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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区前线的纯情经历战地阳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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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已,我这才敢确定自己还存在于这个世上。我手机快没电了,我要用它打电话,也不知道这地方什么时候有信号,我得省着点用,早就把她关了,看不了时间不知道几点了,又不能往前走,如果被山上滚落的流石击中说不定还真就挂了,只好蹲在石窝里过夜了,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困意来袭,开始迷糊起来,我不能睡,怕石窝突然倒塌把我埋了,于是抽了几根烟给自己提神,可是抽烟也不顶用,我最后还是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过来时天已经亮了;趴在石窝里睡真的是浑身酸痛;我找到被埋在土堆里的背包;掏出牙刷和毛巾;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水源;得;我这几天看来是洗漱不成了;只得灰头土脸的把不知道怎么被弄到坡下的被子捞上来收拾好。其实我早就看到离我石窝不远的泥石流造成的山体滑坡了;面积好大啊;怎么形容呢;就好像一座山的一半被削碎了一样;零零碎碎的摊到那没碎的另一半上;我心想幸亏我所在的山只是石头阵;没有象那座山那样被搞成山体滑坡;否则被埋在山下也许永远都没有人能找到我了。
也许是越是身陷绝境人会越是乐观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居然自己给自己开起了这样的玩笑。只有经历过灾难的人才能体会这种玩笑洒脱中所带着的沉重。
同样也许的是;老天爷看我可怜吧;它让我背着破包拎着破被子在山中转悠许久之后终于远远的看见了两个人影;我象看到救星一样朝他们狂奔过去。他们应该是当地的山民,但是,他们却是以非常戒备的姿态迎接我,很久我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心态。 。 想看书来
北川,背后的故事与热血童话 3
那两人都是一身很朴素的打扮,看起来好像都有三四十岁了,而且也是灰头土脸的,好像真的是有几天没洗脸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见到时有点紧张,甚至看地出来有点戒备的样子,我当时为了打消他们的顾虑让把我带出山,我于是不停地跟他们说话,他们刚开始是不理我的,只顾自己往前走,不说话,我心想也许是刚刚地震没多久心里还很难受所以才这样的,能体谅的,所以我还是有一茬没一茬找他们说话。
慢慢的,也许是我身上穿的已经被石头搞烂了的迷彩服,也许是我一口外省人的口音,让他们觉得我可能真的是过来帮忙的,他们的顾虑减轻了不少,慢慢地也开口和我说话了;比较搞笑的是;我当时听不懂四川话(我后来那口流利的四川话是后来在后方医院里被伤员们给培训出来的);而他们是当地的山民;说的是四川话再加上他们的地方音;那就更难懂了。
在相互之间不停的比划和揣摩中;我终于明白了他们说话的意思;原来他们一边走一边告诉我说;他们是北川县一个叫坝地底的一个地方里某个村的村干部;年龄较大的是他们村的村长;年龄教小的那个是村里的干事;前几天他们已经领着一些村民撤退出来了;昨天他们听说还有些村民还在山里没出来;于是他们打算今天再回村里去找那些不肯走的村民;动员他们赶紧走。不过让我惊喜的是;他们要去的地方刚好在北川和茂县交界的地方;要到他们那里必须要经过北川县城。
不过,他们后来有点伤感,村长说他有几个家人在北川县城住着,地震以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估计可能已经被埋了,村干事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老婆被人挖出来时已经没了呼吸。他们在我前面带路,看不到他们的脸,但是我能 感觉到两个三四十岁的男人在边走边摸眼泪。
跟随着他们的眼泪,我的脑海中浮现出我在去北川的路上一幕幕电影片段似的场景,但不是彩色的,而是黑白的。我看见一群群的人们,衣衫褴褛,眼神无光,有点机械的往外走,他们大多数除了衣服和一些日用品以外什么都没拿着。路边还有些车子像彻底没气的气球一样趴在路边,其中有一些还有尸体在里面,看不出男女,脑浆迸裂。也有很多和我一样穿迷彩服的人,扛着铁锹一队一队的往里面进。而那些,我们国家花朵一样的孩子们,的的确确还有小孩在吵闹或着大笑,但是绝大多数孩子脸色都比较阴沉。还有一些人,情绪失控,死活不肯往外走,被大家生拉硬拽往外拖着走。也有些穿迷彩服和白色大褂的人背着或着抬着一些受伤的人往外走。整个是一幕幕黑色而忧伤的电影片段。。。。就连在封锁线上态度异常强硬死活不让我朝里走的警察,他们的脸上也写满了忧伤。。。。。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村长扭头告诉我,北川县城到了。
我顺着他们的方向往前看,脑袋里面就哄的一声爆炸了,假如有上帝的话,我分明听到,上帝站在我身边对我说,欢迎来到地狱边缘。
北川,背后的故事与热血童话 4
看到北川县城后,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从山上下来的。没有枪炮,没有硝烟,然而上帝却用地震为枪炮,用巨大山石滚落带来的烟尘为硝烟,在那个可怜的县城里制造了一场战争。
说句实话,我真的很不想回忆我刚到北川县城时的场景,因为我后来在后方医院和伤员们聊天时,把我在北川经历的事情说给他们听,这些来自汶川。汉旺。什邡等地的伤员们,他们是最有发言权了,连他们都认为北川比他们的地方惨多了,北川是这次地震房屋受损率和人员伤亡率最高的地方,也许北川是我以后心里最为难过的地方。但是我不得不再次撕开自己的伤口描写一下当时的场景,因为故事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很多人只是在电视机前看就会难受,而我当时就在北川县城的现场,心里的那个难过劲就更别提了。一个人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被突然抛到战场上是个什么样的情景?我来给您描述一下吧,天空中,沙尘到处飞扬,周围三百六十度全部都是废墟,就算是勉勉强强没有倒塌还站在地上的房子,从外面看来,都不像是栋房子,倒更象是孩子们用手胡乱堆砌在一起勉强站立的积木,对,就像是一个房间算一块积木那样勉强堆起来的积木楼。而且就算是在山上,我也能远远的看到一些在大街躺着一动不动不知道是生是死的人,而我,一个血气方刚,原来在单位里实力超群做人做事样样都处理的很到位的人,真的突然感觉到,自己象是个蚂蚁,可能随时会被眼前的一切吞没。
在我朝山下走的时候,突然发现带我来的那两个人不见了。我一回头,看见他们还在山上。我大声喊他们下来,找找看自己的亲人是死是活,那个年龄小的人说,不下来了,他们还是回村子里看看比较好。而那个年龄大的则是一声不响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三根烟,然后毫无征兆的突然就朝着北川县城的方向跪了下来。我们都知道他有几个亲人住在北川县城到现在还不知道是死是活,我们也知道男儿漆下有黄金,不到伤心的极处是不会这样做的,所以尽管我和那个年龄小的都被吓了一跳,但是我们都没有去阻止他,我一句话也没说的看着他,而那个年龄小的则是背过身去,我想,他也是在落泪吧。
那个年龄大的郑重地磕完三个头后,站起身一扭头就头也不回的走了,那个年龄小的在那里抽了会烟后就跟了上去。我知道,他们这是回他们村里去找那些还没出来的人。这就是他们,咱们国家最最普通的农民,咱们国家最最基层的农村干部,他们可能在平时都是嘻嘻哈哈没个正型,或者可能经常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但是在关键时刻,他们没有退缩,而是舍小家顾大家义无反顾的挺起了自己的脊梁。我想,他们的村民一定会从他们身上看到温暖的阳光的。这两个我仅有一面之缘的普通人,我后来再也没从报纸上看到他们的消息,希望他们到现在都过得还好。
那个年龄小的一边走一边回头朝我喊:“娃儿,你要好好经营(四川话,照顾之意)好你自己哈”,我喊:“好的,我会好好照顾好自己的,你们多保重啊。”这句话是喊给他们听的,也是喊给我自己听的,我早就知道以后的路会有很多曲折等着我,因为,不知道那两人闻到没有,反正我从山上下去的时候,就已经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让人想呕吐的血腥味。
北川,背后的故事与热血童话 5
是的,我是在一股又一股浓浓的让人非常想呕吐的血腥味中进入北川县城的。
生又何难,死又何妨。那时的北川,是个活下来比死还困难的多的地方。因为无论怎么个死法,是粉身碎骨还是身首异处,虽然是非常的疼,但那只是一瞬间的事儿,最长也可能就是几分钟的,在那几分钟后,那种疼痛的感觉就没有了,然后你也就可能什么感觉也没有了。而活下来呢?第一,谁都不会否认的是灾难来临时那一刻的地动山摇惊心动魄将永远留在心中。并且还要长时间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他们中的大多数还要不目睹亲人要么被深埋地下永不见天日要么身首异处或着面目全非的惨状。
还有就是让人觉得残忍的是,原本还算繁华的地方一瞬间就变得满目创痍鸟不拉屎,平时再穷再苦也可以买一些几毛钱一个的馒头来垫垫肚子,可在那样的时刻里,连找个馒头都要花很大的工夫,要解决人生存下去最简单最基本的吃的问题都变的异常艰难,后来开始朝这里运火腿肠和方便面,才不至于让这里的我们活的那么窘迫。再后来,我们的生活改善了许多,吃的问题才被我们遗忘。衣食住行这四大问题,食的问题被火腿肠和方便面解决了,衣的问题不大,虽然都是满身灰尘有点破烂,但稍微缝补一下还能穿着出去见人,但是也只能如此了。至于住的问题,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只能随便找点报纸或着什么可以用来铺垫的东西铺在地上,再找些被子或着毛毯被单之类可以盖的东西放在上面就算成了我们晚上用来住或者睡觉的地方,几天后我们住近了解放军累死累活为我们搭建的帐篷里,再后来,听说要为我们建板房,在那之前,谁也没有见过板房的样子,谁也不知道板房能否为我们抵挡几个月后寒冷的冬天,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无论以后的房子建的再好,再也不会有地动山摇前那个我们魂牵梦绕的房子温馨快乐了。尽管如此,当时还身在帐篷中的我们就已经深刻感受到帐篷里心灵的快乐,踏实了许多,也快乐了许多。
在几个月之后,我还发现了一个比较有趣的现象,那就是一无所有家破人亡满身伤痕的我们无论是谁都比大街上的乞丐受罪的多也可怜的多,但是从敌阵到现在大半年都过去了,我也没有看到过或者听说过一个灾区前线的人们出去乞讨或着流浪。
在北川,在前线,在那种生比死难的地方,我选择了努力活着,也选择了有尊严的活着。
扯地有点远了,回来继续讲故事,我刚刚从井家山下来,就看到一队特警在巡逻,我真的很怕他们盘问我,更怕他们在知道我不是灾民后赶我出去,到时候志愿者没做成反而落个被赶走的下场不被人笑掉大牙才怪。特警停下来问我是干什么的,我回想起我在安昌时看到过二炮的标志,就赶紧说自己是二炮的(对不起了,二炮的兄弟们,小弟我暂时借用一下你们的名义哈),他们看看我身上破烂的不成样子的迷彩服,再看了看我的背包,大概他们也觉得不被允许是不太可能通过封锁线的,也就放过了我继续巡逻去了。老天保佑,如果他们再问下去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提心吊胆的我在熬过一关后马上就发现了第二个问题:我不是灾民,不是解放军,没有志愿者证件,跟志愿者们又联系不上,而且我又是一个人来的北川,我怎么才能不被轰走在这里站稳脚跟进而为灾民们做点事情呢?我在去北川的车上时,就听说,有很多人到北川本来是想来献爱心为灾民做好事的,可惜由于物资准备不足无法面对极端特殊的环境或者心理准备不足无法面对极其残忍的现实而作出了有失常人水准的事情。而另外,还有一部分人,则干脆趁乱干起了偷鸡摸狗偷岛抢掠哄抢物资发灾难财的勾当。所以国家对于不是灾民不是解放军又无法证明其身份的人不得已采取了驱逐的办法,而按照这样的标准,我正好在驱逐之列。
说来好笑,除了特警,我还害怕与记者接触,无论是报纸记者还是电视记者我都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接受记者采访是多光荣的事情啊,这事要是搁以前我早就哭着喊着等记者来采访我了。可是现在我却不能这么做,原因很简单啊,现在我是典型的两不两无人员,两不指的是不是灾民,也不是解放军,两无即没有志愿者团队,虽然我有志愿者团队,可是到了北川后怎么也联系不上,有跟没有一个样,再一个,我刚到四川省团委报道时就被人委婉的谢绝了,也就注定我没有志愿者证件。虽然我自己认为自己是志愿者,可惜非常委屈的是,别人不一定这样想,而且国家对于没有办法证明自己身份的人向来只有驱逐二字可讲。所以别看我接受采访上了电视上了报纸风光了一把,可是如果被人发现了我的老底的话,我马上就地卷铺盖走人了,这个地雷我还是少踩为妙。还有个非常重要的原因是,我骨子里认为做好事还是不留名比较妥当些。这两点也就是为什么我在灾区呆了大半年了而外界的人很少在报纸或着电视上看到我的原因,当然,可能会看到我的胳膊或着我的腿,但是绝对看不到我的脸。
其实;说没有接受过采访那也是不可能的;到现在大半年过去了我只接受过两次采访;(相对于很多人来说;我的采访次数已经算是少的可怜了)不过比较雷人的是这两次采访都是同一家报社做的;都是在很特殊的情况下接受采访的;而且居然都是前前后后被一系列复杂的事情所笼罩。
至于后来;时间长了;环境开始变好了;我的志愿者身份也确定了;也有了相关的证件;在后方医院也受到了伤员们的欢迎和认可;可为什么还是没有我的采访记录呢?那又是一连串的故事了;等我讲述在后方医院的故事时;你就会明白了。
当然;我说的这些话全部都是我后来慢慢琢磨出来的;我当时的想法是;只有多做事才能在北川站稳脚跟;而且是少说话多做事的那种。
管它呢;先干活再说。
但是;我在废墟上捞出的第一个人;不是活人;是死人;而且还是没有头的那种。
北川,背后的故事与热血童话 6
五月;北川县城。
听说前两天刚下过雨;但似乎雨水蒸发的速度挺快的。除了马路上。废墟上和人身上到处都有的土壤带点湿润的气息外;就再也看不到雨天的影子了。在这里;风和沙子成了主旋律;在它们的影响下;就连大街上尸体流出的体液似乎也减少了许多。
我已经在废墟堆里忙乎了半天;地震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生还的希望;反正就是努力的刨啊刨啊的;旁边的解放军某部的战士王松和胖子(都是化名哈)也在不停的忙着;平时生活中;对于不认识的人我们可能或多或少都会保持些距离;然而在战场上;这种距离很容易就会被打破了;王松和胖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我身边;也就跟着我一起刨了。
可惜的是;生命探测仪不够用;我们都不知道那废墟里还有没有人;只好在那里一边喊一边刨;太阳大大的;我很渴,真的很想喝水;有人在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矿泉水;开价十快钱一瓶;我一摸口袋;我想了想还是忍住不喝算了。也不停有人走到我们这儿;望了望;再仔细的看看;然后象台机器一样机械的走开;走的时候还一不三回头的样子;我想他们是来找什么人的吧;看着他们机械般离开的样子;我的脑袋里也空空的;只好继续机械性的刨着。
本来;哭声是人们伤心至极或着感动至极的表达;但是在这里;哭声则多出了
两种含义或者信号;一种信号是从外面来的人因为承受不了惨烈的场景而痛哭;另一种是,在废墟里苦苦寻找亲人或着朋友的人在突然发现那人还活着或者已经变成尸体时而痛哭,从废墟里出来的人越来越少,久而旧之;哭声演变成了一种信号,这种信号一响起就表示又有人从外面进来或者又有什么人的遗体被发现。
王松说;翻开水泥板后;光看是看不到什么的;还要一边喊”有人没”一边用手摸摸,我就是按照王松说的那种方法做的;实在是摸不到什么了才换地方。我钻到一块水泥板下面刨,一边刨一边摸,摸着摸着,摸到了一块软软的东西,好象是一个人的小腿,有点软,有点肿,又有点硬,我喊了两遍“有人吗”没人回答。
不敢确定到底摸到什么的我赶紧喊来王松和胖子,他们两象是早就商量好似的一来就一起搬水泥扳子;我们三人在费了老大的劲搬开板子后;发现那人被埋在一堆碎砖头下;头好像在另一块大水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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