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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定瞪爆眼球。　　　　只见那赵白龙淡笑数声，忽然自语道：“为了抑制魔性浸染最后的一丝清明，我这个念头遁飞而出，化身赵白龙，闯荡天下十余年，无限怀念啊。这忽然间，竟然分不清我到底是‘完美彥楓子’，还是这个赵白龙了。亦幻亦真，亦实亦空，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赵白龙摇头不已，又复盯着那白马，轻揉地抚摸着，嗫语道：“白马啊白马，我从虚空中捏造出你，赋你神智灵识，这十多年来，也正是有你在，才无数次保住我这最后一丝纯明的念头。魔煞之气已经浸透整个灵魂，这最后一丝清明，怕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可笑，我这一丝纯净的念头化形闯荡天下，竟然被人视作魔头！”　　　　念头化人形！虚空造物！　　　　这是什么手段，只怕说出去，会惊骇无数大陆上所谓绝顶高手。　　　　“这一次前往魔窟，必定有去无回，我要去了，你便安然寻找你的生活吧。”　　　　赵白龙手一扬，掌心中黑雾翻滚，那正要嘶吼反对的白马，立时化做一道光影，划过苍穹，远远地不知被击飞向何处。　　　　真身而出，带着所有力量的‘完美彥楓子’，比他一个念头所化的赵白龙，又何止厉害万倍？　　　　赵白龙，或者说是完美彥楓子，骤然转身，身上的气息若仙若魔，时而浩然，时而阴森，就依着那不紧不慢，不急不徐步子，迈向远方。

　　　　252到达源头

　　　　赵白龙一路前进，当他走出很远时，周围的空间才豁然一变，远方的迹然城这才现出踪迹，而在他刚才的走动中，周围一切都是一片荒芜。　　　　穿行于世界的边沿，介于虚实之间，随意穿梭。　　　　这种手段，当真神乎其神！　　　　花香阵阵，绿林成荫，鸟蝶齐舞，相映成趣。氤氲的雾气之中，仿似仙境。　　　　美不胜败的景色，让赵白龙也目露几分沉醉。　　　　低呤道：“美景诱人，毅之当年这个小提议，挽救了多少生命啊！”　　　　“可惜，终究不是所有人都会被诱惑而出，总是有那么些误入此地的人心志不凡，不受美景诱惑，反而行向魔窟，哎，多少惊才绝艳的绝世天才，就这样丧失生命，我设这百香林，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魔，魔！一切的罪恶，都源于那些魔！”　　　　赵白龙脸上突的浸上一层黑色，邪恶的气息抑制不住的升腾而起。　　　　虽然他的目光尚且清明，但其中隐隐透出的凶煞之气，已经不是一般修者敢于直视的了。　　　　“奇怪，竟然还有两人逗留在这百香林之中，即不出，也不入，在做什么？”　　　　赵白龙脸上露出一丝疑惑，身子一晃，四周光芒猛闪，急骤变化闪动的景色，仿佛整个世界都扭曲，好似要粉碎。　　　　一个眨眼的瞬间，赵白龙已经出现在了阴云和谭老身旁了。　　　　一见两人，赵白龙也不由一愣。　　　　“赵白龙？”　　　　“白龙兄？”阴云二人也注意到了忽然出现的赵白龙，但现在的赵白龙气息大变，亦不敢轻易相认。　　　　“不对，你不是赵白龙！”谭老眉头一皱，眯眼死死地盯着，忽然怒道：“借尸还魂？你杀了赵白龙？”　　　　“不错，我的确不是赵白龙，我名赵彦枫。不过，虽然我不是赵白龙，但赵白龙却是我！谭友章，阴云，你们怎么会在这儿？张之锋呢？”完美彦枫子淡然一笑，以他的身份年龄，自然也不会再称呼谭老了。　　　　虽然邪气浸染的原因，纵使是淡淡的一笑，也让人感觉说不出的危险，狰狞。　　　　但不知为何，听到他的话的阴云二人，却一脸自然，忙说道：“里面是什么地方，魔煞之气滔天，张之锋已经进去很久了。”　　　　“什么？”完美彦枫子赵白龙面色一变，张之锋对于他可谓有救命之恩，要知道，赵白龙可是他最后一丝清明的本命神念了，如果这次没有张之锋相救，赵白龙被杀，他那早已经被魔煞之气浸染的身体魂魄，或许就已经化身疯魔，残杀无数了。　　　　阴云两人只觉得光影一闪，眼前人已经消失不见。　　　　二人茫然对视，眼眸中，霍地闪过一丝骇然。　　　　“我们为什么会忽然相信他？”　　　　“不知道，想想……，对，他简单的话语中，仿佛有一种无穷无尽的友好善意，直接涌来，对，就是一种很纯粹的感觉，直接传来一种情绪，天啊，他是怎么做到的？”　　　　……　　　　张之锋仿佛陷入了一个怪圈之中，他每每前进几步，就有一种煞气入体，勾起最恐怖的心魔。　　　　没有记忆的张之锋，自然用不出他以前对付心魔的绝学：圣医术。或许，即使是圣医术也清不掉这种层次的魔念。　　　　除了仿若实质一般的魔煞之气不断浸蚀身体，最难对付的，便是那种种心魔了。　　　　刚入大殿，便有惨嚎阵阵，阴风入体，整个人陷入无边的恐怖之中，这种恐怖，让人在不知不觉中运行起浑身功力来与之相抗，然而，功力所带来的清醒安全之感，不过是微末，相比于庞大的心魔，和人类永无止境的意志，根本就是沧海一栗。　　　　但被恐怖袭扰的人，又有几人会定心静神，以莫大的，坚定的意识来与之抗衡呢？这种情况之下，大部分的修者为会情不自禁地狂运动力，借以慰藉。　　　　当然，无止境地加速功力运转，结果可想而知，几乎只有爆体而亡这一个下场了。　　　　仅这‘恐惧’一关，便足以让绝大部分前来的修者无端丧命了。　　　　但张之锋是什么人？说起意志之坚定，恐怕天下间没有人能超过他。　　　　早在师门中时，张之锋便生生承受住了意志之火整整一天时间的焚烧，那种情况，不仅是心性上的奇遇，就连意志之火本身，也在对人的意志产生一种破茧化蝶般的改变。　　　　更何况，张之锋失去了记忆，在那浑浑噩噩的情况下，仅是恐惧之心能调动他体内的力量，并没有多少，以张之锋那强悍得变态的肉身，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并且，现在的张之锋，心底最大的恐惧，莫过于对往事的未知了，心头空荡荡的一片，不知道曾经的自己是什么样，常常给他带来隐隐的恐惧之感。　　　　但这种恐惧，是属于静夜独思时的孤独，更近于一种忧伤，远远达不到致命的影响。　　　　因而，那魔煞之气所勾起的恐惧心魔，显得那么弱小而可笑。　　　　心魔疯狂涌动，带动起张之锋体内那被遗忘的功力，反倒是帮助张之锋恢复了几成实力。　　　　这时的张之锋，更多地是在与外在的魔煞之气，那近似物理攻击一般的压迫做斗争，一步步向前，在心头莫名一阵惊惧后，反倒是从体内滋生出一种熟悉的，能掌握的，正好雪中送碳的功力来。　　　　试问，这个时候的张之锋，还有何恐惧之心啊！　　　　恐惧心魔败退。　　　　不同于圣医术那种依靠术法的威能，这一次，几乎便是纯粹地精神打败了心魔，不知不觉中，潜移默化间，张之锋那钢铁般的意志，强壮的神魂，又一次成长，更加强胜！　　　　怀着一定要一探究竟的心念，张之锋将所有能动用的功力尽皆放出体外，布成厚厚的功法护罩，以助自己前进。　　　　大量的功力与外界浓密的阴邪魔煞之气相撞，相互消溶。然而，那魔煞之气庞大之极，无穷无尽，张之锋的功力不断消溶着，脚步刚又一次微微向前挪动一丝，事实上闪过万倍距离，也不过才十来米，功力便尽皆散去，短短的一瞬间便消耗殆尽了！　　　　没有功力护体，无穷的魔气大量涌入张之锋的体内，他的身体，一瞬间变成的赤紫之色，无孔不如的魔煞之气，在一瞬间，已经赋予了他‘魔’的体质。　　　　“啊！”　　　　张之锋痛哼一声，撕心裂肺的痛苦，从全身的每一处传来。每一便肌肉，每一处筋骨，每一处皮肤，都痛彻心扉。　　　　正在这时，张之锋体内又涌出了庞大的功力，不知道是潜藏在他身体中的功力，还是可怕的恢复能力让他一身功力在急骤恢复。　　　　这一股力量，毕竟也属于圣者之力，威力自是不凡，虽然不能完全压制入体的魔煞之气，但驱逐它们却也不难。　　　　片刻之后，张之锋的身体再一次恢复了原本的色泽，虽然总是有些星星点点的魔气黑斑萦绕不去，但只要有时间静心修炼，驱除并不困难。　　　　经此危机，张之锋终于再一次找回了一些功力的控制之法，一身功力似收似放，在体表吞吞吐吐，轻易地，便撑起一个火红的光球，终于顶住了外面的魔煞之气。　　　　这一下技巧掌握，轻松了许多，魔煞之气似乎也不算什么了，再对比之前的狼狈，张之锋不禁疑惑：“以前的我，很强很强吗？”　　　　现在的张之锋当然不知道，圣境高手，人中之圣，当然非同小可，更何况，以前的他已经是圣境中的上层，真实实力足以比拟天圣高手，岂是区区魔煞之气就能对付的？　　　　当然，随着张之锋越陷越深，周围魔煞之气的威力也是千百倍的增长，更何况，他每前进一丝丝，便是万倍的距离，实则已经是数米之远了。　　　　魔气的威力，几乎是跳跃越式地增长。　　　　原本张之锋还担心闯不进去，而现在的他，却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控制自己的步伐，不让自己冲进去太快了。　　　　刚掌握功力变化之道的他，得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才能调控好体外功力，对抗不断变强的魔煞之气。　　　　这魔煞之气中，总是冲出强烈到极端的情绪，恰如最初的“恐惧”，便是这种时不时传达而出的纯粹情绪，自然而然地带动起人的心魔，强烈的心魔。　　　　缓缓的，张之锋似乎明白了什么。　　　　情绪……　　　　张之锋有一种感觉，如若长时间沉浸在这魔气之中，他有把握悟出一些情绪之中所蕴含的‘道’。　　　　谁说魔不是‘道’？　　　　不过张之锋现在并没有那个时间，也没那种心情，他只想早一点到达这魔气的中心、源头，如果可以控制，也尽一尽自己的力量。　　　　在万倍的加速之下，哪怕是张之锋已经将自己的速度控制得很慢很慢，但依旧在数十次战胜强大的情绪心魔之后，到达了尽头。　　　　这时的张之锋，双臂尽断，体内很多骨骼粉碎，腑脏也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心魔，终究不是那么好应付的，数十次心魔，他能一一战而胜之，已经足以傲视天下了。　　　　“魔煞之气，便是由这儿传出的吗？”　　　　张之锋双眼发亮，似乎包含了所有情绪，又仿佛淡漠之极。他盯着出现在眼前的这件物件，魔力的源头，缓缓伸出耷拉着的手臂，那手骨已经碎裂，但依旧坚定，向着那物品握去。

　　　　253献身

　　　　漆黑的剑，带着诡异而又诱人的光芒，垂直地插在张之锋眼前的地面之上。　　　　那剑高七丈（约二十三米），这还仅仅是留在地面上的部分，从留在外面的部分来看，这把剑的总长绝不低于三十米。　　　　黑剑插在坚硬如铁的青石地面，地面上还刻着一个规范而又神妙的阵图，正是以那巨剑为中心。　　　　浓重的魔煞之气，便来源于巨剑之上。　　　　张之锋轻轻伸出手，当然仅能触及到那剑离地较近的剑刃，但他依旧手呈虚握之状，莫可名状的，带起一股‘掌握’的味道。　　　　相信此时若有人见这一幕，绝对会不自禁地相信张之锋那相对微小的手，可以轻松握起这巨大的剑。一股意念，掌握！　　　　魔气翻滚，咆哮阵阵，冲天而起的魔气被那阵图压回大部分，都浓聚在此，绕着巨剑不断地旋转着，带起更加骇人的怪啸。　　　　张之锋伸手虚握，翻滚的魔煞之气冲击到他的手臂之上，霎时，他那原本就已经受伤的手臂更是嘎嘎直响，仿佛不堪承受，会再一次严重碎裂。　　　　“嗡”　　　　空中忽地闪出一个巨大的手掌，同样呈现出骨折之后的扭曲，但稳定而有力。　　　　这幻化出的手臂，竟与张之锋本身的手臂完全一样，自然，这便是张之锋的杰作。　　　　只见张之锋手掌猛然一握，随即一声大吼，手臂高高举起。　　　　那空中的幻手亦做出同样的动作，不过比张之锋本身所做的动作要微微慢上一丝。　　　　那巨手一握，紧紧地握住巨剑的剑柄，旋即，奋力一举。　　　　巨剑颤动不已，剑身之上的魔煞之力急骤翻腾，魔煞之气骤然间增大千百倍，似乎张之锋这一举，捅破了魔气之源。　　　　那巨剑剑体也随之上升了一米左右。　　　　啪地一声响，空中的幻手猛然炸散，而张之锋亦痛哼一声，那条手臂之上，血管尽爆，更显恐怖。　　　　“住手！”　　　　一声急喝传来，随即，一股庞大得不可思议的力量将张之锋瞬间扯开，那庞大的力量狠狠一推，张之锋的身体，立即以超乎想向的速度，向着远离巨剑的方向飞去。　　　　“糟糕，压制魔窟的神剑早已经坚持不住了，竟然还被他破坏了。”　　　　来人一脸愁容，看着那被拔起几分的大剑，面色变得非常难看。　　　　正是‘赵白龙’。　　　　他一跃而起，窜到巨剑之顶，头下脚上，径直一掌向着那巨剑压去。　　　　庞大的功力猛涌而出，那黑剑在嘎吱声中，缓缓地向下沉去。　　　　周围的魔煞之气也变得淡了几分。　　　　以巨剑为中心所刻的大阵骤然闪亮，似乎有几道肉眼可见的金光，绕着那阵图，不断转动着。　　　　情况似乎稳定下来了。　　　　赵白龙轻轻飘落而下，他的脸色却很不好看，一股墨一般的黑气浸透他整个面庞，仅有眉心位置依旧有一点晶芒闪闪。但随着那浓墨般的黑气强劲涌动，那最后的一丝晶亮似乎也摇摇欲坠了。　　　　“连最后一丝神志也坚守不住了吗？”赵白龙喃喃说道，双眼却不甘地看着前方那巨剑。　　　　霍霍霍……　　　　巨剑的剑身颤响不已，仿佛在受着尖利铁器的击打，发出一种清脆而又紊乱的声音。　　　　在赵白龙惊愕的眼神中，那巨剑仿佛东方日出一般，缓缓升起，剑光爆闪。　　　　“灭魔十八掌尚未成功，这些魔头，竟然先一步凝炼成了太古皇魔之锤，击打神剑而出……，神剑啊神剑，为了镇压魔窟，让你宝剑蒙尘千年了，今日魔现已是定局，你就不要再浪费自己的剑气了，你一旦虚弱，被魔气所趁，变成魔剑，那便真正没有希望了。”　　　　赵白龙说完，巨剑竟然嗡鸣不已，之后，听话地剑光全敛。　　　　霍霍的敲击声响不绝于耳，转眼间，长剑已经拔出五米多了，留在地下的仅剩剑尖。　　　　周围的魔煞之气已经浓如实质，一般的神兵利器，都不可能砍进那黑压压的气雾之中。　　　　地底传来奇异的叫声，似蛙，似蝉，呤唱间传达一种疯狂的杀念，和隐隐的喜悦。　　　　是‘赵白龙’所说的魔，到底是种什么东西？　　　　赵白龙一抚手，那巨剑锵然大鸣，瞬间拔地而起，化作一道乌光，径直飞到他的手中。　　　　一个洞穴出在在那插剑之处，并非是一片漆黑，相反，那洞穴中，透出梦幻般的七彩光华来，一瞬间。似乎连魔煞之气也消失不见了。　　　　“哈哈哈哈，我的魂念已经全部染上魔气，迟早是要入魔，倒不是趁现在还清醒时，让你们也识下厉害，哼，不真正打痛你们，还真当这浩渺人间无人可以应对你们这几个邪物吗？”　　　　赵白龙一挥手中剑，剑已经缩小到正常大小，但一道剑光飞出，却是百丈之宽，轰地一声将一个刚从魔窟中冒出一小半，尚且来不急看清其模样的‘魔’击成碾粉。　　　　似蛙似蝉的叫声猛然尖利，声音猛然响亮了好几倍，还传出一种愤怒的情绪来。　　　　赵白龙哈哈大笑，霍然弃剑，信手一扔，那神剑已经化成一道剑光消失在远方天幕。　　　　他虚空端坐，双脚一盘，两手成剑指，同时点在自己的两旁太阳穴之上。　　　　一股纯粹强大，远超普通魔煞之气中所拥有情绪的‘纯净信息’传出。　　　　也是一种情绪，是一种求死之心，一种同归于尽的极端情感。　　　　这股情绪，没有一丝杂质，也不知是何载体，无影无形，就那么忽然出现。　　　　群魔震慑！　　　　魔窟之中，竟然出现了一瞬间的安静。　　　　但赵白龙的动作还没结束，他那双手挥动，并成剑指的手指闪现一窜幻影。　　　　幻影一闪而逝，而这时赵白龙身上已经满是血淋淋的伤口，指伤！　　　　无形的功力阻住了欲喷涌而出的鲜血，倒是一种种无形无影，莫可名状的‘情绪’，从他浑身伤口中窜了出来。　　　　有悲有喜，有哭有笑，有喜欢，也有憎恨……　　　　千万种的情绪，仿佛已经包罗万象，尽含人生百态。　　　　魔窟口又窜出了一个头颅，头顶三根亮闪闪的羽毛格外显眼，让人一时间都没有去注意它的样子。　　　　只见那头颅上的三根羽毛一个旋转，两两换位，骤变忽起，只见火焰滔天而起，淋浴在这火焰之中的人，却会感觉到无边的寒冷。　　　　若是普通修者，会在瞬间被这火给‘冻’死。　　　　似乎很不可思议，但赵白龙却毫不变色。　　　　“即然你的念力是让人觉得阴寒，又何必故意扇动出这火焰幻像呢？”　　　　只闻赵白龙的一句轻声细语传出，自他浑身伤口中喷出的浓重情绪之中，霍地闪动起一种‘渺视’之情，极端的渺视。　　　　不闻刀兵之声，那三根羽毛已经轻飞而出，掉落到一旁地面，而刚刚升起的那个‘魔’则烟消云散了。　　　　无数年与这些‘魔’的战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