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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土-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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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赞成布兰琪市长的意见”
胖胖的葛利菲兹捏了捏油滑的手指，冲坐在斜对面的布兰琪点了点头，说：“我们的财政系统已经趋于完备，对南方帝国的战争，有助于领地内部多余资源的消耗与流通。除了铁矿石与石油，目前绝大部分战略资源我们都能自给自足。弹药和武器装备的产量完全能够满足军队需要。如果战线一直往南推进，后勤供应与运输方面可能会出现问题。如果可以的话，我建议最好能够在圣洛卡城建立新的弹药生产线。当然，解决问题最好的方法，还是在最短时间里，干掉那个该死的帝国皇帝。”
“可是，在新占区域的消化问题上，我们没有足够的管理人员。”
坐在葛利菲兹旁边的艾琳娜摇了摇头：“最新一批获得身份承认的候补生，已经进入速成班进行训练。连同前几期毕业的预备者，我们总共还有五百九十七名后备官员可用。黑狱帝国疆域非常庞大，领内人口数量更是高达上千万。我们不可能对所有区域进行统一管理，如果继续沿用本地旧领政策，很难在规定时间内将包括人力在内的各种资源完成整合，更谈不上使用。”
“这方面不是问题。”
林翔眼中掠过一丝厉色：“黑狱帝国没有平民，其治下全部都是奴隶。他们只懂得服从，如果反抗那就砍掉这些家伙的脑袋，挂在城墙顶上作为装饰。”
“杀戮，不可能解决所有问题。”
艾琳娜忧心忡忡地说：“我们急需大量人口对占领地区形成补充。万一”
“你担忧的这种情况不可能成为现实”
林翔重重挥了挥手：“他们都是奴隶。你没有与帝国方面接触过，不了解那种完全奴化的社会结构。除了饥饿，他们唯一惧怕的东西就是死亡。一百、上千、成万，不愿意接受统治或者反抗，最直接有效的手段就是全部杀光。哪怕砍光九百万人的头颅，只要剩下的一百万表示愿意臣服，我们也能够得到相当于目前领内百分之四十左右的人口补充。对于龙腾领而言，就已经足够”
没有人再提出异议。
事实已经足够清楚。相比文职官员们必须从领地内部抽调物资供应前线，又必须保证领内民众日常生活与资源产出不受影响的烦恼与困扰，包括王彪与杨华在内的各大军职统领脸上，纷纷流露出即将到来大战前的亢奋与期盼。
“再宣布两件事”
环视了一圈围坐在四周的与会者，林翔的话语充满不容置疑的威严：“魔爪副会长周浩，从即日起组建“白色烙印”军团。军团成员可从辖下军队以及通过身份审核的雇佣兵当中挑选。另外，东部沿海地带，以苍影城卫军为核心，伯尼为首，昆西为副，就地组建“火蜥蜴”军团。其中，两大新设军团，“白色烙印”以渗透及敌后作战为主，尽一切力量在黑狱帝国领内煽动反抗情绪，截断后勤补给，以大量销售“杰特”的方式弱化帝国军战斗力。“火蜥蜴”军团完成组建后，沿海岸公路网络南下，占领所有适宜居住的轻辐射水源区。压制黑狱帝国该方向的进攻部队，减轻正面主攻方向压力。所需装备与强化药剂、物资，均由管理委员会按照常量两倍下发。重要军职的具体人员安排，由我稍后指定。”
说着，他推开椅子站起，在条形长桌旁边的空地上来回踱了几圈，慢慢走到距离最近的一扇落地窗前，凝望着远处也许永远不会产生变化的阴沉天幕，一字一句地说：“生存，从来都是从血腥与烈火当中获取。没有人天生就喜欢杀戮，我们只能用别人的死亡，铺平脚下的存活之路。虽然充满尸骸遗骨，虽然要背负上更多的罪恶，但我们已经别无选择。想想我们的家人、爱人、朋友，再想象那些我们费尽心血才建立起来的繁荣与城市。这个世界不存在什么秩序，法律与权力，只有从别人的血肉基础上才能建立”
第三百一十节 暗手
随着来自领主的命令逐步下达，整个龙腾领，已经变成一台高速运转的庞大战争机器。
六五七一基地的所有武器生产线开始全力运作。连同封存在仓库当中，经过检修确认仍旧可以使用的部分，一星期内，总共有四百七十二辆“毁灭者”主战坦克分配到各个军团列装。多功能步兵战车与装甲运兵车数量要相对略少一些，也达到了三百六十一辆的庞大数字。由于缺少足够的操作人员，这些令人畏惧的钢铁载具，最多只能产生出与数量对应约莫半数左右的威力。其余的部分，大多充当装甲速成班的训练教具使用。
基地十六层的武器装配车间，能够产出“直二十五型”武装直升机和“歼三十九型”全天侯战斗机。得益于中央电脑当中储存的训练手册，龙腾领刚刚组建的空军，总共拥有八十九架直升机能够升空作战。这些战机操作人员训练时间很短，按照旧时代严格的教学标准，他们只能勉强算作最初级别的学员。目前，整个航空大队用于作战的直升机根本谈不上什么编队。毫无战术可言，充其量只能进行最简单的飞行。至于对地攻击除了少数几名精英能够在近距离内依靠电子装置准确命中，其余人员命中率大约只能保持在百分之四十左右。
从实际意义来看，这样的一支“空军”，作战效能显然大打折扣。但它们却能够给予对手强烈的危机感和心理恐惧。通过记忆灌输和废墟当中搜寻到的发黄书籍，新生代人类知道在那段已经毁灭的历史中，曾经出现过“飞机”、“宇宙飞船”、“卫星”之类能够自由翱翔于天空的机械产物。但知晓并不等同于在脑海当中存在有实际影像。亲眼目睹的震撼，充斥于耳膜的强烈空气震荡，无法抵挡也没有武器能够对抗，盘旋在头顶的金属死神，会令所有与之首次接触者感到难以言语的绝望。
由“歼三十九型”高空战斗机编成的飞行训练班，已经接受了两个多月的教培。与直升机大队不同，林翔要求战斗机飞行训练保持机密。因此，六百多名受训人员必须在电子模拟舱中呆上一年，甚至更久。林翔不知道红色共和军或者骷髅骑士团是否拥有轨道卫星之类的监控设备，但他们肯定拥有雷达。高空战斗机目标太大，其中含有的科技水准远远超出废土世界人类能够拥有的平均数值。没有绝对把握形成压倒性攻击优势的情况下，高空战斗机大队的存在状况必须隐蔽。
巨大的全钢战斧斜插在地面上，闪烁着金属光泽，表面缕刻着增加摩擦细密花纹的粗大握柄，牢牢紧纂在王彪粗壮硕大的掌心。
他的变异情况越来越严重。
也许是生物选择或者病毒进化的缘故，王彪的右臂开始膨胀、增长。其体积足足超过左臂三倍以上，弯曲与灵活程度却丝毫不减。厚重粗糙的皮肤，已经变成布满角质层的结缔状层面。伸张直径超过三十公分的右掌，能够轻巧挥舞钢斧近身高速战斗。至于空出的左手，则直接控制AK步枪做长距离射击。为了便于攻击，斜背在王彪身后的突击步枪经过特殊改装，足足拥有三个并装曲轴匣，弹容量也达到恐怖的九十发。
病毒在战斗过程中，会因为血液流速骤然加快，大脑思维机能受到死亡与狂暴冲动影响，进而促发病毒以更加适合人类运动的方式产生变异。这已经是从龙腾领所有血液改造战士身上得到的验证。
无论已经进化为寄生士的高级异能者，还是仍然徘徊在普通进化等级的士兵，均不同程度在力量、速度、大脑思维三方面出现特长性偏移进化。其中，绝大部分是类似于王彪的力量型突变。显著状况就是身体主要受力部分更加巨大、肌肉膨胀、骨胳出现非正常性速生。这种转变明显不符合地球高等生物左右对称的平衡标准。却并没有对异化个体造成影响。他们的日常生活与行动与变异前没有任何区别。单侧面增加数十公斤的重量，与整体仍然保持协调。这种状况令兰德沃克和刘宇晨感到非常不可思议，只能惊叹于存在宇宙与自然之间，也许永远无法为人类所能探究的神秘。
“你真的打算与那些骷髅骑士全面开战？”
站在几只相互堆叠的金属弹药箱前，王彪仔细地检查着身上的各种装备，伸展尺度惊人的右手掌心里，握着十数枚沉甸甸的通用步枪弹头，一一填塞进握在左手中的空弹匣里。
“废土世界从来就没有宣战这种说法。杀人，不需要太多借口或者理由。黑狱帝国与龙腾领之间，只可能有一个势力能够存活下来。为了不被人当作战利品悬挂在木刑架上当作摆设，我实在没有第二种选择。”
林翔的声音像往常一样悠扬悦耳。
“你的意思是只攻击黑狱帝国，而不针对骷髅骑士团？”
王彪敏锐捕捉到他话语当中的潜藏的含意。
“无论骑士团还是“救赎者”，都不是我们目前能够对抗的庞大势力。”
从箱子里拿起一枚弹头，对着从窗外透入的那缕阳光看了很久，林翔淡淡地说：“前者，是一个从旧时代延续至今的庞然大物。后者贪婪而奸诈，妄想取而代之，却因为力量不足只能暗自蛰伏。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将水搅浑。黑狱帝国是一块肥肉，“救赎者”为了获取力量，不惜放弃对我们的支持。平心而论，阿芙拉这样做并没有错。她必须为自己所在集团考虑，从骑士团内部分配到物资，也只能提供给最具有发展潜力的附属集团。从接受最初一批援助的时候，她就一直要求龙腾领以北方“上帝之剑”作为主动方向，如果不是因为家族联盟居中形成缓冲，我们与那支宗教武装已经产生最直接的武装冲突。我很少相信世界上存在“运气”这种事。但黑狱帝国和洛克的出现，却让我真实感受到自己运气好得惊人。呵呵在没有任何消息外泄的情况下全歼一个军团这种情况的确很难复制。”
“我们的兵员平均素质高于帝国军，数量上的差距却高达八倍。你打算怎么办？再次下达新的征召领？还是派出全寄生士部队作战？我得提醒你，即便这种两方法同时使用，在直面对敌的局势下，即便胜了，我们仍然伤亡惨重。”
将手上装满的弹匣用力卡进枪身，王彪转过头，忧心忡忡地问。
“放心吧我手里还握着几张没有使用过的底牌。”
指尖微转，狭长的锐形弹头轻轻在掌心来回掂动。感受着那点从弹身中央隐隐透出的凉意，林翔抬起头，迎着王彪那张认真而沉重的面孔，释放出令人非常舒服，如同阳光般和煦的微笑：“洛克说过，控制黑狱帝国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就是取代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
两个刚刚完成基础训练，获得完整装备的千人战斗大队，由王彪亲自率领，从隐月城出发，前往圣洛卡城。连同上个星期已经抵达的三千名士兵，集结在龙腾领南面的“极限战士”军团，其数量已经突破了九千。
杨华麾下的“圣血天使”军团主力，半个月前已经离开奥特城南下。按照参谋部制订的计划，他们将沿着旧公路直接插入龙腾领西南方向，穿过无人居住的重度辐射区，直接威胁黑狱帝国军侧侧翼。至于奥特城，守卫部队只剩下两百名军团士兵，以及一千名刚刚从领地内部征调的城卫军。
这的确非常冒险。
按照参谋本部的战力计算如果家族联盟有所异动，或者在某种突发因素驱使下，集中全部军队发动攻击，奥特城根本无法抵挡。一旦这座扼守北方通道的要碍被攻陷，隐月城以北属于旧索斯比亚领地内的所有城市，再也没有成建制的部队能够形成防御。
为了在最短时间内消除来自南方的威胁，林翔已经把龙腾领所有武装力量全部抽调一空。除了必不可少用于维持日常秩序的警察，各个城市里只剩下在军营里接受训练的后备役。
但他并不为此感到担忧。正如同对王彪所说的那样自己手中，还握有底牌。
厚重的橡木长桌边角，雕刻着式样古朴的漂亮花纹。
真皮高背椅的全木制扶手平直圆托，手指轻轻摆在上面，能够感受到非常舒适的光滑。
至于脚下，则铺着一层厚达三公分左右，完全以大角羊绒织成的藏青色地毯。
桌面上，摆满了香气扑鼻的食物。
按照旧时代烤骆驼的基本做法，用双头牛、角马幼崽、盘角羊、变异铁齿母鸡层层包裹，填充了大量香料制成的烤全牛。
只有手指粗细，表面涂满肉末与果味沙拉酱的新鲜菊苣。
从废墟食品仓库当中偶然获得，埋藏时间超过一个世纪，表面呈深咖啡色，散发出诱人浓香的罐装鱼耔酱。
在这些普通人根本难以想象的珍味美食中间，还点缀有一个个装有新鲜水果的细瓷小碟。被切成薄片的果肉与蜜汁相互混合，其间搀杂着被刨成碎屑的冰粒。虽然时间已近秋季，但气候仍然炎热。感受着刚刚从碳炉旺火上取下滚烫烤肉油溢肉烂的同时，又能够品尝到沿着喉咙一路下滑浸人心泌的冰爽，实在是尊贵而难得的享受。
神情冷漠的索克上尉坐在餐桌左侧的首客席上，隔着半米多高的烤肉堆，视线穿过错落的凹角缝隙，冷冷地看着斜对面主座上那个身材高大、强壮，头发蓬乱，如同远古时代未开化野蛮种族一般的黑衣男人。
他叫巴里奥克，是黑狱帝国第六军团最高指挥官。
这里，是一间临时搭建起来的帐篷。参加宴会的还有其他五、六名高级军官。帐篷左侧的置物架上，摆着一台旧时代的组合音响。扩音器里传来朋克音乐特有的，具有震撼力的强烈节奏。控制器上的音量被开到最大，震耳欲聋的音乐冲击着薄薄的帐篷布壁，仿佛要将这座支撑蓬顶的金属直架活活震塌。
四个身上几乎没穿什么衣服的年轻女子站在帐篷中央，随着音乐节奏拼命扭动身体。脚下十二公分的高跟鞋并没有对她们的动作形成滞绊，却完美衬托出凹凸有致的身形，令男人们忍不住想要扑上去将她们按翻，扳开双腿脱下裤子，狠狠抽插。
巴里奥克对于食物的兴趣，显然要比女人浓厚得多。他用黑而粗糙的双手抱住刚刚从餐盘里砍下的牛头，张开大嘴，用强劲有力的咬肌撕啃着肉块。吃到兴起，甚至直接用短粗的手指掏出牛眼塞进口中。相比骨髓和脑浆，这种带有特殊粘稠口感的液状包裹体，更能满足他对于血腥与鲜美口感的需求与爱好。
品嚼着在舌头之间来回滚转的双头牛眼珠，巴里奥克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沾满油脂的手指，冲着坐在斜对面的索克上尉爆发出一阵粗野的狂笑：“尊敬的联络官大人，你应该多吃点东西。有足够的力气，才能在床上让女人们感受到男人的威猛。”
话一出口，帐篷里顿时响起一阵肆无忌惮的爆笑声。
“我没什么胃口”
强压下内心深处想要掀翻桌子恶心与冲动，索克上尉冷冷地说：“我只负责押运此次援助的物资。另外，确认你们与第八军团从正南方向对龙腾领发动协同攻击。至于别的方面抱歉，我没兴趣”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巴里奥克用力扳住牛角，啃撕下一大块熟肉，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第六军团拥有一万多名战士，我们根本不需要与第八军团合作就能消灭那些来自北方的家伙。我知道，骷髅骑士团里有的是漂亮妞。她们甚至不用命令就能跟你们上床。不过，你应该体验一下荒野女人的热情奔放。我保证她们将比你上过的任何娘们儿都野，都放得开，叫床声也大得足以勾起你最充分的快感。哈哈哈哈今天，你是这里最尊贵的客人。第六军团所有的女人任你挑选。如果觉得单纯只是玩玩还不过瘾，你还可以拧断她们的喉咙，用刀子割开她们的身体，尝尝爆炒新鲜肝脏的美妙滋味儿”
“援助物资我已经送到。你最好按照命令，尽快与第八军团取得联系。否则，如果在协同作战方面出现问题，即便是皇帝本人也保不住你”
上尉推开椅子站起，淡淡地扔下这几句话，在震耳喧天的音乐、叫嚷、狂笑声中快步走出帐篷，面色铁青地直接走向停放在几百米外，正等候自己命令的运输车队。
他一点儿也不喜欢黑狱帝国这帮疯狂、肮脏的野蛮人。
身为“救赎者”的一员，他实在很难理解集团高层为什么会看中这些单纯只知道虐杀，而丝毫不会建设，也不可能有稳定发展迹象的奴隶主？
但他必须服从来自高层的一切命令。
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笼罩了他索克上尉全身。厚实、沉重，如同一座完全由核废料聚成的巨山，重重地压在他的身上。难以呼吸，也感受着来自强烈射线毁灭性的烧灼。
从口袋里摸出香烟，抽出一只凑到嘴边。不知为什么，却又将平直的烟卷用手指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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