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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女性档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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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军的青年们,都应该接受严格的军事训练。
八路军第一随营学校成立后,即把四个月前停办的山东抗日军政干部学校合并到自己名下。抗大一分校抵达山东两个月后,即1940年3月,又将八路军第一随营学校合并到自己的旗下。并且,开始了在山东的招生工作。
刘家四个女孩到抗大(1)
夏峪是个小村庄,离垛庄40多里。
1940年1月,抗大一分校迁到山东后,三大队的全体学员就住在刘家的“八卦宅”,一边学习,一边打游击。刘曾蔼、刘曾蕴、刘稚云、刘哲这四个女孩一心想当八路军,当时刘家排行第十一的男孩刘滋泉刚牺牲不久,但也没动摇四个女孩参加革命的念头。经过家中父母同意后,四个女孩先是找到垛庄的三大队,经由三大队队长黎有章介绍,并派了一个同志把她们领到了孙祖乡抗大一分校女生队的驻地。与她们同时去的,还有家中另外三个男孩。
16岁的刘曾蔼高兴极了。她生就活泼好动的性格,这会儿内心的快乐更加溢于言表。前段时间黎队长和叶队长频频到刘家来做动员工作,她从他们的言行举止中,看出他们对自己的重视和信任。她心里明白,他们重视刘家,是因为父亲的缘故,父亲虽然不在了,可是影响依然在,他们一提到已故的父亲,神情里充满了敬意。曾蔼也想做父亲那样的人,被人敬重。从得知自己将要到抗大去学习的那一刻,她就在心里美美地设计各种未来的蓝图。刘曾蔼长着一张圆圆脸,肤色比堂妹刘曾蕴略黑些,一笑起来露出一排小白牙,很是好看。
刘曾蕴却单纯得多。她高高的个头,肤色白皙,与堂姐相比,羞怯之情是她的主要特征。说实话,她并不知道自己到抗大学习什么,为什么要去学习,自己小学五年级毕业后就没去过学堂了,她只是喜欢进学堂的感觉。何况出去学习比在家里躲着好,所以,她的高兴与堂姐刘曾蔼的高兴内涵是不同的。刘曾蕴胆小,一想到要离开父母,离开家人去过另一种集体生活,她心里有点生畏。但是有堂姐刘稚云、侄女刘哲相伴,她心里又是踏实的。
刘家一行7人,浩浩荡荡地来到抗大一分校的驻地沂南县孙祖乡。
如同两年前,济南的辛家一行9口人,浩浩荡荡地投奔了八路军一样,刘家的举动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产生了很大影响。尤其是刘家四姊妹,个个如花似玉特别引人瞩目。作为抗大一分校到山东后招生的第一期学员,刘家的男孩们分别到了军事队和###队学习,女孩们按着文化层次分别插在女生队的三个区队里。
抗大一分校迁入山东后,学员的成分就变得更加丰富了,一半是山东本土学员,另一半是外地学员,多来自陕西、山西、河南、河北、湖北、湖南、江西等地,其中又以陕北、山西、河南学员居多。另外,学员们的年龄和经历也参差不齐,一部分是老红军过来的,一部分是一二·九运动和七七事变后投奔延安的青年学生。抗大东迁后招收的第一期学员,绝大部分是从各个根据地的主力部队调来的排、连、营级干部,也有一些是地方干部和青年知识分子,还有从大城市来的大学生。相对来说,文化层次和综合素质都很高。
这时的抗大女生队与校部同住一个村,其余的像军事队、###队等男生队,都分散在各个村庄,平时并不相见。女生队下设三个区队,每个区队又下设三个班,每个班十几人不等。刘曾蕴初来乍到,最显著的感觉是这里每个学员都很平等,学员间的称呼都是同志。这让她觉得很释然,害怕心理被打消了。女生们几乎是一个班住一间屋,也没有床,往地上垫点草就是床了,十几个人拥住在一起很热闹,相互介绍各自的家庭情况。每个自愿到抗大来的女生,一定都有着特殊的经历。因为这本来就是一个特殊的年代,每天都发生许多特异的事情。刘曾蕴特别喜欢静静地听女生们讲自己的经历,她们的经历就像是一座座宝矿,无奇不有,形形色色。比如,有的女生曾派往国民党石友三的部队做地下工作,国共合作破裂时,差点被杀害;有的女生为了到南京请愿,参与过集体卧轨;有的女生是走过长征的小红军;还有的女生在教会学校当过教师等等。刘曾蕴想,别的女生的经历都比自己的丰富,自己的家族虽然发生过大的变故,但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过,等于一张白纸嘛,这真让她羞愧和羡慕。
刘家四个女孩到抗大(2)
刚入校没几天,突然接到敌人来扫荡的情报,于是女生队连夜行军,一口气走出百十里路,休息时,老师继续给学员们上课。等扫荡结束了,学员们又步行回到孙祖乡,继续上课。
刘家女孩到抗大时,课程已经进行到中国革命史的部分。中国革命史里,就提到了刘曾蔼的父亲刘晓浦,刘家人再次感到受人尊敬的自豪感。入校不久,就是中国共产党19岁的生日,为此,抗大召开了庆祝大会。当抗大文工团集体演唱新歌《跟着共产党走》时,台上的人在唱,台下的人也跟着唱。大家唱着唱着都激动了,刘家姐妹看看身边的人,发现许多人眼里都流出了激动的泪水,她们更加兴奋了。尤其刘曾蕴,她也不知道大家为什么都如此激动,就像中了魔似的,但是她喜欢这种集体活动的氛围,这是在乡下永远都看不到的场面。
在抗大学员们关注着刘家女孩们的时候,刘曾蕴也在好奇地关注着比她早来的那些女学员。尽管她长得漂亮,待人处事温和,有着很好的涵养,但她内心是自卑的,她觉得自己只有小学五年级的文化,她多么佩服那些比她能干比她有才的女生啊!比如,一区队有名叫王政的女生,她担任女生队俱乐部主任,经常站在黑板报前写呀写呀,字写得真漂亮!每当开会前,女生队长总是让她站到前面去讲几句话;比如一个叫张伟强的女生,到抗大之前,在南京一个蚕丝学校读中专,性格爽快极了;比如一个叫张正的女生,从胶东来时,已经初中毕业,文章写得特别好;还比如叫倪振华和张杞的女孩子,她们长得那么漂亮,从她面前走过时,周身洋溢的青春气息令她羡慕。在这所充满活力的学校里,刘曾蕴在自卑的同时,萌发了提高自身文化素养的愿望。
女生们穿着结冰的棉裤行军(1)
1940年11月份,当抗大一分校流动到沂水县侍朗宅时,刘峰宜找来了。比起让她选择到抗联政府工作还是加入共产党或国民党,到学校读书是她毫不犹豫的选择。她始终觉得母亲的话有道理,什么党派都别参加,好好读书将来有份好工作才是主要的。
由于刘峰宜入学前就有牢固的知识基础,所以她一到抗大,就被分配到层次最高的一区队一班。像所有后来的学员一样,一到抗大,她首先就听说刘家四姊妹都在学校读书的事。抗战这个机缘将特质各异的女孩们联结到一起。
“会绣花的举手!”女生队长张达问道。
“我会,我会。绣什么?”并排躺在草垫子上的女生们纷纷一骨碌爬起,兴致很高地问张队长。
张达队长兴奋地宣布:“山东分局的书记朱瑞同志,要到咱们学校来做关于妇女问题的工作报告,你们说,咱们绣一面旗子献给他,好不好?”
“好呀!”女生们都很兴奋。虽然没见过朱瑞,但学员们对这个山东地界上最高首长的名字并不陌生。
她们都渴望着早点见到朱瑞。她们有的找布,有的找线,她们决定绣一面红旗送给朱瑞。
刘峰宜、刘稚云、刘曾蕴在家时,都绣过花儿,现在,她们聚到了一起。
朱瑞在女学员热切的盼望中来到抗大。他作了一个长长的报告,长到两天后才结束,报告的内容就是针对妇女工作的。朱瑞作报告时口若悬河,引经据典,并时不时地以诙谐的口吻插讲自己在苏联时的恋爱经历,引得会场掌声不断,引得墙头都挤满了听报告的人。最让女学员们兴奋的是,朱瑞提到妇女工作问题时,竟多次直言不讳地表扬自己的妻子陈若克同志是如何能干,革命性如何坚定,政治悟性如何之高,让山东本土的女学员听了目瞪口呆。山东是个大男子主义做派最严重的地方,让男人当着别人的面夸自己的媳妇能干,打死他都不干,除非夸自己的儿子能干还挺荣耀。而朱瑞却是那么的不同,他气质里的那股南方男人的温情脉脉。
他的见多识广,他的激情澎湃和能言善论,他温温尔雅的南方口音,他看重妻子的态度,让山东的女学员们大开眼界。
朱瑞做完报告那天,女生队选派出本期最优秀的学员刘峰宜登台为他献红旗。
此时刘峰宜正发着“疟疾病”,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的,所以,她硬撑着走上台,把女生们一针一线绣好的红旗献给朱瑞。
朱瑞步出抗大一分校时,开朗些、勇敢些的女学员们一直跟他说说笑笑地把他送到村外。远远地,就看见两匹战马周围等着几个来接朱瑞的人。其中有两个年轻女同志显得威风凛凛,也长得特别漂亮。朱瑞向其中那个穿着列宁装的女同志走过去。女学员中有知情的,便悄悄透露说:“看呀,她就是陈若克,她腰里束的那条皮带,是朱瑞从苏联带回来送给她的结婚礼物。”
站在陈若克旁边的那个女同志叫马楠,她在山东分局是出名的美人,她的丈夫是山东分局宣传部部长陈沂。马楠出身于大地主家庭,“一二·九运动”爆发后,她曾参与学生集体卧轨请愿行动,后随着一群河南学生到山西晋阳,在朱瑞当校长的华北军政干校学习。
刘峰宜远远地看了陈若克一眼,就赶紧跑回去休息了。她又开始发烧,在全身抖个不停时,还坚持着把朱瑞来作报告的事记到日记本中。
这使刘峰宜的日记内容又丰富了一层,她从教会学校读书时,就养成了每天记日记的习惯。即便当天有事中断了,第二天她也一定补记下来。
1940年底,抗大一分校在山东招生的第一期学员毕业了。刘曾蔼入了党,毕业后与侄女刘哲一起分配到山东分局机要科工作。刘稚云则分到刚刚成立的山东省战时工作委员会工作。刘曾蕴自认为文化基础差,坚持跟着第二期学员继续上课。这样,刘曾蕴得以认识了刘峰宜。
面孔白皙、身材娇小的刘峰宜,比刘曾蕴大几岁,因为有过工作经验,还办过学,说起话来慢条斯理,有板有眼,既幽默,又出口成章。她领会问题特别快,刘曾蕴有不明白的问题,就常常去请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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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们穿着结冰的棉裤行军(2)
女学员们大都剪了短发,所以刘曾蕴和刘峰宜的长辫子,反而显得有一种古典的美。刘峰宜对老实本分、个子高高的刘曾蕴也颇有好感。
转眼到了1941年三八节那天拂晓,女生队在鄂庄搭好了戏台子,准备开表演会。
听了朱瑞关于妇女工作的报告,女学员们的热情正高涨着呢,天不亮她们就起来做演出准备。突然敌人来了,远远地就听到了机枪、大炮的响声。女生队的驻地与敌人就是一河之隔。一百多人的女生队就两支枪,连颗手榴弹都找不到。女生队长让三个区队按班级紧急集合,命令队伍向西北快走。没想到,这一口气就走出90里路,走到下午,才在一个不知名的村庄停下脚吃口饭。这地方水面上有个桥,女生们没敢从桥上走,怕被鬼子发现,只能从河水里趟过去。男同志还好办,把棉裤一脱,捆一捆背到肩上,双腿就下了还结着冰的河里。女生们却面临着实际困难,从心里都不想过那冰河,大部分人把裤腿卷高一点,想着就这么过去吧!那时女生队长张达身上系了条白毛巾,让女生们以白毛巾为记号。有掉队的,大家要互相关怀,过河的时候,党员站出来,起到应有的作用。刘峰宜还没有入党,她看到,女生队里的党员们,真的就主动先站到河里边,党员们这儿站一个,那儿站一个,如果有同志倒下了,就赶紧搭把手拉起来。就这样,那些党员们一直站到一百多女生都过完了河,才上了岸。过河以后,女生们原以为能把棉裤脱下来拧一拧水再走。谁知,敌人追上来了,就在河对岸,都能听到他们的跑步声。女生们连拧水的时间都没有,只能接着跑。刘峰宜个子矮小,站在河里时,棉袄湿了半截,帽檐上、嘴唇上、耳朵上都上了冻,棉裤结了冰,走起路来像是穿着铠甲一样,哗啦哗啦的,把两条腿都磨破了。女生们穿着结了冰的棉裤,一跑就是一下午,几乎没有一个女生能正常走路,都是叉着个腿,大腿内侧磨烂了。
对刘峰宜来说,这一年的三八节过得最难忘。从早晨5点钟,一直走到第二天下午的4点钟,就没歇过脚,其间过了一条河及四条封锁线。刘峰宜实在累得不行了,小腿动不动就抽筋,挪不开步子。嗓子里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堵着,她就是想大声哭出来。每当看到像刘曾蕴那样的高个子从她身边超过去时,她更难受。高个儿迈的步子大,人家走两步,她就得紧走三步,要比高个儿多疲劳三分之一。她越想眼泪就越流得稀里哗啦,嗓子里就越想放声大喊。
走了36个小时的女生们,互相搀着,又拐又瘸,简直像东北的秧歌队。她们的腿也不像自己的,一喊休息都倒下起不来了。队长张达、指导员洛林就得一个一个地拉起来,拉起来还得扶着走两步,不然腿就不会迈步了。
这两天一夜,相对于八年的抗日战争,不过是过眼烟云;相对于军事队或###队的男生们,也不过是一次紧急拉练,过去也就过去了,不值得一提。但是对于这些十七八岁的女孩们来说,这种剧烈的运动,却极大地影响或改变了她们正常的生理循环。离开各自舒适的生活环境后,女学员未及调整,就陷入了动荡不安,大多人的月经都紊乱了,经期到来时,根本没有什么营养可补给,能吃谷糠炒面就算是好的,平时以吃高粱和地瓜干为主,许多地瓜干还都是长了黑毛的,砸开冰河都洗不干净。同时,学校也没有卫生纸可以给女学员们下发。所以,女学员们的棉裤的下半截大都是空的,里面的棉絮被撕着当卫生纸垫用。如果仔细观察一下,每个女生的棉被也都掏空了半截。这次过冰河之后,许多女生没有月经了,反倒觉得省事。可是生理上又会出现其他毛病,有的发烧,有的没法生孩子了!
日本人源源不断地涌向沂蒙山,部队不停地在跟日军战斗。部队的伤亡一天天增加,这就需要培养出更多的医务工作者。刘峰宜作为第二期抗大一分校学员,还未等毕业,就被点名参加山东纵队卫生学校的考试。15名抽出的学员中刘峰宜考了第一。
17岁的刘御破格当护士长(1)
戴着近视镜的刘御到岸堤干校学习时,干校已经办到第三期,也就是从第三期起,干校开始增设女生队。女学员们大都来自苏、鲁、豫、皖,还有些海外华侨,其中既有名媛淑女,又有小脚妇女,还有中小学生和小学教师,年龄在十五六岁至二十岁左右。文化层次及出身成分差距很大。
刘御被编入女生队学习。第一天晨起操练时,她抿着嘴暗暗笑了半晌,女生队也就十几人,分成两组。像刘御这种初中以上文化的,分到一班;那些小学文化程度以下的分在二班。晨跑时,在二班能看到几个裹着小脚的年轻媳妇,她们跑步的姿势很怪异。刘御想,这样的小脚,如果打起仗来,可怎么跑得了呢?由于八路军制服暂时不够分配,所以二班的女生穿什么的都有,花花绿绿的,令人啼笑皆非。
刘御瘦小单薄的身体,穿上了宽大的八路军制服,看上去非常滑稽,她自己却觉得很庄重,就像自己当年刚穿上白色护士服那样。只是这所学校并不像她向往的那样有宽阔明亮的教室和房舍。这儿,既没有黑板和讲台,甚至连课桌椅都没有。学员们在野外的阳光下,坐在石头墩上,用门板做黑板,教员则站在门板前讲课,没有石头墩的学员们就席地而坐,本子放在膝盖上做笔记。八月十五刚过,沂河水面已结了薄冰。女生们洗漱都要到村边的沂河里,每回都是用石块打个洞,才能用水洗漱。艰苦的现状,给刘御浇了一头冷水,她心里的落差很大。到底要不要坚持下去?她想了好几夜,跟田荣轩也商量了好几天,最后两人决定还是坚持下去。
刘御是半路插到军政干校,一切还都未展开,仅仅才上了两周的课,刚刚讲到拿破仑的军事理论,她在干校的学习迅疾地结束了。
一天,妇女队指导员乔彬让刘御到教务长那儿去一趟。原来,教务长看了刘御的履历后,跟她谈话,说:“你不用在这儿学习了吧?你有三年的救护工作知识和实践,这是很宝贵的,你直接到山东纵队卫生部工作去吧。”
抗战时期,像刘御这种人才,无论哪个部队哪个政府都是急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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