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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大唐 作者:青眉如黛-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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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菜?我以为是朝英!”他吃惊不小,基本上所有人,除了我大哥外,都不认为我会做菜,包括李俶,他从不让我下厨,因此我的厨艺略有退步,不过这已足够,中西合璧,色香味意形,即便是不用多余的提香材料锦上添花,这一桌菜肴作为家宴也是绰绰有余。
朝英举了刀在一块肉上比划,四寸见长六寸见宽三寸见厚,她犯了难。“要怎样切,你告诉我。”他挽了袖来帮忙,我说了要求,他有些发楞,楞了片刻差点喷笑,“这样啊,呜!”他抽刀,双刀尽出,在我一眨眼间横切竖砍道道寒光,一下收势,一掌托了一方整齐堆放的净肉,“珍珠,我很想知道,要是我不在,你找谁帮你切这七十块肉?”
史朝义真是有求必应,我的要求虽是听起来不难,做起来却难,难到朝英以顶礼膜拜的目光看着他,而我,几乎以为他就是《食神》里的周星星。
四寸见长六寸见宽三寸见厚的猪里肌净肉,侧面切了三刀,横里四刀竖里六刀,每层为二十三块,三层既为六十九块一寸长一寸宽一寸厚的均匀块肉,除了最最正中的那块,那块连了三层,史朝义那侧面的三刀都没断了中心,缓缓抽出中央那块长条状的猪肉,六十九块加一块,正正好好,七十块。
炉火正旺,切好的猪肉以荷叶包裹放如炉中烘烤,烤至八九分熟时用火筷取出,扒开荷叶装盘,再淋上上好的竹叶青酒,点火灼烤,待酒精蒸发后自动熄灭。整整七十块肉外脆里嫩香飘四溢,第一筷也就是最正中那块夹了给爷爷,一顶一底四面长方,四个不同字体的“寿”字,那是以胡罗卜丝贴成字型免了熏灼,待熟后摘了便成了立体篓空的“寿”字。
“单就这份心思,爷爷可就不再羡慕沈阁老了哟!”爷爷饮尽最后一口梅子酒,笑卧石桌,不一会儿微微的酣声传出。
“爷爷今日饮多了啊。”我接了薄袍盖上另一个小醉鬼的身子,那是小郭暧,嚷了要尝梅子酒,喝了一口后便一发不可收拾,结果把酒言欢的成了一老一小,史朝义倒是喝得不多,一坛酒大多入了爷爷的肚,郭暧喝了一小杯,我兑了一半的水。
“师傅的酒量何止这些,他今日是太高兴了,试问人生能有几个古来稀。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即便是封侯拜相亦不及老人家今日的洒脱自在。”
夜色已深,更深露重,史朝义背了爷爷回屋,我们也回房,郭暧梦中含着我的衣襟,呓语叫着爹爹。安顿好蹑足出屋,他正站屋外,朗月疏星,他一袭白袍负手月下,转过手来,手上一张黝黑的面具,昆仑奴面具,他还藏着,真是念旧的人。“你不也是,那座九连环,我以为你早丢了。”他低头看我,一抹月光掠上他脸庞,依旧的温雅如玉风度翩翩,只是那眼尾的一抹极深痕印,毕竟岁月不留情,他是太竭虑了,还是。。。
“朝义哥哥,”我叫他,他轻嗯,目光停驻不移,毫无顾忌地看我,那目光。。。我忽然有些后怕,他虽是君子,毕竟是夜深人静,毕竟宅院僻静。“这么多年,为何你一点也未变,嗯。。。”
“珍珠,珍珠!”他连叫我两声,我集中精神回望他,刚才的四下注意,这若大的宅院看不到一个人,也许是我眼拙,李系走时毫无迟疑,他们定有妥善的安排。
“珍珠,你刚才叫我,有事吗?”他收回目光,神态如常,而我方才所想已不会再说出,刚才,我曾经想问他,他说封侯拜相亦不及爷爷今日的洒脱自在,那他自己呢,他要是也能这么想该有多好。可是想到他的心计城府,想到大哥对他的评价,我不该,也不会有此种设想,史朝义绝不是我所能说服的,也不是我可以改变的,我们的友谊,也只能维持到今年十一月之前吧!
“我想说,闵浩年纪轻轻已有如此医术,不知他可有求取功名的打算,也好施救更多的患者。”我斟酌说道,心念转间已有无数种想法,不期然抬头正看见他望我的神情,眸光剔透,淡笑自若,象似看透了我的七窍百孔。
“珍珠,你在想什么?你在怕?怕我?还是怕闵浩跟着我?或是跟着——庆绪?”他迈进一步,灼灼光芒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忽然出手,微凉指腹已搭上我腕。“朝——”我惊叫,他突然放手,衣袖垂下,负手身后。“太晚了,我回房了。”我有些不明所以,却清楚地知道他刚才真的有抓我手腕的意图,一步快了一步地回房,他没追上来,幽幽的语声愈来愈远,“你放心,他不会入仕。。。他大哥为我而死,我不会再教他步了后尘。。。”
第三十三章 帝女花(五)
第三十三章 帝女花(五)
这一日我本是倦了,沐浴更衣,倚了窗边晾干长发。半梦半睡中有人轻扣房门,朝英进房,门外站着一名随行而来的王府校尉。
披了件外衣,挽了半湿的发,宅外车马等了多时,李俶连夜派人来,未说发生何事只说接我回府,李系随后赶到,边下马边扶冠整袍,想是本已睡下了。我留下了朝英,明日一早起来两个宿醉的人要她伺候,况且她难得见上史朝义一面,多留几日照顾爷爷,顺便也好为他送行。
出门上车,车马暗夜慢行回长安。支手小睡了一会醒来,车马已停了,李系回返车前说是车轮教尖石划破行不得,随行有经验的车夫正在修理。修修补补继续上路,行了短短一程又出了问题,这回是车辕松动,更是紧要,马车行走全靠车辕连接马与车,连接出了问题就好象是火车脱轨,安全第一,李系扶我下车,靠了路边的树林围了圈空间让我休息。
李系的考究在今夜让我大开眼界,也就是一会儿的工夫,他以云霞彩缎为墙,利用了十多棵树木就地给我围出个十多平米的野外行宫。我咋舌不已,抬头仰望星空低头彩云如织,这都是钱呀,他真是有钱,还够奢侈。
“顺路运回京城的,我在便桥建了几间织布、染坊、刺绣的作坊,前些日刚做成的彩锻,你看可漂亮?”他在一面粉红丝缎的缎墙前招手叫我去看,极雅致的粉色,纯白睡莲精绣,做成夏季的衣裙一定美得动人。“李系,你能不能帮我个忙?”我走到他身边,他含笑点头,还不知要帮什么忙就一口答应也只有他了,我是没找错人。但是,没想到我一开口他缓缓摇头,“他不是无缘无故动手的,你只需帮我通融一下,秉公办事也不行么?”我恳求,他是动容,却还是摇头。
“只是个校尉,你又何必。”他俯身挑了布墙出去,“我去看看车好了没,珍珠,你就呆了此处。。。珍珠,你这是做什么!”他反手一把扶住我,我裙脚撕破一处,刚才为追他被地上的枝丫绊得一绊,姿势难看得简直象跪地求他。“李系,是我害得人家。”我顺势而下,攥住他袍袖,“帮帮我,你是吏部尚书,只要你一句话,啊。”我想过了,整个长安除了李俶外只有他能帮我,也只有他会帮我,明知李俶会生气我还是要说,不说会心里不安。
“珍珠,王兄说不可让你知道。。。哎,我就告诉你罢,那个李超一进大理寺就是个死人了,我又能帮你什么。”
“珍珠,珍珠,别哭。。。我是不该说,王兄说你若是知道了定会难过。。。你想想,你怎可能为他过堂去,李辅国又怎会放过他,安家也不会受制于人,多少人要他死。。。你别哭,别。。。”
我跌坐地上,大颗的泪珠扑扑落下,瞬间打湿大片衣襟,我的,他的。我想哭,想大哭一场,这大半年发生了太多事,我本以为自己能处理得很好,本以为只要有他一切会慢慢适应,其实我是自欺欺人。我不犯人人却犯我,上林的险,伤痛的难,出门的辱,即便是坐了家中仍是难逃算计,李俶是心有万千丘壑,莫青桐是女中诸葛,安庆崇是丢卒保军,只有我,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还累了一个人为我而死,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四周一片寂静,布墙挡去了一切,他跪地围抱我,不知是哭了多久,不知是我靠上他,亦或是他揽住我,他抱住我肩背,一动不动,我亦不想动,我想靠一靠,就现在。
“珍珠。。。”他动了动,吸气的声音尤重,“你这模样怎让我。。。王兄放心。”
听到“王兄”二字我一惊簌,我推他,他亦退开,一退千里,飞快转身既走,“我们马上走,刘福想是已在延兴门等了多时了,耽搁了那么久,他别大惊小怪地以为出了什么事。”他挑了布墙出去,我望着他的背影心乱如麻,突然,脑中回想一句,“李系!”我叫他,他身影在布外停住,“刘福,刘福已经被俶赶走了呀!”
这其中一定有问题,因为林中已传来撕杀声,李系拔剑在手,沉声叫我不要乱跑。大悲之后是大惊,我哪里还跑得动,抱肩倚了树,惶惶看着照如明纱的布墙上风吹婆娑,象刀光,象剑影,更象道道飞掠而来的身影。
“殿下,灭火把!”突然之间一声高叫,伊贺常晓的声音,李系跃身入内,手起剑落,一角的火把已被斩落。
“珍珠,过来,别靠近火!”李系大喊,他分身无术,已有两名黑衣人缠住他,百忙之中他示意我,我一呆之后立刻醒悟,布墙照如白昼,我能看到别人,别人自然就能看到我,只有黑暗才是最好的隐蔽。可是我跑不过去,我这一角的彩缎撕拉一声裂开,随即一声惨叫,一人连人带刀摔了进来,是尸体,大蓬的鲜血飞溅,溅灭了第二支火把。
一秒钟之后我隐于昏暗,我选择了从裂口处钻出去,最后向后看了一眼,李系一剑刺死一名黑衣人后削断了第三支火把。“伊贺。”我低声叫,只有他能听懂日语,只要能寻到他就会无事,果然,昏昏中人影晃动,有人回应,“王妃。。。”我手脚并用爬向发声的方向,突然,“扑”地一声,第四支火把熄灭,一切,隐于黑夜。
黑暗的林中血腥之气极浓,月光被密林挡住,我双眼适应黑暗的时间不长,可那段时间却象一个世纪般难熬,断断续续的闷哼和惨呼声或远或近地响起,每次响起都让我惊得心脏停止跳动,我祈祷那个发声的人不是李系,不是伊贺,也不是任何一名王府的人;我祈祷今夜能平安渡过,一切只是个恶梦;我祈祷睁开眼时李俶就在我身边,我再也不要离开他,我发誓。
“王妃。”有人在接近我,模糊的日语。
“伊贺,我在这里。”我颤得如风中的落叶,摸索着探手,驳离的剑光反射中我的手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我怕,伸一寸退一寸,犹豫迟疑中一只温凉的大手触到我手,“王妃。”他再发声,黑衣黑巾,唯一可视的是一双眸子,眸光熟悉温和。
“王妃!小心!”右侧突然大叫,我楞住,日语!又是一声日语!
一楞间,那只手已扣住我腕,我失了重心跌去,在跌向地面的一瞬间被拦腰夹住,大掌兜头盖脸蒙下,我发出最后半声惊叫,这不是伊贺,伊贺不会这样对我!
我腾空而起,刀光剑影重重密林,皆抛于身后,耳边只余霍霍风声,我口不能语身不能动,只能望着弯弯折折的山路,凸凸凹凹的山石在身下如流云般掠过,渐渐,哑声哽咽,无声的泪由铁掌中摒流,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重重把我扔向地上,剧痛中我忽然发现可以发声可以动弹,只是,还未等我爬起他再次扑倒我,凶猛地扑倒我,随即,他以全身重量压住我,唯有那双手,他捧住我脸,以唇线慢慢寻到我。
“珍珠。”他温柔地唤我的名字。
“不——”我再次上当,他在我第一声启齿时迅猛地攫住我唇,打开我齿关,舌尖深深抵进我口中,翻滚搅动,辗转吸吮,舌津交互,舔咬挑逗。
我初时还做抵抗,可在顺从与抵抗之间我选择了前者,他收力轻吻,极尽温柔地含住我唇,流连许久,他唇滑向我裸露的颈,呼吸一下沉重得不能自制。
“我恨你!史朝义!我恨你!”我哭泣,重得自由的手一记记捶上他背,捶得指骨发麻发痛,他呼吸愈发沉重,只是那身躯半分没有移开。“你记住,你只能选择爱我或者恨我!”他对着我的泪眼闷哼,一垂头,他伏在我身上,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我推他,他半分不动,扳起他头,他眼眸紧闭,面如金纸。
“史朝义!”我惊叫,一手鲜血淋漓,那是他的血,他背上的血。
我本有个机会逃走,甚至,杀了他。所以,当他问我——珍珠,你刚才为什么不杀了我?我泪如雨下。
他很重,又人事不醒,我用尽全力将他从身上移开,他面朝下仆地,借着月色可看到背上的黑衣已呈降红色,我一探手后连忙缩回,他的凶狠我已有领教,我不能滥施了好心。
我四处乱转,头晕脑涨得几乎将窗认作门,这间屋子极其奇怪,看似面面是门仔细一看却是雕花假门,寻了半天只有两扇雕工精巧的木窗,我微末残留的印象刚才他好象是从顶上跳下来,只不过那顶,我掂脚,以我的身高没有辅助工具根本是插翅难逃。
从木窗的纹理间望出去,这是一座邻街的楼房,楼房的高度该超过两层,街上寂静平和,我推窗,窗棱分毫不动,摒息凝神摸去,被由外向里的木质螺钉拧死。我拔下挽发的玉钗摸索着去拧螺钉,这工具不称手,我心也乱得如麻,事倍功半,许久的试探后我拧下了一角的螺钉。还有一颗,我换手,扭头看身后,他姿势不变,甚至连微弱的气息也未变。
最后一颗螺钉拧了一半的时候我已开始头脑清醒,随即,狠狠一敲自己的头大骂苯蛋。我拼命拆窗做什么,别人看不到我,我不能叫吗!那么静的街一嗓子就能喊起一街的人,我真是脑子进水了。
老天佑我,我刚恢复理智,街尾蹄声大作,隐隐约约的火光人声愈传愈近。
“珍珠!珍珠!”为首一人一路高声叫喊。
是李系!他追来了!我张口就要应,出声前一刹那间下意识向后望去,他就地而仆,没有动弹,也没有声响。也许是楞了一秒,也许是两秒,也许是更多,当我再度张口的时候,只吐得第一个字,身后大掌暮地伸来蒙住我嘴,一分一厘把我拖离窗前,火光渐远,人声渐落。。。
从紫檀木架上端下水盆,放到他脚边,床边柜中剪子纱布金创药一应俱全,他脱下夜行衣,贴身的月白中衣已染成血红。脱下中衣袖笼的时候他抽气,背上的伤口又长又斜,结了血痂的地方与棉质的中衣粘连在一起,我用剪子剪开,就着清水涤洗几次后血痂慢慢化开,他轻声指点我用药的次序和份量,我先倒了大半瓶止血粉到伤口处,黄黄的药剂一下止住流动的血液,接着是金创药,再是纱布包裹,层层缠绕,在腋下收口,我指上无力,用了牙齿去扯,一边扯一边抽泣,他一手收拢我腰,一手捻起我垂落的散发夹到耳后,我脱力贴上他赤裸的胸膛,无言,也无能,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他问我,“珍珠,你刚才为什么不杀了我?”
后来,他又问,“你迟疑什么?你早叫一句,李系就能把我乱刀砍死!”
我呆呆望着他脚边,他的双刀就在脚边,的确,他不醒人事的那段时间里我只要动一动手就能要了他的命,结果我没有,我压根想都没想过,我只想过逃,没想过杀他,我,是天底下最苯的人。
我泪如雨下,他一颗颗吻尽,我汲泪,推他,“你放了我,我不把你说出去,我们谁也不欠。。。”
“你欠我!”他猛扣紧我腰,眸子里的光芒一下鼎盛,“你欠我!你从十二岁起就欠我!欠我太多!你永远不知道我为你失去了多少!”
我是不知道,我欠他的只是一次次的诊金,他是神医之徒,治病救人是举手之劳,五十万两银子还不够么,我委屈万分,不敢也不想激怒他。瑟瑟地不敢看他,他平复,抚了又抚我的长发,唇角轻轻碰触我腮,“珍珠,你不适合这里,乖,跟我回去,我会待你好,很好很好。。。珍珠,我们重新开始,我快二十九了,明年,你为我过三十寿辰好不好。。。我想你,想和你一起生活,想了很久了。。。”
我柔顺倚着他,听他诉说,听他衷情,他环抱我的手又轻又柔,刻骨的温柔,似水的柔情,我暗暗祈祷,暗暗——
意未动,身先行。我蓄力已久,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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