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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第9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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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蛊惑？趁机作乱？难道前面用弓箭袭击孤的就是靳大人属下的羽林军？”
这叫自己挖坑自己填吗？
虽然换成一般人可能会惶恐不已，靳莞却摇摇头道：“太子殿下恕罪，但据本官了解，他们不可能是末将属下的羽林军，或者说，他们不可能是任何一支建制内部队。因为不管任何一支建制内部队，只要他们下定决心袭击太子殿下，怎么都不可能轻描淡写的弄些箭雨就完了。”
但太子图炀却并没轻易放过靳莞道：“……是这样吗？那他们有没有可能在前面埋伏。”
“这也不大可能。因为末将虽然已约束了今夜的巡夜部队，但却放了不少探子在京城中。可从目前回报看，至今都没有任何成建制的部队活动迹象。所以不怕太子殿下责怪，末将现在也有些闹不清前面用弓箭袭击太子殿下队伍的究竟是什么人。”
“靳大人不用担心，先前袭击太子殿下的不是靳大人的部队，应该也不是任何一支建制内部队，而就是一些和前面破地而出的江湖人一样的武林高手，只有他们才能瞒过靳大人的耳目在京城中行动。”
“……什么？江湖人？江湖人哪来这么多弓箭？”
虽然庆幸蒙面宫女帮自己开脱，靳莞还是有许多不解。
蒙面宫女却拿出几支箭矢道：“这我们就不知道了，但这就是他们先前用来袭击太子殿下的箭矢。”
“这个……，这是济州军的箭矢，而这是彭州军的箭矢，还有这是……”
接过蒙面宫女手中的箭矢时，靳莞一开始还很兴奋，可越看到后面，靳莞的头就越来越大了。太子图炀则皱皱眉头道：“靳大人，汝确定这些都是地方部队的箭矢吗？那有没有可能这些箭矢是来自军部的器械库。”
“太子殿下言重了。别说军部器械库，就是京城其他军队的库存，正常情况也不可能出现这些专供地方使用的箭矢。”
“或者说，这些箭矢与其说是朝廷向地方发放的箭矢，还不如说是地方自己打造的箭矢。毕竟在钦官、府官双重制度影响下，现在朝廷对地方军队的掌控力度相当有限。所以除非有人想要故意栽赃，这些箭矢应该都是从地方上搜集起来并送入京中的。”
“这个……，看来朝廷的制度是该大改了啊！”
一听靳莞说什么钦官、府官之分，太子图炀顿时也不再言语了。
毕竟太子图炀本身就来自申州那样的地方，即使以前是不了解什么钦官、府官的区别，但在来到京城并陆续接受先皇教导后，太子图炀对于那些地方官大力提拔府官、打压钦官的做法也开始有了许多了解。
所以不是说这件事怪不到靳莞身上，或者说是究竟该怪到任何人身上，至少太子图炀明白区区几支有地方标识的箭矢并不算什么了。
跟着留下部分人打扫战场并搜寻敌人，众人才保护着重新回到辇驾上的太子图炀一起往皇宫中赶去。
当然，既然已经现身，而且不知后面敌人还会不会袭击、还会从什么地方袭击，那些蒙面宫女也都一直随着太子图炀的马车前进，并没有再躲到暗处。
而不知敌人是不是在看到蒙面宫女居然有能耐将太子图炀的辇驾带上空中后就害怕了，很快来到宫中，众人就再没遭遇任何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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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九十二章、不可能日日防贼似的盯着每一个人（）
“哼！亏他们找这么多地方上的箭矢来混淆我们，但这种事真有意义吗？”
听从蒙面宫女建议，回到皇宫后，众人不是直接回到太子宫中，而是先行去到了宛华宫。毕竟今晚之事不可能不禀告大明公主，与其等到大明公主追问，这还不如由太子图炀自己说出来。
只是听完事情经过，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几支箭矢，大明公主就有些满脸发沉。
一看大明公主样子，原本就不怎么甘心的太子图炀就说道：“长公主殿下说找这么多地方上的箭矢，难道这真是什么京官所为？”
“本宫没说这是京官所为，但这也绝对不会是那些江湖人自己的主意，肯定他们是来自某个地方上的贼人指使。”
“地方上的贼人？不可能是丞相府、洵王府吗？”
“换成以前，当然有可能。但现在京城和云兴县都在本宫严密监控中，如果真是丞相府、洵王府所为，本宫又怎会给他们机会。只有这些地方上偷偷摸摸潜入京城的人，暂时我们还没法彻底防御。”
无意向太子图炀说明自己早知道有人要袭击他的事，只是想到现在居然真有什么地方官敢打皇位的主意，大明公主还是有些格外恼火。
但一听这话，至少靳莞是立即松了口气。
不然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想起太子图炀一开始质问自己的语气，那可是很想将事情栽赃到靳莞这个九门提督头上的。
而被大明公主这么一说，太子图炀就更不甘心道：“什么？地方人的贼人？难道除了丞相府、洵王爷，地方上也有人想要谋夺孤的皇位不成？”
“这还说不到谋夺，或许他们就是想要展现一个态度给丞相府、洵王府看，以求得对方支持！……对了，你们有查出他们的幕后指使到底是谁吗？”
不在乎太子图炀紧张，挥挥手，大明公主就望向了护送太子图炀回宫的蒙面宫女。
蒙面宫女却说道：“虽然我们已摸到一些线索。但由于他们目前口风很紧，我们还未听到任何有用消息，只能等过上几天才可知道到底是那些人在打朝廷的主意。”
“那就盯紧他们，千万不能让他们再给太子殿下登基添乱。”
对于蒙面宫女的回答。大明公主并不意外。
因为若不是那些江湖人大意找上丞相府，天英门也未必会注意到这些状况。而由于是刚刚开始接触敌人，想要立即了解敌人来处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毕竟天英门的能力虽然很强，但也不可能日日防贼般的盯着每一个人。
只是犹豫一下，太子图炀又说道：“长公主殿下，汝说他们为什么要反对孤登基，还是真像靳大人说的一样。每当新皇登基时，总会有一些小丑跳出来。”
“靳大人说的没错，或者说太子殿下既然都已知道他们是小丑了，自然应该清楚他们做的肯定都是些无用功。”
“难道先皇登基时也有这种事发生？”
“当然有，而且那时天英门更无法像现在一样在京城中公开活动，包括育王府也是强敌。如果不是先皇在最后关头拔得头筹，恐怕现在坐在皇位上的就是育王爷了。而估算一下，记得先皇登基的前一晚。至少京城中死了不下两千人！”
随着大明公主望向自己，靳莞也点了点头，却是亮出自己脖子上的一个伤痕道：“长公主殿下所言甚是。好像末将脖子上这个伤疤就是当时混战中留下的，要知道末将那时可也差点以为自己是不是快要撑不下去了。但侥天之幸，多亏先皇力压群雄，末将才逃得一劫。”
“这……，死了不下两千人吗？”
听到这里，太子图炀顿时一脸汗颜。
因为先前的战斗中虽然也有人员损伤，但多也不过是几十人。如果这种状况就吓倒了太子图炀，那他又怎么去与曾经浴血奋战过的先皇图韫乃至靳莞相比。
而看到太子图炀明显已不敢纠缠下去，大明公主才点点头道：“既如此，太子殿下汝就先回太子宫准备一下。下面的登基事宜我们就按部就班进行！”
“儿臣尊旨。”
恭恭敬敬朝大明公主一躬身，太子图炀才镇定自若地退了下去。
因为太子图炀知道，若没有大明公主解惑，或者说没有大明公主解说先皇图韫当初登基的遭遇，太子图炀自己肯定很难趟过这一关。
毕竟只想到要登基做皇上，太子图炀又怎可能预料到除了丞相府、洵王府。还有其他人也在打自己的主意。
或者说要想真正成为皇上，太子图炀又得付出怎样的代价等等。
难怪对于今日太子图炀遭遇袭击一事，大明公主和靳莞都可见怪不怪，原来他们早就经历过了此种事情。
然后回到太子宫中，焦洁就在第一时间扑入了太子图炀怀中道：“太子哥哥，汝没事！吾听说汝在回宫时遭到袭击了？太子哥哥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受伤？”
“放心，有天英门弟子保护，孤不会受伤的。”
抓了抓焦洁脑袋，太子图炀又望向已经整装一新的褒拟和焦皎两人点点头道：“太子妃、洁姐，你们也好罢。”
“有劳太子殿下挂念，臣妾一切安好。”
虽然没想到在太子图炀登基前还会发生这种事，褒拟依旧表现得一脸坦然样子。因为不管怎样，众人现在已在宫中，不仅不可能再遇到太子图炀曾经遭遇的危险。有天英门弟子保护，乃至有天英门弟子身份，褒拟也用不着担心太多。
只是想起焦渌的安危，焦皎就说道：“太子殿下，臣妾的小叔没事！”
“焦大人没事，不过暂时还没有醒过来，正好给焦大人多休息一下，方便其恢复。”
“臣妾明白了。”
安抚下焦皎，太子图炀又望向旁边的图云、青苹道：“图云、青苹你们放心，虽然在登基前，孤不能要求长公主殿下代孤赏你们什么，但等到孤登基后，一定会赐你们一个名分。”
“奴婢不敢！”
由于适逢太子图炀登基前夕，对于太子图炀的允诺，不仅图云没怎么放在心上，青苹更是不敢放在心上。
毕竟自从上次事情后，曾经指令青苹勾引太子图炀的蒙面宫女就再没出现过。虽然这并不会影响到太子图炀对青苹的欢喜，但由于事情已被大明公主知道，青苹却深知真正能决定自己和图云一切的应该是大明公主才对。
只是面对太子图炀如今的意气飞扬，几个女人、女孩都不会弄出让太子图炀不高兴的事，只等着明日太子图炀登基时间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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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九十三章、让他们成功（）
“很好，这下天英门肯定会小看我等了。”
不去管太子图炀如何紧张，又是如何在大明公主安抚下平复下来。对于所有前去袭击太子图炀的江湖人都能平安回来一事，买理也相当满意。
因为江湖人就是这样，或许他们的报复心都很重，但情势如果过于危险，他们也是最善于趋避利害的人。
所以要想让这些江湖人继续保持袭击宛华宫的信心，那就不能让他们在袭击太子图炀时遭遇太多损伤。
当然，不懂得趋避利害的江湖人不是没有，但这种人肯定在刚进入江湖时就已经全都死掉了，怎么都不可能生存到现在。
因此听到买理话语，藏在屋中黑暗处的江湖人也都是纷纷兴奋起来道：“买公子说的对，她们现在肯定以为我等已经怕了她们。等到天明太子殿下登基时，我等一定要让那些天英门娘们好好尝尝什么叫利害。”
与众人在袭击太子图炀前是聚集在酒馆中大吃大喝不同，袭击完太子图炀回来，他们就被买理安排到了皇宫附近的一处安静院落中。
一是为避免被天英门发现，二也是方便天亮后袭击宛华宫。
至于这院落为什么会那么安静？自然是因为附近就是宗人府那种恐怖地方。好像现在，众人隐隐都能听到宗人府中传来的一声声惨叫，也不知道适逢太子登基，宗人府中又怎会还要惩罚人犯等等。
“没错，只要天英门小看我等，我等一定会让她们好好尝尝排头。”
“……对了，你们注意没有，那些天英门弟子居然还以为升到空中就可避免我们攻击，这未免也太笑话了！”
“但我们就是要让她们有这种错觉。”
即便无酒无肉，说起如何蒙蔽天英门一事，众人还是在暗中一个劲兴奋不已。毕竟如果不是适逢太子登基。又有人组织，他们也不可能在京城凑出这么多反抗天英门的人手。
只是消息传到丞相府，冉鸣却有些愕然道：“卜老，汝说今晚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大明公主轻易就放过了买公子等人？”
“这应该不是大明公主放过他们。而是天英门放过他们。或者说，天英门的力量布置出了问题，这才会让他们成功逃脱。”
“……力量布置出了问题？这不应该！”
不是不会小看天英门，而是对比一下天英门在将丞相府杀回京城时的表现，冉鸣就觉得今晚的事情有些假，至少这绝对不是天英门的真正实力。
但仿佛知道冉鸣在想什么，卜观就说道：“大人是想起严家一事了吗？但这应该也与现在的形势有关。”
“毕竟为保证太子殿下顺利登基。天英门需要保护的可不仅仅是太子殿下一人。＇＇所以力量分散的状况下，她们也只能选择先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何况换成羽林军全体出动都未必能完全掌握京城状况，天英门又怎可能有这本事，不然当初严哓一事，少师府也不需查那么久才得出真正的原因。”
严家？严哓？
虽然知道这是卜观在避谈丞相府被杀回京城一事，冉鸣还是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就是说她们的更多力量都放在了确保皇宫安全、确保京城安定上了吗？”
“正是如此。尤其这种突发状况，谁都不可能准备的面面俱到。特别太子殿下今次出宫原本就有些出人意料。在这种出人意料的状况下，谁又能想到居然有人能准备好袭击太子殿下的事情。因此知道这事不可能有更多后续手段。她们才会将主要精力都集中在保证太子殿下登基一事上！”
“……不可能有更多后续后段？卜老也认为买公子他们不可能有更多后续手段吗？”
“这是肯定的，毕竟整件事安排得太过仓促。而且说句不好听的话，老夫都怀疑他们究竟有没有计划。或者说，是不是作为一种可有可无的弃子来使用的。”
“弃子？有这样使用弃子的吗？何况那都是一些难得的武林高手。”
听到卜观说什么弃子，不仅冉鸣惊讶了一下，言子旭更有些满脸发黑。因为那些武林高手如果都是弃子，言子旭自己不就更是弃子了？
至于言子旭又为什么还留在丞相府中？
自然是因为言子旭先前的反抗态度，买理和展造只得将言子旭留在丞相府中，以防言子旭的情绪传染到众人身上等等。而在展造等人顺利袭击太子图炀的辇驾后，可说双方的最初目的已经达到。言子旭原本还庆幸了一下，但一听卜观话语，言子旭也不禁有些怀疑起来。
卜观说道：“在那些江湖人眼中，他们当然未必是弃子，可他们既然还要找丞相大人来寻求离开京城的方法，那不是弃子又是什么？不过江湖人和地方官的追求不同。双方各取所需，或许不是买公子开口，那些江湖人也不会承认自己真需要其他人帮助离开京城！”
不会承认自己真需要其他人帮助离开京城？
一听这话，冉鸣或许是不急着点头，言子旭又一阵怄气起来。
因为言子旭联系邵天原本就不是他自己的主意，而是买理和展造的反复要求下，言子旭才勉为其难将邵天扯进了这事中。
没想到这也成为了自己的错误、成为了江湖人的弱点，言子旭又怎么高兴得起来。只是身为江湖人，言子旭也知道不仅自己，恐怕其他江湖人也不会相信冉鸣这些朝廷官员。
所以他们虽然确实是借用买理主人的力量潜入京城，但在报复天英门的前提下，众人却也未必没有自己想办法浑水摸鱼的小心思。
听了半天，邵天才说道：“那卜老认为那些江湖人明日袭击宛华宫会成功吗？”
“据老夫卜算，他们似乎是能成功，可这即使让老夫来看，那也有些太难想像了。说不定这就是天英门会让他们成功，也不知道天英门为什么要这么做，总之这对丞相府来说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就是。”
“让他们成功吗？莫不是天英门也有什么其他想法，或者说是打算功成身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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