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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第3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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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人俞之渔竟敢来育王府讨公道,先是望了望不远处的易山和少师府马车,图漕第一个想到的却是这事是不是与少师府有什么关系。

    俞之渔却摇头道:“图管家不必看了,这事与少师府没什么关系。”

    “相信图管家也已看出来,妾身现在就是一游河贵妇。而在年前一次聚会中,育王大世子事后就说要送妾身良田百亩和房屋千尺。虽然妾身并不是贪得无厌之人,但也不认为大世子会是轻言毁诺之辈。只是后来大世子就去了申州,妾身却不知该上哪找大世子讨这些东西。”

    “原本妾身听说育王大世子被万大户所劫,还想等大世子回来再谈这事。可恰逢妾身现在手头有些紧张,便想请育王妃殿下和育王二世子给妾身主持公道,讨一个说法。”

    “这……,俞夫人不是说笑吧”

    俞之渔的话语虽然井井有条,内容却有些匪夷所思。

    虽然图漕也知道大世子图仂的确有在外面沾花惹草的习惯,但好像俞之渔这样敢为了一个空头支票就找到育王府讨公道的游河贵妇,那却是少之又少。

    因此,不是说怀疑俞之渔话语的真实性,图漕却也有些不解俞之渔的来意了。

    “说笑?”

    俞之渔则是很干脆的说道:“图管家如果真认为妾身是说笑,那可以自去打听一下妾身是不是刚才少师府中出来。”

    少师府?

    再次听到俞之渔提起少师府,图漕却也不敢轻易言语了。

    然后望了望一旁坐在马车上悠闲看湖的易山,图漕才点点头道:“好吧那俞夫人先稍等一下,等小人禀明二世子后再说。”

    “那就好,二世子原本就认识妾身,相信他会给图管家一个说法的。”

    “小人明白了,俞夫人请先到门房稍待片刻。”

    随着俞之渔见面后一直表露出来的气定神闲态度,虽然这是图漕当上管家的第一日,但也不敢轻易怠慢了。毕竟事情牵扯到少师府,图漕就知道这不是自己一个管家所能轻易处置的事。

    而即便不能按照对待贵客的方法将俞之渔请入前厅,图漕也只得让俞之渔先进入门房休息一下。

    况且这事情还是针对育王大世子图仂而来,想到图仂为什么被万大户抓去一事,作为育王妃和三世子图僖一系的人,图漕心下也有些无意阻止俞之渔找图仂的麻烦。

    “什么?余通的女儿竟敢到育王府讨要说法?”

    带着俞之渔的要求,依照育王府规矩,图漕并没有立即去找育王妃图笺,而是先到花厅找图俟禀报了一下。

    而由于图俟的欲擒故纵关系,龚泱却还在花厅中带着一群官员劝说图俟应该前去上朝弹劾易嬴,并希望打消图俟的最后一丝顾虑。

    因此,突然听到俞之渔跑到育王府讨要说法,龚泱就立即愤怒起来。

    因为别人可能不知道余通为什么到现在还称病在家,龚泱却非常清楚余通的目标肯定是自己的大理寺卿一位。

    同样没想到俞之渔现在就会来育王府讨说法,而且还刚刚撞到了龚泱等官员在育王府的时候。不管运气好还是不好,听到竟是少师府的马车将俞之渔送到育王府时,图俟也皱了皱眉头说道:“图管家,你确定那俞夫人是被少师府的马车送来的吗?”

    “回禀二世子,小人虽然也不知道少师府马车有什么特征,但在小人前来通报前就已叫府中护卫从后门出去,想办法去少师府证实了。”

    “证实?这还有什么必要证实的?这肯定是易少师那混蛋想趁机败坏大世子的名声。”

    身在北越国这样的古代社会,没有什么比官场争斗更剧烈的事情。

    早在官场中经历过无数匪夷所思之事,不仅龚泱对俞之渔的到来无比愤怒,御史蔡卺也跟着开始怒叱起来。

    而俞之渔前来育王府闹事的时间尽管有些不好,但只要她是从少师府过来的,图俟就知道自己再不用担心事情会牵扯到自己身上,装做一无所知的样子,图俟就说道:“那蔡大人你说有什么办法?”

    “还有什么办法,当然是赶她离开,难道育王府还会怕她一个小小的游河贵妇吗?”

    一边怒叱,龚泱心中却又疑惑不已。

    因为,龚泱虽然也看出了俞之渔有败坏大世子图仂名声的嫌疑,但却不知道她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尤其是少师府也卷进来又有什么好处。

    面对龚泱怒火,图俟却也装模作样道:“这样不好吧尤其宗俞氏乃是被少师府送来的。如果我们就这样赶她离开,谁知道易少师会不会借题发挥。若是给易少师将此事闹到朝廷上,不说我们弹劾易少师的事情会不会造成阻碍,这也会让育王府和王兄成为朝廷的笑柄。”

    “这个,那怎么办……”

    祖昌期却也望了望龚泱,皱着眉头说道:“她既然敢来育王府闹事,肯定就有少师府在后面支持了。即便育王府能满足她这次的要求,但又真能阻止她继续闹下去吗?万一她到时提出更多要求怎么办?”

    更多要求?

    一听这话,尤其是从祖昌期略带踌躇的目光中,龚泱就知道他是在说俞之渔恐怕是盯着自己的大理寺卿位置来了。

    而现在育王爷和雅妃都已经去了申州,龚家就只有龚泱一人在独力支撑,他又怎敢失去大理寺卿这样重要的位置。顿时一脸恼怒道:“混帐,那姓余的竟敢做出这种事,信不信本官杀了他们全家。”

    “龚大人莫急,这事情或许还可慢慢商量。”

    “慢慢商量?二世子这话怎么说。”

    听到图俟好像有话想说,龚泱立即追问了一句。

    因为,龚泱即便不喜欢有可能与图仂争夺育王府继承权的图俟,但也知道图俟的头脑还是不错。

    图俟则说道:“很简单,虽然我们无法保证俞夫人和易少师到底想对育王府闹什么,但这事目前唯一能伤害到的就是王兄名声这一点。可王兄的名声固然重要,我们却未必不可采用“拖字诀”,至少先看看那俞夫人的底线在什么地方,然后再做判断吧”

    “底线吗?好本官这就出去问个清楚。”

    听到图俟说起“拖字诀”,不仅龚泱立即反应过来,花厅中的育王府官员也全都是脸色一松。

    因为什么是“拖字诀”?

    那就是能拖要拖,不能拖也要拖,“拖字诀”可是官场办事的基本常识。

    因此跟在龚泱身后,除了图俟托词还要去找育王妃图笺禀告一下外,几乎所有育王府官员都跟着龚泱一起出到了外面,想要看看俞之渔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到底有什么胆量、资格说来育王府讨公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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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一章、今天这里就必须得有人死() 
第四百八十一章、今天这里就必须得有人死

    作为育王府王妃,图笺在性格上或许缺乏强势的一面,但由于育王府最强势的雅妃已经随育王图濠一起前往申州,没有了敢在图笺面前肆意妄为的人,图笺在育王府中的地位也渐渐开始抬头。

    证据就是图笺昨日刚任命过新管家并惩戒了那些育王府官员后,王府中剩余的几名妃子就都在一大早跑来找图笺请安了。

    如果是往日,她们在育王府中请安的对象肯定不是图笺,而是雅妃。

    虽然这也曾让图笺相当郁闷,甚至无比愤怒过,但由于育王图濠的置之不理,却也坐大了雅妃在育王府中的权力。

    因此在送走几名前来请安的侧妃后,图笺都因为有些不习惯而疲惫起来。

    不过,等到图俟求见时,图笺还是打起了精神。因为若不是图俟昨日帮图笺狠狠治理了一下那群育王府官员,图笺也知道自己恐怕很难拿回王妃的权力。

    幸好雅妃现在不在育王府,图笺更想借助图俟的帮助重新将育王府大权掌控起来。

    可对于原本就有些懦弱,甚至有些逆来顺受的图笺来说,掌控育王府大权真那么重要吗?

    如果没遇到雅妃,如果没遇到雅妃那种强势的女人,图笺或许真不会太看重这事。可由于身为育王妃却受雅妃压制那么久,自己的孩子又要同雅妃的孩子争夺将来的育王府继承权,不管愿不愿意,图笺都知道自己不能再碌碌无为。

    因此,在让丫鬟将图俟唤进屋子时,图笺就一脸和蔼道:“二世子,你今日不是已经请安过了吗?怎么现在又有什么事吗?”

    “回禀王妃殿下,那是因为王府外现有一名叫宗俞氏的妇人来找儿臣和王妃殿下讨要公道。”

    “讨要公道?她要讨什么公道?还有这宗俞氏又是什么人?”

    忽然听说有人到育王府讨公道,图笺就一脸惊讶。

    因为这不仅闻所未闻,育王府是怎样的地方,连朝廷都不惧,又有什么人敢来育王府讨要公道?

    图俟说道:“那宗俞氏乃是前任大理寺卿余通的女儿,现在亦是京城中风名远播的一名游河贵妇,而让她前来育王府讨要公道的乃是大世子的一桩风流韵事。”

    随着图俟将俞之渔为什么来育王府讨公道的事情出,图笺立即皱起了眉头。

    因为,这事别说从没在京城出现过,甚至都有些荒唐。

    别说育王府是什么地位,又有什么人会因为这种戏言而当真。

    不过,那俞之渔既然是前任大理寺卿的女儿,再加上讨公道的对象乃是被困万大户手中的大世子图仂,这事情就颇有些让人捉摸不定了。

    因此想了想,图笺说道:“二世子,你认为那宗俞氏真是来育王府找大世子讨公道的吗?”

    “恐怕不是?”

    “二世子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那宗俞氏是被少师府的马车送来的。”

    “……少师府,这事怎么又牵扯到少师府上了?”

    “这恐怕是他们想要败坏大世子名声。”

    一边将俞之渔是怎么被少师府送来的事情说了说,图俟也简略提了一下龚泱等人现在来育王府道歉,并且已赶去与俞之渔见面的事情提了提。至于龚泱等人想要自己去上朝弹劾易嬴的事,图俟却没再说出来,因为他很担心图笺会不会阻止。

    而图笺的阻止即便未必有效果,图俟却暂时不想与图笺造成纷争。

    不过,等到图笺弄清俞之渔很可能是为了龚泱的大理寺卿一位而来时,却也带上一种嘲弄语气道:“是吗?少师府想要的竟是龚泱的大理寺卿位置?那就让他们自己闹下去吧看看能闹成什么结果。”

    看看能闹成什么结果?

    如果龚家现在失去了大理寺卿位置,那就等于龚家再没有了保护。不奇怪图笺也能看出其中关键,图俟说道:“儿臣知道了,那儿臣现在就出去看看龚大人和俞夫人商谈的结果,王妃殿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这个……”

    犹豫了一下,图笺却忍不住问道:“二世子可以向本宫解释一下,为何要帮本宫对付大世子吗?”

    图俟为什么要在龚泱去与俞之渔见面时跑来找图笺?

    当然是为能让龚泱和俞之渔真正闹起来。

    虽然图俟这样做同样是为了自己,可由于图俟的娘家身份早就注定了他不会被列入育王府的继承人名单,因此对于图笺误会自己现在是在帮她对付大世子图仂,图俟却并不感到奇怪。

    因为对图笺来说,三世子图僖就是她最重要的依靠。

    为了帮助图僖争夺育王府王位,图笺也必须尽一切力量对付育王大世子。

    以前有育王图濠坐镇,还有雅妃的强势,图笺根本一点没办法。

    但现在最重要的几人都不在了,龚泱又被少师府用俞之渔的讨公道为借口扛住,图笺自然看到了机会。

    清楚图笺只是懦弱一点,并不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图俟脸上依旧平静道:“王妃殿下容禀,将来育王府若是由三弟掌权,儿臣或许在育王府中还有一点活路,不然……”

    在图俟说话时,图笺一直紧盯着图俟双眼。

    因为,育王府的王位虽然只是图仂和图僖两人之争,但现在京城中却只有图俟一人在独撑大局。如果图笺这时还想为图僖做些什么,那就必须得到图俟支持。

    而图俟脸上虽然没有一丝表情变化,图笺还是微微松了口气。

    因为以图俟的聪明,他现在的不为所动就说明了心中早有打算,却不像他如果故意做出什么激动情绪,那还容易让人怀疑。

    但听到图俟话语,图笺心中也开始有了一些想法。

    或许图仂掌权对图俟而言的确不是件好事,但如果真由图仂掌握了育王府大权,图僖和图笺更会面临灭顶之灾。因为不说别的,就为了证明自己的正统性,图仂都必须除掉图僖。

    所以,图僖与图仂间根本就不是什么育王府王位之争,而是生死之争。

    而与图俟和图笺慢悠悠的谈话不同,虽然俞之渔真正求见的并不是自己,龚泱却急不可待地带着育王府官员赶到了育王府的门房外。

    只是真正见到俞之渔时,龚泱还是有些低估了自己的愤怒。

    因为不等看到俞之渔本人,只看到背对门房大门的瑛姑背影,龚泱就已经开始怒叱道:“杀了她,你们快过来给本官杀了她。”

    杀了她?

    忽然听到龚泱怒吼,其他官员都满脸惊讶。甚至御史蔡卺在望向门房里面时,同样也只能看到瑛姑的背影和被瑛姑挡在门房椅子上的俞之渔的半个肩头。

    而在来到门房前,众人已经约定好要以“拖之诀”为主,怎么龚泱一下又改换主意,直接喊打喊杀起来。

    当然,这不是龚泱控制不了自己的愤怒,而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恐惧,所以才控制不了这种因为恐惧产生出来的愤怒。

    因为别人在看瑛姑的背影时或许不觉得什么,但在龚泱看到瑛姑背影时,却好像被一座山峰重压了下来一样。

    不知瑛姑并不是俞之渔,更不知瑛姑的背影为什么会给自己一种压力,龚泱自然就将事情联想到了某种心灵感应上。这种心灵感应不是说什么超能力,就好像看到一个人就能约莫知道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甚至能不能与自己谈得来一样。

    这种感应或许在普通人中很难感受到,但对于那些浸yin官场多年的官员来说,这却是他们趋避各种利害的不二法门。

    所以,不知瑛姑背影为什么会给自己一种压力,更将瑛姑当成了俞之渔,龚泱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预感到了会输给俞之渔,输掉自己的大理寺卿位置。

    为了抗拒这种重压、抗拒这种恐惧,龚泱自然就开始愤怒起来。

    “杀了吾?你说要杀了吾?”

    原本对龚泱做手脚的就是瑛姑,她也就是将自己所怀的功力延伸一部分施加在龚泱身上而已。因为龚泱不会武艺,自然就把这种来自身体上的重压当成了心理上的重压。

    因此一听龚泱竟然愤怒到这种程度,瑛姑才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来。

    看到瑛姑转身,不仅龚泱,甚至那些育王府官员都一脸愕然。

    因为别说瑛姑身上的绯衣就是一件常见的侍女绯衣,瑛姑的长像即便并不难看,但距离游河贵妇的标准还是差了些。

    “龚大人,你这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而俞之渔这时也从瑛姑身后站出来怒道:“照龚大人这样说,好像现在做错事的人乃是妾身一样。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了。而且妾身真正要进行商谈的乃是育王妃殿下和二世子,也没必要和你多说什么。”

    作为游河贵妇,俞之渔交往的对象可不只是那些浪荡子和文、武散官,因为真是那些人,即便他们愿娶俞之渔这样的游河贵妇为平妻,游河贵妇们也未必会看得上他们。所以真正会被游河贵妇惦记的还是那些年轻俊杰和娶妻不多的官员。

    而因为如此,几乎所有官员都会给自己留一个平妻名额,以作为同游河贵妇交往的手段。

    所以,龚泱即便是因为抢了余通的大理寺卿位置而不可能与俞之渔上床,但两人不仅在各种娱乐场所有过一面之缘,甚至在场的育王府官员中也偶有几人同俞之渔上过床。

    没想到自己竟将瑛姑当成了俞之渔,龚泱脸色一沉,却也不管俞之渔说了什么道:“哼?俞之渔你认为自己有资格在育王府中撒野吗?”

    “还有你带来的这女人又是什么人?凭什么对本官这样说话。”

    “撒野?到底是谁在撒野?”

    在古代社会,只有奴仆才会被称呼全名,而称呼女人全名更是一件相当失礼的事。

    随着龚泱低叱,瑛姑就抬脚轻轻一跨,仿佛没有任何移动就来到了育王府门房外面。同时也将自身功力分别压向了龚泱和所有已来到前院中的育王府官员。

    “扑通”

    因为憎恨,龚泱虽然不可能对俞之渔认输,但在瑛姑的功力重压下,龚泱还是双腿一软坐在地上,直接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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