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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难忘的病人-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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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的拯救(1)
大而明亮的眼睛,高挺的鼻子,薄而红的唇,还有部分洁白的皮肤,晶莹剔透,吹弹可破。这就是她,一个“美丽的”女孩。有一种病,一种破坏了无数人、无数美丽女孩的美梦的疾病,一种无法治愈的疾病——系统性红斑狼疮,人们叫它“不死的癌症”。而我,正是无数美丽女孩不想遇见的人——专治系统性红斑狼疮的医生。
  “住院吧。”
  “好。”
  “先服用这些药。”我把单子交给她。
  “好。”
  她很配合,这叫我产生莫明的紧张,总觉得不安。收下她的最初几天,她的安静引起了我的注意。要知道,一个原本这样美丽的女孩,当她的脸上﹑洁白的皮肤上出现了可怕的红斑时,怎么可能这么镇静地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没有语言,没有吵闹,甚至没有眼泪。每当亲人来探望时,还能微笑着安慰哭泣的亲人们。
  她真的,这么坚强?
  “医生,我的脸……”
  “这个啊……”我抬头,看到她,心里一震。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只能看着她。
  一切在那一刻定格,空气很淡却很沉重。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没有希望,只有凄凉与无助。
  “好吧,我回去了。”她轻笑,转身离去。
  我也转过身,因为我不敢面对她的背影。
  她安静地看着窗外。
  两天,她仍然安静地看着窗外。三天,她还站在窗边,向外看去。
  四天,她依然安静,依然看着窗外。
  第五天,我查房时看到她轻轻地打开病房的窗户,伸出手;张开五指,嘴角上扬,轻声说:“风。”整个病房的人都看着她,病房里很安静,可以清楚地听到她的声音,甜甜的,细细的。接着,她在我的注视下爬上窗台。“风。”她说,“风,我来了。”说着就张开双臂……
  我吓坏了,站着一动不动,一下子不知所措,身边的护士使劲地摇我,大声尖叫起来。
  “等一下,别走。”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你走了,我们会想念你的。”我转过身,看到一个高个男孩抬着头笑着看她。扭过头,我看到了一张泪流满面的脸,晶莹的泪滴滑过脸上的大片红斑,折射出绚烂的红光。
  “想念?我是一个累赘,这种病根本治不好,你看,你看我的脸,看我的脸,怎么出门,怎么见人,怎么看?我是个怪物,我是怪物!”她站在窗台上大声地喊,眼泪不停地流。
  我震惊了,心好像被谁狠狠地扎了一刀。眼前的她终于爆发了,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我们没有一个人敢靠近她,只能站着听她歇斯底里地大喊。
  “看到了,你们看到了,我的脸,一片一片的红斑,我是个怪物。人们如果见了我只会议论我,对我指指点点,躲着我这个怪物。没有人敢靠近我,没有人知道我有多需要帮助,他们只会躲着我,躲着我。你们和他们一样,你们不用伪装了,你们都讨厌我,我是怪物!”
  “我们不讨厌你。”那个男孩大声说。
  “滚,你们都是骗子,骗子!”她大喊。
  当时的我已经呆住了,这是这么多天来她说话说得最多的一次,可我不想在这种情况下,更不想以这样紧张的心情来听我的病人倾吐她的心声。
  病房里回荡着她孤单的声音:“骗子,骗子……”
  没错,今天的我只能承认,得了这种病很难不被人当成怪物,这样的脸谁见了不会害怕?谁见了还能若无其事?至少我知道我以一个医生的立场来说,当我见了这样的一张脸就一定会想她是得病了,更何况一个并不知情的普通人,又怎能不把她当作是一个可怕的怪物呢?
  但我必须挽救她,因为她是我的病人。
  “我,可以治好你,但你要相信我,你要给我机会,我们得试一试,不是吗?”我伸出手。
  “滚。”她只说了一个字,就瞪着眼睛看着我。我看着她,我没想到自己在她心里那么的不堪,她连多和我说一个字都不愿意。
  

心灵的拯救(2)
的确,有哪一个女孩子会想见到我,只要是来见我还会有好心情吗?她们都已经不想活了,都看破了,来我这里根本就没抱希望!
  窗外的风吹进来,我感到寒冷,这一刻的我忽然不想当医生了,忽然想要放弃所有的病人,我不知道我到底有什么用。一种难以根治的病,人们还治它干什么,而我又有什么用?
  “让医生试一试吧。”男孩说。
  “你们都骗我,治不好的!”
  这个时候我想只有我才可以挽留她,虽然现在她这么怨恨我,但我是医生,此刻我不能放弃我的病人,更不能放弃我自己。
  “至少我可以让你的脸上不会有红斑了,还有你的身上,我可以让它们消失,让它们不再出现在你眼前。”我鼓起最后一丝力量,也许这是最后一线希望了吧。
  她没有说话,是动摇了吧。
  时间慢慢过去,我们等待她的回答。
  “能,消失吗?”她颤抖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脸。
  “当然,这对我来说完全没问题。”
  然后我看到了那一幕,她蹲下,伸出手,向我!这时的她只能相信我。其实我想说,此刻的我也只能通过她相信我自己。
  ……
  一个月后,她终于可以笑着和我说很多的话,而我也终于可以释然。
  出院前的一天,她来找我,身边有她的男朋友,还有一束花。
  “谢谢您,医生。”她笑着对我说。
  我笑了笑。
  她把花递上来,“您挽救的不止是我的生命,还有我的心灵。经过了这么一次特殊的考验,我长大了许多。如今我脸上的红斑已经没有了,我想不会有人知道我曾经有多么的可怕,而我更不会再寻短见了,我的生活又重新开始了。谢谢您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
  说实话,当了这么多年医生,从来没有一个病人和我说过这样的话,我显得很不好意思,不知说什么好。
  “最初来医院,我真的恨透你们所有人了,那个时候我很平静地努力压制心里的怨恨。现在我不再有怨恨,只有感激。”
  此刻,我的心里又何尝没有感激,是你们让我知道了我自己的意义,我明白我还是被人需要的。虽然我无法治愈他们的病,但至少我可以减轻他们的痛苦,可以减少更多的不幸。这就是一个医生的职责!
  这一次我看着她的背影,我知道我们都感激这个世界,我们都要生活,我们都充满希望。
  花朵在此刻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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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之间(1)
毕业15年了。当初在一起学习2年多,同班的一百多名女生毕业后,除了在同一个医院以及关系特别好的朋友相互之间有联系外,同学之间相遇的机会真是不多。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是很难预测的,2007年我见到了毕业后就再没音讯的霞和芳。
  夏天,是女性各式裙子飞舞的季节。接到在肿瘤科工作的同学娟的电话,她问我对她的老乡霞还有没有印象。记得霞,不仅因为她是娟的老乡,更因为高高大大的霞是班上的体育健将。那年学校组织运动会,她代表我们班级举牌参加入场仪式。那天她穿了一条火红的裙子,吸引了众多的眼球不说,后来在观看活动录像时人山人海的画面中她最突出!
  那条红裙子是我的,而我自己一次也没有穿过。回想起来如果没有那次活动,没有霞,真是辜负了那条有着火一般颜色的裙子。
  “记得,怎么呢?”
  “霞在我们科做放疗,卵巢癌……”我感到头“轰”地一下,娟后面的话隐隐约约的,听不怎么分明。放下电话我的心是沉重的。怎么会是霞呢?她是阳光的健康的呀。我答应了娟提出同学们聚聚的提议,因为她在电话里说,她拿我的经历来劝慰霞,霞想见见我。其实,作为过来人,我知道再多的劝慰也赶不上自己的开解。面对突如其来的疾病,每个人的接受程度是不一样的:有的人咬着牙走下去,身边的亲友们也不轻松;有的人经过短暂的波折后淡然地走下去,用积极的态度面对未来的路;也有人提早结束人生之旅……这条路不好走。
  瘦,太瘦了,这是霞给我的第一印象。模样没有什么改变,依然带着淡淡的笑容。谈笑中知道了霞的先生是在福建服役的军人,要求她随军好久了,可她放不下这边的工作和家中的亲人。她有一对可爱顽皮的双胞胎女儿,但一个人带真的很累。其实霞到底是不是癌症也不确切,发现包块也只有半年,因为包块短时间内增长得太快而长的位置又不好,只有先接受放疗再说,现在看来疗效还是有的。霞的幸运在于她有关爱她的亲人还有伴侣,在霞生病后没多久,她的先生再次强烈要求她过去便于照顾。这天晚上,三个女人聊了很久。学生时代的笑话,工作中的委屈,抚育孩子的不易,生病后的压抑……
  时间过得很快,聚会即将结束时,霞举起手中的茶敬我们,告诉我们她决定了:没有什么放不下的,治疗结束就立马辞职收拾行囊怀抱娇儿随军去了……聚会在大笑中散去。接到霞登上火车前发的短信,霞说希望下次聚会时我们都健健康康的。看后,百感交集,下次见面不知又是何时,霞,愿你今后一切顺利。
  与芳相遇在秋季,一开始没认出来。那天刚好在办公楼,我下楼。芳上楼,在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她突然对我说:“你,你是君吧。”停下脚步仔细打量身边叫住我的人,只见她有着明显长期服用激素类药物后的面容和身材,一时间我真愣住了,渐渐一个身影浮出记忆深处,带着些许不确定,我问道:“你是芳?”她笑了,用力地点头:“是,是我。没想到你还认得出我,我们毕业后就没见过面了吧。还是上个星期我听其他同学说你在这。”我倒吸一口气,记忆中的芳是苗条纤细的,现在的体形足是过去的两倍。在芳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带芳到办公室坐下,她问起我院风湿科的情况,要我带她去看病。
  原来在2005年的下半年,芳突然感到周身不适,刚开始她认为是累了。渐渐地她感到腰部用不上劲,以腰肌劳损、腰椎间盘突出在她们医院治疗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有一天,原本站立着的她一下子倒在地上,然后怎么也不能再站起来。转入上级医院,最后确诊为“多发性肌炎”。从此开始服用激素一直到今天。虽然芳轻描淡写地说着患病的经过,但看着往日美丽的人因为疾病的折磨变成这般,我明白那其中的痛楚是旁人所无法体验的。
  看完病约好下次就诊的时间,我送芳到车站。不知怎么说到久病后的支持系统,芳的眼眶红了,她低下头叹了一口气,告诉我她生病确诊后一年就独自生活了。
  

生死之间(2)
在婚姻上芳不如霞幸运。当初她分入医院就被单位一位同事相中,介绍给自己的儿子,工作没多久就成了家。家里人员结构简单,女性都在医院工作,男性都在国有大型企业上班,家庭环境很好,一家人和和美美,做了母亲的芳更是感到生活是如此幸福。
  生病以后一切都改变了!
  当不能站立的芳被送入上级医院就诊时,丈夫一家表现得不是积极陪她就诊给予关心爱护,而是担心当芳真的瘫痪在床后将会怎样的拖累……当来探望的同事们询问芳具体病情,将来是不是真的不能行走,以及告知医院里的传言后,芳明白了为何原本应该守护在病床边的家人会列出众多的理由推脱,只有自己的父母姐妹在照顾自己。当时的芳到底经受了怎样的心灵伤害,她没有说,只是很坚定地告诉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站起来!而且治好后一定要在医院走上一圈!
  出院并不意味着痊愈,多发性肌炎的治疗是痛苦漫长的,单是药物带来的反应就是直接和严重的。渐渐地,芳的丈夫就游离于家庭之外。更令人没想到的是,丈夫的父母在芳告诉他们自己儿子的行为时,他们居然说自己知晓,“没什么,男人么,总是贪玩的,在外面玩玩当不得真”……
  芳真的愤怒了,为了儿子有些事情可以忍,但有些事情是绝对不可以忍的。
  “其实,我也想开了。”芳拍拍我的肩,“父母年纪也大了,不能再让他们操心。我自己挣钱养活自己,一切以自己身体为重。所幸儿子快十岁了,也懂事了,放假了就来我身边住住。那边的条件好,总不会亏待自己儿子(孙子)……”
  我患病超过十年,芳患病已有三年,霞只有一年,我们的生命线到底有多久我们自己也说不清。
  佛说人世苦,所以要修来生。其实生命的无奈在于生死均不由人!可是,不论为了什么,我们在有生的日子里一定要好好活着,因为有生之日太过短暂。
  让我们都好好地活着……
   。 想看书来

张师傅的一千零一夜(1)
香山造纸厂曾有一所正规的医务室,医技人员一条龙,还有位资深高级医师。担负着两厂一村的医疗任务,在那困难的岁月,尚能坚持停厂不停诊,在城乡上下小有名气。
  1992年全厂宣告破产。奇特的是在建立厂部留守小组的同时,还有一个以我为光杆司令的留守医务室。有人说我妄想在废墟上抱个金娃娃,倒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按照协议:不许我赚老厂工人一分钱(也不忍心),要养活自己、老婆和女儿,还得到村民中去捞个鸡吃米。三年下来,以每天10元计算,整整赔了一个金疙瘩(1万元)。
  无独有偶,退休工人张景地,同一天接到诊断报告,确诊为右中叶肺癌中晚期。多少人劝他赶紧手术,或者进行化疗和放疗,而他一口拒绝:这么个大厂都毁了,我还能不死吗?
  菩萨心肠天知道。我还真是为全厂退休工人中的二三十个老年慢性病患者所担忧。这不,张景地师傅拒绝到大医院根治,现住在工人宿舍区,必然要做些支持疗法。对症处理,直到临终安慰,都成为我的重头戏了。
  张师傅出身平凡,也有不少亮点。他是复员军人,共产党员,在援越战场上立过战功。复员以后当工人,他爱岗敬业,以厂为家。退休以后,老伴儿女不在身边,只身一人留在厂里,硬是退而不休,带着病体在厂里见空就上,除了退休工资以外,没有多拿一分钱。
  确诊以后,张师傅只把死亡看作到另一个世界旅游,或者走亲戚一样简单。有人估计他还能活三个月,他说不少;有人估计他还活半年,他说够了。他把疼痛说成是死神和将死者逗乐;至于打一针麻醉剂,那是给死神嘴里塞一颗糖果,对将死者是无所谓的。他说人是哭着来的,可以原谅;如果是个人样儿的,就不能哭着走。
  他是一条硬汉,以顽强的毅力和病魔拼搏。尽管日渐消瘦,仍然坚持户外活动;经营着一小块菜地,实现蔬菜自给;喂着几只蛋鸡,供给自己蛋食。后期,才要我给他代买粮食和油盐,此外,从不给别人添麻烦。
  他始终不忘大局,把名节看得比生命重要。他说人要走了,不能在世上留下亏欠。他的医药费,一个是来源于医保,一个是民政局对复员军人的照顾。日常,我看到他食欲不佳,或有呕吐、出汗等消耗增加的情况,用些能量合剂,给予支持;有时发生感染或感冒了,给他用些抗感染或对症治疗。他总是说,又挂水吗?不要超过标准,或者表示:“该我拿多少,你得说呀!”他的止痛药逐渐升级,后来我给他办了麻醉卡,用上了“杜冷丁”。他说:“这是奢侈品吧!我是工人身份,不够级别吧!”
  他十分注意形象,抖擞精神活出样儿。他毫不含糊地保持清洁卫生的习惯:前厅、卧室和厨房保持着窗明几净,井然有序;被褥折叠得方方正正,保持着军旅生活姿态。他自备痰盂,把痰和呕吐物集中起来,在山上挖坑深埋。别人说癌症並不传染。他说,秽物,总叫人不舒服。
  他严格要求自己,宽厚待人。我每天要给他作一次处理,他为让我白天多做一些流动业务,让我晚上七至八点给他打针。可是有一次,我为送女儿到外婆家过暑假,顺便在山泉中旅游一番,遇上暴雨将至,我立即骑着摩托车返厂,还是被淋成落汤鸡。耽误到八点半,才赶去给张师傅打针。他说:“你大可不必呀!少打一针,我不过出点汗就过去了。看这,把你一家人的假日生活都搅乱了。”
  上帝和“人寿预言家”们开了个玩笑,让张师傅多活了三年。时至1995年10月,张师傅高度恶液质,开始拄棍子行走。那天下午,我找来理发师给他理容。他平静而略带幽默地说:“是得走了,说不定马克思正在办一个学习班,就少我一个学员。我可要好好学习,转世当个厂长,怎么也要干出个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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