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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土-第2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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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意识探测显示王宫守卫力量极其薄弱。这不正常,也不符合逻辑。
  他不知道对方是有意诱敌以弱?还是有什么自己未能看穿的企图?
  怎么办?
  林翔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却没有从中找到能够适用于解决目前困境的方法
  忽然,一名蹲在侧后方等候命令的突击队员胸前,斜插在皮制肩带上的远程单兵通讯器表面,急促地闪烁出一串代表紧急联络的红色信号。
  “是王彪军团长阁下”
  接过突击队员手中递来的通话器,凑近耳畔,林翔阴沉的脸色顿时显得有些奇怪。他猛然伸出胳膊,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随即将通话器上的音量旋钮转至最大。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脸上的神情也由不解、震撼,变成难以置信。
  最后只剩下充斥在面孔中央,无法掩饰的不可思议。
  “怎么,会是这样为什么?”
  黑暗小巷中的突击队冲出藏身地,动作矫捷地扑向守卫王宫的巡逻士兵。没有任何战术伪装或者欺骗性佯攻,干脆、直接、凶猛。
  两名皮肤黝黑,满身满是彪悍之气的突击队员冲在最前面,鼓胀发达的肌肉几乎撑爆了高弹材质的战斗制服。他们背着一米多高的桶状储弹箱,各自抱着一挺重量惊人的六管机枪,用暴风骤雨般密集的弹幕死死封锁王宫两边临接的道路。喷吐出六棱形状火焰的枪口一直在动速轮作用下飞快旋转,带着刺耳啸音的子弹毫不留情狠狠钻进猝不及防的帝国士兵身体,将他们打得当场朝后猛仰,歪斜着身体重重摔倒在地。
  惨叫、硝烟、浓烈刺鼻的火药与枪油气味,漫天飞舞的血花与碎肉,瞬间撕裂了帝都上空被黑暗笼罩的死寂,令人毛骨悚然,震撼,恐惧。
  所有一切来得实在太过突然。没有任何预兆,找不到突变的来源,聚集在王宫大门两端的巡逻士兵来不及做出反应,已经被飞窜的子弹撕开身体,带着大块的血肉或者内脏飞出。
  “冲进去,以最快的速度占据重火力点”
  “敌袭敌袭快拉警报,快拉”
  两种不同腔调的叫喊声几乎同时响起。前者立刻转化为电子信号,通过单兵通话器转换进入每一个突击队员耳中,成为准确无误的战术命令。后者则被几枚破空划过的步枪子弹彻底封闭音源,说话的帝国军官死死捂住被弹头打断的咽喉,带着残留在脸上的绝望与畏惧,贴着墙沿痛苦摔倒,徒劳地扭曲、挣扎。
  林翔似乎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毫无察觉,只是向着前方宏伟壮观的巨大王宫飞奔。
  只有找到阿芙拉,才能彻底揭开内心所有疑惑。
  第三百二八节 遗忘
  防御力量薄弱,并不意味着没有抵抗。
  五名身穿军官制服的帝国军人,神情紧张地躲在王宫大门直径超过两米的巨型石柱背后,手中紧握着上满子弹的突击步枪,闪烁不定的眼眸相互对视着,目光急促碰撞,沉默无声地交流着彼此能够领会的意图。
  相比街道上已经死伤大半的巡逻兵,军官的实力显得尤为强悍他们都是拥有六至八级进化能力的变异人。军官没有离开石柱群直接参与战斗,而是默默据守在各自的隐蔽点,专注而紧张地辨别着从大理石台阶下面传来的惨叫与枪声,还有军靴重重撞击地面,沉稳且有节奏的脚步。
  他们很清楚敢于明目张胆杀进王宫的入侵者,绝对不是卫队能够应付的普通角色。从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生物气场,已经表明双方成几何倍数作为对比的强弱实力。在寄生士面前,级别再高的进化人也无法发挥作用。但不管怎么样,身为王宫近卫,即便是死,也必须尽到职责。
  林翔沿着平滑整齐的大理石台阶递次而上。很快,地板上已经映出他显而易见的黑色投影。脚步,如同座钟在午夜时分沉重而准确的报鸣。没有丝毫迟疑,军官们不约而同从石柱背面闪出,对准已经被听觉和近探测牢牢锁定的目标扣动扳机,怒号着,疯狂倾泻火力。
  随着密集的枪声,对面墙壁上立刻出现一排排清晰可见的弹孔。冲在最前面的军官只觉得眼前一晃,电光火石瞬间,一条黑影已经飞蹿至自己头顶。他在第一时间本能地仰头,同时抬起枪口朝上猛射,却感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量从颅顶直贯而下,钻透坚硬的骨节,在浑噩剧涨的颅腔内部轰然爆炸。
  林翔的动作奇快无比,沿着台阶高高跃过军官头顶,分握在左右双手的M500与突击步枪,管口同时**出艳丽的火焰。横扫之下,另外四名军官身体猛然一顿,紧接着便被子弹的巨大冲击力撞得朝后急挫。加装有硬化陶瓷护片的战斗服防弹效果极佳,却无法消除弹头击中身体带来的剧烈疼痛。骤然收缩的神经使四肢彻底丧失作用。麻木、剧痛,到开始挣扎,前后仅仅只过了几秒钟。最后出现在视线范围的图像,却是黑色斗篷下面应嘉那张清丽绝伦的脸,以及她手中AK枪口**出的炽焰。
  温热的血,从光滑的大理石台阶顶层缓缓流淌下来。在炽白耀眼的灯光映照下,显出令人触目惊心的鲜红。
  “艾布拉姆斯”重型战车巨大的身影,从王宫内院轰鸣驶出,被一枚从突击队员扛在肩上火箭筒中射出,早已锁定目标的穿甲弹撕裂后部装甲,在车身中部猛然炸开,将整个炮塔高高抛起,坠地。
  林翔双眼瞳孔中泛起一层诡异的亮银色反光,望着脚下一直通往王宫内室的红色地毯,嘴角渐渐浮起一丝讥讽的笑容。
  王彪发来的紧急通讯内容简短,前后不过寥寥数字。
  “今日二十一点三十七分,黑狱帝国第三、第四、第九军团,均派出联络人员与我军接洽停战事宜。”
  龙腾领与黑狱帝国之间的战争的确可能平息。但是,这必须以其中一方全面退让作为前提。
  洛克队长说过皇帝是个性情顽固的男人。对于扩张,他有着超乎寻常的浓厚兴趣。似乎,那就是他生存在人世间唯一的价值体现和追求目标。
  林翔曾经表示过可以让步,愿意以半个,甚至更多费迪南德领地换取彼此之间的和平。然而,这种善意的举动却被阿芙拉粗暴拒绝。如果她的言行举止可以代表皇帝本人,那么龙腾领与帝国之间根本不存在讲和的可能,更不会出现什么“停战”之类的字眼。
  林翔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要那位神秘的黑狱帝王。可是,意识能量波及的范围之内,根本找不到与洛克描述相符合的九星寄生士。唯一的进化强者,只有意识空间内部代表皇帝卧室的长方形思维网格中央,那颗用醒目红色光点代表的阿芙拉。
  从战斗开始到现在,她一直呆在那里,自始至终都没有移动过。
  握着突击步枪发热的托柄,林翔跨过横在地面的尸体,一步步向大厅中央走去。军靴撞击着地板,在空旷而高阔的厅堂中发出沉闷回响。
  整个王宫内部空无一人。巨大石柱群外不断传来激烈的枪声与惨叫,大厅里却安静得如同坟墓。偶尔有几个身穿宫廷内侍装束的男女从角落里跑过,也只是神情慌张地朝林翔所在的方向随意看看,便立刻加快速度,高高拽起拖在地上的长长衣裙边角,跌跌撞撞朝着宫门外侧一路狂奔。
  意识空间里的红色光点依然保持静默。大厅与卧室之间的直线距离不超过三百米,以阿芙拉拥有的异能,完全能够准确感知到林翔的存在。但她并没有逃,仍然呆在那个如同牢笼禁锢般的小房间里,丝毫没有想要离开的迹象。
  林翔眼中掠过一丝疑惑,却没有因此停住朝着卧室方向迈动的步伐。
  穿过大厅,鲜艳的红色地毯一直铺到与所有楼层邻接的中央平台。绕过一尊显然是从废墟中获得,缺少左边胳膊的《大卫》仿制雕像,一扇包有铜皮边角,表面凸刻着漂亮古典花纹的厚重橡木大门,也随之进入视线。
  “咣当”
  漂亮华贵的门板被粗暴踢开,与内侧墙壁重重撞在一起,发出炸裂般的巨响。
  金色丝线绣成蔷薇花图案的大红帐幔,将一张铺着绵软绒被的双人床高高罩住。透过表面泛着铜黄色金属光泽的细长帐杆,能够清楚看到坐在床上的两个人。
  阿芙拉穿着一件手工精美,款式极显性感的丝料薄制睡衣。透明的镂空蕾丝花纹与细细的肩带,丝毫起不到遮掩身体**的效果。她的身材偏于肥胖,中年妇人常见的肚腩肉沉坠交叠,在腹部形成一条条大小不等的脂肪层圈。ru房很大,隔着薄薄的黑色丝缎衣料,可以看见肥硕丰满的乳房一直坠至大腿。顶端,大小类如成年人拇指的**已经发黑,丝毫谈不上什么美感。
  身材粗短胖大,谈不上什么曲线,也没有什么特点。腿很长,也很粗,臀部高翘,却被下坠的腩肉覆盖了本该具有弹性的臀圈。她肆无忌惮地分开双腿,一条与其身材根本无法对称的黑色丁字裤勉强系在腰臀两边。中间那块体积仅有巴掌大小的三角形丝面布料边缘,探伸出一根根顽强挺立的黑色阴毛。
  这样的身材,很难对男人产生足够的诱惑。这类暴露而性感的打扮,与阿芙拉此前居家主妇的外观形成巨大差异。感觉就像一头性欲旺盛,想尽一切办法拼命勾引男人以满足自己强烈需要的肥胖母猪。
  阿芙拉对刚刚走进房间的林翔和应嘉视而不见。她左手举着一只带有镜子的化装盒,右手握着颜色鲜红的唇膏细细涂抹。黑色眼圈上下卷着长长的睫毛,擦有太多粉底的脸庞显出异样的白。耳垂上挂着一幅粗度惊人的金环,很大、很重,拖拽着耳洞形成一条狭长形的缝。
  旁边,卧枕上仰躺着一个年岁大约二十上下的年轻白种男子。盖住身体的绒被将腹部以下的部分遮挡住,上身一片赤裸。他神情呆滞地盯着天花板,对于突然闯进房间的陌生人无动于衷。似乎没有知觉,也不具备人类必须的五感。头顶,则戴有一顶镶嵌有大量珠宝钻石,在灯光下璀璨闪烁的黄金王冠。
  “你来的速度比我想象中要快得多。不过正是时候。”
  放下手中的唇膏,对着化装盒上的镜子反复比较,阿芙拉似乎对自己现在的打扮非常满意。她伸手抓过摆在床头茶几上“Marlboro”香烟,抽出一支点燃,深吸一口,极具诱惑地嘟起嘴唇,冲着林翔轻轻喷吐出细长的烟雾,古怪而轻浮地媚笑道:“我知道,你的心里,充满无数个需要迫切找到答案的疑问。呵呵呵呵现在,请坐下来,我们有的是时间好好谈论。”
  林翔点了点头,扶着应嘉的肩膀,将她轻轻按在旁边的沙发上。又从墙角拉过一张高背椅,坐下,沉默了几分钟,问:“为什么要停战?”
  “那正是你所需要的结果。不是吗?”
  阿芙拉弹了弹烟灰。灯光照耀着修剪整齐,颜色鲜红的指甲,泛出一层妩媚而艳俗的光。
  林翔皱起眉头,继续发问:“除了结果,我还需要知道原因。”
  “你会知道的。”
  阿芙拉笑了笑,从床上站起,穿上一双鞋跟足有十厘米的黑色系带高跟鞋,轻快地走到壁橱旁边,拿出一瓶已经开过封的白兰地,握在手中晃了晃,转过身,说:“要不要来点儿?”
  林翔与应嘉相互对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酒,是个好东西。”
  自言自语着,阿芙拉拔下瓶口的软木塞,仰脖狠狠猛灌几下,走到床前坐下,将夹在指间的烟头凑近嘴边吸了一口,喷出一股带有浓烈酒气的烟雾。
  “成为寄生士以前,我是亚特兰大东区一百一十七大街上最红的ji女”
  这句话实在太过突然。
  即便以林翔高达九星的敏捷思维,也无法辨别阿芙拉究竟想要表达的真实意图。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我也不例外。”
  不以为意地笑着,阿芙拉伸出粉腻的舌头,轻舔着残留在唇间的酒液,扭动身躯,摆出一个大胆撩人的姿势,却不偏不倚将ru房和**刚好用手臂与大腿侧面遮住。她垂下头,伸出左手五指,深深插进蓬松的头发,目光迷离地望着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反应的年轻男子,眼眸深处,释放出一丝充满眷恋的淡淡哀怨。
  “我是墨西哥籍的偷渡者。为了弄到合法居住证,我嫁给了一个八十二岁的老王八蛋。那个时候,我只想尽快弄到绿卡。公证财产,并且承诺不要求财产继承之后,老头的家人接纳了我。哈哈哈哈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从那天起,老头和他的两个儿子每天都要强奸我至少六次。如果不是那个老咋种兴奋过度,突然中风暴死,我很可能仍然被关在那间黑屋子里,成为他们一家三口的玩物。”
  林翔没有对此发表任何意见阿芙拉的话与自己想要的答案之间显然没有任何联系。但她既然已经开口,自己就必须耐心坐在这里听下去。正如她刚才所说现在,有的是时间。
  “你可能很难理解他们为什么会有这种变态的嗜好,对吗?”
  抓起酒瓶,继续灌了几口,阿芙拉“格格格格”地笑了起来:“那个时候,我可不是现在这种比猪还要肥胖的丑陋模样。我很苗条,即便是金发芭比(玩具娃娃)也没有比我更加标准的身材。离开那间屋子的我一贫如洗,女人想要弄到钱其实比想象中要简单得多。当大街上那些男人不怀好意的目光在我身上打转的时候,其实已经暴露了他们心里最直接的念头。我第一次把自己卖了五十美元,就在一家咖啡馆后面的小巷子里。那个黑人厨师足足干了我一个多钟头。花了十美元填饱肚子,我用剩下的钱买了最廉价的高跟鞋和比基尼。当天晚上,我陪另外两个男人上床,他们给了我一千二百美元。呵呵男人就是这样,只要加上一点点必不可少的装饰,以及一点点冷漠与傲慢,他们立刻就会变成趴在脚边的摇尾示好的狗。甚至愿意掏空口袋,只为了得到在任何女人身上都能释放的快感。”
  “我在一百一十七号大街上卖了整整十六年。从开始的**到后来的毒品,这些昂贵的粉末耗尽了我全部积蓄。需要钱,只要躺下来,张开双腿,男人就会给你一张张花花绿绿的钞票。但我不可能永远保持年轻。顾客越来越少,我也不知道究竟还能活多久过一天算一天。也许,在圣诞节之后的某个夜晚,亚特兰大的某个角落里,就能找到我被活活冻死的尸体。”
  说到这里,阿芙拉转过头,看了看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应嘉。一边喝酒,一边吸着香烟,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羡慕。
  “那年冬天,很冷。下着雪,我却必须穿着超短裙和蕾丝胸衣,站在霓虹灯下面微笑着招揽客人。男人的生殖器在那种时候通常都缩得很小,很难勃起。连续四天,没有任何收入。口袋里最后几张钞票被我全部换成**。那东西比毒品要便宜一些。那个时候,我感觉自己就像童话故事里卖火柴的小女孩。同样都无法渡过寒冷的夜晚,她至少还能看见火炉和烤鹅。而我什么也没有。”
  阿芙拉的说话声明显带有几分湿意,她用力眨了眨眼睛,将快要溢出眼眶的泪水重新压回原来的位置。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躺在身边男子的肩膀,脸上的表情,温柔、爱怜。
  “很幸运,韦伯发现了我。他把我带回家,有热水,有牛奶,还有曾经属于虚幻的火炉与烤鹅。我像饿狼一样吞下餐桌上所有食物,他就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微笑,却从头至尾没有说过一句话。”
  “我无法给予这个男人任何回报。除了,我的身体。但是韦伯不愿意与我做爱。他说过他的第一次,必须留给自己的妻子。”
  “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他这样的男人。确切地说,应该是一个刚满二十,腼腆怕羞的大男孩。他父亲控制着西部联合钢铁公司百分之三十六的股份,母亲则是一名拥有独立事务所的律师。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灰姑娘与王子的故事只是童话,永远不可能发生在我的身上。”
  “趁他不注意,我翻开卧室里的抽屉,拿走了近两千块左右的钞票。那个时候我一点儿也不喜欢男人。真的,我已经告诉过韦伯可以把我推倒在床上,他没有接受。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可以因此减免必不可少的费用。尽管他救了我,我仍然需要钱。”
  “我的毒瘾已经非常严重,仅仅只过了两个星期,所有**已经全部吸尽。掏遍身上所有口袋,再也找不出一个子儿。唯一的办法我只能像上次那样,抱着双手,瑟缩着坐在距离韦伯家很近的街边椅子上。”
  第三百二九节 女孩
  “享受过温暖和食物,我再次钻进卧室,拉开抽屉拿了厚厚一摞钞票。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就站在身后,用淡蓝色眼睛默默注视着我。”
  “韦伯没有喊叫,也没有我想象中应该出现的愤怒与狂暴。他只是递过我一个装满面包的纸袋,慢慢走下楼梯。”
  “那一刻,我终于觉得上帝可能是存在的。他并不是教堂里那个混身赤裸绑在十字架上奄奄一息的男人。而是像《悲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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