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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这样办。师兄，你这一出去，心境好像又有了进展呢，倒是你落得逍遥。”谈过正事，玄盾把话题扯到修炼上来。

水木哂然一笑：“师弟你就别笑我了。要不是当年余漠那叛徒，我还真舍不得掌教的宝座呢！”

玄盾安慰道：“师兄，事情已过去这么多年，你也不用自责了。就算那厮偷了秘籍，没有充足的灵气不过是望梅止渴罢了。”

水木惭愧道：“话是这样说。但分水化云乃我教的无上秘法，我连一眼都没看过呢，倒让那厮便宜偷去了！十年草绳，搞得我们费了老大精神把藏经楼的书全调包到了别处。”

“果然如此，难怪！”离两人十多米远的草丛，唐亮把听觉发挥到了极致，把两人的轻声细语全部接收，解开了心中的谜底。只是他们话中的叛徒余漠莫非就是那个墨玉？余漠，墨玉，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呢！唐亮豁然开朗。

只听玄盾道：“师兄，当初你也太冲动了。这事真的怪不到你头上，只是余漠那厮太狡猾。是了，上次伊寒他们不是说发现有同门自爆的气息吗？查出了没有？”

“哪有那么容易查到？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半点痕迹都没了，除非在十里之内才有机会赶上。”水木惋惜道，“不过，几乎可以肯定那个就是余漠了。估计是练功走火入魔了吧，那是他自作孽！没有本门的正宗心法相辅，练下去早晚灰飞！可笑那厮太心急，没有把本门的正宗心法学会就叛了。只是可惜，本教那无上心法从此就匿于尘世，百年之后教我如何见众位祖师？”说着说着，又心情又低落下来。

“嘘！好险！幸亏带小婵来了，否则就大条了！虽然墨玉那厮是被逼自爆的。”唐亮暗暗庆幸。

“师兄！”见水木意兴阑珊，玄盾不由大声提醒，“你也别灰心，说不定余漠是被逼自爆的呢？”

“我也想过这可能。但是，以那厮的资质还不至于被那个俗人逼到那个地步吧？别人想暗算他？他可是这方面的老祖宗！”水木仍旧固执地分析道。

“师兄，青云那里有什么消息没？”玄盾只好引到其他话题，当年师兄见自己的爱徒偷经叛教，懊悔之下辞了掌教之位，多年来一直耿耿于怀，外出云游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那厮。

“是了，青云收到传音后已向我们赶来，相信明日即到。”水木答道。

听两人扯了半天，直到他们出了明月楼走远了，唐亮才飞快地离开。

“原来这样！”房里，小婵“听”完唐亮的叙述后终于解开了种种疑团，“只是目前他们好像遇到了麻烦。”

“是啊，看样子，对手还很棘手，我们看来是帮不上什么忙了。”唐亮做着动作，“有人来了！”唐亮一闪藏了起来。

“忠真师妹，师傅有令！为了本教的安全，请众弟子下午的时候到崂顶一起合演本教的护山大阵。师傅说，由于你是新来的，对操练还不熟悉，请你不要乱跑。”来传令的是月真师姐。

“嗯，知道了。那我可以去看看吗？”小婵好奇心蛮重的。

“这个……师傅倒没说。要不你去问师傅吧。”月真没想到这小师妹会这么一问，只好如此答道。

“噢，那算了。我继续练功去！”小婵吐了吐舌头。

等月真走远，唐亮又爬了出来跳起了蛇舞：“你呆着，我去看看！”

“哼！又不陪我！小心大阵把你吞了！”小婵看着唐亮消失，嘀咕了一声。

一四二　敌踪

“月真，你拿着AK47埋伏于巽位，看见敌人就赏他一梭子弹；天真，你拿着沙漠之鹰潜于艮位，无间隙点射；圆真，你的天狼炮每隔5秒钟射一颗……”却是唐亮看着玄盾在操演五水困龙阵觉得索然无味，不由按照自己的想法在心中自排自演，觉得比那劳什子念咒掐诀好多了，保证那啥敌人一旦进入埋伏圈吃不了兜着走！哪用得了如此磨叽？

如果怕被天朝和谐，那啥老祖宗的国粹国宝也可以派上用场：小李飞刀、淬毒入骨子午钉、暴雨梨花针、阴/阳子母环、千里血滴子、含笑半步钉、鹤顶红、奇欢/淫/合散……靠，我实在太有才了！

什么？你说太歹毒了？好吧，咱来个国术散打无级别：无敌风火轮、撩阴腿、猴子偷桃、仙人指路、小鸡过河、向我开炮、冰/火二重天、菊花为什么这样红……这总该符合江湖规矩了吧？

什么？敌人太厉害？嗯，在这门派生死攸关的关头，咱可顾不了那么多了，咱分成ABC三个梯队，三法合一，管他九天神佛还是幽冥恶鬼不死也得脱层皮！

唐亮兀自尽情YY，忽然一声长笑如连绵江水滔滔不绝，又如银河倒挂一泻千里。莫非敌人来了？唐亮一惊，却发现众弟子纷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所有的目光都投在了一个忽然出现的青色人影处。

“哈哈，青云道友，贫道有失远迎，可把你盼来了！”玄盾双手一揖，向着那个人影哂然一笑。

“哈哈，我怎么说今天封山了，一路上连个人影都不见，看阵势，你们的欢迎仪式倒是隆重呢！”青云半开玩笑道。

“你这家伙说话还是那么不饶人。这边请，水木师兄已在明月楼恭候多时！”玄盾双手一引笑道，转过头来吩咐道：“你们继续练习！杨昆，你负责指挥。”

“这叫青云的家伙修为显然比玄盾、水木高了一筹，也许正是昆仑灵气比崂山浓上那么几分的缘故吧。”唐亮暗暗揣测。

唐亮不敢乱动，静等这妖孽的家伙走远了才稍微抬起一点脑袋，连青云这么猛的人都来了，想这次R国的行动隐藏着的爆发力必然惊天动地。我是不是应该带着小婵远离这是非之地，隔岸观火明哲保身呢？可是，现在已经封山，自己倒好办，而小婵一个大活人可不是说想走就走的。唉，纠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叫小婵小心提防就是！

明月楼内，三人宾主坐定，青云褐色的肤色明显带着雪域的味道，嘴一吸，桌上的茶水凌空挂起了一道浅浅的茶色。

“嗯，你们这茶比上次逊色了一分呢！”青云嘻嘻道。

“你这家伙啊就别损了，这山上的灵气是一日不比一日呐，你这样说不是叫我难堪么？”水木苦笑道。

“树挪死，人挪活。谁叫你这顽固的老家伙不肯换个地方？比你这破山灵气多那么一点的地方多的是！”

“唉，我也想过。只是祖宗的根本不能丢，这是重阳祖师的祖训。哪像你，老祖宗早早为你们做好了铺排。再这样下去的话，四派恐怕就只剩你昆仑了！”水木看着青云道。

青云连连摆手：“别栽赃陷害我！长眉那老头听了非跟我急不可，还有火云那个火性子！”

三人哈哈一笑。

寒暄已过，水木脸色忧虑道：“青云，以你的本事，可看出些端倪来？”

青云站起身子，踱了几步：“你以为我真的能掐会算啊？赤那和了罗什连一点音讯都没，你看我的头发都愁白了。”

水木和玄盾去看，果然这家伙的头上还真添了一丝白痕，眼角挂满了忧虑，不由一叹。

“是啊，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弟子也是杳无音信，着实令人难安。最可怕的是，北武家族的人还在云雾之中。”水木接口道。

“为今之计，只有静观其变。俗话说，是祸躲不过，是福挡不了。我们已享清福太久，那边的人早已按耐不住。”青云目光掠过门外的天际，“也是该来了！”

“早知如此，当初我们就该……”玄盾道。

“功夫再好，也怕菜刀！”青云摆摆手，“在这火器横行的年代，我们那点小把戏是不够瞧的。”

“也是。当年天朝和R国交战时，R国凭着火器的凶悍愣是视我神州如病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辈修道之士也不能直撄其锋，连我们四派的祖师都受了重创，不久死去。”水木说到最后，脸色悲愤。

“所以，这次他敢来的话，我们定叫他灰飞烟灭，以慰祖师在天之灵。水木道友，二十年前你在泰山那一战可着实为我四派出了一口气呢！”青云道。

水木谦谦一笑：“那是应该的。没想到北武家族还有如此妖娆之辈！那北武曌当真是万年一遇的奇才，才二十岁就把我们视为垃圾的旁门左道练到如此惊人地步，居然和我们这些所谓的正宗平分秋色！着实可畏可叹！还好他目中无人，如果假以时日的话，最多二十年，就算你我四派联手也只是螳臂当车的份！”想起那场遭遇战，水木心底犹寒。

青云道：“是啊，还好当时被你碰上了，把他打下万丈山谷，尸骨无存。要不今日四派危矣！”

水木脸上显过一丝忧虑：“也正是尸骨无存，我才担心。这些年来，我辞去掌教之位，云游四海，一半是为了那不成器的弟子，一半是为了查探有无异常的情况。本以为二十年风平浪静，料那厮确已不在人世。而今看R国来势诡谲，难道真与北武曌那厮有关？”

青云道：“水木道友所说正是。我看北武贼心不死，根本没有吸取二十年前的教训，这次我们一定要全力以赴，给他个难忘的教训！”

“是吗？”一声冷喝如半空起了个霹雳，众人心神剧震，包括门外偷听的唐亮也吓了一跳！三人不约而同抢出门外，却没看见半个人影！

一四三　敌现

“何方鼠辈？”水木毫不示弱，这一声如同怒海狂涛，风云变色，丫的这瘦巴巴的身躯也能吼出逆天的能量，这道法啊果然神奇。唐亮心中也不由暗赞一声。不过，与那神秘人的冷喝相比，还是差了一筹，这从心神方面的感应可以对比出，水木也太不自量了吧？

“哼！水木，这二十年来你都活狗身上去了？”那人仍旧没有路面，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却偏偏叫人无从捉摸。

“你是……北武瞾？！”水木终于动容，接着大骇。二十年来，他一直担心两个人，一个是那不肖子弟余漠，另一个就是当年尸骨无存的北武瞾！但从刚才透露的气息和两个弟子的失踪信息来看，这人绝无可能是余漠，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北武瞾！如今二十年已过，以北武那天纵妖孽之资当修成何等惊人的艺业？水木心念电闪之间已想到这种可怕的后果，是以脸色连变，不能不骇！

“哼！你还记得本尊，这点倒没退步。”那人声音倨傲，却透露着无边的煞气！

三人脸色迅速如死灰一般，把本存的一点侥幸之心都抛诸九霄之外！

水木强打精神，喝道：“既然到访，何不相见？”

“不急，久别重逢，本尊有些礼物要送给你们！”说到送字时，北武瞾的语气故意重重顿了一下，透出无比的血腥和残忍之意。

三人心中一跳，只见半空蓦地拉开一个口子，几条人影呼啦啦掉了出来。

“木发！伊寒！”

“赤那！了罗什！”

三人几乎同时惊呼！

这四人正是不久前失踪的两派弟子！

只是，此刻四人脸如金纸，双目紧闭，对三人的惊呼声无动于衷！

“北武瞾！枉你自称‘本尊’，难道就是在小辈面前逞逞威风么？”青云上前探了几个弟子的气息尚存，而丹田却如死海一般没有半点反应，显然已被废去，终身再与求道无缘。不由对着空气冷笑连连，心中已是怒极。

“小辈？哼！”北武瞾不屑道，“只能算算偷偷摸摸的鼠辈！”

“好！好！好！北武瞾，算你狠！如果我们今天不败，来日定当十倍以还！滚出来，让我瞧瞧你这二十年是不是把脸皮练到屁股上了！”水木一探之下，门下的两个弟子也是如此，不由大怒相激！

“你以为这就完了？”北武瞾讽道。

众人正莫名其妙，忙小心戒备，莫非这魔鬼还有什么阴毒手段？

却在此时，众人明显感到周围一阵波动，接着头上一轻，仿佛所有的空气陡然被抽空了一般，众人暗叫一声不妙，却是束手无策，只来得及大叫“众弟子小心！”

空气蓦然一涨，“呜哈嘎嘎嘎嘎嘎呵呵呵呀呀呀呀啦啦啦咿咿咿咿咿呀呀呀呀呀……”

一阵乱七八糟的的怪叫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如泣如诉，令人说不出的难受。水木大惊，刚想号令众弟子布阵时，却发现众弟子已抱头捂耳，满地打滚，哪还有半分抵抗之力？

唐亮早在北武发动之前就把身子钻进了泥土里，一直钻到五六米深才透过气来，心中焦急着几百米外的小婵会否受到伤害，可是在地下摸不到小婵的方向，一时都快急死了！

那怪叫声不断变化腔调，一会如九幽恶鬼，�｝人心神；一会如恶魔降世，山河动摇；最后一变，一会尖利，一会霸烈，一阴一阳如同男女混音，令人神智失守。怪声一直持续了一分钟，地上布阵的弟子早已口吐白沫，四肢抽搐，晕了过去。

明月楼在这连绵不绝的声浪中摇摇欲坠，那些脆弱的装饰有些已经剥落，楼前的花草纷纷折腰，一片狼藉。也幸好今天封山，否则那上山的游客就要倒大霉了。

三位老道盘膝而坐，咬牙切齿，苦守着灵台的一丝清明，虽然他们远远没到历劫天威的地步，却觉得这怪声比那天威也不遑多让。

北武瞾却没有乘着机会向三人出手，很明显，这恶魔是摆明了要玩猫捉老鼠那一套。

“嗯，三位还不错，能挡得住我这新练成的魔音噬心大法。”随着话音一落，一个人影自半空现了出来，脸如冠玉，长发披肩，只有两鬓各垂下的两绦白发才证明了岁月掠过的痕迹。最令人可怖的是一双血红的菱眼，滚动间仿佛有血河涌出，而像国宝一样的黑眼圈则将这种妖异衬得更是夺人心魄！紫黑的唇角向两边习惯性地微微翘起，仿佛这世间的一切经不起他的不屑一撇！

另外两人吓了一跳，只有水木大惊：“你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

“哼！这可是拜你所赐！”北武瞾冷声道。“你当年以一个长辈的身份欺我，居然还使出了看家本领才把我打成重伤，你，倒是羞也不羞？还有何脸目说我欺负小辈？还好，苍天瞎眼，本尊当年坠崖恰好掉进了一个上古魔修的结界，你说，我命系于天，你又如何灭我？哈哈哈哈哈……”

水木脸色难看已极，难怪他当年寻下山崖却找不到北武瞾的半点踪迹，原来是躲到结界中去了，那是一种空间式的能量场，除非你有特定的手段激发才能发现它的存在，否则你就算从它身上穿过也没有丝毫发现。看这恶魔今天气汹汹而来，我华夏难道真要遭此大劫？

北武瞾看三人神情变幻，好不得意：“怎么？怨天不公？要不今天我也把你们打下山崖去，说不定也会奇遇上一个上古大能的洞府不成！”

开玩笑！几百年来你当四派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去的？早把各个大山踏了个遍，有什么洞府早被洗劫了！而且，随着人类足迹的遍布，就连乡野中的山旮旯都被踩烂了！你当奇遇是大白菜啊！

水木道：“北武瞾，休得张狂！别以为练了些旁门左道就可以目中无人，为所欲为！今天，咱们就把一直以来的家仇国恨一切报了！”

北武瞾鄙夷一笑：“二十年，你的道行虽然不咋地，吹牛的本事倒是见长了！觉悟吧，本尊就让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正宗见识一下，什么叫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一四四　激战

话音刚落，三人只觉上方压力一松，心中却警铃大鸣，齐齐向后一跃，同时六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半空的北武瞾。

“看你们紧张的样子，往日的宗师风范飞哪去了？”北武瞾继续挖苦道，“来来来，我敬你们痴长几岁，先让你们几招！千万要不要把你们的看家本领带到棺材里去哦！”

三人脸色极其难看，互使了一个眼色，一声大喝，只见水木的星辰道袍飞上了半空，一展，陡然大了几倍，仿佛天空平添了一块乌云。水木口中念念有词，袍上的星辰随着他的念动马上透出丝丝星光来。那星光越来越浓烈，最后七颗星竟然七颗耀眼的宝石，刺得人睁不开眼！随着星光的盛放，周围的气温迅速下降，地上竟然起了白霜！

玄盾口念一声疾，一块透明的盾状物体透体而出，瞬间涨大，不断地颤动发出阵阵嗡鸣之声，仿佛有生命一般。巨大的盾牌把三人护在后面，三人心头略松。

青云口一张，一把迷你型的青色小扇子滴溜溜旋了出来，瞬间变成了三米长、一米宽的打扇，这形状活脱脱就是牛魔王的芭蕉扇。

霎时间，光影交错，空间震动，三人拼着身上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元气发动了本命法宝，一齐向北武瞾袭去！

七星袍星光如练，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芭蕉扇平地刮起一阵阴风，这风不是四季之风，也不是山岚之风，乃是以芭蕉扇内蕴含的一点阴风异种为引，从离巽位刮起的一道濛濛恶风，从人的五孔而入，把五内焚烧一空，端的厉害！

北武瞾一丝讶色闪过，同时被一种狂热的表情迅速取代：“来得好！”并没有硬接，而是身形暴退，忽东忽西连变了九次方位，躲过了三人凌厉一击！口一张，一道黑气喷出，瞬间弥漫开来，只眨眼间功夫，整个崂顶黑压压一片。

于黑暗中，鬼哭狼嚎之声惊天动地，一声紧似一声，最后合成了一声，而天空中一个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