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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选集(一)-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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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这以后,在当时泥木工人中就流行着两句话:“郭亮(湖南早期的工人运动领导之一。)带兵抓郭亮,润芝邀赏捉润芝。”
飞云龙古龙寺夺国宝
    清朝末年,慈禧专权,朝政**,外邦纷纷入侵。这年,朝中国宝九龙杯突然被盗,满朝惊慌。这九龙杯,乃稀世珍宝,雕镌精细,造型优美;斟满酒,杯中立刻显出九条银龙,酒晃龙游

    ,宛若碧海龙宫。慈禧视为掌上明珠,命专人看管。这下国宝失盗,可如何是好!

    这天,天津海河古楼饭庄来了两个日本人,要了满桌山珍佳肴,用一个小巧玲珑、熠熠生辉的酒杯喝酒口两人边喝边欣赏,不时哈哈狂笑。

    这两个人便是偷盗九龙杯的日本“剑客”。一个绰号叫“草上飞”一个人称“溜檐猫”。他们欺负中国没有能人,盗宝后,并不急急回国,竟公开在古楼包了一间客房,扬言逗留七天,有

    来讨宝者,比武看艺。若能胜得他俩,奉还宝杯,否则便携杯回国!网首发

    这个耻辱中国人的事不胫而走,首先激恼了天津大侠“穿地十八甲”,他怒冲冲地前去讨宝。结果艺不作脸,,羞愧而回。十八甲跺足叹息道:“山中无老虎,野猪才敢来,要是沧州飞

    云龙还活着,谅你们也不敢来中国逞狂!”

    七天转眼就到了。两个日本剑客接连战败了许多前来讨宝的人,心中好不得意。归国前,又备酒宴相庆。酒席间,两入欣赏着九龙杯,连连嘲笑着:“堂堂中华,亿万之邦,果真东亚病

    夫,豆腐一块!”,

    两入正哈哈大笑,又要举杯畅饮时,突然见面前站着一个干瘪老头。两人大惊,仔细一开,只见来人一身庄稼汉打扮,土里土气。两人看罢,嘴角一咧,鼻子里挤出个“哼”字来。这老

    头并不在意,微微一笑,拱手说道:“听说二位明日就要大驾回国了,九龙杯想必欣赏够了吧?我来讨宝了!”两人听说讨宝,不觉一愣,接着“嘿嘿”一笑说:“好说好说,先请喝酒。”

    说着,溜檐猫拿起一个洒杯,向老头递来,半路上突然胳膊拐弯,连酒带杯向桌后扔去。他这一手既是试探来者本事,也是羞辱对方。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酒杯向后扔的一瞬间,只见老头

    “嗖”一声从桌子底下穿过去,身子后仰,酒杯不偏不斜正好落在嘴里。老头一口喝干,咂咂嘴,连声说:“好酒,好酒,再来一杯!”说着,“啪”一声把酒杯放在桌子上,老头这招是“

    狸猫钻裆”、“飞龙衔珠”,他做得干净利索,只是眨眼的工夫,把两人一时给惊呆了。两人毕竟见过世面,溜檐猫手疾,操起一把匕首,从盘中插了块肉,说声:“请吃莱!”“嗖”

    一声朝着老头的咽喉刺来。那老头不慌不忙,嘴一张,“咔嘣”将利刃咬住,犹如飞枪击树。溜檐猫拽了两拽,竟没抽回刀来。两人大惊,知道遇上了能人,刚才那八丈高的气焰,一下子缩

    了六七丈!

    两番试探,招招惊艳,两人再不敢小瞧这个土里土气的乡下人了。他们乖乖地斟了一杯酒,递到来者面前。老头并不客气,往椅子上一坐,举杯就喝,俨然像个贵宾。两人翻翻眼珠,试

    探着问:“人生一世,相逢一场,敢问朋友高姓大名?”老头冷冷地笑了笑,说:“我么一个庄家百姓,没什么好称道的,沧州飞云龙便是。”

    “什么?”两人一听,惊得酒杯险些落地,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是飞云龙?你……你不是……”

    飞云龙轻蔑地笑了笑,冷冷地说道:“你们都以为我死了,是不是?告诉你们,地里有兔子,就有打围的,打围的人是不容易死的!”

    两个日本剑客傻了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象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蔫瘪了!

    这是咋回事呢?原来三年前,他们的师兄“飞镖将军”和“万斤牛”来中国打擂,横行中国南方,见无对手,便乘船从运河顺流北上。一路上,旗帆飘扬,耀武扬威。来到沧州,他们见

    前面有一只载满人的摆渡船,正到河心,飞镖将军和万斤牛吩咐舵工去撞那渡船。大船呼啸而来,小船躲避不及,眼看就要相撞了,满船人大惊失色。就在这千钩一发之际;摆渡艄公出掌朝

    着大船猛力一推,大船好似触礁般“咯噔”停住,小船箭一般避了过去,真是好险!飞镖将军和万斤牛哈哈大笑。摆渡艄公顿时大怒,紧撑几篙,把人送过对岸,然后飞船追来,迎头拦住了

    大船,高声喝道:“胆大毛贼,实在欺人太甚,停!”网首发

    飞镖将军和万斤牛见一个乡巴佬敢拦他们的船,他俩从怀中取出镖,狞笑一声,“嗖嗖”两声朝那艄公飞去。艄公并不躲闪,出手怀中一揽,两只镖,已稳稳接在手中了。摆渡艄公冷冷

    一笑,掂掂飞镖,说声:“着!”手起镖到,吓得两人急忙趴下。只听“啪啪”两声,睁眼一看,那面猎猎作响的膏药旗和那高高扬起的风帆,已被飞镖截断了绳子,“哗啦啦”落在船上。

    两入吓得半天没闭上嘴,乖乖地停了船。

    艄公立在船头,指着两入说道:“看你们来中国露够脸了,今个难得相遇,大爷要领教了!”说着,举篙向河里插去。然后拴上船,对两人说:“来吧,今个没别的,拔出竹篙,开你的

    船;拔不出,休怪你飞云龙爷爷不够朋友!”

    飞镖将军和万斤牛看了眼河中的竹篙,以为拔它还不是吃糖葫芦般容易,说声“好”,便来到摆渡船上。谁知两人使出了吃奶力气,竹篙就跟生根一样,分毫没动。飞云龙瞟了他俩一眼

    ,说道:“你们就这点儿能耐也敢来中国逞强?亏你们有脸!”说着,走过来,手握竹篇,双臂一抖,说声:“起!”二丈竹篙轻轻拔出水面,带出八尺深的黑泥。两人一番,赶紧趴下磕头。

    飞镖将军和万斤牛哪能吞下这般羞辱,到了京城,要慈禧捉拿匪首飞云龙。慈禧不敢得罪洋人,严令沧州衙门五日内定将飞云龙解入京城,以平事端。沧州衙门哪能抓得到飞云龙?便从

    死囚牢里找了个模样和飞云龙相仿的犯人,以假乱真,谎报路途解押不便,就地处斩,呈上人头,这才应付了事。从此飞云龙就隐姓埋名,避居荒村。

    草上飞和溜檐猫一听坐在自己面前的是这样的神奇人物,他俩能不蔫吗?可是这两人以为自己身怀绝技,岂肯轻易交宝?只听草上飞说道:“劳驾豪杰出马,本当奉还宝杯。不过我有一

    事相商,不知如何?”

    “讲!”

    “九龙杯乃我从北京所盗,我想与你同去北京。我前你后,如若跟上,回来交宝;如若不然,休再费舌!”

    “此话当真?”网首发

    “决无戏言!”

    于是双方击掌为誓,当即进京。草上飞使出浑身解数,飞檐走壁,窜殿越阁,三富大院,穿梭往来两趟。飞云龙自天津出发,就如影子一样,你高他高,你低他低,哪里能拉下他半步,

    最后草上飞实在累坏了,便来到大前门上歇息。草上飞尽管没能甩下飞云龙,仍想炫耀他的轻功。飞丢龙微微一笑,说:“阁下的轻功倒还凑合,不过脚步重了点儿,把太和殿上两块琉璃瓦

    踩动了。”草上飞哪里肯信,便去观看,果真不假!草上飞这才五体投地,幂乖地交出了九龙杯。
船老大神力服凶僧
    清朝雍正年间,有一个春天,名武师林天龙从九华山访友归来,雇了一只小船,穿巢湖而过。一路上,但见微波荡漾,湖光山色,十分醉人。忽然,他在万顷碧波中望见有一寺庙,参天

    古柏掩映着黄墙金顶,他心想那定是佛门净土,打算上去游览一番,就请船老大拢船靠岸。

    这位船老大生得口阔唇厚,脚大手粗,看上去象个憨厚的乡巴佬。听林天龙说要上岸游玩,当即于落篷换篙,轻点缓撑,不一会就到了寺前石埠头,把篙头往岸边一搭,船靠了岸。林天

    龙略一纵身,就腾上石级而去。船老大看他去远,随即淘米煮饭,准备林天龙回船吃饭。

    谁知一锅饭还没煮熟,就见林天龙神情沮丧地回来了,上了船他心事重重地闷坐在舱中。

    船老大见他这副模样,就诧异地问道:“客官为何这般愁闷?”

    林天龙听到询问,只是长吁一声,并不开口。船老大劝解道:“客官何必忧烦,世上没有闯不过去的江湖,纵有狂风恶浪,只要稳掌舵把,逆浪而进,终能化险为夷,何愁不到彼岸?”

    林天龙一听,觉得船老大虽然貌不惊人,出言倒还不俗,就缓缓说道:“实不相瞒,在下林天龙。三年前,我在炉桥镇遇见一个凶僧在街头化缘。他手拷一个斗大的铁木鱼,总有五六百斤重

    ,放在大街当中,敲一敲,下面的青石顿立刻碎裂。行人见了,不敢走过;商铺被挡,不敢开市。那些店主只得捧出铜钱来打发。谁知凶僧开口就要纹银三十两,而且见了一些年轻妇女,还

    口出秽言调戏。当时我正好路过那儿,看到这个情形,气得飞起一脚,把铁木鱼踢到街边。那凶僧气急败坏,挥起那铁木鱼槌向我扫来,我闪身夺过铁槌,随手拗弯,扔在沟中。凶僧顿时气

    馁,讪讪地过来请教我姓名。我说我是林天龙。凶僧狞笑着说:“好好!三年后再来领教。”说完后悻悻而去。以后时过境迁,我也就不放在心上。今天上岸游览法灵寺,不想凶僧正在那里

    住持教徒练武,定要与我较量报仇。我看凶僧苦练三年,功夫已是不凡,而且寺内几百个僧人个个身手矫捷。我怕当时交手孤身一人,必致吃亏,只好相约明天上午去寺内比武。常言道,强

    龙难斗地头蛇。我明日如不去,坏了一世英名;如只身独闯虎穴,又怕凶多吉少,因此感到烦闷。”

    谁知船老大听了,放声大笑起来:“我当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原来为这点小事。他要比,比就是了。”

    林天龙本想听听船老大有什么好主意,不料他说出这种不知利害的话来,心想:你们撑船的怎知我们武林恶斗的凶险?他觉得多说也没什么用.就缄口不响了。

    船老大见林天龙不说话,就悠闲地吸了几口旱烟,磕磕烟锅,笑嘻嘻地说:“这样吧,明天我跟你同去看看,怎样?”

    林天龙连忙摇手说:“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能连累你老乡。”网首发

    船老大说:“我去见识见识也不要紧啊!你就说我是你的徒弟好了。”

    林天龙再三辞谢,船老大却执意要去。最后林天龙只好勉强答应下来。

    第二天清晨,法灵寺三百多名僧人外罩僧衣,内藏兵器,整齐地排列在山门外,台十念经。色空大和尚身披锦袈裟,头戴毗卢帽,亲自恭候。色空自三年前受辱于炉桥,对林天龙是恨之

    入骨,回来后苦练内外功夫,誓报此仇。恰好林天龙自投罗网,正是天从人愿。今日比武,自己若是赢了,定要将林天龙尽情羞辱一番;如果被林天龙占了上风,只要一声号令,山门一关,

    小和尚们一拥而上,刀剑并举,不把林天龙砍成肉酱才怪咧!看来此举或胜或负,都不会吃亏。想到得意之处,不禁暗自狞笑。

    等不多时,只见林天龙气度从容地缓步走来,后面紧跟着一个土气十足的船老大,一边走一边在东张西望。色空假装笑脸,把林天龙“师徒”迎进了山门。

    林天龙一看这阵势,也不由暗暗担心,总感到自己势孤力单。等会比武,即使能把凶僧打败,但要杀出重围,也是难于登天。自己招来仇家,死而无怨,可惜这憨厚的船老大无辜陪我殉

    葬,实在于心不忍。

    正在这时,忽然飞来两只乌鸦,哑哑乱叫,正要往大香鼎上落脚。色空和尚立即叱道:“孽畜!贵客临门,竟敢出此不祥之声。脚随着话音,把手一扬,两支燕尾金翅镖应声而出,把两

    只乌鸦打落在地。林天龙看在眼里,也暗暗吃惊。

    船老大见了,指着那座大铁鼎,对林天龙憨笑道:“师父,您看这玩意儿正好挡着道,还让乌鸦栖身,多讨厌!”

    林天龙抬头一看,这座生铁铸成的一丈多高的大香鼎,象座黑塔似的矗立在院中,香烟缭绕,直冲霄汉,估计总有两千多斤重。他听船老大这么说,一时还摸不透他的用意,那船老大却

    拱拱手说:“恕徒儿无礼了。”边说边奋起一脚,只听“轰”一声大香鼎被踢倒在地。

    这一脚,把在场的和尚全给镇住了。林天龙也十分惊讶,想不到船老大有此神力,不觉胆气壮了许多。

    色空法师也惊得一双贼眼瞪得滚圆,但是他毕竟见过大阵势,当即镇静下来,强颜欢笑地问林天龙:“请问施主,此位是?”

    林天龙装作满不在乎地答道:“哦,这是小徒,乡下人,粗鲁得很,法师莫怪。”网首发

    色空嘴里说:“不妨不妨。”心里却打起鼓来:徒弟有此神力,师父那还得了,倒不可大意。可是转念一想:也许这村夫就只有一把蛮力,那就不足为惧。我手下三百多名徒弟,个个武

    艺高强,身藏利器,你二人纵有三头六臂,也难逃今日之劫。想到这里,又得意起来。当下,把林天龙师徒让进了大雄宝殿口三百多名小和尚也鱼贯而入,殿内殿外,摆好了厮杀的阵势。

    进了大殿后,色空双手合十,满面奸笑地打躬道:“贫僧三年前蒙施主赐教,时刻铭记心怀,今日又蒙光临,真乃三生有幸。还望施主不弃愚顽,多多赐教。”说罢,把僧帽一摘,袈裟

    一甩,立时凶相毕露,满脸杀气。

    林天龙这时倒也把生死置之度外,也把长袍马褂一脱,撂给船老大,拱手抱拳,道声:“奉陪。”只待起势交手。

    船老大接过林天龙的外衣,就在大青方砖地上来回踱了几步,象是在寻找挂衣服的地方。只见他脚步落处,大方砖块块碎裂。众小和尚吓得目瞪口呆。只听那船老大喊道:“师父,俺看

    那些和尚们贼眉鼠眼,别偷了您的衣服。”边说边把衣服平抖出去,那双手竟坚如纯钢,向着大殿上两人合抱的大圆柱横扫过去,只听“嚓”_声,那大柱象被利刃划过,顿时现出一道深痕。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船老大弯腰俯身,使了一个“倒拔垂杨”的解数,大吼一声,把二丈多高的大圆柱倒抱而起,右脚一扫,把柱子下面五百多斤重的石鼓墩轻轻拨开,把衣服放在墩上,

    再用脚勾回石墩,把圆柱抱起来压上去。这一起一落,嚣时间大殿顶上的瓦片哗哗直往下泻,犹如山崩地裂,惊得那些小和尚纷纷抱头鼠窜,跑出殿外,连凶神恶煞般的色空也从人丛中跳了

    出来,不住地向林天龙和船老大打招呼:“施主高抬贵手,贫憎领教了。”

    林天龙见船老大神力非凡,已把众僧镇住,也就顺势落篷,假意喝道:“徒儿不得无礼,还不住手!”一面向色空抱歉道,“下人粗鲁得很,法师海涵。”

    色空暗忖:好厉害呀!徒弟有此神功,师父本领可知,幸亏没有交手,否则还不知要吃多大亏哩。当下强打哈哈说:“施主,你我原是叙旧,以武会友,不想令高足误会了,快请到方丈

    室待茶。刀林天龙也哈哈一笑,说:“在下还有要事,不打扰了,就此告辞。”说完,一抱拳就要离寺。网首发

    “且慢!”忽然船老大一声大喝,犹如晴空霹雳,他一面用脚一蹬,移开大柱,轻轻职出衣服,放好大柱,一面对色空吼道:“老和尚既然以礼相迎,为何不以礼相送?”色空听说,连

    忙点头强笑道:“应当,应当。”就亲自陪着走出山门。那些小和尚正想跟着去,船老大回头把眼一瞪,大喝一声:“留步!”三百多小和尚顿时象中了定身法,一动也不敢动。色空本来仗

    着人多势众,还想暗算,这一下反成了孤身一人,又不能装孬不送,真是进退两难。正在犹豫,船老大又摆手说:“请!”色空只好硬着头皮陪着向寺外走去。

    三人走过寺前树林,船老大又开口说:“师父,俺看这棵歪脖子树害人不浅,待俺把它收拾了吧!”边说边轻轻一掌,只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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