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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金主-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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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头那个读书的,算是怎么回事?”徐贺瞪大了眼睛。

    赌厅正中放了一张大方桌。一个老冬烘模样的村里塾师站在放桌上,一手负在背后,一手持着书卷,郎朗诵道:“生财有大道,生之者众,食之者寡。为之者疾,用之者舒,则财恒足矣。”

    赌徒多有各种迷信,赌钱不碰书便是其中之一,盖因书与输同音也!

    哪有赌场找人来读书的!

    这岂不是咒所有人赌输么!

    “圣人的书,即便不识字,听听也是好的嘛。”牛大力道:“而且也讨个口彩。”

    “这算狗屁的口彩!”徐贺骂道。

    牛大力笑道:“老爷您看,那书生手里拿的书,却是包了布的。所以这叫‘台上读布书’。赌不输,岂不是大大的吉利?”

    徐贺一噎。

    牛大力继续道:“至于客人们都这般用心听他读,乃是因为本店有个彩头:只要待他读完,重复出章句最多者,可以得白银五两。只要记得住人说话就有银子赢,还有比这更简单的赌法么?”

    徐贺眉头大皱:“那来个读书人,岂不是必胜?”

    “老爷可以试试。”牛大力笑道。

    徐贺也是读过书的,四书本经并不长。有童子功打底,如今也还记得一些。当下找了个位置。坐下听那塾师“读布书”。

    那塾师很有体力,读了两句《大学》之后,就开始信马由缰乱来了。有《武经七书》,有《齐民要术》;有《大明律例》,有《曲苑杂谭》……各种乱七八糟的书文拼凑在一起,句子又都很不友善——非长既繁。许多连意思都听不懂。

    赌客渐渐退场而去,及至日头偏西,偌大的赌厅里就只剩徐贺一个客人了。

    就连牛大力都回去睡了一觉。

    塾师总算读完了布书,翩然告退。

    牛大力出来笑道:“老爷可记住了几句?”

    徐贺打了个哆嗦,刚才恍恍惚惚睡着了。就连一开始出自《大学》的句子是哪一句都忘了。

    “你就这么大半天都不做生意?”徐贺抹了抹嘴角流出来的口水。

    牛大力笑道:“只要老爷高兴。”

    徐贺哼了一声:“我若是一早就来,呆到晚上,你莫非还能找人读一整天?”

    “当然不行。”牛大力仍旧满脸笑容:“小的会找五六个人轮班读。”

    徐贺气得直打嗝。

    不得不承认,徐贺一来,赌场就没法做生意了。然而找人读书却是损失最小的办法——若是昂徐贺上赌桌随意提银子,天知道是不是会被抄空家业;若是关门谢客,又难免被人砸门,还落个胆小怂包的恶名。

    这也就是徐贺背后站了一头猛虎,打不得骂不得,否则谁肯受这个气?

    “我们走!”徐贺一甩袖子。

    刘峰却站着没动,笑嘻嘻道:“老爷且等一下,小的记住两句,想讨个彩头。”说罢背出了两句《武经七书》里的内容,果然一字不差。牛大力笑呵呵地捧上五两银子,道:“刘兄赢了。”

    徐贺气得肝疼,头也不回地就往外疾走。

    这消息跟长了脚似的,跑遍了泗泾,乃至越跑越远。

    徐贺无论去了哪家赌坊,只要人一出现,读书声瞬间响起。更绝的是那帮和尚,拿了佛经过来,请赌坊用佛经来做“布书”。对他们来说,能够拯救沉迷赌博的愚夫,乃是一桩大功德。

    赌坊也乐意如此,一篇《大悲咒》五百字,全是梵文汉字,可以正读反读插花读……根本不用担心有人能复述出来。徐贺站那听了足足一个时辰,就记住了一句“萨婆诃”。等他一走,活动即告结束,折桂者是个酒肉和尚,他除了“萨婆诃”,还背出了“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

    一时间,华亭文风大盛,禅风更盛!

    徐贺也曾想让刘峰发作,但刘峰显然不是傻子,知道佐哥儿最讨厌徐贺赌钱和吃花酒,怎么可能误伤友军?徐贺因此只好戒掉了赌钱,甚至到了一见“赌坊”两个字就作呕的程度。如此一来,读书诵经之风在华亭又飞快地衰落下去。真是其兴也勃,其亡也忽。

    徐贺戒赌之后,将注意力转向了吃花酒。他不相信画舫里也闹个读书会出来恶心人,不过他很快就发现:如果谁家挑了好看的姑娘出来,刘峰肯定是要借机发作的;若是挑些歪瓜裂枣,刘峰就会装聋作哑;若是挑得又老又丑,刘峰还会打赏呢!

    行院里甚至传出了谣言,徐家老爷口味甚是独特……再后来,谁都不把美女推出来了。

    让人情何以堪?

    徐贺总算看清了,一切的根源所在,正是刘峰。他想将刘峰一脚踢开……可人家是奉命捧银啊!

    他又找萧安,萧安却已经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不说话的小伙计了,干脆利落地回他道:别无旁人可派。

    徐贺更提出宁可不要人扛银子,他自己来就行了。

    于是徐贺见识到了儿子的“多智近乎妖”。

    徐元佐早就为徐贺铸造好了专用的大银砖。

    两千两一块,方方正正,要就抱走。

    徐贺怎么可能抱得动这一百六十多斤的银砖!就算背了出去,又找谁化开呢!

    “小银锭也是有的,但是怕丢,必须要有可靠人守着。”萧安解释道:“我们这儿的刘峰就挺可靠啊。”

    徐贺差点吐出一口老血:又转回来了么!

    ……

    徐沈氏见徐贺回家越来越早,虽然闷闷不乐,时常在池塘边发呆,却再也不出去鬼混了。她以为徐元佐与徐贺乘自己不注意吵了架,心中也是颇为焦虑。又怕徐贺真的因此落下心病,到底夫妻一场,颇为不忍,便叫女儿偷偷给了徐贺十两零用钱。

    徐贺拿着银子,想想光有银子也没用啊,进了赌场就是听书睡觉,去了行院就是丑女环绕……

    唉,人生真是萧瑟啊!

    徐贺将银子还给女儿,伸手抹去了脸颊上的浊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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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三六八 新的旅程

    泗泾就是一块试金石。它检测的是徐元佐的无形资产。

    当徐元佐看到刘峰在赌坊、行院里肆无忌惮横行霸道的时候,就知道“徐”字大旗已经插在了人们心中。随着风气诡异地变动,街头巷尾传出各种惊叹、畏惧、嫉妒的传言,仁寿堂吹响了新一轮的进军号角,在诸多小镇设立外柜,以更加强硬的姿态联络各地粮户,开展税收。

    “地方上的大户暂且不要动他们,先从小粮户开始。”徐元佐关照程宰。

    大粮户往往有直达天听的本事,或是进士家族的各种亲戚,或者根本就是进士家族。刚刚结束十余年的抗倭之战,让他们还保留着编练乡勇和家丁的习惯,真要爆发武装对抗并不明智。

    程宰已经将这些人家整理成册,包括社会关系,一并呈给徐元佐。他道:“他们对咱们也颇有忌惮,讲斤头的时候并不敢太过分。”

    等级社会就是如此残酷。

    小民只能乖乖缴纳官府的催逼,卖儿鬻女也得缴纳合理、不合理的各种税赋;一般的小地主总算还能有些说话的权力,好歹在主流口径里,他们是“农”,不会被逼死。然而许多家有百亩的小地主,一样得跟长工一并下地干活;再往上走的大地主,就只需要按照朝廷的法令缴粮了——大明的粮税并不高,此时也没有那么多摊派。这些大地主才是享受开明政治的人群,他们已经站在了金字塔的中上层。

    再往上的缙绅家族,就可以跟朝廷讲斤头了。非但可以扩大优免,还可以免去许多杂役。他们占到的好处,自然要由底层小民来负担。这些人或是举人,或是进士。在掌握经济基础的同时又掌握了政治资源,两者相辅相成,最终成了大明真正的主人。

    至于顶尖的皇室宗族和勋贵,有足够的经济基础,大口大口地吞噬国家根基,但是在政治上却被科举出身的士绅们所排挤。东撞西碰找不到出路。

    徐元佐很清楚自己所在的阶层,知道如何安抚下面的小民,保证金字塔底层的稳固,同时从同类之中分割利益,壮大自己。

    “讲斤头的事,不要太斤斤计较。”徐元佐道:“农税虽然比商税高得多,但是两百年因循下来,各种规矩早就定死了,咱们吃相太难看终究不长久。关键还是商税。朝廷从来不注重商税。即便有规矩也都废得差不多了,正好由咱们制定规矩。”

    程宰也相信徐元佐的论断。松江土地上的粮食越来越少,棉麻桑竹越来越多,这是谁都看得见的。若是寻常人,只会看出这是因为“经济作物”能够带来比种植粮食更多的收益,尤其现在纳税都用银子,朝廷也不像早先那样强迫粮食种植的比例。只有徐元佐这样的天才,才能看出这种现象之下的本质——商人的时代正在悄悄来临。

    程宰想到自己就走在这个时代的前沿。不禁有些激动。

    徐元佐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报表,道:“还有什么事么?”

    程宰知道佐哥儿很少“端茶送客”。这句话就意味着会面该结束了。他行礼道:“我先告辞。”

    徐元佐起身欠了欠身:“恕不远送。”

    “敬琏留步。”程宰退了出去。刚出门,他就看到萧安抱着厚厚一叠报表,等在门口。这个年轻人是徐元佐的大帐房,惜字如金,但是做事很细致,而且有些认死理。

    因为萧安统管着徐氏、仁寿堂、广济会等各个产业的账目。地位极高,所以程宰也想与之交好。几番接触之后,程宰却发现萧安有些诡异:他说话就像是“背书”,一旦话题有些偏转,到了他没背过的地方。几乎无法交流。

    程宰朝萧安点了点头,看到萧安生硬地扯动嘴角,然后快步进了徐元佐的书房。

    徐元佐正好乘这间隙喝了口水,放下宜兴定制的紫砂茶缸,道:“秋税在即,账房人手都调派好了么?”

    萧安道:“佐哥儿,若是只收华亭这边,人手是充足了。不过巡抚部院那边派人送信,还想再借五十人。”

    徐元佐手一颤,心头涌起一股不快。最初借人给海瑞是为了祸水“北”引,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锻炼队伍。然而他高估了松江同乡的节操,也低估了海瑞的手段。早前借出去的账房先生,有一半都被海瑞勾搭过去了,虽然还有一半肯回来,但是薪资要求明显上涨了一截。

    因为他们回到徐元佐麾下,需要战胜的诱惑太大——权力。

    官本位社会中,真金白银在面对官吏权力的时候战斗力弱成了渣。许多人宁可过着一年四十两年金的“苦”日子,也不肯放开手中的权力。显然,海瑞这位巡抚应天十府的封疆大吏,在赐予手下权力上有着先天优势。以皇帝和朝廷为靠山的公权力,远比徐元佐给出的私权诱人得多。而且徐元佐背靠的也是士绅们篡盗的朝廷公权力。

    “我可不想为别人做嫁衣。”徐元佐嘴角抽了抽:“借人可以,先付押金。”

    萧安觉得若是人家要走,就算押金也拦不住。到时候人家是巡抚老爷的人,地位不同了。

    徐元佐看出了萧安的顾虑,明确道:“让部院给押金。”

    “部院?”萧安吃了一惊:“该如何说呢?”

    “这些人在我这儿读书、吃饭,不得花钱么?他日后给我干活,这钱不要也罢。他吃完饭读完书却跑别人那边去干活了,难道当我是他爹?就是当爹的还指望孩子贴补家用呢。”徐元佐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

    “部院若是不肯呢?”

    “咱们先把雇佣契书都签了。”徐元佐道:“然后嘛,账房可以再来一轮加薪。”他说着,扯过一张纸,写了“薪资调整”四个字,然后继续道:“你挑人的时候,也尽量挑些资质差的。办事不仔细的,正好清理一下。”

    “我们这儿没这种人。”萧安有些不安。

    “下面。”徐元佐道:“布行、丝行、牙行那些并进来的老账房,该清的都清掉。我们换人的速度实在太慢了。陆大有已经跟我说了几次,账房的业务他不懂,你又不给名单。”

    萧安怯怯“哦”了一声,对于自己要砸人饭碗还是有些不安。

    徐元佐迅速地翻看了一下各类报表。心情还是很不错。各产业都带着明显的增幅,尤其是布行,因为织布机的改进,产量增加了一成,利润自然上去了。虽然没能带来技术革命,但也是不错的开端,起码机械厂前期的研发成本回来点了。

    “明年开始‘有家客栈’要招募盟友,各店不配专业账房,只配出纳。经济书院财会专业的毕业生要尽快安排实习。别到时候日记账都做不好。”徐元佐道:“你安排好实习,大有才能根据你的打分往下分配位置,工作衔接上你们多沟通。”

    萧安应诺。

    徐元佐在看过的报表上用了印,交还给萧安拿去归档,然后道:“过些天会有个叫陆若华的秀才去找你,有家客栈和仁寿堂的报表都可以给他看。”

    萧安不知道这个陆若华什么身份,不过佐哥儿既然发话了,肯定是信得过的。他道:“明白。”

    徐元佐端起茶缸:“还有事么?”

    “我先告退了。”萧安道。

    “恕不远送。”

    萧安知道外面还有人等着。毫不耽搁地就离开了。

    紧跟着进来的是建筑社的严总工,来汇报第二批赴辽督建工程师的名单;其后是严总工的儿子严宇。不过他是来汇报机械厂新招纳各类工匠的数量和研发进度;李腾派了个徒弟过来送工作报告,以及采购清单;窑厂希望能够对马桶、瓷砖、地砖等产品进行直接销售;市场部对客栈加盟工作和金山岛建设的汇报;客服对于当前公共关系的例行汇报;总务部对各企业人力资源培训和分配的工作汇报……

    徐元佐处理完林林总总的汇报,天色已经黑了。

    茶茶是天黑后才来的,除了汇报女校书的工作状况,还有就是来给徐元佐送饭。

    徐元佐秉承前世的习惯,工作上的事不愿意带回家。更不会把所有下属都招进家里汇报工作。所以仁寿堂总部专门扩建了一个小院子,给徐元佐办公用。可惜仁寿堂总部实在太小了,没有地方做饭,所以晚饭得从家里送来。

    茶茶如愿以偿得到了一份正式工作,不用再做家务劳动。但是还要“顺便”为徐元佐服务——比如送饭。

    徐元佐打开攒盒,四个菜格里装着蔬菜和肉食,米饭切得四四方方,一如大学时候的食堂饭菜,而且同样让人吃了不觉得愉快——徐母还是不舍得做浓油赤酱的苏式菜肴。

    “要是有辣椒就好了。”徐元佐觉得口中有些乏味。

    “辣椒?”茶茶一愣。

    徐元佐放下手中的筷子,推开攒盒,拿了小本子,飞快地翻找了一遍,重重拍了拍头。茶茶连忙道:“佐哥儿,您怎么了?”

    徐元佐道:“事情太多,记性都差了。”他刚才与茶茶说起辣椒,猛然想起自己似乎与棋妙也有过类似的对话。既然想到了辣椒,那么理所当然应该想到玉米、土豆、番薯这三大农产品。然而这种被后人视作宝贝的作物,竟然没有引起徐元佐的重视,连小本子上都没有写——关键还是没有需求。然而要开发辽东市场,节约成本,玉米和土豆绝对是最佳选择。

    ——真是猪脑子!

    徐元佐暗骂一声,飞快地在工作记事本上写下了玉米、番薯、土豆、辣椒四个名词。他看着手上的毛笔,又写下了“铅笔”两字。

    茶茶见徐元佐放下笔,方才劝道:“佐哥儿,事儿哪能做得完呢,先吃饭吧。”

    徐元佐这才拉过攒盒,边吃边想:这四样作物,运气好点能在吕宋找到,运气不好就只能去西班牙找了。该派谁去呢?唔,还有橡胶。就算立刻从南美移栽过来,也得十年之后才可能成林采用,宜早不宜晚。

    于是,名单上又加上了橡胶树。

    这个时代交通不便,从江南到吕宋虽然可以走海路,但是眼下闽粤海面上并不安静。如果说东海到辽海是古战场,那么闽粤洋面就是激战之地。两省水师还在追剿海盗,被误伤的可能不小。至于那些被追缴的海盗,说起来是困兽犹斗,苟延残喘,但也不是一般商船能够对抗的。

    现在南海那边的最大的势力是谁来着?林道乾?还是林凤?

    徐元佐挠了挠头,对自己的知识盲点深感羞愧。他叫道:“棋妙,进来一下。”

    棋妙很快就推门而入,恭敬道:“佐哥儿,您叫我。”

    “你和老梅一起安排一下人手,我要出远门。”

    棋妙一愣:“佐哥儿又要去哪儿?”

    “闽粤,走海路。”徐元佐道。

    棋妙心生畏惧:“可是佐哥儿,您今年已经跑了一趟辽东了,这又是千里万里地,真不怕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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