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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恶力量同人)「Wincest」思慕难以正确传达-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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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asy; my boy。你第一天到我队上,我就强调过,我喜欢大家心甘情愿地跟随我,在我这里,规矩就是一切。所以,你愿意、愿意成为我的长子吗?”
  Dean头颈低垂,溺水似的透不上气,露出一段黑白青紫错杂的脖子,一对尚未完全愈合的血洞。茫然的目光不自觉在寻找空气中微甜的血腥味。他没有看见Thomas深情专注的目光。
  他猜他要死了。
  他明明应该无所畏惧。
  “我猜答案是「是的,大人」。很好。”
  他明明无所畏惧,打算直面腥风血雨,不再退缩的。
  男人身边的女孩动了动,晃晃悠悠,睁开了困惑的眼眸。她的身体彻底冷了,心脏也不再跳动;她的牙床异常痛痒,触感被放大数倍,似乎仍然心潮澎湃。她看见了Sam的哥哥。一只手突兀的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如同仁慈的父。她仰头就能看见那个男人。
  “既然你答应了,咱们就来说说收养条件。关于你父亲,我稍微给他找了点儿事干,看在你的份上,我可以替他向我朋友求求情;当做友好分手礼物。”
  Thomas看着Dean重新抬起的面颊,那上头布满让人心旌摇曳的兢惧,他笑道,“旧事重提,我原来说的「不可思议」,指的是滑稽。人类,就算是猎魔人,在我们面前也像纸一样脆。你觉得,人类有什么值得骄傲,有什么资格猖狂。上帝不过最宠小儿子罢了。”
  座位旁的女孩颤抖着,任由男人在她脆弱的喉咙附近流连忘返。
  “混账家伙闭上你的臭嘴!!”
  Dean做了个下流手势,恶狠狠地咒骂这位自诩的绅士。小伙子翻来覆去只活用了「son of bitch」句式,没有更粗鄙或更高级的词汇。他看到了那女孩醒来。那怪物没打算放过她,他拼命摇晃不坚固的老旧笼门,胸腹灼热腾起巨大的痛感,然而却没有停止发力。
  他得救那孩子。
  Thomas收回手指,从身后的皮鞘中拔出刀来,来回抚摸长刀的刀锋。他起身踱步,随手拿刀背敲落几把锈锁,没有人出来。他最后蹲在Dean面前,愉快的笑着。
  “关于Thomas吸血家族的信条。”
  椅子旁的成年女子接过话,颤抖的开腔,“血族遵循以下约束:不初拥稚子;不残害同类;恪守血统阶级。而在这里……”
  “在这里,我就是规则。
  “你想出来,大可以直接跟我说。”
  男人接着道。他的声音不大,低得像在耳语。他拉开门,拖人出来,把刀搁到了温家哥哥的手里,贴着耳朵切切私语。
  “我能给你一切,我的血,我的命,我的子民。”
  他握着他的手,领着Dean将白刃缓慢插进毫无温度的身体。冰凉的血漫到手上,像是某种具有腐蚀作用的化学药剂。Dean挣扎着,抗不过血族公爵的拉拽,跟着他走向真正的王座。男人没有让他坐下,他擎着Dean的手腕,好似在纠正他投球发力的姿势。刀身贴合着刚刚死而复生的小姑娘的侧颈,缓慢用力,血肉不曾阻拦锋利的刀刃,女孩在Thomas的注视下也没有挣扎。
  “但你要知道,这样一刀,吸血鬼可死不了。只有砍下头,吸血鬼才算真的死了。当然,没有吸过血的小家伙还有变回去的机会,这不,唯一的清白者。”
  Thomas没有放开他的手,而是帮他半抬起刀,一步一步巡视家族最后的领土。刀身撞击铁窗发出沉闷的钝响,新生代觳觫不止躲避退让。他耳边沙哑低沉的声音不曾断绝。
  “不初拥稚子,说的是他们没有足够坚定的信念,经历百年风雨飘摇不改初心。”
  “别……别……饶了我,Dean!”
  “不残害同类,意味要吾辈共抗宿敌,不对上帝奴颜婢膝。”
  “……杀了杀了我……不,我不想死,我不要死,还有人……”
  “恪守血统阶级,则要让后来者洞晓血族从何而来欲往何去。”
  “唔唔唔……求……”
  工整套装的女人往前迈了两步,几乎要叫出「父亲」这个称呼。男人撩眼瞅了她一眼,女人便哽住脖子咽下惊呼,不去看自己最后的族人。她心里遏制不住悲戚和恨意,她知道,父亲属意「长子」,迟早都会轮到她这个不伦不类的旧时遗民。
  Thomas冰凉的指节摸上Dean仍在渗血的侧颈,冰蓝的眼睛凝视强装镇定犹自挣动的温家哥哥,神色几乎是盛赞的。
  “你要知道,我是喜欢你,那喜欢就像是喜欢院子里漂亮又自作聪明长了刺的玫瑰一般。我只要看着你,知道花开了,就功德圆满。我素来没有把花插到瓶子里面的嗜好。不过这一次,就是「凡事都有例外」咯。你要怪,就去怪John Winchester好了,他既然杀了我的孩子们,一报还一报,正好用他的儿子来抵——反正你在家里也不受宠。我说的对么,Dean?我倒是不讨厌你这种锲而不舍知错能改的强韧性格。
  “可如果你不愿意,永远有更好的选择。猜猜看,下个荣幸的选民,会是谁,我的殿下。”
  男人无声地询问起Dean,眸光波诡云谲,意蕴丰富。他轻柔地放开了Dean的手腕,像是结束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斗舞,轻巧地注视着明显已经想到合适人选的长子,退坐回了椅子。他十指相交,贴于腹部,极为惬意。
  “Psycho。”
  “随你高兴。”
  他言罢唤了一声她。
  女人剧烈颤抖,哀叫了一声“父亲”。Thomas终于转头正脸看向这位年长的女儿,极其不悦地挑了下眉。她无法控制来自血脉的侵扰,无法对「父亲」最后一道命令置若罔闻,蹒跚地挪向并未实至名归的「哥哥」:那也许是她唯一可能的解脱,早晚会有这天。她在这个位子上太久了,久到分不清对此番禅让是高兴解脱还是痛苦不甘。
  她的眼和发都是暗沉的酒红色,唇颊苍白,像一团被冻僵的蓬勃火焰。如今,这团火焰微弱地飘摇,渐趋熄灭。
  她一生都在围绕他人旋转,像朵转日莲,抬起头仰慕,垂下脸谦恭;所有的思慕和眷恋都不曾对人言明。犹自刚强,犹自柔弱。而今,这漫长的此生终于要车马到站,在她未曾预料不念终盘的时刻。不是不遗憾,不是不惋惜,但哪里冤枉呢?她就要与真正的哥哥久别重逢,不必困在这浮游芸芸朝生暮死的人间。
  「我只相信自己创造的荣耀。」
  这大概是她最合适的脚注。她从生到死只为一个人奉献忠诚与热忱。
  请允许她死得其所。
  Dean往后退了一步。那女人的目光令人刺痛。
  异样的血腥味一方面让Dean觉得热血沸腾,另一方面使他心底发冷。他不晓得这是不是由于失血和受伤造成的,他不确定到底有没有被喂过血液。他的目光始终不受控地围绕那些光泽芬芳的暗红色珠子打转,如同注视命定的金色苹果。
  他不停抗争,可身体径自按照男人的话语举起了满是血迹的长刀。
  “Thomas家族第一信条,不要迷信任何约束,凡是可以举刀相向的都是敌人。
  “Thomas家族第二信条,不要囿于任何规则,在这里,我就是规则。
  “Thomas家族第三信条,人人为我,我为人人①。
  “来吧,Dean,把她当成我,这样你就不会手软了。我不会盘算我给了你多少,我只拿我最需要的那一部分。”
  手起刀落。
  无声的仓库里响起零落的掌声,只有四下,公爵先生笑声倒是断断续续,夹杂着短促的感叹与赞美。他满意于Dean眼中一瞬的断裂,更赞叹那随之而来并未熄灭的火苗,那光芒奄奄一息极是惨烈,却如同地中海夏季炎热干燥的阳光,令人心驰神往。这样才对,这样才是他。这个灵魂一旦选择屈服,耽于享乐痛苦,就也不值得他为此付出如此可观的筹码。
  Sam,John,Winchester,Harvelle;女儿,替身,无关紧要的后代,都不过这局棋上不值一提的众多兵卒罢了。
  他不需要这人做出表面的恭顺,不需要他演绎虚假的绝望,他要他由内到外绝对的臣服。他要把Duc Thomas的族徽烙在成人至圣的灵魂上。
  臭名昭著的公爵大人,必是身孚其望。
  他起身走到脱力的Dean面前,抓住衣领把人提起来,轻轻地问他:
  “来,Dean,告诉我,现在你想不想继续打球?”
  大男孩没有理他。
  他松松提着刀,嘴唇无声的低喃。他数过所有知晓的化名,所有听过的乐队和歌词,所有留宿过的的汽车旅馆,所有生活开支的明细,所有听过的驱魔之法,所有听过的睡前故事和妈咪讲过的每位天使,最后只给自己剩一段苍白而缓慢的叙述,恍若他此生的来时路。
  没有是非黑白,没有鼎沸人声,只有血液散发的馥郁迷醉的气息和漫长的沉默。
  这是Winchester的不眠之夜。
  远在千里之外的父亲,老猎人John,此时此刻正和内心的不安强烈斗争,他本已打定主意尽快帮Bill处理完手头的案子就带儿子们离开这是非之地,然而猎魔在即,他心神动摇。连他念念不忘的狩猎起点,都不能像往常一样助眠。这也许是种预兆,或许明天,他就要做出足以影响他一生的决定。
  人无法预知迎面冲击的未来。然而哪怕是知道,也未必能做出改变。
  第二次。
  Dean想:这是第二次了。
  别人为他的错误买单,好像,又是他自己一个人独善其身。众人何辜。他承认他曾经妄想过永远都不会属于他的未来,罔顾满身伤疤的父亲和含恨而终的母亲;他还必须在Sammy身前为他遮风挡雨。他明明有着最优秀猎人血脉,强大、狠辣、不近人情,他为什么要浪费专属于自己的天分。
  明明有人等着他去救,明明会有人因为他的存在命途峰回路转。
  怪物。
  Dean看向眉眼温和的Thomas。
  他突然舔了舔嘴唇。
  男人笑了,他大概能想到Dean的答案。那结局近在眼前,一如Dean猛烈挥舞的刀和跳跃的锋刃。他猜结果也许是「不」,但其实那男孩已然默认了血统。他想救Dean脱离苦海,那孩子不大喜欢永生的方式,却没有拒绝猎杀,没有拒绝壁垒分明的对抗。
  Dean Winchester或许一生都不会承认这一点,但他的灵魂被烙上他的印记,永远不会褪色。他不再会动摇,不再会在狩猎与放生间徘徊。从这一刻开始,他的刀锋所指之处所对之物,都是敌人。
  Thomas被压在女孩留下的血泊中时,没有反抗。他脸上嘴里都是亡者之血,这令人作呕的镇静剂带来的影响比想象中更加严重。他头昏脑涨,四肢无力,内心却凯歌高响。Dean目光灼灼,呼吸都像被人捅破的风箱。
  这场较量已高下立判。
  虽然并非信仰同一个神明,可笑的是,公爵先生常常向上帝祈祷。
  “感激万能的主赐我食物,得续我肉;”
  闭嘴。
  “感激万能的主赐我后代,得承我业;”
  闭嘴。
  “感激万能的主赐我血液,得形我灵。”
  “我说闭嘴!”
  「我在炼狱等着你。我的殿下。」
  Thomas笑着望向Dean。
  血液喷溅在Dean脸上,像是夜空徒然炸开的烟花。这屋里已经没有其他生灵,只有猎人和魔鬼。冠首被斩,剩下不多的猛兽在笼子里来回乱窜,大概是感受到了接踵而来的必然命运。
  Dean握刀的手一直在战抖,他的头磕在那双血污的手上,维持着半俯卧的姿势,似乎再一次对未来感到了迷茫。他浑身浴血,肾上腺素在血液里狂奔欢腾,他身下,曾经的故友鲜血淋漓。这似乎是件足以彪柄史册的案子,古老的吸血鬼家族最后的余孽尽数屠戮,他自己,一个人。
  这是他头一次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力量,不是血染衣襟的部分,而是他骨子里升腾起的硕大的意犹未尽。他头一次意识到他应当畏惧的不仅仅是狩猎人类的怪物,还有以猎怪为生的自己。
  怪物。
  他环顾周遭,徒然四壁。夜虫孜孜,微风习习。
  他曾经以为的蜿蜒险径正在他面前訇然化作通天坦途,随时等候他孤身上路。Dean Winchester第一次单独猎魔是在十五岁,于废墟中艰难挣扎,浴血以生。
  他不难受。
  一点儿,也不。
  Dean在外游荡了两天,才找到弟弟的医院。
  他到的时候正是清晨,病房的窗帘拉着,只有一缕光线穿过缝隙照在Sam的床尾。他的表情并不痛苦,反而有种风雨过后的超脱。Dean觉得他似乎找回了自己的锚。这座灯塔昼夜不息永远为他照亮回程。
  他跪在Sammy的床边,颤栗着忏悔着,从不曾流泪,不曾屈服。他纵使并不高尚,却已决意成为为他人纵身赴死的先驱。
  这是他存在的价值。
  那夜,他善后完毕从仓库出来,在地下酒吧被流妓缠上,便和处男的人生挥手作别。Dean想,他这一生大概都注定没办法成为谁的父亲,扮演好哥哥、好儿子的角色已经耗尽他所有心力,已是极限。
  他不再留恋往日,既然他的半只脚总是踏在未知的将来中,他也就不再担忧和规划所谓的狗屁人生。
  及时行乐。一天和尚,一天钟。
  他没有注意到Sam醒来。小男孩留意到哥哥颤抖的双肩,没有说话。他哥哥身上浓重的女人香水味道,混合着潮湿的血腥味,像是毅然与来时的平淡人生分道扬镳,义无反顾地奔向黑暗。Sam没法理解哥哥身上的颤栗和畏惧从何而来,甚至在他无从反应之时,他的哥哥似乎就要如同一朵被催开的巨大睡莲向世界轻佻而仓促地舒展开臂膀,允许任何心怀鬼胎之人欣赏他柔软却坚固的内在。
  他的手只摸上了Dean柔软的暗金色发尾,那地方被零星浸染了黑色,大概是被什么弄脏了。温家哥哥一颤,抬头望向他的神色居然是惊喜的。他的笑容满是浑然天成的喜悦,毫不在意的甩了甩长发。
  “Sam,没事了?医生说下午就能出院。哦我刚才在门口碰见了爸,你没说漏我这几天偷跑出去没在医院照顾你吧?”
  Sam眨眨眼,低喃了句抱歉。他的眼神落在哥哥脖子上的吻痕和青紫上,内心凄惶。他有好多事想问,却觉得似乎什么都不必再提。Dean叹了口气,冲他呲呲牙,笑着拍拍他的胳膊,招呼人赶紧起来。发尾的乌黑轻划了个半圆,又随着Dean回转委顿下来。
  哥哥最后补充道。
  “等你好了,帮我把头发剪了。”
  他将匕首交到了弟弟掌上。                        
作者有话要说:  注:
  ①最早出现在法国十九世纪作家大仲马1844年出版的小说Les Trois Mousquetaires中(翻译为《三个火枪手》)英文原文是:One for all;all for one。 另注:此处三点皆为戏用,请务必不要认真。

  ☆、#【设定特别敬告】#

  【设定特别敬告】
  本文由于是建立在原剧情上的妄想,对原剧情涉及或改动较多,鉴于此在此特别敬告违背之处。
  1。文中主体情节纯属捏造。
  2。Thomas及其家族系原创人物系妄想。Dean没碰见过这么个糟心货。故而在Thomas在Hellspawn案子的助推作用上也是胡扯。
  3。John虽然和Kate有过一段露水情缘,但对Adam的存在起初并不知情。Adam直到青少年时期才见到了父亲,此后每年一至两面的频率;John尝试过尽量补偿小儿子缺失的父爱,但收效甚微。
  4。关于William Harvelle的死亡。文中对他的死状死因部分援引演绎自SUPERNATURAL: John Winchester’s Journal,原文如下:
  Bill's death is described in a journal entry he made:
  It looked like smoke and sounded like a million flies。 Bill looked down from the stars just in time for it to flow right into him。 He started jerking like a condemned man in the electric chair; and two voices were ing out of his mouth。 One was the thing; the Hellspawn。 I don't know what language it was speaking; but its voice was horrible。 It was the sound cancer would make if it could talk。 And Bill; he kept saying over and over again; 'John shoot me; shoot me; John。' So I did。 It was the worst mistake I ever made。 It was careless and stupid and it got a good man killed。 A good husband and father; and a damned good hunter; and I don't know how I'm going to explain this to Ellen。 And Jo; poor Jo。 She's four years old。 How am I going to tell her I can't just let Ellen do it。 It was over in less than a minute; Bill Harvelle dead and me standing there with a gun in my hand listening to the echo of the gunshots in the hills and echo of t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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