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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些更狠的吧！”

一众常委已有几个嘴角微露不屑，齐把目光向唐亮射来！

唐亮嘴角闪过一丝得逞的意味，盯着冯市长道：“冯市长，请问，你有贪污受贿过吗？”

那一众常委纷纷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唐亮，却没想到，冯市长老老实实答道：“有！”

一众常委立刻目瞪口呆，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一个和冯市长较好的常委更是大急，猛地干咳了一声，而何市长欲言又止，更是不知该不该打断唐亮的问话。

更有几个常委猛掏耳朵，猛擦眼睛：幻觉，这一定是幻觉！心情太紧张了！

却还没完，只听唐亮的声音还在继续，仿佛带着不可抗拒的意味：“受了多少？”

冯市长无视旁人的眼色，继续答道：“1300万。”

“哗！”众人心里已闹腾开来！表情十分精彩！哪个身上没屎？

而醒过来的冯市长却茫然的看着众人的表现，众人仿佛避瘟疫一般躲闪着他的目光，一边偷偷擦着头上的大汗，看向唐亮的眼神已如妖魔鬼怪一般。

可惜，唐亮没有半点放过他们的意思，冷酷的声音再次响起：“何市长，你要回答我的问题吗？”

八十八　升了（已修改）

八十八升了

在看到冯市长自我出卖后，何市长心里就已大惊，他可不相信冯市长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可事实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了！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冯市长刚才绝不是这种态度的啊！太不可思议了！火烧眉毛，不容多想，何市长觉得世界在一瞬间开始崩塌，平时随手拈来的借口托辞此刻就像翻脸的大姨妈，该来的时候偏不来！

看着何市长憋大便一样的脸色，唐亮真怕他突然间心脏病突发，或者弄不好来个血崩啥的，不由暗暗后悔：“这下子太突然，恐怕何市长还没搞清状况呢！那怎好叫人家表态？”

想到这里，马上补充道：“何市长，你看冯市长虽然和我不熟，但谈起话来那是毫无遮拦，果然是个表率呢！”说着，目光再次转向了倒霉的冯市长，目光一凝：“冯市长，那你的赃款都藏在哪里呢？”

这次在场的其余常委都看清了，刚恢复一点表情的冯市长在唐亮的注视下立刻目光呆滞，老老实实答道：“煤气罐里有300万现金，其余的都以我舅的名义存在了银行里。”

“雪——”

众人响起了一片吸气声，终于知道唐亮的自信来自哪里！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众人有种如堕幻境的感觉，可惜唐亮冷酷的声音生生地刺痛了他们的听觉神经：

“现在，各位觉得提资的事，该给个说法了吧？”

说完目光扫过每一位常委，这些刚才一副睥睨不可一世的头头脑脑在唐亮的目光下就像怕光的鬼怪一般，慌不迭错地避了开去。

事已至此，何市长只好硬着头皮道：“唐老师果然有非凡本领，令人佩服！虽然唐老师刚才一番高论也有不尽之处，但体现了有话直说的豪爽本色！你的话，令人深省啊！老师们的工资待遇确实令人汗颜，我也是刚上任，对这方面不了解嘛。不过，我们几套班子上次就公务员提资后经过讨论，虽然财政困难，但最后一致决定一视同仁，提高老师工资待遇！这不，通知都已拟好了，就准备过几天发下去，可惜还是迟了一步。这也怪我们不够及时体察老师们的生活困难，工作上不够认真重视所致，在这里自我检讨一下。两位代表放心，提资的事已拟好，一律与公务员相同！”何市长拍起了胸口道，同时眼光一扫众位常委：“各位常委，不知还有什么异议？”

一干常委马上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有了说话的，举手谁不会？那冯市长虽然惊讶咋事情变化得这么快，但一看大势如此，也把手举了起来。

唐亮微微一笑：“我就说，新的领导班子就是不一样，看来，我们广大老师有福、广大X市人民有福啊！放心，其他的闲话我们就不多说啦，就此告退！”得了便宜，这台面的话还是要的。

……

出了市府，赖校长再也忍不住拍了一下唐亮的肩膀。本来唐亮如此莽撞的一番吐槽，事情已闹成僵局。没想到绝地翻盘，这家伙还真是令人摸不透啊！想到这里刚刚压下去的好奇心大起，但一看到周围人多口杂，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唐亮当然看在眼里，心中暗笑，只作不知，迎着早侯在外面的老师们走去，报以一个轻松的笑容。

看到唐亮如此表情，众位老师用脚趾头也猜出谈判的结果怎样，一窝蜂涌上去问道：“两位代表，怎样了？”

赖校长兴奋嚷道：“搞定！大家就准备回去等着好消息吧！”

人群一声欢呼，马上围着他们问这问那起来，唐亮他们自然不会多透露什么，只说政府体谅老师们的难处如此云云。

市政府会议室的众位常委也已各怀心事离开，不过，相同的是，今天把面子丢到姥姥家了！那姓唐的家伙很邪门！虽然大家都想把那个不痛快的东西挑明一下，但又顾虑重重，想想还是算了，毕竟火还没烧到自己身上，万一弄不好落个把柄什么的以后就只能装孙子了。对于冯市长的遭遇，他们或同情，或幸灾乐祸，但谁也不会傻到上去和他明说发生的一幕，谁知道这家伙究竟是着了那小子的门道，还是脑袋被夹了呢？由冯市长的遭遇再联想到墨大帮主的失踪还有凌氏父子的下场，他们只能朝那个令他们不敢置信的方向猜想：这小子，惹不得！不过，如果这妖孽只要存在一天，看来他们以后的日子要难过了……

唐亮告别赖校长，重新坐上了副驾，心里自是成就感满满，抢过老虎的软中华美美地抽起来。只是他所不知道的是，市里的个机关部门自这次事件后，对唐亮这个人的名字早已偷偷传开来，各大头头脑脑和心腹纷纷接到了大概相同的信息：没事千万别惹那姓唐的，必要的时候还要去交好他！自然，冯市长在以后的时间里一定知道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每天就在惶恐中渡过。据说，几个月后冯副市长就住进了医院，一去，就再也没有出来，有的说他疯了，有的说他得了绝症……

令唐亮没想到的是，回去几天后接到了如下通知：

鉴于唐亮同志工作期间表现突出，成绩卓著，经教育部门一致研究决定，调任唐亮同志到H镇教办负责教研工作。希唐亮同志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再接再厉，做好本职工作。

发文单位是市教育局、市组织部。

唐亮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份从天而降的通知，事情咋会这样？他本已打算经此一事后马上请辞，这不，正准备把话和吴校长告一声然后拍拍屁股走人，没想到，事情来了个百八十度大转弯！看来，那天的表现确实把一干头头脑脑镇住了，在没想出对付他的方法之前，拉拢，是最可行的方法！

不管他，有个位置坐坐受人朝拜毕竟不是坏事。何止不是坏事？简直是美透了！

在乡镇，管理小学的教办机构（后来改成了中心校）就是老师们的天！看哪个老师不顺眼了，那小鞋可把你脚都套没了！那天缺个油钱、搓麻啥的，打着个旗号到各小学去转一圈，包不落空，袋袋平安！

唐亮刚任教时，可被教办那姓邱的教研员阴了一道，可惜那时的他人微言轻只得老老实实认了，刚好当时被柳青的事纠葛着，也就没放心上。现在终于有了这个机会，唐亮某些不快的记忆又浮了上来。不过，他也不是眦睚必报那种人，否则以他如今手段，要玩那教研员还不是手到擒来？

嗯，不错的好消息，找小婵贺一贺去！唐亮信步走去。

（PS：这几章的故事题材确有其事，后来终于得到解决，在这里，我感谢那些勇于站出来的老师们，是他们为我们争取了尊严、争取了合法权益！在此仅以此文向前辈们致敬！同时也希望不要跨省追捕，毕竟后来上面终于了解了实情，教师们的反响得到了重视，问题得到了解决。）

八十九　谁敢娶你啊？

市委书记王伐家。

这是一套挑不出任何话题的职工套房，甚至比一般的职工套房更简陋。

王书记悠闲地坐在一张随处可见的木沙发上，旁边是一张同样朴实无华的茶几，茶几上两杯热茶袅娜着淡淡的水雾。

一杯是王书记的，另一杯却是一个相貌普通却目光平静的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书记，属下愚钝，你这一着棋我还是弄不大明白。”那中年男子充满请教的目光看向王书记。

“哦？杨秘书，先说说你的理解。”王书记的目光没有从电视上移开，那里放着新闻联播，明明灭灭的光影使他的脸庞显得有些莫测高深。

那被称为杨秘书的男子低低一笑：“虽然跟随了书记这么多年，但书记的深谋远虑往往出人意表，却又理所当然。好，那我就继续班门弄斧。我觉得，书记这一招起码可以一举两得。”

杨秘书看看王书记不置可否的脸色，抿了一口茶继续道：“第一，在没弄清情况之前，当然是收买才是最稳妥的做法。那姓唐的既然有如此诡异的本事，又如此桀骜不驯，最好的办法当然不是惹毛他，而是拉拢他。所以，这第一步，就是稳住他。第二，如果他能收入书记麾下，我想，书记以后在仕途上还不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现在，只要书记你先向姓唐的伸出橄榄枝，当然没有谁敢说不。书记，实在是高啊！”

王书记轻轻一笑：“既然你都说跟随我这么多年了，就这点道行？”

杨秘书尴尬一笑：“书记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呢。刚才只说了乐观的方面，但隐患也是有的。看这姓唐的绝对不是容易就范的角。万一弄个不好，恐怕……所以，我才向书记您请教嘛！”杨秘书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王书记终于从电视上挪开了视线，轻轻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一定还想说，既然姓唐的如此不稳定，为什么不动用些其他手段直接把他抹杀？”说着，轻轻瞥了杨秘书一眼。

杨秘书苦笑道：“书记就是书记，果然目光如炬，什么都瞒不了你。”

王书记摆摆手：“你都写在脸上嘛，别以为我老了！还不是想瞅空子拍点马屁？哼！”

杨秘书郁闷道：“书记，人家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你这样一说，我以后都不敢说实话了。”

王书记喝了口茶：“好了，一说你倒喘上了。这姓唐的，相信你也调查过。别看他年纪轻轻，心思鬼着呢。令人忌惮的是他那一身诡异的本事，除了能打，还有一些诡异莫测之能。连那神秘的墨大帮主都栽在了他手上。在我刚调任到这里时就听说过，这墨大帮主有些非人的本事，只不过他性格有些古怪，只对钱和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感兴趣。可要是谁惹着了他，那是连死都不知道怎么一回事。那凌氏父子就因为给他弄了啥宝贝才得他一些照拂，所以才有些肆无忌惮，有时候连上级的面子都不给。如果不是墨玉低调行事，估计他才是这里的地下皇帝！那唐亮也不知背后是什么路数，反正这墨大帮主就这样给他弄没了，令人不得不高看啊……”王书记语气很是无奈，接着道：

“小杨，对于如此棘手的人物，有他在身边谁能安榻而卧？可惜，大家都鬼得很，不能招惹的麻烦，那是绝对不招惹，就算心中杀意如潮，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可有谁敢轻举妄动？我如此做，表面上是收拢人心，甚至是做了可耻的让步，但我不做的话，自然会有人做！那倒不如先下手为强！是的，在没想出对付他的方法之前，我们只能这样做。招揽？哼，对于一个不能效忠于自己的人，你说，有用吗？”

王书记说到这里，那一直半眯的眼神如鹰般地瞥了杨秘书一眼。

杨秘书打了个冷颤，忙道：“属下愚昧，还请书记训示！”

王书记悠悠道：“以这姓唐的性格，如果他踏入官场，不知会碰多少壁、得罪多少人呢！与其直接出手对付他，不如让他树立无数的对手！”

杨秘书如醍醐灌顶般，竖起了大拇指道：“书记，高啊！这就是传说中的‘捧杀’，真是杀人于无形啊！”

王书记脸色一肃：“有你这样说领导的吗？”

说罢，两人相视大笑起来……

……

一个普普通通的大排档。

唐亮好笑地看着塞得满嘴鼓鼓囊囊的小婵，仿佛恨不得把唐亮吃穷了才甘心。

“哎，你这家伙真的令人恨得牙痒痒呢！”小婵不忿道。

唐亮掸掸手里的香烟：“我也不想的，好不好？”

“哼，继续装！”

“你呀，想得太美好了。这事情诡异着呢！”唐亮轻吐了口香烟道。

小婵停下了大嚼的动作：“你又想卖弄些什么？”

唐亮耸耸肩，做了个无奈的表情：“你说话越来越叶明丽了。”

小婵灿然一笑，艳唇欲滴：“是吗？”

唐亮大感受不了：“呃，回到正题。按理说，我在谈判桌上打击了一大片。虽然他们被迫着接受了议案，但心中肯定不服，甚至是忌惮万分。表面上拉拢我，可他们都是人老成精的，我那么容易好拉拢的吗？估计，也就是想把我和他们捆在一条船上，以求思想同步，共进退共荣辱吧，然后我的本性就在黑暗的官场中慢慢消弭，最后沦为他们腐败的一份子。”说完，唐亮很是臭屁地长吐了一口香烟。

小婵白了他一眼：“得瑟吧你！不就一个破教研员嘛，还起劲了呢！”

唐亮毫无仪态地怪笑道：“哈哈，有人受不了。啊，夏天不是还没来吗，怎么就躁上了呢？”

小婵玉指芊芊，拿起一个鹌鹑蛋就向唐亮砸去：“去死！你这自以为是的家伙！”

唐亮嘴一张，两道牙齿轻轻一咬，再一啮，双唇一闭把剥掉的蛋壳吐掉，腮帮轻轻活动起来：“哎，我说，你这么暴力谁敢娶你啊？”

九十　报到

在送小婵回去的路上，唐亮好笑地捏着她有点婴儿肥的脸蛋道：“我说，你再这样吃下去，还没把我吃穷，你就先‘富’起来了！”

小婵拿手打了他一下：“喂，别以为请我吃饭就可以占我便宜了！”

唐亮撇撇嘴：“切！小丫头不像话，思想不纯，哥连开个玩笑都不行！”

小婵忽然猛地回转头，扑向唐亮：“哥哥抱抱！”

吓！还好此时已是晚上九点多，四周人迹稀少，唐亮只得扎撒着双手：“哎哎，我说，别老拿这个欺负我行不行？真是没长大的丫头！”

小婵狠狠地一脚跺在唐亮脚背上，气呼呼转身而去，远远抛下一句话：“你矫情什么？谁稀罕你了！”

唐亮空举着双手，呆呆地望着小婵远去的背影：是啊，我矫情什么？把自己情圣了？我喜欢她，可惜，那是以前。小丽，我不知你是否在天有灵，虽然那喇嘛说世界没有鬼怪，但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我心里。谁也别想把你从我的心里挪走，只为了当初的承诺，就算你真的活过来，我还是这样说！小婵，不是我矫情，我不想做情圣，但我实在是逃不出心底的审判啊！

唐亮摸着“小丽牌”手机，一个人在忽明忽暗的路旁久久地伫立成一个剪影。

小婵气呼呼地走着，当头脑稍冷静后反而有些后悔起来，刚才是不是说得太重了？可谁叫他呢？当初色迷迷地看着人家时，人家感觉还没跟得上；当人家抛开一切顾虑想跟你时，你却玩起了封闭！真当自己情圣了？你以为自己真爱上师姐了？你只不过是同情她、不想做一个背信弃义的所谓大丈夫罢了！可是，你有想过我的感受么？你发个信息就潇潇洒洒地去了西藏，美其名曰“放逐”，可你知道那段时间我被父母缠得耳朵都起茧了；为了你，我和父母都不知闹拧了多少回、拒绝了多少追求者；为了你这没心肝的家伙，我苏大小姐从来没有如此不要脸过，你反而还得瑟上了？师姐，如果你在天之灵，今晚就托个梦给我吧，阿门！

唐亮很不是滋味地回到廉租房，一个大字躺在破床上，手机一震，老虎的信息：

“今周末，母校校庆。”

唐亮有些发愣，终于记起来，不知不觉出来快一年了，想起那些热血的曾经，不由心潮澎湃。

中师时，由于他自卑的性格，和他交好的同学没有几个。除了老虎，没有谁曾在他的内心留过阳光的印记。其实，同学们并没有瞧不起他，只是他太在乎自己的地位家境了。他没有像样的水壶，那个唯一的水壶，是他父母年轻时生产队发的那种行军水壶，特牢靠，硬是传家宝一样传到了唐亮手上。唐亮本来不想带这解放牌水壶去学校的，没法，总不能每次都问同学借开水吧？虽然同学没说什么，但那些隐藏的目光是躲不过少年敏感的内心的，借着借着自己心里就虚了。一咬牙，以一个坚强的理由带了去，结果，结果那古董级的水壶真的悲了，当时老虎也笑他，可笑过后却说：“好家伙啊，我正以为绝迹了呢！能不能换给我？”唐亮当时想都没想就换了。从此，老虎得意地提着这换来的水壶完全无视周围怪异的目光趾高气扬地去打开水……

想到这里，唐亮感慨万千。如果没有这连番神奇的遭遇，自己还是一个一文不名的吊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