妇，欧阳靖将那五颗人头和一颗金属骷髅，拿到外面，埋在桃花树下，勉强算作花肥废物利用。

　　　　之后他又和黄蓉一起，收殓安葬了黄蓉的“老朋友”周伯通。

　　　　做完这一切，黄蓉说什么都不让欧阳靖再劳累了，强令他在庄园中歇下养伤，自己则忙里忙外，收拢轮回者们遗留下来的奇异物事，整理被轮回者翻得乱七八糟的书房、丹房。

　　　　当黄蓉忙碌时，欧阳靖坐在一座松木搭成、墙壁爬满青藤的精舍之中，望着窗外一片白莲盛放、莲叶田田的清幽荷塘。

　　　　他这却不是在看风景，而是在思考未来的路。

　　　　他很清楚，威廉临死前的诅咒，并非虚言恫吓。

　　　　这个世界，恐怕真的已经被“轮回殿”锁定，接下来，便将迎来一波又一波的轮回者，在这个世界搅动风云，肆意掠夺。

　　　　未来该如何？

　　　　该怎样应对接踵而来的轮回者？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么？

　　　　可就像威廉说的那样，他挡得了一波，挡得了两波，又岂能挡住前仆后继、源源不绝、越来越强的轮回者？

　　　　他欧阳靖浑身是铁，又能打得了几颗钉？

　　　　威廉这队人中，有终结者，有吸血鬼，还有能打出“完美谢幕”的狙击手。那接下来来到这个世界的轮回者，又会有何等神奇的能力？

　　　　“来个穿着钢铁侠战衣，会多重影分身，还能使飞剑的怪胎，我恐怕都不会奇怪……”

　　　　那么，带着蓉儿去西域，沿丝绸之路一路往西，到中亚、中东乃至欧洲打下一片江山？

　　　　以他这些年，在白驼山庄攒下的底蕴，未必不能做到欧阳靖也是个有雄心的，穿越之后二十年来，他虽然苦修武功，但武林争霸非他所愿。

　　　　蒙古崛起在即，天下行将大乱，值此大争之世，区区武林霸业，着实不值一提。

　　　　生逢此世，身为穿越者，理所当然要挽汉家天倾，与蒙古人争一争万里江山，论一论英雄谁属，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

　　　　所以练武之余，他也曾种田练兵，还秘密炼铁铸炮。以白驼山庄的财力，以欧阳家在西域的地位，还真让他攒了不菲的家底出来。

　　　　而距离蒙古真正崛起，四面征伐，举世大乱，还有些年头，他还可以继续种田，继续积累壮大，待得风云际会，便是英雄崛起之时。

　　　　然而……轮回者的出现，打乱了他原定的计划。

　　　　前二十年所做准备，现在看来，着实可笑。面对武装到牙齿，神秘莫测的轮回者，他那点家底，根本不堪一击。

　　　　倒是带着家当，一路向西，于此时正混乱不堪、小国林立的欧洲大陆打下一片基业，自立为王还有不小的可能。

　　　　轮回者……想来不会跑到这个世界的欧洲去搞事情吧？

　　　　不过也说不准威廉可是说了，轮回殿中，有个所谓的大佬，正悬赏求购黄蓉。而轮回世界，神秘诡异之处数不胜数，未必没有什么神奇的能力、道具，可以直接锁定黄蓉所在。届时就算带着蓉儿躲到西欧，恐怕也难逃轮回者追索。

　　　　最重要的是，若向西打江山，势必跋涉瀚海、风餐露宿、一路艰辛许多年。

　　　　才在黄药师夫妇灵前发誓，要好生呵护黄蓉，不让她受半点委屈的欧阳靖，可不想她跟着自己吃那样的苦。

　　　　“未来，究竟会怎样？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蓉儿平安喜乐，过这一生？”

　　　　欧阳靖抬头，望向苍穹。

　　　　夜空之中，繁星点点，星河璀璨，弯月如钩，好一副壮阔豪美的星空夜景。

　　　　欧阳靖却无心欣赏，眼神之中，一片迷茫。

　　　　正心神不属，只觉前途难觅时，一把庄严肃穆，透着些许神圣，又有着某种机械韵味的声音，在他脑海轰然响起：

　　　　“你想保护这个世界吗？你想阻断轮回者对这个世界的收割吗？你……想看看星空之外，更美更壮阔的风景吗？选择是，你将进入轮回，并获得一次特别豁免在你完成三次轮回任务之前，此世界，将不受轮回者入侵。

　　　　“现在……作出你的选择！”

026，别无选择

　　　　听到那番在自己脑海之中，轰然响起的话语，欧阳靖不禁好一阵失神。

　　　　“这是……轮回殿……想要将我征召为轮回者？”

　　　　以他的武功，在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人如此神乎奇迹地在他脑海中作祟，王重阳复生也办不到。

　　　　既如此，能在他脑海之中，直接发话的，就只可能是那神秘莫测的“轮回殿”了。

　　　　“保护这个世界，阻断轮回者对这个世界的收割……星空之外，更美更壮阔的风景，还有……特别豁免！”

　　　　欧阳靖回味轮回殿的征召词，只觉这番话语中，充满了诱惑的意味。

　　　　然而……

　　　　这诱惑，他还偏偏无法拒绝！

　　　　保护这个世界？

　　　　他不是救世主，并没有那么伟大。

　　　　但他想保护自己的生活，保护自己喜爱的女孩。

　　　　如果成为轮回者，便能阻止其他轮回者降临这个世界，阻止那些对黄蓉有企图的轮回者，前来这个世界抓捕黄蓉，将她献给那位所谓的大佬，那么……

　　　　“选择……我有得选吗？”

　　　　欧阳靖嘴角浮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就算我是个冷漠无情、刻薄寡恩的人，就算我谁也不在乎，除非我真的隐居山林，不问世事，否则迟早都会被轮回者盯上……更何况，我啊，前后两辈子，都不是那种人呢……”

　　　　深吸一口气，他在脑海中回应着那个声音：“我若成为轮回者，能否使这个世界，获得永久豁免，永远不再有别的轮回者降临？”

　　　　轮回殿许诺的特别豁免，仅有三次轮回任务的时间。在欧阳靖完成三次轮回任务之后，这个世界，依然会有轮回者降临。

　　　　而这，对欧阳靖来说，远远不够。

　　　　“三次轮回任务之后，你可以申请进行‘位面争夺战’。只要战胜竞争者，就能将这个世界，作为你的基地世界，由你全权控制，不经你允许，任何轮回者都不得进入此世界。有效期……截止你死亡之前。”

　　　　欧阳靖眉头一跳，心中发问：“也就是说，如果我打赢了位面争夺战，那么除非我死了，否则这个世界，就一直不会有别的轮回者降临？”

　　　　“不错。只要你申请了位面争夺战，并获得胜利，在你有生之年，此世界，便是你的私人位面，任何人，非请勿入。”

　　　　欧阳靖怦然心动。

　　　　他很清楚，所谓的位面争夺战，肯定不是那么简单，但是，这至少是一个获得永久豁免权的机会！

　　　　好吧，说“永久豁免权”是夸张了点，毕竟有效期只是欧阳靖的有生之年。倘若他不幸死在轮回任务之中，世界丧主，豁免权失效，轮回者又能进入这个世界，愉快地收割。

　　　　但……

　　　　加入轮回殿，至少能挣得一个搏一把的机会。若不加入，就只能被动等待一波又一波轮回者降临，杀戮，掠夺，收割！

　　　　欧阳靖深吸一口气，已然作出决断。

　　　　但在正式选择之前，他又问了一个问题：“作出选择后，我还能在这个世界逗留多久？”

　　　　“一个小时。”

　　　　“什么？只一个小时？”

　　　　欧阳靖又是一阵失神，只觉心情前所未有地糟糕。

　　　　短短一个小时，连和黄蓉多说些话都不够！

　　　　最重要的是，桃花岛上，现在就只有他和黄蓉两个人。而黄蓉对他已是深深依赖，他也许诺要好好守护她，若他一个小时后莫明消失，找不到他的黄蓉，会是什么反应？又该是何等地伤心？

　　　　欧阳靖试图与轮回殿讨价还价：“一个小时太短了，就不能通融一下？一个月，不，十天怎么样？让我再逗留十天，安排好一切行不行？”

　　　　对于欧阳靖的狮子大开口，轮回殿只以两字回应：“不行。”

　　　　“七天，只要七天就够！”

　　　　“不行！”

　　　　“三天，三天总可以了吧？”

　　　　“其实，你可以选择拒绝成为轮回者。轮回殿从不强制征召轮回者。因为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

　　　　欧阳靖无言以对。

　　　　轮回殿说得没错，它并不需要强制征召轮回者，它只需给出足够的诱惑，就能让人别无选择，就像欧阳靖面对的情况一样。

　　　　轮回殿有很多选择，所以对轮回殿来说，没有谁是必不可少的，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但对欧阳靖就不一样了，他……并无选择！

　　　　“怎么能够拒绝啊！”

　　　　欧阳靖苦笑着摇了摇头，喃喃道：“没办法了，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吧，至少能让我有时间，想出一个必须匆匆离开的借口……”

　　　　只是，就算想出了借口，他又真的能坦然面对蓉儿伤心失望的眼神吗？

　　　　就在这时，轮回殿忽又在他脑海中说道：“轮回殿居于诸天万界之上，时间与诸天不同。进入轮回殿后，无论你完成一次任务期间，花费了多少时间，此世界时间都只会过去一晚。而在豁免期内，每完成一次任务，你都可以选择返回这个世界，进行为期半个月的休整。”

　　　　“什么？”欧阳靖失声惊呼，大喜过望！

　　　　他原以为，进入轮回殿，直到完成三次任务，申请位面争夺战，并赢得胜利之前，再无法返回这个世界。那样的话，与黄蓉重逢，恐怕是寥寥无期。

　　　　却没有想到，事情与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进入轮回殿，完成一次任务，这个世界只会过去一晚！

　　　　豁免期内，每完成一次任务，更是可以回这个世界休整半月！

　　　　惊喜之下，欧阳靖脑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若我赢得位面争夺战，将这个世界变成了我的基地世界，那我是不是可以常驻此世界？”

　　　　“不错。”

　　　　欧阳靖呼出一口长气，眼中精光闪烁，再不见丝毫迷惘纠结。

　　　　欣喜之下，他不禁说道：“没想到你是这么人性化的轮回殿，我还以为你和某些无限流的主神一样，残酷无情，对轮回者拼命压榨呢。”

　　　　“轮回殿重视每一个有潜质的轮回者。轮回者只要不作死，一般都不会死。”

　　　　欧阳靖笑了，理了理衣襟，肃然道：“我选择，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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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boss队大佬

　　　　眩晕、恍惚……万花筒一般，光怪陆离的传送通道。

　　　　正不知身在何处时，欧阳靖忽听一把娇柔悦耳的女声，传入自己耳中：“你就是这次的新人？不错，并没有拉低我们队的平均颜值。”

　　　　女声入耳，欧阳靖浑身一个激灵，蓦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仰躺在地上，目中所见，并非来之前想象中一片漆黑的穹顶、发散着清冷白光的大光球，而是高悬着朵朵白云的空旷蓝天。鼻中更有森林的草木清香，甚至还能听到幽幽鸟语。

　　　　没有错，欧阳靖此时已来到了轮回殿中。

　　　　作出选择，响应征召后，因完成任务后，还可再回射雕世界，时间也只会过去一晚，所以他连借口都不用找，只和黄蓉说疲惫不堪，急须睡眠。在黄蓉帮他打水清洗之后，便和衣而卧，闭目静等一阵，自然而然进入了轮回殿。

　　　　不过轮回殿的环境，稍微有点出乎欧阳靖的预料。

　　　　他挺身坐起，左顾右盼，发现自己赫然处于一片绿林之中，清溪潺潺，草木葱葱，鸟语花香，鹤鸣兔走，几有人间仙境之感。

　　　　而正对面，溪畔一块大青石上，正坐着一位上穿黑色圆领无袖t恤，下着藏青色牛仔裤，脚踏平底运动鞋的少女。

　　　　那少女相貌清秀绝伦，难以逼视，一头乌黑长发扎成马尾，肌肤莹白胜雪，与她黑发、黑衣形成鲜明对比。

　　　　她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欧阳靖，樱桃小嘴中，还含着一根疑似棒棒糖的东西。

　　　　欧阳靖看着那位容貌比之黄蓉，丝毫不显逊色的少女，惊艳之余，正待开口发问，却见那少女皱了皱秀眉，说道：“你的腿……啧啧，轮回殿真是越来越没品了，现在居然连残疾人都不放过……”

　　　　“并不是残疾人！”欧阳靖连忙解释：“我只是双腿受伤，暂时无法走动而已。”

　　　　“是吗？”少女撇了撇唇角，“无所谓啦，反正就算你真是残疾人，既然来了轮回殿，那一切都好说。轮回殿可以免费治疗一切伤病，别说双腿残疾，就算癌症晚期都能治好。”

　　　　“疗伤治病都不收钱？轮回殿这么大方？”欧阳靖一怔，随即喜道：“那我该怎么疗伤？”

　　　　少女啪地打了个响指，一指欧阳靖：“轮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