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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处逢生之尸情未泯-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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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刘头坐在地上出言劝阻道:“别忙活了,省点力气,须得寻些别的法子才成。”
    阳有仪狠狠的用头撞了一下铁门,疼痛中稍微减轻了点困意,转回身来问老刘头道:“这是什么妖物,如此厉害?”
    老刘头又打了个哈欠,苦苦思索了半响道:“一时半伙的也想不起来,不过现在已过了子时,还没见到任何动静,老汉我斗胆猜测,此物只是利用了人们的睡眠,然后行那看不见的勾当,只要我们保持清醒,它就奈何我们不得。”
    阳有仪用力摇了摇头,极力抑制睡意,问道:“可有破法?”
    老刘头道:“此妖物的手段也是我平生仅见,还不太熟悉它的习性,还真得好好琢磨琢磨,让我想想……。”话声越来越低,头也慢慢低垂下去,眼瞧着就要睡着过去。
    阳有仪见状大急,睡意醒了三分,赶忙急步行到老刘头跟前,伸手正待要摇醒他,耳边却传来老刘头细若游丝的声音道:“莫怕,我正要引那妖物出来,倒要瞧瞧它的本来面目,你只须保持清醒就可,不必理会我这个老头子。”阳有仪一愣间,便已见老刘头鼾声大起,似已睡着了。
    阳有仪是心里暗暗叫苦,睡意阵阵袭来之时本来就忍得极是辛苦,偏偏这老头还在旁边呼呼大睡,且不管他是真睡假睡,单听这声声呼噜都够要命的了。阳有仪当下只得走来行去,极力想保持着头脑清醒,可这要犯起困来还真难忍受,眼皮子是有一眼没一眼的开开合合,真想立马找个地方躺下就睡。
    这时从那闸门底缝处慢慢渗出一团黑影,先是一点点挤出来,然后越来越大,在地面形成一大片朝老刘头缓缓移去,阳有仪一惊,提着灯笼朝那黑影照去,那黑影似乎有些惧怕灯火,光线所到之处略停了一停,又继续前移。阳有仪瞧得分明,想要阻拦,却又不知从何下手,见那老刘头还是鼾声大作,睡得正香,对眼前的危险毫无察觉,难道真的睡着了?
    正焦急间,只听黑影渗出的牢门处突嘭的一声,似乎有什么物事撞到门板上,那嘶嘶声又起,一个含含糊糊的声音在里边冷笑道:“嘿嘿嘿……两个!”喊话的人喉里像是卡住了什么东西似的,话语声甚不利索。
    嘶嘶声大作,两只白惨惨的手从通气孔中伸了出来,凌空乱舞乱抓着,紧接着一个头犹得冒了出来,长发散落,也瞧不清什么模样。那通气孔长不过一尺,高不过巴掌,只不过是牢役们平时用来监视笼中犯人一举一动的,若是寻常之人,恐怕连只手都穿不过,可转瞬之间,一个白里透青浑身上下体无寸缕的人就这么从那小孔中钻了出来,面朝下背朝上趴在地下不停扭动着,周身发出一阵阵令人听得毛骨悚然的骨骼嘎嘎声,阳有仪拼力睁大了双眼竟然也是瞧不出它到底是怎么钻出来的。若是平日里见着这样的妖物,早被他一脚踏翻,可此时却觉得浑身上下没一点劲头,软绵绵的提不起半点力气,更要命的是,那困倦之意是越来越浓。
    地下黑影离老刘头是愈来愈近,阳有仪两头为难,面前趴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后边地上又游动着一团不知什么路数的怪影,偏偏自己全身力气尽失,就这么眼巴巴地瞧着却是无可奈何。不多时,那黑影已慢慢爬到老刘头膝上,老刘头双眼突的张开,双目精光暴现,口里喝道:“孽障,还不快快现出原形?”话音声中右手往膝上一拍,那黑影急急后退,想要避开。老刘头哪能让它逃开,起身一踏步,已站在黑影之上。那影似是活物,竟然在地上到处乱窜乱移,只是无乱如何努力,都是挣脱不了,被老刘头的双脚死死的钉在地上。
    那妖物从地上缓缓站将起来,一步一颠缓缓朝阳有仪行来。透过那满头散发,阳有仪瞧见那妖面部表情甚为痛苦,面上五官都扭曲得不成了样子,只是双眼却阴沉沉的,毫无生气,死勾勾地盯着阳有仪,隐隐透出一股恶毒之气,口鼻间不停发出阵阵嘶嘶声,犹如大蛇吐信,又如厉鬼凄声。老刘头在身后叫道:“此人已被恶灵附身,肉身已失,只是灵台未灭,在他体内两股魂魄仍自在苦斗不休,现在已经分辨不明到底是人是妖了?”
    阳有仪双眼几乎都要睁不开了,眯缝着眼苦笑道:“那我现今应该怎么办?”
    老刘头道:“你已被困意所缚,如今法力全无,唯有舍去肉身,保持心清神明,让那恶灵侵入你体内,用你体内的元婴法身与它相斗,方有五成胜算。我留在外边替你护法,记住,不管成败,卯时前必须醒转回来,否则你将元神俱灭,永世不得超生。”阳有仪正待答话,那妖已经行到他面前,站住了身子,眼对眼鼻对鼻的死盯着他,双眼渐渐翻白,黑珠子竟是瞧不见了。阳有仪瞧得是脊背阵阵发寒,鼻中涌来一股刺呛的臭气,甚是难闻之极。
    阳有仪索性不去理它,双眼一闭,困倦之意立增,只觉得就算天塌下来,也要睡上一觉再说。迷迷糊糊中勉力睁眼一瞧,却见那妖对他咧嘴一笑,那笑容诡异之极。阳有仪怒喝一声用尽全力挥拳打出,拳风凌厉,气力竟是恢复了,呯呯两声中,双拳先后击在那妖面上,那妖嘶的一声惨呼着被击飞了出去,撞到墙壁上弹了下地来,阳有仪跟上拳脚不停,只把那妖打成了一团稀泥,瘫在地上一动不动。阳有仪大喜转身对老刘头喊道:“我把它给收拾了,还道它有什么厉害之处,也不过是……。”话到一半竟是说不出口了,面前空空如也,哪还有老刘头的身影?
(本章完)
第37章 恶灵梦魇(一)
    阳有仪愣道:“这老头哪去了?莫不是自个儿吓跑掉了?还是被那黑影抓了去了?”当下在通道里来来回回寻上几转,除了地上那妖,别无他物。
    心中疑惑间,只听上边甬道传来一阵碎细的脚步声,阳有仪忖道:“原来跑上边去了。”身形一展,就奔到上边甬道中。
    只见一个弓腰驼背的身影拄着拐杖从狱门处慢慢行将过来,阳有仪大奇,心道:“奇怪,怎么才隔一会不见,这老头的身板竟变得如此之衰老?他又从哪里寻来了一根拐杖?”心中不解中迎着那人影叫道:“喂!我说老前辈,你怎么就跑这上边来了?还有你手里的拐杖是怎么一回事啊?”
    那边应道:“仪儿!”声音颤抖,竟是个老妇人之声。
    阳有仪一听此声神色立时大变,忙忙赶上前去,奔到那妇人身前双膝一跪倒头就拜。眼睛一湿,两行清泪已是流了下来,颤声道:“母亲……!您老怎么来了?”
    那妇人伸出手来轻抚他头上发鬓,颤抖着又道了声:“仪儿!”阳有仪只觉自己母亲的手冰凉之极,心下一咯噔,猛然想起:“母亲早过世多年,哪能在此地出现?一定是那妖物使的诈!”一念及此,立马站起身来,只是瞧着眼前这老妇人,神态相貌,活脱脱就是自家的老母亲,虽然明知不可能,可又如何下得了手。
    那妇人拉住阳有仪的手,道:“仪儿,你随我来!”颤颤巍巍的就带着他朝外行去,阳有仪虽心有不愿,但念其是自己母亲的模样,也只得跟着。
    才一出了狱门,阳有仪就觉得外边的情形全变了,不再是一片空旷之地,自己竟然是站在一艘大船的船板上,此船正顺着一条大江之水蜿蜒而行,也不知要行向何处?船上甲板处堆满了袋装的货物,自己身前身后不停有船工水手们行来走去忙活着,却对他视而不见,如同并没他此人存在一般,他满腹疑惑的转首一瞧,那母亲模样的妖物竟然不见了。
    阳有仪放目四处打量,忽见船上一人极其眼熟,他站在前边一舱房前鬼鬼祟祟左瞧右望一番,见无人注意到他,身影一闪,便钻到里边去了。阳有仪瞧得分明,正是岑竟乾,只不过要比他在南坡镇见到的岑竟乾要年轻上许多。阳有仪快步奔了过去,躬身也钻入了房中,面前却是一条甬道,两侧各有两间舱间。
    阳有仪跟着他穿过甬道进入到最后一间舱房之中,只见岑竟乾一进到房中就立马东翻西寻起来,似在寻找什么事物,阳有仪笑着问道:“岑老板,你在寻些什么?”不料岑竟乾对他的话语竟是闻也未闻无动于衷,也似瞧不到他一般。
    阳有仪只得呆在一旁,且瞧他究竟想要干些什么?岑竟乾将房中各处都仔细翻寻了一阵,面露失望之色。一转首间看到靠墙处尚有一阁柜,便快步移至柜前,打开柜门,神色一喜,从中摸出一包袱,急急忙忙打了开来。阳有仪行上前去站到他后面,见他在那包袱中搜寻一阵,取出了一枚碧玉扳指,忙忙放入怀中,又将包袱系好放入柜中,然后重新将房中收拾了一遍,站着看了许久,认为再无破绽便转身行了出去。
    阳有仪大悟,道:“原来他偷了那盐商的扳指,怪不得人家要寻上门去索要一千两黄金,拿不出金子来就得归还那扳指,否则就让尸兵灭了他,只是想不到让我那傻师弟给搅了局。”转念一想,惊道:“莫非此扳指就是控制尸兵的三件宝贝之一?若是如此,岑竟乾也必是那密洞知情人之一,不然怎会盗取此枚扳指,回到南坡镇,少不得再拜访他一次。”阳有仪此时方心知肚明,原来自己已经进入到了那妖灵所设置的梦境之中,只是这妖灵为何带他来看这些东西,着实令人费解。
    正思忖间,又发觉场景变了,阳有仪身处其中,只觉得场景不停的变换着,但每个场景里都有个面色苍白身形枯瘦的中年人在不停的和不同的人交谈着什么?那人的样貌和从牢门处爬出来的妖灵如出一辙,应该是那盐商无疑,阳有仪思道:“它在暗示着我,是在寻那扳指?本以为它入我身体中必有一番恶战,却不料竟是如此这般境况,如今无事可做,瞧瞧也好,也能解开心中一些疑团。”
    场景又是一变,这次场景极为熟悉,正是南坡镇岑家米店。那盐商入了店里,正巧看到岑竟乾从里堂行了出来,一看到那盐商,惊愣得呆住了,那盐商看到他手上的扳指,也是甚为惊诧道:“原来是你?让我好找!”
    岑竟乾被人捉贼捉脏,面色甚是尴尬,支支唔唔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盐商伸手道:“拿来!”
    岑竟乾竟是装着糊涂道:“什么?”
    那盐商怒道:“你还和我装糊涂?你手上的扳指哪来的?”
    岑竟乾面色平淡,呵呵一笑道:“这是鄙家祖上传下来之物,怎么?先生对这有意思?鄙人还有着几个,若是先生想要,随便挑一个拿去就是。”
    盐商本来说话就不利索,如今听他这么一说,怒气冲脑之下,更是说不出话来,手指着岑竟乾半天面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到了青。
    岑竟乾也不理他,施然然地就行出门去,盐商冲着他背影喊道:“那好,你给我千两黄金,此事算了,若是不然,给你好看。”
    岑竟乾脚步一停头也不回冷笑道:“嘿嘿!莫说千两。一两也没有,你爱怎地就怎地。”话毕径直去了。
    那盐商望着他去的方向咬牙切齿道:“好,好,好,总让你哭的一日。”
    阳有仪瞧到此处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道:“想不到这岑竟乾竟是如此卑鄙龌龊的小人。”
    又换了几个场景,盐商抬棺限期取物,不料在返回北岗镇途中被官军所虏,后又被安然带到州衙大狱之中,这些皆是阳有仪知道的事情了。场景又回到了那州衙大狱之内,只不过不是站在甬道外,而是处在一间牢笼中。牢笼中有着两人,一人身着官服,左手持一杆长烟枪,右手抱着个黄裱封盖的坛子,身子奇瘦,面色阴鸷,正是那安然。他面前一人赤身裸体跪在地上,低垂着头,乱发覆面,瞧不清样子,手脚俱被镣铐铁链所缚,此时此地,此人不是那盐商还有谁?
    只听那安然道:“你说得都是真话?没有半句虚言?”
    那盐商跪在地下嘶哑着声音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信不信也由着你了。”
    安然冷笑道:“你我一别已是二十余年了,这二十余年来我可思念你得紧,不知道托付给你的事都办得怎么样了?一想到这,那是折腾得我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啊!你躲了我整整二十来年,我都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你的话?若是不说实话……嘿嘿”言毕用烟枪敲了敲右手中的那坛子道:“里边封着一只不能转世轮回的恶灵,我让它进入你的身体,占据你的躯干,使你一生一世永做那无魂的野鬼,无主的尸身,你怕是不怕?”
    盐商咬牙道:“实话和你说,我恨不得吃你肉,喝你的血,还要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停了一停道:“你我本为同门兄弟,为何对我如此狠毒?二十年前只不过是一些意气相争,我输给了你,没话可说。可竟然被你下了这分筋蜕皮之咒,每到月里十五,我都要忍受那断骨之痛蜕皮之苦,弄得人模鬼样的,其中的感受非常人所能了解,这般苦楚折磨了我整整二十余年,早就有了死意,还怕你再给下这劳什子恶灵?话已至此,二十年前你叫我办的事我都帮你办到了,一切都打探得清清楚楚,也和你说得是一字不漏明明白白,其中一具我已抬至南坡镇岑家粮铺之中,至于其他的能不能取得那是你的事情了。”
    阳有仪闻言大惊:“瞧这安然不过三十上下,二十年前就已经是个修法高人了?这分筋蜕皮之咒恶毒之极,是历来被修道习法之士所不齿的邪法恶咒之一,他竟然拿来施于人身,看来此人绝非善类,着实恶毒之极。”
    那安然听盐商这么一说,连连点头,冷声反问道:“就这么简单么?据我所知,你不但已经取到那血馆,而且已经将棺内尸兵解了封,我且问你,你是如何取得解封之法的?”
    盐商凄然一笑,道:“我做何事,都是瞒不过你,不错,我是将尸兵解了封,但方法不对,那尸出了棺,也和一般僵尸并无差异,根本毫无用处。”
    安然听他这么一说,沉思片刻,有些惊疑道:“不管如何,你总是将它解封了,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盐商冷笑数声,狠狠朝地上吐了口血痰,道:“事已至此,我也不瞒你了,这二十余年来,我一边寻找血棺之处,一边寻访各地得道名师,想方设法拜其门下学其道法,只盼总有一日,将你打败,将我身上所受之苦再以百倍返还到你身上,方解我心头之恨。十余年之前,也算机缘巧合,竟让我遇上一名茅山术士的后裔,他当时穷困潦倒之极,却是个不折不扣的酒鬼,我用了壶酒,套出他话,知道他有本家传秘法,专记载解尸之法的,于是我便用了两贯钱换取了他那本家传秘法,修习起来,直到我寻到了那具血棺,我才知道,刚有解法还是不行的。”
    安然神情急切问道:“为何不行?”
(本章完)
第38章 恶灵梦魇(二)
    盐商盯着他阴笑道:“瞧你那贼样,很是等不及啊,嘿嘿……封尸之法,各门各派尽不相同,但解封之法,却是天下大同,其实就算不学那茅山之术,凭你我的能力,也是不难解的,只是,这尸兵却甚是邪门,就算解得出来,也只是一般尸人罢了,和传闻却是大相径庭。”
    安然来回走了几步,停下步子冷盯着盐商半响不语,似乎要从他面上瞧出些许的端倪来,心中思量着,到底他说到话语有几分真假?
    盐商双眼也回望着他,眼中充满嘲讽,嘴角挂着一丝轻笑,一股轻蔑之意,跃于面上无遗。
    安然思量良久,将信将疑道:“按你所说,这尸解出来也是无用?”
    盐商冷道:“不然,其实解封尸兵,另有他法,以你的聪明劲,应该不难查到的吧?”望向安然的眼神中嘲讽之意更浓。
    安然眼神中闪过一丝喜色,急问道:“到底还有何法,快说!”
    盐商嘿嘿冷笑数声,道:“我已是和你说了很多了,至于你能不能寻到那法子,这就瞧你自己的造化了。”
    安然厉声道:“你当真不说?”盐商冷然不语。
    安然连连说了几声“好!”面色狰狞道:“既然如此,那就由不得你了,也别怨我,我要让此恶灵缠你体内九九八十一天,尝尽世间诸般的痛苦,死后还入不了那轮回之境,只能在这世上做个飘荡的幽魂吧!”停了停又道:“这是你咎由自取,活该!”
    那人抬起头盯着安然咬牙切齿道:“其实你早就打算好了,不管我说与不说,真假与否,你都要杀我灭口的吧?只要我一死,你的诸多勾当将无人知晓,你就还是个响当当的朝廷命官,好高贵的身份呀,谁人还知你本来就是个双手沾满人血的刽子手,而且还是个被朝廷下令一见既杀的邪教妖人,是个修道法界中下贱至极邪灵乩童罢了,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何不把我拖出去直接一刀了了干脆?那样岂不是更省事么?”
    安然嘿嘿冷笑着,道:“你想死个干脆?我偏不让你死,我要让那死老鬼在天上好好看着,当年他最宠爱的徒弟是怎么样被另一个不成材的徒弟踩在地上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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