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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1新中华-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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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士琦无声地一笑,如果在以前,也许自己对这样地话还有着继续和皙子老弟玩游戏的心思,不过现在,他唯一想的就是把自己心里已经想了许久地话说完。他看了一眼雨辰。那人年轻的面庞上面,在席间的白气蒸腾下,有些模糊不清。但是仍然在不动声色。在这一刻,他突然又想起了自己的老恩主,他要是也那么年轻……杨士琦忙咬了一下自己地舌头,定住了心神:“……大家都考虑得非常有道理。老朽不才,却总是爱想些不利的事情。大概这个年头,也总要有三两个人当乌鸦的。”
他定定的看着雨辰:“可是山县还能活几年?山县倒下,桂太郎能独立支撑局面么?和他并肩的西园寺又是日本军方非常反感地人物。当桂太郎有西园寺这么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代表了日本自由主义政治家复辟的可能的时候,现在几乎已经占据了日本全部权力的日本军方,他们会有什么动作?山县能控制他们,不过是因为是和他们一体的,而且他威望也绝对足够……其实我很怀疑,再这么继续扩军下去,军部权力越来越大。当整个日本地资源全部用在他们陆海军的时候,山县就算还活着,他还能控制局面么?”
席间一下安静了下来,大家都专注的听着杨士琦在那里说话,杨度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但是很快调整了过来,努力的让自己有点笑意。杨士琦却没有注意他,只是说着自己的话:“……而且,就算山县还在,日本军部当中,并不缺乏只想冒险用军事手段解决他们所谓帝国生存问题的疯子。对,就是疯子!我们都很明白他们当中绝对是有这样的人存在的!我们东面那个邻邦,他们的新帝国就诞生在一个强行披上现代化闻名外衣的怪胎身上。而当他们帝国的根基因为我们的崛起而变得越来越危险的时候,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不会做出什么样疯狂的举动出来!”
语惊四座,只有雨辰幽幽的道:“你说的,是不是指军事政变?”
杨士琦重重的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他已经一切都豁出去了,自己在这里,甚至在这个世上,也不过就是一个多余的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事情都做过,现在唯一欠的,也许就是一死:“老朽的意思……就是有可能兵变……而且并非没有外力鼓动他们这样做。也许还会创造机会,希望他们发生这种情况。这样才能在短期内,决定性的解决中日之间的问题,让他们再不能成为我们发展道路上面的障碍。这是非常非常危险的举动,但是也可能能够成为最终解决问题的举动……但是,这都是决策者的问题了。”
杨度霍的一下站了起来,又坐了下去。在座的都是聪明人,谁能不明白杨士琦话中的意思。他对雨辰现在在东北朝鲜甚至在日本的一些秘密举动,也不是没有隐约的耳闻。但是都讳莫如深。但是杨士琦就指着雨辰的鼻子,完全靠自己的推断,说了出来!他心中突然闪过一阵恐惧,自己身边这个聪明的老人,会不会也对他心目当中那点最隐秘的思想,也是了如指掌?想到这里,他的眼光看着杨士琦那副衰颓的样子,竟然多了一丝恐惧。
雨辰不动声色的摸了摸下巴,淡淡的道:“杏村先生,请继续说下去。”
杨士琦微微一笑:“老朽想说的都说出来了,其他的,并不是老朽能够操心的事情。现在国家民族的前途,就在诸公手中。但是希望以绝对的强势手段,采取阴谋和军事手段解决一切问题,历史的前车之鉴在那里。都将不会是最后的胜利者。袁宫保是这个样子……当然,大家也明白我的意思,如果日本采取这样的方式,也同样会失败。但是我们绝对不能高枕无忧,认为他们不会动手,我们咬时刻准备着,利用这个机会,真正的确定我们这个新民国在亚洲未来几十年的国运……也许,让战争和动乱在我们这一辈人当中做个了结,就像总统说过的话,建立强大的国家,只希望牺牲一辈的人……未尝不是一件最好的事情。”他眼睛当中波光一闪,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这个时候不将全部的话说出来,自己还能等到什么机会?
“……当日本有可能因为军事力量的极度膨胀,而让国家走上危险道路的时候。我们这个国家,难道不要为这种可能性做出什么警惕么?他们的发展道路是我们的镜子,他们的教训同样也是!现在我们国家军队力量的强大,也远远超出了我们实际拥有的国力。因为这个时代而诞生的国防军,他们的精神力量,还有要追求的东西,也远远超过了我们的国力基础。当这支强大的军队拔剑四顾,周围并没有对手的时候……也许还在之前。他们能够安于和平的年代,军队渐渐裁撤,他们的理想,他们甘愿于清教徒似的生活方式还有不断的牺牲所换取的要追求的不断强大的目标渐渐不再为和平的生活所接受的时候,难道我们就不需要警惕可能发生的变动么?我们不能成为第二个日本!”
杨度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喝道:“杏村!你太放肆了!光荣的国防军也是能够这样随意污蔑的?我真的要好好考虑你这个研究员的位置!”杨士琦只是淡淡一笑。
席间的气氛一下紧绷到了极点,半晌才听见雨辰哈哈笑道:“皙子,这是怎么了?我不是事先说好了么?你们随便说,我随便听。言者无罪。我也不是那种人么!来,大家吃菜吃菜!要喝酒的请便,我就茶陪了。今天大家别谈国事了,只管高乐……我请客!”
当雨辰他们结束了这次饭局之后,终于应要求留下他的墨宝的时候,雨辰想了半晌,终于写下了四个不是很高明的大字“秋风秋雨”。关于这四个字的含义,席间的许多人到了后来才真正明白。
第五卷 新世界 第109章 朝鲜复国军
在法国的南部,就算是冬天,色彩也显得非常的丰富。特别对于李睿这种在塞外驻守过多年的人来说,他觉得这里根本就不算拥有冬天。地中海和大西洋两面来的潮湿海风包裹着法国南部,让这里仍然感觉象国内温暖的秋天一样。对于一个有着闲情逸致的人来说,异国的景象,会让他诗兴大发,或者去远足旅游。但是对于李睿这个远征军的参谋长来说,这些事情,在他心目中连一个角落的位置都不会有。
这个和雨辰同岁的年轻高级军官,被雨辰从参谋群当中提拔重用。全身上下每一分,从内到外都是标准军人的形象,永远目光严肃,话语果断。穿上少将的军服,那种挺拔的姿态简直就可以作为国防军的形象代表。在这位少将的生活当中,除了自己所在的部队和职位之外,也没有半点其他生活的影响。对他来说,军队和事业就是他的全部。他的脑海当中,只有计划、命令、行动、纪律、胜利等等名词。连从来不在背后说别人什么话的何燧都曾经对自己的一个非常好的朋友私下里抱怨:“纵云这个人……怎么说呢?我感觉和他打交道,就是和那一身军装打交道。当参谋长他是绝对没有话说,但是如果睡觉的时候还保持立正的姿势,这个人平时我也绝对不会和他去喝酒!”
陈山河的话就不那么好听了:“李纵云……他怎么过性生活?是和三十七公分战壕炮还是和七九步枪?我觉得日本六五步枪倒比较适合他的尺寸……反正只要和军队有关的东西,他也不挑剔……”
这位少将当然不会关心这些闲话,他现在就在临时担任远征军先遣部队总指挥部的一个大帐篷里面,背着手在那里低着头转圈,神态似足了雨辰想事情的样子。现在远征军先遣部队经过了阿图瓦——香巴尼的血战之后,已经撤下来修整。总结经验,补充损失,调整建制,加紧训练。部队的繁杂事务并没有因为现在不打仗而变得轻松了一些。特别是远征军的第四个师,由九师十八旅改编而成的二十六师也连同补充部队运抵了欧洲。马上远征军的架子就要正式搭建起来,组建两个各辖二个步兵师地军。这样远征军也勉强就是一个集团军的架子了。这时势必要要求更大地独立指挥权和专门的指挥体系。包括一揽子的后勤补充体系等等。完成这些辅助性的工作,都是他这位参谋长的责任。更何况,何燧已经去巴黎参加一次重要的作战会议去了。欧洲这十来万人的摊子,现在就压在他的肩头,更何况,这位参谋长要考虑地其他问题还很多。但是越是这种压力,他越享受,在他看来。他这样一辈的军人,就应该承担更多的工作,对国家民族乃至部队现在分散在法国巴黎东南部的乡间整训集结,圣梅朗一场血战打下来。这里的军人对这支黄皮肤的军队顿时就高看了三分,也理所当然的指望他们能够做更多的事情。现在军队地补给装备完全按照法军的水准进行补给,派遣了更多的联络军官,对他们的一切要求都尽可能地进行满足,这是一支可以帮助他们争取胜利的军队!而且并没有把他们放在战壕当中消磨锐气。而是将他们当作一支关键时刻可以突破的机动力量撤下来修整。那些殖民地部队看着这些穿着黄色军装的军人,似乎就跟看见那些白人军队一样。官兵们从上到下士气都很高,不仅在战场上面对德国人不吃亏,在驻地酒吧里面对自己的友军也同样不吃亏。加上现在一直在前线激战地两个都已经成为游猎中队的陆军航空兵的惊人战绩。中国在西方的形象。至少在战场上面已经完全改观。在部队当中,已经参战过的部队要保持荣誉,而新到的部队迫切想赢得新地胜利。对这支部队拉上去继续获得胜利,李睿充满了信心。但是他现在一直在沉沉考虑的,并不是这个问题。
周围全是法国的、中国的军官来来去去。但是大家都绕着他走,没人敢在参谋长思考问题的时候打扰他。这个参谋长铁面无情可是出了名的!谁要犯了错误,他能毫不犹豫的让那个倒霉的家伙自己游泳回国内去!而且司令部明明可以选择上好的民居住下,但是参谋长偏偏说要保持什么艰苦朴素的作风,大家就都在帐篷里面办公吧!和这个巨大的帐篷群外面突然响起了口令的声音。李睿突然抬起了头,看着帐篷入口的地方。就看见一个青年军官在一位副官的陪同下走了进来大步走了进来。并不算十分明亮的帐篷里,他胸口的那枚青年特级荣誉勋章明晃晃得极其耀眼。
这枚勋章,就连李睿都没有!所有活着的国防军当中,也不过只是何燧、陈山河、吴采、蔡锷这几个高级军官才获得颁发!而这位青年军官一一远征军少校白火,就是除他们之外仅有的一位。在圣梅朗战斗当中,他率领的英雄辽河连队,在德军凶猛的炮火覆盖下,仍然坚持向敌人发起冲击,无数次的卷入交手白刃战当中,也无数次的最终获得了胜利。为最终夺取圣梅朗镇立下了不可取代的功绩。勋章再加上他那个光荣的姓氏,最终让他成为了所有青年军官们羡慕仰望的对象。而他现在已经调任远征军总参谋部少校差遣员,暂时离开一线了。
看到他走了进来,李睿严肃的表情也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亲切的样子。他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了下去。白火啪的一个立正,大声道:“少校白火,奉命来到,请参谋长指示!”李睿淡淡还礼,指着一个马扎道:“坐,知道我叫你来的来意么?”
白火一怔,还是认真回答道:“属下接到的调令,是命令属下回国报到,回江北官校进修,同时向国内交流欧战经验。担任欧战军官短训班的教官。”李睿对他简短明了的回答点头表示满意,自己也坐了下来。看着白火道:“对,你们这一批二十九个军官,都是这个任务。你对这个调令,有没有什么意见?”
白火看着这位参谋长难得的居然单独向他询问这个问题,和他原来的作风可是大大的不一样,忍不住好奇的看了他一眼,直统统地道:“我觉得自己象个逃兵,我的连在前线浴血奋战。我这个连长却要回国过安稳日子。想着在圣梅朗死去地弟兄,我睡不着。我那两个死去的哥哥在地下也会戳我的脊梁骨……参谋长,能不能向国内申请取消这个调令,前线也需要有经验的军官,让我再回辽河连吧。”
李睿不置可否的站了起来,白火赶紧跟着起立。李睿点点头:“你是老青军会会员了吧,根据你的档案,加入安蒙军之前,你从江北官校毕业。入伍期间在中央警卫师,和那三位义士交往密切,也加入了他们所在的小团体复兴社。后来清查的时候本来应该是有点牵连地,但是白家一门忠烈。后来总统亲自过问,灼然司令也帮你说话,最后还是加入安蒙军服务。担任辽河连的连长,是不是?”
白火一惊,李睿怎么在法国也提起复兴社。还有去年丁定、魏文生、张乌镇三名中央警备师军官刺杀缪培南议员的那次事件?对于军队这个团体来说,那次事件的影响虽然被强行压制了下去,但是从来没有消失过。军队年轻军官团体,虽然对总统那次法庭演讲热血沸腾,也知道总统最后不得不牺牲三名年轻军官的苦衷。但是大多数人还是把他们当作值得膜拜追寻的英雄。不是他们三个人的牺牲,怎么会有后来政策的推动。怎么会有地方对中央的完全服从……甚至怎么会有国防军在青岛前线上拼命地挽回他们的荣誉?中央警卫师发起冲锋的时候,甚至喊出了为了丁定的战斗口号。那些陆军激进地小、团体依然一直存在,不过活动得更加隐秘罢了。他们从来都以为,国家只有在雨辰还有他们这些最纯洁最勇敢的军人领导推动下,才能变得不断的强大。随着国防军不断的赢得胜利,他们甚至觉得这个强大雨辰对军队毫无疑问有着绝对的控制力,但是并不代表军队的团体当中,没有自己的想法。事情就是如此。
白火看着李睿凌厉的眼神,毫不退缩,“是,属下到现在为止,仍然不觉得自己做的是错地。也不觉得那二位牺牲的义士是错的。我们浴血奋战,在异国的土地上面仍然跟着军旗发起冒死的冲锋,不是为了法国,不是为了什么协约国的事业。是为了总统,是为了国家,是为了民族……同样也是为了保持国防军这样一个光荣的团体的荣誉。我们继承了牺牲者的事业,就不怕继续牺牲下去!而且我们必将完成他们留下来的事业!”
他已经做好准备,随时李睿一声令下,自己就摘下军衔和勋章到禁闭室等待审查。这有什么好怕的?自己尸山血海都滚过来了!帐篷里面安静得就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音。李睿突然拍了拍白火的肩膀,眼神一下变得和他一样热烈:“好!国家就需要你这样的军人!民国已经建立了,但是继续发展的重任,就在我们这样的军人的肩头!只有你,还有象你一样的同志,才能承担这种使命!”
十二月的东北,已经是一片的冰天雪地。大雪已经封住了山,天地间一片白茫茫的雪雾。这种天气,就连黑熊都躲在树洞里面睡觉了。但是对于这片土地,还远远没有到最寒冷的时候。在陷过靴子的雪地中,有一队人艰难的在长白山的山间小道当中行走着。每个人的眉毛还有胡子上面都挂满了冰凌。这些人如果没有经过最严格的训练,是不能适应这种恶劣天气下的长途行进的。
一个高个子的人突然停了下来,拍打着前面一个人的肩膀,贴着他耳朵大声的喊道:“老哥,还要走多远才能到达你们的密营?”前面那个中年人回过头来,用地道地东北土话大声的喊了回来:“翻过前面地那个山头,穿过一个老林子,上山下山十五里的路,就到了!”那个高个子的青年露出苦笑,从怀里掏出还有体温的酒壶。朝嘴里灌了一大口酒。似乎来了点精神,用力的朝身后挥着手。招呼经过几个小时的跋涉,冻得这些人觉得脑子都麻木的时候,穿过了一片墙也似地老林子,来到一个山弯前面的时候。带路的那个人停了下来:“在这里等着,咱们到了!我先去接头!”一行人顶着风聚在了一起,大家都已经筋疲力尽不想说话,只是摸出酒壶喝酒。似乎准备把身体最后一点热量也调动出来抵抗这个鬼天气。他们当中不少人是从南方来的,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严寒。
等了大约有半个钟点。才看见带路的那个人从山弯那边绕了过来。后面跟着两个野人也似的家伙,一个手里拿着一把老掉牙的伯丹式步枪,一个手里是湖北的漏底快枪。十分警惕地对着这些人。人群中有些人就想去掏手枪,却被那个带队的高个子阻止住了。他大声的喊道:“我们是金九先生请来的,这就是你们待客地道理?”
这里,就是朝鲜所谓的复国军在中朝交界,长白山山头的一个小小密营。大概也是仅剩下不多的几个密营之一了。朝鲜自从被日本占领之后,就一直存在着这样的抵抗力量,接受着现在在上海地朝鲜流亡政府的领导。在朝鲜其他地方被日本的讨伐肃清之后,他们转移到了中朝俄边境继续坚持,而因为他们活动的减少,日本也并没有在比较敏感的北满地区继续发起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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