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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拼图-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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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拼图  楔子(1)
斯科特·邓肯坐在杀人恶魔的对面。
  这是一间没有窗户的屋子,墙壁的颜色灰暗得像雷雨来临前天空中浓密的乌云一样。房间里弥漫着难堪的沉默,这种气氛就像舞池里音乐刚刚响起,陌生人之间还拿捏不准该怎样迈开舞步时的那种短暂的尴尬。斯科特含糊地点了点头,杀人犯裹在一身橙色囚服里,双眼直直地盯着他。斯科特双手相握,放在金属桌子上,那个杀人犯——卷宗上写着他叫蒙特·史甘隆,这当然不会是他的真实姓名——如果不是双手被拷住,大概也会做同样的动作。
  斯科特感到十分困惑,为什么我要到这里来?
  他的职责是专门负责起诉*的政客——这在他的家乡新泽西州是一种相当兴盛的行业——然而,在三小时之前,蒙特·史甘隆这个杀人如麻的、一直缄默不语的恶魔却最终打破了沉默,提出了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单独会见联邦助理检察官斯科特·邓肯。
  这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有很多理由认为这件事十分奇怪,这里就提出两点:第一,一个杀人犯根本不应该在监狱里提出要求;第二,斯科特并不认识,甚至从来没有听说过蒙特·史甘隆。
  斯科特打破沉默:“你要见我?”
  “是的。”
  斯科特点点头,等他继续开口,但是他却没了下文。“那我能为你做什么呢?”斯科特继续问道。
  蒙特·史甘隆仍然盯着他:“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吗?”
  斯科特环视房间,除了史甘隆和他自己,这里还有四个人。联邦检察官琳达·摩根斜靠墙站着,摆出一副辛纳区靠着灯柱般的闲适神情(弗兰克·辛纳区,美国著名歌手、演员,1965年获得格莱美终生成就奖。——译者注)。犯人身后站着两名几乎一模一样的强壮的狱警,他们的手臂粗壮得像树桩,胸膛结实得有如老式的大型衣柜。斯科特以前见过这两名骄傲的警卫,平常工作时带着瑜珈师似的平静,可今天,面对这个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囚犯,两名警卫却表现出了高度的戒备。还有一个人是史甘隆的律师,就像一只散发着铜臭的雪貂。这就是全部的人,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斯科特身上。
  “你杀了人,”斯科特回答,“杀了很多人。”
  “我是人们通常所说的职业杀手。我是……”史甘隆停顿了一下,“受雇的刺客。”
  “可这些案子不属于我的工作范围。”
  “是的。”
  斯科特的这一天开始得十分平常。早晨他草拟了一张传票,这张传票是给一个负责废品处理的官员的,因为他向一个小城市的市长行贿。这是日常事务,在号称“花园之州”的新泽西每天都有这类渎职案。不过,这已经是一个小时还是一个半小时之前的事情?现在他却坐在一张钉死了的桌子前,面对着一个杀人犯——根据琳达·摩根的粗略估计,这个凶手至少谋杀了一百个人。
  “那你为什么要见我?”
  史甘隆看上去像是一个老花花公子,他矮小、消瘦,灰白的头发整齐地梳向脑后,牙齿因抽烟过多而发黄,由于正午阳光的暴晒,以及在太多黑暗的夜总会里消磨了太多的长夜,皮肤变得像皮革似的坚韧。屋里的人都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被捕的时候,他的护照上写的是蒙特·史甘隆,阿根廷国籍,五十一岁。年龄看起来大概差不多,但也只是差不多而已,NCIC(全国犯罪信息中心。——译者注)计算机数据库里并没有他的指纹记录,而面部识别软件工作的结果也等于零。

死亡拼图  楔子(2)
“我们需要单独谈谈。”
  “这不是我的案子,”斯科特重复道,“已经给你指派了一个联邦检察官。”
  “跟她没有关系。”
  “跟我有关系吗?”
  史甘隆身体前倾,说道:“我要告诉你的事情,将会改变你的整个生活。”
  斯科特简直想用手推开史甘隆的脸,他已经习惯于看到被捕的罪犯们情绪低落,习惯于看到他们拐弯抹角地探听底线,焦急地寻找出路,收敛起嚣张气焰,可眼前这个人完全不是这样,这让他感到不舒服。琳达·摩根可能察觉到了他的想法,向他投来一个警告的眼神。她告诉过他,在过去三十年的大部分时间里,蒙特·史甘隆都在为很多彼此联系紧密而深具影响力的家族工作,RICO(主要调查黑社会和*组织的机构。——译者注)非常希望他能配合调查,其迫切的心情犹如一个饿极了的人站在餐柜前望着里面丰盛的食物,但是自从被捕后,史甘隆一直缄默不语,直到今天早晨事情才有了转机。
  所以斯科特来到了这里。
  “你的老板,”史甘隆说道,用下巴指了指琳达·摩根,“她希望能得到我的合作。”
  “你就要被执行注射死刑了,”摩根回答,仍然保持冷漠的态度,“无论你说什么或做什么都无法改变这个结果。”
  史甘隆笑了:“拜托!你害怕错过我的口供,远远超过我害怕死亡。”
  “好吧,又是一个不怕死的硬汉。”她离开了一直倚靠着的墙,“知道吗,蒙特,绑在行刑椅上的时候,总是那些硬汉被吓得尿裤子。”
  斯科特又一次忍住了动手的冲动,不过这一次是冲着他的老板去的。史甘隆仍然在笑,他的目光从来没有离开过斯科特。斯科特不喜欢他的眼睛,它们又黑又亮又冷酷,但是——也许只是斯科特的想象——他还发现了一些别的东西,那眼神里并不只是空白,似乎隐含着一些恳求。斯科特无法把目光移开,他仿佛看到一丝悔恨深藏在那双眼睛后面,甚至还有同情。
  斯科特抬头看看琳达,点了点头示意,她皱了皱眉,但是史甘隆已经逼得她没有退路了。她在一个强壮的警卫肩上拍了一下,给了个手势让他们离开。史甘隆的律师从座位上站起来,第一次开口说话:“他所说的任何话都不会被记录。”
  “去跟他们待在一起,”史甘隆命令道,“我想让你确认他们没有偷听。”
  律师拿起他的公文包,跟随琳达·摩根走出门外。很快,房间里只留下斯科特和史甘隆单独相处。在电影里,杀手是无所不能的,但是在现实生活中他们没有那么厉害,没法带着手铐从高度安全的联邦监狱中逃脱。斯科特知道,那两个壮实的兄弟就站在玻璃幕墙后面,里面的人看不到外面,但外面的人却对里面一览无余。依照史甘隆的要求,用来联络的通话装置被切断,但是他们会全程监视里面的状况。
  斯科特耸耸肩,意思是“好了,开始吧?”
  “我不是那种典型的职业杀手。”
  “嗯哼。”
  “我有原则。”
  斯科特等他继续说下去。
  “比如,我只杀男人。”
  “喔,”斯科特说,“你可真是个好人。”
  史甘隆没有理会他的嘲讽:“这是我的第一个原则,我只杀男人,不杀女人。”
  “好吧,告诉我,第二个原则是不是接到三次邀请才肯出山什么的?”
  “你认为我是个怪物?”
  斯科特耸了耸肩,好像答案显而易见似的。
  “你不尊重我的原则?” 。。

死亡拼图  楔子(3)
“什么原则?杀人的原则?你编造出这些所谓的原则,只是因为你需要制造一种幻觉,让你以为自己还有人性。”
  史甘隆似乎认真考虑了一下这个问题。“也许吧,”他承认,“但是我杀的人都是社会的渣滓,我被渣滓雇来谋杀渣滓,我只不过是个武器罢了。”
  “武器?”斯科特重复一遍。
  “武器才不在乎它杀的是谁,蒙特,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对武器来说根本没有分别。”
  史甘隆笑了:“说得好!”
  斯科特在裤管上擦擦手掌:“你不是叫我来上道德课的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离婚了,是不是,斯科特?”
  他没有搭腔。
  “你们没有孩子,友善地分了手,两人关系依然很友好。”
  “你想怎么样?”
  “我只想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
  他垂下眼睛,不过只有一小会儿又抬起来:“解释我对你做的事。”
  “我根本不认识你。”
  “但是我认识你,我认识你已经很久了。”
  斯科特沉默了,他盯着镜子看。琳达·摩根一定就在玻璃后面,奇怪他们在谈些什么,她太想得到所有的信息了。他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房间里装了窃听器,也许吧,不管怎样,让史甘隆开口需要付出代价。
  “你叫斯科特·邓肯,今年三十九岁,毕业于哥伦比亚法学院。你需要一大笔钱才够开私人事务所,但是你筹不到那么多钱。你已经在联邦检察官办公室工作六个月了。你的父母去年搬去了迈阿密。你有一个妹妹,但是在上大学时死了。”
  斯科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史甘隆饶有兴趣地注视着他的表情。
  “你说完了吗?”
  “你知道我的业务是怎么开展的吗?”
  话题转移了,斯科特等待着取得突破。史甘隆在玩心理战,想让他心理失衡,斯科特可不准备上当。他所“揭露”的斯科特的家庭情况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只要计划够周密,再打几个电话,谁都能打听到这些情况。
  “干嘛不说说哩。”斯科特说。
  “让我们假设一下,”史甘隆开始了,“假设你想让某人死。”
  “好的。”
  “你去和一个朋友联系,他认识另一个朋友,朋友又认识另一个朋友,最终会有个人找到我。”
  “只有最后那个人认识你吗?”
  “差不多吧。我只有一个中介人,但我跟他打交道的时候也十分谨慎。我们从不碰面,互相之间使用代号联系,付款时使用境外账号,而且每一次我都会新开一个账户来……怎么说呢,来做交易,而交易一结束就立刻关闭这个账户。你跟得上我吗?”
  “这并不复杂。”斯科特回答。
  “是的,并不复杂。但是你看,如今我们用e…mail互相交流,我会用假名字在Hotmail或Yahoo或别的什么地方申请一个临时邮箱,根本没办法从这个邮箱中追查到任何线索,即使可以,即使你能够找出邮件是从哪里发出的,那又能怎么样?所有的邮件都是在图书馆或其他公共场合收发的,我们完全淹没在人海里了。”
  斯科特忍不住想提醒他,这种完全的淹没最终还是让他一屁股坐进了监狱里,但他忍住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马上就要提到了。”斯科特看得出来,史甘隆正为自己的故事激动起来。“以前——我说的以前是指八年或者十年之前——我们多数时候是通过投币电话联系,我从来没有见到过写出来的名字,他们只是在电话里告诉我要杀谁。”
  史甘隆停顿了一下,看看是否完全吸引了斯科特的注意力。他的嗓音放柔和了些,不像先前那样呆板:“这是关键,斯科特,都是电话联系,我只是从电话里听到那些名字,却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些名字的拼写。”
  他满怀期待地看着斯科特。斯科特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只接了一句:“啊哈。”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强调电话吗?”
  “不知道。”
  “因为像我这样的人,有原则的人,只听电话有时会造成错误。”
  斯科特想了想:“我还是不明白。”
  “我从来不杀女人,这是我的第一原则。”
  “你说过了。”
  “所以,如果你要杀的人叫比利·史密斯,我会认为比利是个男人。你知道,我会认为名字的结尾字母是y(Billy,男子名。——译者注),而不会想到这也可能是个女人的名字,结尾字母是ie(Billie,女子名。——译者注),明白吗?”
  斯科特安静了下来,史甘隆看出来他在仔细地听。此时,笑容从史甘隆脸上消失,声调柔和了很多。
  “我们刚才谈到了你的妹妹,是不是,斯科特?”
  斯科特没有回答。
  “她的名字是洁芮,我说得对吗?”
  仍然是一片沉默。
  “你已经看出问题了,斯科特,是吧?洁芮就是这样一个名字。如果你在电话里听到这个名字,你会以为这个名字是杰瑞。十五年前,我接到了一个电话,就是方才我跟你提到的那个中介人打给我的……”
  斯科特摇了摇头。
  “他给了我一个地址,告诉我什么时间‘杰瑞’在家。”史甘隆用手指比划着给杰瑞加了引号。
  斯科特听到自己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那被认定为意外事故。”
  “只要你够小心,多数纵火案都会被认定为意外事故。”
  “我不相信你。”
  斯科特再次看着那双眼睛,感觉自己的世界摇晃起来,往日很多片断在他眼前交织、重迭:洁芮那能够感染每个人的笑声、自由奔泻的秀发和缎带,以及在家庭聚会中朝他吐舌头的样子。他还记得她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男朋友(一个叫布拉德的笨蛋)、她那没有舞伴的三年级舞会、她竞选学生会财务总管时所做的雄心勃勃的演讲、她的第一个摇滚乐队(实在很糟糕)、她的大学入学通知书。
  斯科特觉得自己的泪水涌了上来:“她才只有二十一岁。”
  没有回答。
  “为什么?”
  “我从来不管为什么,斯科特,我只是受雇于人……”
  “不,我不是问这个。”斯科特仰起头,“为什么你现在要告诉我?”
  史甘隆研究着自己在镜子里的影像,声音显得十分平静:“也许你是对的。”
  “什么是对的?”
  “你刚才说的话。”他转过头来看着斯科特,“也许在做了这样的事情之后,我需要制造一种自己还有人性的幻觉。”
   。。

死亡拼图(一)(1)
三个月之后
  天有不测风云,人生常常会遭遇突如其来的打击和不可预知的悲痛,好像一把尖刀猛然在你的身体里划出鲜血淋漓的伤口。或许你的生活本来平和宁静,可是突然一双看不见的大手粗暴地将其撕碎,让它完全变成另外一番景象,犹如大厦骤倾,让人肝肠寸断。接下来你的生活被残酷地摧毁,好像线头被抽出,裂缝越来越大。可是,这种裹挟着狂风暴雨的改变,最初的脚步却十分缓慢,甚至让人难以察觉。
  对格蕾丝·劳森来说,改变是从一家照片冲洗店开始的。
  这天她正要进入福特曼相片冲洗店,突然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你怎么不买一个数码相机呢,格蕾丝?”
  00格蕾丝转向说话的女人:“我弄不来那些高科技的玩意儿。”
  “噢,算了吧,数码只需要这么按一下。”那女人举起手来,做了个按快门的动作,好像害怕格蕾丝不明白按一下是什么意思似的。“而且数码相机和传统相机比起来,要方便多了。如果你不喜欢哪一张照片,可以直接删掉,就像删除计算机里的文件一样。看过我们为圣诞卡拍的照片吗?天哪,巴里不得不给孩子们拍无数的照片,你知道,要么是布莱克眨眼睛了,要么是凯尔的眼睛望到别处去了。但是不管怎么样,当你拍了那么多以后,就像巴里说的,你总能得到一张特别棒的,我说得对吗?”
  格蕾丝点点头。她努力想记起这个女人的名字,但是费了半天劲也没有结果。这个人的女儿——布莱克,是这个名字吗?——是格蕾丝儿子的一年级同学,还是幼儿园最后一年的同伴?实在想不起了。格蕾丝一直微笑着,笑容仿佛凝固在脸上。这个女人很不错,但是在格蕾丝的头脑里,却把她和别的人混为一团,分辨不出谁是谁。格蕾丝不止一次地想到,自己是不是也和他们混为一团了呢?她的个性是否湮灭在这些郊区的人们当中,和他们完全一模一样了呢?
  这种想法让格蕾丝心里很不舒服。
  女人还在不停地描述科技时代的神奇之处,格蕾丝一直保持着微笑,脸颊都开始疼痛起来。她看了看表,希望这位“科技妈妈”能注意到她的暗示。两点四十五分,快要到接麦克斯放学的时间了。埃玛要参加游泳训练,不过今天轮到另一位母亲开车送孩子们去。
  “我们要一起去啊,”女人说着,节奏放慢了一些,“叫上杰克和巴里,我想他们愿意和我们同去。”
  “没问题。”
  格蕾丝利用这个空隙赶紧和女人道别,然后拉开门,跨进了照片冲洗店。玻璃门“啪”地轻轻关上,还响了一声铃。一股化学药品的味道扑鼻而来,颇像胶水。她很怀疑长期在这种环境下工作对人会有什么样的影响,想了想又觉得既便短期待在这里也让人难以忍受。
  一个孩子在柜台后面工作着——说他在“工作”实在是太宽容了。他下巴底下有一个白色的毛球,头发染成夸张的颜色,好像是蜡笔涂出来的一样,耳朵上穿了很多孔,仿佛还有兼作管乐器的功能。他带着一对耳机,把其中的一根线绕在脖子后面,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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