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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难忘的病人-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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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任你(1)
作为一名血液科医生,每天面对那些面色憔悴的病人和愁云惨雾的病人家属,久了难免有些厌烦和冷漠。
  今年的5月,从2楼消化科住院部转来了一个孩子,让我的观念有了很大的转变。
  这是个只有5个多月大的男孩,面色苍白,但是精神很好,也没有一般病童恹恹的气色,总是很乖地躲在他妈妈的怀里,偷偷地看人。孩子是因为腹泻住院的,开始怀疑是这个年龄段孩子常有的肠梗阻,之后在做血常规检查的时候发现血小板几乎为零,褪开孩子的袜子看到小腿上有明显的出血点,小病人很自然地转到了我所在的血液科。
  照例和家长谈,分析了症状,告诉他们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医生嘛,都是丑话先说在前面的。我等待着他们的提问,因为血液病不同于一般的疾病,总是让人感到很恐慌,它远远不像是断胳膊断腿那么有形。出乎我的意料,孩子的妈妈什么也没问,关上医生办公室的门,无声地走出去了。她大约二十六七岁,不胖,梳着长的马尾辫,眼神很坚毅,看得出她有些慌张,但并不慌乱。
  之后我通知她,明天要做的检查需要空腹,孩子12个小时不能吃奶。她抬头看着我,问:“医生,孩子是不是很危险?会是不好的那种病吗?”她不愿意说出那种病的名字,她怕了。我看着这个年轻的母亲,说:“检查结果没出来,谁也说不好。”
  值夜班,那个男孩饿了,扎在妈妈怀里找奶吃,她抱着他,哄他。怕影响到其他的病人,她给孩子裹着毯子在楼道里踱来踱去,一首一首地唱着歌。终于孩子哭累了,睡着了。
  白天抽完了血样,我们去例行查房,她问可以给孩子喂奶了吗,我们说可以了,那个男孩像是听懂了,不哭了,两只小手上下摆动,眼睛里亮晶晶的。
  之后诊断结果出来了:血小板减少性紫癜。
  孩子的病很有可能是因为药物过敏引起的,在发病之前他们刚刚打了预防针。我开始给孩子输液:葡萄糖和博欣静丙,也就是免疫球蛋白。药物用了利血生和阿赛松,再加上治疗腹泻的乳酸菌素和钙片。输液的第二天检查血常规,孩子的血小板数量很快就上升了。疾病就是这样,找对了根源就容易治疗。
  到了第三天,孩子的血小板值已经接近正常了。我总是主动去看那个男孩,他很乖,不常哭。他有个很特殊的名字叫墨耕。我问她:“你们是不是书香门第?名字真特别。”她笑了,不回答。她总是拿一个双面绣着“平安”的手机挂件逗她的孩子,男孩也会咯咯地笑出声音。有时候看到她给护士站的小盆栽浇水,有时候又看到她给别的孩子削苹果。
  我上班时会给她讲用的什么药,怎么护理。她听着,点头。到了第六天,她来找我:“医生,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墨耕的情况基本上稳定了,可以的话我希望明天出院。”我说:“一般的疗程是八到十天。再观察一下吧。”她想了想说:“之后不也要随诊吗?也不用再输液了吧。”她说的真的挺对的,把程序了解得很清楚。我忍不住问她:“你怎么在之前从不问问我们治疗和诊断的相关问题呢?”她说:“为什么要问,孩子交给你们,不就是应该信任你们吗?再说了,谁会比医生更了解病情呢?就不问了。”
  一时,我哑口无言。她对医生的这种信任,我真的是很久没有感受过了。很多时候病人和家属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他们的信任带着某些恭维和惶恐,可她不是,她把那份对生命的信任交给了我们。对于亲人的信任是理所应当,对于陌生人的信任则需要巨大的勇气。
  次日他们出院了,墨耕和我已经熟悉了,但他还是很羞涩,乌黑的眼睛还是偷偷地打量人。他比入院时重了两斤。他的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给我们送来了水果,我们当然没有收。孩子母亲把那个手机挂件送给了我,临走时她说:“做医生多好呀,救死扶伤说得有些大了,可是能看到孩子们健康地出院,就是很大的成就,对吧?”她坏坏地眨着眼睛,马尾辫摇来摇去,很轻松很从容地说。
  

我信任你(2)
她的话让我对于自己的工作,变得由衷地热爱,因为那一份信任,所以要有比信任更大的责任。
  之后的我慢慢不再厌烦那些哭闹的孩子了,对于家长也温和体贴一些了。因为我知道,他们都信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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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那期待的眼神
医学的大道上我已走过二十五度春秋,很多事也已渐渐淡忘,但是魂萦梦牵、日久弥新的却是一位病人的眼神。
  那是在我大学毕业实习时发生的一件事。当时我们跟随老师应诊,我们每个人先自己诊断病人,然后把自己所开的处方交给老师审阅,最后交给病人取药。我遇到一位老人,当他坐在我面前时,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话一点不假。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呢?那带着沧桑、透着衰老的双眸,充满了焦虑烦躁、绝望无助和悲伤忧愁。他那痛苦万分却又带有一丝希望的目光,就像照相一样定格在我的脑海。这样的目光深深地触动着我的心灵,让我产生一定要为他解除痛苦的愿望。
  他得的是一种怪病,近两月来持续无名高热,在多所大医院检查治疗,几乎让他倾家荡产却毫无疗效。我根据自己的判断认真地开出了处方,经老师首肯后把处方交给他。我心里好像有救世主的感觉,认定可以妙手回春。不料老人二次就诊时,第一句话就是“不管事啊”!他的目光更加让人难以面对。我仔细分析后,认为我之前的诊断无误,心想可能是病重药轻,于是加大药量。谁知第三次就诊,老人还是重复着那句话。我马上请老人到老师那里就诊。但是老人仍然坚持让我继续诊治,可能是看我诊病比较认真仔细,他的目光里仍然透露出信任和希望。说实话,上了年纪的人能这样信任我——一个乳臭未干的年轻小伙子是很罕见的。我真不愿意辜负老人的信任,再加上年轻好胜,于是又开好处方交给老人。实际上我心里是忐忑不安,连做梦都浮现出老人那动人心魄的目光。当老人第四次坐在我的面前,我接触到老人的目光时,不祥的预感变成了残酷的现实,我听过多次的“不管事啊”又无情地回荡在我的耳畔。老人的面容已经非常消瘦,目光里看不到一丝希望。老人很通情达理,并没有过多的埋怨。我的心里充满了内疚和惭愧,当时真恨不得地下有个缝钻进去。此刻我真正感受到并且理解了前人所说的“读方三年,便谓天下无病可治;及治病三年,乃知天下无方可用”之深刻含义。我不敢、也不能再为老人诊治,后来的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这件事给我留下了刻骨铭心的印象。我从老人的目光里感受到医学的艰辛和自己身上的责任。在我后来的医学生涯里,这位老人的目光像影子一样伴随着我,它使我得意时清醒,烦躁时平静,懈怠时努力,冷漠时动情,失败时奋起。作为医生,治好病人是最有成就感的。如果现在再让我碰到这位老人,我真希望能让他的目光充满希望,看到欢乐,展现生机,远离绝望,留下平和,那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人类与疾病的斗争是永无止境的,我将上下而求索,为了那些我永远难忘的期待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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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自己
一天晚上我在分院急诊科值夜班,近半夜匆匆来了一个病人,是一个出租车司机,坐下后还没等我问话,他就先讲开了:“医生,我的风湿关节炎又犯了,给我拿点止痛药。”
  我抬头看了看那个病人,40岁左右的男性,人挺壮实的,精神还可以,脸上现出轻度疼痛的表情。
  “怎么不舒服?”我问道。
  “这儿,我的风湿关节炎又犯了,今晚特别厉害,痛了两个多小时还不好。”他说道,右手指着自己的左肩和左上臂。
  “以前痛过吗?”我继续问道。
  “哎哟,你给我一点止痛药就行了,我的出租车停在医院门口呢!”他有点不耐烦。
  “以前痛过吗?”我没理会他,再次问道,并且稍稍提高一点声音。
  “有一年了,痛过好几回,看过医生说是风湿,每次吃点止痛药很快就好了,”他只好回答,“这次严重了,两个小时还不好,家里没有止痛药了。”
  “哪里痛?”我边问边给他检查,看看肩关节、肘关节等有没有什么肿胀或皮肤颜色改变等。我按按他的双肩关节,“痛不痛?”我问道。
  “不痛。”
  “这儿呢?”我又按了按肘关节。
  “也不痛。”他答道。
  “那你到底哪儿痛?”我也感到有点奇怪了。
  “这儿,上臂都痛。”他又指了指左上臂。
  我再次做了体格检查,但没发现什么部位压痛或肿胀,并且左肩关节活动还可以。“有点奇怪了。”我心里疑惑道。开始我想可能是肩周炎或痛风发作之类的吧,但检查后又觉得不像。常规听诊心脏,发现他的心跳偏慢,有些不对劲。
  “以前有没有得过心脏病什么的?”我再次问道。
  “没有,除了偶尔风湿关节炎外,什么病都没有。”他有点不高兴了。
  “你心跳不好,太慢,要做个心电图检查。”我解释说。
  “你们医生就是会开检查单,”他很不信任地说,“我不用做的,你给我开点止痛药就行了。”
  我一听就有点生气了,可一想也难怪,某些地方时下整个的医疗环境不好,病人对医生的信任度很低。我突然感到他可能是一种特殊类型的心绞痛或心肌梗死之类的,而不是什么风湿,于是我又再次给他解释了一下。
  “我哪有什么心脏病,就是有点风湿,你给我开点止痛药就行了,我的车还在门口呢,”他仍然很顽固,“在大医院看病就是麻烦。”
  “风湿?告诉你,我就是风湿专业的,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风湿!”我再次提高了说话的声音,并把我的胸牌指给他看(胸牌上有每个医生的姓名和科室等)——我也真的有点生气了,真没想到他那么顽固,连个心电图都不愿意做,“我是为了你好,不是想挣你心电图的钱!”
  他似乎一下子被我镇住了,看看我没有说话。
  “好吧,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做,那你就在这儿签名,出了什么事自己负责。”我指了指病历本,继续说道。当然,我心想肯定还是不能让他走的。
  他再次看看我,看看病历本,犹豫了一会,终于同意做心电图了。
  心电图一做,就发现他的心脏确实有些问题,再做一个肌钙蛋白检测阳性,就基本证实了我的怀疑,应该是急性心肌梗死。于是,赶快打针用药,并联系急救车送总院住院进一步诊治(分院没有住院部)。出院门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出租车就停在门口,车的紧急灯还在一闪一闪地亮着。
  后来,由于诊治及时,他基本康复了。出院以后,他还曾专门来拜访过我一次以示谢意。
  类似的病例我还曾碰到过几例,总结经验教训,感到作为一名医生应该细心大胆,关键时候应该相信自己,此外,基本的体格检查也不能忽略。
  

让我们信任彼此
从小到大我一直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思想一直处于一种积极向上的状态,总觉得世界是如此美好,前途一片光明。这种状态一直延续到三年前,从那时起,我感觉特别失落,很多美好的事物变得虚无缥缈,很多理想抱负化为灰烬。
  很多不眠之夜我在苦思冥想,为什么原来的我没有了呢?这让我想起了发生在我身边的一些难忘的事情。
  那是一个类风湿患者,病情很重,已经在别的地方治疗了很长时间,但效果非常差。那是一位很仔细的老年人,看上去很慈祥。老先生每次看病时总是拿着日记本把我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录下来,以后每次复诊时他总是会说,大夫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说过什么话。每次见到这位老先生我总感觉很不自然,好像是自己的一举一动被人监视一样。
  像这样的例子其实很多,患者拿着本子记你的话,拿录音机录音,我相信当医生的很多人都遇到过,这种现象正常吗?不能不引人思考。
  这种现象说明什么呢?那就是人与人之间最起码的信任没有了。中国自古就是一个礼仪之邦、道德之邦,人与人之间有很多默契是不需要用文字来代替的。而现在我们是一个法律之邦,是一个空口无凭、立字为证的国度。作为龙的传人,我深感丢掉我们的传统美德是一种遗憾。
  这种不信任不但表现在患者对医疗机构不信任,而且广大医务工作者对患者群的不信任也越发明显。患者对医院的不信任现在有很多报道,我就不再多说。我要说的是医生对患者的不信任是更可怕的。医生在做好自己工作的同时要保护自己,不能被患者告上法庭,这样的后果是什么呢?医学是一个经验性学科,需要不断发展和创新,医生不敢开展新业务,不能放开手脚去工作,那势必影响医学的发展。医院要举证倒置,医生就要拿出更多的检查结果来证明自己是正确的,这势必也会加重患者的医疗费用。
  每一个医生在上大学时,“希波克拉底誓言”都是必修的,我相信绝大多数的医生都有良好的医德。我自己也无愧地把自己列在其中。那么既然问心无愧,为什么害怕病人记录或录音呢?因为我希望能在一个相对轻松的环境中去工作,和患者成为朋友,互相信任、互相谅解,共同战胜病魔。
  其实上面说的那位老人是很善良的,经常像长辈一样关心我,他做记录只是怕忘记什么东西。但是现在社会上各种各样的负面报道多了,使我们天天生活在惶恐中,我们在刀刃上艰难地行走,稍不留神就可能跌倒,弄得遍体鳞伤。
  不知道我的困惑还要持续多长时间。我们要创建和谐社会、和谐医院,单靠医疗机构的努力是不够的,需要的是患者和医疗机构共同努力。
  

死亡真相(1)
上世纪80年代初,一个腊月三十的凌晨5点,我正在县医院妇产科值夜班,突然有人敲门,急促地喊道:“王大夫,王大夫,快起来!”我开门一看,见是医院的总值班小吴,连忙问她有什么事?她小声地对我说:“你们昨天做的那个吸宫病人死啦!”我一听,头“嗡”地一下就炸了,忙问:“怎么回事?她在哪儿?”小吴说:“人在旅馆里,咱们快去看看吧。”于是,我跟着小吴一溜小跑直奔病人的出事地点。路上,我仔细回忆着病人来医院就诊的经过……
  腊月二十九下午,我同年轻的高大夫一起在门诊接待了一名由丈夫陪同就诊的病人,该病人25岁,停经近五十天,要求流产。经内诊检查,发现病人子宫明显大于停经月份。我问她有没有记错月经时间?她说没有。我问她是否恶心呕吐?她说特别厉害。听了病人的陈述,结合临床检查,我立刻考虑病人可能是葡萄胎。例行术前常规检查后,由高大夫给病人进行吸宫手术,我在旁递器械,协助高大夫,手术过程十分顺利。当检查吸出物时,果然发现了葡萄珠样物。我当即告知病人怀的是葡萄胎,必须住院治疗,还需做第二次清宫手术,并进行尿样追踪检查。
  由于已是腊月二十九,病人和她丈夫听说需住院,便一口回绝,坚持要回家过年。经百般劝说无效,我们只得同意,并再三对他们强调,一周后务必来院复诊。病人当时答应了,走前还说,现在时间已晚,赶不上回村里的汽车,只能在附近找个便宜点的旅馆凑合一晚,明天再回家。我们再三嘱咐其丈夫要照顾好病人,讲明注意事项,然后送走了他们。
  回忆病人从就诊到手术的整个经过,我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但眼下人命关天,心中难免忐忑不安。迎着塞外严冬刺骨的寒风,赶到病人住的旅馆时,我已浑身是汗。病人住的是一间破旧的小平房,门外有几个人正傻站在那里,见我来了忙让开路。我一进屋,见病人躺在脏兮兮的土炕上,上前一摸,呼吸心跳早已停止,棉被子上有大片呕吐物,掀开棉被一看,病人下面纸垫上只有少许血迹,我考虑与手术关系不大,可毕竟病人死了,究竟是什么原因,还是放心不下。
  天亮后,这件事就在医院内外传开了。很多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这个说,医院把病人给治死了,这还怎么得了啊!那个说,要真是这样的话,以后谁还敢到医院看病啊!更有人添油加醋地说,这简直是草菅人命,这样的医生就得判刑。一时间,满城风雨,总之是把病人的死全部归咎到了医生身上。有的同事跑来问我,安慰我。我一五一十地给他们解释,告诉他们病人的死不是手术造成的,可从他们看我的眼神我知道,他们对此将信将疑。我心想,我就是有再多的嘴也不可能逢人就讲、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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