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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兵夺鼎-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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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刘公您问在下既然现在想归汉,又因何叛汉?”燕北跪坐在几案旁,他没有选择刘虞留着下首的那个位置,而是自己提着几案坐到了最后面的位置,拱着手眉眼低垂,语气谦卑地说道:“张公叛汉时,在下仅为中山队率,人微言轻,那个时候……在下没得选。”

    一众从事没有想燕北说他有的选没得选的事情,他们大多数都暗自咂舌。这才几年?满打满算两年时间,这个年轻人从率五十人的队率,变成提领两万叛军的燕将军,把张举张纯都踩了下去?

    “一派胡言!”从事公孙纪拍着案几喝道:“若你有心归汉,为何还要远走鲜卑至辽东,阻汉军平叛?若非是你横加阻拦,二张叛贼早已授首!”

    燕北握着膝盖的手攥成了拳,脸上却古井无波,仍旧是一副眉目低垂的受气包模样,就算被人指着鼻子喝骂都不生气的模样,拱手温和中带着疑问道:“不知足下?”

    “典学从事,公孙纪!”

    燕北轻轻颔首,心下已是了然。公孙这个姓氏在幽州是大族,辽东的被他杀了不少、辽西的又被他打败了,任何一个姓公孙的都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看。这才再度拱手对上首的刘虞说道:“受人恩惠,忠人之事……但燕某尊敬刘公的仁德,是以才绕行千里自鲜卑入辽东,避过蓟县正是为了不与刘公交兵,也请诸位恕罪。”

    陪坐一旁的从事魏攸见燕北不恼不怒,心底不由得叫了声好,这才连忙安抚起公孙纪,他可是知晓典学从事与奋武将军向来相交过密。

    公孙纪皱着眉头收拢袖子,燕北以微末之身从数万叛军中脱颖而出,至少应当是个脾性暴烈能镇得住下属的人物,却不想竟是如此的好脾气,就连当面拍案几都没什么反应,甚至还拱手致歉……难道要让在下将案几掀翻,才会勾起你的愤怒吗?

    他当然想让燕北失态,想让燕北愤怒,甚至想要这个叛军头子恼羞成怒提着拳头过来砸翻他!

    “受人恩惠,忠人之事。受人恩惠,忠人之事。”别驾赵该念了两遍,看向燕北的眼神变得复杂,他先是报出自己的名号,随后才说道:“观燕君送来的书信,可是想要求不少官职啊……这有些儿戏了,将军要幽州别驾,那在下应当去哪里呢?这个辽东太守您举荐名为沮授沮公与的故邯郸县令,掌百里之地的县令,便是大县恐怕也难副太守之才吧?还有四个校尉两个都尉?恐怕燕君有所不知,辽东是小郡,甚至配不上一个都尉呀,倒是这个襄平令田豫,还是可以商量几分的。”

    三五句话,将燕北想要的所有布置全部打回,甚至就连为田豫举的襄平县令都还要再商量几分……有些欺人太甚了。

    但燕北依然没有变色,对刘虞道:“刘公明鉴,他们有这样的才能,应当担当这样的职位。”

    他当然不会生气了,谈得成谈不CD没什么大事。燕北吃进肚子里的东西,除了孟益,别的他就从来没吐出去过。无论他们再怎么说,辽东现在就握在燕北手里,别管朝廷还是州府,你们敢派人去吗?

    就算燕北不发话,麹义那个愣头第一个不答应,派去的官吏活不过一旬就得在家里上吊。更别说还有孙轻李大目那一班将燕北的荣誉视作性命的浑人。

    当然了,这些话不能说。

    倒是坐在上首的刘虞脸上带着偏近慈祥的笑,他听着燕北说的‘受人恩惠,忠人之事’,再想着燕北领兵绕了一大圈去为张举张纯挡下追击横兵于辽水,心下想着这倒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他是幽州的最高军政长官,心里难免会想,如果是刘伯安给你恩惠,你可能忠于刘伯安,忠于汉室?

    在刘虞眼里,这就是个出身草莽的仗义之人,完全依靠着游侠儿的行事作风来为人处世。

    “燕君,你想做幽州别驾,老夫且问你一句,他们有这样的才能,那你有什么样的才能呢?”

    燕北抿着嘴笑了,入堂之后第一次朗声说道:“燕某无甚大才,可治三郡之政,可将万众之兵。”

    “这个狂生!”刘虞笑了,无甚大才还敢妄言治三郡将万众?不过他却是认可的,这些日子他听府上下人说过冀州逃来的百姓都希望燕北能领兵回到冀州,甚至他们觉得在燕北治下时好过现在的万倍……而将万军更不必说,这小子领着一伙叛军连胜汉军就是证明。摊开双手,刘虞笑道:“且算你说的有理,你请的那些官职,除了别驾,老夫一概允了,为你上表朝廷。但你可知,州府无财无粮,你既有治三郡的大才,可能自谋财路?”

    燕北想了想,颔首道:“可!”

    “至于你,老夫会另上表朝廷,奏请你的官职,不过……朝廷有诏,要老夫平叛,你既已降,可否领兵平叛,诛二张恶首?”

    这就有些攻心了,一归附便要人去杀老上级,是什么道理?

    却不想燕北轻轻笑,对堂外道:“阿秀,带渔阳天子上来吧!”

第130章 张天子头() 
谁是渔阳天子?

    张举。

    这位曾经叱咤北方数州的天子此时被装在一尺八见方的木盒子里,用草灰封着,被高览两手托着送入堂中,置于地下。高览再度缓缓地退了出去。

    在出去之前,高览朝燕北瞟了一眼,他看到燕北安心的眼神。

    当木盒被打开的那一刻,所有人看着张举被草灰塞满的脑袋,一个个说不出话来。

    那么个移书州郡号称天子,不可一世的人,就这么被燕北杀了?看情形,很可能在与孟益的青石桥大战之前,这颗首级就已经被燕北攥在手中了。

    别驾赵该抿着嘴,伸出的手指甚至都带着微微的颤动,“张举在这儿了,那,那张纯呢?”

    他太激动了!

    本以为燕北归附,是为他们断掉叛军最强大的臂膀,而助长了州府兵力,现在看来……这是那强健的胳膊直接把脑袋撕下来了啊!

    赵该这话一说出来,堂中一众从事都望向燕北,个个目露精光,只有上首的刘虞眼神有些暗淡。一个能为了钱财杀掉上官的人,即便他的上官是个叛贼,这个人也很难称之为士。

    这个燕北,并不是刘虞想要用的人。

    即使这颗脑袋价值四千金购赏。

    “至于中山张公啊……追不上,跑了。”

    燕北摊手,依照他原本的打算,他是想开诚布公地告诉刘虞,张纯我保下了,谁也不能动他。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沮授当日那句,“将军,汝当自知,今日若归附既成,来日光景便全然不同了!”

    是啊,不同了。所以他便无法再将那句话说出来,使刘虞忌惮。

    世人会钦佩一个为主家效死的人,即使他的主家是一名叛将。可若个人的些许虚名要搭上追随自己的部将兄弟,甚至那些千千万万个为他效死的袍泽。

    这虚名,燕北不要。

    便是旁人将他当作贪慕财货胆小如鼠之辈,那又如何?

    他燕北又,怕,过,谁?

    “跑了?这就跑了?”公孙纪手足无措,抬着胳膊手都伸了出来,急道:“他,他,他怎么就跑了呢?”

    燕北冲公孙纪轻轻笑了一下,随后一脸正色地对堂中众人拱手道:“听说是跑到高句丽了吧,燕某也不清楚,主要下面兄弟受累,也弄不清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刘公您且下令,只要您一声令下,属下立即发兵高句丽!”

    “就算把高句丽王宫翻个底朝天,也一定把中山张公给您带回来!”

    刘虞皱着眉头看向燕北,这竖子根本就是在耍无赖,虽然刘虞被朝廷加了三公之首的太尉,可掌管天下兵事。但这个加官一不在朝廷,二来及至东汉,太尉的兵马大权实际上已经交由尚书台与大将军,也就说,刘虞这个三公太尉基本上算是个荣誉称号。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真管天下兵事,能给燕北下这个令吗?

    幽州东西走向占地颇广并狭长,如今西面冀州黑山乱军还为剪灭,好不容易东边的燕北虽然想要霸占辽东,但多少是上表请降了。再让这么一个野心之徒向东进攻高句丽?

    呵,无论他打不打得下来,玄菟、乐浪二郡恐怕将来都不姓刘跟着辽东姓了燕去!

    “行了,既然叛贼逃亡国境,过些时候老夫自会交与高句丽献礼的主簿协谈。”刘虞摆手,为这件事拍了板,随后才对别驾赵该说道:“你派人自渔阳港走水路前往洛阳,将张举首级献于朝廷,告诉朝廷幽州叛乱已经平息……燕北,朝廷的购赏金钱,过些日子便会给你。”

    刘虞打心底里厌恶这个燕北,因而不再称呼‘燕君’,而是直呼其名。直呼其名,在这个时代本就是非常无礼的行为。

    燕北哪里会在意这些,见事情说的差不多,便起身拱手道:“不必了,既然州府缺金短粮,那四千金的购赏便交与州府以待民事吧……张天子将幽州祸祸的乌烟瘴气,这些钱,也弥补不了百姓的损失。”

    “在下会在城外扎营三日,三日后回程辽东。”燕北再度抱拳行礼,对众人一一作揖,这才说道:“在下这便告退了。”

    在得到刘虞首肯之后,燕北便转身走出州府大堂。

    等燕北走后,一众从事面面相觑。刘虞在上首对程续问道:“程从事,你觉得这个燕北,如何?”

    “许是年老昏花了吧……属下看不懂。”程续摇头苦笑,“先前属下以为燕北是为了钱粮养兵,归附也只是权宜之计。后来奉上张举首级更是如此,可是偏偏,他求辽东一地为部下举官职,甚至不惜接受州府不理资财。说他求财,却连那四千金的购赏分文不取……刘公,那是四千金啊!”

    四千金有多贵重?先帝在洛阳西苑设万金堂,为三公者都要先去西苑交钱才能上任,而三公的标价,是一千万大钱,大概也就是足值的一千金。

    被燕北轻描淡写拒绝的,是价值四个三公的买官钱!

    “刘公,在下有一言。”在一片沉默当中,魏攸起身拱手,他知晓燕北与张纯的恩怨和情义,因而对刘虞的冷淡有些不快,拱手说道:“燕北称呼叛贼张举,除了那一句戏谑的渔阳天子之外,皆直呼其名。然叛贼张纯,却始终以中山张公称之……燕北是以张纯部下队率身份投身叛乱的。”

    “言尽于此,刘公且思虑吧。”

    思虑什么?燕北认的主君是张纯不是张举,燕北想保张纯呗。

    刘虞明白魏攸的意思,望着燕北离去的大门,目光玩味。

    ……

    燕北从州府出来,抱着兜鍪长出了口气。

    高览笑着揽住他的肩膀,歪头问道:“怎么样,燕将军心底可感到憋屈?”

    方才在大堂之外,他可是听得清楚,那个姓公孙的从事可是连桌子都拍了,那一派胡言喝骂的声震屋瓦,可燕北愣是没有一代生气的意思。高览知道,燕北是强压下火气的。

    这世上姓公孙的有三个人这样骂过燕北,一个是公孙瓒,麾下兵马被燕北打没、最精锐的白马义从在阳乐被杀了一千多,有情可原;另一个叫公孙域,自己弓弦绞死在县府里,全族都被埋在襄平南的荒山野地里,坟头草估计都长了二尺。

    剩下唯一一个四肢健全活在世上的,就剩这个公孙纪了。

    “呵,憋屈?我一点儿都不憋屈。”燕北面无表情地往前走,任由高览这么揽着他的肩膀,语气平淡无奇地说道:“要是这就憋屈了,燕某人就别活了……以后他妈憋屈的日子还多着呢!”

    这算什么?在州府低声下气地对三公说话,被人直呼其名就憋屈了吗?

    是,真憋屈!

    但这能比年少时穿着一条兜裆布被人拿着碗口粗的木棒抢走自己的马,再从牲畜市打出城,被城中百姓和守门卒笑话着自己捂着伤口灰溜溜走回墙都漏风的家憋屈吗?

    没有!

    这能比明知道是一场荒唐的战争,还要拍马舞刀驱使那些为自己效死的士卒冲上去和人接战,看着那些年轻的孩子们为自己流干最后一滴血,眼睁睁瞧着那些兄弟双眼失去神彩躺在肮脏泥泞的战场上哀嚎还憋屈吗?

    没有!

    任何事,任何屈辱,任何失败都不要妄想能够击垮燕北。

    因为他是燕北,他每一次胜利的原因都是他已经失败了太多次!太多人看不起他,太多机会失之交臂,他从不害怕失败。

    因为他就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真正赢一次!

    他没有赢过,他或许打胜了战争,他或许越来越强大……可那些人的讥讽,那些人的目光中分明还是带着强烈的不认可。

    他依然不是人上人。

    哪怕他将要受朝廷的官职,哪怕能驱使万众为他而战。

    “行啦,我的将军哟,高某知道你心里头不好受,不过咱也算达成宏愿了不是么。”高览笑着一招手,外面列阵的骑兵便在街道上踱马而行护卫两侧,身后两个骑卒牵着他们的坐骑跟着,二人肩并肩走在外面,高览道:“我就记得去年你把高某从牢狱里放出来,咱们一路跑到肥如,在肥如城外,你记不记得你说了什么?”

    也不等燕北回答,高览便道:“你哪时候说,如果高某想要这场叛乱停止,便跟你走。高某跟了……这场叛乱自你走出州府,就算真正结束了!”

    燕北笑了,耸了一下肩膀甲片铁叶子响成一片,立在蓟县空旷的街道上双目无神看着远方,熟悉之后才长叹了口气,“是啊,结束了。”

    并于仅仅是战争。对燕北而言,结束的不仅仅战争。

    是他那些躲躲藏藏,是去掉他名字之前的那叛将二字,是那些挥刀定命的亡命生涯。

    高览收回手臂,对策马而行的麹义打了个招呼,麹义从怀里坏笑着掏出一块木牌递过来,燕北不解,歪头看向高览,却见高览笑道:“二郎啊,无论你在州府里受了多大的委屈,这趟蓟县,你都来值了!看看吧,刚才一个老奴让我们交给你的。”

    “值?当然值了,这什么东……”燕北接过木牌,就见上面刻着中山无极甄的字样,这块木牌他太熟悉了,当年卢奴城外便是甄姜给了他这么一块木牌,是甄俨的名刺啊!燕北浑身一炸,猛地转身对高览问道:“甄兄来蓟县了?他们在哪?”

    高览被燕北的大手捏在胳膊上吓了一跳,一面拍着他的手一面说道:“报信的人说就在驿置旁边的宅子,怎么样,你来的值了吧!”

    “哈哈!”

    燕北笑的像个孩子,何止是值?太他妈值了!

    “上马,前往驿置!”

第131章 明珠蒙尘() 
蓟县的城池比襄平大上三倍,前往驿馆的路便意味着燕北率精骑武士扛着燕字旗在城中兜了个大圈子。

    这下子,半座城的人都认识这个名叫燕北的叛军头子了。

    虽然他归降了州府,但对百姓与幽州士人来说,他还是那个纵兵作乱的叛军头子。并且这种认识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远远地,燕北便望见驿馆旁边一处宅院,不禁察觉地皱了皱眉头。

    这个院子有些破败,有些年头未曾修缮,连黄土夯实的院墙都坑坑洼洼,透着一股子垂败的模样。一行精骑在院外停驻,燕北翻身下马,转头对高览问道:“你确定甄氏的人会住在这种地方?”

    这院子也就是大了点,看上去足足围了三进的地,若是小些,完完全全就是破败到不行的黔首住所……甄氏,好歹是冀州排得上号的大族,延续数百年不说,先汉也是出过九卿的士族,就是冀州遭了灾,也不至于落魄至此吧?

    跨进宅院前的一刻,燕北觉得或许他低估了黑山乱军对冀州造成的影响。

    院子不小,只是有些杂乱,角落里堆着轅车和木箱,一个老仆提着扫帚扫着似乎永远扫不干净的土地,两个总角小儿追着母鸡跑来跑去,此时却被身着铠甲的燕北与他的部下吓到,一个哭着跑进屋里一个躲在树后。

    燕北向前走了一步,又转过身又推着高览与麹义走到院外,小声问道:“派人去雍奴找沮公与,让他派出能说会道的骑手前往涿郡、上谷郡、代郡和广阳郡……我记得他说辽东缺人对吧,给他带句话,冀州之乱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得多,他知道该怎么做。你们在外面等我。”

    话音一落,燕北沉着脸便走了进去。正好赶上小孩的哭闹声引出大人,一名衣着华贵却不着配饰的老妇人自宅中走出,看到一身戎装的燕北问道:“您是谁?”

    燕北不知是谁,自怀中取出甄氏的名刺问道:“夫人,这里可是甄氏?中山甄氏?”

    妇人皱着眉头接过名刺,这才仔细地看了他两眼,好似想到什么失声问道:“你是燕北?啊不,你是燕将军?”

    “这真是甄氏?哦,在下燕北,见过夫人。”燕北虽然不知老妇人是谁,却还是赶忙行礼,随后才问道:“冀州乱的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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