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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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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抄李冈的家?难道是大理寺少卿李冈的家?”

    从易嬴的马车驶来时,徐琳就看到一个伏在马背上的四品官员耷拉着双腿,从那官员双腿滴落的血水看,徐琳也知道他就是衙役说的被少师府打断腿的官员。

    可即便如此,徐琳也没想到那竟是大理寺少卿李冈,因为谁不知道李冈乃是京城中赫赫有名的酷吏。

    易嬴也说道:“就是他,这事等我们到了京城再慢慢说吧你带衙役在车外跟着就是了。”

    说完易嬴拉上车帘,队伍又跟着马车慢慢开始前进,徐琳有些呆怔的神情却一时有些恢复不过来了。

    因为,徐琳往日在京城即便只是个文散官,可做了那么久文散官,即便徐琳自己无法成为李冈的眼中目标,他却不可能不知道李冈的目标都是些什么人,以及李冈又是如何让朝中官员谈虎色变的。

    或许在整个京城上,也就只有皇上一人不用怕李冈。

    但没想到李冈竟会栽在了易嬴手中,还被易嬴打断了腿,这实在有些大大出乎徐琳的意料。

    “徐大人,徐大人,少师大人已经离开了”;

    看到易嬴马车和羽林军都已经开始离开,徐琳却还在发愣,旁边的捕头立即提醒了徐琳一声。

    反应过来,徐琳才一脸大喜道:“哦好,好好,我们一起去帮少师大人办事,抄了那李冈的家。”

    “哦抄了李冈的家”

    京城中只有徐琳才知道李冈是什么人吗?这怎么可能。

    作为一名酷吏,李冈的名字早已深入人心到所有京城子民都深知他是如何暴虐的程度。也因此,听到徐琳命令,一众云兴县的衙役也顿时全都欢呼起来。不用徐琳再做催促,立即全都跟上了前面羽林军的脚步。

    而在众人当中,徐琳无疑是最高兴的人。

    因为,不说能去抄李冈的家是件如何大快人心的事,就是徐琳的老师宋天德,当年也正是栽在李冈手中,这才弄得好好一家人不得不妻离子散,直到宋天德重新回朝才得以慢慢团聚在一起。

    而因为前段时间要去北仓府赈灾,宋天德也是刚回到京城。

    所以。比起用其他事情来庆祝宋天德回京,再没有比将李冈下狱更好的庆祝方式了。

    至于说易嬴为什么没让徐琳一起上马车,徐琳并没有过问,而这对易嬴来说显然也是件不容忽视的事。

    不是因为别的,乃是因为图潋就在易嬴马车内。

    自从上了易嬴马车后,知道易嬴的其他女人都不会跟过来,图潋就再没有客气,直接仿佛示威般坐入了易嬴怀中,也是想让那些天英门弟子都知道自己与易嬴是什么关系。

    这不是图潋想要炫耀什么,而是这样才能让她感觉更安全。

    等到易嬴打发掉徐琳,短暂从易嬴怀中离开的图潋又坐回易嬴腿上道:“易少师,你干嘛要对徐琳这么好,还要为他将白绣认为义女,吾怎么看不出徐琳有什么好来。”

    不知易嬴与白绣的私底下关系,图潋自然将易嬴认白绣做义女当成了拉拢徐琳的手段。

    虽然不可能将白绣的事情说出来,但由于两人前面已经稍稍纠缠过,易嬴也毫不客气地将右手探入图潋怀中,揉了揉图潋饱满的丰胸道:“这也不算什么好不好,本官总得尝试培养一下自己人吧”

    “培养自己人?你也会有这样的寻常想法?可你就那么容不得李冈?”

    不怪图潋会调侃易嬴,因为从易嬴的行事作风看,他根本就没有培养自己人的必要。

    易嬴也不想解释太多,只是说道:“不是本官容不得李冈,而是李冈容不得本官。本官不想日后再因为李冈起什么其他波折,也顺便用李冈来威胁一下其他酷吏,或者说是想要做酷吏的官员罢了,难道二郡主认为不应该?”

    “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吾只想看看热闹而已。”

    对于李冈,图潋虽然曾抱有能利用就利用的心态,但她却知道自己无法反驳易嬴。因为图潋手中虽然的确有李冈的把柄,但图潋也清楚李冈无时不想反扑自己的想法。

    为一个李冈与易嬴起隔阂值不值得?

    不值得,所以图潋自然不会再多说了。

    然后一路回到京城,看到清早出城的羽林军已回到京城,特别是在一些人认出伏在马背上的李冈后,顿时一片哗然。

    而由于易嬴没有阻止,几个大理寺密探也得以奔回了大理寺求救。

    “什么?易少师根本就没接旨?甚至还将李大人双腿打断了?现在又要去抄李大人的家?”

    听到密探回报,正在思索焦玉被余容所劫一事的影响,龚泱也不禁满脸大惊。因为,龚泱即便也看不惯李冈的一些做法,但不得不说正因为有李冈这样的酷吏在,大理寺才真正成为了京城人民敢怒不敢言的对象。

    密探一脸哀求道:“是的,大人你快去求皇上救救李大人吧易少师是真想将李大人往死里整啊他还说什么一定会先斩后奏的”

    大理寺密探为什么要帮李冈求情?

    因为李冈固然是一个酷吏,他又可能自己去对犯人用刑吗?

    所以,即便没人会将这些无足轻重的密探与李冈的暴虐绑在一起,但想想追随李冈后得到的生理、心理乃至是腰包上的满足,这些密探都对李冈有些兔死狐悲感。

    不过,听到密探说什么先斩后奏时,龚泱还是一脸动容道:“什么?易少师竟敢对李大人先斩后奏,他到底拿了李大人什么把柄,你快跟本官详细说说你们在少师府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人也不知易少师拿了李大人什么把柄,还有少师府里的事,也处处透着怪异”;

    身为密探,他们虽然也要为大理寺、为皇上掌握不少官员动向,多少知道一些官场常识。可由于并不是什么事情都了解,所以他们也无法判断出李冈今日为什么要轻易在少师府屈服。

    可这些大理寺密探是不明白,一听易嬴在少师府对付李冈的方法,龚泱就知道易嬴是吃准了自己在皇上面前的分量比李冈大,所以才敢在李冈面前肆无忌惮。而李冈虽然也知道这点,但却根本没料到圣旨也会压不服易嬴的状况。

    而一旦圣旨都对易嬴无效,那么李冈再要去得罪易嬴,绝对就是死路一条。

    同样没想到易嬴竟敢将圣旨也不放在眼中,龚泱当然不信这只是易嬴为对付李冈的临时起意做法。

    毕竟这事只要一反映上去,皇上肯定要问一问易嬴为什么要说圣旨有问题。

    所以,李冈亏就亏在易嬴打算在皇上过问前就先治了他,根本就不打算给他与皇上见面的机会。

    因此想了想,龚泱就摇摇头道:“李大人这次实在太大意了,既然易少师都说要去找皇上询问圣旨中的问题,他当时就该顺着易少师的要求退出少师府才是,怎么还能用抗旨来要挟易少师呢这不是将易少师彻底得罪死了吗?”

    “大人,但我们往日都是这样做事的啊”

    这不怪密探会心有不甘,因为别说今日李冈手中还拿着圣旨,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一事,这些密探自己也没少干过。

    龚泱却说道:“往日是往日,现在是现在。其他官员是其他官员,易少师是易少师。现在易少师都敢拿脑袋去担保搜李大人家了,朝廷中就再没有人能救李大人了。”

    “大人,朝廷中没人能救,但皇上却能救吧求大人替李大人去求求皇上吧”

    听出龚泱想要推托的想法,几个大理寺密探全都跪了下去。

    没想到李冈在大理寺中还有这样的人望,龚泱的双脸顿时黑了黑道:“求皇上去救李大人?哼,你们以为李冈在皇上面前的分量会比易少师更重吗?而且易少师既然已找到足以处死李冈的证据,你们又见皇上为哪个死囚法外开恩过?你们想死自己去死,别拖累本官。”

    被龚泱一通训斥,几个大理寺密探也说不出话了。

    因为,怎样的朝廷才会出现李冈这样的酷吏?怎样的皇上才会允许李冈这样的酷吏存在?

    如果北越国皇帝图韫真是个仁慈的皇上,朝廷中哪会有李冈这种酷吏存在的空间。甚至只为了表明自己仁慈,不等李冈犯在易嬴手中,图韫就会先宰了这种胆敢玷污朝廷名声的家伙。

    图韫以前或许是因为没有子嗣,已经有些不想管朝廷中的事,这才给了李冈发挥的空间。但他能冷眼看着李冈去整治那些大臣,又怎么不能冷眼看着易嬴去整治李冈。

    李冈对皇上忠心或许能在其他时候救得了他?但在易嬴已敢拿脑袋去抄李冈家时,那就是什么忠心也都没用了。

    而在龚泱丢下这些密探扬长而去时,易嬴却也大张旗鼓地来到了李冈家中。

    李冈虽然并未娶妻,家中却还有几个下人。只是面对如狼似虎般冲进府的羽林军和云兴县衙役,没等动手,他们就自己先跪了下去。

    当然,这不是说他们有多机敏,而是李冈早对他们说过,一旦有人搜府就叫他们不要再有任何反抗。因为李冈虽然没想到会被易嬴以这种先斩后奏的方式强行搜府,但也清楚只要有人能对自己走到搜府的地步,他就绝对没有翻身的可能。

    看到事情如此顺利,易嬴也直接向丹地说道:“丹地,你现在就带着云兴县衙役和羽林军去搜查李冈府邸吧记得搜东西时要让云兴县衙役动手,羽林军在旁边监视,你们就指明一下重点就行了。”

    “奴婢知道了,你们随吾过来。”

    那些羽林军或许原来并不知道丹地身份,但听到丹地名字时,脸色立即全变了。

    因为,比起小霞在少师府中对李冈的出手,还是丹地在京城中的名声更大些。当然,由于丹地跑云兴县衙门的次数更多,所以那些云兴县衙役更是二话不说就跟了上去。

    一路颠簸来到京城,虽然李冈在云兴县时还能强忍着,但在半道上就已经晕了过去。

    看到徐琳、图潋也跟着一起上去凑热闹,秦中玉却留在易嬴身边说道:“少师大人,不知你可否给本官一个薄面,不要再让图大人做门房了?”;

    “不要再让图大人做门房了?难道秦大人与图缏相识?”

    由于门前台阶遮挡,易嬴并没看到秦中玉在门前向图缏下跪的情形,顿时就有些惊讶。

    秦中玉说道:“少师大人有所不知,早在先皇在世时,下官就是图大人手下的羽林军侍卫。不仅对图大人极为敬仰,图大人更对下官有着救命之恩。所以,下官虽然不知图大人现在为何在少师大人府中做门房,还望少师大人行个方便,下官将感激不尽。”

    “原来如此,但秦大人可别感激本官,因为根本不是本官想要图缏做少师府的门房。图缏他不仅是自己要求到少师府做门房,而是还是经大明公主介绍前来少师府做门房如果秦大人真能说服图缏不再做本官门房,本官感激不尽。”

    同样的感激不尽,秦中玉却听得一脸愕然,好一会才满脸惊讶道:“什么?是大明公主介绍图大人去做少师府门房的?大明公主怎会如此安置图大人,公主殿下又不是不知道先皇对图大人的信任。”

    “这当然也与先皇对图大人的信任有关。”

    不是说易嬴已打算慢慢将消息释出去,而是图缏如果对秦中玉真有救命之恩,易嬴却也不妨借此拉拢一下秦中玉。

    甚至这不能说是拉拢,只能说是将秦中玉也扯入水中。

    因此,易嬴不仅将图缏当初是在清水街杨府为先皇守护杨邹氏,现在也仍是在少师府为先皇守护杨邹氏的事情说了说,甚至连北越国皇帝将用遗诏之事来解决贞节牌坊的事情也提了提。

    而秦中玉虽然贵为左羽林将,又怎可能知道皇上命不久矣这种隐秘之事。

    不说明白过来,等到易嬴话音落下,秦中玉立即一脸肃然道:“少师大人请放心,慢说下官绝不会将今日之事说出去,少师大人日后旦有所命,下官绝不敢推辞。”

    “秦大人言重了,不是本官着急,而是出了箜郡王带走两营羽林军之事,本官不得不借重秦大人之力稳定羽林军。至于说秦大人与图缏的往日交情,只要秦大人有空,自可到少师府与图缏坐上一坐、喝上一杯,也免得图缏一直都是生活在守候杨邹氏的寂寞中。”

    “多谢少师大人关心,下官日后一定会常到少师府走动的。”

    好像易嬴与白原林虽然是亲戚,但也很少走动一样,官员在什么时候的走动才可能最频繁?那当然是在彻底投效一方后。

    不管秦中玉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但秦中玉的这种误会,同样也是易嬴乐见其成的。

    于是丹地等人在前面搜府,易嬴却也在后面完成了对秦中玉的拉拢。

第四百一十三章、尚方宝剑() 
“什么?易少师居然敢不接旨,而且还打断了李冈双腿,说要先斩后奏抄了李冈的家?”

    龚泱虽然并没为李冈去找北越国皇上求情,但也同样因此找上了育王府。

    而当龚泱来到育王府时,育王府书房中早已聚集了因为焦玉被劫一事而赶来的大大小小官员。

    突然听到龚泱传来的消息,不仅育王图濠一脸震惊,那些官员也全都是一脸难以置信表情。

    龚泱说道:“是的,下官也觉得有些难以相信,别说易少师不可能不明白,就是李冈也清楚他自己只是去少师府替皇上撒一口气而已,根本不可能从少师府查出什么箜郡王血脉。可易少师居然连在皇上面前做个样子都不肯,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会是皇上圣旨中真有什么问题吧”有官员说道。

    “那圣旨能有多长?本官怎么可能有错。但即便真的圣旨有错,别说换成我们这些官员,王爷又能好像易少师一样说抗旨就抗旨吗?”

    知道龚泱只是用自己身份做个对比,并不是想拿自己说些什么,育王图濠也顿时一脸疑窦道:“这事确实透着股怪异,或许易少师是想以此保护自己在京城中的名声,但又怎能如此来挑圣旨的错处呢?莫不是他对皇上也起了异心?”

    “这怎么可能?”

    “或许真有这个可能”

    “为什么,钟大人为何要这么说”

    听到育王图濠说易嬴对皇上起了异心,聚在育王府书房中的官员顿时就不解起来。当然,由于里面有知道北越国皇上图韫的身体状况和不知图韫身体状况的官员之分,所以也会有人说可能,有人说不可能。

    可带着不解,育王图濠仍是摇摇头道:“这还是不可能,虽然易少师一心扶助太子,但他又怎能因此急急惹图韫不快。即便他对太子和图韫往日都是忠心耿耿,可若是因此就要做出扫皇上颜面的事,这也太不当了。”

    不是育王图濠不明白,而是育王图濠即便知道图韫命不久矣,即便知道图韫因易嬴最近做事太多有些想要惩戒一下易嬴,但也不认为易嬴真会因此去主动触怒图韫。

    这不仅不智,更是无谋。

    而图俟却不怎么关心这事,或者说,他更想在图仂被万大户抓去一事传到京城前,不要让育王图濠去过度关心易嬴的事,以免搅乱了易嬴的什么计划。

    毕竟这件事本身透露着许多怪异,图俟可不相信易嬴真是为了一个李府就敢这样瞎折腾。

    于是图俟说道:“父王,既然易少师已抓到了李冈错处,那就不是我们所应插手的事了。而且不管易少师想要向皇上表达什么情绪,现在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事还是要不要为了太子母亲插手盂州战局,或者是怎样插手?毕竟看着这样一个机会溜掉,未免有些太可惜了。”

    听到图俟说起可惜,官员们全都在点头。

    甚至刚刚赶到的龚泱也说道:“王爷,二世子所言甚是。尽管易少师的关雎可帮太子母亲消除被余容所劫的影响,但太子母亲被余容所劫毕竟是事实。只要王爷能将太子母亲抓在手中,将来要与太子争位就多了一分胜算。”

    “可穆延会支持我们将太子母亲抓在手中吗?他要真是支持,也不会不让僖儿传消息回来了。”

    说到这里,育王图濠眼中就有一种失望感。

    他是在对早就已经前往申州的三世子图僖失望。

    因为,穆延即便要封锁太子母亲被劫的消息,图僖怎么都该想尽办法将消息传回来才是。哪像现在,不仅事情是由冉丞相揭发出来,易嬴为此所做的关雎也已经遍布京城了。

    固然这对育王图濠插手申、盂两州的战局是不会有影响,但却已经失去了打击太子的最好时机。

    当然,这不是育王图濠对图僖现在才有的失望,因为图僖虽然是育王图濠的嫡长子,头脑也不比大世子图仂差,但就是有些太过缺乏应变能力。好像当初在芳香阁前的事,同样是因为图僖缺乏应变能力,没有在第一时间将事情压下来的缘故。

    而如果要从图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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