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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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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焦家无关罢了。”

    “无关?焦家是想弃幼孙于不顾而让天下唾弃吗?”。

    “皇家之事从来都与外人无干,也不容许外人插手,易知县又何来抛弃之说?”

    “那焦家又何必多管育王爷蠢事,老老实实做个与皇室无争的大臣不好?或者说焦家帮助育王爷,又不是在向自己幼孙下手?既如此,焦家还要什么家传血脉?直接杀光便是。”

    一边说着,易嬴就望了望正在旁边束手而立的焦渌,丹地也适时瞪了焦渌一眼。

    在焦渌面色一吓时,焦瓒说道:“易知县莫要妄言,育王爷对焦家有恩,焦家自当全力支持育王爷。如果小公子自承焦氏血脉,自当与焦家一同进退。便若是小公子不从,焦家也可从中周全,保下小公子一命。”

    自当与焦家一同进退?

    听了焦瓒说法,易嬴不禁感到一阵可笑,斜开嘴角说道:“不与亲人共进退,却要亲人舍弃性命与你们一起随仇敌共进退,原来焦家列祖列宗就教出了这样一些畜生,难怪,难怪”

    “易知县,请慎言。”

    易嬴的话虽然很重,焦瓒却不慌不忙道:“但老夫却要问问,小公子若自承焦家血脉,又凭什么不愿随焦家共进退。育王爷仁义”;

    “仁义?白府门前的事情也叫仁义?本县在芳香阁前禁人不孝又叫不仁义?育王为维护芳香阁不孝之举而刺杀本县又叫仁义?你这话居然也敢在祖宗祠堂上说出来,你这畜生根本就没有资格姓焦。”

    被易嬴骂成是畜生,焦瓒立即气得满脸铁青。

    可他却无法否认芳香阁正是因不孝而被封,更不能在焦家祖宗祠堂中说白府门前的事情不是育王所为。

    因为,易嬴不知道刺杀自己的什么人,京城中不知道他们是育王图濠豢养的武林高手的人却并不多。

    同样一脸尴尬,焦老太太说道:“易知县,小儿他只是一时错言?”

    “错言?”

    即便焦老太太远比自己的年纪大,易嬴仍是毫不客气训斥道:“荒唐!难道你们在祖宗祠堂中也能说育王刺杀本县是一种仁义、一种孝道的象征?一个不仁不义的不孝不徒,你们却要用举家性命去追随他,并将自己幼孙的性命送到他面前,这就是你们焦家的孝道?”

    猛然被易嬴训斥,焦老太太并没有辩白,而是望向了真正的一家之主焦瓒。

    焦瓒可以坚持对育王图濠的信义,但却无法在祖宗祠堂中辩驳育王图濠刺杀易嬴正是将孝道踩在了脚底。

    举家追随一个不孝之人,还妄想他能留穆奋一命,焦瓒自己也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以前焦瓒没这样想过,是因为从没在祖宗祠堂想过问题。

    前面对育王图濠的坚持,更是习惯和惯性使然,当然还有为焦家的颜面考虑。可对于北越国这样的古代社会来说,固然忠孝节悌的忠字还摆在孝字前面,但所忠之人如果亦是个不孝之人,那就很让人困窘了。

    。,

第二百六十二章、绝不会忘了北越国的以战养国之策() 
为了尽最后的孺慕之情,穆奋虽然更多时间还是待在大明公主的宛华宫中,但只要一有空闲,图韫就会亲自找来穆奋教导一番。

    不是教导穆奋做人道理,而是教导穆奋治理天下的方法。

    而因为是在南书房中得以同穆奋相认,图韫现在几乎已将南书房当成了每日必到之地。即便有时公务繁忙,图韫也要每天见一见穆奋。这不是说习惯了以战养国的北越国朝廷就没有任何公务,而是要维持战事,相对于粮马一类的公务也是重中之重。

    今日再是得闲下来,图韫又招来穆奋询问道:“皇儿,对于父皇这几日的教导,皇儿于治国有什么心得吗?”。

    虽然穆奋并不知道皇室是如何进行血脉验证的,但在确认自己血脉已通过皇室验证,证实自己的确是图韫之子后,穆奋也越来越习惯图韫对自己表现出的宠溺之情了。

    因此面对图韫询问,穆奋想了想就说道:“父皇,孩儿已经想过了。虽然天子是一国之尊,但双拳难敌四手,无法仅靠一人之力治理好天下要事,所以这才有朝廷存在的必要。为的就是通过朝廷收拢天下人才,让其为天子所用,帮助天子治理国家。”

    “所以对天子而言,治人更胜于治天下。只要能治好人,天下就不会大乱。”

    “治人更胜于治天下?怎么我听皇儿这说法还是易知县那套啊!”

    带着一丝微微责备,图韫却并没有对穆奋太多不满。

    穆奋也是心定神安道:“父皇容禀,孩儿所想其实与易知县的教导有很大区别。”

    “哦?哪里有区别。”

    听到穆奋开始主动将自己与易嬴撇开关系,图韫立即来了兴趣。因为与穆奋相认后,图韫已听到穆奋说过太多次易知县怎么、怎么说。不能说不厌其烦,但至少已让图韫对此开始感到微微有一丝不安了。

    穆奋虽然并没有意识到这点,也知道还没到彻底改变这点的时候。但在经过图韫、图莲的连番皇室正统教导后,却也比起当初只接受易嬴一人教导要用心了许多,也有了不少自己真正的想法。

    毕竟对易嬴来说,在将穆奋身世真正告诉穆奋前,易嬴并没将太多事情教给穆奋。

    而即便是易嬴后面教了穆奋不少事情,更多还是为了帮助穆奋生存,而不是帮助他治理天下。

    所以,如果真说到治理天下的本领,穆奋还是向图韫、图莲学习的比较多。

    因此在图韫询问下,穆奋也侃侃而谈道:“易知县的治人,是相信那些人有帮助朝廷治理天下的才能,对于他们的忠心却不在乎,更认为天子的责任就是确保臣子忠心,把臣子是否忠心的责任全拴在了天子身上。如果臣子不忠,那就是天子的责任,而不是臣子的责任。”

    “什么?臣子不忠是天子的责任?这易知县还真大胆,他真有这样说过吗?”。

    依旧带着一种怀疑神态,对于穆奋眼中的易嬴,图韫并没有急于去责备。

    穆奋却继续说道:“易知县是没这么说过,但孩儿却觉得他总好像有一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想法。所以比起臣子的责任,他更看重天子的责任。”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这话虽然比前面的话更严重,图韫却带上了一抹莞尔笑容道:“或许也就只有易知县才能有这样的想法了。”;

    “父皇何以见得能理解?孩儿就理解不了易知县这种荒唐想法。”

    没想到图韫竟会赞同易嬴这种想法,虽然不知道这是易嬴得自现代社会的思想,但对图韫居然能接受易嬴的怪论,穆奋却相当吃惊。

    面对穆奋不理解,图韫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道:“这想法虽然的确很荒唐,但皇儿你想想易知县那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的词句就知道了。那本身就是一种站在天地角度上,视万物为平等的想法,更何况天子与庶民同罪。”

    “视万物为平等?这可能吗?”。

    从进入皇宫开始,穆奋所接受的就是如何成为一个天子的教育。所以图韫即便可将易嬴的话看得很轻松,穆奋却一时很难转过弯来。

    毕竟穆奋到现在还只是个孩子,再怎么努力,他也还是个孩子。

    摸了摸穆奋脑袋,图韫眼中却有一种希冀色彩道:“如果皇儿只是站在北越国角度上看易知县的话,当然无法理解。但皇儿如果站在全天下的角度去看易知县的想法,父皇与那东林国皇帝、大范国皇帝,还不一样都是一介庶民。”

    “一介庶民?难道易知县乃是志在天下?”

    既然图韫都已开始拿自己与大陆上两大强国东林国、大范国的皇帝来自比了,穆奋自然也明白了图韫暗示。

    图韫并没有点头,而是带着一种自得心态道:“书生不出门,能知天下事。想那易知县可是做了足足几十年书生,心中又怎会没有天下?不过要说他是不是志在天下,那就要靠皇儿去证实和发掘了。”

    听到图韫这话,穆奋心中就一阵暗自神伤。

    因为,大明公主和易嬴虽然都没将图韫的身体状况告诉穆奋,但为让穆奋更清楚地认识自己将要面对的未来,图韫却在穆奋的血脉得到证实后,就将自己不久于人世的事情告诉了他。

    虽然很难相信这点,也不愿相信这点,穆奋却并没有去与图韫争论这事的真假,反而将更多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

    因为穆奋知道,只有自己学习得越努力,图韫才会对自己真正放心。

    不管图韫是不是真的命不久矣,这对穆奋来说都是唯一选择。

    因此听到图韫话语,穆奋就一脸惊诧道:“要靠孩儿去证实和发掘吗?可是父皇,孩儿怎么觉得父皇好像很欣赏易知县的样子,这与平常父皇的表现却好像有些不同”

    “怎么?皇儿你也看出来了?”

    图韫脸上再度得计道:“虽然父皇的确不喜易知县的相貌,但父皇又怎能只因易知县相貌忽视他的倚天才学。只是,父皇已然没有时间去信任他、任用他,所以才想将易知县留予皇儿。因为易知县若想得到在父皇这里得不到的一切,他就唯有对皇儿尽心尽力辅佐。”

    “孩儿多谢父皇厚爱,可易知县的年纪不是太大了些吗?”。

    不想去谈图韫的寿命问题,穆奋也将话题转到易嬴本身上。

    听到这里,图韫却第一次有些遗憾道;“的确,这是易知县的唯一劣势,但也是我们父子都帮不了他的事。所以,他命中如果无法相助皇儿,父皇现在即便再怎么提携他也没用,还不如留他相助皇儿登上皇位、治理天下。”

    “孩儿明白了,但父皇你也莫要急着丢下孩儿好吗?孩儿年纪还小,还有很多事情需要父皇教导。”;

    不知该采取怎样的态度,虽然图韫作为父亲来说对穆奋有些突然,但从日夜相处中,穆奋已然能感受到图韫对自己的无微不至关怀,所以终于还是流露出一丝思念之情。

    “父皇会尽力的。”

    抚了抚靠在怀中的穆奋脑袋,图韫却依旧没有放弃教导穆奋道:“那皇儿你再给父皇说说,你先前说与易知县想法不同的地方在哪里?”

    “哦!”

    穆奋应了一声,立即在图韫怀中精神起来道:“易知县的想法是治人先求才、求德,忠心可慢慢治之。”

    “但孩儿却认为治人应以德为本,忠心及才能都还要次之。”

    “因为有德才能有忠,即便那人原本不忠于孩儿,孩儿也应该给他创造出忠于孩儿的机会。只要他的德行是真,将来迟早会忠于孩儿。”

    一句句说下来,穆奋依旧条理清晰道:“再说到治理天下之才,虽然易知县的确才高八斗,但孩儿又岂能将天下之任只交托于一人。以易知县的状况推及天下大臣,一人不足可由众人来补,所以孩儿认为才能才是最次要的。”

    “好!皇儿的想法果然是大善。”

    等到穆奋说完,图韫更是一脸喜色道:“有德便能保忠,不能让有德之人忠于自己,那才是天子真正的责任。虽然这也有些近似于易知县的论调,但易知县唯独没有考虑的恐怕就是一个德字,不然他又岂能贪墨了朕的十万两白银?”

    “父皇所言甚是。”

    听到图韫提起易嬴贪下的十万两银子,穆奋也顿时笑中带嗔道:“孩儿看那易知县也好像全然不把贪字放在眼中一样。好像他不去贪,别人也会贪了他原本该贪之物一样。”

    “因为不肯吃亏,所以他才要贪,也不能不贪。”

    “这话没错,父皇也觉得那易知县有些太过注重个人得失了。”

    双掌一拍,图韫却不觉得这样议论易嬴有什么错。因为议论大臣得失,原本就是皇家最大的权力。图韫继续说道:“如果现在不是为了皇儿容不得易知县有失,父亲真想让他也试试马失前蹄一次。好在他的年纪太大了些,不管他将来贪多少,最后还是只能老老实实还给皇儿。”

    “还给孩儿?”

    穆奋也首次对图韫的说法感到疑惑道:“父皇认为易知县不会将贪到的财产留给家人吗?”。

    摇摇头,图韫相当自信道:“易知县是个聪明人,比起将财产留给家人,父皇认为他还是会选择将安全留给家人。所以皇儿大可放心,将来他至少会将十成中的九成财产献给朝廷,用来给家人保命之用。”

    “呵!那孩儿就可以放心让他去贪了?”

    虽然不知易嬴会不会这样做,但穆奋却也能接受图韫的这种看法。因为一个人如果命都不要,怎么又会去贪。

    所以为了保住家人性命,穆奋也不信易嬴真敢胡来。

    穆奋的想法虽然有些怪异,图韫却也不会为此替他感到不耻,点点头说道:“皇儿要这样想也未尝不可。因为,皇儿要想让易知县为你效全力,必然也得让他放开拳脚去做、去贪。只有能从中得到好处,易知县才会不遗余力地帮助皇儿治理好国家。”

    说完对待易嬴的贪心问题,图韫的语调却又一变道:“可回到前面的才能一说,皇儿你千万不要忘了北越国的立国之本乃是以战养国。”;

    “如果没有以战养国作为根本,北越国根本无法生存在大陆上。”

    “恐怕北越国一日收缩兵力,周围被北越国以战养国之策所困多年的国家立即就会联合起来灭了北越国。因此才能这种东西,不仅北越国未必真正需要,除非是做到天下一统,谈再多才能都比不上一场战争所得。”

    “孩儿明白了,孩儿绝不会忘了北越国的以战养国之策。”

    什么来钱最快,打仗来钱最快。

    好像这次万大户“造反”,易嬴还不是将万大户逼得无法翻身后,这才能如同打了胜仗后的打家劫舍般大捞一笔。

    所以图韫说其他,穆奋可能不理解。但如果说到以战养国,穆奋却深以为之。

    当图韫开始教导穆奋时,他总会将服侍自己的人全都赶出南书房。

    一半是想与穆奋单独增进感情,一半却也是不想他们听去自己用来教导穆奋、指点穆奋的方法。这就好像先前图韫对易嬴的评价一样,一旦传出去,朝廷中肯定又会兴起大风波。

    不过,在两人谈话刚告一段落时,书房外又传来郝公公声音道:“陛下,奴婢有要事奏禀。”

    “有何要事奏禀,门外说来。”

    如果是平常时间,不管什么要事,图韫都会将郝公公招到近处来问话。毕竟郝公公从小就陪在图韫身边,也是图韫最信任的人。不过现在与穆奋在一起,如果没什么真正要事,图韫却也不想被人打扰了。

    郝公公在门外说道:“启禀陛下,易知县今日进入京城,并且造访了兵部侍郎焦大人府邸。”

    “进来再说。”

    随着郝公公话音停顿,图韫及穆奋的脸色都同时一变。

    因为,图韫即便可以对焦瓒的避而不见视若无睹,穆奋却有些难以接受焦家对自己的冷落。当然,图莲已对穆奋说过焦家为什么要这样冷淡他,但至于这个情况什么时候才能改变,图莲却也不能给穆奋更多保证。

    进入南书房后,郝公公就在书案前跪下来,也不去看图韫抱着穆奋坐在御座上的样子。

    图韫说道:“你将今日易知县去往焦家的事情一一仔细说来。”

    “是!陛下。”

    没有抬头,郝公公就开始叙说今天在兵部侍郎府中发生的事。原本图韫、穆奋听到焦瓒关门不见的命令时还能做到不动声色,但等到郝公公说起易嬴在焦府门前跪下大念三字经时,两人脸色立即都变了变。

    然后随着事情发展,固然丹地的表演很让人意外,易嬴最后逼焦瓒下跪的方法却立即让图韫大笑起来道:“好,这易知县总算是为朕干了件实事,后面还有什么吗?”。

    “没有了,后面就是易知县随焦大人进入焦府,因为他们去了焦家祠堂,消息暂时还没传出来。”

    “焦家祠堂?好。”

    图韫一脸满意道:“传朕旨意,赏易知县黄金百两。赏焦瓒黄金百两,并土地百亩,着令焦渌接任右卫门校尉一职。”

    右卫门校尉虽然只是个五品官,但却已是个实职官员,而且是个可在京城中调动一定兵力的武将实职。听到图韫赏赐,郝公公没有反应,穆奋却满脸惊讶道:“父皇,为什么你要赏焦家那么多,却只赏易知县黄金百两。”

    “因为易知县不用朕来赏,但焦家现在能为皇儿你脱离育王府,朕当然要给他们适当回报。而且给易知县闹了这一桩,朕如果不给焦府赏赐,焦府岂不是真要遗臭万年。”图韫一脸乐呵呵道。;

    “父皇言重了,但焦府真脱离育王府了吗?”。

    不知该不该相信这事,穆奋却也不想焦府因为自己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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